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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罗拔毛”强奸出人命,众村民抬尸闹警局

作品名称:烽火浙西南      作者:金龙      发布时间:2017-09-27 19:11:17      字数:4551

  公元1930年5月的一天,在松阳县玉岩区区公所驻扎地玉岩村,村口的一座古庙“多福寺”的门口,聚集着一大帮人。走到近旁细看,这群人均围着一扇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位年约十八的女子,面容姣好,却全无血色,头发零乱,衣衫不整,一动也不动。
  “真是作孽啊,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被‘罗拔毛’给糟蹋了!”
  “糟蹋她的人还不止一个。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他们枉披了一张人皮!”
  “杀人偿命,今天就要让他们偿还命来!”
  大家的情绪都十分激动。说着,一伙人开始向寺庙门口涌去。
  两个持枪的巡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抬头张望,在写着“多福寺”三个大字的大门的左侧,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松阳县玉岩区警察分局”十个大字。
  玉岩村子不大,满打满算也只有百十户人家,人口不上一千。但由于它是松阳县西南部重要的农产品集散地,又是玉岩区公所的所在地,国民党松阳县政府对它进行了重兵布防。一般的区里,都只设派出所,配备的巡警不会超过五人。却在玉岩设立了警察分局,配备的巡警有十多人。
  这些巡警,担负着维护地方治安的重任,却占着茅坑不拉屎。村里失窃了,案子报上去,一年半载也破不了。却养成了一副欺贫爱富、欺软怕硬的德性。见了有钱人,点头哈腰;见了穷苦人,大呼小叫。要是穷人和富人发生纠纷,遭到训斥的,必定是穷人。
  警察分局紧靠着玉岩通往松阳县城的大道,巡警三天两头要在路上设岗,说是盘查过往行人中的“可疑分子”。乡下农民到玉岩赶集,挑着一些农产品,他们就以“盘查”为名,轻则拿走一部分,重则全部扣留充公。老百姓打此经过,总是提着心吊着胆的。取“雁过拔毛”的意思,暗地里送给了分局长罗保民一个绰号,叫作“罗拔毛”,而把警察分局,称作“瘟神庙”。
  “让‘罗拔毛’出来抵命!”
  “严惩强奸犯!”
  “一把火烧了‘瘟神庙’!”
  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呼声。
  
  事情还得从一天前说起。
  这一天,“多福寺”里香火寥寥。自从“松阳县玉岩区警察分局”鸠占鹊巢地霸占了这方宝地之后,来此朝山进香拜佛的人,每天都是屈指可数的。
  而在大殿一侧的偏房里,此刻却喧闹声不绝。一帮无所事事的巡警,正围着一张桌子,在吆五喝六地推牌九。也不怕辱没了这“佛门清净之地”。
  做庄的就是人称“罗拔毛”的警察分局局长罗保民。他瘦削着脸,一副大烟鬼的样子,一身警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抓到两块牌后,他并不急着去看点数,而是拿起一张,呲着牙用手去摸。摸了一张后,又拿起另一张。最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摊开牌说:“九点,通吃!”于是将桌面上押着的钞票全部收入自己的腰包。
  在他玩兴正浓的时候,一个巡警来到了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这位巡警姓陈,局里人见他长得一副娃娃脸,老是长不大的样子,于是都叫他“小陈”。真实名字叫什么,大家并不关注。
  这位“小陈”别的不行,拍马屁却有一套。平时总是不离罗局长左右,人们都说他是局长的“跟屁虫”。
  “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有事情明天再来找我!”“罗拔毛”头也不回地说。
  “跟屁虫”只好趴到他耳边,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他才极不情愿地说:“不玩了!”
  “你赢了钱就走,这不合规矩呀!好歹你也得输一盘再走,让大家服服气。”一位巡警这样对他说。
  “明天接着吧!今天我这事紧着呢!”“罗拔毛”说着,拉着“跟屁虫”走了。
  “跟屁虫”和“罗拔毛”来到了大殿,伸手向佛龛下指了一下。“罗拔毛”的眼神顿时定住了。
  跪在蒲团上拜佛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身材那是一级的好。“且让我看一下她的面容。”“罗拔毛”想着,趁着那姑娘拜佛抬头的一瞬间,他终于看清了,那女子不止身材好,长相也蛮不错。
  “你去,把她叫到我宿舍去!”他吩咐道。一拍屁股走了。
  “我们局长找你有事。”“跟屁虫”走近那姑娘,这样对她说。
  “什么事?”姑娘瞪大了眼睛,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姑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跟屁虫”的带领下,来到了局长宿舍门前。
  “报告,人叫来了!”“跟屁虫”喊了一声。
  “罗拔毛”迎了出来,看着那姑娘不转眼,看得姑娘都不好意思起来。“局长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怯生生地问。
  “当然是好事,进来吧!”说着,拉着姑娘就往屋内走去。
  “跟屁虫”要跟进去,却被他拦住了:“你守在门口,别让外人进来!”
  “跟屁虫”只好听命。
  只见两人进门后,“罗拔毛”就把门关上了。随后就是一阵打闹哭叫的声音。一会儿,“罗拔毛”提着裤子出来了,他对“跟屁虫”说:“她还是个头次货,你也进去尝个鲜吧!完事后,就把她放了。”说完就走了。
  “跟屁虫”进入室内,发现那姑娘已被扒光了衣服,手和脚都被绑在四周的床柱上,那私处流着血。
  一种兽性的占有欲望,顷刻间支配了他,于是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你可以走了。”完事后,他解开了绑住姑娘的绳子,替她披上了衣服,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谁知姑娘并不领她的情,对他“呸”了一口。
  看到她临走时那咬牙切齿的神情,他生发出一丝的怜香惜玉之情来:人家终究是黄花闺女,我们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那姑娘回到家里,双眼哭成了一对红桃。家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一个劲地哭。在家人的一再逼问下,她才说出了受凌辱一事。
  家人气不过,去找族里人,要去警察分局讨回公道。没想到家人出门不久,姑娘就寻了短见,用一碗盐卤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听到从村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罗拔毛”叫“跟屁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跟屁虫”回来告诉他:“那姑娘寻短见了!”
  “罗拔毛”绝对没有想到,这姑娘会是这样的刚烈,竟能以死来抗争。他在玉岩的时间不长,玩过的女人却不少。这些被玩过的女人,不是被自己的几块钞票卖通,就是被自己的权势吓住,即使受辱了也不敢出声,更不敢跟家人提起。
  他本来就在心里打算:万一这姑娘回去跟家人说出此事,她家人找上门来,就拿钞票来摆平它。钞票要是摆不平,那就抬出上司来压他们。这些山里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好糊弄。
  没想到现在居然闹出人命来了!
  作为警官,他是知道“人命关天”的严重性的。要是死者族里人联合起来,要找始作俑者偿命,那场面就不好收拾了。说不定自己会被愤怒中的人们活活打死。即使暂时逃得性命,到时上头追究起来,也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暂且保住自己这条老命要紧。
  于是,他拉着同案犯“跟屁虫”小陈,连夜逃离了玉岩村,去松阳县城找人“疏通关节”去了。
  “你叫‘罗拔毛’出来,我要亲手割了他的二两半,让他以后不能再作践女人!”说话的是死者的父亲,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死者的母亲,却只知道一味地哭叫。
  “巡警本应该是保一方平安的。可是,我们的平安在哪里呢?”有人愤愤不平地说。
  “平时我们从警局门口经过,他们都要雁过拔毛。如今倒好,连这强奸害人的命案也犯下了!”
  “他们这是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赶快把人交出来!”
  “我们罗局长不在局里。”一个持枪的巡警这样对大家说。
  “你骗鬼去吧!昨天刚犯下事,今天就没人了?”
  “县里临时有重要事情,他连夜走的。”另一个巡警也说。
  听说“罗拔毛”犯下事,不承担责任,反而脚底抹油……溜了。大家的情绪终于失控,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警察分局,“乒乒乓乓”就是一阵乱砸。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罗拔毛’敢再回玉岩,我就要了他的命!”打砸了警察分局后,死者父亲仍不解恨,于是这样对其他巡警说。
  玉岩警察分局事件发生的时候,有一个人虽然不在现场,却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这个人就是松阳西南部青帮的首领之一、安岱后人陈凤生。
  陈凤生的父亲陈宗浩,是一个私塾先生,为人正直,深受乡邻喜爱。他膝下有三个儿子,陈凤生是家中的老三。据说,陈夫人在生下第二个儿子约莫一年后,有一天夜里突然做了个梦,梦见有一只凤凰飞入家中,当晚就有了身孕。孩子出生后,为讨凤凰入室的吉利,就给他取了一个“凤生”的名字。
  陈凤生小时候生得虎头虎脑,为人聪明伶俐,加上又是小儿子,父母对他宠爱有加。把振兴家族、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从三岁开始,陈凤生就接受了父亲对他的为人和知识方面的教育。在学习的过程中,他形成了过目不忘并且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习惯。他提的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时连陈老先生也回答不了。
  七岁那年,陈凤生正式进入私塾读书。在读书期间,他最爱听《水浒》里面的梁山好汉的故事,一心想成为杀富济贫的好汉。他生性活泼好动,侠义热心,胆子又大,人家不敢干的事情他都敢干,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常年挂着鼻涕的孩子们心中的“大王”。
  听老师讲了《三国演义》里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他也想效仿一下,于是挑选了关老爷生日的那天——农历七月十三,约上光屁股时就一起玩的“铁哥们”陈丹山、陈德佑、陈德赞等人,去山神庙里结拜兄弟。
  十三四岁的时候,陈凤生开始独立思考问题,对社会上普遍存在的贫富不均的现象,他感到难以理解。发誓要为建立一个平等的社会而尽力。为了将来能出去闯荡江湖,他拜同村的一位武师学武,练得一副好身手,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十九岁时,他结交了一位上海来的客商,跟他一起做起了厚朴的生意。没想到那上海客商是个骗子,将他花钱在当地收购来的厚朴拐走后,就人间蒸发了。这使陈凤生看到了江湖的险恶和人性的丑陋,决心改变这个社会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陈老先生一心想培植小儿子,走读书留洋、光宗耀祖的“正道”,没想到小儿子却走上了结交朋友、闯荡江湖的“邪路”。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赶紧替他物色一个对象,用结婚生子的事务来束缚他的手脚。结果婚事办成了,人却没有改变过来。陈凤生还是那样的不安分,不是使枪弄棒,就是四处闯荡,足迹遍及上海、杭州等地,也结交了一些革命志士。
  1925年5月30日,在上海发生了日本纱厂工头打死中国工人顾正红的“五卅惨案”。陈凤生受朋友之托,在松阳等地组织“五卅”反帝爱国声援团。于是他约上了同村好友陈丹山、枫坪乡斗潭村的卢子敬等人,成立了玉岩区反帝委员会,组织发动群众开展文艺宣传、募捐、抵制日货等活动。还进行了剪辫放脚、戒种食鸦片等进步活动。并且广泛发动群众,开展减租减息、“闹平粜”等运动。
  父母和妻子不理解,说他是盐吃多了操淡心,他却回答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1930年春节,受中央革命根据地瑞金的影响,与浙西南相邻的闽北崇安、浦城等地,相继发生了农民暴动。听到这个消息后,陈凤生、陈丹山、卢子敬等人也想在当地搞暴动。要搞暴动,光靠几个人是不行的。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建立暴动组织。
  建立什么暴动组织,用一个什么名头呢?陈凤生突然想到:去年年底,自己的好友、温州青帮的首领邹武庆曾来到松阳,约他一起在当地发展青帮组织。自己当时没在意,就把这事给拖下来了。三个人一致觉得这是一个借机建立暴动组织的绝好机会。于是分头深入松阳、遂昌、龙泉三县交界的方圆约三百里的边境山区,广泛发动民众,建立青帮组织。很快就发展了五千余人,以贫苦农民和手工业者为主。
  组织建立起来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武器装备的问题。他们知道,光靠大刀、长矛、梭镖,是斗不过洋枪洋炮的。因此,首要的任务是弄到一批枪支弹药。
  到哪去弄枪支弹药呢?这个问题困扰陈凤生多时,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点子。
  正在这时,一位玉岩当地的人来到了安岱后,说起了近来发生在玉岩警察分局的警察局长强奸民女致人死亡、民众大闹警察分局的这一件大事情。
  “机会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后,陈凤生一拍大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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