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5

第五章不打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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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觉得大学生活无所事事的时候，学院足球队开始招收新一届的队员。据说是为了参加本市的大联盟，这使我有了动力，也有了激情。因此，我每天不管有课没课，都基本告别了去教室上课，取而代之的是在操场刻苦练球，争取进入院队，为学校增光。
正当我球技略有提高的时候，朱鸿睿告诉我，如果谁再不去上课的话，就要按照旷课处理，旷课十节以上就得处分。我对这个判罚，颇有些忌惮，无可奈何来到宿舍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课本。终于从床底下翻到了阔别已久的数学分析课本和垫在桌脚下面的解析几何书，接下来我就呆坐在教室的角落中。
来到阔别已久的课堂。我多少有一些不适应。但为了打发这无聊而又郁闷的时间，大多数时候就用自己的图书证到图书馆借几本小说或者散文，因为它们的存在不仅让我在上课的时候不再因为瞌睡而把口水流在桌子上，保持了桌面和我面部的卫生，而且能让我读到一些我感兴趣的文字，使我顺利的度过这上课的五十分钟。有时候我会因为一点责任心，而感到不安，就开始努力地去看老师用口型所描述的知识。但是总是坚持不到五分钟就崩溃了，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力不从心。我试图用棉花球或者卫生纸堵住右耳朵，但根本于事无补。
选拔开始了，我发现了院队队长原来我认识，他叫林峰，是我一个初中同学的朋友，在过去我们只是点头之交。现在上大二。通过层层筛选，我还是通过过硬的基本功和运用战术的技巧顺利地进入了复赛。牛逸风因为长时间没有锻炼，技术生疏。因此在预赛就惨遭淘汰，为此我感到很惋惜。进入复赛后，不是单纯的技术和基本功考察，要按照实战要求来分成两组进行比赛。我在比赛中依然是盯人中卫角色。我为了表现自己，博得教练的青睐。在比赛中，积极拼抢，不断的铲球。这使得我盯防对方瘦高个前锋一直没有拿球的机会，他对我的动作一直感到反感，我却毫不在乎。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利用我们队造越位失败，形成单刀球，我背后铲球，但还是碰到了他的腿。
“我操！你他妈的懂不懂规则？背后铲球，你找抽啊！”瘦高个前锋大叫。
“小子，你又不是难产！跟条狗似的，瞎嚷嚷什么。”我心平气和地说。
“哼！你敢骂我？看来你是不想在这个学校呆了吧！？”他冷笑道。
“我现在只想让你在学校医务室躺着。小子，正好今天我手痒，算你倒霉，就你这样的身体，我一个能打仨。少废话，来吧。”我顺势捡起了球门旁边的砖头。
正当我们互相拉扯住对方，准备好好干一架的时候，一双手拉住了我们的将要挥出去的拳头。然后把我们分开，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林峰。
我冷冷地说：“林峰，这事你别管，我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见点红。”
“林峰，我非得弄死他，你放开。让他知道咱七中人的厉害。”
“你们打什么啊！都把东西放下，给我个面子。咱都不是外人，都是中州的，来我给你们介绍！”
林峰摆出了一个换人的手势，让我和瘦高个前锋下场，然后拉着我们到了场边，分别递给了我们一瓶水。接着说：“赵旭，这是高洋，高中和我一个班，中州七中的。高洋，他叫赵旭，中州二中的。他和我一哥们是同学。”林峰不停地协调着。
“哥们，没想到你也是中州的！那还打个什么劲啊！”高洋笑着说，我把手里的半截砖头扔在了地上。
“就是啊，老乡打老乡，让外人看笑话，特没意思。咱要是再打架，让林峰里外不是人了。”高洋搂住了我，我笑呵呵地说。
“你还是林峰的同班同学！林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和高洋握手成为了朋友。
“哥们，刚才真对不住！背后铲球。是我犯规了。你没受伤吧！”我笑着说。
“没事，不过说真的，你作风特硬朗，让我无所适从，所以刚才我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作为才有火气的。赵旭，对不住啊！”
“应该是我说对不住，这次你抢在我前面了，让我无所适从了。”
林峰听见我们的和解，哈哈大笑，风波终于平息。我们为了表示友谊，就在比赛后一起吃晚饭。我了解到高洋由于高考成绩不理想，又上了一年高四，现在也是上大一。在我们后来的比赛中，被称作“中州三剑客”。我们三个感情已经通过这件事拉近，俨然成为了好朋友。
虽然在随后大联盟的比赛中我们三场比赛都输了，小组就遭到了淘汰，但是我们三个人没有因为比赛的失利而感到痛苦，我们三个人通过比赛的磨合把彼此的关系拉得更近了。我们之间有了患难与共的默契。不管是球场上，还是在生活中。我知道了高洋是外语系的，而林峰是体育系的，而且身负重任，高洋是院学生会的。林峰是院团委的。但是在他们身上我丝毫看不出那种当官的傲气。这也是为什么林峰和高洋成为继牛逸风之后我最好的朋友了。
至此我才知道了学校有两个不同的组织。就如同台湾的**和国民党一直在争权，商量着谁当台湾的老大，但暗地里谁也不服谁。执政的党派也在一直变换。以前我只知道学生会是最大的。原来还有个可以抗衡的组织。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我拭目以待。
日子在这样无聊而又轻松中过去了。我对大学的生活已经渐渐习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勉强能做，什么坚决不能做。但是这些都使我对大学产生了失望的感觉。皮肤越来越黑，内心越来越冷。我早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新鲜感。往日引以自豪的身体也因为身边琐事的存在而变得消瘦，我尽量打起精神，调整好状态，准备十一好好休息。
十一如期而至，我们“中州三剑客”一起坐着大巴车，终于离开了让我觉得龌龊不堪的学校，终于告别了厌恶无聊的学习生活，即使我一直没有学习过。我对大学充满了敌意，有些后悔上大学，大学的枯燥生活令我感到难受。我讨厌这样的生活节奏。我亢奋回到了熟悉而又美好的中州，第一次出门这么久，让我想到了中州的家，想到了中州的桥，想到了中州的路，想到了中州的一切。
当我看到爸妈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兴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家，进错了门。因为这种情况在高中的时候已经化为泡影。当我拖着和一袋水泥相同重量的书包早6晚10的时候，爸妈只是麻木的问我今天上课捣乱了没？上课注意听讲了没？上课睡觉了没？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我发现他们神情就像民警，拷问着他们唯一的犯人，即使这个犯人和他们有着浓厚的血缘关系。爸妈也会展示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态度，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他们慰问我一下，问我上课累不累啊，学习怎么样，关心我之类的话语，所以当他们拷问我的时候，我会默默地选择走开。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次上大学回来，我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他们这么亲密地慰问，我觉得我现在才成为了他们真正的亲生儿子，高中的时候只能用“好像，似乎”这些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在家里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两个小时，电话铃响了，爸接的电话，“喂”了一声后，转过身对我说，你同学打来的。
我同学？难道是长途，因为我现在用的是学校手机卡，给同学说了固定电话。好让他们十一的时候给我说声节日快乐。让我们一起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第五十八个年头，这是个值得我们中华儿女共同庆祝的节日。而且这个节日的意义还在于放假七天，是除了春节的所有节日假期中最长的，我喜欢。
我立即跑到了电话旁边。
“你回来啦，走，喝酒去。”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我已经听出了是冯华凯的声音，故意说：“哥们你谁啊？是不是打错了？这是民宅，再说了我不会喝酒啊！”
我后面的话主要是让爸听的，因为他不希望我喝酒，有一次我因为喝多了，六个同学一起把我抬回了家，我当时已经不省人事了。只记得当时大家不停的喊着‘一二一，一二一’的口号。到家了，一个同学说，叔叔，我们把您儿子给您扛来了，我们就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就花费了半个小时。您儿子该减肥了，要不以后没人敢抬了。因此爸有点害怕，万一我又一次喝成上次那样，没人送我了，万一丢了怎么办，现在中国人贩子猖獗，我是家里的独生子，遇到绑架或者拐卖就不好了，而且喝酒伤身体。因此，爸是不乐意我喝酒的。
“上个屁大学，把你兄弟我忘了，我冯华凯啊，你真没良心！什么时候弃恶从善了？不喝酒了？算了，你哥们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哦，是你啊，我去还不成嘛！等我啊，老地方见。”
我到了老地方，所谓的老地方，也就是高中时期我们经常光顾的那间小饭店。每当我们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总是会把这里当作避难场所和发泄情绪的地点。有一次，我和冯华凯还有李天磊因为模拟考试不顺心，来这里喝酒，老板见了我们的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三位，又郁闷了？”
“老板，你怎么看出来的？”冯华凯当时很好奇地问。
“不是刚刚模拟考试完嘛？考试完就要开家长会。开家长会你们的日子都不好过。”老板不紧不慢地说。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们的事情？”我接着问。
“你们瞧，那帮人和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成绩不好，为开家长会的事情而烦恼呢。”老板眼睛向旁边一弩。
我们顺着方向看去，有十几个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抽着烟，喝着啤酒，正在商讨着如何度过家长会。老板突然一拍脑门，说：“要不你们在我这里吃饭，消费满一百元，我找人帮你们开家长会。反正我这里的厨师，服务员挺多的。”
我们一口答应，兴奋之余敬了老板一杯酒。老板对于他的的促销方式会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向那十几个人……
家长会的第二天，老牛说：“很高兴大家的父母这次都来了，但是请咱们班同学告诉自己的家长，以后再开家长会之前要先洗手，换衣服。你们闻闻咱们班是不是有一股浓厚的葱花，蒜瓣的味道。”
我悄悄的地李天磊说：“还有一股醋的味道，我的那个‘家长’是负责调拌凉菜的。”
好景不长，老牛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毕竟，一个厨师能替很多学生开家长会，老牛就见过他从不同的教室里出来，当时就怀疑难道这个人当年精力那么旺盛，接连生出了好几个，以至于同时考入了这一所高中。
后来又一次模拟考试，我由于比较困，考试的时候睡着了，因此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老牛让我请家长，我准备去请厨师再次光临，但是老牛说：“你爸爸现在在一班呢，要不叫他过来？”
“不用了，他是我一个远方表叔，我还是叫我爸来吧！”我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我回到家，见到爸正在看球赛，就对他说：“爸，明天老师让您老抽空去学校一趟。”
“嗯，知道了，你们老师怎么单独叫我去啊？”爸没有回头说。
“您不知道，我们那班主任有个毛病，要是特崇拜谁，就希望天天看到他！也许您就是我那个班主任心目中的偶像。”
“小子，不会是你又在学校闯祸了吧！”
“当然……不是了。
第二天中午，爸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看见我在沙发上坐着，把我提溜到身前，说：“你说该怎么办吧？”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很自觉地脱下裤子，蹶起那上次挨打留下痕迹未消的屁股，趴在了沙发上面。
爸在各个房间里搜索着工具，以前的工具都因为我结实的屁股而面目全非。比如三根扫帚秃了苗，两个拖把掉了头，一个鸡毛掸子掉了毛。
“居然考试倒数第一，真他妈的丢人现眼！整整两个小时，我就没敢和你班主任正面谈话！一直低着头。哎呦！我这脖子这叫一个酸！再去你们学校几次，我就要得颈椎病了。”爸边揉着脖子边对着我的屁股说。
我看到爸空手而归，觉得肯定没有找到趁手的武器，我给爸提示着：“擀面杖还在案板后面掖着呢！上次您揍完我之后，就让我妈收起来了。”
“少废话！我知道在哪，老实给我趴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不一会儿爸从厨房出来，拿出了还沾有面粉的擀面杖，瞄准我的屁股，准备实施刑法。我出于习惯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
我远远见到了冯华凯，不断地和他寒暄着大学的无聊生活。我们英雄相惜，唯有酒逢知己千杯少，所以就从老地方转移到了串串香喝酒。
吃串串香有个连傻子都知道的定义：不拿空串，从而浪费那宝贵的三毛钱。我们没有拿空串，而是挑拣大的食品。即使这样，当我们吃到最后的时候，我们把所有钱都拼凑在一起，一看还差几块钱。我一下子清醒了。酒精在脑子里已经发挥不了麻痹的作用了。我突发奇想，而且立马实行。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抓了一把吃过的空串，塞到了别的桌下面。速度之快，让那张桌子上的客人和服务员都没有察觉。只有冯华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顺手放串的技巧，但是他没有告发我，而是向我学习般地也放了一部分。手法只能用说时迟，那时快来形容。我对他学习效率之高感到了惊奇。让服务员算账，服务员数了数说：“一共68串。”我爽快地付了65串的钱。
十一黄金假期在这个同学叫，那个朋友约的应酬中流逝，当然我没有重复钱没带够的尴尬，尤其是和某个漂亮的女同学一起出来逛街，吃饭。我都是充当的大款模样。假期结束了。我再又一次回到了那让我梦想成真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