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剑暗较真

　　在“天歌服饰加工厂”门口，青睐有条不紊地指挥客人们先坐上车，理智地让再安排员工的家眷上车，姜助理在第一辆公交车上，指挥着公交车朝着世纪大酒楼缓慢地开去。
　　圆森和宁玲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选择非机动车道轻车熟路地驶往酒楼。
　　冯帅冷静地观察着交警义务地指挥所有车辆的序地离开，目睹所剩的人已经不多，杨秀翠没有上客车，关切地问她：“杨厂长，你准备坐什么车？”
　　杨秀翠诚然地告诉他：“我想等到我女儿再一起去。”
　　冯帅提醒她：“你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她如何来，如果马上走路来，我可以绕点道去接一下，晚了直接坐的士车到世纪酒楼三楼来，你坐我的车走嘛。”
　　杨秀翠此时关心的是厂里的事，简直没有把自己家事细节考虑细，他的话犹如一语提醒梦中人：“哎呀，我真是忙糊涂了，谢谢冯局提醒，我马上跟她联系。”她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方琳：“女儿，放学没有？什么时候能到？”
　　方琳在手机上回答：“妈，我刚才赶作业，差点把厂里请客的事搞忘了，我已经骑车朝家走了，直接到酒楼去，在什么酒楼？”
　　杨秀翠提醒她：“在世纪酒楼三楼就餐，你朝着金安大道走，市区连接处的隧道前就是这家酒楼，骑车一定要慢点哈。”
　　方琳立即回答：“妈，晓得了路线，我是停下再接电话，你别管我，先搭车去吧，我随后就到。”
　　杨秀翠再三提醒她：“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一定要选择非机动车道，千万要注意交通安全。”
　　方琳为不让妈分心，只好耿委婉地制止她在继续说重复的话：“妈，爸的遇难给了我这么沉痛的教训，我还不注意未必是傻子哟。您如果说电话耽误了时间我就不来了，我一个学生来不来无所谓，有我多，无我不少。”
　　杨秀翠用激将法：“我得提醒你一句，今天中午你不来一定要后悔，中午吃饭有你在非常想见的人，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方琳明白妈说这人是谁，果然引起她极大的兴趣：“好吧，我骑自行车来就是，一会见。”
　　冯帅听到杨秀翠用这种方式启迪女儿，看出她的思维能力的确与众不同，真是一个没有让人们发现的巾帼须眉，把这个厂交给她可以把这个星火燃烧成燎原之势，不想过多过问她的家事，虚心征求意见：“杨厂长，我们是去接你女儿吗等她的到来了我们一起走啊？”
　　杨秀翠表面没有过多议论，内心明镜似的，一门心思想把厂办好，没有过多的私心和贪婪，借此机会表明态度：“上车吧，她骑自行车直接去酒楼，若不是你表态让所有的家眷都来，我不会让她来，就是我要她来她也不肯来，还是磨蹭了好半天她才来，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是一个酸秀才而已。”
　　冯帅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杨秀翠上车，冯帅进入驾驶室娴熟地驾驶着轿车起步，同时与她交谈，对她的坦诚予以肯定：“正是你们母女这种为人正派的品行让我感动，让所有人感动，才有这么多人帮助你们，当然，我帮助你们带点私心，不是别的，就是要借用你坦然自若的心境，发展这个小企业，我还是那句话，钱是小事，我的原则是只要企业能支撑，不办垮，宁愿亏点，不让工友们吃亏。”
　　杨秀翠毫无保留地倾吐自己的观点：“冯局，我讲一句透明的话，我现在没有退路，只有一门心思，使出吃奶的力把这个厂办好，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路就要轻松一些，我想办好这个厂最重要有三关，一是管理关，在经营管理过程中厂干部要起好模范带头作用，只要管理干部严格按照预定的各项制度进行管理，管理上不出乱子，这是首屈一指的任务，二是充分调动全体员工的积极性，采取人性化管理的方式，把员工的心捆在一起，保证出厂服装的质量过硬，就能促进企业正常发展，三是营销关，企业要有单位下订单，床单单位不欠款。”
　　冯帅驾驶着轿车顺着熙熙攘攘的车群驶入金安大道，来到世纪酒楼前闪烁着依靠的灯光，酒楼的保安主动上前指挥轿车停放在属于酒楼停放的车位，冯帅将轿车停放在公路边施划的停车路上后，他打开车门走出驾驶室，杨秀翠坐了几次章老板的轿车，掌握了开轿车门的方法，这辆轿车坐起比章老板的轿车软些，冯帅驾驶技术比章老板也要好些，这次坐车感觉很舒服，她熟悉地打开轿车门，走出副驾驶位置，轻轻地关上轿车门。
　　冯帅和杨秀翠来到酒楼门前，目睹青睐带领着几名年青的员工在酒楼门口指挥着参加剪彩的佳宾有序进入酒楼。
　　青睐彬彬有礼地安排参加剪彩活动的佳宾，她自己给来宾照相，见到两位头脑到来，主动招呼他们，表明自己的工作：“二位请上楼吧，我等到客人们都进酒楼后才上来，免得丧失礼节。”
　　冯帅吩咐她：“稍等一下杨厂长的女儿，她放学骑的自行车来。”
　　青睐有些难以为情：“哎呀，我们互相都不认识。”
　　杨秀翠主动提出解决此事的最好办法：“冯局，你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
　　圆森和宁玲骑着自行车来到酒楼门口，将自行车停放在施划停放自行车处，宁玲和圆森手挽手地朝酒楼走去，听到要等方琳主动请缨：“杨厂长，冯局长，你们都上去吧，我在这里等方琳妹妹。”
　　冯帅幽默地征求宁玲的意见：“宁主任，把你的圆警官借一会儿，我得先去把这位警官安排好，你的位置也留起，别让他也在这里干等，行不？”
　　宁玲面对两个男人，一个是在执着追求她的人，一个是自己执着追求的男人，内心有些尴尬，故意显示出与圆森十分亲密地手挽着手，她从圆森的表情和跳动急速的脉博感觉到，他是被动地表现亲密无间，有了这个机会，只好勉为其难地松开圆森的手：“圆森哥，客听主人安，你先和冯局上酒楼去，我一会儿就上来，把我们的坐位留好。”
　　圆森细心地观察这位冯局长的眼神里释放着朦胧的神奇目光，仪表堂堂，衣冠楚楚，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流倜傥的年青人，从他外观可以看出，他的家庭经济条件相当殷实，从他幽默感可以看出城府之深，看不出他的笑包含什么意思，到底是真情表白还是含蓄地表达其他意思，本来自己与宁玲之间只是最好的男女同学关系，朦胧地恋爱关系，并没有升华至公开的恋人关系，被动地让她手挽手地来到酒楼门前，有了这个机会，如释重负：“耳濡目染了冯局长的风采，精心安排搞服装加工项目，确实让人十分敬佩，能与冯局同行真是荣幸之至！”
　　青睐从这位黑面警官的话中听出一些带有水分的话题，不想让两个男人在此地唇枪舌剑地较量，主动为他们照相后提醒他们：“冯局，杨厂长，圆警官，你们三位请上楼。”
　　冯帅不卑不亢地笑谈：“没看出名不虚传的圆警官口若悬河，请上楼吧。”
　　圆森跟在他身后：“鄙人才疏学浅，一定向冯局虚心请教，请你多多赐教。”
　　杨秀翠担心他们年青之间互不了解，话不投机产生矛盾，岔开话题：“像你们这些读书多的年青人说话酸味太浓，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强项，有机会相识就要互相取长补短，互相帮助、支持，携手并肩开拓美好的未来。”
　　青睐把他们一行领到电梯门边，用手指按动电梯上楼的键位，在电梯下来这后，送他们三人进入电梯后才回到酒楼门边，方琳骑着自行车刚到酒楼门口，宁玲就走上前去亲切地招呼她：“小妹妹，把自行车依靠在施划的停靠位置。”
　　方琳骑的自行车前面的货架里放着书包，她听到宁玲亲切的招呼声，才关注这位漂亮的姐姐已经等待自己，她估计妈妈说这是自己想见的人之一，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在办理父亲遇难的案件认识了办案民警圆森，牵出这个姑娘，在接触过几次，圆森原来表态，不破这个案子不结婚，不知是不是她拖了办案民警的后腿，导致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办这个案子？这些纠结藏在心里，为何看到她心里就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有醋酸味、苦味、辣味、麻味。从本性出发，不想与她接触，看到她就想起黑面警官，想到出钱办厂这个白面书生，心里有些纳闷，她和黑面警官，白面之间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她细致地观察宁玲的眼神，没有虚伪的成分，眼神十分笃定，从她的笑声判断，笑得那么清脆，那么坦然，那么纯净，没有任何掩饰，她专门在楼下等候不知是什么意图，擅长思考，不轻易表露观点的她有些纳闷，脸上带着腼腆和羞怯地轻笑，乖巧地跟着宁玲身后将自行车推入施划停放自行车的位置，锁在架子上。
　　宁玲像大姐似的关心她：“小妹妹，期末考试没有，学习成绩如何？”
　　方琳只能以静制动，顺着她的意思与她交流，反客为主：“哎呀，成绩占中上水平，平均成绩考得不是很理想，九十带点。姐，你在这里干啥？”
　　方琳背起书包，宁玲亲切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十分虔诚地鼓励她：“我在等你一起去吃饭，参加天歌服饰加工厂的剪彩庆祝活动，小妹妹，我是过来人，了解人生的路途如何走，读高中可是读书最关键的时候哟，千万不能放弃宝贵的机会，自己一定要实事求是的找准成绩差距在何处，运用最科学的方式攻克难关，只要把高中读完后，考上大学就轻松多了，大学读完就业就更轻松了。如果学习上欠账不及时补上，压力会越来越大，导致辍学，考不上好学校选择就业的路走起来就有些艰难。别说你这样的家庭，就是条件再好的家庭也要自己有份工作才可靠。”
　　方琳看她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地提醒自己，仿佛回想起父亲在世时提醒过这类的话题，老师跟自己谈过此类事情，妈妈也简单地讲过这类道理，此时更迷惑不解，她为何如此关心自己，这种关心有没有其他动机，如果是父亲健在，她不会用更多的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和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买衣服，请吃饭，开导自己，也许她跟撞死父亲这个案子有密不可分的关联，黑面警官也许是她们的保**护**伞，只有和她接近才能了解真相，找到撞死父亲的凶手，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一定要让父亲死得明明白白，让凶手绳之以法，这样才过得安宁，心里有了主意，便能伪装成接受她的关心：“谢谢姐姐的关心和帮助，我将来工作后一定会回报你这份情谊！你来了，你的那位没来啊？”
　　宁玲更是朦胧地告知她：“上楼后就知道了。”
　　宁玲和方琳穿过熙熙攘攘的就餐人群，在音乐声、谈笑声中肩并肩地走进酒楼的电梯，来到三楼中餐厅，杨秀翠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她们招手：“方琳，我们在这一桌，你们过来啊。”
　　宁玲和方琳顺着杨秀翠招手的方向走过去。
　　整个酒楼的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地上铺设了红色地毯，摆设了近三十张大圆桌，所有的管理人员和请来的宾客、家眷按照预定好的位置就座。
　　餐厅的主席台前挂着一幅“热烈庆祝天歌服饰加工能力顺利剪彩开业”的醒目横幅，姜助理在台前拿起话筒：“各位宾朋好友，今天是我们‘天歌服饰加工厂开业’的大喜日子，下面请我们的厂长致祝酒词！”
　　杨秀翠走上台，接过话筒：“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宾朋好友，各位员工的亲人们，在我们厂开业庆典之际，你们抽出宝贵时间来参加，我代表全厂员工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感谢！”
　　姜助理带头鼓声，参加吃饭的所有人都自觉地跟着鼓声。
　　杨秀翠接着讲话：“选择这家酒楼请各位来聚餐是表示我们心意的一种方式，请各位经常到我们厂里来指导工作，多提宝贵意见，特别是收集到我们产品质量、服务态度方面的建议和意见，今天最想说的话就是，请各位敞开酒量喝酒，尽兴尽情地吃菜喝酒，各位与我们厂的缘分从今天开始，就像我们农村种的包包白菜，越包越紧！推动我们厂创造自己的品牌！开席！”
　　她朴实无华的致辞博取众人的掌声，大家一张张笑脸自然纯朴，都让这位没有花言巧语的普通妇女感动。
　　杨秀翠和姜助理都回到各自的座位。青睐拿着照相机，把杨厂长讲话和众人喝彩鼓声的镜头拍了下来。新闻界的记者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几位记者都不失时机的抢镜头。
　　姜局长，魏局长，冯帅，谭主任，圆森，杨厂长，宁玲，方琳这些围坐一桌。
　　姜助理和主要的客户，设计师，制板师，机修师坐一桌。
　　青海陪同记者们吃饭，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采访收集一些素材。
　　所有员工都是按照安排和家眷围坐在桌席，一些宾朋都安排了厂里的班组长陪同，大家都拿起筷子吃菜。
　　服务员们，有的忙着上菜，有的忙着到各桌去斟酒，有的忙着倒饮料，有的忙着接送菜，摆在桌面上。
　　姜局长他们这一桌吃了一会儿菜，他兴致勃勃地举起装红酒的高脚酒杯：“冯局，你真是大手笔啊，虽然你倡导办这个企业规模不大，选择的企业方向很准，你以后要把这种思维方式用到我们局的工作上，按照我们既定的工作目标，一步一个脚印地抓好，抓落实，借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
　　冯帅只好端起茶杯：“姜局，我要开车，不能喝酒，这是我的一惯习惯，请理解，我只是做了一件小事，感谢您的鼓励，我一定踏实做好局行政办公会决定做好的工作，我敬您才对！”他们碰杯后喝了一小口。
　　姜局长放杯子时，魏局长举起啤酒杯，慷慨陈辞：“冯局，你不愧是老市工作过的领导，观念新，方法新，思维新，这我们卫生系统走新路开了好头，我敬你，请你以后多到局里来指导工作！”
　　冯帅十分稳重地举起茶杯：“魏局，你过奖了，我的有些观点要通过实践才能证明是否可行，有些个人粗浅的认识，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提炼和完善，往后请多理解和支持工作！”他和魏局长碰杯后饮了一小口茶水。
　　圆森也举起茶杯，诚挚的态度：“冯局长，我经常听宁玲夸赞来了一位全新理念的年青局长，给工作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你身上学到了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我敬你！”
　　只有冯帅心里明白，他将努力弥补他不能满足宁玲感情需要的空白，而是平等、公开、光明正大的竞争，不能搞阴谋诡计，同样举起茶杯：“圆警官，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凭一块小碎片就要追踪一宗交通肇事逃逸案，我在果城就听交警系统的朋友说起过，更巧的是，我调来工作报到时，还是你给开车给我带的路，你这种敬业精神值得我学习，祝你早日破获这个疑难案件。”
　　圆森很谦恭地表明：“选择我们这项职业，只有舍小家才能顾上大家，我们国家日益增长的汽车与道路、技能不相适应的矛盾越来越突出，我们的工作压力也越来越增大，说不定这顿饭都吃不完，就有可能出现场，我只能以茶带酒敬你，追逃逸案是我们的职责，没有啥，还是我敬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冯帅的意图除了他自己清楚，故意劝他喝酒：“圆警官，你是穿便服，又是休假，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破例喝杯酒吧，没有人责怪你。泸州老窖不算好孬的酒，只要你喜欢喝什么酒随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