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28 09:25:24 字数:8134
35—1河边夜
干事小王,匆匆地走进办公室,立即向赵朋报告:赵警督,莫卡的狼犬失踪了。
赵朋警觉地问:狼犬究竟去了哪里?
小王:有人反映,看见莫卡带着灰狼,在灌木丛里转悠。
赵朋当机立断:唔,那我们去灌木丛察看。
35—2小径日
午后黯黄的阳光,倦慵地照耀着,连荒草也显得无精打采。此时,胡日鬼歪戴着帽子,,一边喝着酒,一边沿着灌木丛边的小径走着。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立即藏到树后偷窥。
35—3灌木丛日
赵朋一行人来到灌木丛,东寻西觅地纵横穿梭。忽然,他们发现点点滴滴的血迹,便顺着血迹察辨,又看到草根有被踩踏的痕迹,开始用铁锹挖掘,大约是挖了约一米深,拖出灰犬的尸体,右眼是一个没有血污的黑洞,眼珠显然是被挖走了。
胡日鬼惊悟,弓着腰悄然离去。
赵朋:它就是叼走朵朵那是德国狼犬,染了毛,变黑色为灰色。
小王:唔!
赵朋用指头抠了抠眼窝,终于恍悟:我最近才得知,国外已发明一种新式的微型照相机,专门安在经过训练的警犬的眼里,以便拍摄对方兵员的集结地、战壕、坑道及军事设施。看来,莫卡确实是个潜伏的敌特,一旦他把微型胶卷带到境外,问题就十分严重!
小王: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怎能给狼犬安上假眼了呢?
赵朋:很可能是王麻子把狼犬偷运到境外,在一个秘密的科研基地,对它实施了手术,安上假眼,又偷运到境内。你告诉胡彤晖,叫她严密监视莫卡的活动。
35—4山洞日
胡日鬼神色慌张地离开灌木丛,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又顺着崖坡缓步而上。在雪山深处的松树林中,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几乎与世隔绝,除了偶尔有狩猎者从此路过,再无人踄足。这是恐怖分子一个临时性的窝点。
洞内阴森森,渗透滴滴雪水从石壁落下。此时,莫卡、黄毛等人已散坐各处。这时,胡日鬼已拨开遮掩洞口浓密的树枝,慌急地扑入洞内,大喘不息地欲作不祥的报告。
众人惶遽地站起,双眼死勾勾地盯视着胡日鬼,急切地等待他的下文。
胡日鬼抹一把从嘴角流下的口水,因紧张而结结巴巴报告:埋在灌木丛的狼犬,被警督赵朋发现了。
莫卡的脸色顿时煞白,额头掠过一阵颤悸:这下糟啦,那我就完全暴露了,再去河界镇活动,只能化妆潜行了。
35—5滑雪场日
亚诺与阿依妲在滑雪,男在前,女在后。两旁还有三三两两的滑雪者,从他俩的身边滑过。
亚诺技巧娴熟,线形流畅。奋力跃上一个雪坡,一个轻敏弧形的旋转,舒展自如地顺着雪丘滑行,灵巧地转过弯道,从陡坡直冲而下时,没料到被一个厚雪覆盖的树墩绊倒,落入结着一层薄冰的深坑里。
阿依妲惊悚,一个旋转而停步,低低地俯身,把水淋淋的亚诺拉出水坑,扶着他向前面一座小木屋走去。
35—6木屋日
“吱呀”一声,阿依妲推开破损木屋的门,里面黑幽幽,空空荡荡,残留一些干草及枯树枝,还有一块马垫,一条破旧的厚门帘,一件露出绵絮的短袄。
他俩放下滑雪板,在房墙的旁边用干草引燃枯枝,一团烟火就弥散开来。
亚诺傍火靠墙而坐。阿依妲急迫地吩咐:快脱衣服,而且,要脱的一丝不挂!
亚诺笑:阿依妲,难道你要欣赏我雄美的肉体吗?
阿依妲粗声大气:废话,你的内衣内裤都湿透了,不脱光,你的所所谓雄美的肉体,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冰疙瘩了!
亚诺羞窘:还是坐在火堆旁,慢慢烤吧。
阿依妲叱斥:尽说一些蠢话,就这么一小堆枯树枝,一会就燃完了,你衣服能烤干吗?大腿冻久了,骨头就会坏死,是要锯掉的,我可不愿找个没有腿的丈夫。
亚诺冻得浑身抖索,依然犹豫。阿依妲不容他迟疑,强行解下钮扣。
亚诺困惑地问:赤条光身……
阿依妲神情坦然:不用担心,我会用身体暖着你!
35—7木墙日
阿依妲把碎草拢到木墙边,铺上马垫子,靠墙而坐,脱下外衣外裤。当她脱内衣内裤时,亚诺抓住她的手,暗示应适可而止。
阿依妲甩掉他的手,快速地脱了个精光,连彩罩也解开了,毫不羞怯地紧紧抱住亚诺,用自己的内衣衬裤裹住他的双脚,将那件破棉衣包住二人的膝盖,上身盖着她的细羊毛短袄,以及那块厚旧的门帘。
亚诺被吻的透不过气来,便把脸扭到一边,笑道:阿依妲呀,少女们都害羞,你的脸面,怎么厚的像老树皮呢?
阿依妲率真地表达:我热乎乎的体温,能迅速而充分地传递,便会流贯你的全身。
亚诺:你的诚挚之情,你的坦荡恩赐,令我十分感动。
阿依妲:我不要你的什么感动,更非什么恩赐,而是我非常地爱你!
亚诺:哦,是吗?
阿依妲的眼神充满渴望:亚诺,亲爱的,不管是骡子是马,我都要嫁给你,先尽快订婚,过一段日子再举行隆重的婚礼。
35—8门前日
在光灿歌星公司门前的公交车站,数百名男女围拥着柳莎,此起彼伏的声浪沸沸扬扬,喧嚣声波及到对面的大街。
赵强急慌慌地挤进了人围,语气沉重:柳莎小姐,这么多人围着你,走得了吗?
柳莎张开手臂:走不了,就飞!
赵强恳求:这是最后一次演出,无论如何,你要救急!
柳莎:我已演出了两场,而一场的演出,当时我并未同意,是你暗箱操作。
赵强:观众太喜欢听你的歌了,一次次强烈的要求,为了满足大众的愿望,才迫不得已售票的。
柳莎耳畔响起旺宝悲凉的声音:最为深切的痛苦,是五个月见不到一个人影,没有人同你说话,听不到别人的声音。留给你的,只有孤独、苦闷、冷寂、烦恼!
柳莎把手一挥:把票退了,不就完事了吗?
赵强一脸的苦衷,退票,观众不依不饶,我要遭到轰炸的!
柳莎冷笑:木匠戴枷,自作自受!
赵强:再说,一旦退票,有损公司的声誉。
柳莎郑重地说:知道吗,我不按时到玉盆谷,我的声誉也没了!
赵强以无所谓的口吻说:你着急进山,不就是看望一个放羊的吗,芝麻大的小事嘛。
柳莎语气深沉:不,这是我一生中的大事!
男青年高喊:我们排了半天的队,才买了一张票,歌唱家,你不能走!
柳莎动情地说:你们知道吗,为了这一天,旺宝把一块大石头,修凿成一块碑,刻下十二月二十日五个大字,并染上红色,系上红绸,这是多深切之情。因此,我不能延误,现在必须走!
中年人:赵经理,就再给柳小姐,增加万把块钱的演出费嘛。
赵强慨然:行,再加两万,柳莎小姐,这样总可以了吧?
柳莎初衷不改:即使增加一个亿,也是白搭!
赵强:要不这样吧,今晚演唱完,明日我租一架直升机,一直把你送到玉盆谷。
柳莎意味深长地说:我一向是徒步进山,让我坐直升机,那啥意义都没了!
少女A挥舞手臂大喊:你的歌声使我迷醉,夜里一连做了好几个好梦。因此,我也希望同你一样幸运,使好梦变为现实,非听你的歌不可!
小伙:歌唱家,你为何非要去山里?
柳莎动情地说:玉盆谷的冬窝子,只有两个牧羊人,生活困苦,十分孤寂,一个冬天整整五个月,见不到一个人影,我去就是陪一陪他们,听我说说话。
柳莎的话引起一阵波动,有的不解,有的惊讶,有的感动。
少女B:柳小姐,不管咋说,还是满足大家的心愿吧。你甩手一走,太让我们伤心了。
“去年的初冬,我去冬窝子晚了三天,召唤我的篝火足足烧了三个通宵。你们不知道,从松树林背一捆柴,要爬三个雪坡,走两条沟,要摔好几跌,磨破了膝盖,才能把一捆木柴背到家里……”柳莎嗓音哽颤起来,声音愈来愈沉:“上次他们把五天背来的干柴全烧光了。山里是非常冷的,他们只能啃冻硬的馍馍,两个人都快冻僵了……”
众人震惊,凝神静听。
柳莎继续:如果我在十月二十日不能到达冬窝子,他俩仍然会燃烧起篝火,烧完了木柴,被冻得死去活来,那是我的罪过呀!
有人沉思,有人顿悟,频频地点头。
“噗嗵”一声,柳莎当众下跪,哽咽着说:“我再不忍心让她们重复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对不起,请朋友们原谅!”此时,柳莎已泪流满面,并连连向众人磕头。
随着一声笛鸣,一辆公交车在站台停下,柳莎立即站起,抹掉泪水,登上了车,公交车驶去。
一切声浪均已平息,四周静悄悄,静悄悄。
男男女女在静默中,纷纷地把票撕碎,扬撒到空中。
35—9河岸日
朵朵蹦跳着来到河畔,见有一个卡盆,便解开缆绳,登上卡盆。它随着水流漂浮着,她满脸畅快的笑容。一会,登上堤岸,沿着一条宽敞的柏油马路,来到铁列克镇,好奇地东张西望。镇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朵朵来到一家糕点房前,看到坐着一个长髯垂胸的老人,便亲切地说:爷爷,你好,我肚子饿了,要吃蛋糕!
老人起身进店,拿出一小袋蛋糕递给朵朵,并喜爱地亲吻一下她的额头。
35—10别墅前日
花园别墅前,鼓乐齐鸣,人来人往,喜气洋洋。亚诺与园艺师的订婚仪式,即将举行。
满脸喜色的阿依妲,与眼神沉郁的亚诺,分别站在大门两侧,或握手、或点头微笑,迎接鱼贯而入的宾客。
35-11别墅日
在别墅的大客厅里,亚诺与园艺师的订婚仪式正在举行。一支管弦乐队正在演奏欢乐的乐曲。厅内摆了七八桌筵席,宾客围桌而坐,笑语喧哗,热闹非凡。
亚诺牵着园艺师的手,款款地来到宴席前,举杯敬酒:感谢各位的光临,干杯!
宾客起立:为二位的幸福与快乐,干杯!
宾客齐声呼叫:欢迎阿依妲表演一个节目!
阿依妲慨然地点头应允,想了想,便转身走进厨房,拿来一个煮熟的鸡蛋,剥了壳,把它塞到亚诺的嘴里:不许吃,只咬住半截!
亚诺明白其用意,一直回避躲闪。
阿依妲落落大方地说:我都不怕羞,你一个雄风凛凛的男子汉,脸面怎么比奶皮子还薄呢?
阿依妲不容对方闪避,把他拉到胸前,正欲张嘴咬半截鸡蛋,“咣当”一声,朵朵跑入客厅。
35—12厅内日
朵朵高喊:爸爸,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
阿依妲把她推开,这是订亲的鸡蛋,你才穿着开裆裤,吃什么鸡蛋?
朵朵不明其意:什么,定亲的鸡蛋,我爸爸怎么找了一个厚脸皮的女人?
声音如晴天霹雳,震动了整个大厅。乐队停止了演奏,宾客举杯的手臂僵在空中,目光全聚焦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孩的身上。亚诺脸上是悲喜交集复杂的表情。片刻的哑场。
亚诺抚摸朵朵的头:咦,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朵朵流畅地回答:我坐着卡盆,就漂游过来了。
阿依妲惊异:喂,你刚才叫他爸爸,他是你什么人?
朵朵拿出头像,颇为骄傲地回答:他是我亲爱的爸爸!
阿依妲厉声:亚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诺从容地回答:这是一个抱养的孩子,母亲就住在河界镇,边境封锁之后……
阿依妲挥手打断他的话:在这之前,你从来没有提过,境外有你的妻子,还有一个女儿?
亚诺:边境严密封锁以后,我们就断绝了往来,婚姻也随之终结了,就不必再提这件事了。
阿依妲:这是个搪塞!
沃玛竭力纠偏:不是搪塞,而是局势所迫!
“你这个卑鄙无耻、极其可恶的骗子!”阿依妲震怒,左右开弓,掴了亚诺两个耳光。
亚诺恼怒,一脚把阿依妲踹倒。她站起又扑了过来,揪住亚诺的领带。于是,二人撕扯扭打起来。
哗然,宾客纷纷站起闪避,陷入一片混乱。亚克与芙罗拉急步上前,总算将他俩拉开了。
芙罗拉进一步解释:阿依妲小姐,确实如此。边境锁闭之后,他俩从此再没有见过面,关系已经一刀两断了。所以,这与你的婚姻没有任何关系。
阿依妲怒指朵朵:哼,一刀两断了,那这个小孩还来这里干什么?
亚克:她坐着卡盆,不知不觉就漂游过来了,纯属偶然。
阿依妲:面对眼前铁一般的事实,还想自圆其说,无耻!
沃玛尴尬:不,是……
阿依妲:心猿意马,不就是在等境外那个女人吗?哼,黄金不会腐烂,骗子不会脸红。
居玛拜走过来解围:园艺师小姐,你完全是臆想,封锁的边境,他俩永远见不了面,想也好,等也罢,还有什么意义呢?
阿依妲:如在某一天,冰消雪化,这个女人难道不会来找亚诺么?那时候该怎么办?
亚克:冰消雪化,那是很遥远的事。即使有那么一天,境外那个女人早已改嫁了。
35—13帐篷日
壮姑与古丽,急步来到帐篷前。壮姑跳起门帘,大叫:班长,情况不妙!
柳莎怔楞:什么情况不妙?
古丽:我俩刚得到消息,亚诺与阿依妲,今天举行订婚仪式!
柳莎平静地说:管它呢,那是他俩的自由。
壮姑忧虑地说:他俩一旦成亲,你的婚姻就散架了。
古丽愤愤不平地说:你要赶快去亚诺的家,把阿依妲轰出去!
柳莎无奈地摇头:阿依妲死心塌地地恋着亚诺,是雷打不动的。何况我明天就要进山了。
35—14门外日
双方争辩不息,吵闹着来到大门外。
阿依妲依然满脸怒色:上次生日酒宴,你借酒醉扯我的裙子,就有鬼名堂。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是想乘这艘大船,渡过当前的惊涛骇浪,把我当成了挡箭牌,使之成为一个婚姻的玩偶!真没料到,光面堂皇的婚姻,竟是一个圈套,一个陷阱!
沃玛:没有把你当成一堵挡风的墙。征婚仪式搞得轰轰烈烈,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太多虑了。
阿依妲:这场骗婚,侮辱我的人格,败坏了我的名声,你这个伪君子,上帝都不会饶恕你的!
芙罗拉:阿依妲小姐,请息怒,是误会,纯属巧合。
阿依妲便逆流而上:芙罗拉老师,既然不是骗局,纯属是误会和巧合,那好,为证实你们的诚意,十天之内,我俩结婚,举行盛大的婚礼!
亚诺顿时神情极度紧张,不知所措地说:这……
阿依妲:你们都知道,我是州长的女儿,受人捉弄、欺骗和伤害,那是罪责难逃的!
芙罗拉愧疚地说:对不起,阿依妲小姐,结婚的事,我们另行商量,好吗?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十日之内,举行结婚典礼。那么,是真是假,便可证实!否则,你们要清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阿依妲一脚踢翻了桌子,在一片哗啦的响声中,愤恼地离开了别墅。
宾客们摇头嗟叹,离席散去。
沃玛:朵朵呀,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订婚是夭折了,不过也是符合逻辑的,可结局却充满了险恶!
35—15山谷黄昏
山谷。冷风劲吹,雪花飞扬。
暮色苍茫。柳莎手执狼牙棒,在一条羊肠小道,谨慎地缓行。
面前横着一座雪坡,光溜溜地闪着暗光,她刚跨出两步,身体就左右晃闪,再前行三步,“咣当”一声,便跌倒了。撑着木棒爬起,再迈步,时进时退,一下又滑到了坡底。
她泄气地坐在雪地上,急喘地胸脯直鼓,令她进退两难。
片刻,她举目四顾,忽然瞥见前方的迷濛的篝火,穆静闪烁,并久久地凝望着,脸上绽开了笑容,全身振奋起一股力量,又挺身而起,再次登上雪坡,摔倒、爬起,摔倒、爬起,一连数次,实在难以前行,索性匍匐在雪坡上,右手抠抓着冰稜,左手握住旁边一株小松树,才算爬上了坡顶,喘了口气,再踏雪而行,来到路口,脚下是一条浅沟,两壁极陡,一棵苍朽的塔松,恰好倒在对面的崖缝里,树皮及枝条已经脱落。
柳莎望着这座天然的“独木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发愁。
35—16室内日
在别墅的客厅,父子俩在交谈。
杰夫心虚胆寒地说:哎,州长是不可得罪的。亚诺呀,阿依妲这个姑娘长得不错,皮肤娇嫩的如奶皮子,家庭背景也好。而且,忠心耿耿地爱你,而柳莎又在境外,难以见面,还会招来很多麻烦,权衡利弊,你应该改弦更张,还是娶阿依妲为好。
亚诺不快:爸,你怎么也有这种世俗的眼光?坦率地讲,阿依妲也算是一个好姑娘,但与柳莎,却没有可比性!
杰夫责备:现在阿依妲不顾一切,死死咬住你不放,而且,会闹得满城风雨。
亚诺语气刚硬:阿依妲即便招来风雷急电,闹得天翻地覆,我也绝不会抛弃柳莎!
杰夫忧心忡忡:阿依妲呼风唤雨,你能顶得住吗?
亚诺:那就抗拒到底!
35—17木桥黄昏
此时,传来一阵“喀嚓喀嚓”的脚步声,柳莎扬颈一望,见是旺宝的身影,便欢跃而起:啊,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旺宝:我在篝火旁等你,从望远镜里,看到你模糊的影子,就来迎接进山的金凤凰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莎:我稀里糊涂,走错了道。
旺宝看了看四周:用脚踢蹬几下松树,皱聚着眉头,思谋过桥之策。一会,他把绳索的一端甩了过去,并吩咐:你脱下狐皮大衣及皮帽,裹紧捆住。
柳莎不明其意,只有脱下大衣及皮帽,裹紧后捆住,旺宝扬臂一拉,“包裹”便拖了过来。尔后,又解开绳索,将另一端拴在桥旁傲立的松树上。
旺宝脱下皮大衣,摘下皮帽,在腰间系上一条短绳,并抓住拴在树上皮绳的一端,试探踏上桥头。
柳莎焦忧地喊:旺宝,别过来,危险!
旺宝目视前方,沉着地移步,如走钢丝似的,身体摇晃着过了桥。
柳莎甚喜,扑到旺宝的怀里。
旺宝搀扶着柳莎,坐在独木桥上,岔开双腿夹住松树。尔后,旺宝按此姿势坐在她的背后,再用皮绳把二人的身腰捆在一起。
“开始!”随着旺宝一声高喊,柳莎紧拉绳索,松树摇晃,雪花纷纷飞落;旺宝奋力地支撑着双臂,推动柳莎的身体,又有绳索的拉力,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动,终于跨过了独木桥。
柳莎解开绳索,嘻嘻地笑:真是表演了一个精彩杂技节目,可惜的是没有观众。
35—18里间傍晚
亚诺郁郁寡欢地站在窗前,望着飘飞的雪花。
房门拉开,阿依妲走了进来,以命令的口气说:亚诺,拥抱我!
亚诺迟疑一会,搂抱阿依妲。
阿依妲仰起娇媚的脸:亲吻!
亚诺忍隐亲吻他的面颊。
阿依妲满意地一笑,又紧紧搂住他的颈脖,亚诺轻轻地将她推开。
亚诺困惑地说:我已经向你忏悔和道歉,你依然不依不饶,难道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阿依妲笑扑扑地说:亲爱的,你多心了,我怎么舍得把你打入地狱呢?恰恰相反,我并不是叫你作什么忏悔和道歉,而是让你娶我,明白吗?
亚诺:你是一个不俗的姑娘,如果我是单身,当然会娶你的,只是……
阿依妲紧接:你还牵挂境外的女人,对吧?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我问你,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亚诺委婉有致地说:当然爱,只是抽象的,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阿依妲:你是说,这种爱是没实质意义虚幻的东西,对吧?
亚诺:可以这样理解。
阿依妲:为什么?
亚诺深重地说:因为丝是飘在水面,而铁是沉在海底!
阿依妲:即使你认为我对你的爱,只是飘浮的影子,柳莎对你的爱,像山崖一样凝重,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边境封锁,尽管河界镇近在咫尺,但隔界如隔千重山,你俩能团聚吗?纵使千思百虑地见一面,也是叛逆之罪!
亚诺眼眸透出一丝亮色,一边跨步一边说:我深信黑暗过去,便是黎明!
阿依妲摇头:终年的雪山,是很难消融的。即使你等到那一天,已到耄耋之年,白发苍苍,暮暮垂年,一生的拥有,丧失贻尽!
35—19房前黄昏
到了冬窝子,柳莎许久凝视穆静的篝火,又痛切地将它踩灭。尔后,弓腰蹲伏,抱着石碑,撩起红绸,拂拭面庞,高声:你可作证,我按时到了冬窝子!
35—20冬窝子黄昏
黄毛带领五名骑手,穿沟登坡,来到冬窝子房前,下鞍栓缰,推门而入。
柳莎与旺宝霍然而起,惊愣愣地盯视。
塌鼻子摇舞手中的皮鞭:我们已探听到秘密通道的出口,就在玉盆谷,带我们去找!
旺宝:找秘密通道,你们真是处心积虑呀,已找了几次,是白搭的白搭,还瞎折腾啥呢?
暴徒A:不找到,是不罢休的!
柳莎:没有地形图,玉盆谷山挨着山,沟连着沟,那么一大片地方,到哪找去呀?
黄毛挥着长刀吆喝:别啰嗦了,走!
旺宝与柳莎交换一下眼神,便穿衣戴帽。
35—21河堤日
旺宝与柳莎徒步下了堤坝,来到冰河,五个骑手紧随。开始,他俩慢慢地滑动,五骑手慢悠悠地缓行。渐渐,他俩的脚步加快,乘骑战战兢兢,滑动的蹄掌明显不稳,其中一匹骏马滑倒。
旺宝高喊:天快黑了,要快点跑。否则,进了洞就出不来了,那是要丧命的!
于是,旺宝拉着柳莎的手,开始奔跑起来。五个骑旋风般地追赶,随着几声重浊的“吧嗒”声,暴徒脑袋往前一栽,侧身倒在冰面上,四蹄乱蹬,五人被甩出几米远,四仰八叉,碰的鼻青脸肿,牙齿流血。
旺宝笑道:怎么啦,都四脚朝天,像癞蛤蟆趴在地上不动了?
五人气急败坏,哼哼呀呀地站起,拉起跌倒的乘骑,又踏镫上鞍跟随。突然,“轰隆”一声,河中的冰层坍塌,在一声惊悚的叫声中,一名骑手落入了冰窟窿,被暗流卷走了。众人骇目,许久未喘过气来。
35—22室内夜
亚诺烦恼不安,在室内不停地跨步。
“呯”地一声,里间的门推开,亚诺回首一望,不禁一惊,只见阿依妲穿着短裤,只戴着乳罩,急奔而来,一下扑到他的胸前。
“这是干什么,你不怕冻吗?”亚诺顺手拿起一件貂皮大衣,披到她的身上。你这样裸露着,有失尊贵小姐的高雅呀!
阿依妲摔掉貂皮大衣,又紧紧地抱住亚诺:你再不答应我俩结婚,我就冻死在你怀里!
亚诺又将大衣为她披上:阿依妲,我可以再向你忏悔,或者,你再谴责我,讥笑我,辱骂我,甚至叫我下跪,但我绝不会娶你!
阿依妲态度傲然:一则征婚启事,引诱我上钩,全镇皆知,阴谋败露,又弃之不顾,不仅有损家庭的尊威,也败坏了我的名声,使我的身价一落千丈。你不端一只金碗,却抓住一块破瓢,不要把绣花羊毛毡,当成一件貂皮!
亚诺漠然:貂皮就那么值钱吗?
阿依妲见他无松口的迹象,便抓住他的手臂,奋力往里间拖,亚诺极力挣脱。
阿依妲狰狞地笑:上床!用境外的人话说,生米煮成熟饭。
亚诺苦愁着脸:为这些烦恼的事,本人像是遭到冰雹打击的马驹,骨头都酥了,疲软,上床也是力不从心呀!
阿依妲信心百倍地说:男人一旦抱住少女富有弹性的肉体,就会异常的亢奋,绝不会疲软的!
亚诺:我现在是一面敲不响的破鼓,见了你就疲软,上床肯定要屙稀!
阿依妲对答如流:别胡弄人。我相信,你的心和我一样,是一锅煮沸的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