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25 15:34:18 字数:10381
25—1帐篷内傍晚
壮姑抱着信鸽走进帐篷,把一个小纸卷递给雅娴。她展开纸片上的图形,破疑解惑:你们看,这五根火柴是指本月五号,星星是指夜晚,这个向西的箭头,是指柳莎和父亲,要从西戈壁逃出来。
壮姑:南北有封锁线,东边是大苇湖,只有绕一大圈,穿过没有人烟的西戈壁,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古丽眼含泪水:柳莎就在我们的眼前,却愣眼巴巴地看着她受苦受难,心里真不是滋味,所以,这次豁出命来,也要把柳莎救回来!
童丫:哎呀,父女二人,难以穿过那么大的戈壁呀?
雅娴当机立断:不能等闲视之,我们一同去接应。
古丽:怎么接应?
雅娴:我是河界镇长大的,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后天是五号,如果顺利,柳莎在这天的夜里,就可到达西戈壁的边缘。我们明天傍黑出发,后天夜里就能穿过西戈壁。为了防止他俩迷失方向,每人带上一只火把。
童丫拍手跳跃:哈哈,柳莎姐要回来了,要回来了,吉祥的彩云飘过来了!
25-2马厩日
柳莎穿好衣服,从隔壁的暗房,把父亲牵了出来,进屋把床铺搬开,先让柳贵弓身下洞。尔后,再从洞口钻出去。
她东张西望穿过一片空旷地,潜入一间马厩,有几匹马正在吃草。她解开两匹马的缰绳,备鞍戴辔,又把挂在墙上一圈皮绳系在鞍鞒上,扶父亲上鞍后,再翻身上马,抖缰而去。
25-3土屋日
背着猎枪的席勒,分别与邢凤骑着摩托车,驶到土屋前停住,下车后开锁进屋,空无一人。
席勒愕然。邢凤不解:半小时前我离开时,柳莎还在铺上躺着,怎么这么快就跑了?
席勒指着墙洞:你看,这是土坯墙,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被水浸透了,一挖就通了。唉,疏忽了。
邢凤:那怎么办?
席勒环视四周:东南北三面,他俩是跑不出去的,只有走西戈壁,她俩跑的还不远,我们驾驭是摩托,赶紧追!
25-4荒野月夜
牛娃带着五个姑娘,悄然无声,在荒原的小路上疾进。
25-5荒原日
柳莎与柳贵策马翻过一座土丘,越过一条小河,进入一片密林。
25-6小路日
席勒与邢凤驾着摩托,在一条小路上颠簸,目光不停地向左右两侧搜寻。
25-7戈壁烈日
六名男女骑手,在西戈壁行进。
雅娴拿起水壶饮水:哎呀,戈壁骄阳,晒得头皮发麻,嗓子冒烟,挥汗如雨呀!
牛娃:过去县太爷,都坐在水缸里办公,能不热吗?
古丽擦着额头的热汗:大伙咬着牙,再坚持半天,傍晚时就走出戈壁了。
25-8荒草滩日
柳贵与柳莎,驱马走出丛林,在一片草滩上行进。
此时,席勒和邢凤,也驱车进入这片荒草滩,瞥见前面两个闪动的人影,急呼:前面就是父女俩,快追!
摩托车加快速度,在一条土路上飞驰。
柳贵听到声响,回头一望,见两辆摩托急追而来,便挥鞭催马。
25-9泉边黄昏
一行六人在泉边下马,摘下嚼口,让骏马吃草。
雅娴:已顺利越过了戈壁,现在休息,吃点干粮。
男男女女涌到泉边,洗脸喝水。
25-10草滩黄昏
席勒一边奔袭,一边高呼:柳莎,停下,乘骑是跑不过摩托的,你逃不了!
柳莎回头一望,镇定情绪,解开皮绳。
四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父女俩试图冲出路口。摩托东奔西突,前后堵截。于是,双方就在草滩上兜着圈子。
柳莎被二人紧逼,难以突围,便迅速在皮绳打个活结,利用斜形的角度,瞅准目标,高擎手臂,“唰”地一声,撒出牛皮绳,套环一下扣住了席勒的颈脖,硬把他从摩托车上拉了下来,拖着他在草地上下抛击。
席勒断断续续地哀叫,使邢凤惊惶失色,便迅急地跳下摩托,飞跑而至,紧紧拽住皮绳。
席勒趁此机会,左手抓住皮绳,右手从腰间的皮鞘里拔出短刀,“嚓”地一声,割断了绳索。乘骑打了个趔趄,柳莎收回皮绳,又驱马与父亲急奔。
席勒取下猎枪,瞄准射击,“嘡嘡”两声,柳莎坐骑的颈脖中弹倒地,鲜血喷涌。她的右腿则压在马腹底下,一时未能抽出。而柳贵在迟疑的瞬息,已被邢凤扯下马鞍。
席勒奔跑过来,凶神恶煞地说:柳莎,你再逃跑,就毙了你!
25-11戈壁边缘夜
六人点燃火把,蹬镫上马。
牛娃:将火把高高地举起,柳莎就能看得见。
雅娴:一会要聚拢,一会要分散,形成几个点,缓慢地走动。
六人高擎火把,拨马行进,如一条滚动的火龙,渐渐又成为一簇火团,映照着夜空。
月亮在浮去中游动,徐缓西沉。
壮姑:都半夜了,咋还不见柳莎的人影,是不是出事了?
这时,牛娃从右侧策马而来,疑惑地说:快天黑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两声枪响,是不是在追杀柳莎?
壮姑:继续守望,一直到天亮!
25—12室内日
席勒骑着一匹枣红马,腰插手枪,手拿一块黑色石头及那把生锈的军刀,来到了土屋前,下鞍把缰绳拴到一匹白马的旁边,便对看守邢凤耳语几句。她点了点头,打开锁后离去。
席勒推开房门,见柳莎正在睡觉,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一下扑到她的身上。
柳莎旋即惊醒,羞愤地挣扎。席勒用双膝顶着她的肚腹,她则用右手抓抠他的脸。他揪扯对方的裙子,又用匕首剖开她的内衣,露出半拉乳胸。
席勒欲强暴,柳莎顽抗,相互踢蹬打斗。
席勒双目睚眦,面色狰狞:我曾经说过,你逃不脱我的掌心。现在是应该给你一点厉害瞧一瞧了!
柳莎急忙穿上短靴:你这条色狼,那就来吧!
席勒凶情恶欲地说:哼,你多次羞辱我,今天要你偿还,如你敢反抗,就让你死在我的手中!
柳莎从枕头下摸出匕首:“哼!那就看谁死在谁的手里,乌鸦找鹰斗,寻死!”柳莎猛地将把他推下床,她也被拉下。于是,二人在地上翻滚,厮打起来,一直滚到门槛前。
席勒恶狠狠地说:今天你不与我完婚,老家伙不同我去寻找秘密通道,就叫你死在这里,无人收尸!
柳莎趁他说话之际,狠咬席勒一口。但对方并未松手,双方又扭打的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这时,柳贵闻声拍门。邢凤从室外走来,开锁推开房门。柳贵冲了出来,走进囚室,一把将席勒拉开。
柳贵:好啦,你俩别打了,我带你们去找秘密通道。
席勒破颜一笑,满意地点头。
25—13旷野清晨
天空布满灰霾。一副欲哭无泪的沮丧。
柳贵、柳莎与席勒、席汉骑着马,沿着一条时隐时现小路行进。
穿过丛林;
走过荒滩;
登上山路;
绕过山坳。
25-14水洞日
一行四人,来到一座巉崖下,周围布满了蒺藜。柳贵用鞭子指着一个清晰可见的石洞,以确信无疑的口气说:这就是秘密通道的出口。
席勒面露喜色。四人下马拴缰,拨开集密布满硬刺的蒺藜,低头躬腰钻进石洞。里面阴气森森,石缝滴着水珠,岩面蒙着一层绿苔,地上还残留着狼粪。
席勒迷惑:咦,地上怎么不见黑色的石头?
席汉目测四周,断定:这是一个山洞,不象是什么秘密通道的出口?
柳贵沉着地说:要走到深处,才能找到黑石头。
席勒用军刀架在柳贵的脖子上:上次你将这把军刀送给我,是为了寻找秘密通道提供线索,至少能获得柳莎的好感,可没有起到作用。
柳贵懊悔不已:我将魔鬼当成了善人,把军刀给你,是自己瞎了眼,也是一生最大的过失!
席勒阴鸷地笑:现在我就要用你给我的军刀砍下你的脑袋,这还真富有讽刺意味!
四人向前探行一阵,来到一个很深的水潭旁边。
席汉怒目:老家伙,你把我们引诱到这个鬼地方,是不是找死?
语音还在洞中回旋,柳贵猛然抱住席汉的身腰,高喊:柳莎,快跑,快跑!
席汉骇然,还未挣脱对方的手臂,柳贵又用膝盖一顶,“噗嗵”一声,二人一同时跌进水潭,水柱冲到了洞顶。
柳莎趁席勒俯身呼救之际,瞥了父亲最后一眼,喊了声“爸爸”,便快步向洞口跑去。
二人在水中挣扎,奋力搏斗,柳贵死死地拖住席汉的双腿,渐渐沉入水底……
柳莎奔出石洞,飞身上鞍,急驰而去。
席勒发现受骗,旋即奔出洞口,解开缰绳,踏蹬上鞍,驱马急追而去。
25—15土路日
干燥的土路灰尘弥漫,蹄声铮铮。席勒仍在追捕柳莎,并举枪射击,因明显拉下一段距离,子弹未能接近目标。
柳莎的视野里,出现一排浓密的榆树,又侧身望了一眼,被灰尘遮掩的席勒的身影,凝眉思忖一会之后,当坐骑从一棵丰茂的大榆树下掠过时,毅然地甩开双镫,双手奋力攀住了枝桠,身体便离开了皮鞍,藏身于浓密的叶冠之中。
在烟尘迷朦中,席勒只顾催马前行,当坐骑从榆树下奔驰而过时,就在这准确无误的瞬间,柳莎双臂高吊,猛地一脚踢到席勒的后颈。他惊叫一声,坠马落地,撞在石头上头破血流。趁他还未爬起,便从树上跳下,跨上乘骑,挥鞭狂奔而去。
25—16争议区日
穿着绣有金边白绸筒形衬衣的莫卡,戴着一副墨镜,嘴里叼着香烟,骑着一匹雪青马,显得失意而颓丧,如个幽灵在“争议区”的白桦林间游荡。当他信马由缰来到树林边缘时,听到一阵急鼓般的蹄音,扭身回眸张望,只见一个影象在空中恣肆地飘闪。渐渐,一个熟悉的身姿,在他的视野里显现。哦,原来是柳莎!不禁惊奇地自言自语:咦,怪事,她怎么逃出了牢笼?
他先隐身到一株大树背后,当柳莎快要从路口飞闪而过时,就驱马抢先占据路口,满面笑容地将她拦住。
柳莎猛然一惊,这突如其来的巧遇,令她猝不及防,只有斜扯缰绳站住,斜目而视,凛然而对。莫卡用手枪,对准柳莎的胸口。
莫卡得意地笑,对柳莎示威。
25—17荒地日
正当柳莎陷入绝境,席勒又从后面追来。在一片荒地上,与莫卡相见,真是冤家路窄!
莫卡斜扯缰绳与席勒握手:席勒先生,在争议区这片缓冲的地段相见,你还好吗?
席勒以惊怪的语气说:噢,我俩是殊途同归吗?只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你怎么在争议区抓住了柳莎,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莫卡乐悠悠地说:柳莎正要出境,在两境的连接点,刚刚被我拦住,这是意外的收获,哈哈!至于去哪儿,老弟就不必多问了。
柳莎的画外音:碰见两个各怀不同目的的寇敌,真是惊心动魄的奇遇!数年来,凝聚在我心中的旧恨新仇呼之欲出,又竭力使自己的理智堤岸,不被激愤的情绪所冲决,必须冷静地寻求脱身之策。但手无寸铁,面对两个手执武器的大汉,这是一种灾难性的对峙,有一种头悬利刃的危惧感。
席勒喜冲冲地大笑:嗬哈,感谢老兄抓住了柳莎,我便吉星高照,喜事临门了。
莫卡听出这弦外之音,不禁迷惘地问:老弟,什么吉星高照?
席勒大有深意地望一眼柳莎,无限快意地说:你也知道,柳莎就是从我手中逃脱的未婚妻,这次意外的相逢,是老兄帮忙把她给我送来了。
莫卡沉下脸说:老弟,你真是异想天开啊!现在柳莎是我的俘虏,已经不属于你了。
席勒取下短枪,语气强硬地说:她是我的未婚妻,这是天经地义的,成为你的俘虏,滑天下之大稽,决不许你把柳莎带走!
25-18大路日
他俩边谈边来到大路旁。席勒非要把柳莎带走,莫卡当然不肯白白拱手恭送,就造成双方冲突升级,形成了威胁性的对抗。席勒不得不用手枪对准莫卡:本人现在是在境外,你不把柳莎交给我,老子就毙了你!
莫卡动作风快,也把手枪对准席勒: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把你当成知心人,多次为你出谋献策,并鼓动你出境,现在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哼,翻脸的朋友,恶过仇人!
两人谁也不敢开枪,便在马上争斗起来,左右旋转相互撕扯。席勒不得不摆脱莫卡,拨马来到柳莎的面前,妄图逼她随自己而去,又遭到莫卡强暴式地阻挡。
席勒咽了口气,语调才平缓下来:亲爱的朋友,柳莎对你没有什么用处,可她却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
莫卡冷然地提醒:老弟,柳莎尽管有咄咄逼人的美,可是,这个狂放不羁又诡异多变的女子,此类甜蜜的爱情,实质是毒鸠,是覆盖鲜花的陷阱!
席勒恳求道:只要柳莎在境外,就会乖乖地归顺我,请老兄高抬贵手,成全我俩的婚事。
莫卡终于松口:好吧,毕竟我们以往有过交情,就让你与柳莎成亲,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席勒问:什么条件?
莫卡凑近而小声地说:我只要拿到秘密通道的地形图,也立即出境,我俩就去一个你不知晓的城市,参加‘圣者同盟’的组织,一同进行……
席勒立即打断他的话:我之所以出境,并非叛国,纯粹是为爱情及婚姻……
莫卡也打断他的话:既然早已出境,就应该有所作为嘛。
席勒严肃地说:河界镇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决不从事任何分裂活动,更不提供军事方面的情报。本人只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请你理解。
莫卡望一眼漠然的柳莎,又把席勒审视良久,默想未语。席勒见对方迟疑不决,就摘下手腕上的金表,又从手指退下一枚金戒指:那好吧,我把这两样东西送给你,作为补偿,这样总可以吧?
莫卡接过两件贵重礼物,眉开眼笑地说:好吧,成交,你把柳莎带走!
柳莎的画外音:这桩肮脏的婚姻,真是愁结难解的奇遇!
25-19树下日
席勒如愿以偿,策马来到一株阔叶树下,满脸堆笑:柳莎,跟我回去。
柳莎冷板着脸问:跟你回去,干什么呀?
席勒说:我用名贵的手表和金戒指,把你赎回来,是让你与我成亲呀。
柳莎讥笑:席勒呀,你怎么还贼心不改,让我成为你的新娘,上帝都会发怒的!
席勒雅情高调地说:不,上帝会喜笑颜开,因为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以往的误会应该消除了,难道还不明白,你被莫卡带走,他就会秘密的把你交给王麻子。不是死就是被蹂躏,只有跟着我走,便成了快乐美满的新娘,这是天壤之别的对比呀?
“我从一个火坑出来,又掉进了另一个火坑,倒霉!”柳莎悲叹这多舛的命运。
“不是跳进火坑,而是步入幸福的乐园,怎么还不悔悟?而且,这次你也别休想再逃脱!”席勒一直握着手枪,软硬兼施。
莫卡在一旁又是挤眼又是摇头,尔后扬了扬皮鞭,悠然地策马而去。柳莎望着莫卡的背影,忽然计上心来,先是哀叹一声,接着又笑了笑说:已经天隔一方,你还这样爱恋我,令我感怀,事已至此,只有做你幸福的新娘了,但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席勒急问:什么要求?
柳莎用手朝前一指:你从莫卡的背后开枪,把这个狗特务击毙!
席勒的眼神游移不定,拿起手枪又放下,便问:你为何非要这样?
柳莎见他还眷念着旧情,就仇恶地说:他是个坏蛋!
席勒望着前行的莫卡,依然犹豫不决。
柳莎贴着席勒的肩膀,顾盼流眄地表露:一旦把他收拾了,还可以拿回金表及戒指,给我作结婚的礼物,不是一举两得吗?
席勒用审慎的目光望着柳莎,一时难以判断对方言词的真实性,依然犹疑不定。
柳莎担心错过良机,就急迫地催促:再不开枪,莫卡就走远啦,机会就再没有了。如不满足我的愿望,即使逼迫我入洞房,又有什么快乐而言呢?
席勒权衡一番利弊,终于举枪瞄准,随着“呯”地一声枪响,莫卡后背中弹,在血花的飞溅中,从马鞍上栽落下来,双脚直搐动。
25-20路旁日
席勒驱马急奔而去,在伤者前下马,摘下金表及金戒指,装进衣兜后又踏镫上鞍,仰头一望,没有料到,塌鼻子等人听到枪声,便驱马来到争议区,发现莫卡落马,立刻把他救了起来。此时,柳莎已趁机离去,席勒只隐约看到她游动的背影。他意识到自己受骗,柳莎的蛊惑全属谎言,就气急地扬鞭催马,呼喊着狂奔地直追。
25-21荒野日
柳莎撒缰纵马急驰,不断透过灰幕回眸,只见席勒呼叫着穷追不舍,大有短兵相接之势。俄顷,一个碧森森的苇湖扑面而来,便一头钻进集密的芦苇丛。浑黄的碱水已经干涸,升腾一股潮湿的怪味。行到苇湖的深处,突然传来“呼哧呼哧”粗重的声响。她循声而望,不禁惊眉失色:一头呲牙咧嘴的野猪奔窜而来,竖起钢针般的颈鬃,气势凶蛮,竟然一嘴咬住了坐骑的尾巴。它惊嘶地扬蹄猛踢。野猪被激怒地前冲后蹿,哗啦啦地踏倒一大片苇子。柳莎急中生智地下马,顺手抓起一团湿泥,猛力朝它的头上甩去,泥巴盖住了它的双眼,停止进攻甩着脑袋。柳莎趁这个空档,对它的眼睛狠抽三鞭,笨猪顿时眼窝淌血,卷起一股风落荒而逃。此时,躲在苇丛中的席勒钻了出来,又把刚刚上鞍的柳莎抱住,在互相拉扯中落马,又奋力把她按倒在地,急不可待实施强暴。柳莎借鉴刚才行之有效的经验,顺手抓起一团发黑的臭泥,塞进他呼呼直喘大张着的嘴里。臭气刺眼冲鼻,趁他窒息难喘之际,柳莎一个翻滚弹跳而起,轻灵地飞身上马而去。席勒吐出嘴里的稀泥,束紧坐骑松弛的肚带,又上鞍在后面追逐,举枪射击。
前方变幻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一片片树影在柳莎眼前闪掠而过,大道如一条绵延不尽的瀑布飞泻而至。渐渐,一片沼泽地闪进视野,不禁骇然。此时,双方只有四五米的距离。席勒深知,在追奔中难以制服这个骁勇而野悍之女,再次举枪射击,她的右臂中弹,鲜血喷涌而出。她用手按着流血的伤口,一阵疼痛使她身体摇晃不止。
25—22沼泽地日
转瞬间,沼泽地已近在咫尺。在柳莎离席勒还有三四米远时,便出其不意地拨马回缰,兜了一个弧形的圈子,再陡然窜到对方的身后,从皮靴中抽出匕首,一刀扎进雪青马的臀部,又在一阵皮鞭的威逼下,踏泥扬水地冲进了沼泽地。仅仅走了几步,便陷入深不可测的泥潭。雪青马哀嘶,席勒惊叫,而且愈陷愈深,泥水很快没及马背,席勒绝望地摇着手臂呼叫。对方时断时续哀怜的叫声,又使柳莎动了恻隐之心,解开系在笼头的缰绳抛了过去,再掉转马头把他拉了上来。席勒拖泥带水地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声气微弱,已呈奄奄一息之态。柳莎酣畅地说了句“留下你这条狗命!”之后,便迅急地拨马进入一片丛林。
25—23沙海日
柳莎离开丛林,蹚过一条小河,来到一片碎石地。骄阳如火,烤的脊背发烫,不断地用手按着晕眩的额头,艰难地策马行进。
忽然,她发现父亲颓坐在一块石头旁,一头毛驴已卧伏不起。
柳莎迅急下马,来到父亲的身旁:爸,你怎么在这里?
柳贵舔着干裂的嘴唇,艰难吐音:我……把……席汉掐死后,就爬出水潭,在村子抓了头毛驴,骑着回家,走了一天一夜,它终于疲困地躺下了。
25—24戈壁黄昏
柳莎侧身跨在铜鞍上,柳贵跨在骏马的后臀上。坐骑疲惫不堪地低垂着头,一步三颠地在砂石中踯躅。她头发散乱焦黄,满脸汗水,面颊脱皮,已成鱼鳞状,不断用舌头舔着干裂而流血的嘴唇。
忽然,乘骑发出一声微弱的哀嘶,前腿一曲而倒地。
柳莎仰天长叹,悲怜地拍了拍它的头,从短靴中取出短刀,沉缓地蹲下身,切断乘马的喉咙,一股鲜血喷涌到她的嘴里,贪婪地吞饮着,不停地用手掌按抚着胸口,以防呕吐。尔后,再接上一壶马血,递给父亲,他强迫自己喝着。一会儿,柳莎又割下一块马肉,切成碎片塞到嘴里,皱着眉头咀嚼着。
柳莎吃力地站起,搀扶着柳贵,紧咬着牙,挪动沉重的脚步,滞缓地向前走去。渐渐,视野里出现一片绿洲。
25—25河边黄昏
方菲手执狼牙棒,娇慵地尾随着马群。莫卡递给她一袋蛋糕之后,便与她并辔而行,侃侃而谈,来到铺满芳草的山坡,灰色的狼犬尾随。
莫卡试探地问:方菲,你不是想过一种富足的生活吗?
方菲向往地说:是呀,你不是让我这只脆骨的鸽子,成为飞到远方的大雁吗?我很想改变自己艰辛的处境,过另一种富足的生活。
莫卡单刀直入:想过幸福的生活,只有出境!
方菲语含怯意:啥?出境!
莫卡:境外有面包、蛋糕、奶酪、香肠,有轿车、小洋房,应有尽有!
方菲收住马缰,望着远方,沉思不语。
莫卡贴着方菲的肩膀说:何必在这里受苦受罪呢?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享受,过舒服的日子吗?
方菲疑虑重重:我早就想离开牧场,只是……
莫卡:那边有我熟悉的朋友,办什么事,都一帆风顺。
方菲思谋片刻,点了点头。
25—26草坡黄昏
方菲见马群离开了山坡,也跟随下了草山,莫卡紧随。
莫卡步步深入:但有一个条件。
方菲:什么条件?
莫卡用手一指:这里离深山雪谷不远,一挥鞭就到了,把马群赶到那里去。
方菲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越境只是个人行为,赶一大群军马进山,等于进了匪巢,那要天塌地裂,是死罪!
莫卡亲切地拍着她的肩膀:到了国外,牧场还能抓到你吗,就不是罪,而是功,明白吗?
方菲下马,慌悚地说:驱赶军马上山,我坚决不干!
莫卡也下鞍,招手示意,灰犬领悟,立刻对方菲狂吠起来,并步步逼进。
方菲:莫兽医,为啥非要赶着马群进山呢?
莫卡睥睨:你既不是什么科学家,又未撑握什么军事机密,只是一个放马的丫头,出境是不会被重视的,只有赶着一大群军马进山,大王给国外的老B写封信,你的生命就大大地升值了,成了众星捧月的人物,一切应有尽有。
方菲:可是……
莫卡抚摸着光秃的头顶:方菲呀,分秒的错失,往往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沉浮。只要迈出这几步,你就进入了一种新的生活。
方菲按着胸口:我的心“呯呯”地直跳,这太可怕了。
莫卡为她提神鼓气:怕什么嘛,赶马进山之后,我再护送你出国。
方菲眼神迷乱,索性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莫卡挨她坐下,又劝说性地耳语几句,见她无动于衷,便对灰犬挥了挥手,它先是恶吠,接着呲牙咧嘴,扑上来咬她的裤腿。
方菲“呼”地一直站起,双手举起狼牙棒,对它的脑袋猛击。顿时,左眼珠子爆裂,鲜血流到嘴里。令她奇怪的是,它叫着盲目地东奔西蹿,甚至脑袋还撞到树上,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画外音:咦,难道它的右眼也失去了视力,成了一个盲犬了吗?
莫卡震怒:“啪啪”地搧了方菲两个耳光:你竟敢挥起狼牙棒,打瞎了它的左眼。
方菲:这条恶狗,咬伤了我的腿!
“等着瞧,看我怎么整治你!”莫卡气哄哄牵着灰犬走了。
25—27草滩黄昏
天宇亦阴亦晴。方菲侧身躺在锦草上,放眼望着正在吃草的马群。在对面的草坡,旺宝在守望牧放的羊群,哼着《牧场我的家》的旋律。片刻,方菲就迷迷糊糊闭了双眼。
此时,三个骑手从方菲的背后悄然而至。她被响声惊醒,扭颈一望,“呼”地一下站起,塌鼻子已奔到她的面前,低低地俯下身,一把抓住方菲的腰带,将她抱上了马鞍,便狂奔而去。
方菲恐惧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旺宝耳闻呼救声,风快地追撵,遭到两个骑手赌截。因没乘骑又未带武器,无奈,未能将方菲救回。
25—28帐篷内日
姑娘们正在各自忙碌着,旺宝匆匆而入。
旺宝慌迫地说:雅娴,不好了!
雅娴:出了啥事?
旺宝:方菲在放马时,被极端分子抢走了!
三个姑娘一齐站起,惊愕:啊!
雅娴气愤地咬牙:这帮暴徒,无恶不作,古丽,你立即去镇上,向方镇长汇报。
25—29山洞黄昏
山洞燃着火堆。极端分子在同妖女们,其中包括被劫持娜娅,在狎玩,调情。
方菲头发凌乱,目光呆骇,双手捆绑,弯腰站着。
“啪啪”几声,王麻子挥鞭抽打着方菲:哼,你竟然打瞎了狼犬的左眼,鞭打就是对你的回报,本想一刀宰了你,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就饶了你。
张民:这里有吃有喝,缺的就是女人,今后的‘新疆王’娶你做太太,是抬举你,也等于救了你一命。
王麻子:俗话说,沾在胡须上的饭粒,是填不饱肚子的,你们都饿的够呛,我们这里有吃有喝,你他妈的还不乐意。我警告你,谁敢抗拒我的意志,就扒掉谁的皮!
黄毛:你这个狠恶的丫头片子,怎么还不答应?
方菲低垂着头,闭唇不语。
王麻子暴怒: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剥光她的衣服,让大家欣赏她光溜溜的身子。
塌鼻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赤条光身,今天让我们开开眼界,乐死人了!
众人雀跃;快,扒光她的衣服!
黄毛淫笑着走到方菲的面前,“嚓”地一声,用大刀挑开她的衣服,半拉乳胸显露……
暴徒们蹦跳欢叫,狎淫地大笑。
方菲嘴角淌血,嗫嚅着:我愿意……
化怒为喜,王麻子哈哈大笑,立即为方菲松绑,用衣袖抹去她脸上的污垢,再抱起她,低头走进一个小洞。
25-30小洞日
小洞。王麻子的卧室,一张木板双人床,几个当坐凳的树墩,再无其它家具。
王麻子坐在树墩上,亲热地拥抱着方菲,以狎昵的笑,充斥邪欲的触摸,不断地拨弄挑逗。
方菲目光呆痴,面无表情,死人般毫无反应。
王麻子吹熄蜡烛,在黑暗中脱光方菲的衣服,再把她抱到床铺,扑到她的身上。方菲紧闭双眼,任其摆布,一行清泪从眼角溢出……
25—31河滩夏夜
雅娴与柳莎在夜牧,骏马在河滩,安然地吃草。四周静悄悄的。
黄毛与塌鼻子,鬼鬼祟祟地从丛林闪出,轻步地环顾四周,向一排草垛走来。
亚诺从红柳丛中钻出,登上堤坝,缓步下到河边,卷起裤脚蹚水过河,上岸就悠长地呼唤:柳莎!
柳莎听到呼唤,一跃而起,跑到河边,拉着他的手,向草垛跑去。
柳莎松开他的手,围绕草垛奔跑。亚诺在后追逐,一圈又一圈。雅娴望着欢悦的身影,也不禁笑了。
二人已爬上草垛,亚诺望着一只夜飞的大鸟,搏击着沉寂的浮云,漾动一抹飘逸的生气。便指着它轻灵的身影:你看,这只夜鸟在寻找什么,呼唤什么呢?也许它飞翔的本身,已经迷醉在这极终世界之中了!
柳莎不太理解其中的含意,久久地望着空中翻飞的雄鹰。
他俩爬上高高的草垛,面对着碧净的蓝天夜空,手拉手地跳跃起来,草垛悠忽忽地抖闪着。
柳莎畅快地说:哎呀,草垛简直像一张婚床,软绵绵的好温馨呢。
于是,亚诺的回应,是热烈的拥抱及亢奋的热吻。须臾,二人倒在麦草上,难以抑制的情欲,在亚诺的心中撞击,嘴里吐喷一股火辣的气息,旋即解开柳莎的衣扣。
柳莎星眸闪烁,颤怯地掩着衣襟:亚……诺……我……害……怕!
亚诺百无禁忌地说:我俩已骨肉相融,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柳莎嘴唇哆嗦:偷吃禁果,会……
亚诺神风卓荦:对相爱的人来说,不存在什么禁果,这不过只是禁欲之神的投影,心灵的臆造物!
亚诺这深刻的言词,解除了柳莎的武装。她脱下衣服仰面而躺,让亚诺贴在她赤裸的胸脯上。须臾,随着一阵充满激狂的呻唤,草垛乐颤颤地摇荡起来……
25—32草垛夜
黄毛及塌鼻子淫邪地一笑,慢步来到干草垛前,擦亮火柴,点燃草垛,刹那间,黑烟弥漫,大火熊熊,映红了半边天。
亚诺与柳莎大惊失色,慌然跳起,拿起衣裤,就从草垛跳下,来到胡杨树下,正欲穿上衣裤,黄毛及塌鼻子冲了过来,一把夺走了衣服,他俩只有抓起一捆干草,遮掩着裸体。
柳莎羞愤:无耻的歹徒,你们要干什么?
亚诺高声:如你俩行恶,就与你们拼个死活!
塌鼻子笑歪歪地说:你俩真会找好地方乱搞,干得好痛快啊,我听你俩充满快感的呻唤,我的心都燃烧起来了,哈哈!
亚诺正言:我俩是夫妻,在草垛里野合,又怎么啦?
这时,雅娴望见火光,便解缰上鞍,纵马而来,在树前下马。
柳莎:你们偷袭,到底是什么目的?
黄毛:我们获悉,柳贵有张秘密通道的出口地形图,只要叫你父亲把这张图送来,你就可以穿上衣服,没事了。否则,就要把这件丑事张扬出去,你就无地自容,活活地羞死了!
柳莎昂着头:我脸皮厚着呢,不怕!
雅娴:行,我回去叫柳贵把地形图带来,先让他俩穿上衣服。
塌鼻子:不行,要拿到地形图,柳莎才能穿上衣服。
雅娴翻身上鞍,驱马而去。
塌鼻子把衣裤扔给亚诺:快滚!
亚诺穿上衣服:我不走!
柳莎催促:亚诺,没你的事,快走!
亚诺:我不能离开,要不顾一切保护你!
柳莎:他俩不敢把我咋样,你放心地走吧!
亚诺指着黄毛:好,我走,但我警告你,不许靠拢柳莎!
25—33草垛前夜
随着一阵急促的蹄声,雅娴与柳贵驱马而至。
柳莎大声:爸,不能把地形图交给他们,这是十分重要的!
柳贵未听女儿的劝阻,把一张皱巴巴的地形图交给黄毛。他扫了一眼:不会是假的吧?
柳贵平静地说:我手里的东西,不会有假的。
黄毛满意地一笑,把衣服扔给柳莎,一挥手,与塌鼻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