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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被迫放人,探长双规

作品名称:老虎屁股谁敢摸      作者:异彩霞云      发布时间:2017-09-06 14:05:47      字数:6375

  吴探官从法庭驱车,箭一般地回到拘押所,打算私自狠狠整整李自强。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儿正在这儿等候着他。刚一下车,女儿迎头扑面,就说:“爸爸,你要把李自强放了。”
  吴侦探正憋着一口气没处出,女儿竟说出这样的话,这使他更加气愤。他一直认为是自强的亲属,托他前妻说情救人,没有想到女儿这么认真。
  “你说什么?他是我的犯人,你一句话放人就放人了吗?”探长十分恼火。
  “爸,你不要继续再伤害无辜的人了,积点德吧!这是妈妈的意思,你们的内情我都知道了。”女儿是一个刚烈的女性,但她有一颗善良的同情妈妈不幸的心。
  吴探长的皮球眼再次跳了出来,道:“我们的内情,你知道什么?自强是你舅家什么人?”
  “吴探官,你如果不愿做我爸爸的话,我和妈妈要替李伯伯起诉你,把你推向被审判的舞台。”女儿步步为营。
  吴侦探还真不太明白女儿的意思,心想:自强是前妻的什么人?让她们母女俩这么认真,于是质问女儿:“自强是你们什么关系,让你们拼命救他?”
  “这你别问,只请你尽快把他放了。”
  “才不是几天的黄毛丫头,竟来干涉爸爸的事。”吴探官气哼哼地斥责,“你以为你几句话,爸爸就把你称什么大伯放了吗?”
  “你不放人,我就找你领导,揭发你。”女儿缠着爸爸。吴侦探没辙:“去,去,去!不许胡闹,没有你的事,不要妨碍我的公务,我手下的犯人能轻易放走的吗?”
  女儿紧紧地盯住了他。
  这时,兰花打来电话给女儿,问:“你爸爸什么意思?”
  “执迷不悟。”女儿只回答四个字。妈妈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女儿又说,“妈,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兰花怎么能不清楚吴侦探那牛脾气呢?他是一个容易转弯的人吗?上哪儿找较强的势力才能压着他呢?一个背着牛头不认脏的人。
  这时兰花想起了自强叮嘱她的那句话:“必要时通知她。”兰花就决定去找马局长。
  她在市府找到了马局。但她们一见面,都不认识。马局惊疑地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兰花坦然地告诉了马局:“我是吴侦探的前妻,特意来通知你,李自强被他押起来了。”
  马局长一听,果然发生了。她心里一颤,刚拿到离婚书,心里还有些失落的感觉,心想: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还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于是,马局问兰花:“你怎么知道?他现在被关在那?”
  他们俩走出单位,兰花说:“我陪你去吧。”
  她们上了车,兰花告诉马局说:“是自强让我找你的。”
  马局对吴探官的前妻来替自强向她报信,一时还蒙在鼓里,也不便多问。
  下拉车,直入关押所。市人事局马局长要见嫌疑人李自强,还没有人敢放肆阻拦。一警管把马局带到自强那里。这时早有人通告吴探长。
  当马局看到了自强的狼狈相,一摆手示意所有人回避。马局的心一下子酸到鼻头,一串泪珠接连不断的跌落下来。大半年没见这位农民哥了。他那不太大有点凸的眼,肿得像核桃,两腮一大一小,很清楚地是被人打的;头发乱的似雀窝,白衬衫上还有血污。问自强:“你是什么时候被弄进来的?”马局一手擦泪,一手握住自强的手。
  自强告诉她:“昨天夜里。”一双泪眼模糊了,“我老母亲死了,还未火化呢!老娘走了,我怎么不回村呢?”两汪泪水在自强的眼里越积越多。
  他们双双都哽咽着。自强继续说:“马局,他们拷打了我一个整夜,他没得到他想要的一个字。我知道他就想从我这里得到能抓住你的把柄的事。他失望了,可他也疯了。像暴君一夜折磨着我,我现在周身筋骨还在痛。”
  马局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会尽快救出你的。他要是真的执迷不悟,我让律师把他送进这儿,把你换出来。”
  这时吴探长气焰嚣张的冲了过来,嗔责:“你也来探监?他现在是我的犯人,我有权审讯他。”
  “吴侦探,你就少做点孽吧!给自己留点后路。”
  马局长理直气壮地离开了自强,并告诉吴探长,道:“吴侦探,我有话要给你说。”
  吴探长的办公室里,马局把其他警员示意回避,说:“吴侦探,你打算要把自强怎么着?”
  “他是我的罪犯,依法办理。”
  “去你的吧!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尽快放了他!”
  “我抓的犯人由你说了算?放了他,可笑!”
  “吴侦探,你不要继续糊涂下去了,我这是警告你。”
  “你威胁我!”
  “你可以不放。但,明天说不定进来的就是你。”
  “我手里有他的案卷。”
  “你那案卷经得起大律师的推敲吗?你别忘了,你还有好多把柄在我手里。”
  “马局,算你狠。那好,我放人,念我们曾经结过婚。”
  马局长最后给他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什么时候放人通知我一声。不过,要是我听说了,在放人之前,再有什么凌辱人的事,我可就不客气了。”
  马局回单位去了。
  马局在办公室还没有坐稳,吴探官来电:“我马上放人。”
  当马局又折回来,接自强时。可兰花与女儿已把李自强接走。马局下车时,李自强,兰花,女儿三人正上车。
  马局长看着李自强的背影,她想了好多。吴侦探的前妻与自强是什么关系,不先去考虑。自己为什么爱上了一个生活最底层的泥腿子呢?城市人常称的乡巴佬......一个农民呢?他站在那儿伫立了很久。真的要让她和一个农民再婚?现在还真有点犹豫。除了......要么自己提前离休离开这个城市?为什么还要再打算干五年呢?之前那些激情哪儿去了呢?也许是在半年前,经期生理一停就再也没有激情了?一转念想起刚才接走自强的吴探官的前妻,她与自强是什么关系?是亲亲,朋友?还是......
  兰花、女儿、自强三人进了一家菜馆,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就算是接风吧!吃饭的时候自强说:“谢谢你们娘俩及时救出我,今生我不会忘记。我家里老母刚去世,我还要马上回家给老母亲送葬。你们也回去吧,辛苦你们了。哎,对了,上午在局里,你要我头发干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兰花还是那句“出了结果会告诉你的”。
  自强回家后,母亲的尸首已变成了一盒骨灰。姐姐们一场虚惊,都说“回来就好”。
  李自强抱着妈妈的骨灰盒又大哭了一场,整个灵堂被他哭地颤颤抖抖。“妈妈呀,我的妈妈啊!”哭声惊天动地。他“哇哇”地哭着,可有谁知道头天夜里他受的苦?他当时整个身心就像下了地狱,只觉得非死不行了。有时感觉已经死去,疼痛使她死去活来好几次......
  母亲安葬完,他回到猪场。晚上,拨通了马局的电话,说:“经过这一劫难,我也不再怕什么了。”马局在电话里说:“你今后放心吧。就在你出局的那天上午,法庭已判决我们离婚。我终于自由了。你能告诉我,那天我去接你,你竟被吴侦探的前妻刚刚接上车,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她是我村几十年前的乡邻好友,你不要多想。只是前几天打工在一个厂里见了几次,你放心,我们绝没有肌肤关系。至于她去救我都是我姐告诉她的,都知她丈夫是有名的大侦探。反正你会感觉我越描越黑,但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马局就不去多想了,说:“那天,我找到吴探长,他怎甘愿放你?还计划让你蹲几年呢!”
  她把一切经过告诉了自强。自强也把昨夜里遭受的苦难诉说了一边。
  几个月后,2015年春夏之交,生猪市场反弹。自强四五个月就攥了十五万,这几个月就顶他打工四五年。
  2016可能再捞二十万。
  天有不测风云。
  在2016年,为执行上级环境未来净化管理,排除污染,本地区划为全线禁养。
  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所深爱的职业,由于兰花多次约她到另一个城市谋生,他违心的离开了眷恋不舍得家乡,再次踏上打工的前程。
  由兰花介绍,自强来到与原先邻近的一个小城里,在一家包装公司打工。
  一天兰花电话里给他说,有件事要告诉他,自强问:“什么事?”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你现在在哪?”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感冒好长时间一直没好妥,女儿带我一起到人民医院检查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
  自强陪着兰花各检查室查检化验拍片,突然听兰花女儿喊他一声:“爸!你们在这坐,休息等着,我去拿报告。”这时,兰花从包里掏出DNA鉴定书给自强看。自强一看自己的名字就明白了,刚才那声“爸”竟是自己亲生女儿叫的。当兰花的女儿回来再次喊他“爸”时,他不敢相认,愧疚、卑贱,他没有养育她一天,他也不能康凯地应答,只是在喉咙里唔了一声,敷衍过去。
  医生要求兰花住院观察。在楼道里女儿苦着脸偷偷与爸爸说:“妈妈是肺癌——晚期。”并把诊断报告递给自强看,又说,“我不能让妈妈知道,”女儿哽咽着留着眼泪,低泣地说,“妈妈一生太苦了,把我们姐弟俩抚养大,自己在责任田里劳动;尤其最后几年,那个爸不但不回家,而且回家半回就找妈妈的事,反正嫌妈不去民政局。”
  自强一听“癌症”二字,头皮感觉乱炸,心好像被什么恨恨地抓了一下。这如山崩地裂的坏消息,是自强与女儿如坠十八层地狱的感觉,他甩甩头清醒清醒,看到女儿泪眼扑簌,说:“女儿,别哭,还有我呢,我来照顾你妈。”女儿扑在爸爸的怀里,又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哭着,“我以前怎么就没有体验过父亲的爱过。”
  自强拿着结果报告单,说:“是的,不告诉你妈了,让她多活些日子吧!”
  女儿时常避着妈妈流泪。自强在兰花睡了时问女儿:“你妈怎么就得这毛病呢?”
  女儿小声说:“我问过医生,说每人身上都有癌细胞,只有抵抗力突然下降或者长时间忧伤,郁闷、赌气,心情忧积,机体失去自身免疫力,所以……”女儿边抽泣边说,“妈妈得病都是那个骚爸给惹出来的,我恨死他了。”咬着牙又说出四个字,“不得好死!”
  此时的吴探官,已被这次国际化的反腐风暴卷了进去,主要是他们的同伙利用职权盗卖国土资源房产基地。反手就是上百万的私吞,还有其它涉黑充当保护伞暗收红包等。由于数额较大案情复杂。刑期三五年不能解决问题。
  马局长依着他在公公葬礼上的功劳,去监狱探望之前所谓的吴探长。一见面,以前威武雄壮,傲慢的架势不见了,一个身高马大的个子穿上囚衣,替代了之前荣耀的职业服装。马局脸上没有表情,吴探官,不!吴囚犯脸上也是十分淡然,对马局说:“谢谢你来看我。”
  “你会不会怀疑是我把你弄进来的?”
  “我知道,是牵连。”
  “我早就告诉过你,钱那玩意,是身外之物,没有多之说,你不听。你一生的威武,一生的功绩,都被你那永远见不到底的私欲给毁了。”
  “马局长,我输了,我有好多地方对不住你,来世再报答你吧。”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听说你的案子好多,我对你也是知皮毛而已,没想你是那么贪。听说你因经济数目较多,还有涉及保护伞,三年五年是拦不住了。自强的冤屈也就不再追究你了,我已打他卡里两万算是因我,不,也是为保护我而受屈的一点补偿吧。这事要是再追又得加上一两年。”
  身高马大的一位探长终于在马局面前低下了头,之前他没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马局好像有点气。眼前这个曾经是自己所仰慕的帅哥神奇的男人,却不争气而又与她背道而驰,一路向下走了下去。但她还是以妻子的口气,说:“你判不了死刑,就是死了,我马局会给你安葬的,因为我欠了你为我公公安葬的请。不过您死不了,以后出来也别想那么威风了,老了。”马局眼里窜出泪花,“你救过我,这次开始,我也曾想过救你,把你那几十万给你堵上。可是没想到你的口子那么大,你就等着法律对你的公正审判吧!”
  探长有生以来落下了第一滴眼泪。马局又说:“你罪有应得,我已经救不了你了。我真没想到,你是一位不可救药的人。我嫁给你一年,是我一时的荣耀,然而又是我一生的耻辱。我不再多说了,我同情你,但我更恨你。”马局长擦了眼泪,飞快地离开了探监室。
  吴探长,没想到已离了婚的马局还能来看他。自从他落网进来,她是唯一的女性来看他,就连他女儿也没来看他一眼。平常那些多远就喊哥的女人都躲的影星不见。人生给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多少次与歹徒生死搏斗,多少女人围着他团团转,灯红酒绿,山珍海味,情人,娇妻,金钱一切瞬间化为乌有。失去自由的牢狱生活,本来是他专抓这些人。然而最终把自己弄了进来,还想什么?一切都不能挽回......
  吴探官的目光瞬间被马局的背影完全拽了出来。伫立,呆若木鸡,直到他的灵魂拖出他的躯壳......
  他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挺着还没有完全疲尽的身体,他的心血并没有流尽,双眼痴盯着天花板——
  他双膝扎跪马局,低下头,(虽然马局不在他眼前)求:“马妮,倘若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放弃,之前我对你的征服措施,还有为征服不了你而采取的一种种发泄方式——再也不会去用玩女人来发泄去报复你。至于金钱都是那些女人把我套住,在你的背后,还有我前妻的背后我跌入了——对物欲深不可莫测的陷阱里。直到你坚定地起诉我非要离婚之后,已经悟道这一点......但,还是你赢了,其实早就想投降于你。可我的大男子霸道主义,一次次阻拦我,要像与犯人生死较量那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决不能屈服对方。此刻我要推翻以前的方案,挽回我对几十年事业的执着,还有战绩。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马妮,我对不住你!
  
  尾声
  
  马局长晚上傍晚站到阳台上,血红的太阳与清早的晨阳,咋看上去并无两样。不一会,多彩的晚霞于晨辉,就截然不同。彩霞瞬间越发昏暗,晨辉是越发明亮的。她感觉自己曾漫步走在十字路口,她可以再干五年,五十五岁再退休;她更可以申报提前退休,前面是一直往前走。不论如何,两边任她选择,左边是她申请提前退休带自强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右侧是她还可以再干五年只能把自强先放一边。是啊,让她在这个熟悉的城市,一位中级国干,与一位农民再婚一时还拉不下这个脸面。已经多少时间,这件事在折磨着她,可是再干五年始终在镇压着她提前离休的念头。
  如今,她那大半年前那些对男人的激情,自己也确实也不知哪儿去了,回想当初,她竟一直迫切要求强哥......如今想来又觉得可笑。
  是啊,她已经没了以前那种、对爱情渴望的激情了。男人此时对马局来说,只是个伴而已。
  一天,马局与自强通话时,自强告诉她,说:“兰花病倒在另一个城市,我去看她了,她日子不多了。”马局不明白地问:“你们怎么走得那么近乎?”诚实的自强就如实告诉了马局,说:“我是她婚前的初恋。”又把之前的经过也叙述了。
  马局长听了直说:“我说你们那么亲切,这事我马局不吃醋,谁在婚前没有一段情史?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一个好男人。倍加诚实的男人是值得女人信赖的,比起那些偷偷摸摸口是心非的男人,那还用说吗?”
  可是,就在这一刻钟,马局决定了要再干五年,她向组织申报,决定不打算提前离休。
  几个月后兰花早逝了,享年五十周岁。孝顺的女儿哭得死去活来,自强也是老泪纵横。
  自强,自信与兰花到另外一个城市享度晚年,万万没有想到兰花早早离世。
  兰花在临终前双手紧紧握着自强的手,泪水打湿了枕头,那奄奄一息的话语,永远萦绕在自强的脑海里:“强哥,我今生最大的失误,就是没嫁给你。在那漆黑的夜晚,你给我留下聪明而孝顺的女儿。几十年你的影子始终在我眼前晃,那个鲁莽的——每次在床上我都在想的是你,如果我不去想你,就得不到一点欢愉,而简直就是上刑场。因为他盛淫好色、傲慢,每每在那一刻,把他哪里哪里玩过的女人,在床上向我显能,你说我听到这样的话能好受吗?所以他每一上床,我就闭上眼想象着是你。就这样几十年过去,在家我任劳任怨。他回家来,我毕恭毕敬。可他还是拿我当球踢,不拿当人。尤其离婚之前三年,他让我守了三年活寡。好在又遇到了你强哥,听说嫂子强悍,不仁不义,又把你逼走外出打工,你头脑那么好使,打工太委屈。这个时候我想抓住你,可是你那颗心早给了别人。我想,马局人家是国家中层干部,你怎么小孩子似的太痴情,和你做朋友可以,做伴可能吗?我那次去乡下去找你,你竟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知道我多伤心吗?虽不是千里迢迢,但我一个单身女人,来到你那荒郊野外住宿。然而我还是没有打开你那一扇门,可是越这样就越使我对你的崇敬——多么好的男人。”
  兰花顿了顿,又说:“而他......不提了,我累了......”兰花两颊泪水像喷泉一样“哗哗”地流淌,那脖颈一软就闭上了双眼。李自强抱着兰花接连喊了数声:“兰花,兰花!”没有回应......
  她走了,自强含着无数包泪水安葬了兰花。之后仍在这个城市打工。
  不久,她就失去年轻人的能耐,只好找了一份与某企业看大门的保安工作维持生计。
  不过,每个月马局长都要来看望李自强一次......
  
  且说夕阳多彩艳,
  殊知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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