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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相伴进府(下)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17-09-06 05:48:13      字数:3501

  有一人很能说明问题,那就是卢绾!《史记》韩信卢绾列传:“卢绾,丰人也,与高祖同里(中阳里),卢绾亲(切勿理解为母亲,制造桃色新闻)与高祖太上皇相爱,及生男,高祖、卢绾同日生,里中持羊酒贺两家。”就是说,卢绾是丰县人!与刘邦同里,就是一个庄上的,是直接称为“丰人!”又指明是刘邦同村的人,父辈关系很好,两人既是儿时玩伴,又是少时同学,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刘邦死心塌地的朋友!不封异姓王的刘邦(白马誓盟:非刘氏为王,天下共击之)却封卢绾为“燕王!”可见相爱之深。只是卢绾忒不争气,后来投靠匈奴,背叛了汉朝,客死在大漠他乡,晚节不保。
  当然,硬说刘邦是丰县人!沛县也不情愿,正是丰、沛子弟浴血奋战,打下了汉家江山。毋庸置疑,刘邦对“沛”还是怀有深厚感情的,暮年征黥布归“沛!”“悉招故人父老子弟纵酒……慷慨伤怀,泣数行下”(史记语),并留大风歌一首存世:“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真情流露。而对于丰县!非但没有只言片语,因起事初期“丰”的守将雍齿不愿意归顺,十几年后提起来,刘邦仍然有一肚子气:“吾特为其以雍齿故反我为魏)。”不过,他也承认:“丰,吾所生长,极不忘耳……”
  〖准确地说,刘邦应是“丰沛人!”是丰、沛两地共同滋养了这位汉朝开国皇帝!就像民间所说:“丰生沛养汉刘邦!”就因汉高祖这条纽带,丰沛人在他地相遇,皆呼为“老乡!”而与鱼台、砀山、铜山、萧县、单县、金乡等县虽也毗邻,鸡犬之声相闻,感情上却疏远许多。〖JP〗
  丰县城虽不甚大,却筑有牢固的城墙,且有五个城门。除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东北方另建一座小门。这儿有个典故:据说秦始皇发现王气现于丰、沛之间,派兵前来捉拿,刘邦母子就是从这儿爬出逃命--原是一个阴沟。刘邦当了皇帝,自然不愿叫臣民知道自己钻阴沟这丢人的事!于是拍马屁者加以神话,说刘母抱刘邦逃到这儿,陷入绝境。就在这时,刘邦用手一指:“这儿有个小门。”刘母一看,刚才还铜墙铁壁的城墙上,竟然出现一个城门。刘母抱刘邦穿门而过,小门马上消失。当然,故事是虚构的,无非是说刘邦是真命天子。史称吕公好相,相出刘邦大贵,才把女儿吕雉许配于他!这纯粹是胡扯。如果此公果真“好相”,就该在吕雉出生时把她掐死,这个女儿对于吕家来说,绝对是个祸害!因为,在吕雉嫁给刘邦仅四十余年,吕家便被夷灭三族,如果吕公长寿,颈上不免也挨一刀。吕公两个女婿一个是地痞(刘邦)!一个是屠夫(樊哙)!作为携家避仇逃难的吕公来说,要想在沛县立足,深知仅与县令是朋友不行(毕竟没有血缘关系),重要的是在当地寻找靠山!刘邦竟敢在县令家宴上妄称“贺万钱”白吃白喝,一下子把吕公镇服了。吕公把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刘邦(比吕雉大十五岁)和樊哙这样的地头蛇纳为女婿!为自己一家寻求庇护,才是其真正用意。至于“好相人”,不过是为自己遮羞的说词而已。只是不幸被他言中,刘邦不但大贵,而且贵为天子,竟然当上了皇帝!吕公就是不承认“好相人”,也不行了。
  刘邦意外地夺取了天下,纯粹是时事造英雄!他本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凡夫俗子!在晚年(古人短寿,刘邦起事时已四十七岁)抓住时机,打下了天下,有很大的偶然性。虽说故事子虚乌有,从此丰县城却有了五门。别看东北角城门不大,却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老百姓是不能走的。胆敢从此经过,轻则杀头,重则灭族。
  此时国民党军已西撤川蜀陕甘,日军随后追击,战场西移,这儿的局势相对平静。冯剑、郑智生进了丰县城,打尖吃饭。吃过饭也没歇息,而是顶着骄阳,继续往东南而去。出了县城,行人渐渐少了,扛枪的却多起来,不时被人拦住。两人握有路条,盘查的士兵看了,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俩一通,便赶紧放行。到达华山集时,天已擦黑。
  二人不敢在街头露宿,见临街一家门口挂着一个纸糊的发出昏暗亮光的灯笼,上面那个“客”字是郑智生认得的。来到店中,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起身招呼道:“是住店吗?”郑智生反问道:“你咋知道是住店的呢?”客店老板道:“吃饭去饭店、喝茶去茶馆、洗澡去澡堂,你上俺刻(客)店里来,自然是住店了。”郑智生道:“上你刻(客)店里来,就不兴问个路吗?”客店老板道:“谁说不能问路呀?恁俩来的不是时候。这是上哪儿去呢?”郑智生道:“进府啊!”客店老板吃了一惊:“还有百来里地呢!你俩就是跑到天明,也到不了啊!依我说,不如在我店里睡上一觉,养足精神,赶明起个大早,叶(傍)黑前轻轻松松就到徐州了。再说,世道这么乱,恁俩走夜路,就不怕短路(劫道)的吗?”郑智生调侃道:“你劝俺俩住店,不就是想赚俺兜里的那几个钱嘛!”客店老板哭笑不得,嗤之以鼻道:“你这年轻人!真不喜见人(讨人喜欢)!挣你几张毛票,俺还能发了家嘛!不挣你这几张毛票,就能把俺饿死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一大把年纪了,不烦如(犯不着)跟你一个年轻孩瞎抬拧劲扛,不住拉倒!赶紧出去吧。”
  郑智生赔了个笑脸:“您别生气!你说的有理。都说‘听人劝,吃饱饭!’黑灯瞎火,就照你说的办,俺俩就在你这店里将就着住下吧。不过,店钱可不能多要啊!”客店老板无奈道:“‘活鲜的鲤鱼不吃,非摔死吃不中!’放心吧,不多收你的钱。就你这个狡猾劲,钱收多了,你也得给呀!”郑智生道:“说实话,今天跑了七八十里,骨头都快散架了,给俺找间干净屋!”客店老板道:“跟我进去看看,坤(相)中再住,坤(相)不中走人!”郑智生问道:“有热水不?”客店老板道:“还有大半锅呢!够恁俩洗澡用的。”领二人来到客房。郑智生一看,还算干净,跟客店老板一番讨价还价,交了店钱。客店老板道:“门口有个大木盆,洗澡自家去端。”冯剑又拿出钱来,叫客店老板帮着买来几个烧饼,两个人吃了。
  郑智生来到锅屋,舀了半盆热水,把脚烫了个透。然后兑盆温水,在院中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洗过澡,上床用被单蒙头,呼呼大睡。其实他早早上床,却没睡着,而是麻痹冯剑!他要等冯剑熟睡后动手,报仇就在今夜,这是最好的机会。他打算好了,报过仇便远走高飞。冯剑却心事重重,迟迟不睡。他知道孙倩靓家就在华山上的尼姑庵中,他已等不到天亮了。于是,他拉开门,就要出去。
  郑智生问道:“你治啥去呀?”冯剑没理他!郑智生责备道:“你咋不说话呢?”冯剑伫足道:“我睡不着,出去走走。”郑智生阴阳怪气道:“别瞎胡遛了,疾麻里(赶紧)睡吧,赶明还得赶路呢!”冯剑不耐烦道:“你睡你的,管我治啥呀?”径直去找客店老板了。郑智生顿时勃然大怒,一骨碌翻身起来,见门后有根木棍,摸在手中,跟在他身后,伺机下手。
  找到客店老板,冯剑问道:“上华山的尼姑庵咋走啊?”客店老板一脸迷惘道:“年轻人!你是说胡话吧?”冯剑一愣,脱口问道:“您说的这是啥话呀?”客店老板道:“俺老祖宗洪武三年从山西洪洞迁来,到我这儿艳(正)好十八代,都在华山居住,没听说山上有和尚庙、尼姑庵呀!”冯剑问道:“这是丰县华山吗?”客店老板道:“丰县能有几个华山?”冯剑疑惑道:“山上没尼姑庵?”客店老板耐心道:“这是座荒山,哪来的尼姑庵呢?”冯剑心慌意乱,紧张道:“您老人家没记错吧?山上有个尼姑庵,庵里有个老尼姑,有两个闺女……”客店老板忍不住“吃吃”地笑出声来:“你咋憨补拉失(差心眼)呢?尼姑像和尚一样,是不欣嘴(嫁人)的,哪来的闺女呢?华山虽说叫山,只是个沙石疙瘩,远看像个大砖窑,尼姑庵没有,鸡窝倒有几个。丰县和沛县境内各有一座山,丰县的叫‘华山!’沛县的叫‘栖山!’相距十多里路。有句俗语说‘华山到栖山,来回二十三。’”冯剑疑惑道:“难道是我记错了,尼姑庵是在栖山上啊?”客店老板笑得更欢:“栖山虽说也叫山,其实只是露出地面的大石头。这几年开山炸石,炸成一个深坑,要是有尼姑庵,也得盖在坑里。”冯剑失望之极:怪不得客店老板说话不像鸟叫呢!见他忧郁不乐,客店老板于心不忍:“陕西省华阴县倒有座华山!十几年前我去过一趟。那山高耸入云,道路崎岖陡峭,山上有庙,也有尼姑庵。”冯剑顿时眉飞色舞,兴冲冲地问道:“华阴县离这儿远吗?”客店老板道:“也就两千多里地吧。”冯剑眼中的希望火花突然熄灭了,满腹惆怅。踌躇半晌,他悒悒不乐地拖着疲惫的步子,准备回去睡觉。
  刚走到客房门口,突然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随即,一阵风声呼啸而下,前方有重物“啪”地打在地上,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冯剑大惊,厉声喝道:“谁呀?”四周寂然。他暗中摸索了一下,地下并无泥水,顿时感到奇怪:咋就滑倒了呢?他站起身来,伸手刚要推门,谁知脚下又是一滑。这回因有防备,身子往下一矮,他便扶住了门框。就在这时,一物扫过他的头皮,裹着风声,重重地打在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冯剑转头急观,只见黑暗中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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