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薇堕胎 众人救火

　　参加完篝火宴会的铃兰，前脚刚踏进院子，吴妈已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看见来人是铃兰，吴妈稍稍松了一口气，两人没说什么，就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吴妈，这么晚了，您去歇息吧！”铃兰母亲轻声地说了句。
　　“嗯，好的！”吴妈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我说你呀你，都快出嫁的人了，还那么不顾家，你是想让人家说闲话吗？”吴妈走后，铃兰母亲突然提高嗓门训斥道。
　　“妈，我知道错了，咱再也不敢了！”铃兰一脸无辜的样子。
　　“算你态度比较诚恳，我也累了，你也早些睡去吧！”铃兰母亲说着，不由得打个了哈欠。
　　洗漱完毕，铃兰便躺在床上独自发呆起来，她在想：“都大晚上了的，突然来了个男人将小薇叫走，这个男人铃兰倒是有些印象，见过几次面。虽然，小薇没有直截了当告诉铃兰到底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八九不离十，她已经猜出这是对方才认识的新任男友。既然他们都若有若无的确立了关系，为何那么一个重要的篝火宴会也不来参加，她开始觉得小薇的这个男友越来越不靠谱，甚至是别有所图！”
　　“哎，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多想了！”铃兰在嘴里念叨着，同时也开始暗自为小薇担忧起来。
　　凡是都有个因果循环，一切正如铃兰猜测的那样发展，四月是个草长莺飞的大好季节，这个时候人们总是对生活充满了无上的向往，而对于小薇来说，却犹如一下子跌落到了万丈深渊。
　　小薇怀孕的消息一直是瞒着家人的，因为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男友这边告诉她过几天挑个日子让双方的父母见个面，从而将两人的婚事儿尽快定下来！”无疑，对方的这句话让小薇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此刻她心底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
　　“小薇，咋就你一人上街啊，咋不见你男友？”说话的人叫小茜，两人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这几天出差去了，要过些时日才回来！”小薇微笑着讲。
　　“不对吧，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他的，当时他在买吃的东西！”小茜振振有词地讲，同时心底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因为什么吵了架。
　　“你可能是看错了，他真的出差去了！”小薇很肯定地重申着，但眼里却多了几分犹疑。
　　却说小茜走后，小薇心底不知怎的开始犯起嘀咕来，她一直在内心安慰自己但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其实，神经质的敏感是每个女人的本来天性，这一点特别是在恋爱中的女人身上得以最佳的佐证。无疑，小薇便是这样的女人之一，小茜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她心神越来越没法安静下来。
　　“对了，我不是有男友住处的钥匙吗？”小薇这样想着，觉得有必要去探个究竟。
　　走了一段不远的路程，终于到了目的地。接着一楼二楼的，小薇的脚步停在了三楼，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于是便轻声地用钥匙将门打开。
　　屋里很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这一刻，她开始坚信小茜是看走了眼。然而，当她脑海里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几乎绝望了，因为她看见只有女人才用的罩杯落在客厅，接着便是内衣内裤，随后才是她男友穿过几次的衣服。小薇是不敢再看下去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的迷茫与冲动，因为她心底不知何时多了几分骨子里浸透出来的恨意。小薇突然下意识想最后一次看清这对狗男女那张无耻的脸，于是一摇一晃地向卧室走了过去，当床上的两人还沉浸在一片欢愉当中，她重重地摔了一下门，随后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一个劲儿跑出了这个曾经给她留有美好回忆的房间。
　　下了楼，小薇什么也不顾，径直在大街上疯狂地奔跑着。跑了不久，铃兰看见了她，便追了上去。
　　“小薇，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这样胡乱瞎跑会出事的！”铃兰着急地问。
　　“已经出事了，我被人抛弃了，我不想活了！”小薇说着，便准备往一旁的河里跳去。
　　“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咱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铃兰想去拦住对方，无奈为时已晚。
　　只听扑通一声，小薇已然落入水中，不过，说时迟哪是快，紧接着又跳下去一人。铃兰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恋人，心头不禁舒了一口气。小陈先是潜水向小薇落水的地方游去，随后用手拖住对方，向着岸边游去。好在河岸并不算高，在铃兰的帮助下，河里的两人先后上了岸。
　　因为是四月，天气尚未转暖，两人怕小薇留下什么病根，一番权衡之下，便决定前往铃兰的家里。小薇是由小陈背着的，走得近了，铃兰就让吴妈熬些驱寒的姜水。上了楼，铃兰马不停蹄地为两人找来干燥的毛巾和换洗的衣服。由于小薇的情况比较特殊，铃兰将其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
　　“姜水熬好了！”不多时，吴妈用一个大瓷碗端了上来，隐约看见里面还冒着热气。
　　这时，小陈已经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并擦干了身子，而小薇则由铃兰在一旁细心照料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吴妈，您先放这儿吧，有什么事我们会再叫你的！”小陈很客气地说着，同时示意对方将姜水放在就近的茶几上。
　　“小薇，我知道你遇见烦心的事儿了，你要哭就大声地哭吧，哭出来心里才会好受些！”铃兰边讲边安慰道。
　　“铃兰，我真傻，我还真以为他要娶我，结果他却和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为啥我的命就那么苦啊！”这时，小薇的声音哽咽着，双手紧紧抱住对方，一头扎进怀里，竟放声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薇的神情有些稍稍地好转，小陈也没闲着，刚喝完热腾腾姜汤的他，已经走到两人所在的房间门前。当然，小陈并不会直接走进去，他先敲了敲门，由于小薇是躺在床上的，自然开门的任务就落在了铃兰身上。
　　“她还没睡吧，姜汤已经熬好，让她喝了好好休息一番！”小陈关切地讲。
　　“那好，你把姜汤端来，我这就让她喝下！”铃兰柔柔地说了句。
　　小薇倒是比较懂得人情世故，她知道铃兰是对自己好，便将姜汤一饮而尽。
　　这头，铃兰将门关上，本来有些睡意的她，因为怕小薇一时想不开而再寻短见，待确定对方睡着后，闲着无聊就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开门的依旧还是铃兰。
　　“该吃午饭了，吃完饭，带她散散心吧！”小陈关切地讲。
　　“嗯，我觉得也是，总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再说了，她终究是要回家的，出来那么久，家人一定很担心！”铃兰不紧不慢地说。
　　朦朦胧胧之中，小薇觉得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便睁开有些惺忪的眼睛。
　　“小薇，起床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铃兰轻声地说。
　　“我吃不下，你去吃吧！”小薇有些厌倦地讲。
　　“不吃怎么行呢，人是铁饭是钢，再说了饿肚子的是你，或许你这样做还遂了某些人的意！”铃兰话里带着激将的味道，但同时也怕自己说得过重。
　　“不就是吃饭吗？咱才不让他们如了意！”小薇有些赌气的样子，于是起了身。
　　吃完饭没多久，吴妈便拿来已经清洗烘干过的衣服，铃兰会意，就让小陈和小薇分别去不同的房间换了下来。因为怕小薇父母担心，铃兰借着这个机会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小薇母亲，在得知女儿的去向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两人已然将自己的衣服换上，出来的时候小陈跟铃兰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就拉着小薇的手儿兴冲冲下了楼，小陈则紧跟其后。
　　“铃兰求你件事儿行吗？”这是小薇在走出铃兰家院子，以恳求地语调说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那么好的关系，哪里来求与不求的说法，你要是再那么说，我可要生气了！”铃兰很认真地讲。
　　“我准备去把肚里的孩子做了，你也清楚我的家人本不知道这件事，况且我一个女人，没有结婚就有个别人的孩子，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我承不承受得过来倒不要紧，万一二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能独活于世！”小薇说得在理，看来她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自然，铃兰没有去反驳小薇的话，因为她也觉得目前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至于小薇内心所受到的伤害，她坚信只要大家时不时地去关心一下对方，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
　　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铃兰也就不好推辞，两人便往就近的医院走去。这个医院并不起眼，是一个私人诊所，因为去镇医院必须留有一些信息，这种事情是越少的人知道为好，所以她们才选择了这家。
　　或许有人会质疑，这个私人诊所能做这样的手术吗？对于这点大家还是放一百个宽心，这个医院的负责人是从镇医院退休下来的，她之前从事的就是与此相关的工作，因为时代在变，人的思想也在变，这人便瞅准了当前发财的机会，几乎花了自己半生积蓄，又重抄就业起来，况且现在在她手下还有几个得力干将。
　　交了钱之后，小薇便被医生其中一位得力干将带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对方让她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木床上，接着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后，对方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在听得对方的这番话后，小薇忍不住差点哭了出来，但她清楚此刻要让自己变得无比坚强，最终她的意志战胜了这一切，在双手捂住脸的同时，也将泪水擦拭而去。
　　准备起身时，小薇隐约觉得腹部有些痛楚，她知道这定是堕胎给带来的。想着铃兰还在外面等候，她便咬紧牙关走了出去。铃兰见到小薇时，发现对方的脸有些苍白，她很清楚这是因为何事所致，也不好多说什么。
　　走到医院外头，两人看见了小陈，便迎了上去。却说小陈，因为他在此处停留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就去附近买了些补品回来，当然这是铃兰的主意。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小薇定是感动不已，自然也就欣然接受了这莫大的恩赐。一下子出来了那么久，小薇这还是第一次，她怕家人担心就匆匆告别了两人，她是不想再麻烦小陈和铃兰的，但两人坚持要送她回家，想着人家也是好心一片，也就没有再加阻拦。
　　小陈和铃兰是站在不远处看见小薇进了屋的，而小薇回到家中，母亲发现了她的异样，当然这并难不倒她，母亲问道：“就说自己痛经毛病又犯了！”母亲看见女儿提的是些补品，至于药之类的就没细看，也就相信了小薇的话。母亲没有再问，小薇也就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小薇将门关上并反锁着，放好东西便一头扎进被窝哭了起来，这一次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像是在跟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作最后告别。
　　说实话，出了那么一档子事，铃兰心里也不好受，因为小薇毕竟与自己是要好的姐妹。因为怕小薇在短短的时间里，很难走出这不堪回首的阴影，铃兰便隔三岔五的打来电话问候对方，或者直接上门主动来开导对方。也是铃兰的这般无私付出，小薇终于彻底摆脱了那段往事的纠缠，这一点小薇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有一点，小薇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家跳河，为何会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救星？要说是其他的人都不为过，可偏偏那天下水救自己的却是铃兰的恋人小陈，小薇突然觉得这难道是巧合，于是便问了起来。铃兰倒是爽快，她如实地告诉了小薇事情的由来，那天，她是准备和小陈约会的，地点就在附近不远的公园里，恰巧他们经过时，遇见了小薇。当时，小陈是在一个小卖部买点儿吃的东西，没曾想她站在一颗树下等待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拼命地向另一边跑去。这一幕，正好被小陈看见，他以为是小薇被人抢劫了，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于是便丢下刚买好的东西，追了过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小薇不禁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她在想也许这便是命不该绝的缘故，上天又赐予了她另一次生命的开始，自己当义不容辞的好好珍惜才是，不然一定会让爱着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伤心难过。
　　这天，距离五月还有一两天的时间，阿成大叔在水库边盯了一会儿，便往家中赶去。阿成大叔的家，并没有小陈家那么近，他的家还要翻过一道山岗，再走过几道田坎才到。然而，就是这看似不远的距离，意外却发生了。这里的意外不是说阿成大叔出了意外，而是他家那几间用木质建造的屋子。都说水火无情，此刻他家的木质房子正一点一滴地被熊熊大火吞噬着。至今大家都不明白这火是为何而起，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因为此刻救火如救命。
　　家里起火，自然那是无法预料的事情，却道第一个发现阿成大叔家起火的人，是他的妻子阿慧，当时她正在离家不远的菜地里忙碌。据阿慧事后回忆讲，她发现家里起火时，已是浓浓大烟直往外冒，而当她急匆匆返回家的所在地时，一股大风又不失时机吹了过来。见着火势越来越大，阿慧说：“自己当时慌了神，便开始大喊起来！”
　　按照惯例，每月月底的前几天小陈都会来找阿成大叔一趟，因为他要拿着对方所记录的水位，做一个简单的报表交给乡里，再由乡里转交给就近的气象部门做统计。在水库的西南角，有间专供看守水库人员休息所修建的房子，在那里小陈与对方打了个时间差，所以就没有遇见。小陈没有见着阿成大叔，自然想到了去对方家里一探究竟，故此一前一后穿梭在山岗上。行了不久，两人也都看见不远处的浓浓大烟，阿成大叔腿脚不及小陈灵便，很快就被追上。
　　“阿成大叔，您先别急，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小陈的话明显是在安慰对方，这一点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但愿如此！”阿成大叔叹着气说道，又好像是在祈求什么。
　　其实，一路上，小陈也在祈求着，因为在屋里还有阿成大叔的妻子，和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也许这时候大家有些疑惑，都当大叔的人了，怎么孩子却只有三岁，该怎么讲，事情是这样的：“之前，两人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因为当时家里的条件差，本来他们是再想生下一个的，瞧着当下的境况就只好暂时打住。确切地说是在六年前，他们所生下的孩子，在一次与一群孩童结伴玩耍时，于溪边不幸溺水身亡，当时孩子刚过完八岁的生日。孩子的突然离世，无疑是对这个家庭致命的打击。人嘛，自是悲伤了一阵，可往下的日子还得过，就又准备要了一个孩子，三年后，他们这才如愿以偿。”
　　“希望他们没事儿才好！”小陈无法想象，如果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要是再点出现什么意外，那还叫人家怎么活下去，也是这个原因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不由得又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当小陈到达现场的时候，就近的人家凡是有点劳力的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拿着自家各色大小的盆儿正义不容辞的全力施救，哪怕是为这个小小的家多留下一点东西都在所不辞。到了现场，不可能自己就那么傻站着，如此岂不让人寒了心。正当小陈一筹莫展之际，他于人群里看见一人，这人便是阿成大叔的妻子阿慧，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阿慧嫂，您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就好！”这是小陈走得近了与对方说的话，此时对方因为救火的缘故，身上已被滚滚浓烟熏黑了不少，衣服也湿透了许多。
　　“好吧，不过你可要当心些！”因为之前在地里忙碌过，现今又不顾一切地救火，体力自然透支了不少，阿慧嫂也就没有坚持。
　　却说小陈接过阿慧嫂手里的盆儿，很快便加入了救火的队列里。只见现场你一盆我一盆的，就好像大家身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样，源源不断，卯足了一股劲儿誓要将大火熄灭。
　　有道是天不遂人愿，天空中不知何时又刮来了一阵大风，也是这个原因，使得刚才有些被扑灭的地方，又重新燃了起来。而正在此时，人群里有人大声吼叫着：“快救救我的孩子。”寻音而去，原来此人不是谁，正是阿成大叔，此刻他一脸焦急的样子，他的一席话让大家顿时恍然大悟。说实话，大火烧了那么久，在场的人都认为这个希望那是非常的渺茫。可，在小陈心底觉得，也许事情并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糟，兴许孩子所在的位置比较隐秘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既然孩子还有一线生机，那为何不去拯救？”小陈开始有些想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欲望，但这般进去可能会是有去无回，因为他自己曾经救过好多次大火，这情景他是再清楚不过。
　　“对了，挨着阿成大叔家也就不到十米的地方不是有户人家，他记得那是张大叔家，张大叔他有几分印象，何不找他借来一床被子以挡其险？”小陈想着，就在人群里望了望。
　　幸运的是，张大叔正巧在人群里，一刻也不容多想，小陈便快步走了上去。
　　“张大叔，麻烦您个事儿，可否借我一床被子和一条毛巾？”这是小陈走得近了，很认真地问道。
　　“行，我这就给你拿来！”张大叔爽快地回答。
　　当所有人听到他们的这番对话时，都不禁愣了一下，大家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熊熊大火的，要被子和毛巾作甚？”正当大家想不出所以然的时候，张大叔抱来一床不大的被子。小陈见状，就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有了被子这还不够，因为它在干燥的条件下是可燃之物，小陈自然不想引火烧身，就毫不犹豫给被子浇了几盆水。觉得湿度差不多了，小陈便将被子披在身上，接着又把毛巾打湿蒙于脸上，随后头也不回便往燃得正旺的木屋里冲了进去。
　　小陈的这一举动，使得在场的人顿时哑口无言，此刻他们都在为这个不惧生死的人祈祷着，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可能是已经预感到潜在的危险，于梦中醒来的孩子开始大声嚷叫着：“要爸妈！”孩子哭声的到来，给了小陈一个实质上的定位，不然他还要一间一间的前去找寻，那样他自己便越加危险了几分。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外边听着他呼喊的人，也跟着他的父母心儿纠结在了一起，就好像这个孩子此刻已经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活，而是瞬间成了现场所有人的精神寄托。
　　木屋里面，隔着浓烟，小陈尽量将身姿降低了些，因为这样可以减少一氧化碳与二氧化碳毒雾的侵蚀。因为孩子的哭声，小陈很快便找到了他的所在之地，于是便迅速靠了过去。由于之前又来了一阵风，火势越来越大，木屋里有些横梁因为没了支柱，开始隔着时间差的往下落。面对这眼前的一幕，现场所有人心头都不禁捏了一把汗，同时更加不知疲倦地往木屋里浇起水来，他们在想哪怕此刻能为小陈减轻一点危险，对方便多了一分活着的希望。木屋里，接连落下几根横梁，都被将孩子搂在怀里的小陈巧妙地躲了过去，这有赖于他在部队上学的一些本领。
　　“他出来了，出来了！”张大叔瞧得真切，眼睛不住地向木屋里望去，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在飞快地闪动着，于是大声喊道。
　　也是这个缘故，大家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什么激动人心的场面。
　　“阿慧嫂，孩子没事，只是受了些不必要的惊吓！”话是小陈自木屋里出来之后说的。
　　阿慧嫂没有说话，只是将孩子抱在怀里久久不曾释怀，仿佛自己一松手孩子便会烟消云散。
　　“你是咱家的恩人哪，请受我们夫妻一拜！”这时，阿成大叔走了过来，说了这番话。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这可怎么使得！”小陈见状，一面谦逊地说着，一面屈身去扶起二人。
　　刚才的一幕，大家看得再真切不过，因为小陈临危不惧的举动，救下了大火中阿成大叔一家的孩子，他迎来了众人最热烈的掌声。掌声过去，众人又投入了一阵紧张地灭火行动当中，经过大家不懈地努力，终于在一刻钟后，大火被彻底扑灭。
　　却说大火被扑灭后，现场已是一片狼藉，由于各自家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剩下帮忙拾掇的人就没有之前那么多。因为大火的缘故，阿成大叔家的房子显然已经不能住人，所以小陈就与张大叔商量，看能否让对方暂时住在他家，待这里的房子重新修缮之后，再搬出来。张大叔没有丝毫为难的意思，直截了当地便答应了下来，阿成大叔一家听了禁不住一个劲儿地感谢。
　　一切都安排妥置，小陈便跟阿成大叔说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对方二话不说，便把钥匙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