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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写在前面的序及我的军营梦

作品名称:我那风雪侵袭的2002      作者:湘水楚风      发布时间:2017-08-24 14:22:55      字数:3886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忘记了窗外北风的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这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歌手“刀郎”2004年的成名之曲,当时红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令每一个人耳熟能详。
  而“我”在《2002年的第一场雪》(又名《风雪夜,我行走在法网边缘》)中所讲述的,是一段与“刀郎”风马牛不相及的凄惨往事……
  在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我”总是喃喃自语:2002年在古城西安的那些旧事,对于许多人或者读到这个故事的人而言,也许算不上一个很曲折、很难忘、很动人的好故事,而那却是一段鲜活的发生在“我”身上,值得“我”终身铭记的真实往事。
  这个故事的情节,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一波三折,也不会让人荡气回肠、唏嘘感慨,但“我”相信:每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或经历过类似苦难的人,在读过之后,一定会感到一种压在心口的深深疼痛与苍凉……
  这段往事在“我”心中整整埋藏了6年之久,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无数次在无穷的梦魇中被惊醒,醒来之后总是冷汗浃背、心有余悸——为2002年西安那个下第一场雪的夜晚。
  那个令人冷汗浃背、心有余悸的茫茫雪夜,曾一次次令“我”在夜里感到如此恐惧与不安,总是被恶梦吓醒或者失眠。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风雪交加之夜,也许是“我”今生最艰难的抉择和今生最大的幸运吧?
  六年以来,“我”从没想过要把这个深藏在心底的伤心往事说出来或写出来,即使“我”烂醉如泥时也仍然守口如瓶。“我”本已将它作为一段刻意逃避、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
  然而,自2006年春“我”来“世界工厂”东莞打工谋生至今,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我”已经亲眼目睹了身边好几位朝夕相处的好友与同事,被自己的老乡和朋友蒙骗,纷纷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甚至是优越的工作,还有的竟然抛弃了自己的女友或妻子,走上了“我”从前走过的那条不归路。
  2008年3月,一个更令“我”震惊的消息从内蒙古传来——那里的传销团伙已发展到近十万人!“我”的一个挚友“华”也成为了一个可悲的受害者——他是被自己同床共枕8年的老婆和表姐,以“扩大餐馆经营规模”的幌子骗去包头的,丢掉了在企业担任电脑工程师的职务。
  2008年5月,“我”的另一个同事和挚友,一个妙笔生花、才华横溢的中山大学本科生——谢钧,被大学女同学骗去广西来宾(市)“比翼齐飞”,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不到两岁的儿子。最后为逃出传销魔窟,从一栋出租屋的3楼奋力跳下,摔断了脊椎,余生只能与轮椅相伴,大好的人生就这样给毁了。
  2008年6月,曾担任企业品管部主管、在“我”主编的企业刊物上发表过诸多佳作的同事——纪平,辞职后误入传销陷阱,两万多存款全被骗光。一无所有之后,竟为生活逼迫,干起了偷盗和抢劫的勾当,最后被公安部门绳之以法。
  ……
  在此,“我”只希望“我”的所有朋友以及每一位读者在看完这个真实的故事之后,能对“传销”这颗巨大的社会毒瘤——有一份深刻的认知,保持高度的警惕!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传销”就是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是每一位踌躇满志的青年朋友无穷厄运与忧患的开始。奉劝诸君千万不要轻易踏入,泥足深陷……
  若每个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那“我”也就感到万分欣慰了。
  六年来一直隐埋心中、时时刻刻刺痛心扉的这段往事,终于一吐为快,“我”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为此而失眠了。
  ……
  故事要从我1998年参军入伍说起……
  我叫陈天兵,是高三那年放弃高考机会,参军入伍的。
  家境原本就不富裕,父母为了供我读完高中,几乎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加上我们那个中学的教学质量实在不敢恭维:每年5个毕业班中,大学升学若有30人,就值得敲锣打鼓庆贺一番了。
  我对自己的大学升学,充满了茫然与悲观。刚好赶上镇上招募新兵,父母或许认为参军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于是给村长送了礼,让村上推荐我去应征,结果竟然顺利选上了。
  昏暗的灯光下,村长酒足饭饱后涨红着脸对我说:兵娃子,你爸妈培养你不容易,去了部队一定要好好干,考上军校,穿个两杠二星(营长)回来,记住了吗?”
  我自信满满地连连点头。
  第二天,我就身披耀眼的大红花,被一群大老爷们(镇里的中乐队是老年人协会组建的)敲锣打鼓送上军车,奔赴无数次出现在梦中、我心驰神往的军营。
  母亲在徐徐行驶的军车后,双眼噙泪追跑了很久。
  望着越来越小、渐渐模糊的母亲的身影,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在部队混出个人样来!
  ……
  在部队里,大家都叫我“老兵”。这是一个我非常“感冒”的称谓,也与我的名字“陈天兵”似乎风马牛不相及。
  我那老革命的爸爸,给我起了个俗气的名字——陈天兵。他大概希望我长大后,能像“天降的神兵”一样有能耐、有本事,纵横疆场,保家卫国。
  我爷爷当年可是上朝鲜打过美国佬的人,在一次惨烈的保卫战中,他用机枪点杀了两个背喷火器(喷火器是朝鲜战场上美军杀伤力很大的武器)冲上来的美国大兵,不幸被狙击步枪打穿了肩胛骨,被送回国疗养。他的左手基本残废了,每月享有政府的津贴,在镇上是个人人尊敬的老革命。我爸继承了爷爷的革命血统,成年后继续端起枪,1980—1981年在中越边境狠狠教训过侵略者。据说老爸还在者阴山立过二等功,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越南鬼子扔过来的美制手雷,捡起扔了回去,炸死了3个越南兵,保护了排长和一名女军医的生命。老爸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后高大、强健、英武,能到部队里继续为国杀敌立功……
  我也一直很听话、很争气。不仅身体长得结实,在学校成绩也相当不错。要不是我们学校的大学升学率实在太低(10%左右),我还是想读大学,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成天和一帮背着“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坏名声的臭男人混在一起。
  上一任连长总是将我的名字念成“陈大兵”,而且还知错不改,自圆其说地辩解说:“天兵纯属子虚乌有,是封建迷信的产物,‘陈天兵’是个‘很有问题’名字,叫‘陈大兵’就很好,很有亲和力嘛。”
  那就叫“陈大兵”吧,反正无所谓。“大兵”本就可以理解为“入伍多年、经验丰富、爱护新兵的战士。”
  可排里偏有个叫“张小奎”的“小鬼”,给我起了个“老兵”的外号,以挖苦我入伍多年无所作为,让我好生气恼。这个“小鬼”,人小鬼大,而且大有来头:他的表叔,在团部里主管后勤,上尉军衔。他表叔的二女儿,据传嫁给了某某师长的三少爷,虽然两人年纪隔了十二个生肖。
  对于部队,我是不去不知道,去了才逐渐明白:部队也是一个革命大染缸,与我理想中的军营相去甚远。
  三年里,团里考军校的名额,不是给了那些有背景、有后台的,就是给了那些送了礼、走通了后门的(当然也给了几个比我更优秀的士兵),一次也没有轮到我。据“可靠消息”说,下一次考军校的名额,仍然与我无缘———“外卡”派发给了“小鬼”张小奎,让我有了“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之叹,心己灰,意己冷。
  在连队,我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军事素质过硬、专业技能突出不说,还能弹会唱、文章写得顶呱呱,加上我“吹牛拍马”的技术也不差,所以从连长到排长,个个都很喜欢我、看重我,亲切地称我为“小陈”、“才子”,还给我记过几次功、颁过几个奖呢。
  可我就是不明白:战士们咋都对我没好印象?或许正应了一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积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我在连队文化较高(高中生不多),口才颇佳,喜欢凡事装内行或夸夸其谈,又爱自我表现,加上连里的大小干部个个对我不赖,难免不让众多战友“羡慕忌妒恨”。加上“小鬼”张小奎朝里有人,“追随”他更能沾点好处,于是他们对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不再以“大兵”相称,纷纷改口叫我“老兵”。更可悲的是———最后,全连队的战士都叫我“老兵”了。
  我其实并不老,退伍那年也才21岁;兵龄也不算长,只比别人多当了1年兵而已。
  2002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伤心、消沉了很久。
  又一年报考军校的人员推选,据内部消息称:出现了戏剧性转折。原本内定的“小鬼”张小奎被否,铁定落选,取而代之的正是我———陈天兵。是咱们可爱的连长极力推荐的。虽然人选还没正式公布,但从张小奎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以及他身边的“哥们”开始向我套近乎,我断定这绝非空穴来风。
  意灰意冷的我,又开始青春勃勃,充满幻想与激情。
  可惜好景不长,又一个巨大的意外发生了!
  这场出乎意料的变故,对于我,对于千千万万铁血军人而言,无异于八级大地震!
  这一年,部队兵役制度实行大改革,我所在的部队在第一轮大裁军中就被精减了。于是我离校时信誓旦旦要在部队“上军校,做军官”的伟大理想,就在师长宣布部队精减命令的那一瞬间,像一个迎风飘荡的大肥皂泡,虽然外表丰满、绚丽,可飞不了多远就会“呯”地一声爆裂开来,化为乌有,绝不留一丁点残躯剩壳。
  还没等到报考军校人选的正式公布,我就被这一场八级大地震震得肝肠寸断、六神无主,整个人懵了。
  我和老战友们在军营外喝了三天的闷酒,日以继夜没命地喝,然后唱歌、猜拳、烧烤、哭闹、掰手腕、扔飞镖、玩拳击……可借酒浇愁愁更愁,大伙儿个个醉得一塌糊涂、分不清东南西北,却个个内心沉重、欲哭无泪、茫然失措、无所适从。
  还有几个战友严重违纪,去桑拿中心点了小姐,叫了“特殊服务”,被派出所抓了个正着。可部队马上就要解散了,谁还去管这破事,部队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将人关足24小时再放出来。
  和战友们一一挥泪洒别后,我背着简单的行囊,怀揣着几千块钱部队补贴,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军营,却不知该走向何方。
  军营四年,梦想过,奋斗过,失望过,起落浮沉过,恍然若梦。
  梦醒方觉,现实终非梦境,充满了冰冷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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