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4

　　第四集
　　简介：毛亮为了帮助纠正汪文悌的坏毛病，设计关了汪文悌的禁闭。汪文悌由愤怒到屈服，最后理解，终于冰释前嫌，并和毛亮、高殿伦一起结拜。最终还帮助毛亮和高殿伦顺利逃出了伪军校。
　　人物：毛亮、高殿伦、汪文悌、源口、小林、汪精卫、饭店老板娘，学生若干。
　　4--1）军校宿舍夜内
　　汪文悌正坐在床上看书。
　　高殿伦哭丧着一张脸走过来，对汪文悌说：毛亮那小子就会颐指气使。他可真讨厌。这不，他又派我去储物间帮他拿东西，说明天早起要用。可是我胆小。依我看，咱们宿舍，也就是你敢跟他过招。所以我觉得你很厉害，胆子真大。我……是来求你的，你帮我一个忙，陪我去好不好？
　　汪文悌：你个大男人，怕什么啊？好吧，小爷现在正坐得屁股疼，正巧跟你出去散散步，解解闷儿，走吧。
　　4--2）军校楼道口夜外
　　到了那个储藏室门口，高殿伦畏畏缩缩在后面说：真黑啊，我带了一支蜡烛，来，先点上，你先进去好不好？
　　汪文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还是不是个爷们，胆子这么小！
　　4--3）军校储藏室夜内
　　汪文悌很从容地手持蜡烛走了进去。就着烛火，他看见小小的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只凳子。啥也没有。
　　他问高殿伦：毛亮那小子让你来拿什么？这里啥也没有么！
　　但他刚转身，却骇异地看见，身后的门已经关闭得紧紧的，高殿伦了无踪迹。
　　他快步走回去，用手推门，门却死死地推不动。
　　这时，只听毛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别费劲了，门已经被我锁上了。我请示过了山田教官，现在，我以区队长的身份关你禁闭，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汪文悌破口大骂：龟孙子，你跟我玩阴的啊？好你个高殿伦，小王八羔子，感情你也是个利用我善良的帮凶，是来给小爷下套的啊！告诉你们，想制服小爷，门儿都没有，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谁！
　　毛亮在外头回答他说：“不管你爷老子是谁，我是你的队长！高殿伦胆子小，是我利用他的，有火朝我发，跟他无关，你别净拣软柿子捏。
　　汪文悌：好，你有种，爷就在这里住下了。我不信你能关我一辈子。”
　　汪文悌骂了一会儿，又竖起耳朵听听外面没什么动静，索性躺到床上大睡起来。
　　4—4）军校宿舍日内
　　刚天亮，高殿伦从外面急急跑进来说：我刚去储藏室那边看了，还没动静，那位爷还在睡，睡得很香。
　　毛亮轻哼了一声说：让他睡，继续睡，直到他睡够为止，谁都不许给他送饭。
　　4--5）军校储藏室日外
　　镜头转换出日头西斜的轨迹。
　　汪文悌骂了一天，许多同学偷跑去看热闹，回来后交头接耳。
　　镜头转换黑白交替
　　4—6）军校储藏室夜内
　　汪文悌沙哑着声音说：外面的同学，求你好心去对毛队长说，让毛队长来，我承认我错了。我渴，给我水喝，给我饭吃，毛队长你又不是军阀，难道你想把我饿死啊？”
　　4--7）军校宿舍夜内
　　一个同学跑来对毛亮说：毛队长，汪文悌让我来告诉您说他错了，他要喝水，要吃饭。
　　毛亮：好，我知道了。小高，你再送去蜡烛和纸笔给他，让他在纸上写检讨，深刻检讨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4--8）军校储藏室窗口夜外
　　高殿伦把东西从窗口递进去，说：毛队长让你写检讨。
　　4--9）军校储藏室夜内
　　汪文悌随手就把纸和笔从窗户扔了出来，低声骂：奶奶的，我饿死也不能受这鸟气！
　　镜头转换出黑白交替
　　4--10）军校储藏室内日内
　　又一天早上，汪文悌终于虚弱着声音重复说：给我纸，我写检讨，我确实错了。
　　4--11）宿舍日内
　　毛亮看着汪文悌长达两页的深刻检讨，以及那些掉落在字里行间的大大的泪花痕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小高，快去外面的小酒馆订菜饭，我今晚请汪文悌吃饭。
　　高殿伦兴奋地答应说：好嘞！啊哈哈，大功告成了！
　　说完，高殿伦打了个响指，跑了出去。
　　4--12）军校储藏室夜内
　　临时禁闭室里摆开了桌子。高殿伦和毛亮忙着朝桌子上摆饭菜。
　　毛亮走到床前，深深对着汪文悌诚心道歉：文悌，哥哥不是诚心想整你的。既然你在检讨里也诚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请多担待为兄之过吧！今天，我特意带来一桌酒席，只为庆祝你心态成功转变。
　　汪文悌急忙摆摆手说：毛队长，我确实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不必道歉，我该谢谢你才对。
　　毛亮：那好，我们就不玩那些虚套了，小高，快端粥来，让文悌先喝点垫吧垫吧，回头好有力气拼酒。
　　紧接着毛亮和高殿伦一起伺候汪文悌喝了一碗热稀粥后，坐到了他对面，又郑重接着说：兄弟！我其实没恶意，只是觉得迟到早退的恶习，一天不根除，咱们这些年轻人就不可能，有顽强的意志肩负拯救国家的重任。
　　汪文悌：哥哥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恨铁不成钢呢。我以后肯定会改正的。
　　毛亮说：好，那就不多说了，过来，坐下，咱们兄弟喝酒。
　　三个人轮番坐下。
　　一起喝了两杯酒后，毛亮夹了热菜放到汪文悌的面前。
　　毛亮：文悌，你慢点吃。听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汪文悌：好，我洗耳恭听。
　　毛亮：说实话，我是皇族，溥仪是我亲表弟。小时候我生长在王府，也一样养尊处优。
　　但冯玉祥进京后，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安家大宅被征为公用，我们一家不得不搬到谢家台子，在一处小院子里安身。
　　从那以后，日子一落千丈。后来，日本人越来越猖狂，更是流离失所。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了皇室之外的，那些受苦难的劳苦大众的艰难生活。
　　再后来，在北平中学，我们亲爱的郑老师，为了保护我们这些无辜的学生，被日本人杀害了，还有我们的校长，也被日本人杀害了，更有被日本人利用的小哑巴，为日本人卖命，依然被日本人杀害了！
　　随着这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被杀害，我想了许多。想到我们这么大的中国，却要遭受蛮夷小日本的欺辱，根源是什么啊？根源就是我们不够强大，我们都不自强。
　　日本人来后，在沦陷区，群众的生活可谓水深火热，他们受到的都是非人的待遇，我们有多少姐妹被日本人强奸？有多少亲人被日本人杀害？我相信，文悌你不会不知道吧？
　　汪文悌热泪盈眶：对，这些我都知道，这些确实是因为我们不自强。
　　毛亮：对啊，因为我们不够强大，所以，我们受尽屈辱。只有我们从自身做起，自身强大，戒除一切陋习，努力学习，我们才能迎来扬眉吐气的一天！
　　汪文悌接口说：我明白你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了。毛亮兄，以后，我们就是不打不相识，就是铁杆兄弟，不如我们也学桃园三结义，结拜如何？”
　　高殿伦在一边第一个赞成说好。
　　毛亮说：好，结拜就结拜。只是，看你行为你也应该是世家子弟。请问兄弟的尊长是哪位？
　　汪文悌犹豫了一下才说：不瞒兄长，我父亲就是汪精卫。也是这个军校的唯一负责人。
　　毛亮大吃一惊。
　　高殿伦也吓得掉了手里的筷子。
　　汪文悌静静审视了他俩一会，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父亲。但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你们一样恨日本鬼子，我期望早日把他们驱逐出境。还有……你们俩不会因此嫌弃我吧？
　　毛亮考虑了一会，觉得汪文悌的话句句诚恳，他接口说：不错，他是他，你是你。我相信你。我们还是好兄弟。
　　毛亮喝了一杯酒，又接着问：只是，你能告诉我吗？这个军校是不是你父亲替日本人培训的？
　　汪文悌：是，确实是这样。自从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以蒋委员长为首的国民政府一度迁都洛阳。事实上，真正的黄埔军校之前只成功办了6期。
　　毛亮沉吟了一会儿说：明白了。谢谢汪老弟如此信任我俩，以后，我们就是结义弟兄。我最年长，高殿伦老二，你老三，三弟！
　　他说完站起来对着汪文悌慎重抱了抱拳，算是行礼。
　　汪文悌和高殿伦赶忙也站起来行礼，礼成，他们三个一起喝了酒。
　　三人面朝南，跪地，毛亮带头说：皇天在上，关公老爷在上，我们兄弟三人今日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二人依次也跟着说。
　　礼成，三人起来继续喝酒。
　　4--13）军校走廊夜外
　　那晚，他们都喝高了，然后三个人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歪歪斜斜地，很晚才回到宿舍。
　　【空镜头】字幕六个月后
　　4--14)军校教场日外
　　山田看到毛亮和汪文悌勾肩搭背着一起走来，脸上出现了意外的表情。
　　队员们刚站好队，山田教练突然点名：这节课是劈刺实习，毛亮，出列，你来和我对练。
　　毛亮愣了片刻后，明白了山田的意图。他对着汪文悌做出放心的手势，心里却暗暗憋着一股对日本人的仇恨火焰，他使出全身力气，竟然和山田打了平手。
　　山田哈哈笑着夸奖：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山田一转身，脸上却挂不住了，脸迅速拉得老长。
　　镜头重复毛亮和山田对练的镜头三次，每次都是两人打成平手。
　　4--15）军校教官办公室日内
　　山田黑着脸走进办公室，气冲冲把手中的剑“砰”地一声顿到办公桌上。
　　声响惊得军校的总教官源口大佐惊讶抬起了头。
　　源口：怎么了？山田君？黑着一张脸，谁得罪你了？
　　山田：那个毛亮，太过分了，不懂得尊师重教，竟然在劈刺实习课上屡屡与我打成平手！太没面子了！
　　源口哈哈大笑：山田君！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为帝国培养出了优秀的人才，你应该高兴才对。不过，我得去亲自考核考核那个毛亮的本事。
　　4--16）军校靶场日外
　　源口大佐：现在，我们来一场实弹演习。毛亮，听说你一直成绩优异，来，你先来。
　　毛亮从容走上前，端起枪，瞄准远处8千米距离的目标，连续三发，命中！
　　实弹演习的小林中尉教官竖着大拇指对毛亮说：后生可畏！
　　字幕一个月后
　　4--17）军校的成绩公布榜旁日外
　　楼下挤满了军校的同学们。
　　高殿伦站在后面，看不清，只好一次次跳起老高，终于他看清楚了，惊喜叫喊：毛亮！毛亮学术两科均是第一，积分又是第一名啊！
　　同学们跟着哗然。
　　有人也高喊：高殿伦的成绩也不赖么，总排名第三啊！
　　但毛亮的表情漠然，却是一副高兴不起来的样子。
　　高殿伦疑惑问：你怎么不高兴啊？
　　毛亮压低声音说：结业后，我们这一批学员的命运别无选择，将会被分配到日本战营，端枪对准的却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同胞！你说我怎么还能高兴？你真是没心没肺。
　　高殿伦听了，耷拉下了脑袋叹了口气，咕哝了一句：不然呢？还能怎么样啊！
　　汪文悌在一边看着他俩的愁容，不由也皱起了眉头。
　　4--18）军校汪精卫办公室夜内
　　汪精卫和源口对坐小酌。
　　源口：汪校长，我们这一批的学员中出现了许多出类拔萃的干将，比如令郎汪文悌、还有高殿伦、展云海等等。其中毛亮最突出。这个毛亮，好好培养的话，以后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汪精卫：哦！学校的一切事宜都由你看着安排。
　　源口：我还有个打算。
　　汪精卫：你说。
　　源口：令爱文彬小姐还没婚配吧？不如我来做媒如何？我觉得毛亮那小子前途无量。
　　汪精卫：行，你看着办吧。
　　汪文悌恰巧经过，把他俩的对话都听到了。
　　4--19）军校宿舍日内
　　汪文悌走到毛亮跟前欲言又止。毛亮低头看书，没注意到汪文悌的表情。
　　高殿伦走过来拽了他一把：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汪文悌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改口说：我有点小矛盾……就是……就是……
　　正在这时，有同学在门外喊：毛亮，源口大佐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
　　毛亮愣了一下，放下书用眼光征询汪文悌：源口叫我干嘛？你知道吗？
　　汪文悌耸耸肩，摇摇头，意思是他也不知道原因。
　　毛亮一路走向办公室，一路心内忐忑起来。
　　【画外音】
　　毛亮：源口叫自己什么事儿呢？该不会，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平时的言论和思想了吧？汪文悌这小子是不是粗心泄露了我的秘密？今早的眼皮一直在跳，难道是祸事？千不该，万不该，都怪自己平时锋芒外露，又是偷偷在学生堆里宣杨爱国思想，又是处处拿第一。自古枪打出头鸟，如果自己有难，也都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样想着，毛亮坦然了。他抖擞精神走进了源口的办公室。
　　4--20）源口办公室日内
　　源口的办公室和休息间毗邻，中间只隔着一层日式格栅。卫兵看到毛亮进来，赶忙鞠躬用日语说：毛亮君，大佐等你许久了，请进。
　　源口穿着轻松的和服，在三味和弦伴奏的艺伎的轻歌燕舞声中，跪坐在塌塌米上，笑吟吟地让座。毛亮却局促不安，一身的不自在。
　　源口哈哈一笑说道：毛亮，放松些，这不是操场，也不是教室，这是我的家，我是在家中款待你，你可是我最器重的学生。
　　毛亮：看来是我多虑了，源口应该是对我还什么都没怀疑。
　　毛亮装出非常虔诚的态度说：您有什么教诲，学生洗耳恭听。
　　源口：毛亮，你还没有明白我找你的意思？我很喜欢你，并为我能在降职之后，教育出支那杰出的军官而感到自豪。随着大东亚圣战的节节胜利，你的前途是无限的。我希望一年之后你能晋升为少将，指挥精锐的支那精英为圣战效劳，来！为你的光辉前途干杯！
　　毛亮点点头，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酣耳热之后，源口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我不以为你是我的得意门生而满足，我还要你当我的干儿子，以慰藉我在异国他乡的心灵，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毛亮大吃一惊，但他只能故作受宠若惊的姿态，急忙说：我十分感谢您的厚爱，您教会了我怎样做一个出色的军官。但为了郑重起见，我应当禀明我在哈尔滨的父母，然后接他们到南京来，隆重地在认亲宴会上宣布这件事，更希望汪校长也能出席这个宴会。
　　源口：好！好！你讲得有道理，汪先生那边只要我请他，他一定会来的。现在我就送给你一件礼物。
　　源口轻轻拍了一下手，立即有侍女捧上一柄带黄绶带的日本战刀。
　　【画外音】
　　毛亮：日本校官佩刀黄绶带，将官红色，尉官蓝色。那么，这样的黄绶带佩刀，是代表了很高的军衔和荣誉的，可见源口对自己的器重是发自肺腑的。
　　毛亮拔出刻有源口名字的刀来试试刀锋，发现这把刀犀利无比，寒光逼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画外音】
　　毛亮：源口是南京攻防战中杀入南京的急先锋,这柄刀肯定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现在，这柄血淋淋的战刀竟要由我来继承，实在是荒唐。
　　毛亮苦笑着，却又不得不与之周旋：谢谢老师！我将佩带此刀参加大东亚圣战，建设大东亚共荣圈，以感谢老师栽培我的恩情，我会永志不忘！
　　源口见他收下战刀，十分高兴，又兴冲冲地问：汪文悌是你的好朋友，你是不是白山黑水会会员？汪文悌的姐姐汪文彬，很好的，你可以求婚。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给你做媒。
　　【画外音】
　　毛亮：这老小子怎么连我跟汪文悌过从甚密这点隐私都知道，真他妈的见了鬼了！
　　毛亮急忙解释说：我不是白山黑水会的会员，尽管我知道汪文彬小姐很好，但我实在是高攀不上她，也还谈不上婚姻；再说，再说……我早在五年前，就有了青梅竹马的意中人，我父母早就做主给我们定下了婚事，现在，我不能，也没有资格再向别人求婚了，请老师谅解。
　　源口：那你的意中人是谁，现在何处？
　　毛亮：她叫章淑兰，是我青梅竹马的女友，她现在北京。
　　源口：这样啊……那好！没事儿，婚姻，那就不谈。但干儿子你不能否认吧？将来结婚时一定要请我。因为她是我的干儿媳妇，哈！哈！哈！
　　毛亮急忙接口说：一定，一定。
　　源口又得意笑了几声，就很满意地说：不早了，你回去吧。
　　毛亮得了赦令一般急忙退了出来。出来后，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4--21）军校校园日外
　　刚转身，蓦然发现，汪文悌，正在不远处站着。
　　毛亮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啊？
　　汪文悌拽了他一把：走，回宿舍再说，高二哥在那里等你。
　　4--22）军校宿舍日内
　　汪文悌压低声音说:校门右边有家小酒馆，叫好再来，那家酒店的老板娘是重庆人，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是酸菜鱼做得那叫地道，老鸭汤和酸辣粉也是一绝。即将毕业，分别在即，我知道两位哥哥不是池中物，所以，恰好今天礼拜天，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就让兄弟请你们好好大吃一顿，开开辣荤好不好？
　　毛亮说：好！今晚不醉不归。
　　4--23）夜内
　　天渐渐黑了，弟兄三个到了“好再来”。
　　老板娘白净面皮，梳着当时流行的波浪卷，中式对襟夹袄的圆领上，一张粉脸精致端正，果然一看就是个勤快热情又干练的妇人。
　　老板娘一边热情打着招呼，早已麻利沏上茶，不多时，四样小菜就端上了桌。
　　老板娘说：三位长官先喝着，鱼和老鸭汤得稍等片刻。
　　酒过三巡，汪文悌随即切入了正题：哥哥，我见你终日愁眉不展。是想家了吗？今天，源口叫你去，都说了些什么？他送你的刀可是好东西，是可以帮你腾飞的宝物啊！
　　毛亮呵呵一笑，接着压低声音说：文悌你又不是外人，我也没准备瞒你啊。说实话，我和高殿伦已经商量过了。我真的得先回北平去。只是，你帮我想想，怎么脱身呢？
　　毛亮说完又看了看进门方向。
　　汪文悌说道：大哥不必担心，老板娘是自己人，口风紧得很。之所以带你俩来这里，就是为了讨得哥哥们的真心话。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文悌一定会鼎力相助。
　　汪文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象牙柄的手枪，双手捧到毛亮面前说：平时在课间，你一直悄悄给我们这些愚钝的学员，讲述爱国心。所以，我对大哥的佩服那是发自肺腑的。这把象牙柄的手枪，是德国人送给家父的，家父又送给我防身用，我一直也用不着，现在，就送给大哥，以壮行色；还有源口赠你的军刀，大哥千万不要小觑了，关键时刻，它就是你的护身符。
　　毛亮推诿了一下，见汪文悌执意要送，就接了过来：三弟，大恩不言谢，这里头的情义哥都知道。来，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哥敬你，干了，小高，端起，干了。
　　接着他们又紧挨着头齐齐趴在桌子上，规划了详细路线。
　　规划完毕，汪文悌抬起头，接着说：大哥二哥，你们先走。我等毕业后，一旦有机会就去找你们去，和你们一起抗日。还有，大哥，源口今天就再没和你说些别的事情吗？
　　毛亮看着汪文悌期待的眼神，明白他是预先知道了。就很难为情地说：说实话，令妹文彬小姐，确实很优秀。她的爱国情怀跟你我一样炙热。其实，我和汪文彬小姐，也算是旧识。原来在北平中学，她低我一届。我时常能看到她举着爱国旗子，走在游行的学生队伍最前头，那英姿飒爽的身影，真是美丽。那时候我就听闻，知道那个美丽的小姐就是你们赫赫有名的汪家二小姐，只可惜，我早在五年前，就定了婚约，她就是北平的章淑兰，这事儿，你二哥高殿伦都知道。所以，辜负三弟的期望了，还请三弟见谅。
　　高殿伦接口说：对，我知道，是有婚约。
　　汪文悌听了，若有所思一会后说：既然这样，那就祝福大哥了。是文彬没福气。我当然觉得很遗憾呢。不过，这个，丝毫不会影响咱们兄弟的情谊的，你们说是不是？
　　高殿伦和毛亮齐齐说是。
　　4--24）军校夜外
　　那晚，他们三个再次勾肩搭背，一起回了宿舍。
　　4--25）军校宿舍日内
　　早晨，毛亮只觉得头脑昏沉，全身无力。到了起床时间，他努力抬头准备起床，却感觉头脑昏沉，眼皮滞涩，不由又昏睡了过去。
　　高殿伦起床后：咦？一向第一个起床的人，今天怎么竟然还在蒙头大睡？
　　他跑过去，准备掀开毛亮的被子，他的手刚触到毛亮的头部，就觉得他热气烘人，急忙用手背探视，竟然是发烧了。
　　高殿伦：坏了，生病了，烧得还不轻。
　　4--26）军校宿舍走廊日外
　　高殿伦转头跑出准备到校医务室叫校医。刚出门，遇上汪文悌。
　　汪文悌：二哥，这样匆匆忙忙的是去哪儿啊？大哥还没起床吗？
　　高殿伦匆匆回答说：你去看看吧，发高烧了，我去叫校医。
　　汪文悌：我跟你一起去叫？
　　高殿伦：也对，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还是你去叫比较好。那你快去，我先去打热水来，帮他用热毛巾敷敷也好。
　　4--27）军校宿舍日内
　　校医随从高汪二人跑步进来。他取出温度计，把脉后，检查了舌苔和眼睛，下结论说：不太好，多数是付伤寒。大概得一阵子能好，这段时间注意，西医上说有肠出血和肠穿孔的危险！应该立即转到陆军医院去隔离治疗。你们把他快快送医务室来，我先回去准备用西药给他打点滴，咱们一路用药一路走，辅助治疗。
　　4--28）军校日外
　　这边汪文悌立即去准备送病人的车子，不一会儿，他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德国车。
　　高殿伦：文悌，你开谁的车？
　　汪文悌：这可是源口的专用车。亏得我面子大。
　　众人七手八脚把毛亮扶上车，车子加速疾驰而去。
　　4--29）陆军医院日外
　　汪文悌找到挂着专家门诊的办公室：李大夫，你好，快救命去，我哥哥他发高烧，据说是伤寒。
　　李大夫：汪公子！好，你带我走。
　　他们小跑着赶到病房。
　　李大夫：幸亏发现及时，还好，只是中期，需要住院治疗起码20天。
　　几组镜头显示汪文悌跑进跑出伺候毛亮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