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老虎屁股谁敢摸>第十二章 自强出走,公公病逝,生活在挑战

第十二章 自强出走,公公病逝,生活在挑战

作品名称:老虎屁股谁敢摸      作者:异彩霞云      发布时间:2017-08-24 10:23:55      字数:5833

  李自强外出打工临行前夕,告诉妻子,“我要到较远的一个城市去打工,明天就走”。
  “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妻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丈夫要突然离开家,以为丈夫被女人拐走,因为之前没有听说他要出去打工,这来得太突然。
  “我昨天刚得的信息,就决定了。”
  “是为女人吧?”
  “任你怎么想,我们已经无法沟通。”
  “什么地方,什么活,一月多少钱?”
  “XX市区,花盆厂,工资计件。”
  夜,无数的星星已被乌云吞噬的一干二净,这无月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夜莺在远处传来哭啼声,“哇吆哇吆”的令人惊诧不已。自强把所有出行必备一一备齐,之后钻进被桶里,但难眠之夜在煎熬着他。五旬的男人,初次远行,谋求生活,怎能不使他心情翻江倒海。近二十年的养殖生涯,又使他不得不放弃,割舍自己奋之数年的事业,他的心怎能不流血?
  这时早已分居的妻子又是另一番心情。她在漆黑的夜幕下,像一个幽灵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这个男人,突然要离她而去,虽然近几年这个男人把自己当皮球,让她任意踢踏,可是,此刻当他要离开自己却又觉得舍不得。自己在外取乐他明知却也没打过她,在家自己锁不住性子,无理取闹他也没打过她;也许是他近几年受不了自己的折腾要离家,也许他被什么女人吸住了,非此莫属。
  妻子在夜幕下“嗯嗯叽叽”地哼着什么曲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时,一只空水桶被她一脚撞翻,“咣当”一声,急烦了她。她弯腰抓起向空中扔去,身前平房顶接住了抛来的空桶,“咣咣当当”在平房上跳了一跳又滚了起来。因为自强就在这平房里睡,接着又是铁盆木盒一并飞向平房,又是一阵巨响,自强的心一阵阵惊憟,他知道这是妻子的所为。他也听到妻子的吟唱,一会又是一阵强烈的铁盆,塑料盆还有什么垃圾桶饮料盒先后一个劲地往平房顶上飞,“唏嗵咕咚”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他虽装作没听见,但,一夜随着炮击平房的声音,使他惊惊觉觉,似醒非睡。天蒙蒙亮,他背起行李包悄悄离开村子,她把眼泪留在肚里。他不想走,回首再看一次自己经营了近二十年的养殖场院,鼻头辛酸起来。他要到村外公路上搭车,当他步行道邻村路口时,妻子骑电车赶上了他。自强,发现妻子的脸一夜憔悴了不少,问:“你来干什么?”
  “你上哪去我就上哪去,我叫你老不跟别的女人......”
  “你胡说些什么?我去打工,你回去吧。”
  李自强被妻子胡言乱语数落着,他不发作,他好似不会发作。既然我在你面前,已不是个人物,撑不起丈夫,我还是离开的好,他在心里这样想着。一时二人无话。自强看透妻子不会回去只好说:“你既然怀疑我,就和我一起到站上吧!”
  他们踏上客车直达长途车站,在候车大厅里,他买了点点心,递给妻子一半,但繁花(自强妻的名字)一口拒绝。自强看着妻子已不是平时的那种找事的情绪,分明是眷恋几十年在一起、生活了的一种亲人要永别了的情形。
  尽管妻子以为丈夫就要踏上背叛她的长途,已经拉不回来,心灰意冷,但还是把泪水留在肚子里。
  “你回去吧,家里好多事需要你照顾,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看看吧。”对于繁花的性格,点火就炸,自强他能不知道吗?他不会让她炸,是啊,在家里都不让她炸。这是什么地方?候车大厅,公共场所。由于自强的连哄带劝,还是说服了妻子,也许是她没有发现她所想象的什么女人出现。
  一个回去了,一个踏上了迷茫的征途……
  李自强来到了一家花盆窑厂,在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既黑又瘦的高个子女人,有五十岁左右,这妇人接待了他。她带着自强围着烧煤的窑周围,转了一圈,这就是车间,这里有装窑的,有压坯的,有和泥的,有转坯的,还有女的修坯的。后来才知道这位女人是老板娘。转了一圈后,老板娘问:“你看哪样活适合你干?”
  “那压小件坯的,我试试吧。”他心里想,什么活我一看不懂?除了出较大力气的,我没有不会干的。
  这场里常年就缺装窑工,因这活既苦又是技术活,所以缺这工。
  他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儿,又是初次有活做,哪里还有选择和犹豫呢?一口答应在这儿干。随后老板娘就把自强领到工人宿舍,尽头一间小矮房里,门侧旁不是厕所胜似厕所,因男工人们都到这房尽头小便,此处垃圾成堆。因厕所较远,夜晚工人就在这儿方便。
  老板娘把自强领进小房里说:“这间宿舍就你的了。”不足八平米的抬手可触及屋檐的房间里,一张小木床,床上只一草垫。老板娘说:“你自己去场外向南那超市里买一凉席,一床行李被(黑心棉被)、头枕,明天安排活。厂里没有伙房,到外面吃或者自己做。老工人都有锅灶,电费自己付。”自强按老板娘的安排好后,做以待命。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晚上马妮给自强信息说她公公病危。马妮局长唯一的精神支柱,生活的靠山,最亲的亲人,最理解他最同情她也最能支持她的公公,感冒不愈,经详细排查竟是肺癌——晚期。
  这不祥的消息似是头顶上的天,塌了下来,正砸着马局的头,她在医院手持检查报告单,颤抖的手震得纸张“哗哗”地响,她两眼漆黑,顿觉晴天霹雷一声,压着她头顶上的天炸开了,地也陷下去了,接连不断的闪电,使整个楼房旋转了起来。
  天哪!她双手抓住楼梯把手、支撑着即将瘫软的身体。十几年前丈夫是癌症,夺去了他的年轻的生命,而且是走的那么急,此时为什么又是癌?要是——他可怎么过呢?他此期多么需要他这位亲人啊!不过探长得知消息,马上与她一起把公公带到了一线城市大医院。是的,哪怕有一线希望。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得了这病,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当她和探长,连夜带公公乘机来到省城医院诊疗,医生的回答,“还是回去好好疗养疗养吧,不要再让老人受化疗的罪了”,公公也一直要求不要再做化疗。
  他们无望地回来了,答应了公公的要求。其实,不化疗也许不但病人少受罪,且还能多延续些日子。马局的精力这次真的被摧垮了,从失望到绝望,她不时的含着眼泪哎声叹气,爸爸早逝,公公就是她的父亲,公公再走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使她不能容忍的二任丈夫,她的日子可怎么过?哀愁、怅惘,眼前一片迷茫。
  她向单位请了长假,公公的日子不多了,她要好好的陪陪他。此时,破屋偏遭连阴雨,婆婆的精神支撑不住严重的打击,同时住进了医院,这可更忙坏了马局,更愁坏了她。心想,自己可不能再垮了,一定要坚强,两位老人就靠她了,同时自己又感到孤依无助。探长虽然不时来瞧站一时,他,就是工作忙。
  一天二天,十天二十天过去了,公公突然一天把她叫到跟前有气无力地说:“小雅她妈,我走后,不要把我葬在官员公墓。”马局劝着公公:“你不会走的。”公公接着说:“因为我不愿时常看着刚去世不久的两位官员(同事),他们生前一直联手想整我。”马局一把鼻涕一把泪听着公公断断续续往下说,“因我多次阻挡过他们贪腐事件,虽忌恨我,但他们对我无缝插针,我怕到了阴间,抵挡不过他们的联手,想来想去我还是回我的家乡,那里有我的老乡和我的......祖辈。”说完,慢慢闭上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公公走了,享年才七十岁。公公的去世,恰似马局刚刚建立的大厦,一瞬间突然倒塌了。她痛不欲生,一连三天哭的昏昏然不知所以然。她,这三天,简直就是个泪人,哭喊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后事大多由政府来承担,可还有亲朋好友,同事,前来吊唁招待,等等一切琐事;尤其还要到公公家乡卖地下葬,所有事宜,都是探长一揽全局。当时马局时常哭得不醒人事,事后,马局从心底下佩服探长的办事能力,更仰慕他的社会关系,他既聪明又有魄力,办事果敢而无拖泥带水。
  是啊,生活中多么优秀的男人,真该死,为什么探长不是她的哥哥或者是她的弟弟,哪怕是好友,为什么偏偏是她的丈夫呢?
  吴侦探那彪型的大汉,平时走起路来就杀气腾腾,那警鞋有节凑的敲打着地板,发出的声音,腰间那钢铁手铐环链撞击的音乐,“哒哒,擦擦,唦唦”使人寒心惊怵。那双怒目圆睁的牛眼,只要一眐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口里发出磁音的缸腔,言虽不多,但语气压人,时常让人受不了。也许这是他与犯人打交道的习惯,出口就有敲山震虎的气势;马局称他这是霸道,自己也是有些执坳的脾性,一旦发起火来更不是饶人的茬,不过在这高级侦探的压迫下,妇人还是束手无策。马局长心情时常好像有一条巨蟒在缠绕着她,使她无法挣脱,身感惊诧寒颤,心情的压抑,索然恐惧的使她度日如年。
  
  吴警官在马局公公的葬礼上出尽了风头,显示了风光。
  当马局在最悲伤的时刻,要不是他心中有个意中人,真不如跟随公公一同去找早逝的前任丈夫。当她在公公葬礼上哭的不成体统,死去活来的时刻,他那心意的人,农民哥,不时发来安稳她的信息,“注意身体,别哭坏了身子”。
  李自强进了花盆厂,打算先做压坯工,可是你进厂后能有你说了算吗?笑话!车间哪地方缺人才叫你到哪地方。这个花盆厂就缺装窑工,窑头上的电脑生坯推送机,几分钟推一板,自动向前推送工人套好的花盆生坯,没有工人的自由。老板按烧制成功的成品记工,这活青年人干熟练了不算累,但由于各项技术出来的成品不同,又按成品记工,所以既赚不多钱,工资极不稳定,因此,装窑工时常缺额,需要提前训练新工人。所以,李自强被指令先做装窑学徒工,必须训练三天。
  哪个老板不扣门,不扣门就不会做老板,所以新工训练三天不计工。
  第三天夜间午时,李自强在酣睡中被老板娘敲门打醒,喊:“老李,今夜该你上班了,上下班时间到了。”自强起来想,实习期三天还不算累,因这时是你自由期,跟着师傅出点力帮着师傅干,老板也不过问,因好多小青工试试自己不适应就溜了。可是,一上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开始怎能轻松?几分钟向前推一板,上下两层,耐火板上放盆坯,盆坯最大的直径一米最小的十五公分,按盆的大小号共十二个号,先把一号放到耐火板上,之后以此类推都垫上垫子,一个个套进去,自强干得很吃力。
  因还不熟练吗!机床推坯机是双排,对面工友同时操作套盆(装窑),上下装完接着就是备坯,把周围的盆坯搬到推板机架子跟前,老工人在推板之前还有简歇时间,新工可就没有这幅分了,满脸大汗,周身流水,能跟上机子就不错了。上下两层套完就备坯,跑来跑去刚备完下一板又推了过去,接着就是上板,五十多斤重的耐火板,双手捧起往一点四米高的推板机架上放,下层同时进行,再装上盆坯。一班八个小时,老员工都光着脊背,新员工的汗水试想能干了吗?每到临下班一小时之前,自强几乎周身散了架,就要撑不下来了。他咬紧牙关,强力风扇在他身后随时地替他擦拭着汗水。
  那装坯时,既要轻手轻脚,又要摒住呼吸。动作一急就要碰坏盆坯,碰坏了必须从来,手抓大盆坯,用力少了端举不起,用力大了就挤坏,所以新手呼吸不能正常,当然之后,疲劳过度。加上饮冷水过多,你猜自强一个班下来,喝多少自来水,五百毫升的水瓶,经常喝过十二瓶。看官体验过,喝了冷水后迅速渗出热汗的感觉吗?
  撑到最后一刻,下班了,松口气开始正常地呼吸,汗水悄悄躲藏了起来,这是最快乐的一刻,也是最让人最疲乏的一刻。他到场外随便的吃点东西,回来就瘫软倒在摇晃的小木床上,筋骨散了架,骨肉分了家。这时自强的感觉,腰肩背腿酸痛不已,小木床被他身子放到哪儿都不适,而被折腾得“哇哇”乱叫。
  老板娘夜间转来转去,监工时,曾问过自强:“老李,感觉怎么样?”自强勉强挤出笑意,点点头。
  他,毕竟五十多岁了,伙伴们最大才是四十岁。老板娘阴沉的瘦长脸笑一笑说:“只要想干,一个月以后就行了,做什么都要有一个过程。”躺在床上的自强,又想起老板娘的这句话,他咀嚼着老板娘的这句话的意义。是的,什么不需要一个过程呢?
  自强十五岁在生产队里干一天活才挣二分(整劳力十分),年底结算一个工值(十分)七分钱,他干一天活才能赚一点四分钱,不还是继续干嘛!青年时胶轮车袢压在脖子上,人家推六百斤,他只能推五百斤。他从小面黄肌瘦,谁都知道,他每年秋季都要上地瓜膘(因秋季收地瓜可以吃的饱),所以他到十八九体格还不健壮,这些他不是都顺当的过来了吗?那时谁拿他当个球,如今他好像破了产,可没有谁再瞧不起他,他已在县城率先买了楼房。此时他心里装着一位市局级干部的女性,马局每天都要挂他一个电话,聊上几句,当然他此时吃得苦任何人不能分担,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自强头一星期,疲劳一天比一天加重,当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下去。但他只有一个信念,只要不倒下去。幸亏每日都有马局的电话,还有他的QQ。三星期以后疲累的感觉不再增加。之后,竟觉的一天比一天轻松,一个月后还真应啦老板娘的话。
  当然谁也不会体谅他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只看见他脚面、虎口、手腕都贴着膏药罢了。这儿装窑套盆为什么常年缺工,他终于明白了。因为年轻人大多都熬不住这一个月,就提前逃了。
  套盆装窑的技术多着呢!不过最头疼的莫过于跳板,只要某块耐火板下棱收窄,或者下棱被啃挤掉,装上坯,向前推两米左右,“哗哧”几套盆坯就随着耐火板跳了起来,盆坯瞬间粉身碎骨,一滩碎瓦片,谁摊上一次就要多流一身汗把碎瓦片清除从装,少出几套盆,还多出了力,少赚了钱。
  一天晚上,对面的工友(班长),是一位高个大眼,挺会在老板面前显摆的青年,老板很器重他,但他也喜欢为工友说话。是的,机灵而聪明的工人,当然老板看中。
  这天自强与这位大眼工上同一个班在对面装窑,夜里自强眼前这位大眼工,竟一连跳了七次板,其实,自强第二次就发觉了猫腻,是那块加木方子棱有一壑的缘故,自强本想告诉他,可内心里有个人在说,“上个班,你和他同是装的一百零五套,可次日老板在出窑那边统计,自强一百套,对方竟一百一十套,自强找老板核实说,我和班长都有记录我们都是一百零五套。看,老板问大眼,班长竟说不错,他装一百一十套,自强无奈憋着一口气还没有消尽。此时,大眼的板一直在跳,自强的心里那个人在说,“千万不要告诉他,他勾结老板一起作弊,损人利己,这就是报应。”大眼换了七次新板,还是一连跳了七次,折腾了大半夜,直到换了方加木才不跳。大眼一直跳板的事在自强的心里也算扯平了。
  每天早上,自强去买饭,都要看见老板开着推土机,压碎出窑之后变形炸裂的残次花盆,为之心痛。自强想,残次品为什么有时很少,有时为什么极多?老板一家各环节的管理,从不记录,所有数据只靠他们聪明的头脑记忆。可是员工的计件记酬,他们记得密密麻麻。自强曾向分管技术的老板女儿反映:“你们最好在各个生产环节都要做一详细记录,再比较分析排查找找残次品的原因。”可这技术员却说什么:“你老头懂啥,你才来干几天?”自强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他们家只有一个理念,“火里的活,谁也把握不住”。他们一家人才懒得拿起笔呢!什么数据,不是他们做的活。他们就相信风水先生,在外地请来一位老太婆。围着窑转了一圈后,次日老板就这儿补补哪儿扒扒,可就是缺了火融先生,一直就是弄不好。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