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同流合污

　　周扬、牛奋制服了黑瘸子和刀疤脸，秦州市江湖暂时归于一统。摆脱了当地痞子们的袭扰和羁绊，周扬公司从此顺风顺水，他俩专心致志于本职业务的发展，经过精心谋划布局，连续打赢了一系列医患官司，树立并巩固了自己在当地至高无上的江湖威望和地位，公司业务突飞猛进，受到总部和威哥的首肯和表彰。
　　经历了那次的“鸿门大宴”，黑瘸子和刀疤脸算是开了眼界，作为偏于一隅的边城痞子，他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井底之蛙，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周扬和牛奋他们从心底彻底服了，心的话，瞧人家的实力，论文攻有周扬这样的经纬之才，论武略有牛奋、高老四之类的哼哈巨将，更有江湖人闻之色变的威大掌门做后台；再瞧人家的内部机构，那叫组织严密，秩序井然，整齐划一，步调一致，收回去是个拳头，打出去山崩地裂，威不可挡。再看看自己这边儿，虽说咱哥俩儿算是龙头老大，那些痞子们见了面一个个点头哈腰的，“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那个甜，其实还不是摄于咱俩的威势，假意奉承罢了，果真有了事，那些猴崽子们还不是鞋底下抹油比兔子跑得还要快！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干脆一起加入到人家的公司里，凭咱俩的实力怎么也得给个相应的职位，大树底下好乘凉！
　　这哥俩儿商量妥当后，便一同前往周扬公司说明来意。周扬、牛奋一听，说好啊，我公司初创时期，正缺少二位这样的人才呢，欢迎，欢迎！就这样，二人正式加入周扬集团，成为公司骨干，地位在周扬、牛奋之下其他首领之上，倒也觉得适得其所。为了把这两匹脱缰野马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周扬特别给他们明确了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公司的任务和奖惩细则等，并把他俩置于牛奋的直接管辖之下。周扬觉得这样安排比较妥当，因为只有牛二爷才能威服他们，对于老牛的手段这二位已经领教过了，想着他们也不敢太肆无忌惮。
　　为了对周、牛二人表示感谢，黑瘸子和刀疤脸专门设高宴招待两位新上司，安排在秦州市最大的集餐饮、洗浴、娱乐一条龙的光华大厦。这里滨临海滩，环境优雅，空气清爽。海风习习，华灯初上，四人径直来到光华大厦，上二楼，走进临窗面海的一个雅间，早有服务小姐布置准备妥当。四人点了鲜美的海味，喝着国宴茅台，一边细细欣赏海滨美景，真是赏心悦目，惬意非凡。
　　不知不觉间四人酒足饭饱，稍做休息，品茗赏景。一会儿餐饮部经理过来，招呼黑瘸子四人泡澡洗桑拿。半小时后四人沐浴更衣完毕，之后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喝花酒大炼钢铁。
　　早已安排好的服务生过来请四位入花席。什么是花席，就是有窈窕美女陪伴的集餐饮、点歌、跳舞为一体的娱乐活动，也是黑瘸子、刀疤脸最钟情的夜生活内容。这里的老板都与当地黑白两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生意得以兴旺延续的保障。这里客分三等，头等客人是官场上的实力派和黑瘸子这样的江湖巨霸，一则有三公消费的巨资“赞助”，有官方的关系网罩着；二则有黑瘸子、刀疤脸这样的地方痞子提供保护。只要这些客人需要，老板会提供一切方便，全力保障，不敢有丝毫懈怠。二等客人就是那些暴发户和小官僚们，这些人是他的主体客户群，只要舍得花大价钱消费，老板一般也十分恭敬，笑脸相迎，竭诚服务，这个人群才是他主要的衣食父母。三等客人都是一般的工薪阶层和普通百姓，这个人群数量庞大，但都量力而行，吃个饭，洗个澡，唱个歌，一般不大消费。这个人群不在老板的特别照顾范围，一般交由下面人打理。
　　黑瘸子黑大侠如雷贯耳，市面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敬上三分。这些娱乐场所虽说有官方实力派撑腰，但是如果谁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瘟神，恐怕他连梦也睡不安生，何况还有那个刀疤脸滚刀肉，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江湖都有潜规则，有些事情连官方也不便插手，因此黑瘸子和刀疤脸两位理所当然是老板的座上宾，受到最高规格的待遇。
　　四位贵客来到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豪华雅间。室内温暖如春，暖色调布局，豪华沙发；鲜花盛开，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彩灯高悬，交相辉映，五彩缤纷；沙发前面有茶几茶具，各种精美小吃；靠墙的一角设有点歌台，对面墙壁是一台大屏幕液晶电视，是为这些俊男靓女一展歌喉准备的。
　　四位坐稳，服务生一拍手，笑盈盈进来十几位妙龄美女，一个个亭亭玉立，香气四溢，自信从容地准备接受贵客的挑选。黑瘸子大方地请周、牛二位先挑，以显示自己的地主之情。周、牛二位稍作客气后便挑选了自己中意的美眉，随后黑瘸子兄弟也把自己的可人儿纳入怀抱。
　　随着音乐响起，歌舞盛宴随之开始。还得说人家周扬，不愧文化人，诗词歌舞样样在行，在大威公司首屈一指，连那个足智多谋的张智张律师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首先点了一曲邓丽君的“甜蜜蜜”，深情满怀地演唱起来，身边小姐伴歌载舞，歌声如泣如诉，舞蹈翩翩轻盈，众美女齐声附和，气氛渐入佳境。
　　周扬今天大展歌喉，拿着麦克风唱了一首又一首。看看差不多了，牛奋及时提醒他，今天是大伙儿娱乐，您可不能唱独角戏，把大家晾晒一边啊！周扬是聪明人，刚才唱得太忘情了。也难怪，自从来到秦州边城，为了开创事业，这些日子与牛奋东奔西走的，操心事情一个接一个，忙得焦头烂额，已经好久没有尽情潇洒了，今天正好借着黑瘸子的台面好好地表演了一番。多亏牛奋提醒，否则真是太不合适了。
　　接着牛奋与两位东道主也都点了自己喜欢或会唱的歌曲，几个人呜呜呀呀地胡吼乱喊，一点调门也不着，尽管有小姐殷勤陪唱，那也是牛唇不对马嘴，弄得人家哭笑不得。这也没法，一则牛奋不善此道，只会唱那几首掉了牙的老歌，也是五音不全；二则那两位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干什么了，玩小姐呗！怎么玩，花样可多，搂呀，抱呀，亲呀，摸呀。总之无所不用其极，搞得人家小姐多有怨言，但也不敢发泄，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两位魔王的厉害，一起住的姐妹们有的领教过他们的手段，一提起来就噤若寒蝉。听说如果让他俩不尽兴，轻则掐得、捏得你双乳青紫，甚至全身瘀斑成片，让你疼痛难忍，好几天干不了活；重则被打得鼻青脸肿，两眼乌青；衣服被撕扯得不能蔽体。这还不算，临了还得让你跪地求饶，表示下次再也不敢冒犯大爷了。
　　话说被黑瘸子和刀疤脸这么一捣乱，室内秩序顿时大乱。周扬和牛奋虽然也嫖，但像这样的玩法儿，他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心劝阻一下，考虑双方初次合作，今天又是人家盛情招待，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好任由发展了。只听黄瘸子一声令下：“关灯！”室内顿时一片漆黑，两位东道好像轻车熟路，不约而同地一扑而上，像两匹老饿狼般的急不可耐，趁着小夜灯的微弱光亮，扑这个，搂那个，乱咬一通，发出狼嚎样的怪叫声。小姐们吓得东躲西藏，可哪里是两位彪形恶男的对手，一个个被摁到在地，扯掉上衣，si下裤子，管你愿意不愿意，一顿猛啃，一阵硬顶。周扬和牛奋这次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疯狂，什么叫肆无忌惮，什么叫狼性兽行！随着一声声的鬼哭狼嗷伴随着小姐们绵羊般无助无力的呻吟声，周、牛二人体能的荷尔蒙被强烈激活，体内一股股热流汹涌澎湃。他俩也顾不上斯文了，三下两下撕下伪装，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这一场情场围捕简直惊天动地，几位雄性武士充分发挥英勇善战的狼性精神，纵横驰骋，所向无敌，杀得女儿国的美妖一个个俯首贴耳，缴械投降。好一个痛快淋漓的屠羊大战！
　　这场围猎战一直持续到深夜，四位老色狼大快朵颐到情囊撑胀再难摄纳，而且体内的荷尔蒙消耗殆尽，无力再战，方才罢手。再看那几个被围猎的柔弱羔羊，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麻木不仁，瘫软如泥。此时交战双方都已精疲力竭，只剩下大口喘气了。室内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过了一会儿，周扬等四人喘过气来，整理好衣领站了起来，刀疤脸随手甩过几张百元大钞，扔下呆若木鸡的倒霉小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