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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回:江英梦醒时

作品名称:山村往事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7-08-17 08:44:17      字数:4626

  江英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这次哭只是抽泣,没有声音。大概这是她在别人家的原因,也许是身边没有佟山?否则,不哭则罢,哭必大嚎而痛快。
  表姐表妹二人,在夜幕降临时候也退出院子里的凉亭。
  江英有感而发地,说了几句埋在心里多时的积言,是她的心里话:“晓兰表妹呀,你的梦才是女人梦,姐是羡慕、嫉妒啊!”
  “江英姐,知足吧。大外甥是城里人,姐夫的大车多能挣钱呢?还想怎的?你的那个梦,原来就不该做,华子哥不是你梦里类型的男人。”
  “晓兰啊,彼一时,此一时吧。真想不到表妹有这份福份,县长常登家门。造化,造化。我江英自愧不如哇!还用得着找小人物交谈吗?不要说李华老头,支书、乡长也该不在话下。表妹在县长面前给谁参他一本,还不够他喝一壶地?这就是命啊,姐认了。”
  奚晓兰听了表姐江英的话很不高兴,她有些生气地说:“表姐,这就是你的短处,我奚晓兰靠的一双手,和华子哥的脑子里想象的帮助,别的窍门我也不会。县长、乡长和我没关系,我奚晓兰没做啥成绩的话,用轿子抬他们,谁也不会来的。他们到我这来的,是学经验的,哪位都不是闲串门。有时候也挺耽误活,心里也烦。”
  尽管姐俩观点不一致,毕竟还有一份亲情,江英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
  江英回到家,看到佟山一个人在家里喝的酩酊大醉。斜躺在炕中央,呼呼地喘着酒气。满屋飘着浓浓酒味,估计酒精分子含量已超标,窗门又关的严严的,划根火柴准能点燃。
  江英推开门见状,让她心里发堵,重重地把门摔了一下,出去到院子里。她在门前台阶上看到李华正在忙着喂鸡、鸭、鹅等家务。江英真想去她以前华子哥身边,再去和他解释一下几年来心里是如何的牵挂着他。
  可是,身心如此的不谐调。想起那年、那月、那些事,心里想的还是那样强烈。真想跑过去在他那张国字脸上亲个够,可是两只脚还是动不了、挪不开。江英坐下来又开始沉思,眼望着黄昏落日余辉,看着一片片流动胭红色晚霞发呆。
  江英内心泛起波澜,心里想道:为什么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错在哪了?和华子哥、关茵姐绝交真的是我错了吗?假设我没错,为什么自从那以后,做什么都不顺?平常关系不错的朋友,现如今也疏远,身边没有一位说知心话的人。竟然连奚晓兰也说我不对,十年上下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变化真不敢去想。改革之初,大石山村没人敢和我佟家比。有钱有车有事业,天天门庭若市。再看看现在,十天半月也不见一位来者,如何这般冷清?以前常来往的张芹,一年里也不见踪影,不要说叶文珍与春梅了。难道说真是我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儿了?看起来,屯子里威信高的人,不管他当不当官,真的伤害不得。症结难道说真就在我得罪了李华和关茵吗?看样子大石山真的容不得我江英了。”
  江英在院子里坐到夜很深时候,稍有些凉意,只身回到屋内,合衣而卧到天明。一夜的梦应该是什么?一夜半睡眠状态的江英,早晨起来头昏沉沉难受,洗把脸,一点食欲也没有。看看一夜没醒酒的丈夫佟山,还仰面朝天地张着大嘴,哈哈地喘着粗气。不由得一声长叹,自语道:“苍天哪!为什么这般对我?”
  感叹一句后的江英,又站在地当央呆呆地望着窗外。
  她想起昨晚表妹说佟仁两口子的事儿,说是不管了,天底下有狠心儿女,少有狠心爹娘。这个不争气的孽畜,真不长脸。妈妈为你可操尽了心,妈妈为了你的前途,十几年已经改掉的毛病又捡起一把;妈妈为了你脸都不要了;妈妈为了你,伤害了一生中最忠诚的朋友;妈妈为了你,损害自己多少利益?为了你。
  可是,你怎能这般对待生活?对待家庭?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了?江英想到这里,她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走到佟山身前,轻轻地摇醒佟山说:“他爹,好好看着大鹅,喂饱猪鸡,我去县城看佟仁,真让人不放心。佟山也是夜不更衣,合衣而卧一宿,倒也省事,一翻身坐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伸腰问道:“你啥时候回来的,还没吃饭吧?”
  江英满面愁云,带着三分怒气说:“醉鬼,睡糊涂了?这是早晨!我在炕上都睡了一夜觉了,你竟然都不知道?你看看你这个看家的是咋看的?我不在家你可别喝酒了,醉的像个死人一样,一看到你的窝囊样,我他吗真活够了。”
  江英连头脸也没收拾,还是昨早晨去奚晓兰家赴宴那身行头。她头也没回的去了屯子东头公汽停靠点,等车去城里。
  李华昨晚回到家里,关茵正在蒋恬家,她是陪小清去县城妇婴保健院刚回来。坐了一小会儿后,由春梅、叶文珍送了回来。
  三个女人也没太在意,也倒是,二位是老友,另一位是陪伴自己三十多年老伴。这茬人都五十多岁,平时这几位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见到老李也进屋,她们该怎么说还怎么说。
  叶文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说道:“华子兄弟,昨天小清去了县医院,检查身体,说是三五天就该生了。我说去医院生,春梅说在家方便。关茵妹妹说,过去这茬人都是在家生。华子兄弟,今儿个,你说了算,你说在哪就在哪?”
  李华没有考虑,直截了当说道:“如今条件允许了,还是去医院,母子平安有保障。在家谁方便?老太婆们方便。但母子安全系数可是要打折扣的。无论家中啥事儿,都不能和你们这茬人比,都在发生变化,虽然不明显,是我们没去发现。生活条件好了,人的膳食结构改变了,胖人逐渐多了起来。所以说,孕妇也改变了营养摄入成分,胎儿发育过大,出生的困难因素也应该多。所以,我认为还是去医院更好。”
  春梅笑了说:“嗯,是这个理,让华子哥这几句说的是地方,明天咱收拾一天,后天就走。”
  三位女人说说笑笑一阵子,各自散去。关茵送走二位,回到屋中又和李华谈起入县城之事。李畅已经谈恋爱很多时日,准备结婚。关茵高兴地说:“明天你去县城,帮助安排一下房子。顺便也看看李欣和平原他们。把钱带上,安排好是要花钱的。”
  老李也感到高兴,儿子能有归宿,做父母的在情感中的慰藉得以宽松。老李长叹一声说道:“迟来的喜讯,这一天终于来了。”
  清晨,关茵早早地做好早餐,李华草草地吃了几口。急匆匆地赶去乡里汽车站,搭乘去县城客车。他来的太早了,始发车上暂时还没人入座,司机打开车门。李华很自觉的坐在后排,耐心等待着时间。
  车路过大石山村口时,江英也匆匆挤上车来。江英发现李华已在后排坐着,顿时心花怒放。心里道:真是天赐机缘,他怎么也在车上呢?好吧,但愿今天能在城里和他过一天。”
  江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坐在李华身边,并立刻抓住李华双手,含情脉脉地小声说:“冤家路窄,我看你好像不能躲开了。天意!这一个小时你归我了,但愿今天一天我归你。华子哥,以后这样机会不多。我今天必须把心里话晾出来,否则我江英遗憾终生!”
  李华的头靠在车座的后靠背上,半闭着眼睛。他的手还在江英手里牢牢的攥着。李华心里有些不自在,他现在想:“这是为什么?干嘛非赶在一趟车上?既然这样,随她去吧。
  李华于是说:“老江,你随便说什么我都听着,放开我手吧。可能今天从大石山村来的,就咱俩人,别人不可能认识的。你心里话别隐瞒,别留下,都说出来。好听不好听的老李都得听下去。”
  江英有些兴奋的说:“好,够哥们儿意思,就刚才的一句老江称呼,足够我高兴一阵子的了。从前你总是告诉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我江英今生栽到你手中了,为啥看不出来你饶过我的意思呢?”
  李华睁开眼睛,略带一丝冷笑说道:“呵呵,老江,首先说老李与关茵二位没有和你吵架,这就够了。并且告诉孩子们,亲家不成朋友在,千万不要弄的剑拔弩张的,与己与人都不好。首先我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不是你栽到我手上了,而是你主动绝情。我们一家人,可从来没追究根源,也没问一次为什么。所以说,老李已经做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李华说罢,他又半闭着眼睛,倾听着江英唠叨。
  江英发现车里人越来越多,但真没看见熟人。她索性往李华身边又靠了靠说:“华子哥,这是我一生的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的肩膀借用一下。”
  江英说着,紧接着把头躺在李华肩上。令人看上去像一对恩爱老夫妻,此刻江英也半闭着眼睛说:“今生有这一小时,我满足了。不管你恨不恨我,这一刻算你对我的关爱吧,我江某到生命最后一刻都不会忘记这次天赐良机的旅行。”
  李华没有反抗,他已经被逼到与车窗紧紧贴着,再躲就是车外。他在无奈中听着她的不着边际的絮叨,随着客车颠簸,人在车内像肉团一样揉来揉去,身体各部位的接触也随着杂乱起来,江英没忘抓住这次天赐良机。在晃动中去圆她的梦——紧紧的握住李华的手不放。
  下车了,临别前,又听到江英一声贱声浪气的说:“华子哥,希望以后能常见到你。”随着妩媚一笑,他那张因笑而产生满是沟壑的一张脸,淡出李华视线,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平江县旅游局家属公寓的一套住宅里,母子正在探讨一件事而争论不休。母亲江英说:“佟仁,你越来越不像样子,小田的出轨行为,你为什么不制止?任其发展下去还得了吗?为什么要找人去砸李欣服装店?”
  儿子佟仁怒发冲冠地说:“妈妈,别说了!望风扑影,哪来的事儿?没有那八出戏!”
  母亲又心平气和地说:“你坐下佟仁,别遮掩了。是你小兰姨亲自和我说的会有错吗?另外,听说田甜还经常夜不归宿。佟仁你想想,你这样还像个男人吗?”
  “妈妈,你别急,现在城市里的青年人,哪个没有夜生活?哪个没去过歌厅、舞厅?凡是进舞厅跳舞的青年男女,哪个是和自己爱人在一起跳舞的?都是搂着别人的爱人,或者是和另外的男女在一起跳舞吗?”
  还没等佟仁说完,江英急了说:“别说了!成何体统?你回村看看,谁像你这样活着?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有谁这样,还像个男人吗?”
  佟仁还在耐心与妈妈辩论说道:“妈妈你在这住几天,看看现代人是怎么生活的。当你了解这一切,你会惊奇地发现,人类还有这等空间。看看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这些人吃的,穿的,听的,用的。妈,你该知道我们还差的远呢。看看你会明白的,妈妈,你再看看凡当官的,有几个和自己老婆睡觉的?哪个没有三五个、十个八个情人?”
  母子俩争论大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母亲江英还是无声无息退出儿子住所。她怕儿媳妇儿田甜回来,不单是摔脸子,还会把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婆婆撵出家门。她不想看到这种场面,自己在几处商场转到下午,有去昌盛的客车,她准备回家。
  下午往客运站去的路上,江英正走着,迎面一辆农用汽车停在她面前。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奚晓兰和女儿刘阳。
  “晓兰妹子,你们今天也来了。你看知道你们来车,我花着钱,遭着罪。”
  江英嘴上和奚晓兰说着。心里庆幸的想道:“多亏不知道你们车来,才能和华子哥坐一趟车上。我江英今天没白遭罪进城,获得意外享受。在日后的回忆里,又多出好多情趣,给日后生活中回忆增添多少美妙卓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估计今生以后不会再有了。这是用钱买不到的。也是对关茵的报复。”
  江英看着表妹和外甥女刘阳,她又接着说:“刘阳明天该上学了,今天这是?”
  奚晓兰忙接着说:“是这么回事,刘阳上学多亏李县长给他同学打电话说明原由,他同学问李县长是谁家孩子。李县长说是他表哥家孩子,我是这么想的,刘阳上学要和李县长的同学多打交道,避免不了要问起李县长家事,咱一概不知,该多尴尬。莫不如咱认下这个表叔,这样都方便,昨晚宰了几只兔,又拿点鸡蛋,都是咱家出的。”
  江英长叹一声,说道:“咳!人就是命啊,咱刘阳想上大学,他咋就从天上掉下个表叔来?这门表亲值呀,县长在家呢吗?”
  晓兰说:“都在家,一家三口可热情了。”
  江英说:“县长也收礼呀?不说常下乡的李县长廉政吗?那咋也收礼呢?”
  晓兰说:“别提了,咱拿点家产的东西,县长夫人领着刘阳去服饰店给买一套衣服,化妆品,估摸着也得一千元左右,不要还不行。他家有一个小男孩十岁左右,看咱刘阳诚实,县长夫人说让刘阳给做干女儿,人家说给女儿买东西,不让我管,也不让我去。就这些,我们走时县长夫人说,阳儿别忘了常来看干娘。这娘俩也是缘份,难舍难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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