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励志上进 第九节 罚你没商量

　　9．罚你没商量
　　
　　自打为学校取回高考成绩单后，沈士亮就没有去作家访了，高三的补课，实际上就是开学，得作好开学前的准备工作。他虽没有当过班主任，但在大三实习时，代理过班主任，教了二年书，与班主任打过交道，班主任要干点什么，基本上是知道的。
　　首先是编排座位，学生到校后进入教室，对号入座，免得因抢占座位而影响到教学秩序。第二件事是安排寝室。七中有一栋四层的学生宿舍楼，是80年代中期修建的，是封闭式的宿舍楼，每层的中间是一条过道，两边是一间间的小寝室，每间小寝室摆放六张双层床，可住12人，全校600多学生全住在这栋宿舍楼里，好在有两个门洞进出，学校就在过道中间，修了一堵墙，隔出三分之一作为女生宿舍，也就有了男女之别。
　　按照班级人数，文二班有男寝室三个，女寝室二个，沈士亮很快就安排好了，抄录在自制的表格上，再张贴到寝室门口。学生到校后，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入住的寝室。
　　第三件事是组建班委会。班干部是班主任的工作助手，协助班主任管理好班级。这事他也做得很顺利，他翻了翻学生的档案，以前当班干部的，仍然当班干部。他对这些班干部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这些班干部的工作能力怎样，能否胜任？他并不看重这些，因为他还有维护班集体的良方妙法，保持这个组织机构就行了，开学后即可宣布。
　　沈士亮所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制定班规。这一届的高三，在高一高二时，沈士亮教过他们的数学，因为不是当班主任，学生并不认识，只知道这些学生都不大喜欢读书，课堂纪律也不好。自己是第一次教高三，第一次当高三的班主任，只能干好，不能干差，干差了对不起岳平的重用，自己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来，干好了将会一路走高，将是人生成功的第一步。要管理好一个班级，首先得抓好班纪和学风，光靠班主任苦口婆心的教导，犹如秋风贯牛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事倍功半，触及不到学生的内心深处，收效甚微。
　　怎样才能触及到学生的内心深处，沈士亮认为是金钱，他很赞同“一切向钱看”的调侃，现在人们最看重的是钱，金钱左右着人们的思想道德和举止行为。只有采取经济手段，对违纪的学生也实行罚款，才能让学生长记性，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沈士亮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制定了“文二班班规”，实施班规的目的说得很简单，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建立起良好的学风和班风，以保证同学们提高学习成绩，顺利地参加升学考试，特制定以下班规：
　　
　　1．课堂纪律：迟到、早退者罚款1元，无故旷课罚款5元，上课讲小话做小动作者罚款1元，扰乱课家纪律者罚款5元。
　　2．就寝纪律：不按时就寝者罚款1元，不按时起床者罚款2元，打息灯铃后仍然讲小话者罚款3元，不经请假不在寝室过夜者罚款10元。
　　3．学习方面：不按时完成作业者罚款2元，缺交作业者罚款3元，无故不参加各类考试者罚款5元。
　　4．其他方面：不打扫公共卫生者罚款1元，在校期间进游戏厅、桌球室、卡拉OK玩耍的罚款5元，打架闹事者罚款10元，谈恋爱者罚款10元。
　　
　　沈士亮觉得这些班规很全面了，就算不够完善，以后在执行中还可以补充完善。只是这么多的罚款内容，如何去执行，班主任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学生，学生一有违纪行为，班主任就能发现，马上对你罚款，何况这么多学生，你也守不住呀。对此，沈士亮是胸有成竹。
　　沈士亮在洪山镇中学读的初中，是80年代初期，“文革”对学校教育造成的破坏，不可能在短时期就能彻底改变过来，学生虽然不敢公开反对老师，但厌学的情绪还是很浓烈，各种违纪违规的人和事是层出不穷，严重地干扰了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根椐“法不责众”的原则，学校领导和老师们也拿不出好的办法来，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地把学校的教学秩序拉入正轨。
　　到了初三，他们换了班主任，是一位30多岁的女教师，很有魄力，她在班上宣布了对违纪者实行经济制裁，并制定了详细的罚款条款，就像现今沈士亮制定的一样。她很强势地说：“被罚款的同学，请自觉把罚款交到我手里来，如果不交，我就给你处分，还要扣发你的毕业证，你就不能参加升学考试。”
　　班主任还说：“请班干部认真负起责任来，把违纪同学的名字记下来交给我；你们不要有所顾虑，班主任是你们的坚强后盾！”
　　实行罚款以后，班上的违纪现象有所好转，与之相关的是被罚款的学生不断增加，班主任毫不留情地向违纪学生收取罚款，你若不交，就把你赶出教室，还要你把家长给叫来，一同接受班主任的批评，班上的同学还真怕了这位班主任。
　　农村中学的学生，家离学校都比较远，大多是在学校住宿。一天下了晚自习，学生们涌向厕所方便。沈士亮班上的纪律委员，在厕所里被几个同学打了。当老师闻讯赶来制止时，打人者早就一哄而散，纪律委员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角落里。
　　班主任把纪律委员带到办公室，安慰了纪律委员几句，就问打人者是谁？一定要给予严肃的处分。纪律委员哭丧着脸说：“老师，我再也不记名字了。”
　　此后，班干部都不记名了，班主任追问为什么？班干部说怕报复。班主任气愤地说：“西风压倒东风，翻天了！”
　　一天，班主任找沈士亮单独谈话，先是表扬了沈士亮，学习努力，成绩优秀。接着交给沈士亮一个光荣的任务，代替班干部记名字。她说：“你不用怕报复，我要你记名字没人知道，是秘密进行，你不动声色的把违纪同学的名字记下来，再悄悄的告诉我，他们就找不到报复的对象。你把这件事干好了，我一定评你为三好学生，中考时能够加分。”
　　沈士亮早就想得到班主任的器重了，他权衡了一下，代替班干部记名字，是秘密的，没人知道是他干的，挨罚的同学找不到他头上来，安全。能够评上三好学生，中考时能够加分，对他考上一中有很大的帮助，这是旁人想得到都难得到的好处。另外，自己不干，班主任可以找别的人干，自己也就逃脱不了被记名字的可能，自己干了，当然只会记别人，绝对不会记自己，也就不会挨罚，这很合算，也就应承下来。
　　沈士亮秘密的记名干了大半年，效果很好，班上的违纪现象大为减少，学风也大有好转，被记名挨罚的同学就是不明白，是谁告的密，除了骂几声“狗特务”外，还真没别的办法，自然也就收敛了。班主任很满意，对沈士亮没有食言，真的评沈士亮为三好学生，沈士亮也就顺利的考上了一中。
　　现在沈士亮回想起来，自己也真像个特务，他也知道，得好处最多的还是班主任，班风好转了，学生们的成绩自然也就提高了，考出了成绩，是班主任的功劳。至于那笔罚款，当然是落入了班主任的私囊，名利双收。这种管理学生的方法是可以借鉴的，也就是他沈士亮的妙方良法。
　　沈士亮在考虑，要找一个学生来代替当年自己曾经充当过的角色，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人选了。还是他在作家访时，到了一个名叫洪学高的学生家里，从成绩单上看，洪学高是个成绩不好的学生，在他的档案上有“尊敬老师”的评语。到了洪学高家里，见到了洪学高本人和他的父亲，这一对父子对老师的到来非常的尊重，好酒好菜的招待了沈士亮，洪父不停的说着老师是受人尊敬的职业，是上了“祖宗牌位”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恭敬语，拜托老师好好的教育儿子，以望日后有出息。
　　沈士亮认为洪学高充当“特务”非常合适，首先，他听老师的话。其次，干这样的“特务”要分心，多少要耽误些学习，他成绩不好，考大学是无望，耽误些学习也没关系，就是他了。
　　7月31日，高三学生来校报到，教务处已把编班的名单和班主任姓名，公布在校门口的过道里，学生一进校门，就可以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和班主任。沈士亮把作息时间表和临时课表贴到教室的墙上，把座次表用粉笔抄录在黑板上，学生报到后，即可对号入座。还不忘在座次表的旁边写上一句话：“今晚上晚自习，不得缺席。”忙完这一切，他感到满意，这才坐在课台前，等待着学生前来报到。
　　晚自习，沈士亮早早来到班上，开始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他说了高三这一学年的重要性，鼓励学生发愤读书，争取考上大学，为自己的美好前途而拼搏。然后介绍了文二班的任课教师，强调了这些教师都是科班出身，学识渊博，年轻有为，是同学们考上大学的有力保证。
　　接着，沈士亮宣布班规，他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学校有校纪，班级就有班规，实施班规的目，就是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建立起良好的学风和班风，以保证同学们提高学习成绩，顺利地参加升学考试，特制定以下班规。”
　　在沈士亮宣读班规时，学生们没有什么反应，好像这些班规不是针对他们的，只有宣读到最后一条时，学生们都笑了。沈士亮严肃地说：“笑什么笑！《中学生管理条例》中明确规定，中学生不得谈恋爱，你谈恋爱就是违纪，违纪就得罚款，而且是重罚。班规从明天起正式实行，请同学们自觉遵守，不要被罚款，我也不想罚你们的款，但你们违纪了，我不得不罚，绝不留情！”
　　学生们没有争辩，只是笑声小了点。下了晚自习，沈士亮悄悄把洪学高叫到他房间里，把对违纪学生的记名任务交给了洪学高，并告诉他如何的去做。不出沈士亮的预料，洪学高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
　　实行罚款的第一天，效果很不错，第二天早自习时，洪学高悄悄的把一张纸条交给了沈士亮，上面密密麻麻的记了几十起违纪情况，姓名、时间和违纪事项都记得清清楚楚。沈士亮很高兴，又抄写到自己的记事本上。然后到班上宣布，昨天罚款的情况，并要求被罚学生马上把罚款交来，他说：“你不交，我就不给你办理毕业会考的手续，要你不能参加毕定会考，拿不到毕业证，你就看着办！”
　　学生们一下子傻了，他们还以为是班主任吓唬他们，殊不知班主任是来真的，心里虽然不服，但也怕拿不到毕业证，只好极不情愿的把罚款给交了。学生们平日的零花钱，一天也不止一元二元的，他们一点也不吝啬，但要他们交一元二元的罚款，他们却又舍不得了，可又不敢违背强势的班主任，他们就是弄不明白，班主任是怎么知道自己违纪了，看来以后得小心点，尽量不要被罚款。
　　罚款还真起作用，课堂纪律是明显的一天好于一天，任课教师满意，学校领导也满意。沈士亮更为满意，他私下表扬了洪学高，希望洪学高再接再励。他说：“现在的课堂纪律是好了，可是就寝纪律还不大好，你能不能也记几个名字给我。”
　　得到了班主任的表扬，洪学高的信心更足了，他说：“是这个样子，我们寝室这几晚讲小话讲到深夜。”
　　沈士亮说：“你们都讲些什么？”在他看来这些少男们一定是在评头论足上的女同学，谁最漂亮，能打多少分，谁最不漂亮，只能打多少分，他是过来人，对此很清楚。
　　洪学高却说：“他们说班上有特务，一定要找出来，好好的教训一番。”听得出来，他也担心暴露了，会遭到报复。
　　沈士亮赶紧安慰洪学高：“不用怕，这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他们是找不出来的。当然，你也要讲点策略，你就不要记本寝室的，寝室里只有12人，你记了别人，也就很容易暴露自己，只能记别的寝室。”
　　洪学高说：“别的寝室我进不去，记不到是谁在讲话。”
　　沈士亮说：“你不用进寝室，只在门口听，哪个寝室在讲话，你就告诉我，我能找到具体讲话的人。”
　　洪学高觉得这个办法行，同学们发现不了，但又觉得这个办法对男寝室不行，大热天男生们图凉快，睡觉不关寝室门，你站在门口偷听，也就暴露了自己。女寝室可以，女生胆小，从安全的角度考虑，再热的天，女生也是要关闭寝室门的，她们也不可能想到，会有男生在门外偷听。
　　这里还要说明一下，七中的宿舍楼是封闭式的，学生上课时，把两扇大门一锁，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也出不来，也就是防止小偷进入寝室，盗取学生的东西。但最应该下锁的晚上，两扇大门却是敞开的，因为宿舍楼内没有厕所，学生起夜还要到宿舍楼外面的厕所去，所以大门也就不能下锁，可以自由出入。
　　实行罚款的第八天晚上，洪学高半夜起床了，说是去上厕所，偷偷溜进了女宿舍，宿舍里静悄悄的，过道里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他蹑手蹑脚来到本班的女寝室门口，里面没有讲话声，就换了一个寝室偷听，刚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就听到里面嘀嘀咕咕的说话声，终于有了收获，他也没听清里面说些什么，抬头看清了门板上的寝室号码，就溜走了。
　　补课期间是不用出早操的，学生们起床后的充足的时间洗潄和上厕所，然后稀稀拉拉的去教室上早自习。沈士亮早早的来到走廊上，看着学生进入教室，谁迟到谁缺席也就一目了然。
　　洪学高来了，他扭头看了看，后面没有同学，便将一张纸条很快的递给沈士亮，然后若无其事的进入教室。沈士亮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昨晚410寝室讲话。”
　　上早自习的铃声响了，沈士亮到教室里看了看，学生们没有迟到和缺席的，便把410的寝室长叫到走廊上，说：“昨晚你们寝室讲话了！”
　　寝室长说：“没有，打了息灯铃，我们都睡了，没有一个讲话的，不信，你去问女生辅导员，她都检查过了。”
　　沈士亮说：“你就不要狡辩了，你们是等女生辅导员检查后讲的话，还不止一两个人讲，这个情况我是清清楚楚，你说，是哪几个人在讲话？”
　　寝室长看着班主任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班主任的厉害，同学们只要违纪了，就逃不过他的“法眼”，知道瞒不住，但欲言又止。
　　沈士亮见寝室长不肯说，便说：“你把讲话的同学告诉我，我就罚她们，你不说我就罚你。”
　　寝室长不愿受罚，只好说，是李玉兰打头说的话。她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沈士亮打断了：“你去把李玉兰给我叫出来！”
　　不一会，李玉兰从教室出来。沈士亮说：“昨晚你们寝室讲话，是你带的头！”
　　李玉兰已经听寝室长说了，也知道瞒不住，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说：“是我带的头，我有特殊情况。”
　　沈士亮毕竟是没有结婚的年轻教师，没听出李玉兰的话中有话，说：“强词夺理，打了息灯铃就不得讲话，特殊情况也不行，把罚款交来！”
　　李玉兰说：“有特殊情况也要罚款，不合理，我不交。”
　　沈士亮说：“你不交，我就不准你进教室！”
　　“不进就不进！”李玉兰说完，扭头就跑下楼去。
　　沈士亮没想到李玉兰敢顶撞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李玉兰朝办公楼跑去。
　　李玉兰跑到校长办公室，刚好岳平和陈会真在说事，她没头没脑就是一句：“岳校长，学校还把不把我们学生当人看！”
　　这劈头盖脑的一句话，让岳平和陈会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岳平说：“同学，有话好好说，是什么情况？”
　　李玉兰这才缓和了口气，说她是文二班的，昨晚被无端罚了款。原来，李玉兰昨晚突然来了月经，又没有准备有卫生巾，便问室友谁有卫生巾？室友睡得正香，李玉兰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才借到一条卫生巾。在这个过程中，有问有答，寝室里就有了说话声，刚好被门外的洪学高听到了。
　　这个情况本来可以跟沈士亮说清楚，但面对一个年轻的男老师，李玉兰羞于启齿，岳平和陈会真是父辈的年龄，又是学校领导，李玉兰也就无所顾忌的说了。她不但说了自己被罚的事，还说了这几天班上被罚款的情况。末了说：“我们连监狱里的犯人都不如，动不动就罚款，不知还有没有一点人身自由！”看来这个李玉兰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岳平和陈会真听了，好一阵没说话，现在是90年代中期了，学校教育早已步入正规，教育主管部门三令五申禁止以罚代管，七中也早就不准对学生罚款了，却没想到沈士亮还坚持罚款，这是值得重视的问题。
　　岳平说：“同学，你反映的情况我们会调查处理的。”
　　李玉兰说：“沈老师不准我进教室。”
　　岳平说：“你对沈老师说，就说我说的，准你进教室，顺便告诉沈老师，要他来一趟，我找他有事。”
　　李玉兰走了，沈士亮来了。岳平说：“沈老师，你对班上的学生罚款了？”
　　沈士亮说：“我们制定了班规，违反的就要罚款。”
　　陈会真说：“教育部明文规定，除损坏公共财物照价赔偿外，学校不得收取任何费用，包括罚款，班规明显地违反了教育部的规定。学生是消费者，不是劳动者，你对他实行罚款，容易产生对立情绪，会产生更不好的后果。学校是教育人的单位，老师是教育工作者，应以说服教育为主，不应该以罚款为主。”
　　沈士亮说：“我是以思想教育为主，但现在的学生自觉很差，思想教育很难收到成效，只有采取罚款。其实也不是罚款，是纪律保证金，你违纪了，我就收取你的纪律保证金，让你有一个教训，你不违纪了，我再把保证金退还给你。罚是为了不罚，目的不是罚款，是维护班级良好的学习风气。”对于罚款，他早就有了应对的准备，换了一种说法，把罚款变得合情合理了。
　　陈会真说：“你能保证退还给学生吗？什么时候退？”
　　沈士亮说：“能够保证退还给学生，我每收取一笔纪律保证金，都作了登记，这就是退还的依椐。为了保证顺利地进行高考，高考一结束，我马上退还。”
　　岳平说：“我说下个人的看法，对学生罚款是绝对不容许的，但我们学校是有部分学生，组织纪律性差，教育这些学生，老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收效甚微。沈老师说是纪律保证金，不为是个办法，但我们也不提倡，沈老师既然已经做了，不妨试试看，是否有效果，如果效果不佳，就赶快停止收取纪律保证金。前提是纪律保证金一定得退还学生，不然，我们就要犯错误。还有维护就寝纪律，还是交给生活辅导员，你一个男老师半夜跑到女生宿舍去查寝，知道的是为了工作，不知道的说出去就不好听了。那个叫李玉兰的同学，真的有特殊情况，就不要罚了。”他还以为是沈士亮半夜三更跑到女生宿舍去查寝。
　　岳平的话，实际上是同意沈士亮的罚款，但罚款一定要退还给学生，与真正的罚款还是有区别的。沈士亮却不是这么想的，你同意我罚款，我就坚决的罚，至于罚款是退还是不退，到时候再说。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沈士亮走进教室，很强势地说：“你们有人到学校领导那里告状，说我不该罚款，结果怎么样？学校领导支持我的罚款，你们告状也没用，我必将罚款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