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所困调工作

　　肖立生与妻子于斯对兴林的话非常震惊，尤其是肖立生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于斯心急火燎地责斥他：“儿子，你又不缺胳膊少腿，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生，为什么你做出这么愚昧的决定？不成，我要留心一下，如果有合适的姑娘明年就结婚，我们盼望着你早生儿女，我好专门带小孙子。”
　　肖林从衣服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餐桌上：“爸、妈，这是我工作一年积蓄的二万元，这点钱能做啥。妈，请您保管，我领了工资除了零用钱都会存在里面，您们想想，您们辛苦一辈子得到了什么？就是供完我读书，买了这么一套旧房子和两本下岗证，现在您们还在蹬三轮车和搞保洁挣钱交养老金，我的情况您们最清楚，现在还在打工，只要老板一句话就能随时像您们一样失业，人贵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情况找一个什么条件的姑娘合适？找一个有固定工作的人，他们看得起我吗？找一个打工仔，漂浮不定，我忍心吗？又有什么办法，不能给她一个舒适的家，不能给别人一个安定的生活、工作环境，要我如何面对这一切！我不可能找一个人代替爸蹬三轮车，或者找一个跟妈一起去搞保洁。”
　　于斯被儿子侃侃而谈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望着丈夫，肖立生会意叹惜道：“哎呀，都是钱惹的祸。儿子，吃饭，别灰心丧气，我们全家人共同努力，一定有走出困境的一天。”
　　于斯再也找不出逼儿子结婚的理由，只好从解决现实问题的角度出发劝导他：“儿子，别担心，粮食会有的，牛奶和面包都会有的，吃饭和小笼包子，冷了有腥味不好吃。”
　　肖家三人针对面临的困境，心照不宣的束手无策，只好埋头吃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想对策，缺钱的对策如何能克服！只有靠一家三人的努力赚钱才能为走结婚创造条件，没有其他任何捷径，能够吃上一餐羊肉小笼包子已经很不错了。
　　饭后，肖立生穿上一件羽绒服后套上一件蹬三轮车的马夹，带着一包零钱便匆匆忙忙地招呼一声就出门：“于斯，你收洗一下碗筷，这时是上班高峰期，也是我挣钱的黄金时间，我走了。”
　　于斯如火烧眉毛似的：“你别啰嗦，出车去吧，家里的事我晓得处理。”
　　肖林放下碗筷后，背上一个黑色公文包与母亲告别：“妈，您把卡收好，我出去办事去了。”
　　“你去吧，需要我出面做工作时，打我的电话。”经儿子提醒，于斯把餐桌上的银行卡收好放到衣柜带锁的抽屉的小箱子里，再回到饭厅收洗碗筷，擦餐桌，灶具。
　　上午九点过，太阳像个苍白无力的老人一样呈现在天空，释放放不出光芒。
　　每次冬天的太阳一出来，树枝上的小鸟们就会非常高兴，唱着歌迎接太阳。就在这严冬，乌云云遮住了太阳，绿荫丛中的小鸟们非常失望。它们享受不到太阳发出的光芒，感受不到这种的温暖；也看不见太阳的笑脸就会奔往太阳炽烈的地方。严冬的风总是无情无义地吹来，轻轻吹拂着云霞，乌云被风赶得无踪迹急忙飘走了。小鸟又可以跟太阳光在一起，享受着严冬的温暖。
　　冯帅梳洗后，穿着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锃亮的，背着一个咖啡色的挎包走出家门时提了一下防盗门，来到车库前，从包里取出一套钥匙，按动一下车库门的钥匙，车库卷帘门缓慢地上升到最高位置，他再按一下轿车的钥匙打开轿车门，他轻轻地打开轿车门，进入驾驶室，戴上一双白手套把钥匙插入方向盘的插孔，启动轿车发动机把轿车开出车库，脸朝车库门轻轻地按动一下车库门的钥匙，车库门轻轻地朝下慢慢地关上车库门，他便驾驶轿车开出别墅小区，来到门边时，门卫礼节地上前交了一个出门卡，便开启收缩门，冯帅便轻车熟路地驾驶着轿车出门，公路上车水马龙的各类车辆拥堵不堪，他驾驶着轿车来到一家果城米粉馆前将轿车停在施划的停车线内，在熙熙攘攘吃早餐的人群中，他背着挎包来到粉馆选择一个位置坐定，服务员端了一杯豆浆到他跟前，冯帅点早餐：“吃二两猪肝面，少红宽青，一个盐蛋。记住，把筷子在开水里煮一下。”
　　服务员爽快答应：“好的，稍后送来。”
　　冯帅用餐桌上的餐巾纸擦拭着跟前餐桌上的脏物，取下白手套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喝着豆浆，脑海里闪烁着宁玲艳丽的笑容，此人让他失魂落魄，促使他舍弃自己住别墅，每天上下班只有几分钟时间的优越条件，特地托关系办理工作调动关系，并且从政府机关调到部门工作，他的家境相当好，父亲冯重政是一名果州市副市长调任政协主席，母亲韩玉华经办一个拥有上亿资产的房地产开发集团公司，每天早餐，父亲是专车驾驶员来接到机关食堂吃领导干部小灶，母亲是专车司机接去吃营养早餐，他自己可以自由选择早餐，吃完早餐后，他要分别去说服父母，支持他工作调动，为了神圣的爱情，他心甘情愿离开殷实的家庭，走独立自主的生活之路。
　　服务员把他点的一碗面条、一双筷子、一个盐蛋送上来，同时告诉他：“我们用的筷子每天都要在开水里煮，放在消毒柜里，这双筷子刚才又煮了的，请放心用吧。”冯帅便从包里取出一张二十元的人民币交给服务员，服务员接过钱后到巴台去找补零钱，他便细嚼慢咽地吃面和盐蛋。
　　服务员带着找补给他的零钱交给他，冯帅数也没数把零钱放到裤子包里，饭后，他从挎包里掏出一盒纸巾，取出一张擦拭嘴将这张用过的废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戴上白手套走出米粉馆，取出一套钥匙，用按了一下按钮，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室，启动轿车朝着市政协办公大楼行驶。
　　冯帅来到市政协办公大楼前，门卫保安严肃地主动上前询问：“请问你找谁？”
　　冯帅摇下驾驶室正驾驶侧面的玻璃窗木然地告诉他：“我叫冯帅，找冯重政，他是我爸。”
　　门卫保安霎时立即微笑着答复：“帅哥，请稍等，我要打电话请示后才能放行。”
　　冯帅没有打理他摇上玻璃窗，在驾驶室等待保安的回答。
　　保安走到值班室拨打了一个电话请示冯重政批准后，他便用摇控器轻轻地按动了一下按钮，收缩卷帘门便自动打开，冯帅驾驶着轿车驶入机关院内，停放在上梯步前，他开门下车后背着随身携带的黑色挎包就直接朝着办公楼前的电梯门前走去，他与上电梯者一道来到三楼父亲的办公室前按门铃。
　　冯重政从监控视频里看到儿子的面孔，便启动按钮，防盗门便自动打开，冯帅推门进入后，看到父亲坐在高靠背黑色皮沙发上，室内安装的红木地板，后墙上有一幅宏大的果洲市城空中摄影图，跟前的红木办公桌上摆放三部有线电话机，左边有一个带锁的文件夹，桌前摆放了几盆绿色的花卉，花卉散发出阵阵馥郁，他座位的左侧一张电脑桌上摆放着两台电脑，一部打印机，旁边摆放了两排报夹，报夹上有不少的报纸，报夹下面存放着不少的杂志，中间有一扇窗户，绿色的垂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右侧摆放了一台大柜式空调，办公桌正面摆设了一大排书橱，存放着政治、业务、专业书籍，这是政协主席的专用办公室。
　　正面右侧还有一个门，是他用于接待用的会客室，冯重政按常规接待儿子：“到会客室谈吧。”
　　冯帅关上办公室门，胸有成竹地接受父亲的安排：“好吧，我享受一次做客人的味道。”
　　一部电话响起铃声，冯重政接听电话并吩咐秘书：“只有一个客人，我给他沏茶，你就别来了。”话毕，起身：“小帅，跟我进会客室去。”
　　冯帅跟在父亲身后，来到会客室，对着会客室门还有一道门是卫生间，这间会客室更有讲究，几座黑色真皮沙发围着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几个放茶叶的盒子，还有一包软中华和一包火柴，一个玻璃烟灰缸，沙发对面的墙上安装了一部平板电视机，办公室内四周有几盆花卉散发出阵阵馥郁的香味，右角有一台柜式空调，旁边有一个不锈钢消毒柜，消毒柜旁边有一台饮水机，他领着儿子来到会客室后，打开消毒柜，从第一层取出两个瓷器茶杯，又从茶几上的茶叶盒子里取出茶叶放入杯中。
　　冯帅见眼生事，主动去端茶杯到饮水机前接开水：“老爷子，我怎么能让您亲自沏茶我喝呢，喝了您老人家沏的茶不落牙齿才是怪事。”
　　冯重政刮目相看：“哟，小子终于想通了啊？”
　　冯帅一边接开水，一边回答父亲：“爸，有件事要专程向您汇报，恳请您能理解支持。”
　　冯重政惊诧地问：“什么事不在家里谈，非要到办公室来谈？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先说好，合理合法的事好说，踏线闯红灯的事免谈！”
　　冯帅按照习惯两个茶杯中先接了点开水，摇动一下就倒在卫生间，再接鲜半杯开水，并将接了的开水端到父亲坐位前面的茶几上，微笑着解释：“爸，从小到大，无论您在什么岗位，我提出个违法乱纪的事吗？这件事有点出乎意料，需要您的理解和支持！”
　　冯重政更是迷茫：“小帅，你娃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专程到我办公室来说，我给你半个小时，我还要参加一个会，别跟老子绕圈子了。”
　　冯帅先稳住老人的情绪：“爸，我说出来您千万别发火！”
　　冯重政重申自己的观点：“我在工作上从来都是非常讲信用，老子在儿子面前说话做事历来是斩钉截铁，别啰嗦。”
　　冯帅再也不打哑谜，直截了当地向老人汇报：“我申请调动工作的事已经批准了，即将到广果市任卫生局副局长，明天就要去报到上班，希望您能理解支持！”
　　冯重政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义正词严的喝令：“冯帅，你是不是脑壳进了水哟，这么大的事不与我商量，最可恨的是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遭到别人的拒绝开始就自暴自弃，除了上班就与世隔绝，醒来时竟然自作聪明，丢下父母，跑到离家几十公里的地方去工作，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出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荒诞无稽的决定！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爸？我是一个农民子女，能奋斗到现在这个地位容易吗？我们这相所做的努力不都是为你吗？难道我们的心意你一点都不明白吗？我们家现在的实力你还不知足啊？这都是你妈溺爱的结局！养成了你自命不凡，早知你这样任性、扭曲、自以为是，还不如……”
　　冯帅仿佛早已预料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即义正词严地阻止父亲继续往下说：“爸，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不发火这可是您亲口承诺的哟，千万别出尔反尔哟！喝茶！爸。能让我说两句吗？”
　　冯重政只好忍气吞声地喝茶，想把心中的怒火用茶水压下去，瞪着双眼全神贯注地注视他：“有话快说，我时间有限。”
　　冯帅嘻嘻哈哈地笑道：“爸，美国人的子女，自从孩子会吃饭开始，就让孩子自己择食，从来不干涉子女吃食，凡是成年后都会让子女自主的选择职业，这就是他们倡导的所谓人权，这一点与我们国家优秀的民族传统不同。再说中国人如何爱子女，毛-主-席送儿子上山下乡，进工厂，进军队，到抗美援朝一线作战，这是领袖为人楷模，值得我们效仿，虽然毛岸英牺牲在朝鲜战场上，这是自古以来现代革命者永世美传的佳话！现在，我们国家有些官员受封建残余的影响，父母都想把子女的一切安排得衣食无忧，也正是这样，导致有权人行贿受贿，导致有人拼命赚钱，想传承给子孙后代，市场经济社会上形成了新的群体，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虽然我们家经济条件很殷实，有别墅、轿车，还有锦衣玉食，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调离工作并不单纯是为宁玲，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子女不为锦衣玉食动心，对我刺激很大，调离的原因是想脱离父母的膙褒的关照，真正独立工作开与生活，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和生活能力，体会人生的酸甜苦辣麻，靠自己的能力去工作，靠自己的真诚去追求爱情，这次行动就是累其筋骨，练其心志的具体实践。”
　　冯重政只好勉强接受这一事实：“只要不是单纯为一个姑娘调动工作我就支持，如果是单纯为一个姑娘调动工作就会沉沦在女色之中，没有出息！哎呀，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想独立自主的干事业是好事，你上班时可以把车带去，公事用公车，私事用私车，你去那里工作，一是要过好权利关，二是要过好金钱关，三是要过好美女关，要学会尊重班子其他成员，不要贪赃枉法，踏踏实实地工作，如果工资不够用就跟我说，我离家近，花费少，每个月有一定的积蓄，别动你妈公司的钱，免得授人以柄。”
　　冯帅向孩子似的拥抱父亲：“爸，您是我心里的一盏明灯，我不会让您老爷子失望，兢兢业业地工作，利用业余时间光明磊落地与一位普通民警公平地追求女朋友，不做金钱和权利的奴隶！”
　　冯重政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肩膀：“儿子，你现在翅膀硬了，到空中去展翅飞翔吧！像一艘具有独立自主产权的船舶，你就驾驭船舶到大风大浪里行驶吧，祝愿你在实际工作中锻炼成长！”
　　冯帅恭敬地给父亲鞠躬：“爸，我去见一下妈妈，她还不知道我要调动工作的事，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冯重政慎重地指出：“小帅，虽然你妈是一位难得的女强人，她管理公司，做生意很有头脑，在儿女感情问题上可是一位慈善的母亲，估计你妈一时接受不了你的这个决定！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只有我明白，无论她多忙多累，始终把你当成膙褒里的婴儿，没关系，虽然你妈妈公司经营上的事我不管，家里的事我还有一席发言权，去吧，工作做得如何给我打个电话，我好采取补救措施！不要让这件事伤她的心。”
　　冯帅听到父亲能如此精心安排，顿感充满信心，毕竟是血脉相通的亲情关系，除了读大学期间离开过父母，其他时间没有离开过家，离开过亲人，家虽然一次一次的搬迁，从大杂院搬进楼房，从分配给父亲的宿舍楼搬进家里购买的楼房，再搬进现在的别墅，几乎都是与父母居住在一起，此时想到调离后不能天天见到二位老人，难免有些心事重重的表情，阵阵忧伤填充心头，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向眼眶，为不让父亲看到依恋的神情，他招呼都没打离开父亲的办公室，掏出钥匙快步来到轿车边，按动轿车摇控器，他打开轿车门，进入驾驶室，抽出一张放到驾驶台前的抽纸，擦干眼眶的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里觉得舒服多了，驾驶着轿车朝着“果城房地产开发集团公司”方向驶去，心里特别担忧，母亲是否同意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