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交错终有情

　　圆诚实舒笑道精辟的总结了一句：“通过婚后几十年，我悟出一个道理，你兴家兴，你在家在，你走家散。”
　　徐世芳把嘴凑在丈夫的耳朵边：“哦，搞了老半天，我成了你这个家的奴隶啊！”
　　圆诚实驳斥她：“不，你现在是这个家的核心、主人，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们都是围绕在你的身边活动。”
　　徐世芳左思右想，表情轻松地打句号：“别贫嘴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只要你出轨，我不会轻易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睡觉吧，在儿子培训回来前，我们好好思考一下协助圆森办案的事如何进行？促成圆森和宁玲加深感情如何推进？”
　　圆诚实点头会意，抱着妻子入眠。
　　冬季的一个凌晨，人们用眼睛观察轻雾淡淡地缠绕在大地上把大地捆绑得紧绷绷的没有一丝空隙，不过，最能让人们在家中就能最先感觉到冬季气息的是窗户上的冰花，有的像素描森林的图案，富有神秘感；有的像孱孱流水的小溪，仿佛在静静流淌；有的像圣诞老人，好像提前来给人们送圣诞礼物；冬姑娘真是心灵手巧，采取各种方式为人类送来冬季的信息。在滨江路林荫道两旁，更是人山人海，非常热闹；有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像棉花包似的跑步；有人伴随着优美的音乐，在进行晨练；渠江里有人还做热身运动，做完之后跳时冰冻的水里冬泳；人工湖结上了一层很厚的冰，一些调皮的小同学在湖上嬉戏打闹，从湖面上不时地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尽管大地上给冬季送来的是寒冷，人们采取各种方式提高身体素质。
　　这天早上，瘦削的肖林起床后懒洋洋地穿上一件紫色毛衣，套上一件青色羽绒服就朝卫生间跑去关上卫生间的门，蹬着排解大、小便，想起昨天离开公司时，冯帅的妈妈韩玉华把自己通知到办公室交待的任务：“肖林，这次我放假安排你回家去，往返的车费公司给你报账，休假期间算上班，同时，只要你办成一件事，一定要促成我儿子与宁玲的婚事，为这件事所有的开销都报账，回来后我还要提拔你，晋升职位，提升薪水。否则，你的工作就至此为止，回来到财务处结账走人，另谋高就，免得让我儿子看到你就想到宁玲这档子事，成天垂头丧气不能正常生活，这是迫不得已采取的措施，你千万别怨我哟。”
　　面对韩玉华严厉的脸色，肖林心里瑟瑟颤抖，是啊，前次母子俩共同做宁玲母女的工作，要她们接受冯帅失败后，家教这么殷实，工作条件这么好，人也不丑，得不到一个姑娘的心，冯帅喜欢宁玲的积极性受到挫伤，导致他像一个机器人似的，一天除了上班就呆若木鸡地在家上网，不想参加任何社会活动，把母亲急复明如坐针毡，成天坐卧不安，采取多种方式，找了不少的姑娘主动接近他都未打动他的芳心，万般无奈，只好给肖林下死命令，逼他想尽一切办法当好这个媒人。
　　肖林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些工作几乎都是高不成低不就，到了韩玉华的“果城房地产开发集团公司”后，如鱼得水地施展才华，得到应有的报酬，在单位很受老总的青睐，没想到冯帅在肖林寝室的毕业合影留念的集体相片中发现宁玲的照片后，对她如痴如醉，听说她还处于未婚状态，着迷的爱上她，做好了与她见面的准备工作，对于他这样家庭主动提出追求者，谁都会爽快的答应这门亲事，姑娘们梦寐以求地追求殷实家境，帅气的青年，过上舒心的生活，没想到宁玲让他吃了闭门羹。左思右想找不出答案，又不好再次要求肖林去提亲，只好在家里生闷气。
　　韩玉华原来不了解情况，终于从员工嘴里知道根源在宁玲，只好给肖林下了死命令。明知这是一个坎，她挑选帏翡翠进公司本想让她接近儿子成全他们，儿子对待感情就像在冰窖里似的，没有一点知觉，只好强逼肖林去办这件为借口，辞退了他就能顺理成章地促成他和帏翡翠，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肖林处理完卫生间的事后，在面盆接热水进行洗漱，对着镜子想办法，如何才能完成韩总交付的这项工作，要是不能完成这项任务就要重新选择工作，自己冥思苦想没有结果，只好求助母亲帮助出谋划策。
　　在肖林睡觉时，肖立生和妻子于斯知内情看到儿子回家休假，清早起床洗漱后，夫妻俩不知儿子心里的苦恼，父亲肖立生忙得脚不停手不住打扫屋子的清洁卫生，把餐桌擦洗干净，摆好碗筷。母亲于斯十分高兴地煮他最喜欢吃的花生稀饭，蒸羊肉小笼包子。
　　父亲肖立生现在还在踩三轮车挣钱，母亲于斯当保洁工，这两个下岗职工一直想靠挣的钱交养老金，同时，千辛万苦把儿子培养成大学生，找到一份拿几千元工资一月的工作，两个国营企业的下岗职工，靠单位分配的这套福利房栖身，现在要看到儿子能出人头地，他们为儿子感到骄傲和自豪，盼望儿子工作顺利，找一个孝顺的妻子，这个家才圆满。
　　当肖林上卫生间时，于斯急急忙忙把稀饭舀到碗里，肖立生端到餐桌上，摆好筷子，羊肉小笼包子还在热气腾腾地蒸在锅里，在儿子上餐桌时再端出来，让儿子吃热包子。
　　夫妻满以为儿子会非常开心地接受父母这片心意，谁知肖林一直呆在卫生间不出来，肖立生和妻子看到舀到碗里的稀饭热气越来越少，吃完早饭二人还急着去上班，肖立生心急火燎地支使妻子：“于斯，你问一下儿子是怎么回事，还不出来吃早饭，你可以休息，我吃饭后还要去上班，如果不及时上班就挣不到钱，耽搁不起啊。”
　　于斯嘴里也在嘀咕：“我们今天公司也安排了业务的啊，休息不成，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问不得吗？”她嘴里虽然在嘀咕，还是来到卫生间敲门：“儿子，吃早饭了，今天早餐是你最喜欢吃的花生稀饭和羊肉小笼包子。”
　　卫生间的门开后，肖林搭着脑袋瓜子出来，仿佛是焉了的气球顶在脖颈上一样。面对预料之中的变化父母顿时傻了眼。
　　最心痛儿子是母亲，她看到这种状况心急火燎地问他：“儿子，什么事让你这么沮丧啊？”
　　肖林木然地回答：“我可能要重新选择工作了。”
　　母亲于斯急不可待地追问：“怎么，你犯错误了吗？”
　　肖林仍然毫无表情地摇头：“没有。”
　　于斯百思不得其解：“你没犯错误为啥要选择新的工作？”
　　肖林只好如实透露最近的遭遇：“冯帅遭到宁玲拒绝后，成了一个只会工作的机器人，他母亲知道这个情况，给我下达了一项硬任务，如果不能让宁玲接受冯帅就让我下岗，妈妈，帮帮我吧！我喜欢这份工作，不想离开现在这个单位啊！”
　　肖立生怨声载道：“这家人也是莫明其妙，不靠自己努力争取，而是逼迫别人介绍女朋友，我儿子这么优秀，现在建筑行业多了去，离开他们照样能生存，不能在这棵树上吊死。”
　　于斯白了丈夫一眼，以训斥丈夫的方式安慰儿子：“肖立生，哪壶水不开你提哪壶啊！我们儿子选择了一份喜欢的工作，我们只能顺从老板的意思，帮儿子排解困难啊。不就是做通宁玲的工作嘛，我初步分析了一下上次我们工作失误的原因，我们母子俩工作换了个，这次换一下指不定能成。事后，我在做保洁工作时了解到一些情况有利于我们做通宁玲的工作，要我们做通宁玲的工作需要冯帅配合，宁玲的妈是势利眼，见钱眼开，我去做她的工作，我就不相信她会放着一个金龟女婿不要，要女儿嫁一个穷警察！你和宁玲是同学，你去劝她，多讲冯帅人品好，嫁给他有钱用，有安全感，能提前享受私家车，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环境，我就不相信她宁玲是一个喜欢喊穷口号的人。”
　　肖林转悲为喜：“我就知道，世上只有妈妈好，妈一定想出克敌制胜的好办法。”
　　肖立生看到母子策划出一个良策，立即吩咐他们：“于斯，你请一天假协助儿子办这件事，肖林跟冯帅联系，让他带上钱驾驶着轿车过来配合你们，吃饭。我去端小笼包子。”
　　于斯指责他：“肖立生哪，你就是一个撮锅漏，尽添乱，至少我们要把宁玲母女工作做通后再联系冯帅也不迟嘛，现在就把冯帅喊过来，如果宁玲母女不接受冯帅，这不是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啊？”
　　肖立生端着小笼包子从厨房出来时，嘻笑道解释：“你说得好就按你的办，我是建议，吃饭，我吃了好上班。”
　　肖林看到母亲满怀信心地鼓励自己，特别是掌握宁玲母亲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心里有了底，一物克一物，只要她喜欢钱，何况冯帅的人品也不错，就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促成这桩婚姻，他趾高气扬地端着饭碗：“等我晋级加薪，手里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套电梯公寓，第二件事就是买轿车，别让爸老去蹬三轮车。”
　　于斯仿佛看到五彩斑斓的美好家园，兴高采烈地鼓励他：“儿子，我们母子同心，其力断金，你爸就坐享其成吧，多吃点羊肉，卯足劲去动员宁玲给她找个金龟婿，促成这件好事。”
　　肖立生泼他们的冷水：“你们的主观愿望是好的，一举多得的事当然是最完美的事。客观存在的一些现象你们也不能不考虑，我听说宁玲和圆森这个傻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能不能实心实意接受这个你们认定的金龟婿，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你们的计划成了昙花一现的泡沫时，我们还要积极想对策，不然，我们就是束手就擒。”
　　于斯沉下脸想恶狠狠地驳斥他，肖林带着严肃的表情站在公正的立场支持父亲的观点：“是啊，峰有千盘险，路无百步平，您们原来是国营企业的职工，也是当时人们公认的铁饭碗，一个体制改革就把您们的饭碗砸碎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件事谈不好，我把所有的证件都带回来了，要到成都的建筑集团公司去联系工作，我现在已经积累了建筑企业的工作经验，要找一份工作也不是难事，只是一切都将从头开始，这是万不得已的路子。”
　　是啊，于斯不得不承认，儿子工作的权利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要想顺利过关，需要她心甘情愿地嫁给冯帅才行，这件事的主动权一直是别人在掌控，自己只能是碰运气，她也有些垂头丧气：“是啊，前次我接触了宁玲这个姑娘的，她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性格，她妈我还没有接触过，既然是这种局面，儿子先在家休息，我去探听一下她妈的口风，再由她妈做她女儿的工作，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再去撮合他们，如果没有希望，我们也不能死皮赖脸地乞求他们，我们虽然是下岗职工，一样把儿子培养成大学生，有些双职工没做到的事我们做到了，这件事也没有必要低三下四地做人。吃饭，肖立生，你这辈子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肖林干涉妈的话：“妈，你不要这么苛刻要求爸，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老公啊。”
　　肖立生真是贱皮子，乐呵呵地笑道：“儿子，你别怨你妈，她就是火炮心，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些不中听的话，心眼很好，我们俩都下岗后，她并没有离开我们，这就难得了。”
　　正在他们全家人热火朝天地讨论时，本来很不容易煮花生稀饭再蒸羊肉小笼包子，一家人都细嚼慢咽，食之无味！肖林的手机响起铃声，他用手制止二位老人的话：“这是冯帅的电话，别吱声，我接电话。”
　　肖林像没发生任何事似的接听电话：“帅哥您好！有何吩咐？”
　　冯帅在电话里告诉肖林：“肖林，我听韩老板说了你出差的事情，通过这段时间的冥思苦想终于想通了，我已经申请调到广果市卫生局工作，近两天就会去报到上班，你去做宁玲工作的时候，不能有任何压力，如果她不接受我，你同样回公司上班，不准辞职。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对她的爱不压于圆森，他一个普通警察能做到的事我一样会做得更好，我要用真心打动她，不能用金钱诱惑她，否则，即使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肖林听到这个电话，心里如拨云见日的感觉：“谢谢帅哥对我的理解与支持，我也是一个读书人，虽然父母都是下岗职工，家里贫寒，我要用实际行动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如果不是您打这个电话，我会尽心竭力做她的工作，只会用您的殷实家庭和您本人的素质为基础，效果不一定令人满意，同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会重新选择新的工作岗位上班，要用所学的知识创造财富让父母少受苦受累！您母亲安排我做这事的方法也是爱子心切的体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成全您的心愿，您可千万别埋怨她哟！刚才听您的口气称她为韩总，您对她老人家的做法有成见，这样不好，不能因为我工作的事影响您们母子的关系，看在我们的情谊别埋怨她行不？您不打电话既然您能这么表态，我一定转达您的这份诚意，我做宁玲工作的底气更足了，其实我没有资格在您面前说长道短，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觉得用一颗赤诚之心参与公平竞争取得的爱情才会经受得住任何考验！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否则，有可能是昙花一现的泡沫感情。”
　　冯帅把底牌告诉他：“肖林，你的观点我接受，上午我抽时间与母亲沟通。你也别为我们母子的事担心，毕竟是母子情，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我和宁玲的事你见她时只需要提个影子，表明我的心境，千万别说我即将赴任的职务，以权和以钱讨好得到的爱情都不真实，往后的事我自己与她沟通与交流，你回家后休息几天就回公司上班，别耽搁久了。”
　　肖林爽快地答应：“明白，帅哥放心吧，我不会为这事过多耽搁工作，更不会曲解您的心意。”
　　肖林挂断电话时，肖立生松了一口气，仿佛忐忑不安的心落实了，他到厨房里去把蒸在锅里的小笼包子端出来：“这才有点自由结合的诚意嘛，刚才听肖林说她妈的观点，简直不可思议，有点像买办婚姻在新时代的延续，有钱也不能这样做没有人性的事，要是像他妈出的馊主意，莫说宁玲，就是我都不会接受这桩婚事，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高等动物，不是商品，买卖婚姻的时代早就成了历史，谁也不能让历史倒退！”
　　一家三人乐滋滋地吃饭，于斯瞪大双眼，被榆木疙瘩的老公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别看他平日不哼不哈的，在这关键时候还能秉理论事，大喜过望地发表观点：“肖立生，你活了大半辈子，还能说出这么入情入理的话，真让我刮目相看，为了奖励你，我给你舀一碗稀饭，吃饱点多跑几里路，多挣点钱回来。”
　　肖立生嘻嘻哈哈地逗妻子：“这算奖励啊，你也太吝啬了嘛。”
　　肖林看到二位老人也懂得幽默，乐此不疲地告诉他们刚才冯帅鲜明的态度：“冯帅还算是一位真正的读书人，没有丢读书人的脸，他将用智商和真诚去打动宁玲，这下子他和宁玲之间有戏了。”
　　肖立生看到儿子的困境得到解除，把话题引诱到他身上：“儿子，你的工作稳定后，也该考虑一下婚姻问题了。”
　　这句话调动了于斯积极性：“是啊，你现在大姑娘说媒，有嘴说别人，无嘴说自己，你的婚姻大事也该考虑了。”
　　肖林坦然自若地告诉他们：“爸、妈，我们是平民百姓，不像冯帅他们这些人有远大报负，只想找个适应这个家庭，喜欢和接受自己的人过平凡的日子，我打算三十岁才结婚。”
　　肖立生和于斯对儿子的话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