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观梦

　　164、“一帘幽梦”
　　
　　突然间，“三小”被带着穿出了云雾。云雾峰的峰巅一小块区域，出奇的没有云雾缭绕，看着下面那浓如实质的云雾和灵气团，偏偏露了峰巅一截出来，好像十分奇妙。在降落前的一霎，郭纯抓紧时间，环顾了一下云雾峰外。灵峡大山的远山近水，空灵缥渺地浮现在他眼前，层峦叠嶂，满目青翠，令他心旷神怡。再看近处，迷迷茫茫的一大片，灵峡大山中的灵脉，不知其源，只知云雾峰是它的一大宣泄口，灵气汇聚，源源不绝。能在这修炼，好使人向往。
　　九人站在峰顶之下的一个石砌平台上，三长老唐汉镂上前，打开一个禁制阵法，前面石壁上的暗门开启，一行人鱼贯而入。他们沿着长长而幽深的过道，在山腹中穿行，经过一个个洞窟。这过道和洞窟，都是天然形成，经过人工改造的，地下铺着石板，壁上嵌着会发光的晶石。一些连接处，有小型阵法，由三长老唐汉镂一个个开启，方得以通过。走了好一会，他们再沿着一道盘旋向下的石梯，走了好久，到了一个较大的洞窟里。
　　洞窟的中央，一个金属打造的基座上，放置着一块镂空的巨型玉石。郭纯经肖老哥的神识传输，已学会了分辨各类玉石的品阶，一眼就把它认了出来。幻神玉，这么大的一块！品质高得吓人，随便割一块边角下来，就可以刻一品灵符了。
　　梁啸掌门介绍说，这是“一帘幽梦”，可测试神识资质。至于其它的，就没多说。
　　三长老唐汉镂开启了基座上的一个阵法，浓浓的变成乳白色的灵气从下面涌出，很快就包裹住其上的“一帘幽梦”。一大整块的幻神玉开始有光华流动，“一帘幽梦”静置在那，显得多彩而神秘。
　　梁啸掌门看着这一切，心情有点复杂。灵幻派的前身，当它还处于那个星域之巅时，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这一大块极品幻神玉，集合了多少大能的智慧和能力，花费了数十年，方才把这“一帘幽梦”打造出来。危难之时，又有多少门人前赴后继，付出巨大的牺牲，方能把它护住、运走，得以保存至今。这才是灵幻派真正的底蕴！
　　刚才在议事大殿拿出的测试器具，只能测试灵根和身体的资质，至于神识上的资质，是测试不出来的。神识上的资质，除了灵觉者占有一些先天的优势，直接可判断为上佳，一般只能靠经验去判断了，一些大能或有能力探测一二，也并不完全。而这“一帘幽梦”，不仅能测试一个人神识上的资质，还是修炼神识的宝物。灵幻派能把精神力广泛运用于制符、使符、武技等，除了在精神力的研究和探索上，留下了大量功法和典籍可供参考，一个重要的辅助手段，便在于此了。
　　这次启动“一帘幽梦”，主要是为了郭纯。这儿的灵眼平时被封住，一旦启开，溢出的灵气何等庞大！足够多人使用了。卢节飞和林鼐东的身体都是天阶资质，顺便也可以帮他们测试一下神识上的资质。至于郭纯，身体资质达到了“洪荒”，他的神识资质，能够与身体资质并驾齐驱，达到“宇宙”吗？掌门和五大长老虽有点期待，却没抱太大的奢望。神识资质能达到天阶的话，便足以令人惊喜了。
　　三长老唐汉镂打开了“一帘幽梦”的入口，掌门叫林鼐东爬进去，身子躺在里面，身心尽量放松了。
　　林鼐东躺在“一帘幽梦”里的凹槽处，小门缓缓合上。里面的灵气浓度比洞窟里还高，包裹着很舒服，他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梁啸掌门手掌一挥，一只灵气大手掌，拂开部分弥漫在洞窟里的灵气浓雾，现出“一帘幽梦”上方的一块光滑如镜的玉璧。
　　玉璧上，起初浮浮沉沉，如烟如雾，一会后出现了画面，是林鼐东小时候的生活场景，都是些片段，陆陆续续，时有时无。郭纯看了，差点以为看到了林鼐东的识海浅层，这“一帘幽梦”能看到人的识海？
　　一旁，九长老陈遇怜轻声漫语地介绍：“人做梦时，会有神识波动，‘一帘幽梦’就是把这种波动记录下来，转化为画面，在玉璧上显现的。”
　　原来是梦！看来林鼐东梦得比较浅。或者，他真是梦入识海的浅层，见到了这些小时候的生活片段。
　　陈遇怜又说：“‘一帘幽梦’能帮助人进入酣梦，要是配以本派的梦幻修炼法门，可助人在梦中修炼神识，与一些大能进入识海演绎功法、武技，有异曲同工之效。”
　　郭纯心中一动，自己能自如进出识海的中层，不知借助这“一帘幽梦”，能否进入识海深层？要是能够冲到最底层去，那就发达了！
　　稍后，玉璧上显现的一段画面，正是林鼐东收到郭纯给的乾坤戒，欣喜万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摩挲的一幕。看来，这只乾坤戒，给他留下的印象颇深。一只普普通通的乾坤戒，能对林鼐东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是郭纯想都想不到的。
　　越往后，林鼐东的梦似越来越深。一会，好像是从灵幻派学成武艺后，在山林里一路飞石，把许多高级妖兽砸得落花流水，猎获了好多妖兽，在郭纯给的乾坤戒中一举装了。回到家，一一摆在地上，让父母看，得到一顿大大的夸奖，林鼐东异常兴奋，雀跃不已。
　　这是他深层的愿望吗？倒是个淳朴的孝顺小子哩！
　　到这里，玉璧上的画面没了。“一帘幽梦”里，林鼐东已睁开了眼睛，脸上犹带笑。三长老唐汉镂把他放了出来。掌门和几大长老商量了一下，认定林鼐东的神识资质为玄阶。看来，那三枚异果改变了他的体质，却改变不了他的神识资质。
　　梁啸掌门说：“一个人的神识资质，与其本身的识海有关。识海的容量越大，梦境也就越为恢宏，显现在玉璧上的画面就越连贯，持续的时间越长。那场景也极为清晰，人物饱满，层次丰富。
　　而一些神识功法，修炼后能自观识海。识海的表面，如同一个湖面，每人识海的湖面大小不同，可最大的区别不在这，在于识海的深度。识海的最底层，即使是大能，也不能轻易到达。因此，靠人力去衡量一个人的神识资质，很难去准确地判断，有了这‘一帘幽梦’，就容易得多了。
　　识海容量大，神识资质好，神识修炼还要讲究心思的单纯，不能受太多乱七八糟东西的干扰。在‘一帘幽梦’里修炼神识，一场深层次的大梦，可使人在神识修炼上大进一步。这就是灵幻派山门两旁‘心诚则灵’、‘大梦若幻’的由来。
　　一个人的神识资质，一般比身体资质要低。我就是身体天阶，神识地阶。林鼐东身体天阶，神识玄阶，整体资质够好了，不必灰心。”
　　说及此，掌门看了一眼陈遇怜，心里面不由得幽幽一叹：这么多师兄妹，以这位师妹的神识资质最好，为极难得的天阶，可惜，出了那桩事！
　　
　　165、两名真传弟子
　　
　　卢节飞躺进了“一帘幽梦”，舒舒服服地挨了一会，才闭眼睡去。
　　玉璧上，很快出现了画面。一幕幕，都是卢节飞儿时的游戏。如此很正常，儿时的记忆，一般留给人很深的印象，叫人难忘。咦，怎么他的玩具，都和机械类有关？看着他从很小就开始，玩着玩着玩具，就不满足了，非要拆开来，看看里面的构造不可。一件又一件，拆开了又装上，手法越来越娴熟。到后来，他直接按书上的图纸或描述，研制各种机械，主要还是拿来玩。很好，很有研究精神！原来他的手巧因此而来。
　　这些过后，轮到一款款的美食。有小吃，有大餐，有一道道菜的详尽做法，最多的是品尝不同美食时的各种感受，如何去闻？如何观色和形？一道菜，如何去吃，才能品出真味？以及各种对美食的垂涎、迷恋、回味等等。把人看得都有点想吞口水，难怪他自诩“喜欢弄东西吃”！
　　再看下去，就有点不堪了。这货居然在大街上，专看路过的美女，小姑娘、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放过。看还不止，他还专嗅人家身上的味道，头上的刨花水、胭脂、香粉、口红、香囊甚至体味，一一进行鉴别、品评，论出高下。然后，就是与一些印象较深的美女交集的记忆片段了，人物一个个都很清晰，过往记忆得非常完整。光这些，就让人看了好长时间。啧啧，这么小年龄，居然如此！叫人摇头又好笑。
　　画面一跳，不知是做了什么大事，或立下何等大功？他居然站在一座大城的高台上，披红挂彩，被官府表彰。台下，起码有数万人吧，好多衣着鲜艳、环肥燕瘦的大小姑娘，一个个挤在台前，向他招手、欢呼。他到了台边，向姑娘们招手示意。哗，台下大乱，姑娘们一个个要抢着上台，要抱他、亲他，有的只摸了一下他的手，就幸福得晕了过去……
　　看到这里，有人已忍不住笑出声了。与此同时，画面也断了，“一帘幽梦”里，卢节飞自己笑醒了。他一出来，便迫不及待地问掌门：“我什么资质？”
　　梁啸掌门犹带着笑，道：“天阶，不过你的心思太杂，以后修炼神识时，要切记专心。”
　　身体资质天阶，神识资质天阶，已超过了掌门，非常厉害了！就在卢节飞接受郭纯和林鼐东的祝贺时，三长老唐汉镂出声了：“让他给我做弟子吧。他的资质和性格，正合阵道。有了这些美女、美食等诸多有诱惑力的想象，融入阵法之中，阵法的迷惑、迷幻之力会强很多。他的手巧和擅制作机械，正好是布置阵法所需。我幻真一脉，有传人矣！”
　　掌门和其它大长老都点头赞同。在灵幻派，长老收徒，弟子正式行拜师大礼后，便成为内门中的核心弟子。大长老亲自收徒，便是真传弟子了。至于掌门，为避免私相授受，灵幻派规定，掌门可指导弟子，却不能亲身收徒。
　　卢节飞一下子成了真传弟子，“三小”兴高采烈地庆贺了一番。
　　借此由头，六长老邓起涛也提出，收林鼐东为徒。林鼐东性直，监掌刑法不太合适，可他的善跑和耐力，用来追捕逃犯却极合适，待踏入气合境后，练轻功也是一把好手。邓起涛主管刑堂，有时候要追捕本派的叛徒，或是根据官府及一些豪门大族的悬赏，去追捕一些劣迹斑斑的江洋大盗，为江湖除恶之余，这也是本派的收入来源之一。甚至林鼐东以石头为武器，也很适合，毕竟很多时候需要的不是灭杀，而是抓捕。
　　紧接着，大长老苏故庐也提出，林鼐东的根骨和神力，很适合练自己的戟法，也愿意收他为徒。
　　在灵幻派，是不介意一名弟子同时拜两位长老以上为师傅的，而林鼐东自己，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如此，林鼐东也成了真传弟子，而且是“双料真传”，“三小”又是团团庆贺。卢节飞和林鼐东只可惜，郭纯因为孝顺，只愿为外门弟子，不然，“三小”同为真传，经常聚在一起，岂不美哉？
　　
　　166、冲入识海深层
　　
　　轮到郭纯，他钻进了“一帘幽梦”。幻神玉，他手里有一套可刻七品灵符的幻神玉玉片，尚未使用过，可面前的这块，品质比他那套可高多了，而且这么大一块！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用这样的幻神玉刻灵符？里面好浓的灵气，躺在这好舒服。本来，这浓浓的灵气能使人很快入睡的，可太舒服了，他一时不想错过这种感觉，不想那么快睡去。他的大小周天，正轰轰地转得飞快呢。
　　梁啸掌门、大长老苏故庐、三长老唐汉镂和九长老陈遇怜，对灵根研究较深，都知道，空灵根有自转的特性。空，就是容纳，有灵气，它自会容纳。空灵根之所以修炼快，除了来者不拒，就因为这自转了。别人要打坐修炼，他一天到晚都在修炼，光修炼时间就赚大了。
　　他们也都知道，空灵根因为没有修炼上的障碍，经脉处处皆通，这少年通脉境中期，其实与气合境无异，仅差体内灵气的量了。这少年，应该会轻功了吧？唯有梁啸掌门，深知肖独峰《五行乘风诀》《五行御风诀》《五行化风诀》的独到和上乘，知道他不仅会轻功，应该已是个轻功高手了。
　　郭纯磨蹭了好久，才闭上了眼。众人心里说：总算睡着了！玉璧上，开始出现画面，一个原本平静的湖面，似被大风吹着，泛着涟漪，那波纹向四周扩散。
　　梁啸掌门看着，轻叫一声：“识海！”这不是梦，是自观识海。这少年的神识修炼已到了这一步！十五岁，光凭修炼，又没有“一帘幽梦”这样的神识辅助神器，怎么可能这么快？他是灵觉者？
　　江湖门派，尤其是宫、宗这种层级的，喜欢收灵觉者为徒。灵觉者在神识修炼上有先天的优势，天生就能神识外放，当然，修为低时，即使会神识外放，也不会对战力有太大的加成作用，犹如小孩子舞大锤。可到了元丹、元婴大境界，能不能神识外放，战力就绝然不同了，在元神修炼上更是得天独厚。门派看中的，正是灵觉者有良好的修炼前途，以及其所能达到的修炼高度了。
　　郭纯正在做的，就是想利用“一帘幽梦”对神识的强化作用，看在自观识海上能否取得进步。他只觉得这次自观识海，比以前要轻松得多，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后面托着自己。这也是别人在看玉璧时，那湖面好像有一股风在吹。
　　郭纯意识直往下钻，轻易就进入了湖面。经过浅层时，对旁边的画面看都不看，免得耽误了时间。经过识海的中层时，也是如此，即使见到一些散乱的记忆或技能，也不去整理一下。他借着有外力相助，一个猛子往下扎。识海的中层是非常清的，周围的东西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潜水一般，不知潜了多深。忽然，他感觉自己如钻进了重重浑浊的、好像什么都看不见的水中，这就是识海的深层吗？仅仅往下了一小会，他感觉触碰到了什么，有些信息传递给了自己。然后，就好像水中的浮力太大，自己停留不住，被迫上浮了。
　　郭纯退出自观识海的状态，不急着睁开眼，赶快在脑子里搜索刚才收到的信息。“咦，好像是一种技能？”
　　郭纯闭眼闭了好久，脑子里高速运作，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真是一种技能，这或许是天生的，可若不是这次在识海的深层寻到，自己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掌握。
　　这是一种预判对手行动的技能，或者说是本能才对，如今被激活了。在打斗中，尤其是武技较量，攻击时常常是欲左先右，欲上先下，虚虚实实的，郭纯自己也是玩虚实的行家。有了这种本能，以后对手未动，就提前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在打斗中，可以大占便宜呀！
　　郭纯在脑子里反复试验，确定自己完完全全掌握了，方惊喜地睁开眼。
　　识海的深层，是人体本身的天然宝库。这句话说得真没错！
　　
　　167、世上竟有如此美的女孩！
　　
　　“一帘幽梦”大体密封，却留有空隙，幻神玉本身亦有一定的透明度。见郭纯睁眼，梁啸掌门便问：“你是灵觉者？”
　　“噢，不是。”
　　不是灵觉者，神识修炼已到了这等程度，肖兄的《一念万物诀》再神妙，也做不到吧？莫非，空灵根的奥妙，还有一些自己未了解的？梁啸掌门还是忍不住，问：“你神识修炼，除了《一念万物诀》，还有什么帮到你的？”
　　郭纯想想，答道：“鬼影人面枭，以前遇过一只，昨日遇见七、八只，对神识有刺激作用。”
　　鬼影人面枭，梁啸掌门也遇过，确实对神识有刺激，修为低时，遇到多只，会有一定的风险。可鬼影人面枭的作用，没这么大吧？
　　其实，郭纯和四个兄弟，在楠珊岛的沙滩上，还一起踩过“神识感应藻”。不过，他们都不知为何物罢了。
　　梁啸掌门不说了，示意郭纯静心睡去。
　　郭纯合上眼，放松了心神，被浓浓灵气包裹着，很快就酣然睡着了。
　　梁啸掌门谈及神识资质时，说与识海有关。或许，他说漏了一点，一个人的神识资质，与其想象力必然相关。人的想象力，既有先天的，应与识海的容量有关；也有后天的，人一路长大，见到的人和事，读过的书籍，见过的影像等，同样影响着人的想象力。这后天的想象，或者也同样反映到识海中吧。对此，尚无人能研究得透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多人都知道这点。一个人的梦，与其关心、关注的人和事，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帘幽梦”的玉璧上，众人看到了郭纯的梦境。
　　好美的渔港夕照，好美的晚霞。做梦人的视角，似在船上，一路前行，附近还有起伏的海浪。
　　七彩晚霞里，远远的，多了一名女孩的身影。越来越近了，女孩的眼睛在看过来。那眼神中带着期盼，好美的眉眼！被她看着，有种好奇妙的感觉，让人心安而神定。她的目光，让人好温暖，这是个会关心人、呵护人的好女孩！这女孩，在等郭纯回来吗？
　　好天然的女孩，她的衣裙并不精美，还露出一双赤足，踩在浅浅的海水里，自然披散的头发被海风拂乱了。这便是“粗服乱头，不掩国色”吗？经典话语，果然是有出处的！
　　郭纯的目光一直围绕着女孩，他俩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这是一见钟情吗？显而易见，郭纯已经被女孩吸引了。船为什么不向女孩驶去呢？只看到她的侧影了。侧影也好美！
　　又看见女孩了，正坐着，对着笑呢。刚才是不认识，现在两人是认识了吗？周围有许多学子，讲台上有教习，他俩成了同窗！朝夕相处，他俩会由此开始吗？
　　怎么又有一名女孩？坐在饭桌边，在谈话呢。比起前面那名女孩，这女孩身材上稍有不如，可人显得精巧无双。她的脸，脸上的表情，加上一双能迷人更能骗人的眼睛。这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吧！
　　难道郭纯又喜欢上另一名女孩？
　　这女孩披上了灵甲，两人在擂台上，女孩胸前挂着的大口袋好俏皮，她还是个灵符师，在飞出灵符，一张、一张……数清了，是二十五张，列成五个蝶阵，如粉蝶纷飞，美而迷幻。精巧的女孩，飞符的手法也如此精巧。这是对她的人，她的性格的最好写照了。难怪留给郭纯的印象如此深刻！
　　哈哈，两个玩起了灵符马！不对，两人不是爱恋的关系，更像是一对玩伴。不过，关系密切之后，会发生什么？是人难以预料的。
　　怎么有本书？一只手在拿着，一会，旁边又有一只手在书上点着，后面的手较小，是刚才那名女孩的？两个人一起看一本书，他俩挨得好近吧！两只手，交缠来交缠去，一名男孩一名女孩，还真是毫不避忌哪！
　　环境不错，桂花，湖面，垂柳，这么多的白鹭，他俩在散步？湖面映出了两人的倒影，都在甜蜜蜜地笑着，两个人开始了吗？
　　两个人闹矛盾了？女孩为何指着这边的鼻子，情绪有点激动，口里在叫着什么？不过看情形，又不像吵架，他俩在干啥？
　　又换回前面的女孩了。她在哪？位置这么高；这只手，是郭纯的吧。她的足尖落在指尖上，疯一般地飞旋着，她在跳舞，还有两条长长的飘带，跟随着她在团团飞转。她舞得好美，舞了好久，旁边还有些少男少女在起舞，这是在舞台上？
　　掌门和五大长老，虽然修为高、武艺强，可这足尖在指尖上的飞旋而舞，是第一次见到。啧啧，好野的丫头，身体素质好强，林鼐东都未必比得上！
　　可两名女孩，各有各的美，美的程度又不相上下，这换来换去的，郭纯究竟喜欢谁？或者，他两个都想要？
　　两名女孩，在这世上已经顶尖了吧。随便一个，已是修几生几世都修不来的。他这么贪心，居然两个都想要！
　　卢节飞和林鼐东看到后，恍然大悟：“大师兄”只愿做外门弟子，除了要孝顺父母，这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原因嘛！或者，孝顺父母和陪伴这两名女孩，各占一半一半吧。
　　卢节飞此刻，对“大师兄”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师兄”其它本领倒还罢了，这项本领让人望尘莫及呀！自己这么留意，大街小巷地观察，都没见到一个这么美的；“大师兄”随随便便，身边就有了两个。这人和人的运气，也差得太远了！
　　卢节飞暗地里瞥了旁边的九长老陈遇怜一眼。自从见到她，已是惊为天人，可惜年纪大了点，不是自己的菜。如今和“大师兄”的两名女孩一比，顿时好像显得普通了许多。卢节飞这人，早把见过的女子，在心目中列出了排行榜。未见到“大师兄”的两名女孩前，陈遇怜是高居榜首的，比第二名拉了很远。现在又要重新排过了，“大师兄”的两名女孩并列第一，陈遇怜掉到第三去了。
　　卢节飞早已不动声色，借助自己灵敏过人的鼻子，偷偷把陈遇怜身上的味道闻了个遍。陈遇怜什么胭脂香粉都没用，只是纯粹的体香，闻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让他很是满意、满足。此刻，他看着玉璧上，有点纠结。“大师兄”的两名女孩，现在闻不到；以后有机会见到了，是闻，还是不闻？
　　林鼐东没有那么多七弯八绕的想法。他只在想，“大师兄”的话要听，这两名女孩的话，该听哪个的？还是两个都听？唉，想那么复杂干嘛？一个是听，两个也是听，索性两个都听好了。
　　九长老陈遇怜见了，除了欣赏一下两名女孩的美，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她自己也有一名徒儿，年龄与两名女孩相仿，若论美，只能说各有千秋了。她徒儿原姓谢，父母双亡，她在一次机会下见到，怜其身世，收为徒儿，实际与义女无异。现跟了她姓陈，起了名叫霖霖。陈霖霖本来爱说爱笑，很活泼的一名女孩儿，不知是不是跟自己跟得多，慢慢地性格上也带上了一份清冷，尤其是见到派里的男弟子，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陈遇怜自己，因身心曾受重创，对婚姻已不抱任何希望。她却不愿自己的徒儿学自己，还希望陈霖霖恢复原先活泼的个性。本来，这新来的三名男弟子资质不错，与陈霖霖年龄也相近，原本打算让霖霖与他们亲近一下的。可一个满大街看女人，一个在两名女孩之间摇摆，可见也是个花心的，剩下的一个倒挺老实，可也太老实了，自己的徒儿不会喜欢的。对了，回去后要提醒霖霖，让她小心点卢节飞，别一不小心上当了！还有郭纯，可以喜欢两名女孩，谁知会不会喜欢第三个？一样要霖霖小心别太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