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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作品名称:牛角开花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8-15 09:40:15      字数:9731

  1—1林边日
  三辆名牌越野车,沿着草原大路长驱直入,扬起的沙尘遮蔽了半边天。
  天际游动三片时隐时现的云影。须臾,鹰王、金雕、黑鹰以诡奇的姿态,落拓不羁地上下翻飞,跟着车队行走。
  越野在树林边停下,游客们下车,搬下炊具及食品,支起三顶小帐篷。几个男女村民闻声赶来,以审慎的目光望着城里人。
  村主任问:“怎么,你们要在这里安营扎寨?”
  卞晨:“我们来这一带旅游,又听说圣水湖有特异功能,可治毒疮等百病,就在湖畔,要住七、八天。”
  主任立刻皱起眉头,直言告知:“为保持湖水的纯净,自古以来,禁止任何人在湖中洗澡游泳!”
  教师:“圣水湖饱含宇宙之大气,是远古原始生命留下的精血,也是风调雨顺大自然酿造的甘美的乳汁,是不容玷污的!”
  龙冥:“既然圣水湖能治百病,包括我胳膊上的毒疮,那就必须下湖洗浴!”
  卞夕调侃:“嗬,这位教师还满腹经纶,宏阔精哲的雄辞,是不是因为读破了天书,偷食了上帝的智慧课?”
  女村民:“城里人身上带有艾滋病毒,尤其这个老太太胳膊有毒疮,更不许下湖洗浴。”
  狗友A恶语:“天鹅女可以在湖中纵情地洗涤,却不许我们下湖,知道我们是谁吗?真是有眼无珠!”
  村主任软硬兼有:“诸位当然是十分尊贵的,只是你生活在日不见晴天、被浓烟雾霾笼罩的城市里,身上有太多的污垢及病毒,使圣湖恶臭,毒化了环境,人畜饮水,就会生病而死,甚至会带来可怕的瘟疫!”
  卞晨:“不要危言耸听嘛。可治愈毒疮的湖水,为何要把它搁置起来,该充分发挥它的功能,从而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及更高的商业价值嘛。”
  教师:“现在是五月,湖水比较凉,洗涤会有伤诸位的贵体。”
  
  11—2湖畔日
  圣水湖静伏在青黛的群山之下,隐藏在草原的深处,四周环绕集密干枯的芦苇、坚挺的沙枣树、生死不绝的红柳,一派原始生态的苍劲与雄浑,湖水晶莹爽洁。
  龙浪走到湖边,低身试了试水温:“没错,水有些凉。”
  龙冥:“既然来了,必须要洗!”
  小吉:“只是……”
  龙冥默想片刻,忽然把脑门一拍:“我有了另辟蹊径的妙法,叫村民立即行动,拉来三十马车干柴,点燃一百堆篝火,把湖水烤热!”
  村民倒抽一口冷气,男女瞠目结舌,一时缄口无声。
  男村民:“哈哈,骆驼放屁,响声不低呀!”
  教师尖酸地说:“老太太,你的脑袋不愧是上帝创造出来的,可以创造绝无仅有的千古奇闻!”
  龙浩哈哈大笑:“姑母呀,用篝火把湖水烤热,这是离奇的神话,还是荒诞的妖言?”
  卞晨代替龙冥回答:“应该广开思路,拓宽使用的空间嘛。再说圣水湖很小,烤热的可能性很大。”
  卞夕用手一指:“你们看,前面是一大片枯树林,砍下三十马车木柴,不费吹灰之力。”
  女村民十分反感:“哼,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去砍呀?”
  村主任:“太空中的天鹅女,得知身长毒疮的老太婆下湖,就不会光顾圣水湖了,映罩全村吉祥发亮的云彩,从此就消失了。”
  龙冥:“什么天鹅女,纯属虚拟的东西。知道吗?长寿是人的根本,它包含着重要的生命价值。因此,他们要长命百岁,我要治愈毒疮,即使以高昂的代价,也要到湖中洗涤!”
  狐朋A举着猎枪威胁:“我们是赫赫有名的龙氏家族,市长对我们都毕恭毕敬,公安局长更是百依百顺,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利益关系吗?如再阻拦,就统统地抓起来!”
  村主任无奈地说:“既然你们非要到湖中洗浴,行,圣水湖的损失费,枯树林的价格,人工砍伐,车马的运输费等,大约需要三千万元,一口价!”
  牛彩:“哇,要这么多钱。”
  
  11—3树下日
  一家人围拢在树下,商谈付款之事。
  龙冥坐在树墩上,哼哼呀呀地捏住手臂:“哎呀,又痒又痛。龙浩呀,如一下凑不齐钱款,就把老鹰卖掉!”
  男男女女一下惊呆了,张嘴瞪眼,不知所云,死寂无声。
  良久,牛彩才笑嘻嘻地说:“老太太,你的话是一枚扔下的炸弹,都吓得不吱声了。”
  龙冥:“怎么,吓着你们,都哑巴啦?”
  田竹笑谑:“老太太,你在说梦话吧?”
  方驰:“老太太,你遭老鼠药,毒汁渗透到胳膊,才长出两个毒疮,再把猎鹰卖掉,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龙浩:“姑母,你想出一个个歪点子,真是登峰造极呀,可猎鹰是无价之宝呀!”
  卞晨:“正因为是无价之宝,才能卖出高价钱,交纳高烤湖费嘛。”
  方驰气愤地说:“把湖水烤热,卖掉猎鹰,说这种话的人不如猪狗,真想搧她的嘴巴子!”
  龙冥用手杖敲打着树墩:“你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浩:“姑母,猎鹰是灭鼠的,它关系到全城市民的安危,而你仅仅是个人的伤痛而已。”
  龙浪:“老太太,哪个是磨盘,哪个是纽扣,应该分清嘛。”
  龙冥还孤芳自赏地说:“老鹰算什么,我的生命才圣高无上!”
  方驰顶撞:“鹰的价值,比你更值钱!”
  卞晨:“灭鼠是政府的职责,公司就不应该经营驯养老鹰的项目,既然得不偿失,还留着它们干吗呢?”
  龙浩:“用卖鹰的钱,来购买燃烧的木柴,为洗涤烤热温水,决不允许干这种不得人心的事!”
  卞夕也敲着边鼓:“老太太胳膊上的毒疮,治疗为时不短,已毫无疗效,专家也说很难治愈,既然圣湖之水能治百病,但这只是一个传说,也可能是村民愚昧的崇拜,当然,可以试一试。”
  “能流传了千百年,难道还不真实吗?”龙冥卷起衣袖,露出两个流脓的毒疮,“你们太狠心了,非要让我死了吗?”
  龙浩:“姑母,而是你要求太荒谬,这会遭人耻笑!”
  龙冥痛哭地呼叫:“哎呦,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龙浩,你赶快回去卖鹰,带来钱就交给村民,我要快点下湖……”
  “嚓”地一声,方驰折断一根枯枝:“那我就放出狠话,谁敢损伤猎鹰一根羽毛,谁敢卖掉一只猎鹰,我就杀了谁!”
  正在双方弓拔弩张之时,辛媛跑了过来,急呼呼地说:“哎呀,你们别争了,怎么就没注意湖边的干枯的芦苇,有了它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众人展眼一望,这才醒悟过来,又急步向湖边走去。
  
  11—4湖边日
  卞夕指着围绕圣水湖干枯的芦苇:“嗯,干枯的芦苇可代替木柴,燃烧的火焰,也能将湖水烤热。”
  龙浩:“点火烧了芦苇,村民不会同意的。”
  卞晨:“别管那么多了,就地取材,不花一分钱,太妙了!”
  方驰:“不行,这破坏了生态平衡。”
  龙浩:“未得到村民的允许,容易引起纠纷。”
  龙冥挥舞着手杖:“卖鹰购木柴,就坚决反对;点火烧枯苇,又再次阻拦,看来你俩是一个鼻孔出气,就想逼死我!辛媛,点火!”
  龙浩还没来得及阻拦,辛媛已迅跑至湖边,从衣兜里拿出打火机。枯苇一点就着,在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声中烟灰腾空,烈焰映亮了湖面,野兔乱蹿,鸟儿惊飞。
  
  11—5湖中日
  在余火的残照下,龙冥、卞晨、卞夕、辛媛、小吉隐入红柳丛,取下头巾,脱下衣裤,搭在红柳枝上,赤身裸体蹚入湖中,在水波中畅游,只有龙冥站在浅水中,小吉撩起一波波水,洗涤她手臂上的毒疮,她惬意地微闭双眼。
  卞夕等人正畅快地鼓浪击水。忽然,耳畔传来隐隐的鼓翅声。她们扭颈一望,只见鹰王、金雕、黑鹰围绕湖畔飞行。须臾,又直线形而下,利爪攫人。他们便迅急地挥动双臂,掬起一捧捧水阻挡它们的进击。三鹰也鼓翅击水,撩起一团浪花。转眼间,三鹰一个矫健的跃冲,用尖嘴啄,利爪攫走了搭在红柳枝上的衣裤及头巾,在五颜六色丝绢的飘飞中,渐渐,天际只见游动一片时隐时现的云影。
  卞夕撩起水浪急呼:“该死的老鹰,叼走了我的裙裤,怎么上岸,怎么上岸呀!”
  辛媛:“是呀,真急死人了!”
  站在岸边的方驰说:“是猎鹰嫌恶你们弄脏了湖水,气愤地要报复。”
  龙冥望着天空:“这些该死的老鹰,把我们的裙衫和头巾叼到哪里去了?”
  方驰指着远天的云絮:“猎鹰叼走雪白的头巾,是给上帝当裹脚布;叼走薄薄的裙衫,是给上帝擦屁股了!”
  
  11—6湖中日
  穹空暗晦,漠风骤起,涛声盈耳,水波涌动。
  众女不安地望着天空。俄顷,在电光闪闪的雷鸣中,密集的冰雹破空而下,“哗哗”的响声充斥大地。
  众女猝及不防,在一片惊恐的尖叫声中,逃避无路,赤身裸体怎能上岸,只有一会沉入水底,一会又气喘着露出水面。
  站在叶簇浓密的大树下的村民,望着她们狼狈失态的神情,发出一阵阵开心的大笑。
  核桃大的冰雹,击打她们的头顶、颈脖、肩背。龙冥痛得哭泣般地呼叫,身体歪斜倒在水中,被眼疾手快的小吉扶了起来。其他人用双臂捂着头,或发泄地拍打着水浪,盲目地东游西荡。
  龙浩慌急地跑来,对观望的村主任耳语几句。他强咽一口气,终于一挥手,村民便钻进旁边的草垛。
  龙浩才对众女挥手示意。她们便赤裸着上岸,奔跑一阵,七手八脚地搬开干草捆,弓身钻进草垛御寒。
  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抖瑟,把草捆抱拥到胸前。
  辛媛声音哆嗦:“真他妈的倒霉,因福得祸!”
  卞晨抚摸着肩膀上的伤痕:“只在湖中待一阵子,不仅没有治好病,反而还会染上伤寒!”
  
  11—7草地日
  龙浩坐在树墩上,双手托着腮,一脸的忧愁。拿着猎枪的方驰走了出来,见龙浩黯然神伤,便热情地邀约:“走,我陪你去打猎,散散心。”
  龙浩淡然:“十分郁闷,没有这个心情,我也不会打猎。”
  
  11—8开阔地日
  他俩行至树林一片开阔地,龙浩面带倦意,怀抱猎枪,倚树而坐。
  方驰去前面侦察,拨开密集交织的树枝,踏着软绵绵富有弹性的草地,左顾右盼向深处潜行。
  忽然,“扑棱”一声,一只笨拙的野雉,拖着色彩斑斓的长尾,吐露一串“咕咕”的叫声。方驰要捕捉一只活的,拔腿就追。野雉擦着树梢飞起,片刻,又沉重地落下,在草丛中“沙沙”地疾走,施展隐身之术。待他临近,又拍翅吃力地飞起,叫声急迫而惊慌。
  方驰穷追不舍,不顾野刺撕碎了裤脚,树枝抽打着脊背,被树根绊倒又爬起,一鼓作气地追着。而野雉却愈飞愈低,显然力不从心了。她最后一个冲刺,终于抓住了这只野雉。
  方驰喜悦地回到开阔地,隐身到大树的绿荫里,将野雉向空中一抛,旋即大喊:“龙浩,快,有野雉!”
  龙浩见野雉擦着树冠款款飞来,举枪扣动板机,“嘡”的一声,青烟里飞出一团铁砂,随着几点散扬的血花,野雉抖动着翅膀……
  龙浩狂喜地蹦跳:“打中了!打中了!”
  方驰拾起野雉:“嗬哈,你还是一个神枪手!怎么样,这下开心了吧!”
  龙浩的眼瞳少了一丝灰郁,脸庞略显舒展。
  
  11—9山路日
  方驰与龙浩蹲伏在山崖旁,屏住气息,注目凝视,等待猎物的出现。
  蓦地,一只野兔从崖边的草丛中蹦出。“嘡”的一声,铁砂击中野兔的左腿,但它并未倒地,依然在窜跳。
  龙浩跃身而起,拔腿就追,追至山崖的凹陷处,脚下的石子滑动,身体一歪,从崖坡上滚了下去。
  
  11—10草丛日
  追来的方驰惊悚万分,一边呼叫,一边小心翼翼地下崖,尔后又顺着沟壑下行,直至来到崖底,才发现龙浩仰面躺在密厚的草丛中。
  “龙浩!”方驰扑到他的身旁,焦虑地呼喊。
  龙浩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方驰的眼泪溢出,绝望地摇动他的肩膀。
  没有声息,龙浩依然纹丝不动,呈死亡状态。
  方驰极度悲伤,伏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龙浩猛地抱住方驰,亲吻她的脸。
  方驰嗔怪:“想抱我、亲吻我,就装死,坏熊!”
  
  11—11湖畔日
  湖边又多了几顶小帐篷,有的游人在观赏景点,有的仰躺在草地上,有的在划船,有的在垂钓。
  方驰一边哼着歌,一边用树枝拂抽着野草,正沿着湖畔散步,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扭颈一望,只见一个戴着怪异面具的歹徒,朝她直奔而来,方驰惶然一惊,提高起裙子就跑。
  男人发现这个渴望的目标,便蹦跳着急追。方驰跳进一条小河,“哗哗”地向前蹚水,不慎被石头绊倒,刚水淋淋地站起,被歹徒抓住了手腕,她恼怒地瞪圆了眼珠,甩胳膊踢腿,他身子一歪而落水。
  
  11—12树上日
  方驰上岸急跑,裙衫撩起一片草浪,而歹徒仍穷追不舍,而两者的距离愈来愈近。方驰举目四顾,瞥见路边有一棵大树,便甩掉脚上的凉鞋,双臂抱住树干,急呼呼地上树,站在高高的树杈上,警戒地盯视已临近的歹徒。
  这家伙仍不罢休,也“噌噌”地上树。方驰见危险在即,右脚用力一蹬,此人滚到树下,四脚朝天。
  歹徒锲而不舍,拍一拍屁股站起,皱眉思谋着主意,忽然望见旁边有一堆半干半湿的野草,便跳了过去,把野草抱到树下。
  方驰目不转睛地望着,不知此人是何用意?
  野草已经燃烧起来,升腾起一股浓烟,呛得方驰直咳,眼泪直流,实在难忍,便纵身跳下树。男人张开双臂,稳当当地抱住方驰。方驰惊叫,此人才揭开人体面具。
  方驰见是龙浪恶作剧,用拳头狠击打对方的脊背。
  龙浪无限快乐地说:“这种爱情游戏,多刺激呀!”
  方驰佯嗔薄怒,拧扯龙浪的耳朵。他趁机抚摸牛角花,还用手绢拭去她眼角上的泪痕。方驰使劲把他搡到一旁,尔后跑步而去,恰好与龙浩相遇。
  
  11—13树上黄昏
  龙浩拉着方驰的手,漫步走进树林。
  二人望见前面两棵大树,并排而立,相距约一米,便兴致勃勃地脚踩疤节,分别登上树。龙浩稳当当地坐在树杈上,以诱惑的笑向女友招手。
  方驰目测距离,犹豫少许,“噌”地一声,纵身一跃,一下落到龙浩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二人纵声大笑,一阵热吻。
  尽兴之后,二人下树,拥抱着倒在地上,从草坡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一个浅浅的水潭中,身上沾了不少的绿苔,在相视中不停地笑。
  此时,拿着画夹登坡的卞夕,瞥见龙浩与方驰的撒欢,眼里闪射嫉妒的目光,慢步向山上走去。
  
  11—14帐篷内夜
  两只野狼蹿出山洞,顺坡而下,一路急行来到崖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便悄然而至,当看到了帐篷顶上两张狼羔皮,狂怒地蹿跳而起,扯下帐帘窜入。正在洗澡的方驰,还未来得及抵挡,“嚓“地一声,大腿被母狼撕下一块皮。正在危急时刻,龙浩急冲而入,举起狼牙棒挥打,与狼搏斗起来,最终被公狼咬伤了臂膀,歪倒在地,鲜血直流。
  “狼来了,狼来了!”男男女女闻声而出,两只野狼逃蹿。
  田竹与龙浪,立即把倒地的龙浩扶起,将肩膀包扎后,背进男人住的帐篷。
  
  11—15帐篷前黎明
  田竹从帐篷顶上拿下血淋淋的羔皮,掏出水果刀,在羔皮穿上两个窟窿,系一条细绳,正要站起,瞥见卞夕从帐篷走出,便气愤地跑了过去,出其不意把狼羔皮挂在卞夕的颈脖上。她羞愤不己,欲取下狼羔皮,却被对方反拧着双手,难以动弹。
  田竹大声吆喝:“快出来看看,这只凶恶的母狼!”
  卞晨、牛彩、龙浪、辛媛等人走了过来,望着卞夕颈脖上挂的狼皮,不明其意。
  龙浪笑歪歪地说:“嗬哈,美女,胸前挂上这张红彤彤的羔皮,更是锦上添花了!”
  哄笑。
  田竹愤指卞夕的脸:“就是她,用最狡诈的手段,把剥下的羔皮扔到帐篷上,企图引来母狼咬死方驰,结果却咬伤了龙浩。”
  卞夕:“你这双狗眼,看见我把狼羔皮扔到帐蓬上啦?”
  方灿:“当然看见了。雪里埋不住死人”
  卞夕嘶叫:“你这是污蔑,血口喷人!”
  牛彩:“田姐,你说的糊涂话,夕姐哪来的狼羔皮呢?”
  卞晨手指田竹:“你像条疯狗,怎么乱咬人?卞夕手里没有猎枪,怎敢闯进狼窝,把狼羔打死呢?”
  卞夕:“这个臭婊子羞辱我,今后饶不了你!”
  田竹昂着头:“我身上每根汗毛,都是钉子捻的,你敢咋样?”
  卞夕取下羔皮,扔出几尺远。田竹又把狼皮拾起,欲挂在对方的颈脖上,却被卞夕抓住了衣领。于是,二人厮斗起来。
  二人扭打一阵,龙浪把卞夕拉开一旁。卞夕气呼呼、恶狠狠地盯着田竹,却站着未动。
  牛彩:“别打了,快把浩哥送医院。”
  
  11—16帐篷前夜
  方驰、田竹、牛彩等人,把血染臂膀昏沉沉的龙浩,从帐篷抬到“牛头”越野车的后座。
  方驰半个身子已进车,被急跑而至的卞夕拉了出来。她把着车门不解地望着对方。
  卞夕:“方驰,你也有伤,别去了,我到医院看护龙浩。”
  方驰理由充足地说:“龙浩舍命救了我,本人只伤了一点皮肤,当然是我去医院伺候。”
  卞夕含沙射影:“行啦,别自作多情了。”
  方驰也狠厉地回击:“你去医院看护龙浩,他会活活地气死!”
  卞夕自信地笑:“不,你看护龙浩,他的臂伤永远好不了;我去看护龙浩,五日之内就能痊愈!”
  此女不容方驰反驳,又一把将她推开,迅急地钻进车内,“砰”地一声关门。车启动,离去。
  众人望着驶出的越野车,表情各异。
  田竹拿出手机按号,报警。
  
  11—17草地日
  男男女女带着愤慨的神情,低着头站在草地上。
  杨魄高举用铁叉挑起的狼羔皮:“谁去了山洞,打死了狼羔,并把羔皮扔到帐篷上,站出来!”
  男女齐声:“没有!”
  刑警A:“有陌生人来过帐篷吗?”
  齐声:“没有。”
  杨魄:“见过猎人上山没有?”
  齐声:“没有。”
  刑警A:“都没有,难道这张狼羔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田竹:“是卞夕把狼羔皮扔到帐篷顶上的。”
  刑警A:“那狼羔皮是从哪里来的?”
  齐声:“不知道。”
  杨魄:“羔皮引来了两只恶狼,肯定是来报仇的,差点出了人命!
  
  11—18室内日
  在刑警办公室,刑警们正在研究案情。
  刑警A:“经过实地勘察,湖边离狼窝只有一公里左右,公狼和母狼一出山洞,顺风就闻到了狼羔的气味。”
  刑警B:“狼崽不知去向,母狼肯定要到附近有人的地方寻找,当闻到了人体的气息,又看到狼羔皮扔在帐篷上,就扑进了帐篷,进行报复。
  刑警C:“那么羔皮咋恰恰扔在方驰住的帐篷上?”
  杨魄:“是偶然还是必然呢?这是问题的关键。但从动机来看,并非图财害命,而是发泄私愤。”
  刑警A:“用羔皮引来母狼咬人,这种杀人的方式,真是太隐蔽太巧妙了,在世界上也闻所未闻!”
  杨魄:“仔细分析,这个奇特的案子,可能与龙浩的婚恋,有密切的关系!”
  刑警D:“根据龙浩与方驰、卞夕复杂的感情纠葛,可以锁定一个人,那就是卞夕。”
  刑警A:“在进一步排查时,有人反映,在出事那天上午,看见卞夕在离石洞不远的山坡上画画。
  杨魄:“这个信息很重要,卞夕可能去过那个山洞。”
  刑警C:“问题是她去山洞,干什么?”
  刑警B:“前几天询问过卞夕,她回答从未去过山洞。”
  杨魄:“寻找证据。”
  
  11—19室内日
  刑警办公室,卞夕正在接受询问。
  刑警A:“卞夕女士,你到底去过那个山洞没有?”
  卞夕:“我已说过,没有。”
  杨魄:“真的吗?”
  卞夕:“确实没有。”
  刑警B把一张画稿递给他:“这是你画的吗?”
  卞夕怔愣:“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这是我丢失的画稿。”
  刑警C:“你是怎么丢失的?”
  卞夕:“在离开湖畔的前一天,刮了一场大风,帐篷被掀翻,画夹就不翼而飞了。”
  杨魄:“有人在野外拾到的,看到上面画的是男女之间交媾的事,感到有些奇怪,就交给了我们。”
  卞夕忐忑不安:“唔!”
  刑警D:“你是怎么想起画这样的画?”
  卞夕:“我喜欢野外写生,那天……(回忆画面):
  
  11—20山谷日
  卞夕坐在山坡的石头上,打开的画夹,已经勾勒一副雄峙群山的轮廓,眯眼欣赏片刻,便收起画架,顺坡而上。
  行至崖坡,瞥见一个在松枝中半掩半露的山洞,侧耳倾听,未有丝毫动静,便蹑足潜入,在幽暗的微光中,发现一幅幅不甚清晰远古的岩画。她喜不自禁,刚临摹一幅,发现山洞深处的干草堆里,躺着两只狼崽,她便走了过去。狼崽见闯进一个陌生人,兜着圈子嗷嗷直叫。卞夕恼怒,顺手搬起几个石头砸去,它俩未及哀叫就已倒地。
  卞夕望着气息已绝的狼崽,脑海里忽然浮现在生日宴会上,她与方驰斗嘴的情景……方驰切齿:“你这只可恶的母狼,总是咬人!”
  卞夕提着狼羔来到湖边,从帐篷里拿出一把尖刀,把它剥了皮,搭在帐篷上晾晒,正好被从帐篷后面走来的田竹瞥见。(回忆画面结束)
  
  11—21室内日
  杨魄:“岩石上画了些什么?”
  卞夕:“牛羊骏马、男女野合交媾,带有浓厚的原始色彩,充满对生殖器的崇拜。”
  刑警A:“我们曾经询问,你一直否认去过山洞,直至拿出这些岩画临摹的画稿,你才承认,这说明你很不老实。”
  卞夕:“并非我不诚实,而是不好讲。”
  刑警A:“为什么?”
  卞夕:“我与方驰有情怨,一旦承认是我把狼羔皮扔到她的帐篷上,会断定是我借狼杀人,岂不成了无辜的囚犯?”
  杨魄:“你巧妙的借狼杀人,这不就是暗害方驰的动机吗?”
  卞夕连连摇头:“一,我久居大城市,完全不了解母狼的本性;二,只是想把狼羔皮晾干,做一件保暖的背心,才特意把羔皮扔到帐篷上的,并无任何邪恶的动机。”
  杨魄:“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动机的,你难道想狡辩抵赖吗?”
  卞夕稳而不乱:“抵赖狡辩什么?我再强调,我是随手把狼羔皮扔到帐篷上的!”
  刑警B:“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卞夕冷笑:“除非你们用刀子顶着我的胸口,逼着我承认杀人的动机。”
  
  11—22室内日
  刑警办公室里,在商谈如何定案。
  刑警A:“卞夕虽然承认打死了狼羔,并把羔皮扔到了帐篷上,但死不承认有什么邪恶的动机,更否认有意谋害方驰。”
  杨魄:“是呀,龙浩不是直接被人伤害,而是被野狼咬伤,而卞夕又不承认有害人的动机,就难以定案,更无法判罪了。”
  刑警B:“确实是个难题,那怎么结案呢?”
  赵朋:“卞夕不承认有谋害方驰的企图,这就成了一桩悬案。”
  刑警A:“那……”
  杨魄:“再打一场心理攻击战,看一看能否突破这道防线?”
  刑警C摇头:“对这类世故狡诈的女人,心理防线是很难突破的。”
  
  11—23病房日
  在小吉的搀扶下,龙冥走进医院大门,穿过走廊,推开了7号病室。龙浩躺在病床上,右臂缠着绷带。
  龙冥挨床边坐下,关切地问:“龙浩,手术之后,臂膀的伤好些了吗?”
  龙浩微闭双眼,不语。
  龙冥责备:“面对两只恶狼,怎能冒险去救这个女人呢?”
  龙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仍然缄言。
  龙冥:“幸好是咬伤了臂膀,如果母狼咬住了你的脖子,就没命了。”
  龙浩冷冷地回答:“不是有人希望,我快点死吗?”
  龙冥不快地拍着床:“龙浩,你怎能这么说话呢?”
  龙浩:“我现在不是四面受敌吗?”
  龙冥纠正:“你说颠倒了,从表面上看,方驰似乎很爱你,其实,是在你身边挖坑,以后好把你埋了!”
  龙浩:“那我俩就一起死。于是,有人就永远鹰笛在手了。”
  龙冥:“方驰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如果长久盘踞在集团公司,今后就会把你架空,大权旁落了。”
  龙浩笑:“有野心的女人,才大有作为嘛。”
  龙冥语重:“你真是痴迷不悟。你与牛角女结缘,是一桩冒险的婚姻,灾祸不断。而且,资产就悄悄地转移到方家了。”
  龙浩放声大笑:“方家的人认为方驰嫁给我,是桩冒险的婚姻;而龙家的人,同样说我与方驰成亲,也是一桩冒险的婚姻,真是双重冒险呀!”
  龙冥脸色严峻:“那更可怕。”
  龙浩:“不,凡是通过冒险所获得的东西,那是最厚重、最珍贵的!”
  
  11—24病房黄昏
  方驰穿着男人服装,戴着一顶呢制礼帽,嘴唇粘沾着一撮短胡子,悄然地走进医院大门,东张西望来到走廊,瞥见卞夕从病房走出,立即闪到一旁,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推门走进7号病室。
  龙浩仰起前胸,微惊:“方驰,你怎么是这身打扮,难道要参加什么爵士舞会?”
  方驰摘下帽子:“卞夕不是把你垄断了嘛,我进来只能以假乱真喽。”
  龙浩深沉地说:“啊,你真是计虑周全,煞费苦心呀!”
  方驰挨龙浩身边坐下:“卞夕不也是用心良苦吗?龙浩,臂肩伤怎么样啦,我好揪心呢。”
  龙浩:“好多了,再过一阵子,就可出院了。唉,只是卞夕天天守在身旁,好心烦呀,如果是你,那我会多开心。”
  方驰的面颊贴着对方的脸,眼里闪着泪花:“如果上次没有你奋不顾身的救助,我可能一命呜呼了!”
  龙浩深有所悟地说:“看样子,我俩的缘份,是生死相依啰!”
  方驰:“唉?我俩在一起,为啥总是离不开危险呢?”
  龙浩侃侃而谈:“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蜕变,失去了原有的纯洁与高尚,无穷的欲望,难以满足的贪婪,肆无忌惮的占有,疯狂的掠夺,使人心发酵膨胀,就会时时感到危机四伏!”
  
  11—25室内日
  龙浩登上二楼,穿过走廊客厅,推开卧室的门,忽然瞥见卞夕,睡在自己“席梦思”床上,立刻止步。
  龙浩惊疑:“卞夕,我俩什么也不是,你怎么偷偷地溜进我的房间,还躺在我的床上?”
  卞夕媚眼含着笑意:“你伤愈回家,当然就是我的爱情圣地了,正在等待我亲爱的上……”
  龙浩打断她的话:“这不是你的爱情圣地,如果躺在床上不走,可能便是你的坟墓!”
  卞夕依然保持着笑意:“别说这些带有恐怖色彩的言词。不,亲爱的,这是我最美妙的归宿。”
  龙浩喝斥:“你非要与我叫板吗?起来,出去!”
  卞夕微闭双眼,纹丝不动。
  龙浩走到床前,“呼”地一声,掀开毛毯,登时眼珠子惊圆了:她赤身裸体!他慌忙又盖上毛毯。
  卞夕得意地说:“亲爱的,这下你大开眼界了吧!”
  龙浩:“哈哈,花样翻新,原形毕露,只是太不要脸了!”
  卞夕毫不介意,反而“咯咯”地笑。
  龙浩气得脸色发紫,在房内不停地踱步。
  卞夕:“你想与方驰勾搭成亲,把我一脚踢开,就与你没个完,非要与你一直纠缠到死。”
  龙浩走到门口:“快穿衣,起床,出去!”
  卞夕:“上次你差点把我整成残废,现在又视我为累赘吗?眼下,你应该扶着我,牵着我,因为只有你才是我生命的支架。”
  龙浩:“你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傲气,一会撒娇,一会是人,一会是妖,本人可承受不了。快穿衣起床,出去!”
  卞夕把颈脖歪扭到一边,依然不为所动。
  “既然你赖着不走,”龙浩从衣兜里掏钥匙,走出卧室,“只有把房门锁紧,让你几天几夜,没有吃的没有喝的。”
  龙浩在走廊站了一会,正欲锁门,穿好衣服的卞夕,从卧室冲了出来,蹬了龙浩一脚,气呼呼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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