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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作品名称:牛角开花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8-11 11:24:36      字数:11958

  7—1广场夜
  “快抓老鼠”!
  “消灭恐怖分子!”
  男男女女手执工具,在一阵吆喝声中,从不同的方位,追捕着奔跑的老鼠。
  鼠群慌乱地逃至广场,鼠王东张西望,忽然看到方驰站在假山上,从兜里拿出鹰笛,吹奏《空中猎手之歌》。笛音穿越空间,向峡谷发布信息。于是,猎鹰从隐栖的山崖凌空而起,顿然横空出世,如天兵突杀而出。
  无数张斜飞的双翼,如轰炸机低空俯冲,准确凶狠地用喙啄,用利爪抠抓,一次捕获三只“战俘”,又腾空而起,待老鼠痛伤而死,再松开利爪及嘴啄,在一阵“噗噗”的响声中,数不清的死鼠落到地上,便又一鼓作气,再次俯冲,叼啄老鼠……
  鼠王钻到树洞里,望着鹰群腾起袅袅妖冶的烟云,叱咤风云的野悍,纵横捭阖的大度,尤其是鹰王挥斥方遒,洋溢雄豪之大气,哀伤又丑恶地自言自语:“方驰驯养的猎鹰,太厉害了,使我们不堪一击,不整死这个女人,我们就没有活路!”
  整个广场布满了死鼠,男男女女带着获胜的喜悦,割下一条条鼠尾,装入塑料袋里,“嘻嘻哈哈”的笑声中满载而归。
  
  7—2鼠洞夜
  在阴暗的鼠洞里,这对夫妇在闲聊。
  鼠婆:“老公呀,偷看美蕉园那场争吵之后,我觉得这个架鹰的女人,锋芒毕露又咄咄逼人,是个母老虎。”
  鼠王:“亲爱的夫人,你颇有眼力。龙家的人说她是妖怪,要锯掉牛角尖,说不定今后还能开花呢,那就超凡成仙了,对我们是可怕的威胁!”
  鼠婆宽慰:“亲爱的老公,头长牛角,是异端邪说,已遭到诅咒和排斥,更不会开什么花了。”
  鼠王:“偷听了龙浩的谈话,得知他十分钟爱这个女人,如果他俩拧成一股绳,两群鹰就会合在一起,双方力量的对比,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鼠婆若有所思,伤感地点了点头。
  鼠王悲叹:“昨夜里出洞扫荡时,没料到方驰吹奏鹰笛,很快召来了鹰群,它们攻势凌厉,我们溃散而逃,损失惨重。”
  鼠婆低垂着头,显得很伤感。
  鼠王:“这个女人身上有股杀气,今后与她交战,是难对付的。”
  鼠婆嗟叹:“在西域城,我们坚不可摧,可现在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鼠王凶眼毕露:“不,亲爱的,不是什么强劲的对手,而是我们的天敌!”
  鼠王:“昨天你潜入龙家,窥见方驰闯进美蕉园,引起一场激烈的冲突,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隔阂……”
  鼠婆苦煞着脸:“不好下手呀。”
  鼠王跳到石头上:“将他们之间的对立,转化为我们的战机,把这个架鹰的女人做掉!”
  
  7—3美蕉园夜
  老赵急呼:“房子着火了,房子着火了!”
  老王奔上楼层高喊:“快出来救火,救火!”
  龙家的男男女女掀被而起,慌迫地夺门而出,相互挤撞地下楼,陷入一片惶乱之中。
  火从地下室燃起,已升腾到一楼,从窗户喷射出浓烟及火焰。
  老赵用灭火器灭火。龙才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紧急报警。
  
  7—4美蕉园深夜
  在警报器的鸣响中,三辆灭火车驶入院内,消防队员拉起长长的管子,向别墅喷射水柱。片刻,火焰熄灭,余烟袅袅。墙壁熏黑,门窗损坏。
  
  7—5院内黎明
  男男女女仍然聚集在院内,在激烈地谈论着火灾的起因。
  坐在台阶上的龙冥,最先开口:“我就说过,这个头长牛角的女人,是个女妖,现在应验了吧。”
  卞晨:“昨天此女闯进美蕉园,来开什么家庭会议,夜里就烧了别墅,显然是这个妖怪招来的火灾!”
  田竹:“还没有查清原因,不要妄加猜测。”
  龙才断言:“多少年来,美蕉园从未发生过火情,而这个牛角女人的出现,怪事就出现了,难道不是这个灾星引来的鬼火吗?”
  卞夕:“昨天妖女闯进美蕉园,我们要锯掉她的头角,双方还干了一仗,显然是以纵火进行报复。”
  辛媛恐怖地说:“幸好只是从地下室燃起的火,如下次再燃起熊熊大火,升腾到楼层,我们就烧成灰啦,这太可怕了!”
  龙冥挥着手杖:“为防止今后发生巨大的火灾,龙才,大法官不是你知心的朋友吗?叫他通过法院捉拿妖怪,押到刑台绞死,斩草除根!”
  龙才连连点头,转身走出大院。
  龙浪望着龙才的背影:“突然发生火灾,到底是巧合,还是妖怪作孽?看来,一场腥风血雨就要降临了!”
  
  7—6花猫街日
  “噹噹噹!”在一阵急促的锣声中,几个刑警羁押着戴着手铐的方驰,在游街示众。她挺胸昂首,逸然大度。
  法警吆喝:“这个头长牛角的女人,是个作恶的妖怪,引火烧了美蕉园的别墅,被处以绞刑!”
  大街的行人驻足而望,有的眼含疑云,有的是惋惜的表情,有的吐痰以示痛恨。
  
  
  
  7—7刑场日
  阴云低垂,穹空昏暗。牛角女被绞死的消息,引来市民的关注,男男女女涌向刑场,争先恐后来看热闹。
  鹰王率领的“天兵天将”从远方的山崖飞来,在刑场上空盘旋,似乎在空中布阵。
  市民A眺望鹰群:“你们看,鹰王、金雕、黑鹰都飞来了,看样子,今天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喽!”
  
  7—8平台日
  左右两个法官押着方驰,走上绞刑架的平台,并松开手铐,约有千人静然地注目。身披红色袈裟的大法官,神色威严地站在一旁。
  鹰王在低空轻柔地鼓翅,竟然落到少女A的臂膀上。她吓得惊叫一声,倒在旁边达吾提的怀中。但鹰王并未啄她,反而把一块包装纸印有“囍”字的水果糖,很温存地送到她的嘴边。
  少女A化险为夷,举起水果糖:“啊,上帝,这是喜糖,我要当新娘了!可是,我的新郎在哪里呢?”
  田竹戏笑:“你扑到达吾提先生的怀里,他不就是你的新郎么?”
  笑声飞扬。
  野趣过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龙浩呼叫着飞跑而至,一下抱住了方驰:“驰驰,你是冤枉的,不能上绞刑架!”
  方驰:“哪个庙里,都有屈死鬼!”
  龙浩:“大法官,牛角女不是什么妖孽,是有人故意陷害!”
  龙才阴阳怪气地责怪:“龙浩,你竟然人妖不分,再为她喊冤,就与她一同上绞刑架!”
  坐在轮椅上的龙冥狂妄地叫嚣:“大法官,女妖死后,再挂到电线杆上示众,遗臭万年!”
  方驰指着三人咒骂:“我死了,还有一口棺材,龙冥你这头老母猪;龙才,你这条恶棍;卞晨,你这头骚驴,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坏透了,死了没人埋,尸骨只有喂野狗!”
  三人气得龇目欲裂,毛发悚立。
  贵妇:“哼,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狂,还这么凶!”
  少女A:“此女的嘴巴锋利如刀,骂得痛快!正能量!”
  “噗嗵”一声,龙浩双膝跪伏,紧抱着方驰的双腿,声泪俱下:“驰驰,你走了,我的生命就黯淡无光了,生活也无意义可言,你不能死,我们不能分开,我要永远陪伴你!”
  方驰摩挲他的头顶,温婉地说:“龙浩,如果你真的忘不了我,就找一个相貌与我相似的丫头,看到她就等于看到了我,可以减轻你的相思之苦。”
  龙浩大声:“地球上任何一个姑娘,哪怕是下凡的仙女,也不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方驰微笑:“既然这样,白天就化影相随,夜里在梦境中相会。”
  法警催促方驰走上平台中心,被套上绞索。
  达吾提急泪泻出,凝目而思。
  龙浩奔跑过去,紧紧抱住方驰,高呼:“你们要绞死方驰,把我也绞死好了,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方驰:“龙浩,你不能死,要从逆境中崛起,带领鹰群灭鼠,为西域城造福!”
  龙浩仍然是紧抱着方驰不放,喉咙颤哽得说不出话。
  方驰庄重地叮嘱:“龙浩,你一定要牢记,要守护好鹰群,不许任何人动它们一根羽毛!”
  
  7—9空中日
  鹰群在刑场上空,呈弧形地盘旋。鹰王红灿的头冠,在暗云中闪光。
  忽然随着“笛令令”的叫声,鹰王呈直线俯冲而下,撩起一股呼呼的冷风。大法官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叼走了帽子。在同一时刻,金雕叼走了龙冥的披肩,黑鹰叼走了卞晨的头巾,三人还在惊惧时,三件物品已飘飘地落入垃圾桶。
  哄笑、讥笑、冷笑,各异的笑声飞扬而起。三人只能无奈地发泄愤怒。
  法警检查已套住方驰颈脖的套索,并喊了一声“准备”。片刻,绞刑架缓缓启动……
  达吾提打了个口哨,刹那间,鹰王就落到他的臂膀上,便对它喃喃了几句,又立即拍翅而去。
  绞刑开始,方驰的双脚沉缓地离开地面。人们紧张地注视,黯然泪下……正在方驰生命陨落之时,鹰王、金雕、黑鹰,猛力啄下自己身上两片羽毛,又不停地拍击翅膀,六片羽毛便轻逸地飘下,姿态优美地旋飞,相互交错,在方驰右鬓牛角尖上拂拭。
  人们不停地向前涌动,凝神屏息,惊奇地注视着从未见过的场景。
  羽毛围绕方驰旋飞,深情款款地拂拭着牛角尖,反复循环……
  方驰不仅没有死亡的恐惧,反而豪气冲天:“拿酒来!”
  法警端来四大碗白酒,分别递到二人手里。
  方驰:“来,龙浩,喝碗交杯酒。”
  “来,为鹰王、金雕、黑鹰干杯!”
  三鹰飞落而下,轻柔地收敛羽翅,在一闪而过的瞬息,将喙伸进大碗,撩起几点酒花。
  少女B:“哇,这太奇幻诱人了!”
  二人手腕交错,一饮而尽。
  绞索停止了转动,刹那间,方驰的长发飘扬起来,胸腹躁动,身体不由自主地跃腾……于是,牛角怒放一朵红玫瑰!
  人们雀跃,一片欢腾。
  
  7—10浮雕日
  阴云消散,红亮的太阳普照天地。
  卞夕:“牛角开花,是怪异现象,可怕!”
  社会学家:“不,牛角开花,这是美好的象征!”
  卞晨:“不是什么美好,是诱惑的假象,小心上当。”
  教授:“不,牛角开花,这是幸福的昭示!”
  龙才:“牛角开花,极不正常,是逆反现象,犹如晴天霹雳,险恶!”
  田竹:“牛角开花,是吉祥的眷顾,应该释放方驰!”
  达吾提:“法官先生,牛角开花,既然是美好、幸福、吉祥的含义,就应该取消绞刑,
  释放方驰!”
  男男女女高举手臂,一浪高过一浪地呼喊:
  “无罪释放牛角女!”
  “释放牛角女!”
  “释放牛角女!”
  法官挥手示意:“既然大家有这个愿望,可以暂时停止绞刑,关进监狱之后,对纵火案再深入调查。”
  法警取下方驰颈脖上的套索,押着她走下平台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刑场又骚动起来,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只老鼠爬上了浮雕。
  小灰鼠:“法官大叔,此案不用再调查了,我了解实情。”
  法官错愕:“什么,你了解实情?”
  小灰鼠从容不迫地说:“龙氏家族发现方驰头长牛角之后,要把它锯掉,引起一场斗殴,这一切被鼠婆窥视。”
  艺术家:“鼠婆窥听,是何意图?”
  “鼠王曾看见方驰肩托鹰王,并掌管一群庞大的鹰群,异常地惊恐,担心鼠族遭到毁灭的命运,决定先下手为强,要把方驰活活地整死,便利用妖女事件,于深夜纵火烧毁别墅,借刀杀人!”小灰鼠边说边跳下浮雕,把一个火柴盒大的东西递给法官,“这是它自制的点火器。”
  田竹:“哇,终于柳暗花明了!”
  法官看了看点火器,便大声宣布:“有证言及证物,鼠王是罪魁祸首,方驰无罪释放!”
  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的欢呼。
  龙才冲到法官身旁:“大法官,你轻信一只老鼠的证词,岂不是太荒谬了吗?”
  社会学家插言:“在现代社会,人们都是在荒谬中生活,何必大惊小怪呢?”
  
  7—11广场日
  天空晴朗,白云游动。金雕及黑鹰展翅,在天空中游弋。
  游憇广场的游人越来越多,说说笑笑更为热闹。恰巧,一个外国代表团来西域市访问,听说牛角开花,就匆匆地来到游憇广场。
  在人们目光的注视下,数辆小轿车驶入广场,行人缓缓地避让。车门相继推开,肤色各异的外国朋友们下车,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
  “市民们,”张副市长开始热情的讲话,“方女士的右鬓,冒出的牛角尖开了花,引起在本市参观的外国朋友的极大兴趣,专程来广场,大家欢迎!”
  女记者:“方女士,你头上的牛角尖,怎么会开放一朵瑰丽的花朵?”
  方驰明快又含蓄地回答:“千年的铁树都开了花,何况我是在丝路通过的草原长大的,又天天在这条道上行走,因此,牛角就开花了!”
  友人们叹为观止:“人、鹰、花合二为一,无以伦比!”
  女记者:“啊,空前绝后!在当今的地球上,还找不到这样的少女,这是丝绸之路的奇观!”
  摄像师:“方女士,请问你的信仰是什么?”
  方驰语音脆亮:“市民的期盼,便是我的信仰,带领天兵天将,保卫西域城!”
  摄像师:“因为你与鹰王相依为命,最好能与它们一起拍照。”
  达吾提立刻打个口哨,鹰王与金雕便款款地落在方驰的臂膀上,怀里抱着黑鹰。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记者及摄像师们正准备为方驰拍照和录像。逸之见机不可失,急
步而来,与方驰并肩站在一起。
  张副市长坦率地告诫:“古先生,外国朋友只为方女士拍照,你不能站在她的旁边。”
  逸之大声炫耀:“我是方女士的救命恩人!”
  张副市长:“我听了莫名其妙!”
  逸之无中生有地说:“我在地下室捕捉了这只偷吃的小灰鼠,刚才是我把它召来了作证的。”
  张副市长肃然:“救方驰一命的是牛角花,二者不可相提并论。况且,方驰是少女中的翘楚,你不必沾这个光,以此来提高自己的身价。因此,不能掺沙子!”
  逸之:“应该相提并论,这样才更有意义嘛。”
  张副市长对刑警们使了个眼色,杨魄及刑警A走了过来,硬把气呼呼的逸之拉走了。
  记者们分别从各个不同的角度,频频地拍照。录像结束,三鹰凌空飞去。张副市长与外国朋友也乘车离开广场。
  
  7—12广场日
  外国友人走后不久,随着一阵引擎声,一辆轿车驶入。车门打开,气宇轩昂的刁市长走了出来,龙才立刻迎上前,伏在他肩上耳语。
  刁市长语气严厉:“法官,你竟然轻信老鼠的妖言惑众,这是变态变节的行为,大罪也!”
  法官缩头缩脑地说:“市长大人,虽然是老鼠的言词,并非杜撰,证据确凿,方驰是属于误判。”
  教授:“不管人类还是老鼠,面对铁的事实,不应该分什么彼此!”
  刁市长凌颜作色:“一派胡言!法官,你无知愚痴,应该恢复原判,立刻将女妖绞死!”
  法官只有唯诺地从命,一挥手,法警又把方驰押上平台,套上绞索,开始启动绞刑架。
  突然,传来一阵从天而降的呼啸,人们仰首一望,只见鹰王张开斗篷大的羽翼,双眼射出一道锐猛地金光,利剑般地俯冲而来。刁市长惶恐地未及躲闪,左眼珠子已被鹰王叼走,他猝然倒地,手捂流血的眼睛,一边哀嚎在地上打滚,一边又声嘶力竭地高喊:“快开枪射击,击落鹰王!”
  几个法警举枪。龙浩、社会学家、田竹、市民A等人见势不妙,立即迅跑而上,抓住法警们的手臂,抱住其身腰,其中一人挣脱,“砰砰砰”,盲目地对空中射击,而鹰群早已飞之夭夭。
  刑场大哗,达吾提趁混乱无序之际,背起方驰疾跑。随即,男男女女也离开了刑场……
  
  7—13室内夜
  在龙冥的卧室里,她与龙浩正在交谈。
  龙冥深为忧虑:“鹰王叼瞎了刁市长一只眼睛,闯下了大祸,今后一定会报复的!”
  龙浩:“他要杀人,瞎了眼,活该!”
  龙冥故作不知:“龙浩,方驰头上牛角开花,你是否又有心动了,现在你俩的关系咋样?”
  龙浩带着夸张的表演:“好得没法形容,她头上的牛角开了花,更是大踏步地前进,向纵深发展了,如影同行,甜甜蜜蜜!”
  龙冥:“听说她家里一贫如洗,母亲又患病,妹妹还在上学,假如与这样的家庭联姻,等于背了个大包袱,在经济上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龙浩:“救助病人和贫穷人家,多花几个钱也是应该的。”
  龙冥:“是吗?不过,自古以来,是龙对龙,凤对风,王八配乌龟,这条线不是一直贯穿到至今,难道你要叛经离道?”
  龙浩笑着:“千金小姐,大多傲慢、虚伪、娇柔做作;而出身低微的姑娘,纯洁、善良,我与方驰在一起,就心甜意洽!”
  龙冥沉下脸:“你出身于名门望族,又是一个经济学博士,已经拿到了鹰笛,便是集团的总裁,找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名份的丫头,商界会有很多议论的。”
  龙浩高声地提醒:“姑妈,牛角开了花,商界和你,应该对方驰刮目相看了!”
  龙冥:“牛角开花是妖魔的幻化,那只是耍的花招,其目的是为了更快地勾引男人!”
  龙浩用指甲刀修剪着指甲,似听非听。
  龙冥抱怨:“龙浩,你心目中怎么没有卞夕呢?如果你娶方驰,会引起满天的惊雷!”
  龙浩:“上次在选美征婚的场所,我就宣布看中了方驰,还能再恋着卞夕吗?爱情总不能多元化,实行双轨制吧?”
  龙冥依然喋喋不休:“龙浩,你未来在商界是举足轻重的,如娶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女人,会遭到商界人的耻笑,也有损龙氏家族的尊荣!”
  龙浩:“姑妈,纯真的爱情,既没有什么地位与名份的区别,也没有什么固定的配方,相称不相称,那只是别人的感觉。”
  龙冥不屑地说:“在富豪之家,尤其是商界,别人的感觉是非常重要的!我不明白,一个来自草原卑下的丫头,值得你如此的痴迷?”
  龙浩:“姑妈,你不应该轻蔑底层人家,各个阶层的人都是平等的,这样社会才会和谐。而且,从某种意义来说,一个在大街打扫垃圾的人,可能比总统还重要呢。”
  龙冥倏然站起,气哼哼地说:“听说召开家庭会议,还要让方驰参加,这绝不允许!”
  龙浩没有理睬,拂袖而去。
  
  7—14大厅日
  一楼的大厅里,坐满了龙家及有关的男女,在召开家庭会议。
  龙浩手握鹰笛在讲话:“我们趁灭鼠的胜利,召开我担任总裁第一次家庭会议,主要讨论花猫集团公司的改革。”
  疑惑。猜测。窃窃私议。
  龙浩:“这次是因鹰隼的魅力,使牛角开了花,方驰才得以在中获救,我从中受到启示,权衡再三,会议的主旨是,决定取消养猫计划,并拆除有关的设施,重点发展驯养雏鹰事业,大幅度增加猎鹰的数量,今后公司经营的方向是,现有企业的产品以及弃猫养鹰!”
  哗然。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是惊疑及怪异的目光。
  龙才首先发难:“龙浩,弃猫养鹰,你这不是舍本求末吗?”
  方驰:“弃猫养鹰的宗旨正确,是重中之重!市政府为了鼓励市民灭鼠,鼠尾与纸币同时使用,大家都应响应政府的号召。”
  卞夕:“养猫是花猫集团公司的支柱产业,一旦废弃,岂不是关门大吉了吗?”
  田竹:“言过其实,几家大企业照常运转,利润丰厚。”
  方驰直言快语:“花猫、白猫、黑猫,都不抓老鼠了,饲养它们,还有个屁用?”
  龙才:“蠢话,毫无经营头脑。我们养的是波斯猫,品种优良,有名牌效应,价钱昂贵,
一只可卖几千元,一本万利。即使老鹰能捕捉老鼠,也十分有限,一条老鼠尾巴能值几个钱?一只猫顶上千条老鼠尾巴,这笔账不一目了然了吗?”
  龙浩:“经商是要赚钱,养猫是利润高。但是,养的猫只供贵人玩赏,还有什么意义呢?”
  龙才:“市场经济嘛,卖出去的商品,我们不管它是供人玩赏,还是有什么实用价值,能赚到钱就行。”
  方驰高声遏制:“现在鼠群横行霸道,西域城的形势十分严峻,不是玩赏的时候,而是灭鼠,使居民安康!”
  田竹击掌:“对,有意义才有价值!”
  卞夕:“纯属偏见。现在有不少超市,卖的都是国外昂贵的商品,四处盖了许多豪华别墅,有些中小学只收富家的子女,过去的阔佬,吃的只是猪头肉,现在品赏的是猴头,这不都是为富人服务的吗?所以说,就是要赚富人的钱。”
  卞晨:“过去撅起屁股抡砍土曼的人,现在贩卖劣质大米;过去卖大饼的,现在开的是鳄鱼馆;过去卖爆米花的,现在倒腾的是房地产,这不都是为了赚钱吗?”
  龙虎:“说的太实在了,弃猫养鹰是赔钱的买卖,难道不是本末倒置吗?”
  方驰大声:“养猫才是本末倒置,现在西域城需要的是猎鹰,不是黑猫、花猫!”
  田竹:“对,少赚几个钱,也要想到老百姓的安危。”
  卞夕:“应该是环保部门灭鼠,保证市民的安全,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龙浩:“等到老鼠咬伤了你的鼻子,喷吐的毒液,使你的全身千孔百疮,就与你有联系了。”
  龙浪颤怯地说:“是呀,老鼠是传播霍乱及鼠疫的,一旦发生,那是灭顶之灾,全城都毁灭了,太可怕了!”
  龙才:“灭鼠固然重要,但我们是经商的,其宗旨是唯利是图,要最大利益化,决不能脱离这条轨道!”
  龙浩:“还要补充一点,把公司的鹰隼与方驰的猎鹰合而为一。”
  龙浪笑:“二堂兄,你这是引进外资,还是引进女人?”
  哄笑。
  龙浩:“只要能增强灭鼠的战斗力,就不分彼此。”
  卞夕讥讽:“龙浩,你这条统一战线,不等于让方驰进入集团公司了吗?你真是计虑周全嘛!”
  龙浩站起,神态矜肃:“没有必要继续无休止的争论,我现在宣布:一,弃猫养鹰,将
老鼠斩尽杀绝;二,与时俱进,还必须更换集团公司的名称。”
  龙才拍案而起:“你这是一意孤行,独裁,专制!”
  “本人是总裁,有决定权,散会!”龙浩扬了扬手中的鹰笛,急步而去,方驰紧随。
  男男女女眼神发直,呆坐不动。
  
  7—15室内黄昏
  龙冥坐在靠椅上,抱着一只黑猫,龙才与龙浩等人站在一旁交谈。
  龙浩语气凝重:“我已说过,决定公司改名。”
  众人错愕。逸之也摸不着头脑:“龙浩,公司为何要易名?”
  龙浩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生活文摘报》展开放在桌子上:“不久前,东欧的罗马尼亚一个城市,发生了严重的鼠患,咬伤了不少人,还有人中毒,家具被咬得千孔百疮,市长亲自上街,动员灭鼠(真实事件)。西域城与罗马尼亚这个城市,不是一样的危急吗?别以为这只是魔幻电影里出现的场景,而是严酷的现实!”
  沉默。众人一时闭口无言。
  
  7—15厨房夜
  “这是我亲自录下的,你们看一看。”龙浩边说边打开电视,屏幕上出现下列画面:室内。桌上放着一盘鱼,一只老鼠悄悄地爬了上去,而此时,花猫也跳上来桌面,对老鼠都视而不见,只顾叼着鲜鱼跳下桌子。老鼠急追,围着餐桌兜了几圈,花猫却被老鼠咬住了尾巴,便弃鱼而逃,老鼠叼鱼入洞。
  龙浩:“这是我在暗地里录下的,也是集团公司要更名的原由。”
  龙冥:“花猫集团公司,是老祖宗取的名,不能改!”
  龙浩据理力争:“老祖宗在世时,老鼠对猫望而生畏,现在猫反而害怕老鼠,两者不是颠倒了吗?”
  
  7—16庭院傍晚
  龙浩与龙才下楼,在争执中来到庭院。
  龙才:“集团公司的名称,是老祖宗留下的,如果篡改,就有背祖之嫌。”
  龙浩据理力争:“祖辈在为集团公司命名时,花猫是全力捕抓老鼠的,而现在却成了懒慵的寄生虫,毫无用处的废物!”
  龙才:“我们是做生意的,不讲什么贡献及意义,生产的商品只要有人买,便是经营之道。”
  龙浩:“你想过没有,在花猫遭遇大多数人厌弃的年代,我们还挂着花猫的门牌,不仅是对自己的讽刺,在大众心理也形成极大的反差,谁还光顾你的商场,外国友人还会同我们联手经营么?”
  龙才冷眼:“在你看来,老鹰就能捍卫这座城市了?”
  龙浩:“鹰隼具有英姿勃勃的大气,勇敢无畏的品格,是大自然的强者,这种精神会使民众万分振奋,使全民投入灭鼠的行列,这便是其深层的意义!”
  龙才冷沉着脸,踱步不语。
  龙浩郑重地说:“我们不能抱残守缺,要锐意革新,归根结底,所有的事业,只有落在人们生存和生态的层面上,才有极终的意义!。”
  
  7—17走廊日
  众人来到走廊,依然在谈论公司改名之事。。
  辛媛:“二哥,黑猫、花猫,为何不再捕捉老鼠?”
  龙浩遗憾地表示:“那些所谓高贵的太太,整日整夜把猫抱到怀里,给它们喂最好吃的,它们何必还费劲去捕鼠呢?享受高档的服务,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久而久之,生命严重蜕化,完全丧失了捕鼠的功能!”
  逸之:“真知灼见。龙浩,那你想改什么名?”
  龙浩脱口而出:“红鹰集团公司!”
  龙才:“改个老鹰的名字,有啥好的,不能改。”
  龙浩:“现在再用‘花猫’的名字,是很晦气的,而用‘红鹰’便更新了经营的理念,升华了经营的意义,开拓了有价值的空间,有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市民会称颂的!”
  卞夕:“花猫这个名字,代表一种文化,改个名,就有出神入化的魔力吗?”
  卞晨:“改名,是对老祖宗的不尊!”
  卞夕阴阳怪气地说:“方驰肩架鹰王,公司的名称也同鹰字挂上钩,真是一种巧妙的威情暗合呀!”
  龙浩大声:“卞夕,你少在这里东抓葫芦西扯瓢!”
  辛媛冷讽:“我看呀,更名,会使鲜花闭合,石头冒烟喽。”
  龙冥谴斥:“龙浩,不要以为你来执鹰笛,担任总裁,就为所欲为,独断专行!”
  “不是我独断专行,而是姑妈孤陋寡闻。名字非改不可,很快就换门牌!”说完,龙浩转身下楼。
  
  7—18门前日
  集团总部的大楼门前,举行换牌仪式。门前围满了百余人集团总部员工,敲锣打鼓,鞭炮鸣响,一派热闹的气氛,过往的行人驻足而望。
  策划部主管登上靠墙的梯子,欲取下“花猫集团公司”的牌子。
  “停下!”忽然传来一声粗蛮的大喊,众人愕然地回首一望,只见龙虎手执一把榔头,与辛媛及十多个狐朋狗友急步而来。
  策划部主管下了楼梯:“你们要干什么?”
  龙虎:“花猫集团是我父亲创建的,不能摘下这块金牌。”
  人事部主管:“喂,三公子,你的耳朵不是摆设吧,龙总已经宣布要换牌,改为“红鹰集团公司”!”
  龙虎嘶叫:“他的话算个屁!”
  
  
  
  7—19街口日
  逸之与手提摄像机的锐芒,从街口走来,望着集团总部大门口围拥的人群,沸沸扬扬的吵闹声充斥耳鼓。
  逸之用手一指:“锐芒,你看,可能是因为集团公司要换牌,龙虎等人又在闹事。走,快把这个场面录下来,便是一条具有轰动效应的新闻!”
  锐芒语含隐忧:“龙虎被称为一条恶狼,连警察都不敢惹,街道无遮无拦,这种暴露性的录像,是要挨砸的。”
  逸之竭力鼓励:“锐芒呀,你是以果敢而闻名,应该发挥电视新闻的威慑力嘛。”
  锐芒:“那也要看是什么性质,是什么场合?”
  逸之:“不要前怕狼后怕虎,我会护卫你的。”
  锐芒穿过街口,向总部大厦走去。
  
  7—20门外日
  争斗仍在继续,一片喧哗。
  龙浩正色:“龙虎,你真是有恃无恐呀,在给谁下不许摘牌的命令?”
  方驰指斥:“还带领一帮狐朋狗友,有意来捣乱。”
  龙虎:“方驰,你姓龙吗?算是什么东西,有资格换牌吗?”
  田竹:“你咋有眼不识泰山?今后方驰是公司重量级人物。”
  龙虎恶气有所收敛:“要不这样吧,同时挂两个牌子。”
  女秘:“一个集团并列挂两块牌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辛媛:“什么滑稽不滑稽的,这叫公平。”
  龙浩大声:“这不叫公平,是瓜分,换牌!”
  策划部主管又登上梯子,龙虎及狐朋狗友扑了过来,欲把他从短梯上拉下来,众员工围上前,将他们阻挡。主管顺梯向上攀登,把牌子取下,另外两个主管把牌子接住,立靠在墙边。
  靠墙的右侧,立着一块黑色大理石上,镌刻着“红鹰集团公司”六个遒劲金色大字的牌子,上端系着红绸。安全部和人事部主管,正欲抬起大理石牌子,龙虎一步窜跳过来,举起榔头欲砸。田竹挺胸而出,猛力将他推向一旁,“咚”的一声,榔头砸在护栏上,裂成四块。
  
  7—21门外日
  锐芒来到实业集团大门的一侧,举起录像机正欲扫描,龙虎气汹汹地冲了过来,大叫:“不许录像!”
  逸之和蔼地说:“龙虎呀,录像是记者的职责,你阻挡什么嘛。”
  龙虎指着锐芒:“这是我们的家事,不是啥社会新闻。”
  锐芒恼怒:“你有什么权力干涉,闪一边去。”
  龙虎跳了过去,将锐芒一脚踢倒在地,右臂撞在水泥墩上,鲜血直流,录像机也被抛出几米远,成了四瓣八块。
  围观的行人怒目而视,纷纷指责。
  逸之挡住一辆出租车,慌急向田竹示意,送锐芒去人民医院。
  这时,一辆轿车驶来,车停,龙才走出,快步来到楼前:“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营销部主管:“你这个兄长,真是教育有方呀,他们竟然狂妄地要砸牌子,还打伤了记者。”
  龙才假腥腥地训斥:“你们在瞎闹腾什么呀,都滚回去!”
  龙虎、辛媛及狐朋狗友吊丧着脸,气哼哼地走了。须臾,龙虎又回过头,恶狠狠地说:“哼,晚上再找方驰算账!”
  龙浩高声:“挂牌!”
  在锣鼓和鞭炮声中,两个主管托起牌子。策划主管抓住挂钩,把“红鹰集团公司”的牌子,端端正正地挂起。
  
  7—22室内日
  32号别墅的客厅,逸之正在看报,铃响,便从茶几上拿起话筒。
  手机的声音:“亲爱的,你怎么还不来医院看我?”
  逸之心不在焉地回答:“抱歉,眼下我实在忙得脱不开身……”
  手机的声音:“又在找借口。我被撞伤时,你就应该亲自送我到医院,何况我是受你的鼓动才录像的。下午要手术,你一定要在我的身旁。”
  逸之:“又没伤筋动骨,小手术,只缝合几针嘛,下午我要参加集团一个重要会议。”
  手机的声音:“逸之,究竟是会议重要,还是我重要?”
  逸之不耐烦地说:“别娇滴滴的,耍小姐脾气。”
  
  7—23别墅傍晚
  背着书包的牛彩,骑着电动车穿过东街的路口,忽然瞥见一辆熟悉的小轿车,沿着东街行驶,进入32号别墅,在台阶前停下。逸之下车,扶着方驰下来,缓慢地登上台阶。牛彩收回目光。她的画外音:咦,天都黑了,方姐怎么还去大表哥的别墅呢?
  逸之用钥匙旋开厅门,扶着方驰步入铺着红地毯的客厅。她疲困不堪地仰靠在沙发上。
  逸之泡茶:“方总,今晚你就睡这里吧。”
  方驰摇头:“那怎么行?倒不是我有什么疑虑,而是担心让锐芒知道了,会引起她的猜忌。”
  逸之把瓷杯放到茶几上:“她知道了又有什么?我又不是越轨偷情,龙虎的警告你没听见吗?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方驰:“我明白你的好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回家睡吧。”
  逸之挥动手臂:“必须多加防范,回家就会遭到龙虎等人的突袭,在我的寓所,他们不敢来骚扰!”
  方驰犹豫:“只是……”
  逸之:“你睡卧室,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有响动,我会迅速地作出反应。”
  
  
  
  7—24室内夜
  逸之与方驰坐在长沙发上,侃侃而谈。座机铃响,逸之从茶几上拿起话筒。
  锐芒坐在病床上,打着手机:“整整一天,你都没有来医院看我,到底干什么去了?”
  逸之:“抱歉,不过你问我到底干什么去了,难道有必要向你汇报吗?”
  锐芒语含怨气:“以往你热情似火,烫着我的心,现在却像一条冰冷的蛇!”
  逸之嬉笑:“言过其实。知道吗?我的灵魂,一直依附在你美妙的躯体上。”
  方驰微微偏着头,侧耳静听。
  锐芒高声:“我问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逸之故意张扬:“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在32号寓所,与方总在一起!”
  锐芒从病床上跳起:“什么?你不来医院陪我,却同方驰在一起过夜?”
  方驰拧着眉头,暗忖。
  逸之:“如果方总今夜回家,会遭到龙虎的袭扰,住在我的别墅,才非常安全。”
  锐芒冷笑:“嗬,你漂亮的别墅,难道是攻不破的堡垒吗?也成了方驰的避难所了?”
  逸之不以为然:“说得很对。”
  锐芒大叫:“逸之,你只是方驰的助手,还不是她的情人,明白吗?今夜必须来医院陪伴我!”
  逸之:“方总的生命至关重要,这关系到集团公司的盛衰存亡,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记者而已!”
  方驰紧锁着眉头,面呈冷色。
  锐芒大怒:“好,你的话说得太透彻了。古逸之,我提醒你,如你今夜不来医院,今后就别想再见到我!
  “难道我就那么渴望要见到你吗?尊悉听便!”逸之放下话筒。
  
  7—25客厅深夜
  方驰轻声怪怪责:“你一整天不去医院看望锐芒,极不妥当,这会使她十分地伤心。”
  逸之不以为意:“躺在床上不起来,还非要我去陪护,我最讨厌这种爱撒娇的女人。”
  方驰:“这算不了娇气,她需要一种精神上的慰藉。”
  逸之满脸热情的笑容:“只是今夜你处境危险,我必须寸步不离。”
  方驰:“感谢你的关照,只是你刚才与锐芒通话时,抬高我贬低她,用这种对比的方式很不恰当,这不仅冷落了锐芒,也容易使我与她产生误解和隔阂。”
  逸之轻拍方驰的手背:“你温顺而沉稳,高雅而谦逊;锐芒既俗气又傲慢,既浅薄又自诩,实在令我烦恼。”
  方驰不快:“你怎能说这种没有边际的话。在我的印象中,锐芒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姑娘,今夜你还是去医院陪她吧。否则,她会十分地忧愁。”
  逸之:“陪不陪她,其实都无所谓。而你一人睡在这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会心慌意乱的,一夜都难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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