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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作品名称:牛角开花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8-06 11:23:14      字数:9587

  2—1院内日
  此时,又有几个少女从门外挤了进来,在争抢难得的时光。正当选美盛况空前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吱吱咪咪”的响声。人们不经意地回头一望,只见一群姿态优雅的花猫,与乔装打扮的鼠群,以进军的步伐,呈并列式地走进美蕉园。
  声浪戛然而止。男男女女直勾勾地盯视着,是惊诧怪异的表情。
  龙浩立即跑进走廊,高举狼牙棒:“你们肆无忌惮,大白天竟敢闯进美蕉园。打,狠狠地打!”
  龙才扬手阻止:“它们并不是毒鼠,只是偷吃大米的米老鼠,并无大罪,不必大动干戈。”
  鼠王满脸笑容:“为了生存,只偷食几粒大米而已,何必动怒呢?”
  达吾提拍着龙才的肩膀笑道:“大哥,请记住这样一句话,盲目的山鹰,也会落到麻雀的陷阱。”
  卞夕莫名其妙地问:“喂,你们来美蕉园,是什么目的?”
  鼠婆献上礼物:“得悉龙浩先生选美成亲,这是一件大喜事,特来祝贺,并献上微薄的礼物,请笑纳。”
  龙浩厌恶地说:“你们这些见不得阳光的猥琐之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语言,如果接受鼠辈的祝贺,那人类岂不成了垃圾?”
  卞晨:“龙浩,不要走极端,不应辜负这番美意,这是亲和之举嘛。”
  达吾提:“卞夕小姐,别上当,乌鸦捏着嗓子,是在模仿百灵鸟唱歌。”
  逸之:“花猫太太,你们怎么同老鼠结伴?”
  花猫直言不讳:“都是铁哥们,不分彼此,当然要携手同行祝贺,大造声势,轰轰烈烈,以示隆重嘛。”
  田竹叱责:“哼,不是隆重,是乌烟瘴气,制造混乱!”
  花猫笑吟吟:“误解。龙氏的花猫集团公司,是以花猫才得以盛名,才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财源,应该知恩图报嘛!”
  龙浪高声:“什么,受你们的恩惠?你们饱食终日,不抓老鼠,是倒了公司的牌子,致使门庭冷落,生意萧条。”
  田竹:“浩哥,那集团公司就改名,扫除晦气!”
  鼠王:“请别误解,为表达诚意,我们献上你们在人间看不到的舞蹈,使选美结亲之盛事喜气洋洋。”
  未待人们做出反应,它们已拿出千奇百怪的乐器,醉歪歪地演奏起来,随着叽哩哇啦的乐曲,花猫与老鼠狂舞着,舞姿诡异超凡。
  有点头称赞,有眼含怒意,有厌恶吐痰,表情各异。
  正当它们跳得如痴如醉之时,随着一阵“笛令令”的叫声,方驰肩架鹰王大步而入。老鼠瞥见鹰王锐猛的雄姿,大惊失色,立刻停止了伴奏及舞蹈,慌急钻进墙角的鼠洞,花猫也逃之夭夭。
  
  2—2美蕉园日
  鼠猫仓惶而逃之后,庭院顿时雀静,都被鹰王头上的红冠,以及冷凛逼人的锐眼。吓得惊叫,有人奔向墙角,有人藏到树后,有人还跳入空垃圾桶里。
  过了一会儿,龙浪探出头,喜滋滋地说:“哇,又来了个小鲜肉!”
  方驰斥责:“谁是小鲜肉?放屁!”
  龙浪:“我是热捧你嘛。”
  方驰:“你也捧,他也吹,捧久了,吹多了,小鲜肉就发臭了!”
  龙浩:“说得很到位。”
  方驰:“哼,都大难临头了,你们还在这里选美!”
  人们费解,迷瞪瞪地望着。
  方驰把死猫扔到地上:“猫都不抓老鼠了,不是大祸临头了吗?”
  手执警棍的警官,怯怯地问:“喂,你肩上架的是啥怪物?”
  自诩通晓古今的大法官,仔细将鹰王审视一番,回答得极有逻辑性:“你看,它的头冠红艳艳,尾羽呈淡蓝色,可以断定,这是一只变异的大公鸡!”
  方驰讥笑:“如果你给飞禽走兽判案子,那就更有趣了,老虎可下蛋,云雀要生犊了!”
  大法官立即改口:“不是变异的大公鸡,便是伪装的乌鸦!”
  一阵讪笑。
  卞夕:“我看呀,这是从电脑中臆造出来的玩偶!”
  方驰:“封闭在大楼包围的都市里,与大自然隔绝得太久了,连飞鸟都不知是何物?你们这些帅哥和小鲜肉,以后回到乡下,恐怕要把老母当成巫婆了!”
  田竹指着鹰:“啊,太雄美了,它是不是神兽的化身?”
  方驰语音充沛:“不是,它是鼻祖鹰王,大自然的强者,空中勇猛的猎手!”
  小吉:“那它的头上,怎么长了耀眼的红冠?”
  方驰:“这只异常矫健的雄鹰,是经过千年的修炼,才有一身的精气,并长出红冠,这便是它的独特之美!”
  龙浩:“这个城市是没有飞鸟的,你带来这只鹰,是不是给贵城点缀一下气氛?”
  方驰大声疾呼:“不是点缀气氛,而是与鼠作战,开辟一个新的战场。它有法官的威严,总统的尊贵,统帅的荣耀。”
  卞晨只有宣告:“第一轮选美征婚暂时告一段落,望各位女士扬起爱情的红帆,乘风破浪,最终看谁能进入美蕉园。”
  卞夕豪气冲天地说:“各行各业都在竞争,爱情也应该引入竞争的机制,看谁有本领进入美蕉园,并成为富婆,咯咯……”
  逸之哈哈大笑:“人人都在推销自己,这是一场绝妙的营销策划!”
  龙浩高声宣布:“本人就选中这个姑娘!”
  龙冥站起斥责:“龙浩,你是疯了!”
  方驰放声大笑,优哉游哉地走了。
  他的话刚落音,男青年跑至院内,大声喊叫:“别选美了,政府贴了一张重要的通告,快去看呀!”
  
  2—3大街日
  美蕉园及各条街的男男女女,前呼后拥地奔跑至报栏前,引颈翘首凝视,“告示”上赫然地写着:鉴于以往老鼠过街,只闻口喊打鼠声,不见动手打鼠人,未损伤其一根毫毛,致使恐鼠症感染了西域城,闻风则不动,使鼠群日益肆虐猖狂,污染食物,咬伤老人达千余众,咬死婴儿也有数百名,人人自危。大街小巷,鼠洞遍布,房墙凿通,大厦摇摇欲坠,大有吞噬人类之势!为遏制毒鼠蔓延,保证丝路畅通,商品无损,为激励动员全民灭鼠,即日规定,老鼠尾巴可同纸币同时使用。
  西域市人民政府2015年3月14日
  市民A:“唉,西域市咋出现这么多的老鼠?”
  社会学家:“因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草场盖了工厂,农田颗粒无收,老鼠饥饿难耐,便成群成群地迁徒到城里。”
  看完这条告示,群情沸腾,欢呼雀跃,一连串的喊声震天响:
  “政府的决策英明!”
  “毒鼠比恐怖分子还可恶!”
  “嗬哈,有了这条激励措施,人人都会积极灭鼠!”
  “既灭绝了鼠患,又人人致富,一举两得!”
  “哈哈,老鼠尾巴也价值千金了!”
  男男女女抑制不住亢奋,跳起了“街舞”,人流涌满了大街;行人道上的市民唱着歌,拍着手掌,伴随舞者行进。
  
  2—4大厅黄昏
  大厅正中的墙壁上,挂着龙泰大幅遗像,两旁燃着香火,幽幽地飘闪。
  龙家人齐刷刷地站在大厅内,并无穆肃的气氛,还不断传出交头接耳的说笑声。
  龙浩走了进来,神态穆肃,扫一眼装模作样的众人,便带头在父亲遗像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家人也参差不齐地跪着,象征性地磕一下头。
  这时,牛彩手执鲜花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下,并连连磕头。
  卞晨奇怪地问:“彩儿,你姓牛,又不姓龙,下跪干什么?”
  牛彩理由充足地说:“自从龙伯伯收留了妈妈,我就一直在美蕉园长大,也算是龙家的人了。”
  龙浪贬赏兼有地说:“嘿,彩儿真棒,会浑水摸鱼。”
  卞晨起身,硬把牛彩拉起,并推到门外。
  牛彩:“生前大伯疼爱我,对我可好了,他离开了,我好伤心呢,烧香磕头也是应该的!”
  卞晨催促:“你这个机灵鬼,也想冒充龙家的人呀。”
  “你也不姓龙,不是冒牌货吗?”牛彩气嘟嘟地说。
  卞晨又推她一把:“这里没有你的事,快走!”
  “我又不是浑水摸鱼,是尽孝,更不是分什么资产,哼!”牛彩很不情愿地走了。
  龙浩回首一望,只见龙虎依然站着,冷漠的双眼望着窗外。
  龙浩:“龙虎,你为什么不跪?”
  龙虎偏扭着头,洋洋不睬。
  龙浩忍隐,向众人示意,便高声说:“继承父业,使集团公司获得更大的发展,从辉煌走向辉煌!”
  家人毫无热情,只是零零落落地回应。
  龙虎泄气地说:“人都死了,还有屁个辉煌!”
  龙浩斥责:“龙虎,你对父亲及事业,怎么都是这种灰不溜秋的态度?”
  “老家伙在世时,把我当成一泡臭不可闻的狗屎,还处处掐我的脖子,他终于死了,活该!”龙虎满嘴恶气,顺手抓起一根木棍,“啪啪”几声,把遗像击落,还泄愤地踩了几脚。
  家人骇目而望。龙浩跑了过去,“啪啪”地扇龙虎两个响亮的耳光。他正要还击,被龙才及卞晨拉开。他仍不罢休,抓起一个香火小炉,摔成了碎片......
  
  2—5室内夜
  在保姆的房间,龙浩正在与小吉谈话。
  龙浩:“我回来之后,对老人离世,听到一些议论,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小吉直言:“我只感觉到,龙总死得有些突然!”
  龙浩:“突然?为什么?”
  小吉:“虽然老人患有冠心病,但病情一直稳定,怎么一下子就倒下了?”
  龙浩:“在老人病逝前的几天,情绪如何?”
  小吉:“就在龙总逝世的前一天,情绪反常,显得激愤不安。”
  龙浩深思一会,又问:“父亲激愤不安,是不是那天美蕉园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吉摇头,显得困惑:“你去问一问田竹姐吧。”
  
  2—6室内夜
  在田竹的客厅,她正在与龙浩交谈。
  田竹:“二哥,你回来没几天,就为你选美征婚,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意图么?”
  龙浩摇头,等待下文。
  田竹:“是在笼络你,以防你节外生枝!”
  龙浩眼含一丝疑虑:“田竹,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父亲怎么会突然病故?”
  田竹迷茫地说:“我也感觉唐突意外,因为干爸突然离世,不在全家人的预知范围之内。因此,我心中的疑团,也未解开。”
  龙浩:“父亲病故之前,有什么征兆没有?”
  田竹摆了摆手,又语气凝重地说:“我提醒你注意一个事实,按照干爸原先的安排,在你毕业回西域市,便把鹰笛交给你,接替老人总裁的职务。你回家的前夕,老人就突然病故了,难道不深藏某种玄机吗?”
  龙浩豁悟:“对,时间是个重要的节点!”
  田竹:“我怀疑,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预谋。”
  龙浩:“如果是谋害,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呀!而且,经过医院的查看,父亲的躯体没有外伤,进行尸体解剖检验,体内也无任何异物及毒素,并非死因不明?”
  田竹:“使用其它手段谋杀,在体外及体内,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龙浩:“唔!那鹰笛怎么在龙虎的手里?”
  田竹:“奥妙就在这里!”
  龙浩:“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何在丧事办完之后,大哥才打电话叫我返乡?”
  田竹直言:“二哥,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里面暗藏着阴谋吗?”
  龙浩微惊:“阴谋?什么阴谋?”
  田竹如实告之:“为此事,我与大哥还干了一仗,被关了好几天。你想一想,如按时通知你回来,理所当然是你接替老人的位置,推迟数日,龙虎就是集团的总裁,一切安排就绪,待你回来,也无可奈何了。”
  龙浩紧闭嘴唇,缄默不语。
  田竹从沙发上站起:“二哥,你想过没有,紧接着也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为了这只鹰笛,恐怕在名声显赫的龙家,要展开一场你争我夺的大战了!”
  龙浩面色不安:“是吗?父亲的死,以及鹰笛的归属,确实有些蹊跷,明天我去问一问姑母。”
  
  2—7室内日
  龙冥神情萧瑟地躺在软床上,卞晨在为她按摩颈脖。龙浩坐在沙发上,正在听她讲话。
  龙冥面容沉郁:“你爸走了,我悲伤欲绝,痛哭无泪。我本来就心脏不好,现在更是整日卧床不起了。”
  龙浩试探地问:“姑妈,父亲突然离世,究竟是什么原由?”
  龙冥:“急性心肌梗塞!”
  龙浩:“是吗?”
  龙冥抱怨:“他的情绪总是反复无常,不会调理心情,能不心肌梗塞吗?”
  龙浩进一步问:“姑妈,父亲在病故的前几天,精神上受到过强烈的刺激没有?”
  龙冥:“那几天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事,精神上未受到任何刺激。”
  龙浩:“有人反映,父亲可能是被外人谋害。”
  龙冥:“胡猜测。龙泰生前,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无仇怨,谁会谋害他呢?”
  龙浩又提出重要的一条:“姑妈,为什么在我即将毕业,回城接替父亲的工作,他就病故了呢?难道是巧合吗?”
  龙冥语气笃定:“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嘛,世界上巧合的事多的是。”
  龙浩又问:“鹰笛怎么在大哥的手里?”
  龙冥:“这个我不知道,你去问龙才吧。”
  
  2—8室内傍晚
  别墅。二楼客厅。兄弟俩正在谈话。
  龙浩面带愠色:“大哥,为什么不在父亲离世的当天,打电话通知我?”
  龙才平静地回答:“二弟呀,本来应该及时通知你,但考虑到你正在进行博士考试,一旦扰乱你的心绪,会严重影响你的考试成绩,这与你未来的前途息息相关呀。因此,便推迟了十来天,不致你因丧父使博士学位夭折。”
  龙浩:“博士学位算不了什么,尽孝才重如泰山!听说,为此事你还关了田竹好几天,这也太强势称霸了吧?”
  龙才:“田竹在会上大吵大闹,太疯狂!”
  “嚓”的一声,龙浩把一个茶壶摔到地上,落地裂成碎片:“父亲去世,没有见老人一眼,大罪啊!大哥,你不仅隐瞒了父亲的病情,并在他走了十天后才打电话,居心何在?”
  龙才:“对我发什么火?还不是为了你好,能顺利完成学业嘛。”
  “少在我面前唱高调,你居心叵测!”龙浩气恼地说完,走出房门,下楼来到庭院,拿出手机拨号:“喂,杨队长……”
  
  2—9室内日
  一辆警车沿街急驶而来,径直来到美蕉园。牛姑按钮,电动伸缩门启开,进入大院,车停,下来几个刑警,先观察四周及大理石走廊,未发现可疑之物及脚印,才进入从前龙泰的卧室。
  杨魄用放大镜仔细地察看:“卧室铺着绵厚的地毯,辨不清是否有脚印,窗户是开着的,并有撬动的痕迹,难道有外人入室谋杀?”
  
  2—10厅内日
  龙家的男女,聚集在一楼大厅,气氛沉滞,在等候询问。
  刑警们从龙泰的卧室里走出,穿过走廊,步入大厅。
  刑警B问:“是谁先发现龙泰死亡的?”
  小吉:“十八日的早晨,我叫龙总吃早餐,走进室内,发现他已断气了。”
  杨魄扫众人一眼:“请每个人都说一说,十七日傍晚到夜里十二点,都在哪里?”
  龙才:“与局里几个同事,在天龙会所聚餐,至十一点回家就寝。”
  龙虎:“在香春园打牌,十二点左右回家。”
  田竹:“在体育馆观看模特儿的服装展,约十一点返回。”
  龙浪:“在温馨的酒吧跳舞,十二点二十分回到美蕉园。”
  卞晨:“我与卞夕在房间看电视,至凌晨一点。”
  田竹:“在房间看电视剧,直至晚间新闻结束。”
  刑警A:“从深夜到凌晨,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异口同声:“没有。”
  刑警D:“白天是否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众人:“没有。”
  刑警C:“这天傍晚,是否有客人来过美蕉园?”
  众人:“没有。”
  杨魄:“好吧,各位可以回房了。
  众人点头,上楼回房。
  
  2—11室内日
  美蕉园的传达室,刑警们正在向牛姑了解案情。
  刑警D:“牛姑,你来美蕉园,有多长时间了?”
  牛姑:“有好些年头了。”
  杨魄:“我看你腿有点瘸,怎么会到美蕉园来工作呢?
  牛姑:“我与龙泰见过几次面,只是没有说过话。有一次他见我瘸着腿在捡破烂,还领着一个孩子,好心人出于同情,就说传达室的老头病退,叫我来顶替,看大门和收发报刊。”
  杨魄:“你上下班是什么时间?”
  牛姑:“早晨七点半上班,下午八点下班。”
  刑警A:“门不上锁吗?”
  牛姑:“回家后,由保姆小吉在十二点锁上大门,她就住在别墅里。”
  杨魄:“16、17日的夜里,你不在美蕉园,是吗?”
  牛姑:“我一直住在家里,啥也不知道。”
  
  2—12室内日
  别墅。保姆小吉的卧室。刑警们在继续了解情况。
  小吉神色不安,怯怯地站着。
  刑警A:“小吉,16日以前,龙泰的身体如何?”
  小吉:“与往常一样。”
  杨魄:“有异常的征兆吗?”
  小吉:“去逝的前一天,情绪明显有些波动。”
  杨魄:“什么原因引起情绪明显的波动?”
  小吉:“摸不着头脑。”
  刑警C:“龙泰病故的那天夜里,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小吉:“没有。”
  刑警B:“那几天,你一直没有离开过美蕉园吗?”
  小吉迟疑一会说:“因母亲生病,15日我回去了一趟,回来后再没有离开过别墅。”
  杨魄:“17日夜里,你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小吉摇头:“我与龙总的卧室,毕竟还隔了一条走廊,可能是我睡死了。”
  
  2—13室内夜
  二楼的客厅。兄弟俩发生争执。
  龙浩肃然地问:“我再问一遍,你手中怎么会有鹰笛?”
  龙才生气地反问:“为什么我就不能掌握鹰笛?”
  龙浩直率地说:“父亲不看中你。再说,你又是政府官员,不能经商,怎么可能把鹰笛交给你?”
  龙才:“当时父亲病危,你不在家,在他病逝的前一天,才把鹰笛交给我。”
  龙浩正言:“父亲一再叮嘱,我毕业之后,就把鹰笛交给我,掌管集团公司,而我在即将回家时,你又将噩耗推迟数日告知,鹰笛却已落入你的手里,难道不很蹊跷吗?”
  龙才:“我还有老爷子留下的一份叮嘱,你还怀疑什么呢?”
  龙浩:“难以自圆其说,那你把叮嘱给我看一看。哦,鹰笛怎么又转到龙虎的手里?”
  “叮嘱会给你看的。”龙才沉稳地说,“我是政府官员,不许经商,只有把鹰笛交给龙虎。”
  龙浩:“龙虎不仅画个圈都画不圆,而且品行恶劣,前年父亲让他当生产部的主管,不仅不懂,还瞎指挥,骂人、打人,致使员工集体罢工。”
  龙才:“没文化就不能当总裁吗?农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几年后不照样成了大土豪。因此,只能筷子里拔旗杆了。”
  龙浩大笑:“筷子里拔旗杆,哈哈!可他嗜赌成性,恐怕连公司都被赌进去了,还能驯养更多的苍鹰,灭绝鼠患为民除害吗?”
  龙才:“哼,养鹰是脱离公司的经营轨道。”
  逸之沿走廊而来,闻声旁听。
  龙浩一语透底:“龙虎当了总裁,你就可以在背后全权操纵,难道不是你野心昭然若揭吗?”
  龙才拍着桌子:“向我头上撒狗血,全是诬词!”
  龙浩再不与他激辩,便走出房间,下楼来到庭院,拿出手机按号:“喂,大法官,你好。”
  手机的声音:“哦,龙浩先生呀,有什么事吗?”
  龙浩:“我父亲给龙才留下一份叮嘱,以及一支鹰笛,引起我的怀疑,要求法院调查此事,明天找你面谈。”
  
  2—14室内日
  方驰抱着金雕,在翻阅报纸上求职广告,麦娘在一旁缝补衣服。
  麦娘满脸的愁苦:“哎,从草原搬到城里,住土坯房,像个狗窝,墙角尽是鼠洞,老鼠闹翻了天。”
  方驰憎恨地说:“城里叫它们恐怖分子,真可恶!”
  麦娘:“我腰痛不能外出干活,你又没找到工作,日子咋过呢?”
  方驰望着窗外,未语。
  麦娘:“连买盐巴的钱都没有了,真是愁得肠子打结。这只金雕亮闪闪的,不少人喜欢,干脆把它卖了。”
  方驰断然:“苦日子再难熬,也不能卖掉金雕一片羽毛!”
  麦娘语塞:“那……”
  方驰:“金雕不能成为贵人的玩偶,它非常勇猛,能捕捉许多老鼠。”
  麦娘抱怨:“总不能饿着肚子灭鼠呀?”
  方驰:“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呱呱叫的职业。”
  方苗走了过来:“姐,啥职业?”
  方驰神秘地说:“不用店铺,不用本钱,只赚不赔。”
  方苗:“只赚不赔,那太好了,是啥职业呀?”
  方驰喜滋滋地炫耀:“最崇高的职业,真正地为人民服务,擦—皮—鞋!”
  麦娘:“擦皮鞋能赚几个钱,咋能养家糊口?”
  方驰笑:“一定能赚很多的钱。”
  麦娘:“为啥?”
  方驰自豪地说:“妈,你一百个放心,你有这么一个宝贝的女儿,今后能吃仙桃,穿龙袍呢,咯咯!”
  麦娘:“现在社会是嫌贫不嫌娼,我们本来就穷兮兮的,你一个丫头,再去擦皮鞋,没有哪个男人会看上眼的。”
  方驰咯咯地笑:“妈,你不用犯愁,我就是擦皮鞋,裤腰带上也能拴住许多男子汉呢,咯咯!”
  
  2—15街口黄昏
  在“富丽俱乐部”门前场地的树荫下,摆放一排靠椅,坐着七八名擦皮鞋的女人,其中有方驰。她用清甜的嗓音吆喝:“擦皮鞋,擦皮鞋喽。市场价,看服务档次,从一条到一百条老鼠尾巴,随便给。”
  其他擦皮鞋的女人偏过头来,用不悦的目光盯视着她,其中一个提醒:“喂,丫头片子,擦皮鞋不是卖烧饼,用不着吆喝。”
  方驰:“现在卖耗子药都吆喝,擦皮鞋的,更要惊天动地地吆喝啰!”
  听到吆喝声,行人瞥见方驰面颊抹着粉黛,身着华丽的长裙,打扮得如花如玉,不禁流露出几分新奇,几个小伙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龙浪蹦跳过来,抢先坐在软椅上,把右脚放在踏箱上。方驰瞟了他一眼,用粗布抹去皮鞋的灰尘,龙浪的目光一直凝集在她的脸上。
  龙浪:“你这个擦皮鞋的,怎么打扮得像个新娘?”
  方驰:“打扮得漂亮点,好出嫁呀!”
  龙浪柔声:“哦。高颜值,再擦一遍!”
  方驰奇怪地望着他:“擦得干干净净,还擦个啥?”
  龙浪嘻皮笑脸:“看你擦皮鞋,心里甜丝丝的,要多看你几眼呀!”
  方驰边擦边说:“看久了,眼珠子别掉下来了!”
  象征性地擦完第二遍,龙浪从包里拿出一百条鼠尾递给她。
  方驰笑了:“嗬,给了一百条老鼠尾巴,你的表现呱呱叫!”
  龙浪炫耀:“小意思,本人的钞票,比树叶还多。”
  方驰一脸诱惑的笑:“帅哥,欢迎你天天都来,并向你致以革命的敬礼!”
  “OK!”说完,龙浪悠晃晃地走了。
  方驰笑呵呵地说:“每天有这么几个傻乎乎的家伙来擦皮鞋,我就发了,比当总统还牛呢!”
  
  2—16街口傍晚
  龙浪走后,达吾提走了过来,抢先坐到皮箱的椅子上,关心地问:“方小姐,你怎么来擦皮鞋,现在住在哪里?”
  方驰放怀大笑:“住在东巷100号,皇帝的宫殿!”
  达吾提也被逗笑了,片刻,低头说:“昨天我去花猫公司,看到柜台上放着一支鹰笛,我随意拿起一看,令我大吃一惊!”
  方驰抬起头:“咋啦?”
  达吾提欣喜:“这是我爷爷丢失的那只鹰笛!”
  方驰奇妙:“啥。鹰笛是你爷爷的,有什么证据?”
  达吾提:“这是用鹰骨制作的,很精美的短笛,还镌刻着一朵玫瑰花!”
  方驰频频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达吾提深沉地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以狩猎为生,只是他打猎不仅用猎枪,还以笛音呼唤猎鹰捕捉猎物。”
  方驰:“唔,后来呢?”
  达吾提:“数年之后,爷爷与父亲秋冬狩猎,春夏为一个商人拉驼货的驼队,一次在丝绸之路上跋涉时,不慎丢失了鹰笛,寻找数月之久,未能如愿,爷爷因悲伤而死了。”
  方驰追问:“那鹰笛咋到了龙泰的手中?”
  达吾提:“据我后来猜测,在两国经贸的交往中,可能是龙泰得悉这只鹰笛的魔力,便以高价买下拾者手中的短笛。”
  方驰惊喜:“哇,真是无巧不成书,我爸也是靠狩猎养家糊口,他病故后,给我留下了不少经过驯养的山鹰及金雕。”
  华灯初上。方驰收拾工具,把椅子及踏箱放在旁边的温馨酒吧,便与达吾提穿过街口。
  
  2—17东巷黄昏
  方驰与达吾提正在东巷边走边聊,陈洲从后面追了上来。
  陈洲开门见山:“方驰,你已进城,我俩可以在一个新的起点上,连接已经断裂的情感。”
  方驰绷着脸:“已经明明白白地告知了,你在我心里已经不存在了!”
  达吾提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陈洲呀,草原上有这样一句话,栖息在玫瑰花丛下的,只能是夜莺,你是夜莺还是乌鸦呢?”
  陈洲:“即便本人现在是乌鸦,摇身一变,很快就成了会唱歌的夜莺!”
  方驰耻笑:“哼,屎壳螂在石灰堆里打个滚,终究还是黑的。”
  陈洲语气执拗:“不管咋说,你不嫁给我,本人永不罢休。”
  达吾提:“知道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新锅也会打破洞!”
  方驰:“陈洲,我总不能嫁给一个穿破靴子的男人吧?”
  陈洲拍着胸脯:“这不是什么障碍,明天我就能穿上金靴子!”
  方驰故意激他:“那好,只要你有五大箱老鼠尾巴,买一套住房,我就与你成亲。”
  陈洲欣喜:“那我拼死拼活,也要赚够五大箱老鼠尾巴,买房成亲,一言为定!”
  
  2—18公园黄昏
  陈洲离开东巷,穿过一条小街,来到人民公园,在石凳上坐下,垂头唉声叹气。
  逸之信步而来,瞥了他一眼,便关切地问:“陈洲,你怎么像剪了毛的山羊,垂头丧气的?”
  陈洲沮丧地说:“哎,以前在草原上,我与方驰就相好了,没料到她进城之后,心思就晃荡起来,当我向她求婚时,她竟然狮子大张口,要有五大箱鼠尾,买套房才能出嫁。”
  逸之:“五大箱老鼠尾巴?要价太高了。”
  陈洲:“是呀,我一个汽车修理工,到哪去弄如此多的老鼠尾巴?”
  逸之捏着下颚,筹思片刻,挨他坐下后说:“现在人人开公司,你也可以开公司赚钱呀。”
  陈洲困惑地揪着耳朵:“开什么公司呢?”
  逸之:“应该开一个没有竞争对手的公司。”
  陈洲:“那开什么公司?”
  逸之:“现代人都想展现自己,施展非凡的魄力,开一个魅力测试公司,无需资金,空对空,就可以捞到大把大把的老鼠尾巴。”
  陈洲茅塞顿开,兴奋至极,跳起拥抱逸之,并亲吻他一下。
  
  2—19大厅日
  在民事法庭的大厅里,坐落了男男女女,有集团总部的员工,龙家人及亲朋好友,四周散扬轻微的议论声。
  大法官进场,径直走到台上。
  书记员:“全体起立!”
  全体起立,肃静。
  大法官宣判:“经过法院鉴定中心的鉴定,‘叮嘱’属龙泰亲笔,至于鹰笛应该归于谁,各执一词,但均无确凿的证据,难以裁定。因此,本庭建议,可参加陈洲公司举办的魅力测试,谁有魅力,就可获得鹰笛。”
  听众愕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2—20走廊夜
  在龙浩的房间,他与逸之、龙才议论法院裁决之事。
  逸之沉缓地说:“为叮嘱以及鹰笛的来历不明,而争辩不休,没有什么必要嘛。”
  龙浩:“这是关系龙家及公司的大事,必须要弄清楚。”
  逸之:“既然法院难以裁决,建议进行魅力测试……”
  龙浩打断他的话:“谁有魅力,不一目了然了吗?,我还去测试什么?”
  逸之怂恿:“那不更好吗?如测试你具有魅力,鹰笛就属于你的了,再无人非议了。”
  龙浩雄心勃勃:“只要龙才参加,我奉陪,还可以公开招标,连上帝也会相信本人魅力万丈光芒!”
  逸之:“龙才,你的意见呢?”
  龙才拍着胸脯:“怕什么,参加,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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