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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壮志凌云酒醉人

作品名称:胡杨花(小说)      作者:黑沙枣      发布时间:2017-08-02 15:22:13      字数:4144

  “江梅,你生气的样子比不生气还好看。”秋雨追上了江梅。“江梅,这么多年我还没有看出来你是个小心眼,我看他有错吗?”
  江梅不离不睬地回到宿舍,把自己的被褥卷了起来。
  “江梅,你这是干什么?就说我有什么不对的,你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就是不明白,你和他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讲,与我就没有了呢。你在坏我的事。”
  “江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再说的多,也不会夺人之爱。但话说到这份上,我就不客气了,咱俩机会均等,只允许你爱他,就不允许别人追他,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王公告。”
  “徐秋雨,你今天终于说出心里话。我也明白地告诉你:“你休想。”
  “这可不见得,只要他是自由人,我就有机会,你信不。”
  “徐秋雨,你休想,你白日做梦。”
  正是秋雨的这句话让江梅重新把被褥铺好,但压在心中的那份醋意仍然徘徊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正酝酿着心中的翻江倒海,各自的小九九如一条暗流在冲击着,一山难容两虎,更何况两人的床对床,在一个屋檐下出出进进的,就少不了难看,秋雨几次主动对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话不投机半句多,江梅就有了搬宿舍的想法,搬哪去呢?她到其他几个女生宿舍转了转,也找到了一个空位,跟她们说好了,正准备要搬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让她暂时放弃了搬宿舍的念头。而且对秋雨有了跟从前一样的敬慕,这种敬慕到底有多少是真正从心窝里掏出来的,江梅自己也说不明白,但眼前她必须和秋雨住在一个宿舍里,而且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更好地保卫自己的爱情,自己就像插在敌人心脏的一颗定时炸弹,我想什么时候爆炸就什么时候爆,我想这样爆就这样爆,我就存在你身边,我就不相信孙猴子再能还能跑出如来佛的手心。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捉弄人,方正林这边被关在禁闭室里写检查,而农场场部发来了一份嘉奖令,通报嘉奖在大渠决口的关键时刻表现突出的人员进行全场嘉奖,嘉奖的名单上有方正林,秋雨,江梅等特别对秋雨江梅专门写一段嘉奖词,并号召全场职工向她们学习。
  这个嘉奖令是打开方正林禁闭室的一把钥匙,也让方正林真正体会到,奇迹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去做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更加让他自信,出来时正值晌午,他站在礼堂大门前,仰望着太阳的光辉和蔚蓝色的天空,心里有许多让他说不尽的话,他却没有喊出来,而是唱着《老房东查铺》出来的。
  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享有这种荣誉,对江梅来说来,来的太突然了。从上学她就没有得过三好学生的称号,不像秋雨,好了一路,各种荣誉堆成了小山,所以,江梅非常满足,这种举手之劳给自己带来的不仅是兴奋更多是一种安慰,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与秋雨之间有什么矛盾闹出来,闹出来,就是给自己抹黑,千万不能干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这个时候江梅真的动脑筋了,而且这个脑筋动的很成功,真是一俊遮百丑。
  女人有时候为了得到一种属于或者不属于自己心爱的东西,往往会把思维引向一个死胡同,一根筋地千方百计地去追求,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你心中已经树起了一个情敌而不是绕开走却要勇敢地迎上去,你觉得你聪明,其实你是缺弦,如果你的生活里,注定要以情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想给情敌一个制约,但你想过没有,情敌如果棋高一手,自己不是在拱手把这个空间让给别人吗?别看你和他有几年的所谓爱情,难道秋雨就不熟悉他了吗?你要方正林怎样面对你呢?
  江梅现在最怕的是陌生,感情的陌生。
  方正林冷冰冰地问江梅:“是她不让你搬的?”
  “不,是我自己。”江梅回答得很坚定。
  “我告诉你,如果你为了这件事,你就要搬走也太没出息了。”
  “我不想与她在一个天下,谁让你给她献殷勤的,你把我放到什么位置上了,好像我是多余的。”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多余,你怎么就不听呢。”
  “还不多余,你送东西给她,你让大家怎么看我。”
  “江梅,咱们是朋友,你就不能宽容点。”
  “行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那么多,你记住了,下不为例。”
  “我答应你。”方正林总算长嘘了一口气。“明天,我们都要上台戴大红花了,连里还要成立三秋突击队,你准备参加不?”
  “你参加我当然要参加了。哎,秋雨参加不?”
  “她当然要参加了,你忘了,她上学时就是拾花能手,突击队少不了她。”
  “她什么事情都想参呼,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怕了吧,其实,也没有什么,你的手不会比她慢的,你的耐力比她强,你缺少的就是自信。”
  “好,我听你的,我就不信比不过她。我想好了,这个时候是我大显神手的时候,也是你大干一场的好时机,咱俩要双双比翼。”
  三秋动员大会上方正林接过“青年突击队”的大旗在舞台上来回地挥舞着,在表决心时别具心匠:
  站在棉田望北京
  豪情满怀干劲大
  创造奇迹献厚礼
  棉花地里见高低
  最后宣布了一项让所有人都感到激动的誓言:“我们青年突击队决不辜负领导的企望,发扬三天三夜不下火线的光荣传统,再创一个三秋拾花三天三夜不下火线,拾回籽棉一万三公斤的新记录,向国庆节献一份厚礼。”
  三天三夜不下火线,这是拾棉花,不是开拖拉机犁地,就是机器也得有个保养的时间,得有个歇息的机会吧,拾棉花怎么歇,那是一朵一朵地去摘,不摘哪有工效。但谁也不会想这个问题,而是一片欢呼声,群情激昂的场面仿佛是临战前夜的总动员,冲锋号已经吹响,谁也无法阻拦也不可能停住前进的脚步。
  礼堂里“向突击队之敬!向突击队学习!”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秋雨沉侵在欢呼的海洋里,特别是当宣布突击队有她的名字后激动的就差蹦起来了。她万分激动,真的没有想到突击队会有她。秋雨这种想法有些迟钝,她应该想到有她才是正常的,自己不比别人差。
  在激动的人群里要数江梅了。方正林在这个时候,在全连职工面前宣布三天三夜不下火线,无疑是一个重型炸弹,是一个巨大的卫星。她赞赏方正林的胆魄,一个真正男子汉,一个让人感动的男人,自己一定要为他出力流汗。
  在这一点上,秋雨的表现到不如江梅那样积极。她所想到的是七十二个小时人泡在棉海里,是铁也泡锈了,人能撑得住吗?如果撑不住到时候怎么面对大伙,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找苦吃是干什么,方正林真的晕头转向了?真的心中没有底,不过,想归想,干归干,这是两码事。
  动员会后便是三秋动员会的大会餐。全连的职工按班分组八人一桌,说是桌其实没有桌子,八个人自由结合,在领导化分的区域里围成一圈。这个场面是非常壮观的,礼堂里分成四行,八人一桌围在一起,礼堂从这头围到那头,十几桌一行,围整齐后司务长就开始发票,拿到票的一桌就可以把自己备的大瓷碗收齐,到食堂买饭的窗口打菜端饭。四热四凉,一时间,打饭的人挤满了一大片,就有人出来在喊:“排好队,自觉点。”不管这话是谁喊的,大家还是把队排好了。老职工都有经验拿的是海碗,打饭的时候不仅打的多而且端起来好端,秋雨没有在个经验,碗小的一勺下去就装得冒尖,端也不好端,不过她们一桌全是女知青,多了也吃不完。
  会餐少不了要喝酒,酒是自己单位副业班烧的,会上就说了,放开肚皮吃,放开肚子喝。酒是好酒,全是用高粱烧的高度酒,喝到嘴里没有什么怪味,醇香上口,秋雨桌上的酒没有人动,江梅带了个头。“姐妹们,这酒也不是给男人们专烧的,咱们高兴也来一口。秋雨马上说:“我真的不会。”其它几个也说不会。江梅大笑起来。“什么会不会,过去我也是不会,我怎么就会了呢?在东西只要你尝了才知道你会不会,挺好喝的,来,咱们不多喝,呡一口还是可以的,再说了这样的日子能有几回,今日不醉何时醉,来!端起来。”
  秋雨盛情难却也端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喊到:“祝我们成功,干!”秋雨端起试着喝了一口。一股辣呼呼的东西在口腔里徘徊着,她想把它吐出来,看看大家都在盯着自己,像似在鼓励自己,又好像在说:喝了,就是一口毒药又会怎么样呢。秋雨咬咬牙勃子一扬一股火炭顺着嗓子口流到胃里着火般的飓热。
  开始敬酒了。敬酒是会餐最为壮观的场景,从连队领导到排长再到班长,只要是个代长的都要敬酒,区别在于连队领导敬酒阵容强大,有端酒的,有倒酒的,最主要的是有护航的,领导敬酒就有人回敬,当官的,他也是人,虽说个个都能喝个一瓶半瓶的,如果每桌人都要回敬,他也会被灌的不知东南西北的,所以就有护航的,有人回敬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的就由护航的代劳,时间长了一般人也就不回敬了,除非是一些老职工,不仅要敬而且还的自己喝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就这样转一圈也要喝它二三十杯,喝得是面红耳赤。
  敬到秋雨一桌时,整个礼堂里吆三呵五此起彼伏。王建华脸红的跟猪肝一样,说起话来已经没有刚才在主席台上豪言壮语,舌根发直。“你们青年突击队是我们连队的一面旗帜,方正林,你这个队长要把她们带好,来,为咱们的豪言壮语干杯。”说着举起杯子和秋雨八个大瓷碗逐一碰,然后,举杯一饮而尽。看着大家把碗里的酒喝尽,到秋雨跟前时,秋雨发愁,大半碗的酒怎么喝的下去呢?
  王建华看出了秋雨的为难。“秋雨,你虽然是一个新职工,也是第一次到突击队,这说明你是一个积极要求进步的,我们领导又相信你一定能完成突击队任务,好好努力,到时候,我给你戴大红花。喝。没有什么可怕的,酒是纸老虎,就算是一次锻炼。”
  “指导员,我真的不会喝。”秋雨腼腆地说道。
  “没什么难的,你喝了就知道了。”王建华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秋雨的身子,在一旁的江梅乘热打铁,把火烧的更旺。
  端着瓷碗的秋雨难为情地举起脖子一昂跟喝水一样“咕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她高高地举起自己喝过的碗的同时,一阵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喝酒确实没有什么难的!”秋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酒精却在自己的胃里发作起来,翻滚着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撞击在心口,一阵阵地揪心的难受,烧烘烘地烤得脸上红云飞度。
  秋雨听说自己烧的酒是不醉人的,更不会伤人的。自己喝下去确是翻江倒海的难忍,像似有人在用一把非常迟钝的小刀在一刀一刀挖自己的肉,又像似自己坐在火山顶上面临着即将喷发的火山口无处躲藏,酒精的力量急速地传遍每一个毛血官麻醉每一个肢体,大脑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眼前的每一个人影像似在跳跃,模糊。好像自己进入一个仙境,有许多的棉花在绽放,一堆堆棉花装在自己的花兜里,戴着大红花的自己腾云驾雾来到另一个世界,绿草茵茵,小桥流水,蝶飞蜂涌,莺歌燕舞——
  秋雨她想吐,打了好几个隔,扯得胃像刀割似的痛。
  方正林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你把食指压在舌根,会好些的。”
  秋雨把食指伸到嘴里压在舌根上,一使劲,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吐出一股杂物。她用手帕擦擦嘴角,觉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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