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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作品名称:萍归何处      作者:许我凤冠霞帔      发布时间:2017-07-27 09:05:18      字数:4216

  钟思成和杨光伟俩人打了个出租去到夜市一条街。由于他们就是抱着买醉的目的去的,所以两个大男人一致同意不开车,省得回来的时候还得麻烦找代驾。
  他们寻到一处烧烤摊,各自点好菜,再要了几瓶啤酒,便找张无人的桌子坐了去。杨光伟从兜里掏出香烟、打火机分别给钟思成和自己燃上一支,俩人同时把身体向椅子的靠背上仰着,且把一只腿叠加在另一条腿上,上面的那只腿膝盖处呈135度角弯曲着,据说这样的坐姿可以使身体得到完全放松的一个状态。
  “光伟,真没想到,你也会上演大叔爱萝莉的戏码。”钟思成吐出一口烟圈,似笑非笑地盯着杨光伟。
  “咳,哪里什么爱不爱的吖,不就是一时糊涂,一失足成千古恨嘛,你呀就别嘲笑我了。”
  “如此说来,我就有点不大明白了,我且问你,你跟那个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这么跟你说吧,起初完全就是出于一种同情和怜悯,后来,后来嘛也许就没有抵挡住诱惑了呗。”
  说话这会儿,扎着一条格纹围裙的老板娘面带微笑地把烤好的一盘烤串端到小桌上。
  钟思成把一支快抽完的烟熄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用开瓶器打开一瓶啤酒倒满两个玻璃杯,和杨光伟在空中碰了一下后仰头一干而尽,随手拿起一串麻辣鱿鱼往嘴里塞去,并问杨光伟问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说吗,我肯定不想离婚啊,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头就只有李岚一个人。对那小姑娘吧,可能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也许当时就图个新鲜的劲头吧。”
  “美人当前,软玉温香,把持不住了吧。”钟思成取笑。
  杨光伟啃完一串香辣鸡翅把竹签朝桌上一扔,擦了擦嘴,端起杯子和钟思成走了一个:
  “思成,你说,我怎么就没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呢?不像你,这么多年了,整个一个苦行僧,身边也没见着有个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什么的,我相当好奇,你如何练就这身定力的?”
  钟思成捏着一串莲藕片正要往嘴里送,猛听得杨光伟如是说,他心里一阵轻颤,深邃的眼睛盯着玻璃杯中麦黄色的液体,这个姿势就那样被他保持,定格了几秒钟,之后,他才低沉地说:
  “当你爱一个人爱到极致的时候,你心里的空间根本没有一点空隙的地方再去容纳其她的东西。”
  “你对秋萍的那份执念任谁都为之动容,也许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再说我如何如何爱李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不能没有她。我不想失去我们的婚姻,我们的家庭。可是,那又如何呢,我这次所犯的错误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我了解她,在爱情的王国里,她崇尚彼此只能是彼此唯一的纯粹和绝对。所以,她铁定会把判我出局的。”说到动情处,特别苦恼又特别烦躁的杨光伟再干下一杯酒。
  钟思成再度潇洒地又开启一瓶,重新倒满两个杯子:
  “唉!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了,那天回去H市,老母亲希望我在她闭眼之前能看到我再次成家。这几天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看能不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我尽孝,又能让我继续地爱着秋萍。”
  “思成,你不觉得你这样活得太累了么!想想看,你跟秋萍纠纠葛葛这么些年,也没个结果的,可能命运早就注定你们有缘无份了吧,你何不试着放下你和秋萍的感情,正正经经地找个人,认认真真地过日子呢?再说,人家秋萍现在都跟熊逸轩在一起了,你还能怎么样呢?”
  “不一定所有的爱都需要结果的,我觉得我这样默默地爱着她,默默地守护着她,我就是幸福的。”钟思成拿起一串韭菜又放下,改喝了一杯酒,他的神思有些飘离,装满故事的一双眼睛落在某一处:“也许,这是我欠她的,多年前在植物园分手那次,我就说过今后的我将注定承受烈焰焚身之苦,思念煎熬之痛!也或许我在等她,等我们慢慢解开那个死亡的结。”
  杨光伟扔掉手里的竹签,给钟思成面前的空杯注满酒,忍不住朝他头上泼冷水:
  “就算等到王晴的事淡化了又能怎样,过个两三年,待到熊逸轩的女儿考上大学,他就能兑现许给秋萍的承诺了,你还不是一样没戏。”
  “说真的,只要秋萍能过上她认为的幸福生活,我也就欣慰了,我绝不会打扰到她的。爱,也是一种成全,不是吗!但问题是,我总有一种预感,觉得她和熊逸轩不会走到人生终点的。”
  “唉!思成呐,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这个苦情种啊,爱得太过痴傻!太过执拗!”
  “一旦爱了,便是一生!”
  是啊,一旦爱了,便是一生!钟思成对秋萍执着的爱也许恰如同一首诗一样:
  “我爱你,与你无关
  即使夜里无尽的思念
  也只属于我自己
  不会带到天明
  也许它只能存在于黑暗
  我爱你,与你无关
  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边
  依然背着我的双眼
  不想让你看见
  就让它只隐藏在风后面
  我爱你,与你无关
  ......”
  钟思成说完就没再说什么,只顾埋头闷闷地喝酒。杨光伟也不再言语,一杯接一杯地喝。
  两个男人就这样把一切的爱、一切的情、一切的苦、一切的痛、一切的烦恼、一切的忧愁,所有所有的情绪统统地释放在酒杯里、宣泄在酒杯里,再和着点点热泪吞进肚子里。
  喝到最后,他们竟然还忘情地对酒而笑,当街而歌,那真叫一个无所顾忌、酣畅淋漓,把情绪的释放点发挥到最高潮,无亚于孟郊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极美、极致的境界!不过,他们这怕是多了一层极痛、极苦的内容吧!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睡梦中的秋萍是被一阵激烈地踢门声惊醒的,她开门一看,冯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怒目圆睁地立在门外:
  “你个蛇蝎心肠的臭女人,你怎么那么歹毒!你竟然让老子在楼梯口睡了一夜,你真狠心呐你!”
  “有这待遇,就不错了”秋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冷冷地说。
  “哼!哼!”冯蛭斜睨了秋萍两眼,发出几声重重的鼻音:“昨天下午我仿佛记得我在院子里边看见刘丽红了,还有,还有琬琰,是不是?她们怎么会到C市来的?”
  “是吗?我不知道,别来问我,快走!这里不欢迎你!”秋萍连多看一眼冯蛭都不愿,她只想打发这个瘟神快些离开。
  “你个臭婊子!*你妈!你妈**!还跟老子装,快告诉我,她们住哪儿!”
  “你个死混蛋,一大早就跑到我家门前来大声嚷嚷,你那张烂嘴真是臭气熏天。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畜牲,现在知道认女儿了,早干嘛去了。你再不滚蛋,我马上就打电话报警!”秋萍说完跨进屋从茶几上拿过手机,并顺带关上房门,她怕把李岚和孩子们给吵醒。
  冯蛭见秋萍作势真要打电话报警的样子,顿时心就虚了,气焰一下子就蔫儿巴唧的,他遂放软了声音说:
  “秋萍,跟我回家吧,我们复婚好不好,嘉韵还小,嘉韵不能没有爸爸呀。”
  秋萍摇摇头,嘲笑:
  “冯蛭,你不当演员,真可惜了,你这角色转换得也忒快了点儿吧。行了,行了,赶紧滚吧!我不想再跟你多废话一个字。另外,嘉韵的生活费你可几个月都没给了,你不是刚刚还念叨嘉韵不能没有爸爸吗,怎么,连女儿这点生活费也要赖账吗?”
  “我没钱。”冯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买车就有钱,养女儿就没钱了?”秋萍恨得牙根痒痒!
  “童秋萍,我发觉你这人真他妈俗气,动不动就在老子面前提钱钱钱的,你不要让金钱玷污了我和我女儿的亲情。”
  秋萍冷笑:
  “冯蛭,我也发觉你的强盗逻辑还就一套一套的,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零件构成的。不谈钱是吧,你让女儿不吃、不喝、不上学、不消费,跟你座谈亲情是吧?你该负的责任不负,该尽的义务不尽,跟你空谈亲情是吧?称你为千古第一奇葩还真不是冤枉你!算了,懒得跟你理论,简直对牛弹琴。”
  “秋萍,秋萍,你就跟我复婚吧,秋萍,我不能没有老婆的。”冯蛭根本不接秋萍的话头,谄着一张脸媚笑着,继续跟秋萍苦苦哀求着。
  见冯蛭如此,秋萍恶心至极,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看来不出绝招,这条赖皮狗还真赖在这儿了。她即刻解锁手机屏,打出报警电话,并且轻蔑地嘀咕一声:
  “软骨症又犯了。”
  冯蛭见秋萍动了真格,什么话也不再说,一转身,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下楼去了。
  秋萍正要进屋,对门的刘丽红走了出来,并叫住她:
  “秋萍,那个疯子在你家门前闹出动静的时候,我就醒了,刚才那一幕我在猫眼儿都瞧见了。”
  “就那一副臭德性,狗改不了吃屎!不说他了,琬琰醒了吗?”
  “还昏睡着哩,那会儿天没亮的时候,志明就出去给她买她爱吃的豆腐脑儿了。”
  “呃,我们这一片倒还真没豆腐脑儿卖,要吃这个呀,得跑到虹福街那边,路程还不远嘞。看来呀,这个继父对你女儿还真不错。”
  刘丽红抿了一下嘴角,叹息一声:
  “唉!可是这孩子从小就跟在她外婆身边,没有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父爱和母爱,我妈对她又比较娇宠,在亲情的缺失和隔代宠的夹缝中长大的孩子,难免三观不太正。你说,这次她竟然背着我做出这么出格的事,这该怎么收场呢?
  对刘丽红的苦恼和无措,秋萍真不知道该回以什么样的言辞才恰当,毕竟这个事还牵扯到她最好的闺蜜。
  见秋萍沉默不语,刘丽红又说:
  “在昨天那样混乱的场合下,对琬琰和杨光伟的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昨晚本想问问李岚的,可她对我有情绪,没理我。所以,秋萍,我猜想你应该知道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个中细节,现在你能跟我讲一讲吗?”
  既然刘丽红主动问起,秋萍觉得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母亲有权力了解事情的真相。于是,她便把她所了解到的情况言简意赅地给刘丽红讲了一遍。
  刘丽红听完,那个气呀直往上涌,她用手拍了拍起伏不平的胸口,顺了几口气才说:
  “这孩子,她几时在外面学得那么坏的,满嘴谎话,还什么外婆生病住院,我妈要知道这些的话,不气得吐血才怪!唉,都怪我呀,没有管教好她,才惹出这么大个乱子来。秋萍,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什么?你说。”
  “找机会你帮我好好劝劝琬琰,行吗?因为她,她从小就对我有隔阂,我的话,她不大听的,再说,这次连同她生父的事一齐败露,破碎了她心中关于爸爸的那个英雄梦,对她的打击就更大了。”
  “好吧,我尽力!至于能不能让她迷途知返,这个我真没把握的。”
  “嗯,不管怎样,秋萍,先谢谢你!另外,那十万块钱的事,等她平复之后,我会查问她的。”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尽力去挽救,去补救吧。”
  “李岚和杨光伟的婚姻关系还能修复吗?刘丽红担忧地问。
  秋萍也有些茫然:
  “不知道,一切看命吧。”
  两人正说着,张志明提着两个食品袋蹬蹬蹬地上楼来了,他顺手递给秋萍一个袋子:
  “正好,秋萍你也在,我就不用去敲你家门了,这是我给你们买的早餐,拿着。”
  秋萍有些意外:
  “张大哥,这,这不用,你干嘛那么客气呀。”
  张志明“嘿嘿嘿”地几声憨笑:
  “昨晚麻烦你们那么久,很是过意不去,琬琰的事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嘞,我出去嘛就顺便给你们也带了一份。”
  “你拿进去吧,秋萍,趁热给孩子们吃。”刘丽红也在一旁帮腔。
  既如此,秋萍便没再推辞了,她打开自家门,把热气腾腾的早餐摆上桌。心头除了泛起阵阵暖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一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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