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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爱的力量

作品名称:荆棘人生路(上)      作者:志在千里      发布时间:2017-07-26 14:11:17      字数:4617

  房子建好了,朱凌志并不高兴,他的心仍然沉浸在痛苦之中,他母亲的不幸去世,使他的精神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再没有心思去看书、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他母亲出事后,他许久不给张美美写信了,整天呆在家中无所事事、精神十分萎靡、十分颓废。
  张美美每天在盼着朱凌志的来信,她望眼欲穿了,但是她始终没有看到他的信的踪影,她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反复在回忆自己给他写过信的所有的内容,自我感觉没有什么言语不当之处,自己是个女孩子也不可主动回家去看个究竟,她只能焦急地等待,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希望逐渐变成了失望,她再不能继续等待下去了,爱一个人是没有“自尊”可言的,于是她主动给他写信了,他收到张美美的信后、才把他家中所出之事告诉了她,张美美这才晓得他长久不给她写信的原因,原来他的母亲惨遭如此不幸,她真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朱凌志在给张美美写信时心里涌起一阵阵的疼痛,他不是在用笔写信,而是在用泪水写信,他的每字每句都粘满了心中的血,张美美看到了、看到了那血迹斑斑的信、看到了那被泪水打湿、使之字迹变得模糊不清的信,她感觉到了朱凌志的那一滴滴鲜血滴在自己的心坎上,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情也突然变得那么的沉重、自己的内心是那么的难受,难受得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时间又过去了半年,在这半年中,张美美的心情并不好,她时刻想起朱凌志的母亲的事,她虽然与他的母亲未曾见过一面、虽然与他的母亲之间没产生过任何情感,但是她毕竟是朱凌志的母亲、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她与她尚未见面就没了,这怎不让她感到心痛?她不但要疗自己內心的创伤,她还要忍受着自己内心的疼痛、用自己的心去慢慢地抚平朱凌志内心的创伤,她担心他会因此而沉沦下去;她担心他会因此永远振作不起来;她在信中对他说:“凌志啊,我的心情和你一样的沉重,这人死不能不复生,你要振作起来,化悲痛为力量,重拾书本,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以此来告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朱凌志看了她的一封又一封的来信,他的心情有了些许平复,他在做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他走得好辛苦、他走得好艰难,人生最大伤心事莫过于生离和死别,这母亲的离去,朱凌志的心有如刀绞着般的难受。
  朱凌志的母亲的离世,使他家的经济状况更是雪上加霜,他背着巨大的经济压力在自学,白天他要竭尽全力去劳作,有时累了一天下来回到家里就像死猪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每天都是强打着精神去自学,倦了,打盆凉水洗把脸、清醒一下头脑,倦了就是倦了,人又不是铁打的,铁打的也会生锈、也会腐烂、也会变质,只不过是在朱凌志的身上有一股打不倒的精神而已,精神是什么?精神就是人的那口气,气消了精神也就没了。
  人争一口气,朱凌志每天睁着那惺忪的眼晴在自学,尽管效力不高,尽管他没有最佳的学习时间,但是他还是要发挥雷锋的“钉子”精神去挤时间,靠挤出的那一丁点的时间去自学,他与同龄人相比没有别人快乐,他的内心是很孤独的,他那孤独的心只有在书本中才能找一点快乐、才能找到一点对自己心灵的安慰,他把书放在床头,他的床好像是个书柜一样,满床都是书,他一有时间就拿着书看,书就成了他的精神伴侣。同龄人一有时间就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他却在门上写着“闲谈不超过五分钟。”用“闲谈不超过五分钟”的话语来拒绝与别人闲聊、来争取每一分钟的时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朱凌志辛苦打拼的汗水并没有白费,他终于拿到大学本科文凭了,他把此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的当然是张美美。
  他在信中写道:“美美,我最后的两门单科已经考过了,我已经取得了大学本科文凭。”并把大学本科文凭的复印件夹在信中,寄给了张美美。
  张美美收到信后当即回复:“凌志,恭贺你,看罢你的来信,我的心情很激动,我几乎欣喜若狂,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如今你心想事成,可喜可贺,我决定趁此机会把我和你谈恋爱的事告诉我父母亲。”张美美写罢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女孩子的內心秘密不好意思告诉父亲,张美美请假回家了,她走到她母亲的面前,想开口又不好意思开口,话到嘴边了又难以启齿,她感到好害羞使之左右为难,她在房内踱来踱处,不知如何说才好,她想:“我还是婉转一点吧,先试试母亲的口气,如果母亲不发脾气再说。”
  于是,张美美就试探着问:“姆妈,我今年都二十三岁,有人给我介绍一个对象你看要得么。”
  “是哪个地方的?伢子怎么样?”
  “是本市(县级市,原为县后改为市,比县大半级)的,据介绍人说那个伢子大学本科毕业,年龄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八。”
  “你别想了,人家大学本科生能找你?”
  “是自考的,属于‘五大生’,国家不包分配。”
  “国家不包分配的‘五大生’有个屁用,还不是和农民一个样,加之他的个子又矮,比你高不了好多,男子个子矮不行。
  “姆妈,你别要求太高,我还只是个高中毕业生呢,人家哪一点配我不起?”
  “他屋里的情况如何?”
  “据介绍人说他有三兄弟,一座六扇五间的红砖瓦房,他的两个妹妹均已出嫁,他的姆爸在家务农。”
  “他姆爸在家务农,那他的姆妈呢?”
  “他的姆妈在前年他家做砖坯时,砖坯倒下,她被砖坯压死了。”
  “不行,他有三兄弟只有五间屋,他的父亲住一间只剩下四间,除开堂屋每人只有一间屋,屋里太穷了,穷不打紧,他连母亲都没了。”
  张美美看到母亲对此事极力反对,也不好直接提起,也就只好釆取“曲线救国”的方法让父母亲答应此事。
  张美美找到了她的哥哥,她对她哥说:“哥哥,你好,我有一件事求你帮忙。”
  “兄妹之间还讲么个客气,有么个事你就说,只要我能帮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别人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屋里的条件是差一点,但是他通过自学考试取得了大学本科文凭,我自己觉得很满意,但娘老子反对,你去帮我说一下,做做娘老子的思想工作,要娘老子把目光放远一点,答应咯件事。”
  “妹妹,你别傻了,那个男的家里穷得叮当响,你嫁过去喝西北风?”
  “他有文凭,以后会有出息。”
  “他有么个出息?文凭可以当饭呷,自考属于五大生,五大生不是正规大学生,国家不包分配,他拿到了一张文凭就是一张废纸,一文不值,你还是现实一点吧。”
  “哥,你不要把别人看死了,叫花子还会幸三年‘狗屎’运。”
  张美美不以为然,她对其兄的话十分反感。以不屑一顾的神情对其兄说:“哥,你们都鼠目寸光,目光短浅。”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经过试探,全家人对这桩婚事的反对使张美美的心像掉进了冰窑里、冰凉冰凉的。张美美不知如何是好,她对朱凌志是出自真心的喜欢,但朱凌志那十分糟糕的家境她又不敢对父母亲诉说,她怕与父母亲诉说了,她连与朱凌志秘密联系的机会都没了。她母亲不同意这桩婚事,张美美又返深圳打工去了。
  朱凌志有时也埋怨过自己的出身,总觉得自己的命不好,如果自己的命好的话,自己也用不着这么努力、用不着这么拼搏、用不着被别人瞧不起,但出身不由己,现实就是如此,自己只能去面对、只能去正视,他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的现状。
  自学考试,虽然国家承认学历,但一直以来都不能得到社会的认可,这一点朱凌志的心里像明镜似的,他想改变世俗的眼光,用自己的实力去证实自己通过自学考试获得的知识是过得硬的,并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一文不值。
  证明自己的实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同等学历的全日制高等教肓的毕业生同时参加国家司法考试。参加这种考试虽然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钱的人去参加司法考试可以去集训,集训期间有老师指导,而朱凌志没钱,他参加司法考试还得靠自学,靠自学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朱凌志终于报名了,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在搞好农业生产的同时继续自学律考教程,当他在自学中遇到难题时,当他所取得的成绩在社会中得不到认可时,张美美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就是他前进的动力,他为了实现与张美美共同的梦想,为了能风风光光把她娶回,他在默默地下着决心。
  张美美为了能与朱凌志尽快结为伉俪,也常在信中鼓励他说:“凌志,不要怕,‘困难不可怕,就怕你怕它,你怕它,它就可怕,你不怕它,它一点也不可怕’,这是毛主席说的至理名言,我深信你能克服重重困难,你有钢铁般的意志,只要你能坚持到底,你就一定能成功。”一句句振奋人心的话语让朱凌志扬起了智慧的帆,他俩在这坎坷的人生路上用灵魂风雨同舟。朱凌志得到了张美美的支撑、他在知识的海洋中尽情地遨游,胜不骄败不馁,永远往前走。尽管她的父母亲反对这桩婚事,但是她认准的事就绝不改变,她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勾通着情感。
  这并不是爱情的魔力而是心灵的感受,一个邮票一封信件,纵有千言万语、纵有情意绵绵、都取代不了彼此零距离的情感传递的真实的感觉,情感是种神奇的东西,它可以左右人的主观意志,她被情感俘虏了,是情感逼着她结束了打工生涯,她从深圳辞工回家了。
  没人会相信张美美把行李丢到家中后、还来不及向父母述说就直奔朱凌志家,她父母还以为张美美到朋友家玩去了,那时张美美没有手机,她父母也不晓得与她怎么联系,到了晚上,她的父母亲更是着急,四亲戚都找到也不看到张美美的身影,一家人焦急地等待,一直等到天亮,还是没看到张美美回家。
  朱凌志看到张美美来到了自己家里,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两个人好似久旱逢甘雨当晚就缠绵在一起,两个人终于可以零距离的接触,结束了三年多的长相思之苦。
  一夜的云雨缠绵,张美美与朱凌志已“累”得精疲力竭了,彼此拥抱着,抱着一个又一个希望,抱着一个又一个梦想,谁也不愿松开,好像松开了两人再也无法抱在一起一般,她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他俩紧紧地抱着、深情地吻着,两个人的舌头像蛇一般爬进了对方的口腔里,扭在了一起,彼此根本不想让舌头再爬出来……
  鸡鸣了,鸡公“喔、喔、喔”的叫声已不是第一次,天很快就亮了,他俩还在陶醉、还在拥抱,拥抱着他俩的未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已是上午九点,朱凌志的房中还是黑糊糊的,没有一丝光线,他的窗帘把窗封得严严实实的。整个房子好像深夜一般,他俩很舒坦地躺在床上,肚子并不感到饥饿。
  朱凌志的父亲早已把饭煮熟,那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弥漫了整个堂屋,但飘不进朱凌志的卧室。
  朱凌志的父亲在堂屋来回踱步,想敲朱凌志的房门又不好意敲,他怕打断他儿子的美梦,饭菜都已经凉了,已经到了上午十点,朱凌志的卧室里仍传来快乐的嘻笑声……他父亲再没有时间等待了,也就下地干活去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俩还依依不舍。
  已到了中午,朱凌志打开了房门,太阳站在天空露着笑容,喜鹊站在树枝在嘻闹,屋门前的桃树、梨树都开满了花,朱凌志和张美美第一次在这花的季节里偷食了“禁果”。
  与张美美的分离朱凌志很是舍不得,但舍不得又能怎样,他俩毕竟还只是男女朋友、还只是没有得到父母亲认可的恋人,欲想上升为夫妻还需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还得依法登记结婚。朱凌志的母亲已过世,他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儿子的婚事本来就是个老大难问题,现在张美美不嫌弃他家贫,他当然二话没说,一万个同意。
  张美美的一夜不归,她的父母亲担心死了,他俩一整夜不睡,眼睛都熬得通红,眼球都布满了血丝,她父母亲的脸仿佛憔悴了许多,当看到张美美回家了,他俩满脸的愁云终于舒展了,但气愤一打心头起,她母亲一见面便凶巴巴地问:“你咯个死妹子,你昨夜死到哪去了?让我们担心死了。”
  “我到同学家玩去了。”
  “你以后外出也要跟大人讲一声,免得我们担心。”
  “我咯大的人,要你们担么个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说得轻松,你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在家,我们能不担心吗?”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以后我出门都得给你们说一下,免得你们再为我担心。”
  张美美丝毫不敢向父母亲提起昨晚与朱凌志同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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