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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与风尘女同居

作品名称:沉沦 不因为爱情      作者:蒲建知      发布时间:2017-07-24 20:09:36      字数:11942

  第一节:她说,委屈你陪我一晚
  黄莉整整昏睡了半个多小时才苏醒过来。
  警察把我们送回了黄莉位于碧岭的住处。
  桃子羞愧难当。她试图向黄莉道歉赔罪,黄莉苦笑着阻止了她。
  “别说了,你也是身不由己。”黄莉斜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满脸的倦意。
  我们都原谅了桃子。
  尽管她是阿彪他们的帮凶,但她毕竟也是一个受害者。
  我们谁也不会明白桃子这些女孩死心塌地听命于阿彪他们的原因。不可否认,这份死心塌地里有阿彪他们胁迫的因素,但也不可否认,这份死心塌地里更多的是她们的心甘情愿。至于她们为何会出现这样畸形的心理,这个问题或许连心理学家也是难以完全解答的。毕竟,这涉及太多的社会问题。
  国弟在关键时刻充当了一回英雄。除了博得我的欣佩之外,他并未得到桃子和黄莉的特别感激。
  桃子事后甚至毫不遮掩地抱怨国弟多管闲事。
  也许桃子是在替国弟的安全担心。出了这样的事,阿彪、土匪这帮人迟早会找机会报复。
  黄莉也劝国弟找地方避一避。现在风声紧,阿彪他们可能逃离了这里,但也说不定他们就躲藏在附近。总之,这帮人神出鬼没,还是小心为妙。
  国弟还是走了。
  是当天晚上走的。想不到,桃子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至于他们要到哪里去,我和黄莉都没有多问。
  国弟他们刚走,我就提出要离开。之前跟随肖英从龙岗下坪山,确实抱有哪天偶尔撞见黄莉从而期求得到她解囊相助的侥幸心理。
  如今情况有所不同。烂尾楼里的尴尬一幕已经成为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道难以迈过的坎。再者,我的经济状况也有所改观。上次从阿彪那里拿的三百块钱我分文未动。虽然来到这座城市不到十天,但这短短几天的特殊经历让我这个书呆子懂得了什么叫做现实。我也许还会继续做梦,但不会再像原来那样漫不着边际。在这座现实的城市里,一切都可能发生。我还会去寻找水英,只是不在这个时候。我得想办法在这里立足下来。自然,尽早找份工作成了摆在我面前的首要任务。之前丢了身份证,如今连毕业证也丢失了,我的处境并不容人乐观。但这并不能成为阻碍我从黄莉这里离开的原因。
  “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要走你明天再走吧!”黄莉拖着虚弱的身子拦住了我。
  我望了望黄莉那张堆满倦意的脸,又看了看她那张窄窄的单人床,心里陡然萌生了些许犹豫。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委屈你陪我一晚吧!”黄莉倚靠在我肩头,她的话语没有一丝挑逗和轻薄。
  
  第二节:黄莉也是“鸡”
  我留了下来。什么场面都经历过之后,我没有觉得两个孤男寡女呆在一起有什么不妥。说白一点,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羞耻感可言。
  何况,刚刚遭受摧残的黄莉的确需要我的安抚和劝慰。
  窄窄的单人床上,我们只能和衣相拥而卧。黄莉还没有从白天的恐怖经历中完全解脱出来。她一直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双手也一直拽着我的手臂。尽管任何一次轻微的身子挪动都会造成彼此间的肢体摩擦和碰撞,但我没有产生过哪怕一丁点男女方面的那种欲念。因为每当那方面的欲念快要萌生时,我脑海马上跳跃出烂尾楼那不堪回首的一幕,顿时,一种叫恼怒和怜爱的情愫在我心间交汇沸腾。
  直到半夜里,梦呓中的黄莉把我的手放到了她柔软的胸部,我才转过身去从身后抱紧了她。毫不夸张地说,直到那一刻,我也没有对怀中的女人产生过任何私欲。
  当我一觉醒来,天早已大亮。
  经过一晚的休息,黄莉精神了许多。她圆润而白皙的脸颊上又重现了之前的那丝俏皮。
  显然,她已经从头天的不幸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着实让我深感诧异。
  黄莉肯定从我诧异的神情里读到了一点什么。她突然抓起我的双手,然后用她柔嫩的手掌不停地摩挲着。
  “你知道我是做么子(什么)的吗?”黄莉冷不丁地问。
  黄莉的话提醒了我。我这才平添了一点疑惑:她昨天怎么有空往烂尾楼那鬼地方跑?
  我开始猜测她的工作。但怎么也梳理不出一个好头绪。
  “你难道不在工厂上班?”好半天我才从黄莉的问话里品出了些意味。之所以这样反问她,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出来打工就是进工厂做事。当然,像阿彪和土匪那样靠吃江湖饭的社会混混除外。
  “你看我像吗?”黄莉在卖关子。
  我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猜不出。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其实,我跟桃子她们一个样,也是在吃青春饭。”黄莉甩开了我的手。她没有正视我,而是若有所思地把忧郁的目光从狭窄的窗口投向了外面。
  如果不是黄莉马上进行了解释,头一次来到大都市的我定然不可能完完全全明白她这番话语的意思。
  尽管我有了思想准备,但当这个结果由黄莉亲口说出来时,我还是难以接受。
  黄莉告诉我她是“鸡”。
  昨天去阿彪他们的烂尾楼,是她的一次例行的“工作”。只不过这次被同样从事这份职业的桃子欺骗了罢了。桃子其实也是她前不久在完成一宗“业务”时在一个香港佬家里碰巧认识的。黄莉低估了桃子,想不到桃子会以帮她揽生意为名把她骗到了土匪他们那里。目的当然是想控制她,然后让她像桃子一样死心塌地为阿彪他们赚钱。没想到当时阿彪正在为燕子的事跟我赌气,在他意外发现我和黄莉认识之后,醋意横生的他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了黄莉和桃子身上。这才有了昨天发生在烂尾楼里的那令人痛心疾首的不堪入目的一幕。
  这一切都是我预料不到的。
  还有一点更是我无法想象得到的,那就是黄莉竟然说她前几天见过我们村里的一个人。“那是一个帅哥,旁人都叫他幺哥。”黄莉如此对我说。
  
  第三节:黄莉认识蒲小幺
  起初,我也只当黄莉是在故意胡扯。
  可黄莉说得有板有眼,不得不让人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
  她说从事她们这种职业的人分很多类。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些文化高长得既漂亮又有气质的俊妞通常只选择性地服务于某些有钱人,属于“高级鸡”,这是区别于发廊、温州城、酒店以及其它娱乐场所的那些普通卖身女而言的。也有自愿和被迫之分:像桃子那类受控于他人的卖身女是没有人身自由可言的,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像机器一样为那些控制她的人卖身挣钱。而像黄莉自己这一类,卖身完全出于个人的喜好选择,她们可以随意选择交易场所和对象,哪里需要去哪里,有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她们属于“自由鸡”,也有人称她们为“野鸡”。
  黄莉就是在另一只“野鸡”的住处见到那个叫做“幺哥”的大帅哥的。
  黄莉说,之所以印象那么深,主要是因为那帅哥长得实在帅呆了。
  “别以为干我们这一行的女孩都只爱钱,其实我们最感兴趣的是那些帅哥。”说到这里,黄莉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他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嘴巴也特会说,几句俏皮话就把我们所有在场的人乐开了花。”黄莉是舔着舌头说出这番总结性的评价语的。她这副陶醉的模样很难让人把她和昨天烂尾楼事件的受害者联系起来。
  我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帅哥效应”。
  从黄莉的描述中,我确定她说的这个人就是我们斜坡村支书蒲老歪的混账儿子蒲小幺。
  蒲小幺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我满肚疑虑。
  
  我竟然在黄莉这里住了下来。
  这当然是在黄莉的盛情挽留之下。
  黄莉说反正你也没有去处,想找你的阿英也没有那么容易,不如留下来跟我做个伴吧!哪天你厌倦了这里想走时你再走吧!到时我绝对不会阻拦你。
  我留了下来。
  并是因为黄莉以上说的这些,而是她说的另外一番话:“哪天有空我带你出去转转吧,说不定会碰到你们村里那个大帅哥呢。据说他和他的哥们身边带着几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说不定就有你要找的阿英呢!”
  对我而言,黄莉的这番话有着无穷的诱惑力。
  
  第四节:与风尘女同居
  我算不上帅哥,但也不是丑男。套用黄莉的话说,我还算看得顺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黄莉当初在公路饭店挺身替我解围,如今又盛情挽留我与她同宿于一间小屋的主要原因。
  一个人的变化之快是超乎想象的。之前,我最讨厌睡觉时打鼾的人,而如今我却堂而皇之地和爱打鼾黄莉住在了一起。换句话说,我和一个妓女开始了同居生活。
  时间如果能够倒流,我根本无法想象十天前的自己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一个以卖身为生的女孩挤睡在了同一间小屋的同一张单人床上。这世界上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探究也没有必要深究。之前,我一直坚信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结合是因为爱情——至少要有感情。如今,我更相信任何一对男女的接近乃至结合都完全是出于某种需要。这其中也许有爱,也许根本就没有爱。就如同我和黄莉之间一样。
  尽管黄莉装出一副完全淡忘了阿彪他们在烂尾楼对她施暴一事的样子,但我知道那件事在她心中还是留下了阴影,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方面都对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这从她足不出户“歇业”了整整三天这点就可以窥探得出。
  我陪着她在那张窄窄的单人床上躺了三天。黄莉原本就属于那类丰满过度的肥肥女,她那宽厚的身子往窄窄的单人床上一躺,留给我的空间就少得可怜了。自然,大多时候我们都只得侧身相拥而卧。
  抱着个丰满性感肥肥女挤在床上,那感觉并没有预想中那般美妙。
  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大多时候,我们都是在谈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躺累了,就起身坐一会,饿了,我们就起床烧开水泡几包她事先买好的方便面充饥。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些混沌但却很舒坦。这期间,她口袋里的BB机每天都会响好几回,每次她都只是起身看看号码就躺下继续睡觉。
  除了带有嬉戏意味的偶尔相互挑逗,三天时间里,我和黄莉之间没有出格之举。好几次,黄莉有意无意把她的手搁在我身体的敏感部位,可我没有丝毫反应。
  我和黄莉之间不来电。这是我个人的结论。
  黄莉可不这么认为。
  在和我同居的第四个晚上,她冲完凉之后,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了我的身旁。
  “要是这样你都还冷冰冰地对待我,那你的身体一定有问题。”黄莉是凑在我耳边说这句话的。她的话语全是诱惑。
  我素来对丰满的女人情有独钟。单单黄莉那雪白圆肥的身子对我来说就是一种难以抵挡的巨大诱惑。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身体还依然没有一点反应,那我就不是真正的男人。我抱紧了黄莉诱人的胴体。
  我令黄莉失望了。
  我没有进一步行动。虽然我身体的某些部位有了本能的反应,但我找不到与肖英在一起时那种血脉喷张的感觉。有一点我是不能让黄莉知道的,每一次触碰到她的身体,我的耳边就会回响起她被阿彪蹂躏时那撕裂般的无助哭叫;我的脑海就总会浮现出土匪等人丑陋地伏在她身上摧残她的情景。虑及这些,我身子的热度在以光速递减。我的疲软充斥着无奈。
  黄莉没有为难我。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见过,我的怯阵她不意外。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甘心。
  “你莫不是在为那个阿英守身吧?”黄莉把腿搁在我的身上,她的话语明显有几分醋意。
  我没有回答她。我知道她此时需要什么。在给她一个热吻的同时,我把双手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第五节:春妞说,我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我没能满足黄莉。
  不是我对她的丰满得有些过度的身体不感兴趣,而是我不想伤害她——在我的理解里,占有一个跟自己不来电的女人的身体就是对她的伤害。
  她们这类女孩不会缺少男人。她们缺少的是男人的真情实意。也可以说是信任。我的表现对黄莉是一大打击。黄莉误解了我。她以为我看不起她。
  她说这世上若有坐怀不乱的男人,要不是他身体有问题,要不就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觉。在黄莉眼里我显然属于后者。
  “到底怎样的女人才能够吸引你?”几乎每晚黄莉都会追问我相同的话题。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这是人们的普遍心理。我想,黄莉不厌其烦地向我献媚也应该出于这样的一种想法。
  我能给予黄莉真诚,但我无法给予她空壳的身体。在我的理解里,两情相悦是男女间肉体融合的前提。
  如果我这样的态度也是对黄莉的一种伤害,那我只能选择离开。
  
  黄莉没有再挽留我。
  不过她遵守了诺言,带我去找了那个认识蒲小幺的叫做春妞的女孩。并把我引荐给了她。
  干黄莉她们这一行的,最忌讳有陌生人来住处拜访。黄莉和我的出现,着实让睡眼惺忪的春妞吃惊不小。
  当黄莉添油加醋把我登门拜访的由来说清楚之后。春妞像遇见外星人一样两眼直放金亮,上上下下把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通。她的脸上全是惊诧。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男人吗?”和黄莉在一旁嘀咕了一阵之后,春妞盯着我惊叹道。
  春妞也并不能给我提供任何有关水英的消息。
  她与蒲小幺也仅一面之交,也就是黄莉遇见的那次。那次蒲小幺是跟着春妞村寨上的一个伙伴找到春妞这里来的。就连自己村寨那个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是春妞当天偶尔在楼下小巷碰到的。春妞说,他们前来她这里玩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听说春妞认识的美女姐妹多,来跟她套套热乎。至于他们住在哪里,在干什么,春妞一无所知。只是在偶尔闲谈中得知他们身边跟着几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我无法辨别春妞这番话的真假。
  总之,我感到有些失落。失望过后是更多的茫然和无措。
  “要不你就留在她这里吧!”在又悄悄跟春妞嘀咕了一会之后,黄莉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虽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我相信迟早会遇到他们的,因为他们或许还会来找我。”春妞在旁边补充说。
  见我不做声,春妞就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你不要想多了,我们只是想帮帮你。放心吧,我不会打你的主意的。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丝踌躇也没有,我留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何会不假思索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惊?还是变得愈加消极的我习惯了逆来顺受?
  我说不清。
  春妞是个与黄莉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如果不是那对略显浑浊的双眸偶尔闪现着一丝淡淡的诡异味,你根本无法把她和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她没有黄莉的丰满,没有肖英的俊俏,也没有水英的美艳,但她有一般女孩少有的深沉和干练。
  春妞的住处比黄莉的住处宽敞,除了厨房洗手间之外,还里外各有一间房。
  按理说我和春妞各居一室才对,但她当晚就缠着要跟我挤睡在一起。她火辣辣的眼神流露着令人恐慌的贪欲。
  “我不是那种没见过男人的女人,我不会霸占你的身体的。”爬上床之前,她信誓旦旦地声明:“我只不过习惯了被男人搂着睡觉。”
  她并没有她宣称的那么规矩。躺下没几分钟,她水蛇一样柔软的双手就开始在我身上游离。
  尽管我们都是和衣而睡,但在这样的诱惑下,即使是铁打的身子也不会无动于衷。我原本就是个定力不强的人,自然很快就燥热了起来。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肖英光滑的凹凸有致的身体。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但春妞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我是个坏女人,但我还没有坏到你想象的那种程度。我不会白白便宜了你。”春妞的话令人哭笑不得。
  
  
  第六节:春妞说,不要相信爱情
  春妞显得很忙很忙。除了我来到她这里的第一晚之外,她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外出,夜夜未归。
  为了不影响她休息,我常常趁她睡觉的时候独自到附近工业区去走走。自从证件丢失以后,我就对找工作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唯一指望的是能在什么地方碰到水英。
  春妞显然明白我的心意。每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她的租房时,她都会柔情万种地故意跟我撒娇:“旺达大哥,你以后别老往外跑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我在替你担心么?现在治安队查暂住证查得那么严,要是哪天运气不好被他们碰上了,以后谁来陪我呀?”
  末了,春妞还不忘把我往床拖。硬要我搂着她睡一小会。
  “你做我的临时情人好不好?”春妞不止一次这样用暧昧的口吻对我说:“别老想着找什么工作了,我养你好了。”
  尽管我知道她这话带有玩笑味,但我还是认真地摇摇头。我说不行,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指的是水英。
  每次说到这里,春妞就特别来劲,非要缠着我说说我的过去。拗不过她,我只得把自己和水英的那段故事稍加编撰后说给她听。
  “她真的有那么漂亮吗?”春妞问。她指的是水英。
  我点点头。
  “你真的相信爱情吗?”春妞接着问.
  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的确是相信过爱情的。但南下深圳后这短短二十来天的经历,又使我开始对爱情产生了怀疑。
  “你确信你和她之间的是爱情吗?”春妞追问道。
  她的问题尖锐得让我难以适从。我委实不知该如何回答。先是本能地点了点头,但随后又踌躇地摇了摇头。
  老实说,我真的不敢确信自己和水英之间的那段情感是不是爱情。如果不是,我为何对她那么痴迷?如果是,她为何不辞而别?我为何会那么贸然地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了才刚刚认识了几天的另一个女孩肖英?
  我的头绪变得很乱。我陷入了沉思。
  春妞也许从我落寞的表情揣摩到了我的心思。她在倚靠过来的同时,从身后搂住了我的腰。
  “不要相信爱情。”春妞附在我耳边幽幽地说。
  她像是在告诫我。但我更相信她是在告诫她自己。
  
  第七节:春妞说,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
  对爱情的怀疑并不能改变我对水英的思念。反而增添了想早一点找到她的渴望。于是,我一有机会就催促春妞想办法帮我联系她那个认识蒲小幺的伙伴阿忠。事实上,自从听了黄莉“据说他和他的哥们身边带着几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说不定就有你要找的阿英呢”那句不经意的话之后,我心里就多了份纠结:我不相信水英会和蒲小幺在一起,却又担心真有此事。要弄清真相早点解开这个心结,唯一的办法就尽快找到蒲小幺。
  每次春妞都安慰我说,别急别急,阿忠迟早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
  我把春妞的话理解为推脱。因此难免有些失落。
  见我焦急得不行,春妞终于说出了她断定阿忠迟早有一天会上门来找她的原因。
  春妞说,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而阿忠又是只馋猫。
  我从春妞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味道。显然她在暗示自己和阿忠之间曾经有过故事。
  果然,在强行索取了我的一个热吻之后,春妞讲述起了她的故事。
  春妞和大她一岁多的阿忠算得上青梅竹马的情人。早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阿忠就开始用“鸡爬屎”般难看且词句不通的文字给班上最漂亮的春妞写情书。胆大包天的阿忠甚至在五年级时就趁大人外出做工的机会偷偷把春妞带回自己家中,明里是说要借连环画给春妞看,暗里是想趁家里没人占春妞一点便宜。尽管阿忠早在上小学三年级时就从他一个流里流气的堂叔那里看过了手抄版的“少女之心”的片段,而且平时也经常从村里那些男青年嘴里听说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但以他当时那个年纪,再怎么也不敢幻想去跟春妞行男女媾合之事。因此,阿忠最出格的一次,也只不过借嬉戏之名把春妞堵在房门口,趁春妞不备在她额前亲了一下。
  虽然春妞要比阿忠小一岁多,但女孩天生就比男孩早熟,春妞自然觉得羞愧难当,从那以后再也不去阿忠家串门了。
  他们的关系直到初中毕业晚会那天才有了新的突破。此时的阿忠和春妞都已经是大小伙子和大姑娘了。晚会后,阿忠跟春妞提议一起去学校旁边的小河边去走走。春妞没有推辞。
  六月的夜空有些燥热。在杨柳飘摇、荒草萋萋的小河岸边,在青蛙的鸣叫声中,阿忠勇敢地拥吻了春妞。春妞的回应对早就欲火中烧的阿忠是最好的鼓励。阿忠迫不及待地把怀中柔软的女孩放倒在脆嫩草地上。在一段摸索之后,两个忘情的男女融为了一体……
  也是在那晚,阿忠在春妞的面前对天发誓,说是这辈子就爱春妞一人。
  但仅仅过了几个月,就传出了辍学回家的阿忠跟了其它女人的消息。
  当时春妞还在县职校读书。暑假里,春妞找到阿忠,想向他讨个说法。
  “你就那么当真?”阿忠极不高兴。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是在放纵自己吗?”春妞责问道。
  “你自己是什么货色还不清楚?还好意思说我。”阿忠一脸的不屑。
  “你这话什么意思?”春妞又气又急。她没料到阿忠会这样侮辱她。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阿忠显得不耐烦。
  “不知道!”春妞咬紧了嘴唇。她真不知道移情别恋的阿忠为何要这样羞辱她。
  “你不是12岁就被人家搞过了么?别以为没有人知道。”阿忠甩下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就转身走了。留下伤心欲绝的春妞独自在那里落泪。
  阿忠的话揭开了春妞心里那道伤痕。她的脑海又浮现出了12岁那年那段灰色的记忆。
  
  第八节:色魔“好一口”
  阿忠说的是事实。春妞早在12岁时就失身了。夺取她处女身的不是别人。就是阿忠那个流里流气外号叫“好一口”的堂叔。
  说起阿忠的堂叔“好一口”,附近村庄的男人暗地里都会咬牙切齿痛骂不绝。
  “好一口”喜好的女色,而且老幼通吃,这在春妞他们村庄里不是什么新闻。至于村里有多少妇女与他有染,这才是一个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村里的妇女没有几个能逃过他魔掌的。
  “好一口”对女色的贪恋,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简单举两件事为例。
  某一回,他的邻居家来了尊贵的客人,女主人苦于家境拮据,没有什么好菜招待客人,就上“好一口”家来借几个鸡蛋。恰巧当天“好一口”的婆娘回了娘家。“好一口”顿时起了淫心,一边抱起比自己大十几岁的邻家女主人就往灶台上按,一边伸手解对方的裤带。邻家男主人见自己婆娘大半天不回,感觉到情况不太妙,就派自己十来岁的小儿子去“好一口”家找人。当小孩莽莽撞撞地推开“好一口”家虚掩的厨房门,不堪入目的场景吓得他一阵尖叫——“好一口”正搂着他妈妈站立在灶台旁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邻家男主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把这事告到了村委会。要不是后来“好一口”那漂亮的婆娘替他解围,这事一定会把“好一口”折腾得不行。
  还有一次,“好一口”和村里几个平时交情较好的人凑钱在村头一单身汉家“打牙祭”(也就是聚餐),一群男人聚在一起,瞎扯的自然全是有关女人的话题。在这样的场伙里,“好一口”永远都是最耀眼的主角。就在大家还很沉浸在“好一口”的艳史中难以回神之时,“好一口”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溜出了门外。大伙伸头往外一看,原来邻村一个叫叶子的漂亮姑娘正匆匆行走在村头小路上。
  此时天色已晚,显然“好一口”居心不良。
  说起邻村这个叫叶子的漂亮大姑娘,在场男人的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她父亲做过民办教师,曾在“好一口”他们村教过几年书。后来干起了个体户,不仅承包了村里的水库搞起了养殖,还开办起了乡里的第一家加工厂,在当地算得上一个能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叶子貌美如花的母亲除了接连生下四个女儿,就是盼不来一个“带把的”儿子。
  叶子四姐妹,个个娇艳无比。她们一直都是附近村寨那些饥渴的男人们仰慕的对象和关注焦点。据说最近叶子交了个帅气的外乡男朋友,这原本与他人不相干的事也让许多像“好一口”这样的男人耿耿于怀。
  天色这么晚了,叶子还独自一人走在通往山外的小道上。她要去哪里?难道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这不得不令人联想偏偏。
  “好一口”果然是打起了叶子的主意。
  他很快追上了叶子。
  “小妹,这么晚了你还要到哪里去?”“好一口”死皮赖脸地缠着叶子说话。
  叶子头也不回,只是用眼角瞟了“好一口”一下。一声不吭地继续赶路。但“好一口”敏感地从她肿胀的眼眶看出了点端倪。
  “是不是跟男朋友闹别扭了呀?”“好一口”装出关心的样子无话找话。
  叶子正为着自己的事烦着呢,哪里还有闲心去理睬“好一口”。不过,她徒然紧张了起来。她感觉得出,这个尾随着她的男人不怀好意。
  果然,当行进到一个偏僻的转弯处时,“好一口”跨前几步横站在路中间拦住了叶子。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你这是要去找你的男朋友。想男人了是吗?我陪你玩。”“好一口”露出了他狰狞的本来面目。
  叶子不是跟她男朋友闹了别扭,而是跟她父母闹翻了。她父母不赞成她找个外乡的男朋友。在劝阻无效之后,她父亲动了怒,把她痛打了一顿,并锁在房间里关了两天。直到她最小的妹妹当天下午趁其父母不在家之机把她偷偷给放了出来。于是,叶子决定立即去投奔她的男友。用时髦的话说,她选择了私奔。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私奔路上会遇到只大色狼。
  “你找个外地的男人,这不便宜了别人吗?”“好一口”开始动手动脚。
  叶子惊慌地躲闪。她意识到了危险。好不容易从“好一口”的手里挣脱出来,但还没走出几步,“好一口”又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
  “你这么漂亮,拿去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了我。”“好一口”双眼喷着灼人的欲火。他趁势拦腰抱住了全身颤栗不止的叶子。
  “难道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了我吗?”一番挣扎之后,叶子向“好一口”乞求。
  显然,在“好一口”的软硬兼施的纠缠下叶子的精神防线开始崩溃。
  “我早就想打你的主意了,今天还会放过你吗?谁让你长得这般水灵!”“好一口”搂着叶子一阵乱捏乱摸。
  在这样的夜色里,在这样的荒野外,遇到这样的流氓,这一劫看来怎么都躲不过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命苦。或许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就沉浸在悲伤中的叶子彻底放弃了抵抗。
  叶子当然不是处女了。对此,“好一口”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像叶子这样漂亮的女孩要是没有人想着法子打她身体的主意那才算怪事呢。
  “那是我最销魂的一次。”这是事后“好一口”把它拿来向伙伴们炫耀时说的。
  “好一口”真是坏到了极点。
  
  第九节:12岁的噩梦
  春妞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好一口”的种种劣迹。但万万没想到“好一口”那么快就盯上了她。
  就在阿忠借嬉戏之名把春妞堵在自家房门口把她亲了一下过后没几天,春妞就遭了“好一口”的毒手。
  那天,春妞的父母一大早就去了她外婆家。家里就只剩下了春妞一个人。下午,刚放学回到家,春妞就拿出作业本伏在堂屋的饭桌上做数学作业。就在她做得入神之时,一双强有力的手从身后把她抱着提了起来。春妞正欲尖叫,但小嘴早已被那人用手堵住。
  “别怕,是我。”那人开口说话了。春妞听出了声音。这人正是阿忠的堂叔“好一口”。
  “你让我玩一下,我给你钱。”“好一口”把春妞按在饭桌上,松开了那只捂住春妞嘴巴的手,然后掏出一张五元的人民币在春妞眼前晃了晃。
  尽管才刚刚12岁,可春妞早已能够明白“好一口”那话的意思。她当然不会愿意。于是噙着泪一个劲地摇头。
  “别怕,给你钱,又让你快活。”“好一口”一边用臭嘴在春妞脸上乱啃,一边厚颜无耻地哄骗着她。还未等春妞有丝毫反应,“好一口”的一双猪咸手已经在春妞那对刚刚开始发育的桐油苞般大小的乳房上游离,并在春妞的惊恐中顺手扯开她的裤带。
  春妞早就被吓傻了。只知道一个劲的流眼泪。直到那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传来,她才开始挣扎,但早已无济于事。
  事后,可耻的“好一口”还不停地追问春妞快不快活。“好一口”甚至还以炫耀的口吻告诉春妞,她那个正在乡中学读初二的姐姐也在一年前被他破了身,直到现在,隔不多久,他就会找她姐姐快活一次。
  春妞不敢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她独自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尽管之后那些年,“好一口”一有机会就骚扰她,但她每次都机警地躲过了他的侵害。
  春妞原以为这段耻辱的记忆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哪知道“好一口”竟然把它当作炫耀的资本讲给了包括阿忠在内的许多人听。
  阿忠的一番话无疑是在春妞还未愈合的伤口抹了一把盐。有过这样一段耻辱的痛苦经历难道是自己的错吗?春妞既痛楚又无奈。
  阿忠的背叛使春妞不再相信男人。
  
  第十节:干柴烈火
  “看来你还是很怀念与阿忠之间那段感情的。”我插话说。
  春妞点了点头。
  “没有谁不怀念自己的初恋。”春妞冲我苦笑了一下:“你不也一样吗?”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要是阿忠现在来找你,你还会接受他吗?”我无话找话。
  “不会。”春妞脱口而出。
  我想问为什么,却没有问。
  有了这段感情交流,我和春妞的关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许多。好多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落魄境况。要是真有春妞这样一个临时情人其实也挺好的。我有时会这么想。
  春妞似乎对我这个书呆子气十足的老男人(尽管我只大她五六岁,但我总是以老男人自居)也颇有好感。起初,他都直呼我的大名。后来突然改口叫我“老哥”。我有点受宠若惊。毕竟,这称谓的改变意味着她对我信任度的加深。
  曾经有人说过,只要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有爱情。在我留宿春妞这里的这些天里,我对这句话有了深切体会。
  春妞对我是不设防的。即使冲凉后换衣服也不回避我。我不知道这是她在故意引诱我,还是因为从事她们那类工作的女人在任何男人面前都这般坦荡。
  “老哥,要是你不嫌我丑,要是你不嫌我脏,我的身子你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每次睡觉前,春妞都会跟我撒撒娇。
  我不认为她是在撒娇。
  直觉告诉我,春妞真的什么都愿意给我。只要我想要。
  我不是一只爱偷腥的猫。在性和情两者之间,我更愿意用友好去回报春妞。
  
  这世上确实有爱偷腥的猫。
  春妞估计得不错,那只爱偷腥的猫果然找上了门来。
  在我留宿在春妞租房的第十四天,我见到了春妞的初恋伙伴阿忠。
  听到敲门声,是我去开的门。见到我,阿忠满脸惊讶。确切地说,是满腹醋意。阿忠没有理会主动跟他打招呼的我,而是用戒备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
  “他是谁?怎会在你这里?”阿忠一进门就问。他的言语透着几丝霸道。
  春妞还躺在床上。她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看是阿忠,她只是微微撅了撅嘴。
  “是我男朋友。”好半天,春妞才慢腾腾地说。
  然后,春妞又指着阿忠对我介绍说,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及的那个阿忠。
  我赶紧再次迎过去跟阿忠握手。阿忠一边用怪异的目光审视着我,一边加大了握手的力度。我强忍住疼痛,对他陪着笑。
  但阿忠却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直到我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他才甩开尴尬至极的我,径直坐到了春妞的床跟前。
  尝过了阿忠给我的这个“下马威”,我赶紧知趣地躲进了另一个房间。
  显然,春妞对阿忠刚才的不友好是不满的。我依稀听到了她对阿忠的责怪声。但在一阵窃窃私语之后,春妞“咯咯”的欢笑声里传递出了愉悦。
  春妞说得不错,阿忠果然是只馋猫。
  不一会,我就听到了木床摇曳的声响。那声响和愉悦的呻吟声以及急迫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扣人心弦的旋律。
  我无法理解春妞在我面前演绎这猴急一幕的真实用意。是故作癫狂?还是干柴遇烈火,旧情难却?
  总之,在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房事之后,时隔五年,春妞又和她的初恋情人阿忠和好如初了——尽管阿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叫娜娜的所谓正牌女友,而且,她此时就在与我们仅隔两条街的一栋出租屋里。
  在弄清了我和春妞的真实关系之后,阿忠对我的态度突然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旺达兄,我是个粗人,之前多有冒犯,望兄长多多包涵。”阿忠亲热地拍着我的肩膀向我示好。他除了为自己当初对我的不友善极力解释之外,还盛情的邀我去他的住处去玩。
  “听春妞说蒲小幺是你老乡呀?他就住在我那里呢!”阿忠突然蹦出了一句我最想听的话。
  “他一个人吗?”我急迫地问。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尖上。我多么渴望他回答“不”,却又担心自己承受不了这样一个结果带来的冲击。
  “不!”阿忠睁圆了双眼,我感觉得出他的异样。
  “还有他‘马子’阿英。”阿忠显然不知道我和水英以及蒲小幺之间的纠葛,说到这里他的兴致显然更高:“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他马子?那真算得上国色天香!算他蒲小幺这小子前辈子积了好运。”
  说完之后阿忠还在一个劲添着舌头。看得出他对水英美貌的惊讶和垂涎。
  水英真的跟蒲小幺在一起???
  我无比震惊。
  
  第五章完
  下一章更精彩:寄身“鸭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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