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写誓词老梯子扬名 侮民女小阎王遭打

几天下来，高鹏振对反满抗日救国军的情况有了较全面的了解，就像经历了千难万险的丑小鸭回到天鹅群里一样，被和自己一样的人感动着，受这些热血男儿的情绪感染，同样的情绪又在他的灵魂深处发酵，使他夜不能寐，于是披衣展纸写下了如下不朽的文字：
起来！起来！
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们
民族已危亡
山河已破碎
留着我们的头颅何用？
拿起刀枪，携手并肩，
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往前冲！
用我们的身躯建起长城。
前进啊！前进！前进！
豁出命来向前冲。
前进啊！前进！向前进！
豁出命来向前冲。
杀！杀！杀！
诗写完后，高鹏振拿来让李海峰看，李海峰拍案叫绝，说这诗有骨气，写出咱救国军的精、气、神。李海峰又把诗读给刘刚、蓝天霖、石品清、马振华等人听，众人赞不绝口，刘刚评论道：“如果我们国府当政的也有这般气慨，小日本何能占我国土，辱我民族？好诗！好诗！真是好诗啊！”于是李海峰提议，将这首诗确定为反满抗日救国军的出征誓词，众人一致拥护。从此每次出征，将士们都要朗诵这首诗，这首诗成了救国军出征的号角，战前的动员令。
一九三四年聂耳受邀为电影“风方儿女”写主题歌，到热河承德采风，他从锦州抗日义勇军军官刘风梧处了解到有关抗日义勇军的真实情况，义勇军的事迹激发了这位天才艺术家聂耳的创作激情和灵感。回上海后，他又同田汉对抗日义勇军誓词进行再创作，终于完成了千古绝唱《义勇军进行曲》创作，从此《义勇军进行曲》唱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鼓舞中华儿女前仆后继，直到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
就中国成立后，经过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又把它确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此为后话。老梯子的投靠使李海峰的反满抗日救国军异常壮大，受此影响后来又有双红、海虾等绿林好汉要求抗日前来投靠；台吉营子山沟二十九个村联庄会，在会首张宝山率领下，甘愿服从李海峰、蓝天霖的调遣，为救国军筹粮筹款。在张宝山影响下，北票老达沟，民团团长刘俊，东荒农民于小林，各带民团三、四百人甘愿服从救国军的指挥。这真是：山河破碎雄狮在，天柱倾侧有女娲。招得义勇成千万，直捣东洋小儿家。
到了一九三四年六月，李海峰这支抗日队伍就发展到四千三百余人。
刘刚对李海峰说道：“现在队伍发展这么快，队伍内部成份复杂，侵扰百姓的事情时有发生，组织纪律工作不容忽视。为提高部队战斗力，应当统一编制，以便协同作战，此事宜早不宜迟。”
于是，总部刘刚召开义勇军将领会议，讨论并制定相关事宜。最后经抗日救国军会议研究决定：全军整编成三个团，下辖十个大队，另有直属辎重大队，骑兵大队、天狼大刀队。总部委任李海峰为“反满抗日救国军”总司令。蓝天霖、周荣久为副司令。石品清为参谋长。蓝天霖兼一团团长，周荣久兼二团团长，石品清兼三团团长，马振华为军法处处长，以下干部逐级委任。
救国军还颁布了各项法律法规。明确指出救国军宗旨：“反满抗日，收复失地，保国保家。”救国军纪律：“服从长官、听从命令，爱护枪支、珍惜粮弹，作战勇敢、不怕牺牲，保持救国军荣誉，不投降变节；爱护黎民百姓，不抢，不杀，不奸，不贪。”还规定：“违反纪律，按军法严惩，执行好的予以嘉奖。
为保证各项命令，法规的贯彻执行，总部、各团、独立大队，都建立了军务、民政、宣传、军法四处。军法处规定：“军法处是各级司令部的派出机构，代表司令部发布命令，检察纪律执行情况。”军法处长马振华，对各项法律、法规的的执行情况负全责。每驻一地，军法处进行一村一户检查，执行纪律好的予以嘉奖，违纪者，按情节轻重，由军法处直接处罚量刑。
法律法规颁布以后，救国军的扰民伤民现象明显减少，当地百姓对抗日救国军的队伍，赞扬道：“说是官兵不开饷，说是胡子不叫抢！专吃大户筹军粮，一心一意打东洋。支持保国打日本，反满抗日威名扬。”
听此李海峰、刘刚等人非常高兴。李海峰对刘刚说：“你看，我们的救国军指战员素质还可以吧！短短数日便令行禁止，如果再调教一年半载，战斗力必将成倍提升！”刘刚回答：“我也没有想到成效这么快，但是人要改变旧习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呢！”“是呀！我也害怕这是一种暂时的假像。”
二人正说着话，军法处长马振华匆忙前来报告：“刘主任、李司令，让我找的好苦啊！”
“什么事？把你急的！”刘刚说。
“老百姓状告我们救国军干部强奸少女，我不敢私下作主，特来请示二位！”
“什么人这样胆大妄为，顶风做案？”李海峰问道。
“就是人送外号‘小阎王’的王大庆。”
提起这小阎王就让李海峰生气。举义那会，他带领一伙人加入救国军，可是加入救国军后他旧习气不改，常常打着救国军的旗号，挂羊头卖狗肉，抢掠百姓，中饱私襄，拈花惹草，残害妇女，影响极坏。
前不久就有一件发生在小阎王身上的事反应到刘刚案前，刘刚也是气从心生，只因未造成大影响，考虑救国军内部团结，暗中压下。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那一天小阎王带着手下人打着救国军的旗号，在一家姓贾的有钱人家强行勒索了三百块大洋后，一百块分给手下喽啰，二百块揣入自己襄中，然后遣散众人，独自一人顺着墙根，来到一家避静的小酒馆中，找个阴暗的角落坐下来。听见响声，一位年过三十的女人走过来道：“大哥，要点什么？”
“随便上几个热菜，一壶小烧！”小阎王说完将一个银元往桌上一拍。
那女人听罢一转身，扭着屁股回到内堂。这女人的屁股给小阎王留下深刻印象，按当时妇女的衣着惯例，衣服大多宽松肥大，把个身体裹得面目全非，只有这女人衣着不但合体，而且把婀娜的身体暴露得恰到好处，尤其那屁股，不大不小，滚圆诱人，再一扭动更是风骚异常。小阎王见了，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眼晴也亮了，一直送那屁股没了踪影。
这女人叫香草，夫家姓王，是本地的一个大户族，香草命苦，丈夫体弱多病，结婚没到五年便一命呜呼，只留下个两岁半的男孩与香草相依为命。为了糊口香草将自家的房子略加改造，开了一家小吃部，没想到小吃部还很红火，虽然来往的客人口上手上不免失礼过头，时间一长香草也就习惯了。
不超二三刻时候，香草从内堂端着两个菜并一壶酒出来。一个是辣味黄豆芽炒肉皮，一个是蒜苗炒猪肉，香草熟练的把这两个菜和一壶酒放在小阎王面前，同时两圆滚滚的个大奶子不安分的颤抖。小阎王顺着大奶子向上一看，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那小阎王两目发亮，亮中带火，不由自主的向香草发笑，那香草本是见过事面的，见了小阎王那副面孔心领神会却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说了声：“大哥慢用。”便转身离开，被小阎王就势摸了一下屁股。“大哥！你有什么事？”香草回过头来问。小阎王向她挤了挤眼睛说：“别走，陪我说说话！”“大哥！我给你倒壶茶水去！”
香草转身到内堂，过了半刻钟才从里面出来，却是换了件衣服，这件衣服比先前那件更加吸人眼球，两件衣服虽然都是旗袍，可前一件颜色灰暗，式样保守，这一件却是鲜亮的天蓝色，下摆开到臀部，露出白皙的大腿，上领的两个扣子也没有系好，显出一副风尘之像。小阎王见了，叠声叫好：“大嫂，为何打扮得这样漂亮，是不是会情人去？”
“会什么情人，我天天这样，你是第一次来小店，不知道内情，凡是开张打店的，最讲究的就是个形象，一来是求个好精神，二来也是对客人的尊敬，你说是不是？大哥！”说完将茶壶放在小阎王眼前。
“对，对，是对客人尊敬。”小阎王一边搭讪，一边用目光舔噬着香草的身体，香草也不在意，回身坐在一边看小阎王吃菜喝酒，“你不是要我陪你说话吗？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大嫂，这店就你一个人啊！”
“可不，死鬼男人死的早，不是一个人还有谁呀！”
“看你一个挺辛苦的，又细皮嫩肉的，受得了吗？”
一听这话，香草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小阎王，半天不说话。小阎王从那目光里读到了他希望得到的东西，于是高兴的连连的干了几盅白酒，脸渐渐红了，话也多了。
“大嫂，你不用发愁，以后兄弟常来小店给你解闷，你想怎么乐，兄弟就让你怎么乐，好不好？”
“那赶情好了！”香草笑吟吟的回答。
“大嫂，我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过来一快喝点儿吧！”
“那可不行，让人看见多不好！我以后的店还怎么开！”
小阎王只得自己喝酒，边喝边琢磨怎么才能把她弄到手呢？忽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只听他说道：“大嫂，你前襟衣服上是什么东西？”香草不知是计回答道：“没什么呀！”小阎王离开座位走到香草跟前，“我指给你看！”顺势用手抓住香草的奶子，香草被他一抓，全身酥麻，不由自主的转身躲避，却被小阎王从后面抱住，两只手把着香草两个大奶子又是揉又是捏，弄得香草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任他揉捏。可是揉了一会儿，小阎王不满足又把手滑到下面，碰到香草更敏感的地方。“大哥！停一停！”外面来人了！小阎王一听急忙松手，香草就势挣脱小阎王。
“大哥，我再给你加个菜去！”说完进了内堂。小阎王向外一看，哪有什么人来，原来是香草的缓兵之计，于是，他把门关紧，转身追到内堂。
内堂星光昏暗，靠门口的地方是厨房灶具，里面中央置有一张大床，床上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被绵布绳子拴在一角，独自玩耍。香草经小阎王一阵揉捏，身酸体乏，坐在床边不停喘息，小阎王见了，直奔香草而去……
小阎王得了这次甜头以后，经常光顾香草的小店，本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小阎王频繁光顾，傻子也看出端倪来，更何况王家是个大户族，岂容得他们明目张胆的败坏门风，于是王家人一核计决定偷偷捉奸，给小阎王一点颜色看看。这天夜里，小阎王和往常一样，火燎屁股似的急着往香草家里赶，眼看拐弯就到香草家里，就在这时，黑暗中跳出三四个大汉，每人手中持着碗口粗木棒，见了小阎王也不搭话举手便打，小阎王来不及多想，用手护住头部，头虽护住了，两腿却被雨点般的棒子打得稀滥。见小阎王不能动弹了，众人才一齐散去。过了好长时间，小阎王才回过神来，拖着被打折的一条腿回到营地，此后再不敢找香草快活去了。别人问他腿怎么折的？他只含糊的回答，“走夜路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