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人生》第三部《老鹰崖之祸》（第23，24集）

　　第二十三集
　　第88场：同一天。城关公社。
　　情节画面——
　　回到公社大院，陆晓晴为帅恩成登记了房间，再带着回到她的宿舍，在桌上摊开才买的瓜子、花生和一盒烟。
　　陆晓晴请帅恩成稍等，她去锅炉房打回来两瓶开水，泡了两杯茶。
　　帅恩成：晓晴，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陆晓晴：帅老头，简单点，我问你荅，然后再形成决定，行不行？
　　帅恩成：行！你比我聪明，又比我熟悉情况，我听你的。
　　陆晓晴：程欣是不是被你们帅家、齐家、孙家、项家保护起来了？
　　帅恩成：我们是意外地发现了程欣。可以肯定齐新碧、项立勇、孙志琼参与了保护程欣的事，但对我们守口如瓶。
　　陆晓晴：孙家是你们的亲戚，也对你们守口如瓶？
　　帅恩成：是的，所以我怀疑程欣的问题相当严重，来铜城就想了解这一点。
　　陆晓晴：程欣和老校长夫妇联糸上没有？
　　帅恩成：肯定联糸上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程欣由老校长夫妇和另外一些人在保护，齐新碧他们说不定根本不知道程欣在哪儿。我刚才说了，我们是无意间发现程欣的，对这种状态很困惑，不知道程欣究竟犯了什么事？连老校长他们也罩不住，只能用那么诡密的方式来保护程欣。
　　陆晓晴：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搞定这件事以后，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程欣？
　　帅恩成：你有很重要的事吗？
　　陆晓晴：简单点说，我想促成程欣和梁站相爱，对馨儿的将来大有好处。通过这么多年的磨难，程欣不会再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程欣了。帅老头，你来铜城是报恩。我也一样，没有程欣和梁站对我的爱护，陆晓晴也许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帅恩成：你这是个烂主意，程欣把梁站抢跑了，程颖和郑楷离了婚怎么办？
　　陆晓晴：他两会离婚？
　　帅恩成：郑楷和他老汉一样，虚伪得很！你还没结婚，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你想想以前那些事，梁站有多喜欢程颖，你不知道吗？
　　陆晓晴：看来这事不干为好。帅老头，我向你发誓，我不去见程欣了，你能把程欣的情况告诉我吗？
　　帅恩成：我知道你兄妹两对程颖的感情，相信你。程欣在贵阳筑城师范学院读书……
　　（帅恩成把儿媳妇常秀婷发现程欣及程欣的近况一五一十地作了介绍。陆晓晴边听边提问，帅恩成一一回荅。）
　　陆晓晴：程欣的问题根本不严重，去年秋天就有了结论，需要她说清楚的事情只有一件。因为当时的孙志芬请假回河南而失踪，銅城方面无法把结论送达程欣，又不敢贸然送达老校长夫妇，万一老校长夫妇并不知道程欣还活着，岂不会找铜城方面要人吗？所以，铜城当局当然不能公开结案。可以肯定，老校长夫妇被历次政治运动搞怕了，变得过于紧张、胆小了，所以才这么僵着。
　　帅恩成：就这么简单？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陆晓晴：非常可靠！（她祥细介绍了代中富和唐芳良）唐芳良这样告诉我，就是为了找一个既不惹眼又为双方所信任的人打开这个僵局。能为程欣说话的人，比如林正风、代中富等等，这些时候必须避嫌，还必须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
　　帅恩成（点头赞同）：需要程欣说清楚的那件事是什么？
　　陆晓晴：武斗中的情报来源，其中有份情报导致了汤隆秀的惨死，有借刀杀人之嫌。帅老头，我这次回铜城想办两件事，一件是想替双方打破这个僵局；另一件就是刚才说的撮合梁站和程欣相爱。这事不办了，那件事是我们共同要办的事。帅老头，你经验丰富，又在官场混过，你看怎么办才好？
　　帅恩成：你回不回重庆去？
　　陆晓晴：离开学还早，我当然要回家去。
　　帅恩成：今天晚上我们去见唐芳良，除了不说程欣在贵阳，其他全部告诉他，请他们先把结论送达老校长夫妇。我再给他留封匿名短信，肯定程欣己经和父母联糸上，他让这封匿名短信神秘地出现在揭批查办公室里。你回到重庆后把这一切给老校长夫妇说清楚。老校长夫妇如果还不放心，可以装糊涂，荅应配合铜城方面寻找程欣。你看这样行不行？
　　陆晓晴：有一点不行，你是长辈，又当过官，最重的活应该由你承担。
　　帅恩成：晓晴，你是大学生，又聪明，比我说得清楚。而且，老校长他们以前就喜欢程欣，对程颖不好，我一想起那两个老东西就心情不爽，弄不好要和他们吵一架。晓晴，还是你去完成这个任务。你是晚辈，再是不爽也不好和他们吵架呀。
　　陆晓晴：好吧，我去。据说当年程颖姐帮你洗劳保裤，傻乎乎地特认真，刷呀刷呀，刷呀刷呀，把屁股刷出了两个洞。你把这件裤子作为纪念品一直保存着，能让我看一看吗？
　　帅恩成：成交！拉勾！
　　第89场：当天晚上。唐芳良家。
　　情节画面——
　　天黑以后，陆晓晴才带着帅恩成进了唐家小院。
　　陆晓晴对唐芳良耳语几句，唐芳良把他们请进一间小屋交谈起来。直到最后，什么都明白了，唐芳良也没问程欣到底在哪儿。
　　（送他们出门）唐芳良：晓晴，你去见了梁神经吗？
　　陆晓晴：我昨天去的贺家坪，那傢伙的精力主要放在新街经营部。
　　唐芳良：那就好！林书记、代书记他们就担心他。
　　陆晓晴：不必担心。我这次回来本想为他和程欣牵线，他根本不相信程欣没死。唐大哥，你告诉代书记，千真万确，不必担心梁神经。
　　唐芳良：我知道了。帅叔，您放心，我会安全地让那封匿名信出现在揭批查办公室。你这办法太好了，防住了那种秋后算账的小人。帅叔，您知恩图报的义举令我十分感动！将来有机会来重庆出差，我一定来拜访您，敬您三杯！
　　帅恩成：唐局长，一言为定！晓晴可算证人。
　　唐芳良：一言为定！帅叔，晓晴，不送了，一路平安。
　　（三人握手道别。）
　　第90场：暑假期间。重庆程家。
　　情节画面——
　　一下火车，陆晓晴就去程家。
　　郑楷和程颖带着梁馨、郑小梅姐妹在成都郑家过暑假，程家只有程涛、钟丽敏老两口。
　　陆晓晴从常秀婷发现孙志芬讲起，讲得非常细致、清楚。
　　程涛夫妇又感激又震撼，也把他们的真实想法、包括梁站即沈骅的情况都告诉给陆晓晴，并请她把梁站即沈骅的情况暂时保密。
　　陆晓晴荅应了，大感快慰，幸好没去撮合程欣和梁站相爱。现在看来，程颖和郑楷离婚的可能性大大増加。离了程颖，还有谁能让梁站回到沈家？
　　（吃饭时）钟丽敏：晓晴，馨儿经常提到你。那时候，馨儿特别希望你来给她当妈妈，你有感觉吗？
　　陆晓晴：没有感觉。那时我猜到她是程青，对她特别怜爱。
　　钟丽敏：你这次回到铜城，去看了梁站吗？
　　陆晓晴：没有。梁大哥呆在新街的时间多一些，回家后我再去看看他。
　　钟丽敏：假如我们一道撮合程欣和梁站，凭你对他两的了解，有几成把握。
　　陆晓晴：这很容易，让程姐来当这个媒人就行了。
　　钟丽敏：唉，你们对程颖有点迷信了。如果不让她插手呢？
　　陆晓晴：那就说不清了。我记得在林牧场时，梁大哥对大姐的印象就很糟，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好。
　　钟丽敏：其实我也知道他两距离很大，被苟红、何宝琴的举动刺激了。
　　陆晓晴（装糊涂）这两个女人怎么了？听钟校长的话意好像都去缠梁大哥了，是吗？
　　钟丽敏：是呵，你还不知道？
　　程涛：她在北京，很少回家，当然不知道。
　　陆晓晴：苟红还情有可原，好歹是馨儿的姑妈。何宝琴算什么货色？我明天得给梁大哥说说，离那狐狸精远点！让她来当馨儿的妈妈，还不如让我来当馨儿的妈妈！
　　（她这一说，钟丽敏再不好谈这件事了。）
　　（送走陆晓晴）程涛：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没感到陆晓晴对欣欣很反感吗？
　　钟丽敏：不是反感，是回避。
　　程涛：就算是回避吧，不正好说明欣欣和梁站不可能吗？
　　钟丽敏：唉，欣欣今年三十三岁了，真可怜！
　　程涛：你这是慈母情怀，我看她幸运得很！齐新碧、孙志琼他们那群人就令人震惊了，现在又冒出来一群，似乎个个都能为小颖两肋插刀。丽敏，当年小颖到底帮助了多少人？
　　钟丽敏：我怎么知道。（她连连苦笑、搖头）文革初，我们寄望于姐姐照顾妹妹，到头来反而是姐姐沾了妹妹的光。
　　程涛：丽敏，帅恩成的主意能奏效吗？
　　钟丽敏：难说。但他没有说出欣欣在贵阳，无能怎么变化，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里。我估计到了年底能见分晓。
　　程涛：一旦收到铜城方面送达的结论，我们就去落实黄家母亲是不是钟大姐。
　　钟丽敏：对！我估计她是钟大姐，到时候只管把她母子两接来就是。
　　第二十四集
　　第91场：秋。贵阳。
　　情节画面——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的下午，宿舍管理员交给程欣一封信。这是封只有一句话的短信，帅小橙约程欣明天上午去人民公园茶园相聚，很多事见面再说。
　　程欣求之不得，第二天上午准时到达人民公园茶园。帅小橙已经到了，泡了两杯茶。
　　两人围绕着帅恩成的銅城之行，你问我荅，我问你荅，很快就没了话题——程欣坚持她和她父母的既定方针，宁肯拖下去也不去冒险。
　　帅小橙：程欣，也许你是对的。我有些急，对不起，其实也有自私的因素……
　　程欣：自私的因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帅小橙：唉，说来话长，根由还是秀婷在石坝的经历。你能早一点公开就能早一点去我家作客，也就能早一点消除我父母弟妹对秀婷的怀疑。你既是程颖的姐姐又在那时候是冉丛生的妻子，你的话有足够的权威性。
　　程欣（想起了常秀婷的重托，意识到谈这件事才是今天的主题，格外用心了）：哎，你家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谣言，你们为什么还信？
　　帅小橙：无风不起浪，也不都是谣言吧……
　　程欣（很冲动）：行行行！今天反正没事，你说出来听－听，哪件事不是谣言？
　　帅小橙：秀婷和两个同班同学落户在石坝公社八大队一队……
　　程欣（极不耐烦）：算了算了，我帮你说。（往事回现，迭加程欣画外音——）那两个女生一个姓蔡，一个姓洪，姓洪的外号叫黄毛。落户后的第四天晚上，蔡、洪被大队革委会调去大队部查账。大队革委会主任的儿子趁机强奸了常秀婷，逼常秀婷嫁给他。常秀婷被迫荅应，趁他们不备逃到石坝公社，参加了宣传队。后来，常秀婷又勾搭上公社革委会李主住，实际上是被李主任强奸、控制。李主任把她安排在公社供销社当临时工，把她转队到公社附近的一大队一队。帅小橙，所有的谣言是不是这样？
　　帅小橙：差不多是这样……
　　程欣：我再问你：黄毛是红五类子女，本该在一九七一年春天调回来，为什么晚了两年？又是怎么调回来的？
　　帅小橙：听你这意思，好像和秀婷有关？
　　程欣：当然有关。我先给你澄清事实（她开始撒谎）：根本就没有大队革委会主任的儿子强奸常秀婷的事，只有那主任带着两个基干民兵护送常秀婷来公社宣传队的事，因为八大队离公社有近四十里的山路，路上有可能遇着狼。由于宣传队要经常演出，所有的队员都转队到公社附近的一、二大队，集中住在公社小学。常秀婷进供销社最多说明那个李主任想打她的邪门主意，还没来得及就因为孙志琼去县城告状而被解放军抓了。
　　黄毛第一妒忌常秀婷进宣传队，第二妒忌常秀婷转队去一大队，第三妒忌常秀婷进供銷社。当县革委工作组进驻石坝公社后，她上街贴了一份大字报。关于常秀婷所广为流传的谣言就是她那份大字报的內容。县革委工作组和公社革委会只是批评了她，连检查也没要她写。但是，她把八大队的人得罪了，他们就不推荐她，当然就调不走了。
　　一九七三年初，黄毛去贺家坪求梁站帮她，梁站就叫贺成荣和贺成山两兄弟送她回生产队。八大队的人怕了，怕她引来梁神经，急忙推荐她，她才被调走。贺成荣和贺成山来去都在石坝街上吃的饭，我怕被他两认出来，躲得远远的。值得一提的是，县城一带同样有黄知青陪梁站睡觉的流言。只不过女人越漂亮，流言就越多，也传得越远。
　　帅小橙：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家那些人真是信了那些流言。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盛伟的妹妹盛玫，也是秀婷的高中同班同学，当年新街中学的三花，你见过吗？
　　程欣：我没见过。她又怎么了？
　　帅小橙：她坚决不下乡，东躲西藏，终于熬了过来。她是林正风的亲戚，这种态度在客观上支持了流言的传播。在那种落后、野蛮的大山之中，女知青、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女知青，其命运是可以想见的。就以新街地区为例，类似于秀婷的流言就涉及到十几个女知青，比如郭桃、楚韵、甘鸣英、孙志琼、苟红等等，都是当年出了名的美女。
　　程欣：流言毕竟是流言，不足信。比如我，早在贺家坪林牧场时就有流言说梁站对我怎么怎么样，还说梁馨是他和我的女儿。其实，全部加起来，梁站和我相处的时间不足半小时。老同学，中国是世界上第一造谣大国，要理采、要辩识，那是没完没了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真相，对常秀婷的态度，你父母弟妹最终还是取决于你。
　　帅小橙：老同学，言重了，我怎么会怀疑你所介绍的真相呢？该吃午饭了，走，我请你。
　　程欣：不，我请你，感谢你全家为帮助我而付出的努力。
　　帅小橙：这么说下去那就没完了，你妹妹的两次救命之恩我家该如何报荅？
　　（程欣只好让步。）
　　第92场：两天后。贵阳。
　　（下午，程欣约请常秀婷到老地方，介绍了她和帅小橙的交谈。）
　　常秀婷：大姐，谢谢您！唉，你说得对，关健是他自己怎么看。
　　程欣：秀婷，听你这意思，我那些话是不是没起什么作用？
　　常秀婷：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他这个人城府很深。大姐，我和他的关糸有点类似于甘鸣英和廖景阳。差别在于他两从小订婚，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我两是青梅竹马，水到渠成。即是这样，我仍然感到看不透他，越来越看不透。
　　程欣：我感到他不是城府深，而是男人的通病，很计较女人的所谓贞洁，尤其是脸上挂不住。秀婷，我怀疑他看出了破绽，比如黄毛写大字报的事就比较离奇，很难令人相信。
　　常秀婷：大姐，我那天没给你说透，新街的流言就是这么说的。帅小蓝对我最好，她去找过黄毛，黄毛说她也不清楚这流言是怎么来的。
　　程欣：这就奇了！新街中学的石坝知青数百人，黄毛贴没贴那封大字报他们不知道吗？
　　常秀婷：大姐，流言还管有没有逻辑性吗？如果你这样去质疑，一定有人会质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石坝的？黄毛就不能在你调回重庆后再贴这张大字报吗？
　　程欣：你说得对，用不着对流言这么认真。黄毛真请动了梁神经，梁神经真派贺成荣和贺成山送她回石坝八大队？
　　常秀婷：这也是新街地区的流言，所以我才请你那么对帅小橙说……
　　程欣：不对！这两个谣言除了传播你的耻辱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解释黄毛为什么在七三年才调回重庆的原因。黄毛为什么在七一年没能调回来？
　　常秀婷：大姐，你真敏锐！我研究了很多天才忽然发现这两段流言的这个特点，可以肯定这两段流言都是黄毛散布的，以散布我的耻辱遮掩她的耻辱。我怀疑，我当上李主任的情人后，李主任把我转队来公社边的一大队，彻底摆脱了八大队那家人的控制，黄毛又遭秧了。这只是我的猜测，不知是不是事实。
　　程欣：如果你的猜测属实，八大队那家人为什么会在七三年放黄毛走？难道黄毛真去贺家坪搬动了梁神经？
　　常秀婷：这完全有可能。比如甘鸣英，她就是去贺家坪搬动了梁神经。我根本不相信甘鸣英陪梁神经睡觉这种下流、低级的流言，有这回事就绝不会有梁站和程颖的兄妹情。
　　程欣：秀婷，这事我以后一定要弄明白。都是不幸的女人……
　　常秀婷：大姐，请你原谅，我岔一句：我一点不恨黄毛，我求你帮忙并不是针对她……
　　程欣：不必再说了！你没有错，黄毛也没有错，但愿你老公也不要出错！我们就当从没在一起交谈过，一切照旧吧。再见。
　　第93场：同一天。贵阳。
　　（程欣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叫住常秀婷。）
　　程欣：秀婷，我突然想起一些事，也是当年我在石坝听说的流言，和我有间接关糸。我想问问你，想和你多谈几句，不会影响你回家吧？
　　常秀婷：不会。大姐请问。
　　程欣：那时候还没开始知青大招工。有流言说孟丛和何宝琴结婚是我妹妹介绍的；又有流言说孟丛是被何宝琴和甘鸣英联手，上当受骗才娶了何宝琴。这类流言你听说过吗？知道这两个人结婚的真相吗？
　　常秀婷：这两种流言我当时都听说过，因为不认识孟丛和何宝琴，我当时难辩真假。和帅小橙结婚后常去帅家，他们都认为是孟丛上当受骗才娶了何宝琴，应该和程颖无关。
　　程欣：谢谢。还有一种流言，说我妹妹让梁站带着孟丛一家三口去贺家坪玩了几天，结果梁站和何宝琴勾搭上了，把她老汉的手表也还给了她。这件事有吗？
　　常秀婷：这种流言我在石坝时也听说过，回来后还听帅家的人说梁站有意勾引何宝琴，奸了她当为你妈妈报仇。我半信半疑，信的是何宝琴现在追求梁站很努力，和也在追求梁站的苟红争风吃醋，斗得很厉害；疑的是梁站不像那种小男人，不像玩那种下流心术的阴谋男人。他那么喜欢你妹妹又那么富有理性，会对区区何宝琴那样用心？假如他真爱上了何宝琴，早就娶了她，根本就不会有现在何宝琴和苟红的争风吃醋。
　　程欣：秀婷，你说得真好！谢谢你。我不瞒你，我不是程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将来是一定要报仇的！
　　常秀婷：大姐，我理解，换了我也会这样。大姐，还有什么吗？
　　程欣：没有了。秀婷，给帅小橙留点时间，我们一切照旧对他考虑问题有好处，至少不会増加他胡猜乱忌的理由。中国的女人最苦，苦就苦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强加给女人的道徳绑架太多，而对男人却十分宽松。所以，我们女人只剩下了忍耐。正如中国社会普遍存在的道徳绳索，越是低贱的小民越是被绑架，地位越高的人越不受其约束。两千多年前是这样，两千多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秀婷，保重。
　　常秀婷：谢谢大姐的开导，再见。
　　（两人相拥作别，都很心酸。）
　　第94场：后来。重庆。
　　情节画面——
　　翻过年去，铜城方面并没来程家送达有关程欣问题的文件，程家三人又紧张了。
　　春、夏之交，沈家果然来渝寻亲。
　　他们几个月折腾下来，把程颖激怒了。程颖痛打张保鏢，逼迫梁站娶了苟红再回沈家。沈氐集团在重庆组建重庆沈渝公司，梁站任董事长，苟红任总经理。
　　程涛、钟丽敏完全泄气了。
　　程欣也开始做定居贵阳的准备，认识了几个男友。
　　十个月后，1981年6月下旬，程欣大学毕业留校工作；郑楷和程颖也大学毕业回成都工作。梁站突然拋弃苟红，对沈家大打翻天印，又突然失踪了。
　　代中富、李局长代表銅城有关方面造访程家，道明两年前铜城有关方面对程欣问题的结论，送达书面文件。
　　程涛夫妇佯装糊涂和惊讶，不知道程欣没死，同意协助铜城方面寻找程欣。
　　钟丽敏打电话告诉程欣：沈家一定要想法拆散郑楷和你妹妹，再促成你妹妹和梁站结婚，那一天不会太远！这段时间你好好规化以后的生活，不要急于定下终生。
　　喜滋滋地放下电话，钟丽敏和丈夫一道包了一辆出租车去新街接黄家母子。
　　齐新材告诉他们：黄家母子昨天就走了。我当时打电话问了程欣大姐，程欣大姐同意放他们走。
　　也就是说，黄家母子服从程欣的安排并不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也不是为了等着获得报荅，而仅仅是为了让程欣放心，让她的父母放心。所以，他们走了，走得卑微，也走得十分坦然。
　　钟丽敏立刻去文峰中学打电话问程欣，程欣什么都不知道。
　　程涛和钟丽敏明白了，打道回府，无语、一路无语，一连很多天也无语。
　　
　　
　　剧终
　　2016/1/19于重庆歌乐山
　　2016/4/8改于重庆歌乐山。
　　2016/11/22又改于重庆歌乐山
　　2017/2/16又改于重庆歌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