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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愿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

作品名称:萍归何处      作者:许我凤冠霞帔      发布时间:2017-07-16 18:41:17      字数:4897

  站在街边的人行道上,秋萍仰头深深地呼吸几口夜晚的空气,再徐徐吐出,好似要吐出今晚的郁闷和不快。可是,缠绕于心的何止于杨光伟的出轨门呢?自己和熊逸轩的那份情牵纠葛不也如一块大石横压在心口吗!
  诚然,虽说熊逸轩手握一本合法的“婚恋许可证”,可是在他女儿那儿不但得不到应有的认可,相反,却还不得不任那熊孩子把“许可”变为“不可”。而杨光伟呢,他找小三当然是既不合理也不合情。即便这两个男人的自由婚恋状况不可相提并论,但“小三”这个字眼之于秋萍来说既刺眼又扎心!她一边心不安理不得地做着熊逸轩的小三,一边又堂而皇之做起了原配的卫道者,义正言辞地、大言不惭地痛批杨光伟的出轨。很讽刺,不是吗?是呵,秋萍的个中情思、矛盾、纠结真是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
  熊逸轩见秋萍的眉头紧锁,睿智聪黠的他怎不明了她刚刚凝神沉思的曲折心路呢!遂提议说不如把车搁放在停车场,他们散会儿步,慢慢地走着回去。秋萍欣然赞同。
  伴着夜色,秋萍和熊逸轩沿着河堤漫步向前。拂过垂落的几条枯柳,秋萍的思想再度停留在刚才那件事上:
  “逸轩,记得不久前你还提醒过李岚来着,没曾想到一语成谶了。回想当初他们的感情那么好,那么恩爱,可如今呢,世事难料啊。你说我该不该把今晚的所见告诉李岚呢?”
  “其实那次我也是好意提醒李岚的,杨光伟的地位提升了,官做大了,各种各样的应酬也随之多了起来,经常出入一些形形色色的场合,难免不会眼花缭乱。即便他和李岚的感情基础足够牢固,即便他能坐怀不乱,但也很难说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好事之徒钻了空子,让他做不成人中君子柳下惠。所以,我认为,先别让李岚知道这些,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秋萍偏过头去,借着路灯的光线,看着熊逸轩镜片后那双慧黠的眼睛:
  “咦,听你这番话,颇有深意,似乎话中有话吔。”
  “呵呵呵!”熊逸轩笑了几声:“我只是根据整个事件的情况和杨光伟今晚的态度略作分析而已,感觉这件事情不像表面看似那么简单,应该另有隐情吧。”
  听了熊逸轩这番貌似有点道理的话,秋萍的脸色缓和了些,心头也纾解了些:
  “不错呀,逸轩,洞察力强,思维敏捷,分析事情蛮有逻辑的。之前,李岚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依照种种迹象推测杨光伟出轨了,如果我把今晚的事情捅给她,坐实了杨光伟婚内出轨的事实,那么以她的性子,铁定非离不可。”
  “是吗?秋萍,你的表扬让我有点飘飘然了,那么是不是该给夫君我一点奖赏哩。”熊逸轩眉眼含笑,趁机揩油。
  “啊!”秋萍本能地从喉间逸出一声轻呼,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熊逸轩猝不及防地俯下头在秋萍的嘴唇上偷啄了一下。
  秋萍娇嗔地跺跺脚:
  “你坏死了,欺负人!”
  熊逸轩挤挤眼睛,狡黠地一阵大笑。
  经过这样一段打情骂俏的小插曲,秋萍心头的郁闷之气几乎一扫而光了,暂且搁下李岚的事情。
  他们双手交握,十指紧扣,信步来到一座横跨浣溪河的石桥上。熊逸轩轻揽秋萍的腰,斜倚栏杆,迎风而立,极目眺望着C市迷人的夜景。远处,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近前,车水马龙,行人闲步。伴着阵阵晚风,浣溪河面水波荡漾,两岸的小树舒展着柔美的腰身,纷纷起舞翩跹。
  “噢,城市的夜晚真美!逸轩。”秋萍由衷地发出感叹。
  “嗯,是的,有你,有我就更美了!”熊逸轩意味深长地说。
  恰在此时,一个乞讨的老者拄着拐杖,迈着蹒跚的步履缓缓走过他们的面前,秋萍和熊逸轩不约而同地掏出十元纸币向那位老人家的瓷碗中投去。他们为彼此的善良和默契相视莞尔,但是,看着老人渐渐离去的佝偻而又苍老的背影又不免唏嘘感慨: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心底柔软的秋萍直到看见老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人群中才慢慢收回目光。熊逸轩揽在秋萍腰上的手紧了紧,拥抱了一下才放开,一份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的相知和温情在空气中层层地渲染开来。
  “秋萍,你听说过佛门阿难的故事吗?这虽然只是一个传说,可却令我感动至深。”熊逸轩附在秋萍的耳边轻言慢语。
  秋萍巧笑嫣然:
  “噢?是吗?这样说来,我倒想听听看你的版本。”
  “阿难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起初不经意的缘份让我们日久生情,如能守得一世的坚定和永恒,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再修一世的姻缘,再续未了的情缘。”
  “未了的情缘?”秋萍细细地咀嚼着句话,心里萌生出一层不安的阴影。
  熊逸轩再度说道:
  “所以,秋萍,我忍受500年的风雨之痛,造化之苦,今生终与你相遇,我定会珍惜于你,一生一世,与你相守白头!惟愿你坚定信心,请你为我守候,为我停留,好吗?”
  熊逸轩七尺男儿,翩翩君子竟也有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他费尽心思跟秋萍讲述这个改良版的故事。秋萍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和心意呢?只是,她和熊逸轩真的有未来吗?真能“白首不相离”吗?真能结一段尘缘吗?如若能,她定会比席慕容还要虔诚百倍,千倍。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在李岚婆婆家的楼下,秋萍忐忑不安,不知该怎样面对蒙在鼓里的李岚。
  还好,谢天谢地,从楼梯口走出来的只有嘉韵和昊晨两个小家伙,并未见李岚的身影。秋萍暗暗地松口气,她问昊晨:
  “你妈妈现在在干什么呢?”
  “裹线团,她说准备给爷爷奶奶织毛衣哩。”
  听到这儿,秋萍心里又一阵难受。
  昊晨一边说还一边往嘉韵的手里塞了一只鸡腿。
  “我不要了,昊晨哥哥,刚刚晚饭的时候我都已经吃得很饱了,再吃下去呀,就就该变成大肥猪了,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嘉韵嘟嘴,强烈地抗议。
  昊晨摸摸自己的小脑袋,嘿嘿嘿地傻笑:
  “没关系,胖胖的才可爱,谁说嫁不出去了,我就等着娶你呀。”
  “咯咯咯!”
  “嘻嘻嘻!”
  熊逸轩抱胸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充满童真、童趣的画面,他向秋萍这边侧过头:
  “怎么,看这节奏,你和李岚从小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吗?”
  “嗨,童言无忌,当时我们也就那么一说,本意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建立良好的感情,至于今后的发展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得看缘份了,顺其自然吧。”
  “这倒也是。”熊逸轩说完便向招停的一辆出租车走了过去。
  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没心没肺地笑闹一阵后,秋萍便催促他们说太晚了,应该各自回家了。
  于是,昊晨向他们三个挥手道别,转身往楼道跑去了。
  回到家,秋萍进了浴室洗漱。嘉韵则说今天老师上课的时候讲了一道数学题,但她当时没怎么听懂,要求熊叔叔再给她讲解一下。
  熊逸轩低头轻刮了下嘉韵的小鼻头:
  “好好好,去看看吧,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连周末都不忘学习。”
  秋萍收拾完毕的时候见台灯下凑着一大一小的两颗脑袋,正聚精会神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着嘉韵的习题。多么温馨、多么和乐融融的画面啊!秋萍软软的心房上泛起阵阵暖意。
  
  淡淡的月光柔柔地洒进窗棂,轻抚着床上那对发出欢畅的呐喊、正用身体和灵魂舞动着的男女,这个夜晚注定是美妙而又缠绵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月亮的清辉悄悄隐去,大概是月宫的嫦娥仙子因为害羞而躲进桂花树的后面了吧,抑或美丽的仙女也动了凡心,去找她的吴刚哥哥了?
  空气中氤氲着温存的味道,秋萍脸颊上的红潮尚未褪去,她伏在熊逸轩的胸前,听他一颗心脏有力地撞击胸腔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秋萍余韵犹在,娇喘连连,忍不住调侃:
  “逸轩你听,你的心跳动得这么强烈,说明你的生命力还挺旺盛的嘛!”
  熊逸轩把放在秋萍头下的那只手臂再度圈紧了一些,低下头,用他热得发烫的脸在秋萍同样滚烫的面颊上蹭着,一幅意犹未尽的表情打趣道:
  “你这个小妖精,真让人欲罢不能呵!”
  秋萍叹息一声:
  “在之前的那段婚姻里,那么多年以来,这方面都是让我特别苦恼,特别痛苦的一件事,我还以为我性冷淡哩,没想到,你让我枯木逢春了。”
  “秋萍,谢谢你,你让我体味了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的性福。”熊逸轩在秋萍鲜红的唇上盖下一吻。
  秋萍环住熊逸轩壮实的腰,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男性气息:
  “我觉得你就像一个伟大的魔术师,用你神奇的魔杖点醒了我的神经,激活了我身上所有的细胞,让整个的我重新舒展开来,重新释放出来。”
  “秋萍,我让你活过来了,你何尝不是让我活过来了呢?好男人是女人的学校,好女人同样也是男人的学校。”
  “喔,我赞同。”秋萍说着正想起身。
  熊逸轩按住她的身子:
  “想喝水是不,你吩咐老公就成,还用你亲自起来呀。”
  秋萍“噗哧”一笑。
  熊逸轩披衣下床进到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出来,两人各自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温白开。
  熊逸轩坐在床岸上抽了一支烟,随后,重新上床,并垫高枕头,伸手搂过秋萍。
  秋萍顺势窝在他的怀里:
  “逸轩,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了,老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
  “呃,秋萍呐,我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噢?你说。”
  “我觉得你的文字功底还不错,你何不尝试尝试写作呢,咱先不去想那么远的事,姑且就当作是一个兴趣爱好,既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从阅读和写作当中获得快乐;也可以慢慢地充实自己。你认为呢?”
  秋萍半天沉吟不语,说实话,这点倒是过去从来不曾设想过的。自己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从小对文字方面的东西就特别偏好,相比较而言,对文字比对数字要敏感得多。回想过去十年那段黑暗的日子,她几乎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消磨在图书馆或者文轩书店,涉猎古今中外的名人名著、人物传记、心灵散文、经典诗词等。那些日子,婚姻中的诸多不快都可以在文字的世界中尽情地宣泄和释放,从而得以适当地纾解,获得片刻的慰藉。来自婚姻的缺失和不幸也同样可以在文字的海洋中获得满足和愉悦。真真乃:“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也!
  熊逸轩见秋萍没作声,似在认真思考他的话,他便继续说道:
  “你看啊,在我们C市呢,工资普遍偏低,但是消费水平却又高得出奇,假如你出去工作的话,必须要非常非常辛苦才能挣到两千快钱吧,就算你不吃不喝,也远远不够你和嘉韵两个人的日常花销和其它方面的开支的。当然,我只是在陈述这样一个事实,你别多心啊,秋萍。所以,我认为,你不如安安心心地在家把嘉韵带好,顺便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经济方面,你完全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哩。”
  听熊逸轩如是说,一种自卑和沮丧的情绪让秋萍无比地泄气: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把嘉韵带出来,却又没有能力养活她。”
  “看你,想远了不是,什么有用没用的,一个人的价值体现在很多方面,你何必妄自菲薄呢?要我说你就是一颗珍贵的种子,只是目前还没寻到适合你的土壤;你也是一束傲霜的秋菊,只不过还没找到能陪衬你的花瓶。”熊逸轩拍拍秋萍的背脊,像哄孩子似的再度说道:
  “其实我们都明了,让嘉韵跟着你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就她那个爹,如果你不带她走的话,说不定这孩子的一生就给毁了。所以,秋萍,别想那么多了,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再者说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外面吃那份苦苦,受那份罪嘞。”
  “金屋藏娇吗?不是小三也是小三了。”秋萍心头一酸,苦笑着说。
  “别,秋萍,我不喜欢你这样说,特别是你还带点自嘲的口吻,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根本不可能把你当做这样的身份的。”
  “那当什么?”秋萍闪着一双黑亮的眸子,调皮地问。
  “当作我的老婆,我的爱人,将会携手一生的伴侣。”说罢,熊逸轩的吻落在秋萍那排盈盈颤动的睫毛上,等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在熊逸轩深邃的眼里看到除了爱情以外还窜动着一束火苗。秋萍太知道那团火代表着什么了,那是来自身体本能的关于爱的一种信号。虽然他们心和心的距离早在很久以前就慢慢的一点一点地靠近了,直到昨晚他们的身体才完成最原始的交汇,才履行庄重而又严肃的仪式,但是,爱人间的求爱讯息和求爱密码是彼此间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的美妙和默契。所以,他们彼此懂得彼此。
  熊逸轩眼睛里的火苗快速地升腾,熊熊地燃烧着,烧得秋萍的一张脸又红又烫,她娇羞地埋下螓首。这样一幅小女儿的情态,对熊逸轩来说,无疑火上浇油,他呢喃一声,紧紧地拥住秋萍,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身子底下。
  秋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逸出声:
  “夜很深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出发去岳阳哩。”
  “正因为明天要走,所以......”熊逸轩用行动代替了他未说完的话。
  秋萍轻喘不已:
  “可是......可是你......你还有力气吗......”
  熊逸轩直接用他湿润的唇把秋萍的话吻堵了回去......
  月亮,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又钻出来了,柔柔的光辉投射在飘荡着小曲儿的罗帏上......
  大概,大概她被这人间美妙到极致的爱拖住了尾巴!抑或,抑或,她忘了回去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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