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转危为安 峰回路转
作品名称:平凡世界 作者:峙榛起航 发布时间:2017-07-15 20:16:27 字数:3980
不多时,车子在一家叫仁和医院的地方停了下来。
“医生,快救救我女儿!”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听得出作为一位母亲那份额外的在意与担忧。
瞧着这般情形,两位白衣天使急忙推了个可以移动的病床迎了出来,并让处于昏迷状态的铃兰躺在了上面。
“快送往手术室,病人急需输血!”说话的是本院值班主任,只见他一声令下,有几位护士打扮的人便跟了过去。
随后,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门也被关得严严实实,铃兰母亲清楚这是医生在为女儿做手术,她只好一个人静静地于门外辗转徘徊着,就好像一步一个煎熬,让自己每一根神经绷得没有任何动弹的余地。
手术室里,值班主任在几位护士的帮助下,正在做伤口缝合的最后工作,眼下有个拦路虎挡住了他的思绪。
“小余,你到血库看看B型血库存还有多少?”这是值班主任心急之下说的话。
“嗯,我这就去!”小余应了句,便自手术室走了出来。
“医生,我孩子怎么了,要不要紧?”铃兰母亲见状便焦急地问。
“放心,您的女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小余边走边说,并且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不要跟着自己。
铃兰母亲没有再问,许是走得累了,她索性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休息起来。
“主任,B型血库存已经不多,回头您得打个报告上去!”这是小余再次进入手术室后说的一番话,她手里拿着几个密封的血袋。
“嗯,知道了!快,把你手中的血袋换上去!”值班主任随即这样说道。
几分钟以后,手术室里的灯灭了,门开了,在值班主任的带领下,一行人推着还未醒来的铃兰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这是铃兰母亲起身后急切中说的话。
“这位女士,你放心,您的孩子已无大碍,估计再输点血,调养调养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值班主任很认真地作了回答。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铃兰母亲继续追问。
“这个是要因人而异,最多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值班主任耐心地讲。
“那真是谢谢您了!”铃兰母亲闻得此话,纠结的心一下轻快了许多。
紧接着,铃兰被安排到了一间单独的病房,因为这是母亲一再强烈的要求。坐下没一会儿,有位护士微笑着向这边走了进来,她说:“您好,请您到前台去交手术以及住院的其他费用!”铃兰母亲倒是知礼,没有为难对方的意思,想着女儿反正还不曾醒来,就准备去前台交费。
“请问医生,是否记得有一对母女入了医院,可以告诉我她们现在在哪个病房吗?”说话的是铃兰父亲,他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哦,我想起来了,就在那边八号病房,您拐个弯直走便是。”前台护士中的一位热心地说。
“谢谢你了!”铃兰父亲讲完,就向那头走去,隐约看见一人。
“你怎么来了,公司的事情没耽搁?”铃兰母亲有些意外地讲。
“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铃兰父亲如此回答。
“我正准备去交费呢,你去吧!”铃兰母亲说着,便将手中的单子递了过去。
自妻子的眼神里,铃兰父亲看见了她身心上的疲惫,于是微微地笑了一笑,而后,转身向前台收费的窗口迈出脚步。
庆幸的是医院今天人并不多,排了几分钟的队,终于到了铃兰父亲,交完费,他径直来到了八号病房,看见妻子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哽咽地哭泣着,心头满不是滋味儿。
“孩子他爸,你打我骂我吧,这样我心里要舒坦一些!”铃兰母亲声音有些颤抖地讲。
“错不完全在你,要说错,我也有错!”铃兰父亲这般安慰。
“你真的不怪我!”铃兰母亲继续说道。
“你我夫妻那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情!”铃兰父亲面带笑意地讲。
说完这话,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只有认真体会的人才能够读懂他们此刻五味杂陈的心情。时空像是即将凝固一般,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全然忘记了心底的悲伤与苦痛。
“女儿,还有多久才能醒来?”铃兰父亲觉得这般拥抱下去,并不能打消自己内心的担忧,于是便问。
“医生说至少还得两三天时间!”铃兰母亲不加思索地回答。
“那这几天,又要辛苦你了!”铃兰父亲饱含深情地讲。
“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出此言!”铃兰母亲浅笑着说。
铃兰父亲是吃了晚饭才离开的,寂静的病房里,妻子正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她一直满怀期待地希望女儿能够早一些醒来。
“水,我要喝水!”这话出自铃兰之口,她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整整躺了两个不眠的夜晚。
病床的右边,母亲正打着盹儿,她感觉有声音自耳边响起,于是睁开惺忪的眼睛。
“孩子,你等等,妈,这就给你倒水来!”母亲看见铃兰醒了,心底自然非常的高兴,也就是从那刻起,她再也没有提及上次的事儿。因为她怕如果再提的话,女儿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傻事来,想想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假使这样的结局再次出现,这让二老怎么活。
有个谜团一直困扰着铃兰父母,女儿为何抱着富裕的生活不要,偏偏愿意跟一乡下穷小子共度余生,基于这一点,二老在心头想了不止一次,就这样,他们在潜意识里给自己下了一个不是命令的命令:“看来,是该会会他了!”
“该怎么会,总不能自己去吧!”铃兰父母主意打定,心头便开始盘算起合适的人选来。
这天,也就是铃兰醒来的第二天,一个陌生人来到了小陈所在的村庄。这个人,一副商人打扮的模样,说是收购古玩,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故此便来叨扰。小陈自然不知来人此行的目的,想着无非是送了个人情给对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那人,其实也没什么叨扰的,他只是在小陈家里小住了几宿。临走之时,说家里有点儿急事,便匆匆离开。由于走得突然,那人留下一个不大的牛皮箱子,小陈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哪知提着竟然有些沉重。出于好奇,小陈便将其打开,当箱子开启的那一刻,他瞬间傻了眼。
“这里面怎么会是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小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对,这人一定很着急,若是对方家人得了什么重病,这钱岂不成了救命钱!”当小陈的大脑飘过这些思绪时,不免心头一震。
“对了,那人既是自镇上来,即便走得再急也得别了好友再走,再怎么也要个天把的时间!”小陈分析着所以然,就快步便向镇里走去。到了镇上,小陈来到一家小型的印刷厂,在那里他让老板为自己打印了一百份寻找失主的告示,他希望这会成为联系失主的信息纽带。
却说那个商人打扮的人,他叫小杨,一直在财务部工作,此刻正在铃兰父亲公司的办公室里。
“你说他会不会将钱一并吞下?”铃兰父亲这般发问。
“这个,我又不是当事人,如何知晓?”小杨如此回答。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老板,方才我看见有人在公司附近贴了一则失物招领!”刘师傅嘴里说道。
“这年头儿,类似的告示不已经习以为常了吗?”小杨不知所以地讲。
“会不会与这小子有关?”铃兰父亲生怕错过什么,于是提醒到。
“那咱们去看看?”小杨挠了挠后脑勺儿说。
“走,咱们去瞧瞧!”铃兰父亲像是在发号施令。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张贴失物招领的地方,字大大的,看得很是清晰。
“看来我们是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了!”铃兰父亲说着,心底在暗暗称赞女儿看人的眼光。
既然人家失物招领都张贴了出来,想想总不能不领人家的情义,那样只会将对方陷入两难的境地。没等铃兰父亲吩咐,小杨便主动联系小陈去了,“遗失的东西”失而复得自然是件皆大欢喜之事。
“今天的失物招领,你看了没?”这是铃兰父亲回到家中同妻子说的一番话。
“这个当然!”铃兰母亲这般说道。
“这件事,我觉得只能看出一点表象,要不,我们再派个人去摸摸底?”铃兰父亲很是慎重地讲。
“我看也行!”铃兰母亲也表示同意。
“对了,铃兰明日出院你要去吗?”在行字还没落音,铃兰母亲随后问了句。
“我明天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你去就可以了!”铃兰父亲神情显得有些无奈。
却说铃兰出院不久,因为与小陈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是想打电话过去,奈何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清晰可见。铃兰很清楚小陈的性情,如果让他看见了,一定会让对方更加牵肠挂肚。假如真的像那样,万一影响了工作怎么办,那只会得不偿失,所以铃兰只好暂且忍住,待伤口完全愈合之后,再从长计议。当然,铃兰的这些举动,肯定逃不过母亲那双火眼晶晶,她瞧见了,只是嘴上不说,心头却在暗自偷笑着。
与此同时,关于小陈的摸底也在暗自展开,只是铃兰还蒙在谷中。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推移,对于铃兰来说,这短短的光阴犹如隔了千年万年。
这里要郑重地提及一个人,她名叫慧兰,按照家族里的辈分,铃兰得唤一声姑姑。慧兰此行的目的是去摸底,她是受了铃兰母亲的委托,在铃兰出院的一星期后,对方说明了来意,便义不容辞答应了。考虑到这是外出办事儿,而且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办成的,想着总得有点活动经费,铃兰母亲就给了一些钱,开始慧兰是怎么都不肯接受,由于对方的一再坚持,她只能欣然接受。
日子在百无寂寥中一步一挪的前进,而对于小陈来讲,这则是他最后的机会,要是慧兰这边觉察出什么不利于他的因素,恐怕以后自己只能与铃兰从此分道扬镳。当然,这个结局并不是小陈所要的,因为出于担心,他开始变得寝食难安,因为太过在意,他开始多次梦见铃兰那如梦如幻般的倩影。
有道是真经不怕火练,在接连几天的摸底中,慧兰收集了一些关于小陈的信息,于是,她决定回到镇上。
“你咋那么快便回来了?”铃兰母亲有些奇怪地问。
“唉,我这不是已经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慧兰撇了撇嘴说。
“那讲来听听!”铃兰母亲一脸好奇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慧兰开始一五一十地讲。
时间在慢慢地消逝着,当铃兰母亲听完关于小陈的故事后,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慧兰走后,铃兰母亲想了很多,她突然觉得自己先前阻拦女儿追求自己的幸福,很是愚蠢,很是可笑。
“既然两人是真心相爱,我们又何必去拆散这份难得的姻缘,只要他们过得幸福,那何尝不是人生的一种快乐!”这是夜里铃兰母亲躺在床上同丈夫说的话。
“那咱们就祝他们幸福吧!”铃兰父亲微笑着讲。
“今夜好像比往日要冷得多,我去看看女儿忘记关窗了没?”铃兰母亲说完,就起身向目的地走去,一切正如她所料。
“这丫头,总是不让人省心!”这是铃兰母亲关完窗,嘴里念叨的话,思索间,她不自主地把右手放在女儿的发间抚摸着,接着,又在女儿鼻梁上轻轻捏了下。而后,回到自己房中,依着丈夫的肩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