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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红尘邂逅 以死铭爱

作品名称:平凡世界      作者:峙榛起航      发布时间:2017-07-09 20:01:56      字数:5299

  很多时候,感情的事儿总是在我们身边忽隐忽现,而对于铃兰来说,她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开始对小陈产生好感的,心底竟默默喜欢上了对方。或许这便是缘分的使然,让两条本不相交平行线交织在了一起。
  “师傅,您好,我来抓药!”这是小陈再次进入药店说的一番话,同时他将那张药单递了过去。
  “好勒,麻烦你,稍等一会儿!”店家是位快六十的老者,身旁则是即将承袭他衣钵的儿子。
  “咦,你怎么来了?”就在这片刻之间,小陈瞧见一人便好奇地问。
  “怎么,就许你来,我就不能来吗?”铃兰偷笑着说道。
  “我,我,我可没这个意思!”面对这样地追问,小陈显然有些惊慌失措。
  两人正说着,药店的老者向他们走了过来。小陈见救星到了,付了钱,接过药便急忙往外走去,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儿不尽人意,可,万万没想到对方像个甩不掉的累赘,一直跟着自己。小陈不明白这是为何,印象之中,借铃兰的钱他已经让人帮忙还了,原本他是打算亲自上门表达谢意的,无奈前几日被村里的一些琐事所困扰,不然也不会委托小蔡往镇上走那么一遭。
  “铃兰姑娘,你为何一直跟着咱呢?”小陈心头充满疑惑地问。
  “嗯,你这话就奇怪了,路是大家用来走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难道你想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成!”铃兰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反而话里有话有些让人下不了台。
  “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哪!”小陈见状,开始极力地辩解。
  往前再走一小段便是去村里的路线,在这段看似不起眼的路程里,偏偏上天就跟两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知是谁,骑着一匹马儿由此经过,大概是马蹄的声音太大,以致于惊扰了一旁的鸟儿,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只个头儿比较大的野鸡,它从马的头上飞过,差点儿就撞了个正着。也是这个突来的原因,马儿脱缰似的一个劲儿向小陈他们这边奔来,危险已然降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陈双手紧紧抱住铃兰,朝着身旁的草丛里滚去。待两人身形落定,小陈在上,铃兰则在下,他们如此对视着,渐渐地,铃兰的脸有些微红,甚至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开始不由自主升温起来。小陈并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伪君子,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是不妥,便起身说了句:“对不起,刚才是我失礼了!”
  恰在这时,那个之前制造危机的人来到两人身旁,一个劲儿地跟他们赔不是。小陈和铃兰觉得这画面又气愤又搞笑,因为像此番情节除了在书本和电视上偶尔见过,却不想应验在了自己身上。两人倒没刻意去为难对方,见道歉的人态度诚恳,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伤,此事也就告一段落。
  “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天色不早了,你家人一定会担心你的!”这是骑马的人道完歉走后,小陈对铃兰说的话。
  铃兰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清楚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心底那是一阵美滋滋的。
  “咦,我最近这是怎么了,咋老是做着同一个梦!”这是铃兰时不时醒来脑海里想的言语,而那个所谓的梦便是上次小陈救下自己的情景,她觉得心跳在加快,脸不由得微红起来。
  “难道我是真的爱上他了?”铃兰不止一次在心头问着自己。
  “哎,这家伙上次差点占了咱的便宜,真是死脑筋,就不能主动来找一下人家!”铃兰越想越出神,右手托着下巴,样子可爱至极。
  “对了,我不是可以去找他吗?”这日,铃兰突发奇想的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不过,她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因为自己与小陈感情上并没有任何交集,目前的情况只是她一个人单相思而已。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落空,铃兰死缠烂打的,把小薇拉上了去往小陈所在村庄的方向。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铃兰觉得目标太大,要说两个女孩专门去问某个男子的家,她们还真的拉不下这个脸面。倒是小薇灵机一动,她们直奔村办公室而来。
  “村支书,外面有人找你!”说话的是小蔡,她嘴角浅笑着。
  “让他们进来吧!”小陈并没有问来人是谁,就随口应了句。
  紧接着,脚步由远及近,小陈听得一阵敲门的声音,就客气地说了声:“请进!”
  当时小陈正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并没有抬头去望对方,所以就不清楚来人的情况,随后他又这样讲:“请问,有什么事可以效劳?”
  铃兰和小薇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就没有回应,两人便悄悄走到小陈的办公桌前。
  “怎么会有女孩子特有的体香?”小陈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惑,那是因为上次救下铃兰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毕竟是零距离的接触,那种淡淡的香味儿令他一时无法释怀。
  “怎么会是你们?”好奇心驱使小陈抬头望了望,他一脸惊讶地问。
  “难道你不欢迎我们!”铃兰这般俏皮地说了句。
  “我咋敢呢!”小陈情急之中如此说道。
  眼前的这一幕小薇看得很是真切,她突然想起上次三人在派出所旁的画面,于是更加肯定两人心中藏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当然,小薇并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因为她明白爱情这事儿那是很微妙的东西,所以只在一边暗自偷笑着。
  “咱们都来了,你总得有所表示吧!”铃兰更加不饶人地讲。
  “那好,反正我正打算去镇上印些资料,今儿我做东!”小陈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突然的话语,那时候,女孩是不能随便前往男方家里的,他只好说出这个折中的答案,免得人家误会了自己。
  “看来咱今天有得蹭的了!”小薇嬉笑着,弄得两人极不好意思。
  由于这里是村办公室,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公共场合,小陈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就叮嘱小蔡一定要守口如瓶。
  却说三人来到镇上,因为囊中羞涩的缘故,小陈便挑了一家比较实惠的饭馆,坐将下来,铃兰和小薇见状也都表示理解。点了菜,吃了饭,付了钱,小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铃兰与小薇也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觉得差不多了,就跟他道了别。
  “你这小妮子,还不从实招来!”这是两人离开之后,小薇说的话。
  “你呀,真是个调皮蛋,不跟你好了!”铃兰嘴里说着,不由得脸红了一大截。
  “啥,你可说了要嫁给我的!”小薇突然俏皮地讲。
  “谁说要嫁给你了!”铃兰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
  接下来的情景可以预知,两人是一路嬉笑着追逐着,不明白地还以为她们是真的“疯了。”
  回到家中,铃兰的心开始变得忐忑不安,其根源在于她趁小陈不注意的时候,往人家兜里装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说到这张纸条,如今正在小陈的手里,他是无意间发现的,于是就好奇地将其摊开,当他看见上面的字迹时,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请接受我这颗悸动的心,咱们明天凤凰园见,铃兰亲笔!”短短的二十来字,小陈看得真切,以致于整夜差点失了眠。
  总之,这件事以后,两人开始有了深层地接触,闲暇之余,小陈和铃兰便会去镇上附近的公园走走,或者去看场小电影,或者吃顿便饭什么的。瞧着他们这般饶有情趣的样子,不知道的,便认为他们会是一对令人羡慕不已的神仙眷侣。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该怎么讲,郎情妾意,那是对恋爱中的情侣最好诠释。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人见着他们这般甜甜蜜蜜的就有些不愿意了,从事实上来看,小陈与铃兰的家境那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而在此之前,铃兰父母看好的则是一户与自己家境相当的姻缘。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里,门当户对这个字眼儿,早已深深刻入了众人的骨髓之中。
  起初,铃兰父母只是让吴妈远远地跟着铃兰,看看她出门到底都跟些什么人来往,就吴妈那里反馈的信息来看,铃兰多数是在与小陈见面。这下可把他们惹恼了,铃兰的父亲由于要经常去公司处理各项事务,所以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了自己的爱人。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乡下青年走得很近,妈不是告诉过你,以咱们现在的金钱和地位,没必要和那样的人有过多交往,对了,你准备准备,妈带你去认识个人!”为了能让铃兰心头打消这样的念想,母亲很认真地对她说了这番话。
  铃兰不知母亲为何会有这番举动,细想之后,感觉事情已经没有如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她感觉这事儿八九和吴妈有着莫大的关联,因为在大家眼里,铃兰目前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她的父母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怎么门被反锁了!”铃兰想要外出,却不料事出突然。
  “到底这是怎么啦?”铃兰心头想着,不免开始着急起来。
  “看来今天要失约了!”铃兰显得有些无助和无奈。
  要说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前因后果,铃兰之所以会有这番举动,那是因为按照约定,今天她要与小陈在镇上一个不大的公园里见面,她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精心打扮了一番。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心爱之人,铃兰心底别提有多高兴。然而,此刻她完全忽略了一个细节,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吴妈监视之中,原本铃兰觉得母亲是在善意地提醒自己,看来这次母亲是铁了心,想让自己跟小陈彻底划清界限。想着这些,铃兰开始流出了无言的泪水,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奇迹可以出现,还是希望母亲能够放过自己。
  “告诉你,你今天哪儿也不能去!”面对这样的情景,母亲并没有因此而心慈手软下来,而是很气愤地说了这番话,意思是在告诉铃兰,不要期望自己会有任何怜悯的举动。
  “妈,求求你,让我去见他好吗?”铃兰一再央求道,那样子着实可怜至极。
  “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母亲的话很干脆,很直接,也很无情。
  “我该怎么办才好?”铃兰在心底不止一次这样问着自己,因为此刻已然过了两人约会的时间,瞧着自己的努力一切都是白费,她干脆瘫坐在地上独自发着呆。
  小陈那边,因为没有见到铃兰,不免有些开始担心起来,他准备去铃兰的住处一探究竟,岂不料吴妈迎了过来。
  “小姐跟她母亲回老家去了,要一段日子才能回来,这不,因为临时走得比较急,所以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吴妈说完便走了,空洞的画面只留下小陈孤独的身影在那里依旧徘徊着。
  一连被关在屋里三天,换做是谁都会被憋坏的。但,眼下铃兰母亲实在没法,所以才用了这个权宜之策。因为上次事出突然,铃兰这里出了状况,想着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以泪洗面去见对方,故此她情急之中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就不能如约,还望能够见谅!”
  人嘛,谁没有个急事儿,既然人家都主动打电话告知,对方也就没有计较什么。
  三天时间,可以说是一瞬即逝,然而,对于铃兰来讲算是度日如年。在这短短的时光里,铃兰的面容显得憔悴了些,尽管如此,依旧还是无法遮挡住一位少女自然的美。今天正好是周六,因为上次的事情,铃兰母亲又私下与对方父母相商,最终将时间定在了晚饭那会儿,地点就在附近一个叫富贵酒楼的地方。估摸着差不多了,母亲便让铃兰好好打扮一番,还说一会儿要去见前几天提到过的那个人。
  孤独的房间里,铃兰只默默地应了一句,母亲开始还生怕女儿不答应,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了答案,开始她还以为是这几天的禁闭起了作用,想着女儿思想上质的转变,心底悬着的那颗石头瞬间失了踪影。
  “不对,今天的事情有些反常……也许是我想多了!”铃兰母亲这样想着的同时,又在内心不断地安慰自己。
  “怎么那么久了,还不见女儿出来,难道……”铃兰母亲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这头,铃兰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她没有选择跳楼,因为她觉得死的样子太过难看。同时,她开始在心底恨起自己的父母来,她突然感觉自己连选择爱情的权利都没有,那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渐渐地,她止住了哽咽的哭泣,拿起一把平时削水果的小刀,躺在床上,对着左手腕狠狠地划了一下,尽管有些生疼她还是强忍着,在她看来,这疼和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慢慢地,鲜血染红了床单,铃兰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进入了天堂,浑浑噩噩中,她说了句:“亲爱的,我们来世相见!”
  “今儿是怎么了,我这胸口如此闷得慌,不会是铃兰因这事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铃兰母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她的每一根神经开始绷得老紧,同时手心沁出些冷汗来。
  一切正如铃兰母亲所担心的那样,敲门没人应,门也打不开,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她想也不敢想,她已经开始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而感到懊悔不已。
  “看来只能如此,吴妈给我把门砸开!”铃兰母亲感觉事态有些严重,心底如入针毡,无奈之下便喊出了这番话。
  哐当哐当……就在这一次次强有力的响声中,门被砸开了,铃兰母亲率先进入了房间,在她看见女儿的那一刻,自己差点晕了过去。
  “快,快,快给我先生的公司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派辆车过来!”铃兰母亲回了回神,立马说道。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这血还在一直往外流?”铃兰母亲想着这些,不由得心乱如麻。
  “吴妈,帮忙把我们那个临时用的药箱拿过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对方已然进入房中,或许是这脚步声提醒了自己,铃兰母亲便说出了这看似命令却又不像命令的话语。
  差不多一分钟的时光,吴妈再次进入铃兰的房间,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药箱。铃兰母亲没有言语,她接过药箱把需要用上的东西一应拿了出来,随后,在铃兰的伤口上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
  也就在这同一时刻,楼下依稀可以听见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吴妈不由自主地往窗外望了望,车里下来个人,是刘师傅。
  “太太,车来了!”吴妈见状立刻喊了声。
  “快,把铃兰放在我背上!”铃兰母亲随即说道。
  “嗯,好的!”吴妈一边应着一边伸手扶起铃兰。
  背上一下多了个与自己体重相当的人儿,铃兰母亲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吴妈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儿,就在旁边帮衬着,以此来减轻对方身上的负荷。
  只是一眨眼的光景,三人终于下了楼,出了院子,刘师傅看见了,忙将后排的车门打开,待铃兰母女坐定,车子便发动了起来。吴妈并未跟去,那是因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等着她来照料。
  车子在飞速中前进,尽管只有那短短的距离,在铃兰母亲心里,她恨不得瞬间来到医院,亦或者她更愿意现在躺着的是自己,而不是铃兰。总之,她此刻心乱如麻,心如刀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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