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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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刘木自然在平常起来的那个点醒来，朦胧中已经听到陈风起床的声音，也就跟着起床了。
　　说走就走，带着陈风来到了自己所在的理发店，陈风看这家“理发店”，觉得真是气派，不只是剪头发，还有造型、美容，看上去就是给有钱人服务的地方，不只是剪头发的地方。
　　刘木本来就勤奋，讨店领导的喜欢，现在介绍个人过来，刚好店里也缺人，这份工作拿下来也简单。陈风现在的处境，也没什么选择，看了看环境，和经理谈好了工资什么的，决定明天就来上班，找工作似乎就是这么简单。
　　最后陈风要离开店的时候，经理问：“小风，要不要也帮你做个头发。”
　　“我头发还短，就算了吧，再说做个头发要好多钱的吧。”
　　店经理解开陈风的担心：“你都来上班了，给你做一些那肯定是免费的，要不要做一个？”
　　“还是算了吧，等我头发长点在做。”
　　经理听到陈风这么说，也不强求了。
　　
　　离开了理发店，陈风盘算着，现在工作的事情也定了，接下来就是去找一个房子，陈风对刘木说：“现在工作也定了，我想自己去找个房子。”
　　“看你，又不好意思了吧。”
　　“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也不是长久的事。”
　　刘木也觉得自己的房间不大，客气的话也不要再说了：“也好吧。”
　　“你住的那栋楼还有房间吗？”
　　“我之前跟房东问过了，在杨炎住的那一层，有个人走了没几天，还有一个单间，要是住就可以直接去办手续，要是租下来要付押金和一个月的房租，我和房东讲讲，看看能不能少交点押金，不过可能拿下来还是要几百块钱的，你身上还有钱吗？没有我先帮你垫着。”
　　“还是你想的周到，钱不多，你先借点给我吧。”陈风也不隐瞒处境的尴尬。
　　“好，现在就去取。”
　　“谢谢。”
　　“你看你，又来了，唉，其实我也晓得，我那个小房间，长时间住两个人也不好，取完钱，我带你去找房东。”
　　“好，走。”
　　“以后啊，慢慢看，慢慢学，慢慢的就会懂的这么在城市活下去，先留下来，以后有机会了再去找自己喜欢的事做，不过像我们这种没有文凭的人，想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太难了，有可能是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晓得。你不要怪我多话。”
　　“不会，你不嫌我什么都不懂就好了。”
　　“哪里的话，走吧。”
　　
　　至此，房东的这栋楼就出租完了，一楼是门面，二楼套房是房东夫妇自己住，三楼两个单间住着刘木和马宁远，四楼两个单间住着陈风和杨炎，五楼住着黄佳雨和云青，六楼留给自己的女儿回家探望的时候住，不出租的。上面就是个阳台，还养着一些植物。晚上可以上到天台看星星。对于这栋楼来说，一楼和六楼建的都挺高的，所以这栋楼不能在高了，再高就得安装电梯了。
　　
　　房东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嫁人了，不过时不时会回来住一下，还带着自己的女儿老公回来，老两口都退休了，现在赋闲在家，没事了就去钓钓鱼，打打牌，把房子租出去，赚些钱也简单，平常还挺好说话的，日子久了，和自己房子里住的人也就都熟了，尤其是对于像刘木这样的热心小伙子，特别喜欢，帮留个房间，自然不成为题，少收几天租金而已。
　　
　　晚上，陈风躺在自己出租的单间的床上，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这两天天天和刘木一起睡的场景，看着自己又勃起的，慢慢的把玩着。一时把持不住，竟然射得席子上身上到处都是。只好拿到浴室去冲洗，还好是天气热，冲洗好后，用麻布擦一擦，一下子就干了，也不影响睡觉，不过又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了，虽然上班时间不是很早，但是夜也已经深了，规劝着自己，还是早点睡吧。
　　
　　早上刘木来敲自己的们，叫着一起去上班，陈风没有想到刘木起来得那么早，离上班时间还有很久，但是听到了敲门声的声，也赶紧出来了，给刘木开门。
　　洗漱过后，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买了早点，边走边吃。到了店里才知道刘木为什么起来那么早了，原来是带陈风熟悉店里的环境，哪里是什么，哪里是干什么的，哪里是放什么的，洗发水的种类和价钱，店里的一些规矩，都得给陈风交代一遍，陈风没想到的是，自己以为简单的工作背后，竟然一下子多出来了这么多事情，还好自己记忆力不错，对刘木讲过的东西，都努力的去记下来。
　　陈风因为是刚来，只能是走走看看，首先就是要接受个岗前培训，基本的手法教一教，开始是同时在陈风的头上倒腾，后来变成陈风在同事的头上找感觉，别看只是这样的一份工作，其实里面还是有门道的，听了大家的解读，陈风发现，这样的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好有几个负责洗头的同事在旁边把自己学到的东西不厌其烦的传授给陈风，还有刘木的耐心教导，不过刘木在怎么样也来了这么久了，开始带“徒弟”也不算过分。
　　陈风也挺勤快的，没闲着，总觉得自己刚出来打工，自己又是农村来的，怕被别人看不起，没事就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以前这些事都是刘木在做的，现在被陈风“抢”了去。其实店里的这些事，都有专门的人做，店里的同事和领导，领导都看在眼里，对陈风的映像都挺好的。
　　
　　陈风面对自己的第一位顾客，看样子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男性，面对这样的顾客是练习新手的好对象，要求不高，一看，就是图个干净整洁，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问了只是来剪个头发，让人看起来有精神，不邋遢。随便洗洗就好。陈风还是有些紧张的，认真的给顾客洗着，刚学来的手法，一一试了几遍。
　　陈风闷着头不说话，以至于顾客先说话了：“你们这里的服务还蛮好的，感觉好专业的，我去别的店一下就洗好了，你们这要洗的时间就比别人的长，这就是档次。”
　　陈风才反应过来，已经服务了很长时间了，说：“马上就给您冲水，如果觉得好就常来。”
　　陈风给顾客冲洗干净，引导顾客坐到剪发的位置上。
　　但是旁边的同事叶子却和顾客有说有笑的，大家攀谈的甚是愉快，天南地北的聊着，陈风才发现，这也是这项工作的一部分，让顾客心情愉悦了，夸一夸，拍拍马屁，拉拢拉拢顾客，搞不好可以形成自己的固定客群。
　　同事叶子也服务完了，对陈风说：“你反应还蛮快的嘛，不过就是要先和顾客说话，套套近乎，那样就更好了，别像你那个小老乡，给顾客推荐个会员都不好意思。”
　　陈风腼腆的笑着说：“好，等技术上熟了，就可以多跟顾客聊聊了。”
　　“嗯，比刘木机灵多了。”
　　刘木虽然不太擅长拉拢顾客，但是这里的人都挺喜欢刘木的，因为刘木是个热心肠，上班有空就搞搞卫生，整理物品，同事叫帮个小忙，也不会拒绝。
　　聪明机灵的人，自然得到别人的褒奖，但喜不喜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叶子又回过头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跟刘木说：“开点窍，放开点。”
　　“我七窍都开了六窍了,还不算开窍啊？”
　　“哪个叫你讲的这句话？”
　　“是梁哥。”
　　“那还不是一窍不通嘛。”
　　叶子说完看了一边正在给顾客做头发的高级理发师梁东，梁东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只顾着在偷着乐，如果不是在为顾客服务，估计会哈哈大笑。
　　
　　在高中时候的日子，总让陈风自己感觉到智力上不如人家，但是一出社会，总有感觉自己的理解能力还可以，也搞不明白离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问题成了一个谜，陈风有时候还会陷入其中，有时候又是一种感叹，感叹一下当初的那段岁月，感叹完之后，他告诉自己，就算是没有考上好大学，也要混出个样子来，就算是为了村里人对于他没有考上大学的唏嘘，就应该争一口气。
　　
　　陈风试着去和顾客交谈，利用仅有的一点所知，一开始也只是顾客拿他玩玩，刚开始只能简单的机械的问顾客一些问题，有时候还搞得顾客有点不耐烦，陈风边学习洗头上的技能，边学习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他开始打开自己，也在觉察着这个世界，其实自己不用那么害怕，害怕会得罪顾客，也不用那么太显得自卑，有时候只是自己过分的在意，老是担心顾客会生气，其实顾客并不那么在乎这些攀谈，也不会生气，时间久了些，还真能多说了起来。
　　刘木却一直老老实实的，一天到晚只知道跟顾客说说技术上的是，为此陈风还开导起刘木来了，但是刘木却总是学不会。刘木固执的认为，陈风多读了几年书，就是比自己强。
　　一般情况下，洗头技师都是男的给女顾客服务，女的给男的服务，在进们的时候也会先咨询顾客，顾客没有什么要求的就都是这样安排，遇到客人多，抽不出人手，就会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安排。但今天来的男顾客比以往要多了些，陈风被安排给了一位男顾客服务。
　　陈风带着顾客到洗头床上坐下，边给顾客搭防水的毛巾，边给顾客说：“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吗？”
　　“也不是第一次来。”
　　“贵姓啊？”
　　“姓江。”
　　“江先生，您好，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很少来。”
　　“难怪，打算怎么剪，有没有喜欢的发型师？”
　　“我随便剪一下，稍微剪短一点就可以的，主要是不要看起来很乱，没有那么高的要求，随便安排一位就好了。”
　　陈风搭好了毛巾，招呼着顾客躺下，开始洗头：“好的，不过你的头发不是那么柔顺，要是想在平常看起来不那么毛躁的话，建议做个护理，做出来头发会柔顺好多。柔顺之后，平常看起来就不会那么乱了。”
　　“是的，我也觉得我的头发太粗糙了，又粗又硬。”
　　“那要不要做一个罗，刚好今天搞活动，办张会员卡，可以半价。”
　　“会员卡……怎么办？”
　　“只要一次性充值500就可以了，充值好了直接可以刷的，这次消费就可以使用，我们这边有好多高级理发师，办了会员卡，都是可以销售折扣的。”
　　“500块钱啊？”
　　“是的：也不贵，看您也是非常注重仪表的人，应该是一个月就会打理一次头发吧，不办会员卡，剪个头发都差不多50块钱了，长期算下来，是非常划算的。”
　　“说的也是，只是这个会员嘛。”
　　“办一张也没关系不，你刚才说你来过几次，我猜你是长期在这边，钱放在卡里面也不会跑，也可以给朋友拿来消费的，今天刚好是有这样的活动，平常是要充值800才有这样的优惠的了。”陈风打断了江先生的犹豫。
　　“会员卡可以给朋友用的？”
　　“都是凭卡消费，只要是拿着卡过来就可以打折，今天办卡还送一次肩颈的护理，本次剪发还免费。”
　　“好啰，我先考虑一下。”
　　“好的，也不是强迫你办，你自己考虑一下罗，我帮你冲水了，冲完水就给你安排发型师剪了。”
　　陈风帮用户冲水好之后，扶用户起来。
　　“考虑的这么样了，江先生”
　　“你刚才说是充值500就可以办会员卡，送一肩颈护理，这次剪头发免费是吧？”
　　“是的，就是今天才有的活动。”
　　“好啰，帮我办一张啰。”
　　“好的，那先跟我去前台办理一下，稍后再跟经理申请，帮你做一次肩颈护理。”
　　“肩颈的护理啊？这是怎么做？”
　　“是用专门的药膏，帮你按摩肩颈的。”
　　顾客着急又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是免费的按摩？不会是你帮我做吧？”
　　难得陈风敏感，感受到了顾客的心思：“是免费的，是有专门的女技师帮你做的，我暂时是主要是洗头这一块的。”
　　“哦，你头洗的蛮好的，慢舒服的。”
　　“你喜欢就好，下次过来也可以找我帮你洗，我是10394号，你可以叫我小风。”
　　“好啰。”
　　陈风把前台办好的会员卡交给顾客：“江先生你的卡办好了，请这边坐。”
　　
　　陈风慢慢的学习着，积累着，可以聊的东西就多了起来。有时拉顾客加会员，还得到了几笔小小的提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