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蝴蝶《十四》

　　坐在一号雅间的雪蝴蝶、二丫和刘喜听完了只有一幕，两个主角的“真实话剧”，使他们的心情非常沉痛。尽管“对白”、“结局”也在意料之中，他们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但又不能不去面对它。如果说在此之前震三山在雪蝴蝶心中还有一点位置的话，随着：“真实话剧”的落幕，就连那一点可怜的空间，都被震三山劣根性的极度膨胀而挤得无影无踪了。就在王老黑被押出山珍饭庄之际，雪蝴蝶急忙命令；“二丫，刘喜，你们俩赶快到旅店把行里取出来，把咱们带来的4匹马牵到前面那条街的路口接应我。”
　　“让刘喜去牵马，我跟你一起去救二当家。”二丫也跃跃欲试地从腰里抽出了手枪。
　　“旅店老板对刘喜不熟，尽管咱们已算清了店钱，旅店老板不会让他把马牵出来的。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了，你就快行动吧！”说着雪蝴蝶已经开门走出了雅间。
　　前面的王老黑走的很慢，不时招来两个持枪便衣特务的喝斥和推搡：“你他妈的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
　　“你想早点见闫王爷，也不差这么一会儿。”走到十字路口，一辆马车在离王老黑前面三步远处飞驰而过。王老黑稍站了一下，后面的两个便及特务就用力往前推。气得王老黑大声叫骂。
　　这时跟在后面的雪蝴蝶回头向后面看了一眼，发现二丫和刘喜已经牵着马站在约定的路口了。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雪蝴蝶拨开轻柔的白色羊羔皮披风，迅速抽出双枪，对准推着自行车走在后面的震三山和钱眼镜，“呯，呯”就是两枪，正中后心。这两个民族败类连声都没来得及叫出，就趴在了自行车上，一命呜呼了。待那两个便衣特务听到枪声转过身来时，震三山和钱眼镜已经倒在了眼前。慌乱之中，虽然也看到了射杀震三山和钱眼镜的就是雪蝴蝶，但他俩端着枪还没来得及扣动板机。已经被雪蝴蝶双枪射出的子弹把脑门穿了一个洞……正与便衣特务推扯的王老黑听到枪声，知道是雪蝴蝶营救自己来了。他当即就匍倒在地，担心的是雪蝴蝶怕误伤自己不敢放手射击。待雪蝴蝶又把两个便衣特务打死后，立刻站起身来，随手拣起两支便衣特务的枪，拼命地向雪蝴蝶这边跑来。这时，二丫和刘喜也骑着马来到雪蝴蝶身边。雪蝴蝶和王老黑飞身上马，四个人快马加鞭向城外狂奔……
　　街上的行人看到谍报队长钱眼镜和三个便衣特务被当街打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乱作了一团。把沿街摆摊的小商贩吓得连所卖的东西都顾不上了，撒腿就跑……各种物品弄的满街都是。片刻之后，日本宪兵巡逻队寻枪声而来。为首的小队长指挥着两辆三轮摩托车到了十字路口，发现了钱眼镜和震三山四人的尸体。断定是刚才的枪声所杀。当即命令开摩托车的日本兵沿路追击。10分钟后，追赶的日本宪兵已经能看清了象飞舞蝴蝶一样的白色披风了。小队长下令坐在挎斗里的日本兵用机关枪不间断地向前面的骑马人射击。路面不是很平，机关枪在行进中的摩托车上跳个不停，子弹乱飞，命中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可是，在公路上摩托车的速度要此马跑的快得多。二者的距离渐渐地接近了。
　　跑在后面的雪蝴蝶根据机关枪发射子弹的声音，准确地判断出了追赶日本兵摩托车所处的位置和自己的距离，也连连向后面的日本兵还击，只是马在高速的奔跑中，起伏较大，没有击中目标。这时，跑在前面的王老黑回过头来对雪蝴蝶喊道：“前面就是老虎坡了，到那里我来掩护你们，尽快甩掉日本鬼子！”
　　“到坡顶我掩护！松树岭的弟兄们不能没有你！”没等雪蝴蝶表态，刘喜急着向雪蝴蝶和王老黑提出请求。
　　“三当家，还有我！”二丫也自告奋勇。
　　“王大哥，为了山上的300多弟兄，你一定安全回到松树岭！二丫、刘喜你俩要把二当家保护好！只要二当家在，松树岭这杆大旗就不会倒！谁也不要争了，我来掩护！”雪蝴蝶听着渐渐迫近的枪声，斩钉截铁地喊出了铿锵有力的话语。
　　坡顶就在咫尺，后面追赶的日本鬼子也更近了。就在雪蝴蝶要下马阻击日本鬼子的瞬间，“呯，呯”从坡顶传来两声枪响，跑在前面那个驾驶摩托车的日本兵中弹趴在车把上。失去控制的摩托车拐向了路旁。这时，雪蝴蝶、王老黑、二丫和刘喜也都下了马，一起向后面的摩托车射击。
　　坐在前面摩托车驾驶员身后的小队长，看到坡顶有如此精准的火力，知道坡顶事先设有伏兵，硬闯必定会全军覆没。于是把中弹死去的驾驶员掫下了摩托车，重新发动机器，驾车调转了方向，朝林海县城仓皇逃去。后面那辆摩托车的驾驶员虽然没听到撒退命令，但看到小队长的动作也明白意图，也迅速跟随着小队长逃窜了。
　　日本鬼子逃跑后，坡顶上的四个人松了一口气。还是刘喜眼尖，看到事先埋伏在坡顶上，击毙日本鬼子摩托车驾驶员的那个人把枪斜背在背后，转过身向路旁拴马的杨树走去。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这位大哥，请把大名赐下，日后我们也好报答。”
　　“不用喊了！他就是王大刀。快把他追回来。”雪蝴蝶顺着刘喜的喊声望去，虽然只看到的是背影，但也准确地判断出他就是被自己赶走的王亮——自己的弟弟。
　　那个事先埋伏在坡顶的人就是王亮。他被雪蝴蝶赶走之后，也曾想过远走他乡，到东边去找抗联的队伍去，转念一想雪蝴蝶此情此景就是开枪射杀自己也不为过。况且她为了松树岭呕心沥血……王亮在回到关门山通往林海县城的路上等候刘喜的到来。当刘喜骑着马出现在大路上时，还没等王亮起身相迎，二丫率先与刘喜汇合一处了。待刘喜返回县城时，王亮便悄悄跟踪也来到了林海。为了打探方便，找了一家离宪兵队近的旅店住了下来。每天除睡觉吃饭外，全部时间都用来监视刘喜的行踪。王亮猜测刘喜与雪蝴蝶再次联系后，肯定会果断的行动。几天后，出来买烟的刘喜果然与乔装改扮成卖烟的姑娘的二丫接上了头。所发生的一切王亮看得清清楚楚，他又紧紧地盯住了雪蝴蝶和二丫。就在雪蝴蝶与王老黑饭店相聚的那天，王亮就在紧靠雅间的那个桌吃饭。进门时，就在挎着烟箱的二丫眼前走过。二丫楞是没发现。王亮没有听清雪蝴蝶和王老黑说些什么内容，从刘喜的匆匆离去和王老黑最后离开饭店，可以肯定雪蝴蝶要把震三山也弄回松树岭。不然的话，人已经齐了怎么还不走呢？王亮急得几乎要冲出去追上雪蝴蝶，告诉她根据震三山的性格和做事习惯是不能跟她回松树岭的。因为王亮不知道震三山被捉的全过程，在他看来，震三山那天晚上与他们分别后，就直接去投降日本鬼子了，是心甘情愿地做日本鬼子的走狗，如果一定要拉震三山回松树岭那是很危险的。今天中午，王亮也尾随雪蝴蝶、二丫和刘喜进了山珍饭庄。找一个角落的饭桌坐了下来。当他看到王老黑把震三山带进饭店时，知道与震三山的殊死枪战在所难免。后来便衣特务把王老黑从饭店押走，接着雪蝴蝶、二丫和刘喜也离开饭店。王亮想枪响必定引来日本鬼子的追击，必定经过老虎坡……王亮走到拴马的树前时，刘喜也追了上来：“王大刀，三当家叫你呢！你怎么走呀？”
　　“我已经不是松树岭的人了！”说着王亮就去解拴马的僵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还生我的气吧？”刘喜以为王亮对在林海四通客栈的事还耿耿于怀呢。
　　“我就是不想在松树岭干了！”王亮说这话时，眼眶里饱含着无奈的泪水。
　　“要走也得把话说清楚呀！是二当家嫉贤妒能，容不了你这位武功高强的大侠？还是你另有高枝了？”就在王亮要上马的时候，雪蝴蝶走过来扳住了王亮的肩膀。
　　“大刀兄弟，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干了？我们今天大难不死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回到松树岭我们还要好好地感谢你呢！”抓住王亮手中缰绳的王老黑不知道王亮与雪蝴蝶之间的恩恩怨怨。
　　“好吧，那我就和你们先回松树岭。”低头沉默了片刻，待王亮抬头时看到雪蝴蝶深情的挽留的目光，心升许多温情。
　　五个人飞身上马，迎着夕阳向松树岭飞奔而去。经过一天一夜到了关门山镇，人困马乏只好找的照个大车店住下……天光大亮雪蝴蝶才醒来。简单的洗漱后，就让二丫去叫王老黑吃早饭，然后就回松树岭。二丫敲开了门见王老黑没在屋，就问王亮：“王大刀，怎么没见到二当家的？”
　　“我醒来二当家的被窝就没人了。可能是出去方便了。”王大刀打着哈欠告诉二丫。
　　“三当家让你们过去吃早饭。还有事与你们商量。”二丫说完关门而去。
　　“出事了！出大事了！”雪蝴蝶和王大刀四人正在吃饭的时候，王老黑推门而进。
　　“出什么大事了？坐下慢慢说。”雪蝴蝶把一碗粥递给王老黑。
　　“大当家的没死！”王老黑站着喝完了粥，用手擦了一下嘴，尽管压低了声音，还是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
　　“二当家，你怎么知道的？”片刻雪蝴蝶从惊恐中恢复。
　　“不瞒你们说，我表弟10年前县城国高毕业，在县城没有谋到差事，又不愿意种地，也不愿意和哥哥争着当家。我就通过朋友在邮电局找了一份营生。邮电局长见我表弟有文化就让他学习电报收发。我来到松树岭后就派人找到表弟，要他调关门山镇来暗中帮我。我知道乡镇邮电所是半军事化机构，日本人和‘县府’有什么事通知镇公所、警察署和保安队必须通过邮电所电报传送。我表弟愿意来关门山镇来帮我，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不久，我带人下山就把关门山镇邮电所的所长给做掉了。不久我表弟就调到关门山镇，当上了邮电所所长。从此，表弟成为松树岭在关门山的卧底，一旦有情报他会放飞鸽通知我，我就下山去取。之所以没有采用飞鸽传书的形式，就是怕出现意外给表弟带来杀身之祸。我刚才去镇邮电所找表弟，他告诉我县里的宪兵队传来通知，匪首王老黑打伤投诚义士震三山后逃脱。命令保安队和警察署密切关注松树岭的动向和王老黑、雪蝴蝶的行踪。”
　　“二当家，这情报能信几成？”王大刀不相信凭着雪蝴蝶的枪法打不死镇三山。
　　“这个情报应该百分之百准确。第一，日本人根本不知道二当家的表弟是我们的卧底；第二，日本人宁可相信我们回松树岭，绝不会料到我们会在关门山镇落脚；第三，我是跑动射击，打头部没有把握，就选择了从后背射击，目测心脏位置肯定会有误差，打不死也很正常。”雪蝴蝶对情报的准确性给与肯定。
　　“那怎么办呀？”二丫紧张的差点哭出了声。
　　“就是没死，肯定也是重伤。现在一定躺在医院里。我现在就潜回县城，找机会混进医院把他做了。”王大刀很自信地站了起来。
　　“不行！我丝毫不怀疑王大刀的能力。你们想过没有，医院不仅收发室有鬼子兵昼夜值守，医院还与不足100米的宪兵队有警铃联系。一旦被发现根本没办法跑出来，那实在太危险了。咱们既要做掉震三山，还必须安全脱身。我在县医院干了一年多，清楚它的安保制度和安保措施的严密。”雪蝴蝶否定王大刀的主张，又客观的分析了刺杀震三山的难度。
　　“三当家你就拿个主意吧！”王老黑两只眼睛泛着信任的渴望。
　　“咱们在场的谁也不能回松树岭，今夜就到山泉屯……”
　　五个人来到山泉屯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找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多给了些钱才落了脚。第二天，按计划王老黑和刘喜留在山泉屯。雪蝴蝶、二丫梳洗完毕就和王大刀骑上马向县城走去。到了县城，王大刀牵着三匹马找了一家偏僻的大车店住了下来。雪蝴蝶和二丫住进了林海县最大的旅店“林海旅馆”。又到澡堂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找到了张山东，派了两个可靠身体好的拉洋车的兄弟配合。回到林海旅馆，打开布包，换上了在林海医院谋生时穿的衣服，顿时判若两人。说不上雍容华贵，绝对是气度非凡。
　　“大姐，你太漂亮了。”二丫情不自禁地赞叹。
　　“二丫，你去把我的披风拿到洗染店清洗一下。”雪蝴蝶从二丫的表情判断出自己的着装已经找到了过去生活在县城的感觉：“顺便到药铺买一个口罩，到百货栈买二尺洋白布。快去快回。”
　　两个小时后，二丫把雪蝴蝶交代的事情做得妥妥当当回到“林海旅馆”。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十米的距离已经很难辨识人的面孔了，没有路灯的街上很难见到行人了。雪蝴蝶和二丫到旅馆附近小饭店叫了两碗饺子（这是山里的规矩：出征的饺子，得胜的面）。雪蝴蝶和二丫走出饭店，街上的小商贩都收了摊。见那两个清静兴民同志会的兄弟和车已经在“林海旅馆”门前等侯。雪蝴蝶和二丫结清了住宿费，走出旅馆各上一辆车，二丫带着行李直奔王大刀住的大车店……雪蝴蝶头上戴着用白布叠制护士帽，戴着只露两只眼睛的口罩，裹着轻柔的羊羔皮披风奔向林海县医院。雪蝴蝶打发走车夫后，神情自若的走进了医院大门。她感到奇怪的是医院今天怎么这么寂静呢？
　　“林护士，武宫院长在山珍饭庄的生日宴你怎么没去哪？”正在雪蝴蝶疑惑之际，管收发室的日本兵用日语向雪蝴蝶问话。
　　“我值夜班走不开。”雪蝴蝶知道日本兵错把她当成内科的林护士了。她边走边说，而且声音很小。怕的是收发室老头警觉。她直接走到一楼自己在医院时曾经工作近两年的处置室，可门已经锁了。又去了二楼东侧的手术室。因为雪蝴蝶知道一般情况医院没有手术医护人员是不去手术室的，手术室通常是不锁门的。雪蝴蝶轻轻的打开了手术室的门，闪身而入。根本不用开灯，闭着眼睛也知道手术器械所放的位置。她先拿了一副手术用橡胶手套戴上，又拿了两把手术刀、橡皮膏等放到了器械盘中，深呼一口气，重新梳理一下思绪，端起器械盘从容自如地向二搂西侧的重症监护室走去。重症监护室门外有一个日本兵坐在长椅上拄着大枪打瞌睡。当雪蝴蝶推门时，日本兵只是睁了一下眼什么也没说，就又闭上眼睛瞌睡了。雪蝴蝶把门轻轻的关上，蹑手蹑脚的来到震三山的床边，毫无声响地把器械盘放到床头柜上。刚掀开被子，震三山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尽管雪蝴蝶戴着口罩震三山瞬间还是认出来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惊恐的五官都移了位。就在震三山挣扎着要喊叫的时候，雪蝴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左手捂住震三山张开的嘴，右手操起手术刀准确向心脏刺去。镇三山立刻就像一堆狗肉摊在床上。雪蝴蝶没有拔插在镇三山心脏上的刀，怕溅到身上血，就用另一把手术刀把镇三山胯下的那条闲不住的小肉割下来，用医疗垃圾袋装好，放进了手提包里，但愿来世别造同样的罪孽……
　　“小姐，请上车！”雪蝴蝶来到医院的大门外时，王大刀按计划已在医院大门的不远处拖着人力车等候了。
　　“先不去城外。去裤裆街的狗肉馆。”坐上车的雪蝴蝶看王大刀拉起车就往城外跑，急忙拦住。
　　“咱们不去找二丫了？”拉车的王大刀不解地问。
　　“不要问了，等回去我告诉你。”雪蝴蝶真是没办法三言两语把她的新计划向王大刀讲明白。凭王大刀的脚力顷刻之间就到了裤裆街的狗肉馆。
　　“这位小姐，您要吃点什么？”雪蝴蝶下车进了狗肉馆，在一张桌前坐下。跑堂的伙计就把菜谱呈了上来。
　　“来一盘红烧狗鞭。要快！”雪蝴蝶接过菜谱看都没看就放到了桌子上。
　　“红烧狗鞭一盘，来了。”一刻钟的功夫，跑堂的伙计就把红烧狗鞭端了上来。
　　“你把食盒拿来！”就在跑堂把盘子放到雪蝴蝶面前时：“你把这盘菜送到山珍饭庄。县医院的院长武宫方夫正在那里举办生日宴。你一定把这盘菜摆到主宾席武宫方夫面前。”
　　“武宫方夫院长经常来狗肉馆吃饭，我认识他。”跑堂提起食盒就走。
　　“回来！把围裙摘下来。再去穿件衣服，外边冷。”就在跑堂去穿衣服之际，雪蝴蝶迅速地从包里拿出镇三山胯下的那条惹祸的小肉，去掉垃圾袋，随手折断了一根筷子，把已经萎缩了的小肉又腾了起来。打开食盒盖，把那条小肉放到了菜盘里。盖上食盒盖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现大洋送到穿好衣服跑堂的手上：“这是给你的小费。你跑着去，别让菜凉了。告诉武宫方夫院长，这是雪女士送给他林海县城最地道的‘红骚狗鞭’。代我祝他生日快乐。”
　　狗肉馆跑堂伙计乐颠颠地跑去了。雪蝴蝶结清了菜款走出狗肉馆，坐上王大刀拉的人力车向着与二丫汇合的地点狂奔……
　　“武宫院长的寿诞有人送礼！”狗肉馆跑堂伙计一路小跑，片刻就到了山珍饭庄，走到五宫方夫跟前：“有一位姓雪的女士特为武宫院长在狗肉馆定做了这道正宗的林海红烧狗鞭。”
　　“武宫君，是那位相好的生日送红烧狗鞭？即体贴又实用！”坐在武宫方夫身旁的龟本次郎用蹩脚的汉语打趣。
　　“列位上眼那！”狗肉馆跑堂打开食盒盖，把那盘“红骚狗鞭”放到了武宫方夫面前。
　　“哇、哇！”兴奋的武宫方夫用筷子一翻，一件带有密密毛须人的原生态外生殖器标本展现他的眼前。胃立刻抽搐了起来，把胃里的食物喷到了桌子上……
　　雪蝴蝶、王大刀和二丫飞马来到山泉屯，与王老黑和刘喜汇合后，雪蝴蝶向大家讲述了送‘红烧狗鞭’的全过程，把大家乐的前仰后合，比砸开一响窑还高兴。笑过之后，雪蝴蝶让大家收拾行李立即回久违的松树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