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与青妖狼群的对决

　　35、教习归来
　　
　　郭纯坐下调息，凭借空灵根的惊人恢复力，一会后，起来在坡顶上走动。他看向虎愁涧的方向，这时再往下走已毫无意义，往下约两里地就到涧边，教习不在，没有绳索，他们过不了虎愁涧。在虎愁涧边等教习也不行，万一青妖狼群紧随而来，教习要迎战，无暇架绳索，更无暇带一些人过去。况且，背靠绝地，防备高处之敌，此为兵家大忌。据说，沿涧边再走下去，有道铁索可以过涧，可不知还有多远，也不知道铁索的情况，他们不可能在教习不在的情况下走太远，万一遇上厉害的妖兽、禽妖呢，万一铁索就一道，仍有些人过不去呀。看来，只能在此据守，等待教习了。坡顶居高临下，两边一览无遗，易守难攻，准备一下，可作为一道防线。
　　郭纯又看向树林的方向。这时，一些女生在念叨两位教习，担心教习的安危，男生们便以教习如何能打来安慰，虽如此，队伍中仍弥漫着不安的情绪。
　　张骁勇发起，大家商量了一下，都决定了在坡顶构筑防线，等待教习归来。
　　钟城在分发麻药，他那一包实在够大，用了那么多，还剩大半包，分下去，每人都可以涂十只左右的箭头。青妖狼体形大，抗挨打，普通的箭头实在难奈它何，而麻药箭已经在实战中充分体现了作用。
　　有人动起了脑筋，想利用斜坡，堆一些滚石，备防御之用。可坡不够陡，最要命的是，坡上都是土，合用的石头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试了试，效果不理想。滚石要圆滚滚的才适用，可这时怎么加工？于是放弃了四处寻石块的念头。
　　郭纯却琢磨起来，看着附近一些零散的大树，有了主意。他走向一棵一抱余粗的大树，高高跳起，橫劈一刀，把树的上半截砍断，再竖削几刀，去掉树上残留的枝丫，接着中间一刀，靠根部再一刀，树干变成了两段一人高的简易滚木。以他4鼎余的力量，加上沉重锋利的雁翎刀，做这些绰绰有余。他扛起一段，回到坡顶上一试，滚木一直滚了足足一百来步，方才停下。而且看那势头，足以对青妖狼形成一定的威胁，就算砸不到，能够阻挡一下也是好的。
　　一看可行，一些恢复得较好的少年纷纷效法，虽不能做到如郭纯这般轻松，可砍树削树枝还是难不倒他们的。人多力量大，没多时，坡顶上一段段的滚木就绪，排了好长一个阵势。
　　这时，树林那边有了动静。一个人从林中冲出，看那长长的棍子，不是“黄坏人”是谁？只见“黄坏人”大步流星，扛着45鼎重的“四楞玄铜棍”，速度依然不受影响，过了一会，才把棍收起，一口气跑到了半坡。
　　林中又有一人出来了，他不是从树下跑出的，而是从树上飘下来，是“老龙头”！他一路点着地面，一路飘飞着，速度极快。等“黄坏人”跑到少年们跟前，他也同时到了。
　　相比“黄坏人”浑身浴着狼血，“老龙头”身上干净得很，显得气定神闲。“老龙头”看着一众少年，问道：“人齐吗？”
　　张骁勇出来答道：“报告教习，人全数到齐，没有伤亡。”
　　王仁丽也站出来，认真纠正道：“教习，扭伤脚算不算？算就有两人受伤了。”却是有两名女生，在疯狂奔跑中扭伤了脚踝。
　　队伍中有人发出了轻笑。教习回来了，有了主心骨，大家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能以如此小的代价，从狼群中冲出，到达这里。两位教习脸上的神情颇为欣慰，向少年们肯定地点点头。
　　两位教习看了少年们在坡顶上的布置，都极为赞许。“老龙头”宣布，就在这里，等狼群上来，与之决战。
　　“黄坏人”具体部署防线。凭借地势，自以弓箭杀敌为主，那些拉不开弓的，就安排了推滚木的任务。整条防线分为几段，每段均有负责射箭的，有专推滚木的，还有能兼顾近战的游兵，并指定了各段的指挥。
　　郭纯负责最靠右边的一段，一起的有李飞熊、段乐、梁瑞、钟城四个好兄弟，还有麦七、姜羽玖、甄彬儿，共计八人。
　　趁“老龙头”过来巡查，郭纯问他，狼群为什么不追着两位教习而来？
　　“老龙头”脸色有些不好，见姜羽玖、甄彬儿不在跟前，轻声说：“它们在啃咬吞吃同伴的尸体呢。”
　　郭纯不禁反胃，赶紧张大口呼吸了好几下。
　　
　　36、阵战群狼
　　
　　不用等太久，青妖狼群出来了，在山坡下一字排开，好像青妖狼王在排兵布阵。看数量，只有三十来匹，不足原来的半数了。
　　一旁，“老龙头”在细数：“狼王，四匹大的，二十八匹小的。计三十三匹，狼王3级妖兽，四匹2级妖兽，余者1级妖兽。”修为越高，眼力越好，“老龙头”能看得一清二楚。
　　“老龙头”拍拍郭纯的肩膀，说：“这里靠边，自己小心点，有危险要及时出声。”说罢向中间去了。
　　那边，“黄坏人”在大声鼓舞士气：“我们居高临下，有阵地，狼群的数量不算多，大家不要怕！只要小心那些大的，有四匹2级妖兽，特别要小心狼王。有我和龙教习在，大家放开了打，遇险记得马上呼救。来，把它们全部干掉！”
　　“老龙头”也鼓励道：“回到县学，我和黄教习为大家请功。到时，教谕会亲自出来，为大家颁发奖品。”一共多少妖兽呀！这么大事，教谕能不出来？
　　少年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坡下，一匹匹青妖狼排成一线，拉得很开，看来是吃弓箭的苦头不少，现在要防了。青妖狼王独自在后，似在督阵。依然是以狼王的嚎叫为信号，狼群一起发动了攻势，意图先声夺人，震慑敌胆。
　　狼群开始动了，先是慢慢走着，到达一千余步远时，变成了小步慢跑，进入八百步后，跑动逐步加快起来。就在这时，“黄坏人”和“老龙头”开始发箭了。青妖狼左右窜来窜去，躲避箭支。
　　总的来说，“黄坏人”射箭的命中率较高，而“老龙头”的箭威力强大，即使射中狼腿，那腿一炸开，狼一样要倒下。郭纯数了数，五箭之内，“黄坏人”射中了三匹，“老龙头”仅射中一匹，看来差距不小嘛。他同时发现，射中的都是1级妖兽青妖狼，那四匹2级妖兽显得精灵许多，甚至会利用坡上的地形起伏，借一些凸起物来躲箭。至于狼王，不知躲在哪了？的确老奸巨猾！
　　坡顶上，两位教习在射群狼，五十余名少年在严阵以待。狼群进入六百步，郭纯开始射箭了。射的时候才发现，距离一远，箭的去势减弱，而青妖狼的眼力好，身子灵活，轻易便可躲过。看来修为高、眼力好，不仅对人如此，对野兽也一样。这青妖狼太难射了，射猛虎时就没这种感觉，妖兽就是妖兽，不是猛兽可比的。
　　郭纯射了几箭，都未命中。狼群进入四百余步时，许添培开始射箭了，随后又有几名少年陆续发箭，可也和郭纯一样，毫无收获。只有两位教习，一箭又一箭地发出，箭下已倒了七、八匹，狼群明显稀疏了一些。
　　待到狼群进了三百步，王仁丽的声音响起：“当面这匹，一起，射！”
　　其它段都是自由射击，王仁丽这里却特别，看来她不是习惯就是上瘾了，这会玩起了排箭齐射。还别说，四、五张弓同射一匹狼，那狼背上插了一支麻药箭，挣扎几下，便倒了。见效果不错，其它段也学了起来。在各段指挥的发令下，几张弓几支箭同射一个目标，命中率大大提高。
　　郭纯这段，李飞熊、段乐、梁瑞、钟城四人已基本恢复。麦七人看起来瘦，耐力还挺强的。姜羽玖本来就是女生中的特例，不是说她健壮，是大大咧咧的，恢复能力好。只除了甄彬儿，同时可射出7支箭。齐射了三轮，倒下三匹青妖狼，效率蛮高的。
　　狼群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又冲近了一段路程，已进入一百多步了。“黄坏人”高声叫道：“大家小心，防备狼群最后的冲击。滚木准备！”
　　听到命令，麦七、姜羽玖便按事先的约定，放下了弓箭，和甄彬儿一起在滚木前准备。见甄彬儿有点紧张，麦七得空还安慰了一句：“别怕，有我们呢！”
　　郭纯一眼扫去，见狼群只剩下十多匹，四匹2级妖兽青妖狼都没死。自己这段要对付的，就一匹1级妖兽、一匹2级妖兽青妖狼了。
　　咦，不对，狼王呢？郭纯又扫了坡下一眼，仍不见青妖狼王的踪影，到了现在，还藏身在哪块凹陷之地不露头？当面有匹2级妖兽青妖狼要重点应付，他也就没想太多。剩下的狼群开始拼命冲锋了，郭纯判断着距离，猛然下令：“滚木，放！”
　　麦七、姜羽玖和甄彬儿发力一推，三段一人多长的滚木轰隆隆滚下。其它段也相继放下滚木，土坡上顿时烟尘四起，煞是壮观。坡下，狼群四处躲避，淹没在滚木阵的狂潮里。
　　透过扬起的土尘，郭纯看到，那匹1级妖兽青妖狼被滚木撞倒，随即从身上碾过，没见起来，大约不死即残。而那匹2级妖兽青妖狼却一跃老高，跳过了滚木，落地后打了个滚，爬起又继续向上冲来。郭纯喝道：“弓箭准备！”自己和李飞熊等四人一起张开了弓。
　　
　　37、坡顶上的绝杀
　　
　　“狼、狼，狼、王！”
　　为方便观察和指挥，郭纯的位置在靠右的最外边，甄彬儿推了一段滚木后，过来想推他面前放置的这一段，恰好来到他的左手边。
　　听到甄彬儿喊“狼”，郭纯开始并不为意，仍张弓搭箭，喝令：“射！”并射出了一箭。恰在这时，甄彬儿颤声的“王”字终于吐出了喉咙，他猛地一醒。
　　一瞥，甄彬儿已坐在了地上，手抬起，指着他这边。他顺着扭头，还未彻底扭过来，眼角的余光便有了发现。霎时，他浑身汗毛竖起，一股寒气直逼头顶。
　　他强自镇定，扭过头，转过身，一个庞然大物，离自己不到三十步。它高度比马稍矮，长度却有一匹马那么长。一身青得发亮的皮毛，颈前和尾巴还有长毛披拂。一双黄色发着幽光的眼睛，冰冷，漠视，高高在上。微微张开的大嘴里，那长长的獠牙缝隙里，塞着一些碎肉块；口涎滴答着，嘴角还残留着干了不久的鲜血。那由骨子里发出的嗜血与凶残，令人毛骨悚然。
　　它不知如何到了这里，想来应是借地形的遮挡，兜了个大圈，方才来到。正面战况激烈，竟没人发现。3级妖兽青妖狼王，等同于人类修士的通脉境，也就是和“黄坏人”一个层次，如何对敌？
　　郭纯的手垂下，弓掉在地上，“啪”的一声。
　　本段的另一头，姜羽玖的高音嗓门响了起来：“救命啊！教习，快救命啊！”
　　青妖狼王缓缓往前走了两步，那跨度之大，等于人走了七、八步。
　　郭纯右手猛按在背上插着的雁翎刀的刀把上，左手则挨近了挂在腰间的储物袋。
　　青妖狼王脸上闪过一丝轻蔑，或许在它看来，面前这点距离，用不着一跃就到了。
　　郭纯还有什么手段，能抗衡青妖狼王？“守护”只是正九品灵符，挡得住高一层级的妖兽？
　　郭纯拔刀，横在面前，做出了防守架势，左手背在身后。在青妖狼王面前，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心跳快得将要压制不住了，可束手待毙，不是他的性格。
　　青妖狼王大嘴一张“呜——。
　　或许，它想震慑一下，把人吓住，再慢慢品尝美味，就像猫捉住老鼠要先戏弄一番。毕竟在它看来，面前这个小人儿那么弱小，这一堆小人儿都弱小得很！刀，挡得住它一扑吗？
　　作为狼王，它有它的自信和骄傲。
　　或许，它要发信号给狼群，表示自己到了，要它们配合进攻。可或许，这是它一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刺耳的声浪中，郭纯不为所动，左手一抬，一支弩箭“嗖”的射进狼王的大嘴里。青妖狼王的嚎声一下子堵住，大嘴一合，又有弩箭接连射来，全插在它的脸上。
　　郭纯一口气，把手弩里的五支弩箭全部射出。引气入体后，他开始练单手弩，随着修为的增长，手的灵活性和控制力不断强化，现在左右手都能持弩扣发。
　　青妖狼王修为高，体型大，没那么容易倒下。它低沉地吼了一下，纵身一跃，只一下，就扑到了郭纯面前。
　　“孽畜敢尔！”“老龙头”在姜羽玖喊救命时，就已赶来。途中遇见一只2级妖兽青妖狼正要扑上防线，却是郭纯等五人刚才没射中它，“老龙头”顺手解决了，现刚赶到。
　　“老龙头”凌空而来，左手一掌击在青妖狼王头上。他没用细长棍，那是灵器，重量不够，怕挡不住被狼王伤了郭纯。没用灵符，他的都是火灵符，威力大的怕烧伤了郭纯，能护住郭纯再反击的，又怕防不住3级妖兽的扑击。也没用擅长的内家掌法，因为没有回缓的余地，而是使了硬碰硬的“撼山掌”。拼着自己受伤，他也要救下郭纯。
　　“老龙头”气合境，比青妖狼王高，可人的肉身之力怎能与妖兽相比？光体型就相差悬殊了。一对一，凭手段可胜之，硬拼则未必。
　　“老龙头”一掌击实，却诧异地感到，青妖狼王这一扑的力道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强。这一掌，把狼王击退了两步。
　　青妖狼王站定，晃晃头，还想再来。“老龙头”闪身已到，右手细长棍“啪”的又击在狼王头上。
　　射在嘴里和脸上的五支麻药弩箭，虽不能使青妖狼王即时倒下，可过了片刻后，狼王已晕沉沉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哪里还能抵抗？
　　见狼王光挨打，站立不动，“老龙头”又是几记细长棍拍在头上。青妖狼王毛皮如灼，散发出难闻的焦味，轰然倒下。
　　狼王倒下后，数不到十下，整条防线上，少年们爆发出高亢的欢呼声，显见得攻上来的狼群全军覆灭了。有的人把弓高高抛起，有的空着手跳着，手舞足蹈，口中狂呼一气，非如此，不足以表达庆幸和喜悦。
　　“老龙头”确认狼王已死，回看狂欢中的少年们，又看看土坡上插着箭支、或被滚木撞倒的一具具狼尸，不由得心中叹道：“壮哉！”
　　那边，“黄坏人”举起拳头，大声说道：“我们得胜了！”他指着坡下，“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把胜利品带回去。”他还怕少年们一时得意，忘却危险，又说，“不要进林，把坡上的拖回来就行。小心有的没死透，用弓箭试一试。”
　　“黄坏人”再度高举拳头，大声宣布：“打扫完，我们就得胜回县学！”
　　少年们呼啸着，持弓箭往下跑去。三十三匹加上少年们上坡途中打死的六匹，一共三十九匹青妖狼，其中一匹狼王为3级妖兽，四匹2级妖兽，三十四匹1级妖兽，这么多珍贵皮毛及材料，足以让人喜出望外了。林中狼尸遍地，或许会引来其它妖兽、禽妖，这会去冒这个险，显得非常没必要。一句话，收获已丰，不必再贪。
　　除此以外，他们还有更多的收获。少年们收获了野外实战经验，学会了面对强敌时的沉着冷静，能够彼此同心协力、同仇敌忾。在此之前，班里的学子们只能说相熟，其中部分相厚，经历此事，他们都对同窗有了认可认同，认为自己可以把后背交予托付。从此以后，丁酉级乙班已凝聚成一个整体。
　　
　　38、“四灵大补汤”
　　
　　待少年们赶回县学，已是玄阳西下，玉兔东升。
　　水蓝星上，一样可观日月。日即玄阳，为恒星，水蓝星以及其它行星围绕，形成玄阳星系。水蓝星为玄阳星系唯一的修炼星球。星系之外有其它星系，每一星系或有修炼星球，或无，却各有奇妙之处。星际间，有星舰穿梭往来。
　　月就是幻月，是伴随水蓝星的一颗卫星，夜晚观之，如梦似幻。星舰若登月，在其中一处，远远就能看见一只白兔的轮廓，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特意为之，不知是哪位大能游戏之作，故幻月又称玉兔。
　　在县学大门，少年们虽身体疲乏，却一个个挺胸直背，步子也迈得整齐了。有亲眷在门口守着，多为其中某位少年的母亲，乡下路遥，又以家在县城的为主。见少年们回到，都脸带慈和的笑，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篮，迎了上来。
　　当此天伦敦睦、温馨暖人的时刻，教习自不会阻拦，只留下句：“待会在大膳堂集合。”就和一些少年先进了大门。
　　天色已晚，诸位母亲得县学收到教习传讯后告知，少年们均无恙，倒不至于太过心焦。如今亲眼看到，更是放下心来，嘘寒问暖的，一个个递过食篮，里面装的都是自家孩儿最喜欢吃的点心之类。食篮固然可以放进储物袋里，可为了孩儿能早一步吃到嘴里，当然是提在手里稳妥。
　　郭纯白天里只偷空吃了些干粮，闻到点心香味，早忍不住了，喊声：“娘！”从母亲提的食篮里取一只大肉包衔在嘴里，再接过食篮。母亲问他话，他只一边吞咽，一边含糊地“嗯嗯”有声。末了，丢下句：“要集合了。”就进门去了。
　　其他少年也大多干脆利落，陆续拎着食篮，进了大门，往膳堂而去。倒是母亲们挤在大门口，向内张望了许久。
　　可容纳千余人的大膳堂，一角灯火通明，许多少年已坐定在摆设好的大饭桌前，教习们不见踪影。
　　郭纯边吃，边把食篮递给旁边的人。传到麦七那，自己没顾上拿，先递给甄彬儿。甄彬儿也有，把母亲交给的食篮亮了亮，见麦七失望的模样，抿嘴一笑，把手里的食篮递给麦七。麦七忙把郭纯的食篮传走，接过来，拿起一个精巧的点心，笑得泪都快下来了。
　　教谕进来了，后面跟着“老龙头”、“黄坏人”以及其他几位教习。见少年们手上，好几个食篮在传来传去，笑道：“等会有好东西，膳堂师傅们在准备。先忍忍，一会别吃不下。那可是顶呱呱的好东西！”
　　教谕和众教习在靠墙正中站好，教谕宣布：丁酉级乙班在两位教习带领下，不畏强敌，敢于应战，团结互助，组织出色，表现良好。在自身不伤一人的前提下，计斩杀3级妖兽一，2级禽妖二，2级妖兽约七、八匹，1级禽妖、妖兽近百，虎狼等猛兽一百五十左右，获正九品灵药、灵草计两种数量若干。此行斩获之多，特别是灭杀妖兽、禽妖数量之众，为县学历来未见。县学决定，此次野外狩猎及生存，丁酉级乙班评为优异等次，县学予以通告，特颁锦旗，以彰殊荣。
　　张骁勇在少年们的欢呼声中，接过教谕颁发的锦旗。
　　接着，为这次表现出色的少年颁发奖品。郭纯因助龙教习斩杀青妖狼王及救助同窗等功，被评为此行第一人，获奖品：金水增灵丹，为正九品灵丹。郭纯领奖品时，还被教谕在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说：“好小子，不知不觉进步神速嘛！”并要他以后多加努力，云云。
　　看来两位教习都说了，郭纯也不在乎，只要不被管束，还能照常和李飞熊他们玩就行。
　　此外，还有王仁丽、许添培、张骁勇等获表彰，钟城也因献麻药提升整体战力颇大而获奖。奖品都是根据名册上登记的各人灵根，所对应的增补灵气的灵丹，均为从九品灵丹。
　　开席了，除了一些菜肴饭食，主菜是一道汤，唤作“四灵大补汤”。刚上桌，那浓郁而独特的肉骨香，伴着淡淡的药材香，直钻少年们的鼻孔，让人食指大动。
　　“四灵大补汤”，先剔去狼肉，留下狼骨，入水炖煮，其骨髓富含生机，骨头汤正是少年身体生长所需。再以金翼铁爪鹰洗净斩件，生滚而熟，天上飞禽本就鲜美，禽妖更是胜了不止一筹。然后，加上土精灵草及其它辅助药材一起熬汤，最后放入去心的伴水泥莲的莲子。
　　据说，膳堂的大厨为了加快烹制，让少年们早一点尝到，还不惜耗费灵气，催升火力，把狼骨中的精华熬了出来，使汤更为味美。至于妖兽、禽妖中的那点麻药，一则入不了骨，二则效力早过了，三则大厨也有办法去除，可以放心食用。
　　因汤中用了四种妖兽、禽妖、灵药、灵草，故名“四灵大补汤”。仅凭这名字，就足以吸引人的食欲了。食之，汤鲜美无比，禽妖肉嚼之有味，少年们吃完一碗又添一碗，直到吃喝不下为止。汤、肉、莲子，富含灵气，对众少年进一步熟悉气感，加快引气入体，会很有帮助。
　　郭纯连进三大海碗，只觉腹内一团火热，向浑身散发，说不出的惬意。正伸个懒腰，鼻中却闻到一股酒香，从教谕、教习那桌传过来。
　　郭纯不禁有点发馋，少年本不应饮酒，可父为武人，没那么多禁忌，母亲也只吩咐不许多喝而已。逢年过节，郭纯总有小半杯到大半杯入口尝尝，越是不能尽兴越是向往。而水蓝星上，除了普通的酒水，还有以各色灵果酿的灵果酒，以灵药、灵草泡的灵药灵草酒，以某种妖兽材料或整只禽妖泡的妖灵酒，等等，各有功效，酒中所含的灵气更易被人体吸收，而且味道各有妙处，因材料不同价格有贵有贱。
　　郭纯闻出，教习那边，分明是以普通酒水现泡的妖灵酒，就是取禽妖或妖兽的新鲜部位现泡。郭纯于是向那边多张望了几下，却见“老龙头”朝自己招手。
　　郭纯过去，只见“老龙头”面前摆着一杯酒，酒很少，仅仅浸过一只比拇指稍大的鸟胆，应是金翼铁爪鹰的生胆。
　　“老龙头”笑眯眯地让他喝，“黄坏人”也在一旁说：“喝吧，清肝明目，以后射箭能看得更清楚。”
　　郭纯见没人反对，就连教谕也只笑着自顾说话，便举起杯，也不嚼，一骨碌喝了，谢过而去。回到己桌，见到姜羽玖正两手抓着一根狼骨，在桌上使劲地敲，要把里面的骨髓震松了，便于吸食。
　　李飞熊笑道：“你这样，还有没有女孩子的风度？”
　　姜羽玖白白眼：“报仇要紧，谁叫它追我们追了那么久。你要风度，别学我！”
　　李飞熊悻悻，一会也抓了根骨头敲起来。跟着，一桌响起了敲骨头声，其它桌也逐渐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