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慕容雪

　　虽然在这个热闹的城市里，两人彼此成了哥们，但还没到那种生死之交。其实两人是在一次偶然的应聘工作中认识的，当时那个公司应聘方法很有个性，先什么都不谈，什么都不做，只做游戏，于是两人姻缘碰巧分到了一组。自此熟悉，相交甚欢，虽然那个公司最终没有给两人一个答复，但两人从此在这个喧哗的城市找到相互依靠的臂膀。
　　时不时地聚一聚，所谓聚，大多是吃吃喝喝。
　　不吃不喝怎么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呢！
　　这是一个很能让人麻木的世界。
　　但这次杨天没有回信。
　　马啸天很是奇怪。
　　忙什么呢？他能忙什么，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呆在北京，没找工作。不找工作，整天上网，听说大学期间做了一笔生意，发了一笔小财，但吃到现在，玩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吧！其实他的最大的经济来源是他的爸妈。
　　我要是有这样一个爸妈就好了！
　　马啸天有时会偶然的这样想想，但不到一秒，就无影无踪了。我能怪我的爸妈吗？他们对我已经很不错了！
　　去吗？不去能去哪？
　　马啸天决定去看看！明知很有可能白跑一趟。
　　这个小区靠近北京的四环，人已经很多了，从一辆挨一辆的轿车就可以看出来，四座高耸而起的大楼像四根擎天柱似的，高高的托起了安康小区的面子。
　　与之呼应的是地下室的深邃，深得人需要足足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达最底层，地下三层的房间畅租一空。
　　跟一房东的攀谈中知道很是火爆。理由很简单，这一带准备搞个集娱乐、交易、会所等等于一体的一条街。自然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不在少数。
　　好像时下这种综合的庞然大物很是吃香，让喜欢吃香的喝辣的都汇聚一堂。
　　人多的地方非人的景象自然就多。
　　马啸天早就耳闻，但也只是耳闻，还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去目睹目睹。
　　穿过轿车的缝隙，挤过门帘的摇摆，马啸天步入地下室，走向杨天的房间。
　　一把生硬的锁很是明显的宣告主人的不在。
　　马啸天看看天，看看地，老想着能邂逅一番。天已经接近傍晚，小区宽宽的走道上人是越来越多，看得越多心中的失望也越多。
　　眼看着一个个昂首挺胸的走向挺拔的高楼，马啸天的失落感像那矗立的高度一样，越来越高，没想过跟这帮住高楼住豪宅的人士扯为一谈，可能是自感不大可能，马啸天也想过高攀高攀，但内心的徘徊，摇摆，荡漾始终没把自己的自信荡出水面。
　　没有自信，何谈跟这帮人士挥洒自如的畅谈一番。何谈遇上公主时勇敢的追过去，哪怕粉身碎骨。
　　想着自己的窝囊，想着自己的怯懦，马啸天慢慢地蹲了下来，压低自己的视平线，以此抬高别人的天平线。
　　好像生怕别人关注自己似的，关注自己很是穷酸地站在边缘线上。一个有关富贵与没落自然的分界线上。
　　想冲出去，冲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前面去，大胆而不失风趣的说“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但留给马啸天的只是那个女子长长的背影，长得已经模糊了视线。
　　马啸天果决地跃了起来，跑了出去，挥动着还属于自己的空气，风一般消失在走道，只有那迎面而来的风才能刺激自己的神经。那有点迟钝的神经。
　　此时的马啸天冲入了网吧，穿过一排排忘我投入的人群，走到一个很是熟悉的背影后，电脑屏幕上正上映着《征途》大战。
　　想拍但没下手，或许还不想下手，或者下手还早，或者根本不想下手，搜索到了新的目标还下什么手，来找杨天本来就是打发无聊的，现在有了更好的驱除寂寞的对象，不去要待何时。
　　想时迟走时快，三步并成两步靠了过去。一个女孩孑然一身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走来走去，像是找人，像是焦急，但长长的宽宽的电脑桌似乎挡去了她的方向似的，始终没有跨越，始终在一个范围里徘徊，马啸天急走过去。
　　“你是网管吗？”
　　“嗯，不……”
　　“帮我看下吧！”
　　“怎么回事？”
　　“我刚才拷了半天突然死机什么都没有呢！怎么办吗？”
　　女孩很是委屈，很是无辜的表情实是可爱。虽然不很秀气，但小巧的脸庞还是吸引住了马啸天所有的目光。
　　顺着手指的方向，马啸天很是快捷地来到一台专门下载mp3的电脑前，像是自己很是专业，很是责无旁贷地坐了下来，稳稳地坐了下来，有点没底但很是镇定地握在了鼠标上，随着页面的打开，一个鼠标箭头很是准确的点在了百度上面。
　　“你要下谁的？”
　　“五月天的！”
　　“都下吗？”
　　“不呢！先下《倔强》《知足》《小太阳》吧！”
　　“哦！”
　　马啸天一步一步的下着，对于熟悉电脑的人来说下个东西很容易，很明显这个女孩不是很熟悉，看样子刚从家里出来，文化不高，外形还行，刚好合适，合适马啸天的心理优势，符合马啸天的当下状态。如果面对一个文化很高，很是优秀的女子，马啸天是没有自信，至少不是完全的自信的坐在这的。
　　但现在，马啸天很是从容的操作着，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中，如同小小的鼠标已经完全屈服于自己的手掌。不料，来了一个人，一个男子，脱口而出道：“下完了吗？”
　　“没呢？刚才死机呢？”
　　走了，没说什么走了，一看就知道是网管，真正的网管，既然没有说自己，看来误以为自己是这女孩的朋友。马啸天想着想着笑了笑，还没舒展开来，那淡淡的笑容完全舒展在泛着淡淡红光的脸庞上时，女孩急了：“不是这么下载的！不是这么下载的！”
　　女孩几乎手舞足蹈起来，马啸天有点着急，着急既然自己没有满足这个小小的女孩：“一样的！一样的！”
　　连忙解释，似乎没有听进多少，那个手舞足蹈声虽然减弱了，但还在耳边嘶嘶响，马啸天很是敏感的感觉到。
　　“网管！网管！”
　　刚才那个网管过来了，
　　“怎么呢？”语气很是机械，
　　“你刚才怎么下载的？”
　　网管径直走到电脑旁，没叫马啸天起来，马啸天也没打算起来，但鼠标的掌控权悄悄的移到了网管的手中，几个点击，女孩意料中的下载开始了。
　　“你都下吗？”
　　“是呀！”
　　“这可能要很长时间哟！”
　　“哦！”
　　网管走了，女孩高兴起来了。马啸天没有说话，也不知说什么，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下载，
　　“是先下到桌面再拷到mp3吗？”
　　“对！”
　　马啸天不失时机的肯定到，刚才网管说这样会快些，
　　“那等下拷还是现在拷呢？”
　　“都行吧！”
　　女孩把mp3递了过来，马啸天明显感到一份信任，心中的温暖直线上升，看来今天此行没有白虚！缘分真是奇妙，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来了，当然还是要自己去抓，要自己行动，如果自己没有在她最焦急的时候走过去，那她肯定找网管去了，那自己怎么靠近，即使可以靠近，也显得很不天然，这样的认识多自然，多水到渠成！
　　拿着小小的mp3，似乎有千斤压在手心，沉甸甸的，很是踏实，很是有成就感。
　　正要插到电脑插口上，一个高高的胖胖的女孩走了过来。说她胖，是说从头到脚没有发现哪一处不胖，
　　“走吧！回去吧！要关门呢？”
　　“是哟！”
　　这个女孩惊讶起来
　　“算了，下次拷吧！”
　　望着女孩特认真的表情，马啸天有点舍不得的递了过去，但没有起身，或许是已经不知道怎么起身了，更重要的是随着女孩结完账，马啸天面对已经处于关闭状态的电脑慢慢地站了起来。是该走呢，直接走呢，还是再等等，问题是等什么呢？不知道，就是一双沉重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呆呆地僵持在电脑旁。女孩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马啸天，有点面带默许的意味，于是很自然地跟她们一起走出网吧。
　　一起步出网吧，不忘说说聊聊，忘记的是没有跟杨天打个招呼，似乎没有必要。因为杨天根本不知道一个叫马啸天的哥们来过网吧找他。
　　关键的是此时的马啸天完全没有心思装得下第二个人。
　　轻风徐徐，街边的路灯很是慈祥的照着一辆辆穿梭往来的汽车，像是怕它们迷路似的，更像是怕它们吵着了路旁一排排已然酣睡的树儿似的。这些可怜的树儿已经辛苦了整整一天，毕恭毕敬，勤勤恳恳的站了一天，如果不照好点，一个不小心，就会撞着这些树儿，多让人担心呀！
　　马啸天似乎也听懂了路灯的拜托，轻轻的走着，轻轻的说着，每一步都与树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离那个女孩有渐渐靠近之趋势。
　　“你是哪的！河北的吧！”
　　听这个女孩说话很是清晰，八九是北方人，
　　“是呀！你呢？”
　　马啸天稍稍想了想，很是兴奋地说道：“保定的呀！你呢？”
　　“石家庄的！”
　　“刚来北京吗？”
　　“是呀！来了一个多月呢。”
　　“在这附近上班吗？”
　　“嗯！餐厅的！”
　　“很好吗！”
　　似乎女孩说的任何一个字，任何一句话都好
　　“你呢？也在这里上班吗？”
　　“嗯！”
　　“这么晚下班呀！”
　　既然没问我干什么的，其实问了也只好再撒个谎。当撒谎成习惯后，多撒一个少撒一个已经没有时间去区别有什么不同。马啸天有点懊恼，每当撒谎后总有一丝丝的担忧漂浮在心海。
　　“没有呢？早就下班呢，去网吧找个哥们。”
　　“找着了吗？”
　　“没呢！”
　　“你也是石家庄的？”
　　突然感觉到冷落那个胖胖的女子很不礼貌，马啸天随意说了句。
　　“不！”
　　很生硬的语气，很干脆的态度。
　　“这样呀！那你是？”
　　“她是唐山的呢！”
　　“哟！现在唐山漂亮吗？”
　　“漂亮？”两人诧异道。
　　“哦！唐山不是大地震吗？”
　　“嗨！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胖胖的女孩有点不屑的意味。
　　“看来现在建设的很棒哟！”
　　“那是！”
　　毫不谦让！
　　“到了！拜拜哟！”
　　站在路边，往右的方向是她们的，往前的属于自己，马啸天犹豫着，但脚步还是慢慢的向前移动，边走边回头用手挥舞着，突然，马啸天冲到那个女孩的面前：“对了！留个电话吧！”
　　“好哟！”
　　相互留了电话，马啸天知道她叫刘云，不算很棒也不差劲的名字。
　　回到“鸟笼”，马啸天就琢磨着怎么与之交往。但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头绪来，只听杨天说过认识一个女孩后最好一个星期后联系。
　　马啸天记住了。想马上通话，但怕惊吓别人。
　　剩下的日子只好用新华书店的层层书架，厚厚书籍堵住自己的心潮，以免汹涌澎湃一泄千里不可收拾。
　　这天起了个早床，吃了个早餐，赶了个早车，不挤不堵，一路畅通。走入新华书店，随意到处浏览，来到一个招牌前，上面很是明显的写着——为了庆祝上海译文出版社十周年，特举办特价促销活动。明显得不得不让人看一眼。至于留下来那就看内容。
　　马啸天对什么出版社不关心，对什么十周年已经司空见惯，但看见一本本的名著安然地躺着，是那么的淡泊，是那么的坦然，好像是在说你看不看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看我们，将会损失什么，将会减少多少快乐，将会在浮躁喧哗的世界变得多么可怜。
　　马啸天明显感受到了，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随手翻了起来。记得自己曾经非常的迷恋名著，特别是这些标榜为世界名著的名著，好像一旦看完它们，自己将会变得很是名著般似的。
　　看着翻着思索着，眼睛也不时的到处瞟瞟，目标离不开一来一往的女子，这时的看书完全失去了当初那种废寝忘食般的状态。有的是一边看书一边看人。
　　好像看书就是为了看人，看人成了第一要务，看书成了不折不扣的装饰。
　　马啸天一直相信男人有了实力自然就有了女人的青睐。但问题是到达这个能让女人心动的实力前该怎么办？
　　自己还是想找一个优质女子，毕竟雄心壮志是需要美丽而得体的翅膀加以寄托的。
　　马啸天不担心找不着老婆，只是怀疑能否找着一个优质老婆，现在是个像样的女子都被一群饥渴的狼围住了。
　　看书吧！看着一页薄薄的纸还没翻过去，还停留在休息状态。似乎像一道峭壁似的，很薄但很难跨越。
　　马啸天一方面想看看名著里面的爱情故事，顺便也是想大概了解名著的思想艺术，算是陶冶情操，主要的是平静起伏的心。
　　这么失落，这么寂寥很难不起伏不定呀！
　　但生活还是得走下去呀！还得好好的开心的走下去呀！
　　能用欢颜装扮自己，难道用哭丧掩埋自己吗！
　　这是不可能的，对马啸天来说是不可能的，生活再难，日子再难过，也得“欢颜笑语”！
　　除非死！目前的马啸天还没想到用死来了结一切。
　　书还得看下去。这时一个黑黑的，很是俏皮的女孩走了过来，看了看，翻了翻，拿起几本书走了。马啸天看了一眼，那女孩也看了一眼，很有好感，走远了突然像想起什么突然回来，放下书找了起来，马啸天眼看着她回来，一股开口的欲望这时冒了出来，难道这就是天意，明明走了的又回来了。
　　“你也看这些书？”有点好奇地问道
　　“看呀！”
　　“你们一般看谁的？”
　　“我们？你看呢？”
　　“高中生应该没时间看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高中生呀！”
　　很是好奇，很是诧异，好像别人都不知道她是高中生似的。
　　“难道是大学生？”
　　“没有呢？刚刚高一！”
　　“哦！那你们现在还好过点！”
　　“也不好过！整天就是上课作业呀！”
　　“周末呢！”
　　“别提了！更惨！”
　　“不会吧！一般是高二，高三会拼命的忙！高一还是蛮舒服的嘛，想……”
　　想说谈个恋爱之类的，不过想到刚刚认识很是冒昧！
　　“是吗？”
　　“当然！”
　　“不知道！”
　　有点茫然的感觉，不过看起来这个女孩很小的，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还有必要继续交谈下去吗，跟这么小的孩子……
　　哎！怎么会有一种罪恶感呢！不过想起现在的高中生乃至初中生谈恋爱的事太平常不过！
　　“你看卡夫卡的？”
　　马啸天瞅了瞅女孩手中的名著。
　　“嗯！感觉他的小说很奇怪！”
　　“你看？还是你爸妈看呀！”
　　“我看呀！又不是看不懂？”
　　这时她随口哼了起来。
　　“很喜欢音乐？”
　　脸上泛起波波涟漪。
　　“嗯！非常喜欢！”
　　“学过？”
　　“嗯！我5岁起就开始练钢琴呢！”
　　“是吗！看你的样子很有音乐天赋嘛！”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周杰伦的！”
　　为了符合她，马啸天脱口而出：“我也挺喜欢的，特别是他后来的歌很有韵味！“
　　“是呀！我爸妈就不喜欢！”
　　“他们喜欢谁的呀！”
　　“邓丽君的！”
　　“哦！老人吗？”
　　“他们不老呀！”
　　“比你老吧！”
　　“也是！”
　　“你为什么喜欢周杰伦的呀！是他的粉丝吗？”
　　“算，也不算？”
　　“还有这个说法？”
　　“我只是喜欢他的歌，至于他这个人就没什么感觉！不过蛮励志的！”
　　“对呀！很励志的，听说他只读到高中，后来靠自己的摸爬滚打才慢慢打出一片天空！”
　　“特别喜欢他的歌词，很有古典味道！”
　　“嗯，不像有的歌词，俗得一塌糊涂！”
　　两人有说有笑，一唱一和的。由于对音乐都有着自己的喜好，独特的理解，而这种理解很有点息息相通，于是越来越近，氛围越来越欢快。
　　要不是她还得去补课，一直聊到日落，甚至星光灿烂完全是有可能的。
　　她叫慕容雪，很美的名字，搭配很美的人儿。马啸天醉了，酒窝深深的醉了，虽然没有酒窝，但内心深处有个漩涡已经一圈一圈的陷了下去。看得出气质很是高雅，家里一定没有少灌输，灌得她的皮囊饱饱的，怪不得皮肤这么光泽，一次不经意的碰了上去，很有弹性。一句很俗的大俗话就是贵族。虽然贵族这个名词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但人的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越是陈旧的越是想念，越是想念的越是想得发狂。
　　而看慕容雪，家庭是书香门第，出身是众里挑一，一言一行没得话说，除了欣赏的冲动外没有别的动机。马啸天很是彷徨，比鲁迅还彷徨。想当年鲁迅坐在小小的角落，咖啡也没时间喝上一口，全心全身地写着杂文，发动着“战斗”，那可叫坦然自若，心一单纯行动就有力，身一“轻松”人就倍爽，马啸天这样一想，甭提多舒爽。
　　工作还是没有着落，那就只有前往书店，其实卡上钱不多了，但似乎没有心急，也许想尝尝“山穷水尽”的滋味。有句话不是说得很有气势吗？否极泰来！在马啸天那小小的心脏里，时不时活跃着一个“冒险”的心，也许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是种财富，到时自会激发全部的灵感，有了灵感，说不定就会青云直上。人生从此走上康庄大道，哪用窝在拥挤的“鸟笼”里，有了这种“高瞻远瞩，深谋远虑”。马啸天不怕了，没钱怎么了，没吃怎么了，我本是一无所有，还怕更多的一无所有吗？想到这，马啸天突然想起了《国际歌》，每次听到这种雄壮的音乐，全身的血液沸腾的直冲云霄，就差驾着战斗机，握着导弹钮，一泄千里地扫射着敌方。
　　今天天不热，刚刚好，心里从内到外格外的透亮，脚步也加快了，进了门，看也不看眼前的世界，径直踏入自动滑梯，随着冉冉上升，人也豪情万丈。没有走入书柜前，而是拐了一个弯，拐入书店旁的音像店，不看碟，不看海报，奔到装着耳机的架子前，拿起耳机就塞到耳朵上，头抬了起来，身子直了起来，心澎湃起来，脚步也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起来，这种感觉真爽。动感的音乐一首接着一首，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听这种音乐，时间过得特快。马啸天无意识的把手插进裤袋，摸到手机，不经意地拿了出来，不知道拿出来干什么用，等着人打来电话，等着什么好消息，可能吗？手又塞了进去，正要换一个耳机，手机响，马啸天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因为这个时候有个人“利用”自己看手机的短短的一分钟抢先把耳机放到耳朵上。
　　马啸天很是恼火，这个状态，这个非常状态，这个非常腾云驾雾的状态下，马啸天完全没有想是谁来的，脑袋装下的所有问题就是讨厌死了，烦躁死了，很不爽的把手机放到耳朵上，看也不看来电显示，有气无力说道：“谁呀？”心不在焉地把眼睛投向别处，既然心不在手机上，眼睛就要听从指挥，跟着指令走。瞅了瞅周围的人，瞟了瞟旁边的那个戴耳机的人，怎么这么眼熟。马啸天马上来了精神，定睛一看。这时，几乎同时，像是约好了似的，那个戴耳机的人转过脸来，笑得是那么的灿烂，笑得是那么的清新，像阵风似的，扫去了所有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