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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打拐救“阿妹”

作品名称:我符      作者:潇洒猫去望海潮      发布时间:2017-07-04 19:35:30      字数:12776

  14、没事,空,尽管加满了
  
  周一,县学,讲道时间。杂货铺前,郭纯掏出《灵符详解》还给肖伯,说:“棋谱我还在看,在家里有空琢磨一下。”他没说,现在他的棋力已超过乃父了。
  肖伯说:“慢慢看吧,有空摆摆残局。这本这么快看完了?”
  “嗯。”郭纯看书很快,他并非那种过目不忘的神童,他只理解主要意思,不会死记硬背。他总觉得,知道了意思,用自己的话说出来也一样。
  郭纯正想看下新到的公仔纸符,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在展州百珍阁买的空白玉片,便拿出来说:“肖伯,有没有教制作灵符的书?”
  他的储物袋里,还放着肖伯送的三块玉灵符,对照《灵符详解》,一块是正九品灵符,一块是正八品灵符,还有一块竟然是正七品灵符。他已知道价值不菲,可既然肖伯说自己没用了,自己又收了,就没必要再客气地推来推去。肖伯对自己好,自己以后就对他好吧。在他心目中,肖伯已经从熟人上升到好友了。
  肖伯年轻时就可以制作正七品灵符,现在呢?六品应不止,五品?四品?
  肖伯看了看他手中的玉片,问:“怎么想起制作灵符的?”
  “好玩呐!”
  肖伯颇有意味地看了看架上的公仔纸符:“就像玩公仔纸符一样?”
  “差不多,大点了,应该玩些新的东西吧。”
  肖伯这时朝郭纯后面努努嘴,说:“叫他们先去。我有话对你说。”
  郭纯转身一看,县学大门外,李飞熊等四个小伙伴在朝自己招手,叫自己一起去呢。当然还是老节目,玩公仔纸符。
  郭纯扬手,指指自己,指指肖伯,意思是自己和肖伯有事,让他们先去。李飞熊等人于是下坡去了。
  肖伯把郭纯叫进杂货铺,说:“看得出你们几个关系很好。”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说,“肖伯小时候,也和你们一样顽皮,也有感情很好的小伙伴。”郭纯顿起知己之感。
  肖伯摇摇头,道:“希望你们几个以后,能把这种关系一直保持着,经受得起考验。”稍停片刻,他的声音变大了点,“不,不要经受考验。就这样好了,为什么要经受考验?永远不要!”
  大约是肖伯想起了什么,有感而发吧。郭纯只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肖伯的思绪从往事中抽出来,看着郭纯:“对,就是玩。我当初就是因为贪玩,才学了制符。玩是一种很好的心态,证明你有兴趣,很喜欢。喜欢做的事情总会做好的。来,我教你玩制符。”郭纯高兴地点头。
  肖伯问:“纯仔,你什么灵根?”
  郭纯一愣,就把自己昨天在州学测试台上发生的事说了。回到家后,告诉父母,父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到处去找人打听。
  肖伯奇道:“还有这回事?把手给我。”
  肖伯替郭纯把脉,把了许久,脸色由疑惑转为狂喜:“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知道肖伯什么灵根?”
  郭纯观他脸色,知道他有了答案,心里松口气。听肖伯这么说,扬起脸等着听下文。
  “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属性,七灵根。”
  “七灵根,真够杂的!”
  肖伯不以为意,哈哈笑道:“杂?怎么杂也杂不过你呀!”
  郭纯嘿嘿笑着,还是要问:“我总共多少种?会不会很难修炼呐?”
  “难?我才难!你?差不多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吧。”
  “喔?”
  肖伯郑重起来,“你的灵根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不见记载罢了。”
  “究竟是多少种?”超过十种吧?都不能用“几”字了。
  “多少种?就一种,也可以说是纯灵根。”
  “怎么可能!”九龙坛的九龙都喷出灵气柱了,自己亲眼看的,怎么会错?
  肖伯拍了一下郭纯的头,笑道:“纯仔,好命啊!”停了下,“确确实实只有一种,你是空灵根。”
  空,就是没有啰!郭纯可怜巴巴地:“我没灵根?”
  “傻仔,你不是没灵根,你是空灵根。要知道,空,也是一种灵根。”
  “哦!”郭纯还是有点不明白。
  “空,才能容纳。空灵根,可以包罗万有,不管什么属性,都可以容纳。这世上不管有多少属性,或许有些还没探知,只要有,你都能容纳。”
  “能修炼?”郭纯还不放心。
  “能,能得很!”
  “好使?”
  肖伯点头道:“你修炼是一点事都没有,进境快是必然的。别人有顾忌,你毫无顾忌;别人要挑食,你全部可以吃。你说,是你快还是别人快?”
  肖伯告诉郭纯,过去曾有数人是空灵根,进境神速,都修成了大能,站在星座甚至是星域的巅峰,因过于惊世骇俗,一般史上不传,只有修真界的上层才了解一二。至于属性多,对于制符师、灵符师来说,反倒是好事,制符的范围广了,激发灵符的手段多,怎么不是好事?
  到现在,郭纯哪能不知,面前的必是一位高人!要不要拜师呢?郭纯琢磨着。正式拜师不是随随便便的,有句话叫“欺师灭祖”,把师傅与祖先相提并论,不是没原因的。这可不是县学教习能比的,要先禀明父母,行拜师大礼的。
  肖伯看到郭纯在转着念头,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你想拜我为师?”
  “嗯!”郭纯肯定地点头。
  肖伯想了想,摇摇头,说:“免了,拜了师,因果太深。有些人,我是不想见的。我不想你卷进来。”怕郭纯误会,又说,“不拜师,照教会你,虽也沾染了因果,却无碍。”
  咦,好像涉及江湖恩怨哩!莫不是肖伯有大敌难抗,跑这避难的?
  郭纯说:“不拜师,我在心里把你当师傅。”
  “不好,有这想法就种下了因果。这样吧,叫声老哥。”
  郭纯还以为是戏上说的烧黄纸斩鸡头结拜,叫声:“大哥!”站起退后,想纳头就拜。
  肖伯一把抓住他:“你还小呢,好意思叫,我还不好意思应呢。就叫老哥!”那好吧,郭纯老老实实地叫声:“肖老哥!”
  “好,纯老弟!”
  肖伯心情舒畅,取出一把刻刀,递给郭纯,说:“很锋利,小心点。”又看看郭纯手里还拿着的空白玉片,又取出一截木材,双手飞快摆弄一会,给郭纯,“有空在上面雕。”郭纯接过一看,成了一大叠玉片大小的木片。
  肖伯仍意犹未尽,给了郭纯一个箱子,说:“里面是我切割玉片的边角料,都蕴含灵气的。能吸收的我都吸收了,这是剩下的,不过有不少好东西。除了给你,也没谁能全用得了。”郭纯收下放进储物袋,好沉!
  肖伯拍拍脑袋,“怎么教你呢?慢慢说太麻烦。”见四周没人,对郭纯说,“放松了,别抗拒。”说完,手指一点郭纯眉心。郭纯只觉大量信息传输入脑,有图像有话语,需待日后慢慢整理消化。
  见郭纯只发怔了片刻就回过神来,肖伯看看他比同龄人大了一点的脑袋,说:“想不到,天老爷对你这么好么!干脆,该教给你的都给你算了。”又一指点来,郭纯觉得比刚才庞大得多的信息传来。
  肖伯对郭纯说:“多点练,对,多点玩。有不明白的来问我。好了,去玩吧。”
  郭纯告辞而去。
  肖伯看着他的背影,那脸上的表情,如同刚完成了一件绝世精品,那般欣慰而舒心。
  
  15、“阿妹”不见了
  
  傍晚,郭纯回家,刚进院子,就听到嘤嘤的哭声,似在压抑着,怕吵到别人,却凄凉无比,好像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希望,已生无可恋。
  郭纯听出了,是隔壁祥婶在哭,旁边有人在劝解,是母亲。
  进了家门,见到父亲忙着用传讯符传讯。郭纯本想一见到父母,就告诉他们自己灵根的事,可现在明摆是出了大事,就在一旁,等父亲忙完,连忙问是何事。
  父亲说,“阿妹”不见了,现发散人手去找。说完,即从墙壁上摘下自己的佩刀,挂在腰间,大步流星出去了。父亲的佩刀不是灵器,也不是真器,是指挥权的象征。父亲曾在南方军中任职,因耿直不被上司所喜,转隶厢军,任一营指挥使。南方军,是朝廷主力军团;厢军,是地方部队。指挥使,军中中低级官职,一营约五百人。
  “阿妹”并非女孩,而是男孩,比郭纯小几岁。祥婶很早就做了寡妇,独自把他拉扯大,怕难养,从小就叫他“阿妹”,于是周围的人都这么叫,原名反倒没人叫。祥婶原本就住在这里,郭纯父母买下院子后,怜其无依无靠,让她继续住着。祥婶平时替周围人家洗衣为生,也帮郭纯母亲料理一日三餐。
  郭纯过去看祥婶,只见她眼都肿了,整个人已不成样子。母亲说,“阿妹”只是出去帮买点东西,结果半天没见回来,出去找,附近的人都说午后没见过他。说着,祥婶又哀哀哭了起来。
  这种撕心裂肺的哀楚痛哭,郭纯以前听过,不过那是对至亲的哭丧。“阿妹”死了?不,不会的!
  住在这里后,郭纯和周围的孩子玩,“阿妹”常是“跟屁虫”,又在隔壁,感情挺深的。这会听见他可能出事,心里一紧,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家,不少人知道此事,都出来帮忙找。每口井里,都仔细看过。还有人拿着长长的竹竿,在池塘里撩来撩去。郭纯到处去看,瞎转瞎忙。
  找了许久,父亲辖下,来了二十名军士。县衙也来人了,吏、户、礼、兵、刑、工六房,刑房的赵主事带着几名衙役过来。郭纯父亲和赵主事商量了一下,分派了人手,沿着不同方向,扩大了搜索范围。
  正找着,黄堪喜来了,准备找郭纯借“连环画片”看,一听说也跟着郭纯找人。他俩开始跟着大人后面,后来两人一嘀咕,这样作用不大,不如单干。就离开大队,自成一组去找。
  就在郭纯去蒙学走小道必经的村落里,两个人都走累了,找了块草地坐下。这时,天已经黑了,都在忙,郭纯的晚饭还不知在哪呢,肚子饿得咕咕叫。
  一会儿,黄堪喜用手碰碰郭纯。郭纯扭头一看,堪喜的手上拿着一张饼子。堪喜晚上怕饿,常在储物袋里备点干粮。郭纯大喜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
  郭纯想,这么瞎找不是个事,聊一聊看怎样,最好找点头绪。他便对堪喜说:“你觉得人会怎样了?”
  “要是掉井里、池塘里,肯定就在周围,不会太远。这么久了,要是的话,早找到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拐子佬。”堪喜说出了郭纯所想。当地话称人贩子为拐子佬。
  郭纯继续推测:“要是外面来的,储物袋又不能装活人,就是乾坤戒也不行。要是把人打晕了,或是迷晕了,总要用东西装着,麻包袋之类。也不可能扛在身上,还要有车辆。”
  “这我们没办法,要靠那帮军士和衙役去问了。”
  “那倒是。”
  郭纯坐着,又猜测道:“要是认识的呢?就有很多种可能了。比如说,用好吃的骗他,里面放麻药;再比如说,骗他去一个地方,再关起来。你觉得呢?”
  堪喜摇摇头:“谁会干这种缺德事!”
  “你觉得谁会干?”
  说到这,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出来:“李老实!”
  一说出来,两人都觉得极有可能。无须证据,不关推理,也和所谓的直觉无关,两名少年简简单单就认定了,而且想到就要去干。
  堪喜还“呸”了一下,说:“这家伙的外号就有问题。李老实、你老实,就想着别人老实,他自己占便宜。”
  这一说,郭纯就想起,自己见过的“李老实”所做的事。一个是贪,为了一点小钱,就可以对人献媚讨好许久,怎么低头都行。一个是狠,郭纯亲眼见到,“李老实”有次被“竹叶青”咬了大腿,村民要帮他用绳绑上,再带他去找人寻些蛇药;他不肯,怕使钱,一咬牙用镰刀把大腿上的肉割去一大块,自己把毒血挤了出来。郭纯见着怵目惊心,当时觉得“李老实”很傻。
  现在看,这是对自己狠,可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未必不狠!
  郭纯对“李老实”不算太了解,可毕竟在附近,经常见到,对其行径有个大致的判断。他越想,“李老实”的可能性越大!
  郭纯便想对策:“要是他,直接问,他肯定不会说。我们又不能搜他家。”
  “你要是捉了人,会放在自己家里吗?”
  “对,他肯定找了个地方,把人藏起来。”
  “可我们不知道藏哪呀?”
  “守!”郭纯一锤定音。
  “嗯?”
  “就在他家外面守。他不是要杀人,是要拐人,人活着才能卖钱。一天到晚,他总要给点吃的,给点水喝。守着,就可以跟着他找到人了。”
  堪喜点头:“对!”随即又有问题,“要是到明天早上都不见动静,还守吗?”
  郭纯刚想说为了找人,跷课又如何?可一想,白天跟踪不了。于是说:“到了早上,就把我们的猜测告诉我父亲,让大人去盘问他。”
  堪喜立马行动起来,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柴刀,见郭纯望过来,解释说:“帮家里干活,忘放回去了。”又说:“李老实被揭穿时,肯定会反抗,咱们要有准备。你有吗?”
  “我有家伙。”郭纯取出一具手弩,是他父亲由南方军中带回来的。那时,他父亲任斥候队教头,手弩为斥候常用。弩与弓不同,弓达10鼎为真器,弩无分大小皆为灵器,弩结构复杂,威力较大,一般军中或豪门才有装备。手弩上弦简便,使用灵活,可以连发,近程杀伤力不小,郭纯手中这具更是其中精品,拥有灵符前,一直是他手里的杀手锏。
  “还有灵符。”郭纯又掏出一块玉灵符。肖伯给的三块玉灵符中,他目前只能使这块正九品灵符。以他导气境中期的修为,用正九品灵符极为勉强,但可以通过多次注入灵气,使灵符注满;至于祭符,他已在看《灵符详解》时学了,目前能正常激发从九品中灵符。
  拿玉灵符来说,制作九品灵符,无论正从,所用的玉片都差不多,为无属性的空白玉片。刻从九品灵符,使用的是1级灵符;刻正九品灵符,使用的是2级灵符。同为从九品灵符或正九品灵符,还可以细分为下、中、上,分别对应着修为的前期、中期和后期。
  郭纯手中的,是正九品中灵符,以他的修为,要越三小阶才能完全激发。自己的修为不够呀!不过,好像有办法!郭纯猛然想起,肖伯传输给自己的神识信息中,有越阶使符的法门,待会静下来,不妨学一学,或许能行。
  “灵符!”堪喜羡慕地看着郭纯手上。郭纯的手弩他早就知道,两人经常找个目标,一个射手弩,一个打弹弓,比准头。郭纯把灵符在堪喜面前扬了扬:“等我会自己制作了,我就送你一块。”今天在肖伯那所获实在丰厚,郭纯有信心在短期内突破,成为从九品制符师。
  郭纯又看看堪喜的柴刀,堪喜还没引气入体,就几石力气,就算拿把柴刀,也对付不了一个有修为在身的成年人吧,力气相差十倍以上呀。便说:“我觉得你用弹弓好点。”
  “打人有用?”
  “打眼睛,像打小鸟一样。”
  堪喜把弹弓取出来,插在腰带上,又捡了几颗合用的石子揣进兜里,再举举柴刀,说:“远了用弹弓,近了用这个。”
  “走吧。”
  两人悄悄地向“李老实”家摸去。
  
  16、暗夜蹲守
  
  “李老实”家在村落的一隅,比较偏僻,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有数百步远。屋子石砌而成,墙上的石块不太规整,门窗更是简陋。中间主屋,两旁杂房,屋子里黑漆漆的。
  郭纯和黄堪喜摸进一个竹林里,离“李老实”家约六十来步,不敢再靠近了。修真界即使是普通村民,多多少少都有些修为,一般成年人都突破了疏经境,迈进通脉境,可力举10鼎以上,称匹夫。而且眼力和听力都不弱,再近了容易被人发现。
  郭纯导气境中期,全力以赴,可举3鼎;堪喜尚未引气入体,虽常干农活,也就七、八石力气。毕竟是少年,身子骨未长成,修为尚浅,与成年人打,肯定吃亏。
  郭纯侧耳细听,屋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村里一些村民听说邻里有事,都热心地出来帮忙,这会正在外面四处找寻。这家伙不仅无动于衷,还这么早就睡,要说没蹊跷才怪。可疑,十分可疑!
  郭纯和堪喜在竹林里,找了两块石头坐下。看情形“李老实”没那么快起来,又不能离开,谁知他什么时候出门,只好在这等着。慢慢等,他总要行动的吧。
  少年认准一件事,就会埋头去干,不会再想其它多余的。
  不知坐了多久。不能交谈,不能做其它事,只能呆坐,对两名少年都是一种煎熬。唯有要救人的热切之心,把这一切都压着。两人暗暗打着手势,鼓励对方坚持,再坚持。
  郭纯趁此机会,在肖伯传输的神识中,找到越阶使符的法门,在脑海里模拟起来。摸索了许久,有了些眉目,又拿出那块正九品中玉灵符,琢磨起来。为免弄出动静,也不想消耗了灵符蕴藏的灵气,他没有试验。他估计着,自己对越阶使符的法门已有了一些把握,要越三小阶还不行,越一、两个小阶应该没问题了。也就是说,自己全力激发,能发挥出这块灵符的大部分威力。
  郭纯端详着手中的灵符。这是块陷阱符,能限制人的行动,今晚用来捕人,正好!
  下弦月已过中天,微风把竹梢竹叶轻轻摇曳,两名少年背靠着背,互相支撑。四周虫鸣一片,听得见对方的心跳声。
  妖魔鬼怪的事,这个年龄段一般听了不少。在此深夜,身处幽暗的角落,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故事中的情景。
  一只白骨爪子,从裂开的土堆中伸出来,抓向毫无所知的路人的腿……
  阴森的树林里,飘荡着女鬼凄厉的尖笑,树间,一个没脚的白影在荡来荡去。突然停下了,那脸,没有面目,一道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
  人在前面奔跑,后面有东西在追。越跑,背后的脚步声越近。扭回头,却什么都看不见。回转头,就在面前……
  无数的浮想联翩。到后来,实在是困了。两名少年便轮流打瞌睡,留一人盯着。
  郭纯正梦到自己成了制符师,做成了一块玉灵符,肖伯向他伸出大大的拇指时,被摇醒了。睁眼一看,堪喜一只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指向“李老实”的屋子。
  “李老实”屋里亮起了灯,窗前,一个人影摇晃着,看情形在忙着收拾东西。
  过了一会儿,灯灭了,“李老实”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只见“李老实”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手里没打灯笼,暗夜里,佝偻着身子,顺着一条小道,向村外摸去。
  郭纯和堪喜不敢跟得太近,在一百余步外小心地吊在后面。只见“李老实”翻上了一座小山丘,沿蜿蜒的山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山丘林木茂密,时而可见“李老实”的身影,时而隐入林中不见。
  郭纯和堪喜进了一片林子,等到出来时,前面不见了“李老实”的身影。两人不确定,又追了一段路,还不见。这才知道糟了!人跟丢了,怎么办?
  “李老实”肯定就在刚才那片林子里,可林子这么大,又不能大张旗鼓,那样会被“李老实”发现的,怎么找?
  
  17、可怜,你想过别人的可怜吗?
  
  见郭纯急得团团转,黄堪喜灵机一动,小声说:“这地方我来过,林里有个废弃的小屋,会不会藏在那?”
  有可能!反正有目标,总好过像盲头苍蝇一样。
  黄堪喜带路,郭纯紧跟着,在林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郭纯心焦,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过去。
  突然,黄堪喜示意,就在前面了。两人伏下身子,猫着腰,借林木的遮挡,向前摸去。
  林中有片空地,铺着厚厚的野草,草地后面就是废弃的小屋。郭纯和堪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离小屋约四十步远。
  淡淡的月光下,草地上可以看得清楚,小屋遮掩在阴影中,影影绰绰的。
  只片刻,黄堪喜张大了嘴巴,郭纯瞪大了眼睛。小屋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月光下辨出,正是“李老实”!
  深夜里,一个人跑到这山林,在隐蔽的小屋中,做的勾当,不言而喻。
  郭纯本想等“李老实”走了,再进去查探。如“阿妹”真在里面,就救出来,一起去找大人,再捉李老实。
  可没想到,黄堪喜一下子跳了出去。大约是太激动了,没按捺住。郭纯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也跟着走出去。
  黄堪喜跳到树的外面,手指着李老实,大声叫道:“李老实,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老实”真的想不到,这会还有人来。他起初张皇失措,可看清是两个小孩,忙装作被吓了一大跳,手捂胸口,责怪道:“什么鬼东西,吓死人了!”
  “李老实”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郭纯一把拉住想往后退的堪喜。“李老实”停住脚步,还一边嘟囔着:“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两个小鬼头干嘛躲在那里?”
  郭纯见他东张西望,便说:“我们跟着几个兵大哥走到这里,到树林里撒泡尿。”
  “李老实”脸上惊疑不定,“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走。树林里有蛇,快出去吧,不然兵大哥走远了。”
  郭纯随口应道:“我们在找人。对了,李老实,你见到吗?”
  “找人?找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郭纯见他装什么都不知道,心中暗道:晚饭前这事就传遍了附近,后来军士和衙役都来了,大肆搜索,这么多人,如此大阵仗,你什么都不知道,骗小孩呢。早早就睡,还不是为了深夜来此勾当。
  郭纯想他快点走,好进小屋查探。可他们不走,“李老实”哪里肯走?
  “李老实”转转眼珠子,以颤抖的声音说:“这小屋停放过死人,是隔壁村的四叔公。在野外被猛兽咬死的,那个惨,手脚都咬没了,肚子开着一个大洞,全身都是血。”一边作势要走,“反正我是不敢留在这了,一起走吧。”
  黄堪喜插嘴道:“我们才不跟你一起走。”
  “李老实”嘻嘻笑了起来:“怕什么,我是好人呀!”
  “李老实”本来笑起来难看。在这月光下,他的笑脸甚是瘆人。
  黄堪喜不自觉地退了一步,露出手里的柴刀。不知何时,他已经取在手。面对拐人的“李老实”,他还是有些紧张了。
  “李老实”夸张地叫了起来:“唷,你手里干嘛拿着柴刀?”
  郭纯也退后了,一边说:“柴刀算什么,兵大哥还带着大刀呢。”
  “李老实”步步紧逼:“你们退什么呀?都说了,我是好人嘛!”他的声音,嘶哑中透着尖利,让人心中直发毛。
  郭纯见情势不对,干脆一拉堪喜的手,转身向树林里跑去,喊道:“兵大哥,等等我们。”
  “李老实”在后追来:“别跑,等等我呀!”
  郭纯侧头看到,“李老实”的手里多出了一支大木棒,看来是要撕破脸了。自己这边就一把柴刀,靠近了可不是对手。
  只有跑了。可越跑,背后的脚步声越近。“李老实”跨一步,差不多等于他们两步了。
  看看相差十来步远了,郭纯一拉堪喜,分别躲在两棵树背后。
  “李老实”喘着粗气,拎着大棒,一步一步逼上来,嘴里说道:“跑呀,干嘛不跑了。”又得意地笑了起来,“老天要让我发达,你两个虽然大了点,还是值不少钱的。”
  他的笑声,像夜里的猫头鹰一样。
  郭纯由树后闪了出来,手里端着手弩,冷冷警告道:“别上前了,再走一步我就射了。”又补充道,“你在村里见过我射手弩的。这么近,要射你心口,不会射中肚子。”
  见“李老实”犹豫着停下,郭纯急对堪喜说:“点火,烧树。”
  堪喜掏出火折子,鼓腮一吹,着了。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段枯枝,点着,然后去点旁边的大树。可一时半会,树点不着。
  “李老实”大急,喝道:“兔崽子找死!”冲了上来。
  “嗖!”郭纯一扣弩机。他毕竟还是少年,只瞄准了“李老实”的下半身。
  “李老实”跑动中“哎呀”一声,小巧的弩箭钉在他左大腿的外侧。
  这支弩箭只是入肉,“李老实”虽疼,却仍能跑动,他也不拔弩箭,继续上前,步子有些一拐一拐的。这时,又听见冷冷的声音:“我这弩是连发的。”
  “李老实”立时不敢动了。
  另一边,经过几番努力,黄堪喜终于把大树点燃了,火势越烧越大。
  郭纯见“李老实”脸上挣扎,叫道:“堪喜,过来。”
  黄堪喜跑过来,郭纯继续端着手弩,说:“他要敢动,你射眼睛,我射肚子。看他敢动!”堪喜拉开了弹弓。
  整棵树都烧了起来,火噼里啪啦的,向挨近的树蔓延。火光中,两名少年和一名成年人对峙着。
  又烧了一会,郭纯观“李老实”的脸色,知道他要下狠心放手一搏了,突对“李老实”侧后说:“兵大哥,你总算来了。”
  “李老实”扭头去看。郭纯一扣弩机,一支弩箭正中“李老实”的屁股,疼得他弹了起来。
  “李老实”转身扑来,恶狠狠地喊道:“小子,你诈我!”
  回答他的是堪喜的弹弓,射得急了,“李老实”又在动,没中眼睛,正中额头,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郭纯又射出一支弩箭,射的是右大腿。弩箭透骨而入,“李老实”打了个踉跄。
  “李老实”嚎声:“老子拼了!”不顾疼痛,挥舞大棒狂扑过来。
  眼看就要扑到,郭纯手里亮出一块玉灵符,运功激发。“李老实”脚下突现陷阱虚影,把他牢牢地定住。不仅如此,整个人还要往下陷。在外人看来,他好像双手向上举起,双腿直往下跪。他的大棒也受到了束缚,手握不住,“啪”的掉在了地上。
  趁此机会,堪喜弹弓的第二弹到了,这回没让人失望,“李老实”捂着一只眼痛嚎。
  郭纯一个箭步上去,用尽了全力,在他肚子上猛的擂了一拳,“李老实”的身子弯成了虾状。堪喜也上去,用柴刀的刀背在他后背上一顿乱砍。“李老实”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陷阱符的效力持续了一会儿,就要散去。郭纯捡起大棒,拉着堪喜退后,在十来步远的地方,又用手弩和弹弓对准了“李老实”。
  “李老实”爬起来,摇摇晃晃的,一边说:“老子不活了。”一边还要上来。
  树梢上,传来一阵衣袂刮风声,一道身影飘然降下,正是郭纯父亲。修炼打通百会穴,迈进气合境,人全身气机合一,就可以练轻功了。郭纯父亲已进入藏穴境,轻功自不在话下,当然,要想“凌空虚渡”,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跪下!”声音威严慑人。
  “李老实”尽管脸露不甘,也只得跪了下来。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拼不过,差得太远了。
  郭纯父亲一刀一棵,把烧着的树砍倒,踢到空地当中,让树继续烧完。
  几名军士赶到,把“李老实”五花大绑。郭纯等人在小屋里找到了被绑着的“阿妹”,人没受伤,只是惊吓过度,让人扶着慢慢走。路上遇到赵主事和衙役,把“李老实”交给了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打着火把、灯笼,走回村落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突然,“李老实”“噗通”跪了下来,“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他额头上本就有个大包,这时更显血肉模糊。
  “李老实”哑着声,开始数说自己的不幸。穷、没钱、娶不起媳妇、没人看得起、到处受欺负……
  有些是实情,有些在夸张,怎么煽情怎么讲。总之,就是个可怜虫!
  临了,又是几个响头,央求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继续磕着头。
  一些村民听了都在点头,有几位大婶、媳妇都在抹眼泪了,有人在替他求情。
  郭纯和黄堪喜扶着“阿妹”走到这里,见此情形,气都炸了。
  黄堪喜跳了出来,指着“李老实”,喊道:“和我们打的时候,不见你说可怜!”
  指指“阿妹”:“绑了人,还想绑我俩,要拿我们去卖钱,又不见你说可怜!”
  再指着“李老实”:“拿大棒子砸我们的时候,还不见你说可怜!”
  堪喜比较激动,最后跳着脚在喊:“被捉了,才说可怜,迟了!”
  郭纯也忍不住要说:“可怜?究竟谁可怜?拐走了‘阿妹’,祥婶也不用活了。‘阿妹’日后不知落在谁手里,可母亲没了,成了孤儿,不可怜?
  你说声可怜,就可以逼死一个人,让一个人生死握在不相干的人手里。你一句可怜,就可以让别人家破人亡!
  你可怜?你想过别人的可怜吗?”
  少年的声音清脆,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李老实”。
  
  18、喜讯
  
  一日,在县学,段乐把郭纯拉到一边,说:“上次你给我的水杨桃灵果小片,我父亲拿到展州找些老友去鉴定了。等级高得吓人,好几位灵果大师,一致评定为正五品灵果。正五品灵果,已经很难得了,不仅展州,就算附近几个州,市面上都少见。除非人迹罕见的大山里,或深海里,或许会有正五品以上的灵果、灵药、灵草,不过那也太危险了。”
  段乐又说:“几位灵果大师对水杨桃灵果都很有兴趣,说要是还有,他们全要了,价钱按正五品灵果的上位算。他们还打算试种,看能不能培植出灵果树。”
  郭纯听了,替堪喜高兴。堪喜家境一般,有了一棵正五品灵果树,家里的生活就可以改善了。怪不得自己吃了就成功引气入体了,正五品灵果啊!
  为了慎重,郭纯还是说:“有没有,我要问下朋友。记得帮我保密。”
  段乐说:“放心吧。我父亲说了,要是还有,就用储物袋或者乾坤戒装了,去找他,没人会知道。他和几位老友都发了誓,消息不许外传。”
  “好吧。”
  
  19、学艺
  
  课间,郭纯跑到校门外买糖饼吃。身子开始疯长,肚子成天饿得慌。
  杂货铺,郭纯吃着糖饼,见没人来,就取出了一叠木片,说:“上回的木片都刻完了,老哥给看看。”
  肖伯接过,打开一块块看。木片上刻着一幅幅画,那些线条由灵纹组成,密织成线。灵纹的刻画需用特殊的手法,其顺畅、饱满和完整,是刻灵符的基本要求。灵符蕴含的灵气,除了材质本身含有的,就靠灵纹组成的画面去保存了。灵纹刻得越圆满,灵符的档次就越高。不同品阶的灵符,需要以不同的灵纹来刻画。掌握灵纹等次的高低,与刻符人本身的修为又有一定的关系,修为不够,也限制了更高品阶灵符的刻画。其它的,就可以参照画画、雕刻等艺术品了。
  郭纯说:“这种规格的木片,我叫父亲切了一些,可太软了,你给的刻刀太利,不好刻。”
  肖伯答道:“当然了,我给你的是玉丝栗木,纹路和硬度与制作九品灵符的玉片基本相当。”无论制作正九品灵符还是从九品灵符,用的玉片基本是一样的,玉本身不蕴含属性灵气。从九品与正九品的区别,在于使用1级灵纹或2级灵纹;成品上、中、下,取决于刻画的水准,不在于玉质本身。
  “这样,早知我不乱刻了。”郭纯刻木片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刻什么。
  肖伯取出一段玉丝栗木,一番让人眼花缭乱后,把一叠木片递给郭纯:“放心,老哥这里有的是。尽管刻,刻完了还有。”
  肖伯看完了郭纯刻的木片,说:“从前面刻的和后面刻的对比,进步不小,手法越来越纯熟。灵纹刻画掌控得不错,1级灵纹可以过关了,下一步可以尝试2级。”停了停,又说,“有几块有点意思,但总的来说,神韵捕捉得不够。我和你说过,要刻画一个事物,需要深入地观察,理解其本质,然后才能巧妙地表现出来。”
  肖伯看看校门口,对郭纯说:“时间不够,你简单说说,要你刻画风,怎么刻?”
  郭纯张口答道:“风拂杨柳。”吹面不寒杨柳风嘛,刻几缕柳丝风中飘荡不就行了?肖伯教的制作灵符以写意为主,不必太多笔画,当然,也可以细腻到把一张美人脸刻画得惟妙惟肖。
  “大点的风呢?”
  “风吹树摇、风卷狂沙。”
  “和水结合呢?”
  “水面的涟漪。”
  “嗯,还可以。读多点诗书,有好处。”
  “知道了。”
  “回去上课吧。”
  “好的。老哥,走啦!”
  
  20、礼物
  
  周日,郭纯在自家院子里玩一把雁翎刀。
  郭纯把自己灵根的事、跟肖伯学制符的事和父母说了,父母喜出望外。父亲替他把脉,确定已进入导气境中期的中段,笑不拢口,猛赞了一番自家儿子。母亲也在一边,心甜得像泡进了糖水里。
  然后就是奖励了,这把雁翎刀就是奖品之一,还专门为他买了十块空白玉片。雁翎刀是带郭纯去县城最好的兵器铺定制的,让郭纯挑选自己最喜欢的式样,郭纯就选了这个。
  雁翎刀,形如大雁翎毛,刀身根部为直刃,至三分二处始弯曲,刀长三尺三寸,恰是合适。郭纯选雁翎刀是因其形状便利,刀速快,擅变化,灵巧自如。打造时,选用的却是较沉的材质。
  郭纯目前可举3鼎有余,一般用的兵器1鼎半较适合,可父亲替他选的是2鼎的重量,就和他这年龄的孩子做衣做鞋总要做大一些才好。兵器形制小而重量要求高,只能用些较贵的材料,甚至有少许天外陨铁。刀不到10鼎,不算真器,可从用材、刀工及刀的硬度、韧度、锋利等项,已不比低级真器差,甚至犹有过之。事关孩子的前途,父母这个时候总会大方些的。
  刀打好后,配上刀鞘。抽出来把看,刀身寒光闪闪,耀冰照雪。郭纯喜欢得不得了,佩在身上,有空就看、就耍。
  郭纯以前玩的是木刀,习的是常见的“八卦刀”,练到深处有一定的玄妙,为玄阶武技。在与孩童们的撕闹打斗中,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都玩得日益纯熟。父亲不时教他一些军中实用的刀法,他就融入其中。在与孩童的“实战”中,他发觉,不管什么刀法、哪一刀招,只要适合的时候能用上就是好招,于是来个大混合,用得多的多练,用得少的少练或不练。
  有了雁翎刀,他练刀的积极性大增。肖伯除了制符和使符,最擅长的就是拳脚和刀剑了,传输给他的,有地阶、天阶的刀法,他便选些喜欢的,汇入自己的刀法,继续着混合大业。
  当然,不管天阶、地阶,他目前只能练基础的黄阶。实际上他已打乱了,有些天阶刀法中天阶阶段的刀招,他照拿来练,他的修为离使刀招的要求天差地远,实际也只能发挥黄阶的威力。他不管那么多,只管炼得纯熟,最好实战中能化为本能,然后玄奥自现。
  堪喜来了,满脸喜色。郭纯把自己的雁翎刀给他把玩,堪喜也拿出一把弹弓给他,就好像小时候有了好玩具,彼此炫耀,交换来玩一样。
  弹弓是全新的,不知哪种金属做的弓架,韧度和弹性一流,弹筋据堪喜说用的是银翅黑嘴鸥的筋,禽妖的筋诶!还配有精铁做的圆弹丸,好东西!
  “东西卖了?”郭纯指的是水杨桃灵果。
  “卖了!”堪喜乐滋滋地凑近郭纯的耳朵,讲给他听。堪喜父亲用好几只储物袋装上灵果,找到段乐父亲一起去了展州,回来后一直笑个不停。堪喜父母商量,财不外露,只给家人买了一些合用的物品,另外去展州盘下了一间商铺,用来出租。
  郭纯和堪喜两个,此刻心情都一样的好,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说出:“我有礼物给你!”
  郭纯拿出的,是一块玉灵符。这不是他制作的第一块灵符,第一块给肖伯看时,被损得一塌糊涂,勉强评为从九品下。这是第二块,肖伯略微点头,评为从九品中。
  刻玉灵符,除了用材的要求,灵纹和画面决定了灵符的等级,细分起来,每一品次都可分为上、中、下,威力各不相同。比如说,从九品下灵符与导气境前期相对应,从九品中灵符与导气境中期相对应,灵符所能发出的威力,与对应境界的修士全力一击,在力量上是基本对等的。
  堪喜拿着,更乐了:“你成为制符师了!”这块玉灵符,郭纯已注满了灵气,还把不用灵气激发灵符的小诀窍教给他,这也是肖伯传的。这样堪喜即使没引气入体,也可以发挥出一部分的威力。至于日后用了要重注灵气,堪喜父母会帮他的。
  堪喜给郭纯的,是一枚乾坤戒,说是父亲让他挑个礼物给郭纯,他就挑了这个。郭纯戴在手指上,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全搬进去,还把雁翎刀也放进去,手上依然轻飘飘的,果真好东西!堪喜还留了两只水杨桃灵果给他,他决定照旧,一只孝敬父母,一只拿回县学好朋友分享。
  “喜欢吗?”
  “喜欢!我的你也喜欢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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