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回：圆梦与梦殇

　　关茵白天的烦心事闹心时，江英还来胡闹一阵。春梅知道关茵为什么闹心，她还不能直接了当的劝解。只会说：“姐，一切会好的，时间常了，忘掉就好了。”
　　过去了，闹人的一白天，关茵终于挺了过去。晚上，关茵斜躺在李华怀里。听完李华的主张，她心里像放下了好多沉重包袱。她在內心里感谢李华的远见卓识，她向李华讲了很久前，丹青第一次求到她头上。
　　丹青说：“关茵姐，看来，我要个自己孩子还有希望。跑了两年省城医院没结果，我和东方图打算放弃生个娃的希望。那天吉隽去给东方图打吊针时候，闲唠嗑又提到要个孩子话题上。先头，东方图没怎么打拢，吉隽说出条条是道时，东方图眼睛放光的问：‘吉医生，说说看，要走哪条途径？’
　　吉隽说：‘最妥善的方法是实体受孕，找情投意合的朋友。最好是儿女双全的男士、要有双胞胎就更好。不过，要先和女方说通。最好草签一份合同。说明一下，受孕后仍然是朋友。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关茵姐，我和东方图商量好的。求我华子哥给我们留下一条后人，关茵姐，您大仁大量，让华子哥给我怀上好吗？关茵姐，救救丹青吧。我太想有个孩子了！关茵姐，只要能让我怀上，以后保证再也不纠缠华子哥。”
　　关茵听完丹青的请求后，心里涩涩的感觉。又有一股酸溜溜，苦苦的感觉。她沉思一会儿，一声冷笑后，眼望丹青说：“呵呵，真新鲜，亘古来有借粮、借钱，没听说借老公的。丹青，吉隽给你支这招不错呀？条件儿女双全、双胞胎的更好。他还不如明说要你找李华。丹青，有这样给人家出这锼主义的医生吗？”
　　那天丹青第一次在关茵姐面前吃闭门羹，以往无论是求财借钱、求她办事，总是有求必应。丹青也觉得太唐突、有些过分。
　　那天丹青在李华家没有多留，她头一次看关茵姐发火。没有脸面在再关茵姐面前多坐，丹青灰溜溜的走回家。
　　但是，丹青并没有放弃自己追求。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求，后来，东方图和丹青两人一同来过三次。是东方图的一片诚恳，彻底瓦解了关茵那道心里屏障。最终达到，她也加入劝说李华去给丹青怀上孩子的说教中。当李华去实施时，关茵却又觉醒般的感到，根本不是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回好了，还是李华的主观见解高明。第二天早晨，东方图开着爱车，拉着李华和关茵、丹青去了市医院。那样的协议，双方四口一至同意还有什么问题呢？四人都在协意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李华和东方图同进了一个手术室，那项手术在神经搭桥要求比较精确。并且要借助仪器才可实施。
　　李华和东方图两人被推出手术室时，医生告诉关茵和丹青说：“二位家属，恭喜你们，移植手术非常成功的。”大家总算又松了一口气。
　　时间真快，丹青夫妇、关茵夫妇去市医院手术成功过去三个月时候，丹青怀疑自己是有了妇科病，已是停了两个月的月经。她怕了、怕人们常说的“命注八升、难凑一斗”她怕东方图正常时，自己再来事儿。
　　那一天丹青找来关茵，东方图开上他的爱车，载着他心里最重要的两位女人，来市医院做了检查、化验。其结果出乎她俩意料之外，丹青这一次市医院例行检查，差一点儿把丹青和关茵乐晕了。
　　医生递过诊断单子，向关茵和丹青说：“恭喜丹青女士，你有喜了。应该是怀孕两个月。之前丹青自己一点也没觉得有前期征兆，也没觉得身体有不适感觉。
　　诊断结果令两人喜出往外，分别给李华打电话、发短信、给好朋友郁琴、江英、春梅打电话。平时在一起乱起讧的姐妹们，纷纷向丹青祝贺。此刻东方图心理百感交集，他不知道是李华的付出占大头、还是命中注定他东方家族后继有人？总之，在东方图心里一直忘不掉李华和关茵。
　　时间在指尖上过得好快，一晃，丹青怀孕有九个来月。东方图和丹青盼着分娩那一天，盼着与自己孩子见面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一天早晨，刚起床时，丹青在感觉中是该分娩那样小腹阵痛。她情绪很是紧张，用哀求眼神看着东方图，急切的说：“老公，快去隔墙喊一声关茵姐，让她陪我去市妇产医院。老公，我可能是要生了！”
　　东方图手忙脚乱的收拾一些日用品，帶上两个存储卡，还没忘记带上户口本、结婚证、准生证。在妇婴保健院，东方图早已定了预产房间，及交下了一大笔预交金。东方图的爱车上路了，又一次拉上他心里两位最爱的女人关茵和丹青，风驰电掣般的向市妇婴保健院狂奔。
　　遥远的路途，车子将走出一半时，丹青觉得腹涨腹痛越来越重。她紧紧握着关茵的手说：“姐，我实在挺不住了，头晕眼花的。
　　这时关茵发现丹青有点不对劲，她拿出电话拨通妇婴保健院急诊科说：“急诊科值班医生听着，我是大石山孕产妇丹青家属。是来保健院生产的，现在正在往医院行驶。估计还要二十分钟能到。可是，现在孕妇有些不正常，大概是腹腔大出血，肚子在不断澎涨。希望您做好剖腹产前期准备。”
　　丹青在关茵怀里已经出现了昏厥状况，东方图一路闯红灯、超车，疯了似的往医院狂奔，终于到了妇婴医院。丹青的生产能顺利吗？
　　丹青去了市妇婴保健院，大石山村有一人虽没有跟去医院，他的心却一直牵挂着临产的丹青。他就是东方图的挚友李华。
　　近一周来，李华总是做一个同样的梦；经常梦见黄梅戏里那段《七仙女送子》梦里总是清晰的看到，由丹青扮演的七仙女。从一朵祥云上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飘飘荡荡的来到人间。把婴儿交到董咏手上，撕心裂肺的、悲悲切切的哭诉着。最后又踏祥云离董咏而去。七仙女的唱词李华早也听过，但是和梦里的一字一句也对不上号。只觉得那样妻离子在的场面，悲痛欲绝。
　　李华经常被梦里情节而感动泪浸枕巾，最终是因伤情而哭醒。昨晚同样的梦再现时，李华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豆粒般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落到关茵脸上。关茵打开床头灯，她看不清李华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关茵心疼的问道：“老公，怎么了哇？你哭了吗？这样子到底为个啥呀？”
　　李华下地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重新坐到关茵身旁。勉强一笑说：“老婆，我可能是有精神障碍。怎么天天夜里做同样的梦呢？”李华把梦里细节，向关茵一字不落的又说一遍。
　　关茵坐起身来，披上上衣。深情的看着心里最爱的李华说：“华子啊，可能你是为丹青担心所致吧，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吧？天天看到丹青挺着大肚子在咱眼前晃来晃去，你可能是为她担心着呢。放心吧华子，不会有事的。到预产期我陪她去医院住着，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李华是真为丹青而担心，他经历过关茵临产前送市妇婴保健院的全过程。关茵是头胎，又是双胞胎。整个人全都是肚子，尤其临产前两月里，李华天天提心吊胆的打发每一天。
　　到市保健院一检査，又是难产。做剖腹产时，动脉破裂大出血，险些丧命。抢救及时，才闹个母子平安。到现在李华一想起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如今天天看到丹青挺着如怀揣枕头一样大肚子、围着关茵转，他眼前经常浮现关茵大出血的场面。李华是想到一句口头语：“命中没有、勿去强求”他怕丹青应验强求后果，会以生命代价而告终。
　　最近李华常做的梦，他也认为：“有可能关茵说的对，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也许是有可能有什么最坏的前期预兆吧？”
　　车刚出大石山不一会儿，李华就开始一直守着电话，他盼着从医院传来好消息。其实，李华多希望好友东方图和丹青有个好结果，他多希望丹青母子平安。
　　东方图的车终于到了市妇婴保健院。医院的医生护士，早已手推担架车守候在门口。关茵泪眼汪汪的说：“大夫，马上进手术室吧，住院押金半月前交了五万。马上剖腹产，孕妇已经昏迷有十分钟了啊！”
　　医院接到关茵电话时，已经査明是预产期交过押金名字叫丹青的孕妇。医院的医护人员，将丹青直接推到了手术室。操作医生已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入院手续、手术手续一样一样办完，又过去了十分钟。
　　此刻的丹青已经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呼吸。剖腹产手术终于开始了，当手术刀割开肚皮最内一层时，腹腔血块、血炳挤挤压压向外冒。医生将丹青子宫切开，取出胎儿时。胎儿还有心跳，做了一下简单人工呼吸，婴儿终于有了啼哭。
　　婴儿呱呱叫声，惊动了守候在手术室门外的东方图、关茵。两人惊喜的一抱，互相恭贺。此刻的瞬间情不自禁的拥抱，两人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关茵嘻笑言开的说：“恭喜你东方图，丹青有一个自己孩子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东方图放开关茵，深情的说：“关茵姐，这是您和华子哥奉献的结果。”
　　手术门打开了，走出护士长。手托包裹好的婴儿，让东方图和关茵看一眼说：恭喜东方先生喜得千金。女婴四千克，是一个超大婴儿，是个难产。好了，先送育婴室处理一下，这位女士跟来一下好吗？”
　　关茵用手指着自己问道：“大夫，是说我吗？”
　　护士长点点头说：“对，是您，您到育婴室去给婴儿登个记。”
　　关茵紧随护士长身后，来到育婴室。护士长问道：“女婴叫什么名字，应该知道吧？”
　　关茵徽笑着看着女婴说：“太像丹青了啊！您问这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啊，对，是的。您能知道吧？”
　　关茵突然想起往日丹青和她说过的，关茵说：“知道，叫东方华丹。东方是姓，中华民族的华，一片丹心的丹，灵丹妙药的丹。这是她妈妈和她爸爸给她留下的无形资产。咯咯咯，小华丹有名字了。我们小华丹有名字了，大夫快看啊，小华丹笑了。”
　　关茵想起一个月前的一天，江英和郁琴、春梅都在时，江英笑着问道：“哎，丹青，肚子眼看要涨破了，想必是未出生的娃，早都取好名字了吧？快说说，让大家都分享一下。”
　　丹青看着大家，心情无比喜悦的说：“哎，就你老江猴急。早先吧，还真没想这些事。昨晚我老公问我说：哎，老婆，咱给没出世的孩子起个名吧好吗？我说当然好，那你做爸爸的就动一动脑子吧。我老公说：我呀，早都想好的，说给你听一下哈！要是儿子吧，就叫他东方青华、要是女儿吧，就叫她东方华丹。反正李华是他舅、亲娘舅，这个华字必须让后代记住。丹和青我就不细说，你也懂的。老江，还想知道啥？都可以问的。”
　　江英大笑说：“哈哈哈哈，这个东方图还蛮有才的呢！他真够哥儿们意思，有了宝贝不忘华子哥。哈哈哈哈。”
　　关茵突然想起来问道：“大夫，丹丹的妈妈怎样了哇？”
　　护士长叹了一口气说：“产妇和您是什么关系？”
　　“啊，是朋友、好朋友，还是邻居。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产妇情况不算太好，您知道的，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没有呼吸了。剖开腹部才知道，产妇的血早就流干了。再晚五分钟，这个小生命也难保的。”
　　“大夫，一定要救救丹青啊，她盼能有自己孩子这一天，等的太苦、太长了。大夫，求您一定救救丹青！”
　　“您先别急，医生何尝不想救死扶伤呢？那是医生的本分。放心吧，手术室里正在尽力抢救呢。请相信，大家会努力的，产妇也一定会闯过这道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