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设想

　　吕鍮有意去了毛柳三人的屋子，想动手帮她们收拾房间，毛柳和小青二人猜出他的心思，也不去阻拦他，任他去做。或许，这样他会心安一些。
　　当大家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停当，已经是午夜十分。吕鍮主动要求小青姑娘回他的屋子，说他已经习惯小青妹妹陪伴自己，而且他住的是两间的套间，不是怕毛柳感觉孤寂，他把小媚也叫过去。
　　小青不但被他弄得尴尬万分，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坐在炕边一声不吭。毛柳和小媚强拉硬拽，才把小青推到吕鍮的房间。
　　吕鍮看到她穷迫而尴尬的样子，笑着说：“小青妹妹，你又不是第一次陪伴我，干嘛扭捏？既然你我兄妹相称，本该当成一家人才是。”
　　发穷的小青抬起头看着吕鍮，十分恳切地对他说：“头人哥哥，小青只是一位石女，在贵妃国应属下等人，只配做你的侍女。几位公主都非常喜欢你，哥哥干嘛要拒绝她们？小青希望哥哥在四位公主当中选择一位做夫人吧！”
　　吕鍮双手搭在小青的肩上说：“四位公主都是好姑娘，大公主牡丹更是贤淑善良的女人，我吕鍮何德何能，怎能配得上几位高贵的公主。另外，我刚刚从异域来到完全陌生的雪域林海，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根本没心思考虑婚姻问题，说白了，我的心里还没做好淡情说爱的准备。加之，我非常在乎女性的纯洁和纯粹性，你明白吗？”
　　小青不停的摇头，她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更无法理解吕鍮的说法。
　　吕鍮见她摇头只是微微一笑，又说：“每当你把四位公主推到我身边，我的脑海里都是她们和面首云雨的情景。就拿大公主牡丹来说，她从十五岁开始接受面首侍候，六年的时间里有上百位面首侍候过她，我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甚至感觉她的身子很脏，让我怎么接受她们姐妹四人，你能理解我吗？”
　　“哦，毛柳虽说是一位毛姑娘，她心底善良，为人热情，又是贵妃国唯一没接受面首侍候的姑娘，按这里的说法，她还是一位未开苞处女诺。哥哥为啥不可以考虑考虑毛柳姑娘呢？”
　　小青见他一直在摇头，又说：“你嫌弃毛柳是毛人？你难道对过去的事儿那么在乎？我想没那个必要，从头开始不是很好吗？”
　　吕鍮又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后说：“由于我们所成长的环境不同，许多观念有很大的差异，即使我解释，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明白。今晚我叫你过来，主要想和你说一说，我们一行人对今后发展的初步想法。关于谈情说爱之事儿先放一放，等我心里完全调整和准备和再说也不迟。”
　　小青听后立刻变换了表情，亮起细长的丹凤眼埋怨道：“我说头人哥哥，既然有正事儿干嘛不早说呢？弄的人家心里面别扭了好大一阵，真是的。”
　　吕鍮咧嘴傻傻地笑了笑，抹一把瓦刀脸，又爪爪他蓬乱的头发，而后说道：“只是我初步想法，还不成熟，所以不想让其它人知道。听大嘴讲，金银沟的沟主宠惯几个为非作歹的面首，任由他们在那里横行霸道，欺压苦力。我想趁我们在驿站停留数月的时间里，把驿站建成一座牢固的城堡，以后与那些歹人对抗时，有一个稳固的大后方作保证，把城堡建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根据地。以免在对抗时，有后顾之忧。”
　　“好啊！”小青猛地站起身，盯住吕鍮说，“不愧是大公主牡丹看上的人，有目光，有远见，我是服你了。我现在就去叫牡丹和毛柳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如何？”
　　吕鍮见小青说这话就往外走，他一把拉住她问：“妹妹认为此想法能行？”
　　“把能字去掉，一个字：行！”
　　吕鍮的想法得到小青的认可，使他对自己初步设想充满信心，他一边摇脑袋一边对小青说：“我的性子急，妹妹比我还急。顺便把老黑、大嘴、黑头三人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好的，我听头人哥哥的就是，现在去叫他们。”
　　小青来到老黑的窗前叫醒他，并让老黑把黑头和大嘴叫上，去头人那里有要事相商。当小青路过疯丫头的窗前时，听到里面动静很大，好奇地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里面的黑头和疯丫头正“哼哧哼哧”喘粗气。她不禁的暗自好笑，感情黑头也会玩儿心口不一的猫腻哟。
　　小青忍不住笑出声，只听房间里的疯丫头在大声叫道：“谁呀，半夜三更听房是怎么着？”
　　“疯姐姐是我，小青，头人叫黑头过去议事儿，让他马上去一趟，我们在头人那儿等他。”小青说完就往回跑，一进门笑得蹲在地上抱肚子。
　　“小青，你是唱的哪一出？”已经来到吕鍮屋子的毛柳奇怪地看着她问道。
　　小青刚要开口，见老黑和大嘴都在，又把话咽了回去。
　　老黑傻傻一笑说：“老黑知道你笑黑头和疯丫头呢，天黑以后，黑头和我商量，说他舍不得放弃疯丫头，想过去再试试，结果被人家收留了。他不让我别跟其它人说此事儿，不然很丢面子。”
　　“喜欢就是喜欢，丢啥面子？”牡丹惊讶地问。
　　吕鍮心里油然升起一股酸楚，疯丫头到底怎么想的？怎会变成这样没有自我把持的人？或许，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却无法说出口，只好默不作声，保持沉默。
　　在吕鍮面前心细如发的小青，发现一提到疯丫头，吕鍮的神态就会出现巨大的变化。她已经知道吕鍮和疯丫头以前是情侣，在他面前谈论疯丫头那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心里都不会好受。急忙摆手示意牡丹和毛柳，不要再提及疯丫头的事情。
　　这时，正好黑头走进来，解开这场尴尬的局面。
　　吕鍮将自己的设想和几个人一说，老黑咧开大嘴又在傻笑，大家都瞧他，搞得他不好意思再笑。急忙解释道：“头人的设想，不是勾老黑的心吗？舍不得离开这儿，心里又放不下娘娘，你们说，老黑该咋办？”
　　大嘴赶紧插话道：“要扩建就往大建，必须超过金银沟沟主的府邸，起码能容纳几百人的城堡。这才能把苦力兄弟姐妹都拉过来，迫使金银沟沟主不战而屈服于头人，自然就把老黑留在城堡了不是。嘿嘿……”
　　“我们就十几个人，在数月不可能建起很大的城堡，只能把规划领地的基础做扎实。”吕鍮内心也赞成大嘴的建议，面对现实情况又无法做到，他只好提出异议。
　　“头人，不用担心人手不够，只要我们的食物充足，大嘴和老黑从金银沟苦力当中能叫来人。大夫人，明天你去详细计算一下，冰窖里储藏的食物到底够多少人吃数月。”大嘴志在必得地说。
　　“即使食物有，来人的居住如何解决？”牡丹提出最棘手的问题。
　　“我们先把驿站百十间房屋拾掇出来，足够二三百人居住。从明天开始，我们先伐木预备好建造房屋的材料，等把人招来再搭建房子也不迟。”大嘴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我赞成大嘴的方案。明天我去全面考察周边的地形，老黑和大嘴负责带领大家伐木，剩下的女人拾掇原有的房子，这样可以加快发展的步伐。”吕鍮最后拍板钉钉。
　　黑头回到疯丫头屋子，她问黑头这么晚有啥要紧事儿？
　　他把建造城堡之事儿简单讲了讲，疯丫头冷不丁站起身，光着身子在炕上手舞足蹈地说：“我要把自己的宫殿打造成金碧辉煌的黄金殿，让全世界的人都为之震惊。”
　　“怪不得都叫你疯丫头，黄金有什么好，只能当用品，还有啥用？”黑头边脱衣服边说道。
　　“你呀！老外了不是，在这儿不值钱，到我们那里值老鼻子钱啦！你看看我这把金壶，在我们那里能卖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疯丫头说着从一个包袱里拿出那把执壶，举起了给他看。
　　“这壶是从哪儿弄来的？”黑头心里一阵惊悸，沉下脸问。
　　“金银坊拿的，怎么啦？”疯丫头发现黑头脸色不对，忙问道。
　　“我的小祖宗，你闯大祸啦！金银坊坊主正愁找不到娘娘的由头，你这是磕睡送给金银坊主一个枕头。你马上把执壶藏起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儿。”
　　黑头本想去头人那儿，汇报这把执壶会给娘娘带来多大的麻烦。又一想，初次和疯丫头搞在一起，麻烦是她惹的，万一娘娘知道此事儿，不会轻饶她。所以，还是替她隐瞒为上策。
　　疯丫头从黑头的神情上看出这件事儿不小，乖乖地包好执壶塞进炕柜里。而后，抱着黑头又在炕上滚开了。
　　次日吃完早饭，老黑、大嘴和黑头带着三位毛人，肩扛着铜斧准备出去伐树，被吕鍮叫住，问他们为啥不用铁斧？老黑说这里的铁比黄金还沉，他们不想累死。
　　吕鍮不信，问他们哪儿有铁块，他想试试重量。老黑带吕鍮来到后院，指着一块大黑石上放着的两个镢头说：“头人拿拿看，是不是很沉？”
　　吕鍮用一只手去拿：“哇塞！这么重。”
　　他费力地拿起一个镢头，感觉黑石头有一股吸力在吸镢头，他仔细瞧瞧黑石头笑了。敢情黑石头是很大的一块磁石，就问道：“你们这里黑石头多吗？”
　　“多，满山遍野都有黑石头，怎滴，黑石头里面有鬼吗？”老黑不解的问。
　　“呵呵，怪不得铁器这么重，原来地下储藏着大量的磁石，有磁石的吸力铁器是不好使用。”
　　吕鍮把铁镢头拿到树林里转了转，有的地方有很强的吸力，有的地方几乎没有吸力。他想：可以用铁斧铁锯在没有吸力的地方伐木，比用铜斧的速度快得多。
　　吕鍮让老黑多找一些被弃掉的铁器和铁块，自己开始砌打铁的铁匠炉，又叫芍药制作两个皮风斗。忙活一整天，一切就绪，突然发现最主要的燃煤并没有，急得吕鍮满地转磨磨。
　　“头人，你在找啥？”黑头过来看新鲜的铁匠炉，发现吕鍮在低头转悠，就问道。
　　“找煤炭。”吕鍮连头也不抬地说。
　　“那玩艺有得是，我们嫌它不如木材生火快，没人用它烧火做饭取暖。你等着，我背一皮袋子煤炭送过来。”
　　黑头急匆匆地离去，不大一会儿，他背一袋子煤炭回来，把煤炭倒在地上说：“驿站背后都是这玩意，想要多少有多少。”
　　第二天，铁匠炉正式开工，毛杨生起煤炭火，用皮风斗吹的炉火通红。吕鍮抄起小锤头，挟起一块烧的通红的铁条，锻造窄刃的斧头。老黑站在一旁看着手痒，拿起大锤帮助吕鍮敲打，通过五次加热，一把铁斧头打造完毕。
　　老黑将斧刃磨得非常锋利，大嘴快速安上水曲柳的斧头把，扛着去林子试一试伐木的效果。围观的一群人也跟在大嘴的后面，好奇的看看到底如何。
　　大嘴在一棵粗壮的红松树上试了几斧头，咧开嘴高兴地说：“够劲儿，比铜斧头锋利多啦，有这玩艺伐木，我一天不愁伐倒十棵八棵树喏。嘿嘿……”
　　“好，以后你负责伐木，我再多打造一些铁斧，预备今后人多时使用。不过，你要切记，不能砍离黑石头近的树木，不小心会出危险。”吕鍮说完又返回铁匠炉继续打造铁斧。
　　老黑觉得打铁很好玩，非要试试。笨手笨脚的老黑，鼓弄好半天，愣是没敲打出模样，气得他把锤头一扔说：“我还是去伐木头吧，打铁的活如同绣花，老黑干不来这种细活。”
　　围观的芙蓉看出一些门道，拿起小锤头开始锻造。她学着驴头哥哥的五次过火，竟然很快就打制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小斧头。
　　“哟，四妹还有这一手，叫杜鹃真的刮目相看喏。”一旁看热闹的杜鹃羡慕得咋着嘴说。
　　“还用说吗，我是谁？无所不能的芙蓉。嘻嘻……”
　　“喏，说你胖你还真喘啊！”杜鹃笑嘻嘻地说。
　　“大家别说笑了，吃完饭，我们抓紧时间多打造一些铁斧，这才是正事儿。”做完饭的毛柳走过来，边走边招呼大家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