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剧《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第1集和第2集）

　　根据糸列长篇小说《同步人生》第一部《灵魂之爱》改编——钱龙
　　
　　第一集
　　第1场：1968年8月中旬。重庆新街地区。
　　情节画面——
　　这天黄昏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梁站早早回到文峰中学实验楼休息。
　　这栋楼几乎每间屋都堆满了东西，上了锁。四楼有间屋是过去的办公室，只放上了几张桌子。梁站把几张桌并在一起当他的床，出于谨慎一直没有开灯。
　　天黑尽后，大雨变成了阵雨，时大时小。
　　忽然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梁站急忙翻身下桌，把他的东西一卷，躲进角落。
　　一男一女走进来，打开灯，关上门，都是中年人。女人突然朝窗奔去；男人扑过去把她拦腰抱住拖了回来，按压在桌上。
　　两人扭打起来。男人很快把女人按压在桌上，一边对付女人的反抗，一边撕扯女人的衣服，滛笑着说下流话。
　　“砰”地一声，男人没声了。梁站提起男人反扑在地上，两手抓住他手腕，脚蹬其背，用力一扭，一蹬，男人惨叫一声，两支手被扭断。
　　梁站又如法泡制，把他的两支脚也撇断，他痛得休克了。然后，梁站提起如尸体一般的男人要从窗口扔出去。
　　中年女人（急忙拦住）：小伙子，你这样摔下去会摔死他的！
　　梁站：站远点，老子就是要搞死他……
　　中年女人：别慌！小伙子，你听我说几句。他叫何绍范，外号何造反；我叫钟丽敏……
　　梁站：哦，你是程欣的妈妈，就是钟校长，对不对？我是梁站。去年这些时候程欣要我和小秀才把程颖接到铜城去。程颖一直不跟我们走。我先把这个坏人弄死，你去把程颖叫出来，我去找小秀才，带着你们去铜城。
　　钟丽敏：梁站，你这办法不好，我们一起商量，去走廊上商量。
　　情节画面——
　　梁站把何造反的嘴堵了，手脚捆了，随钟丽敏出去。钟丽敏问了他几句，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
　　梁站进屋去，搜尽了何造反的袋中的钱和粮票，取下他的手表，带上他的雨衣和电筒，和钟丽敏离开实验楼来到大厕所的偏棚前。
　　钟丽敏低声唤程颖打开门，交代一番，迅速收好女儿的日常必须品，塞进挎包，让女儿背上，又脱下雨衣给她穿上，示意她和梁站快走。
　　梁站牵着程颖沿大操场边缘一阵疾走，进了去年被武斗的炮火打成断垣残壁的学生宿舍楼，从一扇破窗翻了出去。
　　梁站又牵着她东弯西绕地来到江边，朝下游走了约一里路钻进一片树林中，沿一条羊肠小道朝上爬了几十米，进了一个山洞。
　　
第2场：当天夜里。重庆新街地区。
　　梁站（用一件雨衣铺在地上，把另一件雨衣递给程颖）：用你的包当枕头，好好地睡一觉，我就在洞口。你记住了，千万别出洞！我会给你带吃的回来。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程颖：梁大哥，带点草纸回来。你去叫罗秋水吗？我们在这儿呆多久？
　　梁站：等几天再走，明天下午我们再好好商量。你躺下睡吧。我在洞口睡。
　　程颖：梁大哥，你这包胀鼓鼓的，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有吃的吗？
　　（梁站从包里取出一包饼干、两个二两的馒头和军用水壶递给程颖，出洞去了。）
　　程颖（猛吃猛喝，忽然惊叹）：嘿，梁大哥，太奇妙了！这洞里有蚊烟味，可能会熏走蚊子，太好了！一会我们能好好睡一觉。
　　梁站：你这人……有点怪。我出去整的四根小叉棍回来，再点的蚊烟，你没看见？在这儿，靠着这洞的墙壁。
　　程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四个约一尺高的小叉棍倚洞壁等距离地叉着一根徐徐冒烟的蚊烟）：嘿！梁大哥，你太聪明、太能干……咳……
　　梁站（急忙给她捶背）：你慢点吃，穷吃饿吃的，像饿了几天饭一样，也别忙着说话。
　　程颖：梁大哥，谢谢你，帮助我喘过气来。我没饿饭，但每顿都没吃饱。梁大哥，你说得很对，我吃饭都是这样，穷吃饿吃的，不好看。
　　梁站：你接着吃。我问你一件事：几年前有个女生，还没你长得乖……
　　程颖：不对！梁大哥，对不起，我打断了你说话。你有一个缺点，乱用词。刚才你说小叉棍靠着这洞的墙壁，这不对！洞里不会有墙，应该是小叉棍靠着洞壁。你现在又说那个女生没我长得乖，又错了。我和她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不能用乖。你应该这样说：几年前有个女生，还没你长得漂亮，或者说还没你长得好看。梁大哥，你明白了吗？
　　梁站：你比他们都有文化，这么快就让我明白了！我接着问你：那个女生还没你长得好看，也是吃饭戗住了，咳起来。我也是给她捶背，结果她不感谢我，很生气，还把我的手拨开。她为什么不像你这样感谢我，反而还要生气呢？
　　程颖：她是错误的，头脑里有封建余毒。这种女生虚伪得很，你以后别理她。
　　梁站：哦，你的意思是说她身上中过毒？
　　程颖：是的，她从小就中毒，好像男女挨不得，挨了一下就犯规、就感到羞耻。比如你是男的，你妈妈是女的，小时候牵你走路是经常的事，又怎么了？正常得很嘛！
　　梁站：哎呀！你太有文化了！你啷个晓得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牵着我走路呢？
　　程颖：这不是有文化，是人之常情。啷个晓得？这是地方语言，就是人们常说的方言，不算错，但如果你和外地人交谈，外地人会听不懂。你应该这样说：你怎么知道我妈妈经常牵着我走路呢？梁大哥，你明白了吗？
　　梁站：我明白了……哎，你把这半斤饼干和四两馒头都吃完了？
　　程颖：是的，这壶水还没喝完。梁大哥，我吃饱了，瞌睡也来了。我们以后再交谈吧。
　　（话音一落，她躺下就睡，很快就入梦。）
　　梁站（自言自语）：这个人有点怪！啷个……对,应该说怎么。她怎么不怕我、还敢说我这不对那不对呢？她长得这么乖……对，她长得这么好看，比施玉萍和王成敏都还要好看，怎么就不怕我搞她呢？

　　第3场：八月中、下旬。重庆新街——重庆华新街。
　　情节画面——
　　钟丽敏躲在偏棚里，估计梁站和程颖走出了新街地区才钻出偏棚来。
　　她弄乱自己的头发，把衣服扯得破烂不堪，奔进战斗团团部，边哭边说：教职工造反团的何绍范带她去审讯，路上遇着三个持枪男人，把她和何绍范押进实验楼抢劫了她和何绍范，打昏了何绍范。
　　值班勤务员派人把何造反送去医院抢救，集合队伍，兵分三路，一路直赴渡口，守住轮渡和车渡；一路沿新街地区的大街小巷搜查；另一路在校园内折腾，逐一检查那些驻在校内的同派的社会单位造反组织。
　　这么折腾到天亮，祸事升级——程颖失踪了！战斗团一面将此事上报，一面组织人写大字报，揭发并控告敌派夜袭文峰中学的种种罪行。
　　罗秋水上街看了大字报回来，在校门边遇着战斗团武斗司令甘鸣迟和他的一群兄弟伙。罗秋水心头虚怯，只有硬着头皮过去。
　　甘鸣迟等人嘻嘻哈哈，围住罗秋水调笑。甘鸣迟摸走了他上衣口袋中的一盒烟，却用手指从衣袋里顶了一下他的胸口。
　　罗秋水快步回到家里，从衣袋中摸出一张纸条——程颖已被你们的人安全救走，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天黑后走学生宿舍楼，注意何造反的尾巴。
　　十五岁的三妹罗孤鹜买菜回来，交给二哥罗秋水一张纸条——今晚十点，华新街五路电车站。这是程颖的亲笔。
　　罗秋水：三妹，这纸条是谁给你的？
　　罗孤鹜：梁站，梁大哥，我不会认错的。
　　罗秋水：他和程颖藏在什么地方？
　　罗孤鹜：他没说，我也没问。二哥，快准备吧，多带干粮，程姐很能吃的。
　　罗母：对！三妹，你上街去买饼干、买鸡蛋、割肉；蛋票、肉票不多了，把糖果票都带去花掉。我多煎点饼，小颖太能吃了！秋水，我和你爸爸特别喜欢小颖，你懂不懂？
　　十一岁的四弟罗长天：我懂！妈妈，我最喜欢程姐了……
　　罗秋水：你懂个屁！快去烧火，别拿出去说！
　　情节画面——
　　一家人忙碌起来，连平时最不爱做家务事的罗父也凑上来打杂。
　　罗母卤肉、煮盐茶鸡蛋、煎葱花面饼，最后还煎了一碗泡菜。
　　罗秋水忽然想起去年和陆晓晴的约定，那可是拉了钩的，急忙去见陆晓晴。
　　出了门，罗秋水又掉头回来。因为程颖跟着梁站走了，陆晓晴的哥哥不可能再参与送程颖去铜城，罗秋水和她去年的约定已经丧失了实施的条件。
　　天黑后，罗秋水带上行李和这些食品，在弟妹的掩护下从学生宿舍楼的废墟中逃离文峰中学。他提前到达华新街五路电车站，一直等到十一点半了还不见梁站和程颖。
　　忽然有了怀疑，他摸出那张纸条细看——日期是八月二十一号、也就是明天。气得他翻身去找旅馆，边走边念念有词：龟儿散脑花！写啥子今晩十点嘛？你要整死人啰……
　　
第二集
　　第4场：八月中、下旬。重庆新街——乔家沱。
　　情节画面——
　　梁站牵着程颖从小路爬上了川黔公路，朝乔家沱走去。他背着直筒长包，交叉斜挎着军用水壶和黄挎包，右手牵着程颖。每有车灯晃来，他都要拖着程颖躲去隐蔽之处。
　　程颖斜挎着她的黄挎包，左手被梁站牵着，右手拿着一把电筒。时不时地，她总要用电筒去照一照，行道树上，公路边的水塘，农家院坝，菜地里……
　　梁站：程颖，你用电筒照来照去的干啥子？
　　程颖：梁大哥，啥子是方言，如果我是外省人就听不懂。你应该说你用电筒照来照去干什么？梁大哥，你看：那棵树像不像一匹昂起头的马？有点像是不是？我用电筒一照，完了，那么好看的马不见了，真可惜！晚上和白天一样，也有很多好风景。
　　梁站：哦，原来你是在看风景！我还以为你怕鬼哩。
　　程颖：世界上没有鬼，我也不怕鬼。我七岁那年，有天晚上，我姐姐说客厅里来了个鬼，在窗帘后面，说话都在抖。我不怕，我去捉，拿了根叉棍悄悄爬进客厅……
　　梁站：不对不对！你也在乱用词，你是走进客厅。
　　程颖：我没乱用词。当时我怕鬼听见响动逃跑了，是趴在地板上轻轻爬过去的。
　　梁站：哦，是我搞错了，你没乱用词。
　　程颖：不怪你，是我没交代清楚。
　　梁站：你这人好！我妈妈就是这样，会怪的怪自己，不会怪的才怪别人。你接着讲。
　　程颖：客厅里没开灯，窗帘后面确实有个鬼，外面的灯光还使他显得很高大。我站起来，端着叉棍朝鬼冲去，一下刺中他的后腰，他痛得哎哟大叫。梁大哥，你猜，他是谁？
　　梁站：不对不对！我妈妈说过，鬼是不知道痛的。他是个贼娃子！
　　程颖：不是贼娃子，是我爸爸，在窗帘后面给两扇窗子安装窗钩。后来我妈妈吵我：窗帘那么薄，你爸爸的背影你也认不得吗？我妈妈批评得对，我当时是觉得这个鬼的背影好像有点熟，可能是因为我太想捉个鬼来看看了。
　　梁站：不对不对！你姐姐比你大三岁，她怎么也把你们的爸爸当成鬼了呢？
　　程颖：嘿！当时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肯定要这么质问我妈妈。哎，梁大哥，我肚子又饿了，能不能坐下来吃点东西再走？
　　(梁站牵着她爬到公路坎上，先把水壶递给她，再递给她一个馒头。)
　　程颖：梁大哥，才给一个呀？
　　梁站(哈哈大笑)：真是个傻丫头！你吃完了我再给你呀。
　　程颖(吃着馒头)：梁大哥，把你的右手递给我，我要仔细看看你的手，为什么牵着我走路那么舒服呢？我爸爸，郑楷，还有一些男生都牵过我走路，都比不上你。哎，梁大哥，你是不是受过牵人走路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梁站：是我妈妈教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训练。
　　程颖：梁大哥改正错误真快，不用晓得这个方言了。既然是你妈妈教的，不是训练也是锻练。梁大哥，你妈妈一定是个非常能干的好妈妈！
　　梁站：对！我妈妈又像林道静又像江姐。
　　程颖：梁大哥，你妈妈不可能又像林道静又像江姐。这两个女人是女革命者的典型形象，而不是好妈妈的典型形象。
　　梁站：什么叫典型形象？是不是就是最好的女人？
　　程颖：典型形象是作家在文学著作中塑造的人物，集中了很多人的优点，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林道静和江姐是干革命的女人，不是传统意义的好女人。
　　梁站：什么叫传统意义？
　　程颖：就是人们很多年来形成的一些看法、习惯等等，被普遍的人接受。比如你妈妈，就一定是那种被大多数人公认的好女人和好妈妈，具有传统意义的美德。
　　梁站：程颖，听你刚才的意思，林道静和江姐就是那种编者按？
　　程颖：可以这么理解，但你用词不准确……
　　梁站：哎呀！你又吃了四个，吃光了！你再饿了就只有去乔家沱吃。我们走吧。
　　程颖：梁大哥，对不起，我把你那份也吃了。你以后得多买点。
　　梁站：我都是给你买的，我们去乔家沱坐头班船，先吃早饭，你一定要多吃点。
　　情节画面——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梁站和程颖来到乔家沱。
　　头班轮渡是五点三刻，时间很充裕。梁站吃了一碗二两的面和一个二两的烧饼。
　　程颖却吃了小面二两、馒头四两、烧饼二两、稀饭一两，咸菜一碟，最后啃着一个二两的糯米团跟着梁站去上轮渡。
　　上了轮渡，糯米团吃完了，程颖头一偏，依着梁站的肩头呼呼大睡。
　　正是汛期，轮渡差不多开了一刻钟才到对岸。
　　梁站牵着迷迷瞪瞪的程颖高一脚、低一脚地下船、上岸，又左一拐、右一偏地走进一所小学。这所小学的教学楼五楼一底，空无一人。
　　梁站选了一间相对隐蔽的教室让她睡在楼板上，用她的包当她的忱头，再取出一件雨衣给她搭在身上。
　　梁站去门边选了个位置躺下，黙黙说道：“程颖，你和他们不同，不笑我、不骗我、不怕我，还敢吵我！也不像那些女人骚呵呵、酸叽叽、要死不活的。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我想你以后给我当老婆。如果你已经和那个郑楷订婚了，你就当我的妹妹，我就当你的哥哥。”
　　
第5场：八月下旬。重庆。
　　（晚上九点四十多分，梁站和程颖与罗秋水在华新街五路电车站会齐，边走边谈。）
　　程颖：罗秋水，我姐姐的信上说郑楷和你一道送我，他怎么没来？
　　罗秋水：程颖，郑楷他父母和你父母一样被分别关押，又有两弟一妹，需要他照顾。
　　程颖：郑楷是对的，如果丢下他父母弟妹不管来照顾我，那就太不应该了。
　　罗秋水：程颖，最不应该的是你，那么重要的通知也不写清楚——今晩十点钟，结果下面落的日期又是明天，害得我这两天晚上都往华新街五路电车站跑！
　　程颖：我落的日期是二十一号，就是今天。昨天是二十号，你跑到华新街来干什么？
　　罗秋水：我昨天上午收到你的通知，当然会昨晚来华新街。你应该叫梁站今天送来。
　　程颖：诡辩！你昨晚也根本没来。你上小学二年级时就有这种坏习惯。
　　罗秋水：你冤枉好人！这是我昨晚住旅馆的收据。
　　梁站：这种收据哪儿都能捡到！你昨晚肯定没来！你肯定有这种坏习惯！比如，你说程颖是个好女人，又像林道静又像江姐。结果这两个女人不是传统意义的好女人，而是女革命者的典型形象，是两个干革命的女人……
　　情节画面——
　　恰在这时，后面的车灯晃了过来。
　　梁站拖了程颖就朝路坎上爬；罗秋水紧紧跟上；躲进了一片密集的树林中。来车是一辆货车，很快就开了过去。
　　梁站：只要有车来，不管是哪头的来车，我们都要躲，万一是来追捕我们的呢？万一是一辆武斗车呢？还是小心些好。
　　罗秋水：对。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先吃我包里的卤肉、鸡蛋和饼子，这种天气容易坏。放了一整天，可能已经坏了。
　　程颖：你既然昨晚就来了，为什么不把这些吃掉？你也太浪费了！
　　梁站：我闻了闻，坏得不厉害，我们马上吃掉，丢了太可惜了。
　　罗秋水：你们现在信了吧，我是不是昨晚来的？
　　程颖：就算你是昨晩来的也不能证明我的通知有错，只能证明你太粗心。
　　梁站：也不能证明你没有坏习惯，你为什么说程颖又像林道靜又像江姐呢？
　　罗秋水：那怪我么？你偏要问我程颖像林道静还是像江姐。
　　程颖：又在诡辩！梁大哥没看过《青春之歌》和《红岩》这两本书，你也没看过吗？
　　罗秋水：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程颖：不行。到了铜城后你必须写一份检查，深刻认识你的坏习惯，不然你始终不改！
　　梁站：对！说程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你造的谣？
　　程颖：梁大哥，这不怪罗秋水，是齐新材造的谣。
　　梁站：程颖，不对哟，林牧场没这个人。
　　程颖：梁大哥，你们林牧场是没这个人。但你们林牧场那些知青除了你都是新街的人，早就听说过齐新材造的那些谣了。
　　梁站：程颖，他又不认识我，怎么会造我的谣呢？
　　程颖：你很爱帮助人，救过我姐夫的命，又背我姐姐去医院看病。谁只要和我沾得上关糸，齐新材就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梁大哥，你明白了吗？
　　梁站：我明白了，我救过你姐夫的命，又背你姐姐去医院看病，还真和你沾上了关糸。原来，那些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情节画面——
　　罗秋水想笑不敢笑，只有在心头暗笑：“妈哟，还有这种解释？居然还能让人明白？一个散脑花、一个神经，试看天下谁能敌？”
　　吃完罗秋水带来的东西，三人又上路了。
　　
第6场：八月下旬。重庆——江北县。
　　情节画面——
　　梁站砍来一根竹杆，削得很滑腻，给程颖当杵路棍，把军用匕首也送给她防身。他负担了大部分行李，让罗秋水负担小部分行李，让程颖只拿杵路棍和电筒。
　　三人走走歇歇的，天快亮时到达江北县两路镇的长途汽车客运站。站内很热闹，很多驾驶员正在发动汽车，作出发前最后的检查。
　　售票窗口排着队，梁站插上去买了车票，还用一张靠窗的票和别人交换，使得他的座位和他俩的座位完全隔开。
　　梁站（把两张票交给罗秋水）：上了车，你俩在一起，装作不认识我。程颖，一旦遇着危险，比如我和小秀才跟别人打起来，你不要来帮忙，只管逃跑，找个歪角躲起来。
　　罗秋水：对！你来帮忙只能帮倒忙。你躲开了，我们没有压力，心里轻松脱险也容易。
　　梁站：程颖，到时候你要狠下心来逃跑，他们来惹事的目的就是想搞你。
　　程颖：搞？梁大哥，你怎么用这种粗俗的词汇呢？这是一个大缺点，你要尽快改正。你应该这样说：他们来惹事的目的就是想强奸你或者想侮辱你。梁大哥，明白了吗？
　　梁站：明白了，明白了，我下回一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