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胡郎巧施勾魂计

　　留储运动员发型，肤色白皙的陶妲今天穿了件中长米黄色的羽绒服，果绿色裤子，果绿色皮鞋，背一个白色暗花女式挎包，看上去给人有艳而不俗的感觉，言谈举止显得很有气质。她很正派，特别痛恨伤风败俗的事，曾经有不少人对她垂涎三尺，均是无功而返，正是如此，老公又是一个无权势的无品官，故而下岗，她坐在胡理财私家车的后排。
　　胡理财今天好像特别开心，脸上一直绽放笑容，车子播放着流行时髦的“真的好想你”、“我只在乎你”、“纤夫的爱”、“常回家看看”等优美动听的流行歌曲。胡老板是在用歌声探测陶妲的心态，脱口而出：“陶会计，你业余时间干什么？喜欢欣赏什么文艺、娱乐节目？歌曲、小品、还是戏曲？”
　　陶妲没有心计，随口便答，如实告知：“我生得笨，不会打牌，更不喜欢唱歌、跳舞之类的活动，没得啥子业余爱好。上班忙着做事，下班就回家，儿子回家后，他就主宰了全家人的欣赏胃口。儿子上高中后就跟着老公的感觉走，他看什么电视节目，我就陪他看。”她虽是实情告知，另一层含而不露的意思，就是坦荡的阐明自己是一个贤妻良母，不是一个浪荡的女人。
　　胡理财羡慕不已：“典雅的东方贤妻良母，老陆这辈子幸运巴适惨了。陶美女，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枯涩无味吗？”
　　陶妲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谈吐：“我算啥子美女哟，都是徐老半娘的了。我和老陆，虽然没吃山珍海味，日子过得清贫，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冬能保暖，夏能蔽体的粗布麻衫，我们相濡以沫，一家人踏踏实实的居家过日子，没有过多的奢求和欲望。知足常乐，心安理得，日子过得平淡、清静、轻快、舒适、安逸，没有骚扰，没有压力。就是我老公经常说的那句话‘知足常乐’，有钱就吃好点，穿好点，钱少就节省点。”
　　胡理财听出陆水在她心中的份额，暗自揣摩，攻下这位徐娘半老颇费周折，越来越多的欲罢不能之念头注入心扉。他驾驶车辆的同时，策划着新的进攻招数。听完她平常心态过着平常人的日子，哈哈大笑：“你们简直是浪费人生。我讲个沉鱼落雁的故事你听：沉鱼落雁是个成语，它包括两个非常耐人寻味的美妙传说。先说沉鱼的故事，在春秋时越国时期，有位美女名叫西施，她常听别人夸赞她美，到底是美还是丑，心中无数，有一天，她在溪边玩沙时，溪水中的鱼见她简直就像世上最美的花蕊拼凑而成的那般美艳如瑕，感到自己自惭形秽，迅速沉入深水处躲了起来。
　　我再给你说落雁的故事，在西汉时期，有位美女叫王昭君，为了我国和匈奴不发生战火，人民少受战争之苦，她以身报国自愿与匈奴单于和亲，她起程去匈奴的那天，空中的大雁纷纷落下，在她的身旁，迷恋她那如花似玉的容貌，久久不愿离去。
　　这是我国最著名的四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其中两位美女的故事，只是你没有细心观察，在你结婚那说不准还有更精妙的故事呢。”
　　陶妲无论他怎么说三道四，自己稳如泰山：“你说那些，包括闭月羞花，闭月说的是三国时期的貂蝉的传说，羞花说的唐朝的皇帝的贵妃娘娘杨玉环的故事。这些都是那些文人闲散无聊之时编的故事，你相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是绝对不相信。我提醒你，你辛辛苦苦赚这么多钱，一旦走火入魔就后悔莫及。”
　　胡理财的这个不可理喻的谈得啼笑皆非，又不能生她的气，只能耐气吞声，想用金钱和风流倜傥去征服她：“简直是开国际玩笑，就凭我的智商能犯那些低级的错误！算了，不和你谈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我们到后街农贸市场去买颁奖所需要的物品。”
　　陶妲惊愕地问他：“为啥不去红旗连锁店去买，后街农贸市场卖的东西，价钱虽然相因，档次低，质量差。”
　　胡理财爽朗地笑道：“你这个陶会计真是好耍，我们买这些物品既不是自己家居家使用，又不是商务活动送礼，而是通过这种手段提高销量，只是刺激消费者到我们超市来购物。这只是一种营销策略，我要买那么贵，那么好的干什么？那就增加经营成本。”
　　陶妲恍然大悟：“对，反正消费者又不另外掏腰包，凭运气就能获得一件物品，何乐而不为呢？妙，我听老板的安排。”
　　胡理财哈哈大笑：“果然睿智，一说就懂。到了，下车选货噻。”他把车子开到后街农贸市场，规划的停车位置停车后，监管在此地段临时停车的管理人员，手里拿着一张两元的收据来到车边：“停车管理费两元。”
　　胡理财拿出出两元钱交给管理人员，换了一张收据，他们开门下车后，直奔农贸市场。讨价还价，选购了咖啡杯，纸砂壶，茶具，烤火炉，并陪同经销商派出的搬运工，搬运到车子边，将车子的后备箱，后排座位上放满，支付了货款。
　　胡理财问陶妲：“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可以顺路办了。”
　　陶妲有些腼腆：“我想去上洗手间。”
　　胡理财胸有成竹的告诉她：“莫慌，这里的厕所太脏，忍几分钟，今中午我们去吃海鲜，那里的卫生环境非常好。”
　　陶妲提出不同意见：“吃海鲜，好贵哟。只有我们两个人，又不是商务活动，可以在小吃店随随便便吃点什么就行了，没有必要去吃海鲜。现在赚钱也不容易，太奢侈了，该节省的时候还是要节省开支。”
　　胡理财有些惊世骇俗：“你不是说从来没吃过海鲜吗，我让你去开洋荤。赚钱用钱的事我心中有数，不该用的钱，我不会掏一分钱，该用钱的时候，用再多的钱我都不得皱一下眉头。”
　　陶妲口服心不服，暗思忖，你这个人真怪，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显露出盛情难却的表情：“你是老板，当然要服从你的安排哟。”
　　胡理财按了一下手中摇控器，打开车门，他坐在驾驶员位置，陶妲只好坐在副驾驶位置。关好车门，胡老板将车子开到“海鲜酒楼”门口的公路边。
　　一个身穿“海鲜酒楼”统一标志服饰的服务生，指挥着车子的停放位置。在食客车子停靠之后，他彬彬有礼的为食客开车门。食客下车后，他把食客领上通往营业酒楼的红色地毯。
　　食客走到酒楼的门前，两个身穿标明“海鲜酒楼”冬季旗袍礼仪小姐柔情似水的向食客鞠躬：“欢迎光临‘海鲜酒楼’。”让食客领略高雅的待客礼节。
　　食客进了“海鲜酒楼”，就能听到优雅的轻音乐，身穿标明“海鲜酒楼”冬季旗袍的服务员、服务生各自胸前佩戴着职别的公示牌，大堂经理主动接待，服务员、服务生便对号入座，定岗定位。
　　胡理财提着黑色小皮包和陶妲背着暗白花色的女式挎包走进酒楼，巴台旁边有个小舞台，台上有两位女士正在用钢琴、二胡演奏“好人一生平安。”佩戴“大堂经理”公示牌的女士温情脉脉：“欢迎光临‘海鲜酒楼’，请问你们定什么位置？”
　　胡理财也展示财大气粗的老板气派：“给我们安排‘海鸥小屋’。请带这位女士去卫生间。”
　　“大堂经理”微笑着答复：“好的。”
　　佩戴“海鸥小屋”的服务员、服务生，主动带胡理财去“海鸥小屋”。大厅机动的服务员带着陶妲去卫生间，在陶妲从卫生间出来后，又带她进入“海鸥小屋”。
　　当陶妲踏入“海鸥小屋”时，室内温暖如春，服务员已将空调开到22度，墙壁上有一幅海鸥栩栩如生的在辽阔的大海展翅翱翔的精彩图案，更有趣的是，海鸥的嘴里还说了一句话“朋友，别忘了，经常来看我哟”，让食客有身临其境，在海岸边上吃海鲜的感觉。胡理财只穿了一件羊毛衫，更显得风流倜傥，西装皮衣挂在椅背，服务生用绿色的衣罩将衣服罩住。陶妲也感觉到热烘烘的，脱掉羽绒服，挂在椅背，服务生迅速拿来衣罩将衣服罩住。
　　服务生又马上给陶妲面前的茶杯中斟茶水。
　　服务员拿来菜谱和带复写的菜单：“请问，你们点什么菜？”
　　胡理财摆布成常客的架势，看都没看菜谱一眼，他把小皮包放在另一把椅子上，酸溜溜地摆谱：“鲍鱼、海参、香辣蟹、香辣虾、生鱼片各来一份，再加一份海螺。要微辣味的，还弄个滑肉窝笋叶子汤。”
　　服务员记下菜名后，娇柔的笑着问：“你们喝什么酒？”
　　胡理财马上回答：“来小瓶的‘人头马’，冬天就不加冰。”
　　陶妲还是觉得太奢侈：“点得太多了，根本吃不完，是不是太奢侈了。”
　　胡理财给她洗脑：“到了这里面，就不能太吝啬，不然，会被人鄙夷。做生意就是赚钱用钱，你要多学着点。我和严文政是同学，学业成绩均在伯仲之间，亲如兄弟，每次单独在一起时，无所不谈，那种感觉真是痛快淋漓。而现在他一天到晚的忙，赚那几个钱不敢向我这样吃一餐，吃了这么一餐，一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哇。”
　　胡理财洒脱地劝陶妲：“陶美女，你刚才还在说没吃过山珍海味，现在你就敞开肚皮吃。”
　　服务员陆续把他们的菜上齐，打开洋酒，给他们斟在酒杯中：“你们慢用，我们就在门外，有事请吩咐。”服务员打完招呼，退出此屋，轻轻带上门。
　　胡理财左手带上塑料手套，右手拿着筷子，驳海虾、海蟹的外壳吃里面的肉。因为他知道，陶妲没吃过这些食物，肯定不懂吃法，所以，他就暗中教她怎么吃。陶妲虽然以前没吃过，这是中餐，又是熟食，她仿效胡理财的吃法，她把海鲜食物吃到嘴里，的确感动肉质嫩、细、香，心中暗思忖，难怪不得，人们都把山珍海味比着最高级的生活内容，细嚼起来，味道确实安逸、舒服。这些有钱人不傻，晓得享受。
　　胡理财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细吃细嚼，如醉如痴的冥思苦想什么，更显得艳丽动人，估计再喝点酒会让她对自己俯首帖耳。他端起酒杯：“美女，你应当过着浪漫有味，富丽堂皇的生活，好菜好酒不要浪费了。应该过那种平淡，粗茶淡饭的日子。应该过点有味道的生活。来，我敬美女。”
　　陶妲多次被人喊美女，特别是那次用二百五十元买假手机那天，对她伤害太深，听到胡理财喊美女，顿感窘迫：“我都是老太婆了，啥子美女哟，胡老板，你千万不要洗我的脑壳了。点这么多名贵菜，还有洋酒，太昂贵了，真的没有必要，做生意赚钱也不容易，不该这么浪费，我简直都不好意思吃。”
　　胡理财教她吃生鱼片：“你别看这生鱼片拌上佐料，特别好吃，营养很丰富，人生也是一样，生活中如果有另外一种情调，同样能调出新的感觉。”
　　陶妲听出胡理财的话中之外的话，凭借吃生鱼片拌上佐料，是提示她除了老公可以找点刺激，无非就是要自己和他偷情。心里“扑通扑通”急速跳动，一旦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既对不起丈夫，会被人在背地里指着脊梁骨责骂，儿子会因为母亲放荡而颜面也会荡然无存，难以置信他一个老板舍得无缘无故的，请一个打工的徐娘半老吃海鲜，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停下手中的筷子，义正词严的坦诚相告：“胡老板，虽然山珍海味人人羡慕，确实比粗茶淡饭好吃。现在不少人过的所谓浪漫生活，我认为那是对低级趣味和伤风败俗的遮掩。我的确只想过居家过日子的平淡生活，你如果觉得我的想法不符合你的胃口，随时可以解聘我，我绝对不会赖皮，在此，我慎重的阐明自己的观点。”
　　胡理财对眼前这位徐娘半老的言谈举止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赚钱的目的就是用钱。今天我请你来吃海鲜，不仅是让你破戒吃山珍海味，还用更重要的原因是让你学人家的经营方式，经营之道，如何运用于我们超市的经营管理之中。我喊美女并没有半点讽刺的意思，你是白阳镇闻名遐迩的美女，陆水的运气好，我们运气不好，得不到美女的垂青。”
　　陶妲被胡理财直白的暗示语言挑逗得心烦意乱，当他想到陆水的憨厚，想到儿子的可爱，自己暗自告诫，绝对不能背着他们与外人做出偷鸡摸狗伤风败俗的事，如果做出这些下贱的风骚之事，不仅伤害了无辜的丈夫，还会让儿子无地自容：“胡老板，你如果认为我还能胜任超市的工作，就留我上班，如果因为容貌你有其他想法，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对不起，我不会苟且偷生。我不能伤害无辜的丈夫和儿子。”
　　胡理财在徐娘半老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顷刻之间，想起严文政的提示，原来自己以为金钱是万能的，这时才意识到世界上的事并非如此。感到颜面尽失，黯然神伤，心中怒火万丈，本想借机会辞退她，严文政打的招呼，自己又不能得罪这位老同学，就怕一旦犯事公安有个朋友方便些，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就更无颜面在白阳镇做生意；况且他老公虽说是个无品官，毕竟是白阳镇上的公安员，只好忍气吞声，面容愠色，无精打采的另找托词：“我是给你开个玩笑，你何必动怒嘛。随便，我再也不说了，你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他只顾自己吃菜喝酒。
　　陶妲见到胡理财生气时，眼中折射一股难以忍受的怨气，透露出盛气凌人的神态，不觉得直打寒噤，还是觉得粗茶淡饭的时子，比有钱人过衣冠禽兽的时子自然舒服。她吃了点窝笋叶子，喝了点汤，再也不敢碰海鲜了，更不敢碰酒杯。
　　胡理财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毕竟是老板与会计的关系，处得紧张，会直接损伤着超市的利益，也就减少自己的财源。苦心寻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我今天安排在这里吃饭，也不是我别有用心想达到什么目的，带你来，要你学习他们的服务态度，经商理念，细看看。首先是指挥车辆停放，进门前礼仪小组的柔情似水的问候，进屋后不让客人受到冷落，当你坐好后，马上把空调开起，衣服挂在椅背上，他们会主动拿布罩把衣服罩住，他们的言谈举止，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你再听，外面传来悠扬的琴声，是专人演奏。你再看他们的装修格调，他们的灯光效果，都能让人引人深思。你看海鸥那句话‘朋友，请您经常来看我哟’，海鸥会说话吗，这是创意。你以为他们是免费服务哟，空了吹，他们之所以收费昂贵，这些服务就是钱，人们就要来享受这种服务，让你掏了钱心里觉得舒服。你以为简单，老板经常到香港、奥门、台湾、日本、新加坡、韩国等国家和地区去考察，你可别小看大堂经理，她至少是旅游学校的专科生。像我们今天中午，至少要吃脱一千多，这瓶洋酒就是几百元。不信你到外面去看，可以说是座无虚席，为啥在这里吃饭这么贵，还有那么多的人来吃呢？他们装饰的环境好，服务热情洋溢，最重要的是味道嫩、香、美俱全，有这种经济承受能力的人，就要来享受。快吃吧，不要生闷气了，你还怕吃了这餐海鲜我要咬你一口吗。”
　　陶妲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更有点自惭形秽，精神虽说有压力，还是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为了不让胡理财过分难堪，尖着筷子选着吃，这时就无心品味了。对他的话听得朦朦胧胧的：“我们这样性格直爽的人，只配做点具体业务工作，没有管理水平，根本就当不了管理人员。”
　　胡理财看她在吃海鲜食物了，只有采取征求意见的方式劝她的酒：“这是正中的洋酒，你喝不喝？”
　　陶妲心事重重地摇头。
　　胡理财端倪一眼陶妲：“你才是绸缎当麻布，这么一瓶酒的价格好比一台黑白电视机的价钱。”
　　 陶妲再也不好拒绝，过分伤老板的自尊心：“我酒量不好，最多只能把这杯酒喝完。”
　　胡理财再也不像开始那么骄傲自满的样子：“快吃快喝，我们还要抓紧回去落实超市开展的两项新业务嘞。”
　　陶妲对胡理财反复无常更是忧心忡忡，浑身像被绳子捆扎得紧巴巴的似的难以忍受：“我好像吃饱了。”
　　胡理财像泄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喊：“服务员，埋单。”
　　尽管胡老板的声音不大，服务员仍然听到招呼埋单的声音，开门进屋报价：“你们一共是一千一百五十元，优惠五十元，收一千一百元。”
　　胡理财从皮包里拿出一叠人民币，数了一千一百元交给服务员：“扯发票。”
　　服务员接钱后，笑嘻嘻地回答：“请稍等，我马上就把发票送来。”
　　顷刻之间，服务员送来发票，胡理财和陶妲各自穿好外衣，离开“海鲜酒楼”，上了胡理财的小车。胡理财驾驶车辆回去的路上，既不放歌曲，也没有语言，仿佛车子里只他，没有别人似的。陶妲更是一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想生活在音乐之中，今天让胡理财碰了一鼻子灰，她心里也不是味道。离开“海鲜酒楼”自己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感觉得只有大自然才让人感觉舒服，心旷神怡。
　　胡理财指挥着搬运部的员工将购买的即将使用的奖品、纪念品搬运到库房。陶妲回到超市，看到同在“理财家电超市”共事的员工们与顾客交流，解释家用电器以旧换新和有奖销售方面的价格计算，吸引了不少的顾客。使来超市的人数不断增加，络绎不绝，整个超市人声沸腾，气氛非常活跃。她感到自然、平淡的舒畅与欢欣。这时才感觉到中午吃山珍海味时，由于胡理财说出那些勾引她的语言，使自己心烦意乱，担心他搞突然袭击，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根本就丧失了吃喝的热情，肚子咕噜、咕嘟的叫，她趁着大家不太注意，溜出去吃了二两面条。
　　陶妲吃完面回到超市时，看到胡理财指挥搬运完他私车装载的物品，气急败坏地驾驶着私车匆促的离开了。她心中不觉打着寒噤，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措施惩处自己，总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胡老板在超市时，员工们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工作上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他一旦发现员工在工作上稍有懈怠，轻者罚款、重者辞退，员工们都非常惧怕他。胡老板离开后，员工们仿佛是观世音菩萨摘取了戴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般轻松愉快，大家都松一口大气，感到轻松、自然，他们看到陶妲怏怏不乐的神情。
　　小姑娘们过来关心、询问：“陶姐，你出了一趟差，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平常你总是喜笑颜开，有说有笑的，脸上就像春节的太阳，现在你却愁眉苦脸的，像秋天即将下雨之际，你到底怎么啦？”
　　陶妲这才意识到，自己失魂落魄的神情引起大家对她的猜测，镇静下来，恢复了昔日的笑颜和她们侃侃而谈：“哦，我们今天去吃山珍海味，让我觉得余味无穷。城里的‘海鲜酒楼’，我还是第一次进去，室内装饰之高级让我大开眼界，简直漂亮得不摆了，里面招的服务员长得水灵灵的，她们说话的声音柔情似水，热情周到的服务更是一流，还有那些演奏的音乐，简直有如凡人进了天堂的感觉。”
　　小姑娘们天真无邪地问她：“你一定是让海鲜吃得撑坏了肚皮哟？”
　　陶妲啼笑皆非地告诉她们：“别提了，什么鲍鱼、海参、香辣蟹、香辣虾、还有生鱼片拌上佐料就吃，里面吃的东西贵死人，一片生鱼要挂十元钱，海鲜加上那瓶‘人头马’两个人吃了一千多元钱还吃不饱。刚才我去吃二两面条才填饱肚子。”
　　她的一席话，把姑娘们逗得，有的捧腹大笑，有的仰天大笑，有的捂着嘴偷笑。有位姑娘笑得直擦飞溅的热泪，指着陶妲：“你这个陶大姐，简直是陶老土进城，土包子开洋荤，山猪儿吃不得细糠，玩不来洋格。”
　　一位有心的营业员神乎其神地问：“陶姐，今天胡老板怎么回事，拉长个脸，那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陶妲现在才觉得，回到工作岗位，过着凭本事打工挣钱，是那么心情舒畅，好像是让观世音菩萨取消了戴在自己头上戴的紧箍咒那么轻松舒适，她不便透露胡理财的丑态，只好敷衍塞责：“他是老板，心里想什么，啥时候喜出望外，啥时辰愁肠百结，谁敢问？你们谁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这一切？”她这句话把大家提的各类问题堵截得严严实实的，姑娘们只好扫兴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