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黑土地上的人家>第十四章 家难——树海英年早逝

第十四章 家难——树海英年早逝

作品名称:黑土地上的人家      作者:百花仙子      发布时间:2017-06-05 20:42:17      字数:7111

  人无论经历什么悲伤、痛苦、磨难、都要坚强地活着,只要能撑起,都要活下去,除非是不可抗力。人不只是为自己活着,也是为自己的亲人活着,一个人的离去,不是他自己的生死问题,他会给亲人带来无限的悲伤和痛苦——
  
  第一节召唤
  一天,到放学时间了,刘茵走出教室,“刘茵,你的信,”龚晓雪从教导处出来,从后面追上来,喊道,刘茵接过信想:这是谁来的信啊,家里来信都寄给姐姐刘敏。刘茵接过信一看,地址猜不出,是同学的吗?但是同学的地址应该是为民大队呀,看字迹象小琴,她疑惑地打开了信,看后面的落款果然是小琴、冯丽梅、田彩云。吃完了晚饭,刘茵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拿出了信
  刘茵你好:
  转眼我们已经分开几个月了,我们真想你,你现在怎么样?前俩天碰到了刘佳姐,知道了你的地址,我们一切都很好,郑老师帮咱们班联系了就近的有初中的学校,虽然不是咱们学区,但是,那个学校的校长很好,听郑老师说了咱班每天往返走读很辛苦的情况后,就近接收了咱们班,我们三个女生和刘刚、刘众分到了二班,其余都分到了一班,虽然是三个人一桌挤了点,但是比起走那么远的路这不算什么了。刘茵你在那里习惯吗,不习惯就回来吧,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一起走读,往返的路途,你正好给我们讲故事,还听你讲“俩字儿”的故事。
  刘茵眼睛有点湿润了,脑海里浮现出一组组镜头:她们一起上课,一起参加元旦演出,一起参加运动会,一起挖野菜,一起讲、听那俩字的故事:那还是在二年级,刘茵从哥哥的大书看来比课本有意思的故事,她讲给小琴、彩云、丽梅听,当讲到到一个人物名字,她不认识那俩个字,就说道:咱们查查字典,小琴着急听故事情节就说道:没事,就叫她俩字儿吧,快接着往下讲,刘茵就用俩字代替人物的名字,讲完了只有她们之间能听懂的故事。想到这刘茵写了回信---
  小琴、丽梅、彩云你们好,
  我也好想你们,我在这里很好,就是想你们,这里每周大队的礼堂都放电影,每当我看到农村题材的电影,当影片里出现农村的景物时候,我的脑海里会浮现咱村子东头那高高的架子,还有那些架子旁的青纱帐,我更想咱们的西山,那山、那水、那花、那草,还有我们玩过的小船,我很想家,想家里的亲人们,想你们,有时会想起我们把小船“玩”到南岸的那个暑假,感动那个没有来找我们索赔的渔夫伯伯。
  写着写着,刘茵睡着了,她在梦中坐上蒲公英的小伞,飞回了家乡,她看见奶奶叼着大烟袋在大树下,又听着刘佳讲《红灯记》,她看见刘琳戴着自己织的红手套在笑,她跟着哥哥弟弟们一起跑向西山······
  一个星期过去了。“刘茵,你的信”,龚小雪边发着作业本,边把一封信又交给了刘茵。刘茵以为是小琴她们的信,结果打开一看,却是刘佳写来的,刘佳写道:“我碰见你的同学了,她们和我说,你很想家,要不你就回来吧,俩周后,刘强哥结婚,你和大姐能回来吗,”刘茵想:刘强哥能找上媳妇,真是件好事,因为他口齿说话不太清楚,个子不高,走路很象大娘慢慢儿的,快到三十了,还没看妥一个媳妇,刘茵边想着边继续看着信,刘佳象知道刘茵的疑问,接着写道:“刘强嫂子叫李淑坤,是江南李家女儿,她们一共来咱们大队三家,有淑坤的叔叔家和大爷家,是听说那里人多地少,不好过活,才来这投亲的。她的亲戚看要落三家的户口,有点不好办,就想了这个办法,他找到大伯,让他帮着落户,大伯帮她们三家把户口落到了杨树屯,她才答应嫁给刘强哥,那个嫂长的可漂亮了,她和刘强哥在一起,差别有点大,我看刘强哥不如选那个长相平平的那个姑娘更踏实些。媒人一起带来李家俩个姑娘,让他选,他选了这个漂亮会说的了。
  我看她也是个好人,为了她们三家落下户,才委屈嫁给刘强哥当媳妇的。但我听李老太和许老太说过,这是刘家少一辈媳妇中的人物,大眼珠子逛了逛了的,一逛的一个道,心眼太多,可不是她那个慢了慢了婆婆的样子了。看着吧,以后刘家少一辈媳妇不会象老一辈媳妇的样子了。”
  刘敏进来了,对刘茵说道:“早点睡吧,明天还上学呢,”她又拧了拧小炕灶坑的阀门,这是每天睡前象老师查寝一样,来看一遍,并又重复嘱咐刘茵道:“如果闻到气味,不要开灯,叫我,然后开门放,没味后,在开灯,否则会爆炸。”刘茵说道“记住了”刘茵懂得,大姐其中的关心的意义,上星期天,晚上她被爆炸的声音惊醒,第二天听大姐说:大队女寝爆炸了,那天,女寝就剩一个人了,取暖后,阀门没有拧紧,闻到气味后,她一害怕一着急还是先开了灯,结果,那个女工被炸得用被子裹着送到了医院。”刘茵这才知道,大姐每天为什么都要来检查一遍阀门关严与否的重要性了。
  
  刘茵在刘敏这,不在象家里有那么多活了,本来就喜欢看杂书的刘茵就有时间了。刘敏家的书,她都看遍了,刘敏也喜欢看书,在大队的图书室里往回借书,她都跟着看,她看了很多哥哥刘剑没有的书。
  
  第二节淑兰家难兄弟英年早逝
  
  一年后
  “大舅好长时间没来接妈妈去姥姥家了”最小刘琳的叨咕着,“你是想坐大马车了吗”刘威问道,小秋说:“是呀,大舅家有桑葚吃呢,一串串,可甜了。”
  这一天,在院子里玩的刘琳看见大舅推开自己家的大门,便高兴地跑回了屋,“妈妈,大舅来了,咱们又要坐大马车了”,张淑兰迎了出来,不见树海的马车,张淑兰看树海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瘦了很多,也是的,你们家王玉芬也太仔细了,一坛子荤油,得吃一年,怎么能不瘦呢,日子怎么能这样过呢”张树海哑着嗓子说道:“不是,我是嗓子有病了,吃不下东西,噎停,吃药也不见好,我这不寻思来公社的医院看看”,张淑兰见状说道:“你姐夫调公社医院有一段时间了,明天,让他领你去医院看看。”
  晚上刘立业回来了,他自从调到公社医院,离家近了许多,就买一辆旧自行车,天天来回跑,下班回家了,他看到张树海的脸色不好,声音也沙哑就对张树海说:“医院有个姜大夫,是哈医大毕业的高材生,在‘六二六’以后,从哈医大来到这工作的,医术很好,咱们这仪器不全,是属于大材小用。看你的病应该行。”
  刘立业领着张树海来到医院,对姜大夫说:“这是我内弟,嗓子不舒服,你给看看”。姜大夫对张树海说道:“来,你张开嘴,”张树海配合着姜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又询问了病情的前后,姜大夫查后私下对刘立业道:“这个病情不容乐观,从外观看,初步怀疑是喉癌。咱们条件有限,还是去省城哈医大做一下确诊吧,我的老师在哪里工作,那里有仪器,比这里先进,更准确”刘立业虽然是医院的书记,主管行政,他不懂业务,但是他很相信这个医生,他也知道如果是喉癌,那是个治不好的病。
  回到家里,刘立业背地里和张淑兰说了张树海的病情,说道:“要想确诊,还得去趟省城。张淑兰紧张了,她说道:“你领着去吧,玉芬家里那一摊子事呢,家里大的十七岁,小的才三岁,树海才三十八岁呀,还得治呀,”与张树海商量后决定去省城。刘立业诚恳对姜大夫说道:“还得麻烦你一趟领着我和张树海去省城哈医大找一下你的教授老师,帮忙确诊。”
  刘立业对张淑兰道:“姜大夫医术是可以的,他这么说呀,就八九不离十了,姜大夫他被分到这来,听冯大夫说受家庭出身影响,姜大夫他是一个混血儿,他的奶奶是苏联人,你没看他的鼻子大,头发卷,长的很有特点吗。”
  
  来到了哈医大,姜大夫找到他的教授老师,亲自给张树海进行了检查。姜大夫又领着他们楼上、楼下,这个楼,那个楼的跑,刘立业和张树海都不懂,只是跟着姜大夫,配合做各项检查。刘立业感慨地对姜大夫说道:如果不是你领着,我俩真是那是那,都不知道,从这个楼到那个楼的,从这个屋到哪个屋的,手续这么多,”做完后,姜大夫对刘立业说道:“等结果还得一天,我的老师说,还要进行一次会诊,我领你们在哈转转,”刘立业知道,姜大夫离家不远了,就说道:“你回家看看吧,我领着树海出去转转,他也难得来哈尔滨一趟,”姜医生说道:“是呀,他的病结果不容乐观,那你领他去中央大街去转转吧,那里有一些欧式建筑,现代的、古典的,那头就是松花江,防洪纪念塔。”刘立业领着张树海按着姜大夫的提示,先去了各种欧式建筑居多的中央大街,和防洪纪念塔,张树海看着路边的景致,眼睛已经不够用了,看到一座座高楼很是高兴,他们走到防洪纪念塔,看到了松花江,就连刘立业也是第一次这么专门看景,每次来办事都是脚步冲冲,这次,他陪着树海,不紧不慢地走着,张树海看到松花江很兴奋说道:“姐夫,我第一次看到海呢,”刘立业说道:“这不是海,这是松花江,那个是防洪纪念塔。”从江边往回走,刘立业指着那些楼带着圆形楼顶的建筑物,告诉他:那些都是欧式建筑。张树海看不懂那个是欧式,那个是古典的,一直居住在土房子的他,看到这些都感到新鲜,当到了哈一百商店,转了一圈以后,他对刘立业说道:“姐夫,咱们回旅店吧,我有点累了。”刘立业领着树海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会诊的结果出来了,证实了姜大夫的怀疑--是喉癌。
  这个消息没有告诉张树海,只是告诉他是喉炎。
  张树海的情绪没受到多少影响,他高兴给大姐张淑兰讲着哈尔滨的见闻,他对淑兰说道:“”大姐,大城市真不一样,那楼可高了,还有圆形的楼顶呢,从下面看,上面那个小窗户可小了,在楼上面往下看,那人可小了,车看着也小,你说就那么大一块地方,那么高,那么多人都挤在那一个楼里,你看咱们这,这大院子,一家多大地方呢。对了,大姐,那个商店,比咱们屯子的供销社可大多了去了,”张淑兰看到不知道内情的弟弟,和自己兴奋地说着这些,心里一阵发酸,心里想,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姐弟就在也见不到了,那不是当年我去了老叔家,还在一个屯,也不是我出嫁,坐上大马车就可以见到,想到这,眼泪流了出来了,背过脸赶紧擦掉。树海见姐姐似乎对自己的描述,不太感兴趣,就不在说了。他那里知道,现在的姐姐心里那种压抑着不能表现出来的悲伤。张树海看着放在院子里的筐对张淑兰说道:大姐,等我回去病好了,我在给你编这样的筐,你看这个筐沿都刷圈了。张淑兰又哽咽地说:“行啊。”
  张淑兰让树海在这待几天,给他变样做好吃的,他知道,弟媳妇王玉芬,过日子仔细,这些都是树海平常在家都吃不到的东西。秋天了,西山还在打鱼,她打发刘剑去西山等,怕等渔船上来,鱼卖没了,刘剑只好等在哪里。
  张树海看着大姐炖鱼,是先把鱼放在锅上煎,然后再用各种调料葱姜蒜等,张淑兰边做边说道:“要想鱼好吃,必须用酱炖,盖锅前,在鱼身上在抹一层酱,炖出来,才好吃。”张树海吃这个鱼道:“大姐,你炖的好吃,玉芬做过年菜时,她也炖不出这个味来。”张淑兰知道,平时,树海在家根本吃不到这些。她又和老太太商量,要杀一只鸡,老太太看见要杀下蛋的鸡舍不得,但也没说什么。杀完鸡,张淑兰把干蘑菇泡上,就开始收拾鸡,张树海见大姐这是要小鸡炖蘑菇呀,嘴上说道:“大姐,这回在你家拉馋了,就差我还喜欢吃的杀猪菜没吃上了”。“杀猪菜,需要酸菜,咱家没有酸菜,等腌好酸菜,你来大姐家,大姐给你炖。”张树海说道:“大姐炖的酸菜烩菜好吃,酸菜切的细,油放得多,香。”淑兰说道:“酸菜细、油多,并且油还得是荤油,放点肉里面,如果有血肠放里,味道更好,在得先炒,后炖,多添汤。想吃粉条,在放点粉条里。”
  张淑兰把过年吃的菜给弟弟做着吃了。可是看着弟弟想吃但又吃不进多少的状态,张淑兰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那个小的时候,自己给他煮粥都吃的很香的树海,面前放着这么多好吃的都吃不下,眼泪流了下来······
  张淑兰知道弟弟是喉癌,很着急、偷偷哭了一次又一次,入秋了,她的咳嗽更严重了。刘立业只好安慰她:“别这样,还不一定,也许能治好呢。你自己到都冬天都不行了,又见不得油烟,又做不了饭,又怕冷空气,又出不了屋,我都愁你呢。在有医生说了,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看出来,心理因素很主要,病没怎么样呢,把自己吓完了”。张树海听到姐姐的咳嗽声,担心对她说道:大姐,你没去看看吗,张淑兰道:我看过了,就是老病,气管炎,也就是伤力咳嗽,没事,咱们这个冷地方,这种病人很多,我这赖里吧唧的更没事”
  知道看病的从哈尔滨回来了,王玉芬来这接张树海了。
  张淑兰对张树海说道:“你来这么多天了,去东头王大舅家看看坐坐,”刘立业夫妇想把张树海支出去,好告诉玉芬实情,对刘威说道:你领着去,他家狗厉害,旺旺你别跑,越跑越撵,越往身上扑了。”见他们的身影出了院子,转过了身来对玉芬欲言又止,
  张淑兰想把实情告诉玉芬:可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刘立业见状,对玉芬说:树海这病不好治,这次去哈尔滨确诊了是喉癌,就剩捱时间了,好好调养着,别让他知道病情,能多活些日子,以后家里就得靠你了,首先,什么事,你得想开,这么些孩子呢,大的十七,小的三岁,你得撑起来,树海这个病好的可能性不大,没告诉他,医生说,不能让他有心里负担,否则,病情会更糟的,你在他面前别表现出来。”听到这,玉芬心里明白了,忍不住哭了,张淑兰见状在也憋不住了,一起哭了起来。
  真的难为玉芬了,原来有什么事情都对丈夫说的,这么重的压力,要自己扛着,还不能表现出来,孩子小,以后的担子多重啊。
  寒假了,刘茵从刘敏家回到了自己的家,在过几天就春节,刘立臣媳妇又开始发动“群众——各家孩子,包冻饺子了。她之所以能发动起来,是因为,她会边干活,边给大家讲闲话(故事),这是很大的吸引力。刘茵在去大娘家的路上,碰见了村东头的候顶盔的儿子——王老舅。“小茵,你大舅是不没了”“才没有呢,我哥前些日子还去看了呢,说还能喝粥呢,”你哥去你舅家了,那就是了,没敢告诉你妈,到冬天怕你妈身体不好”,“刘茵听说,鼻子有点发酸,半信半疑,来到刘立臣家。这时候,刘强的媳妇看见刘茵进来说道:“哎呀,这是三叔家的刘茵吧,这些小姑子就没看见你了,在城里回来了,我听说过你,厉害的小辣椒,”说着就笑了起来。刘茵看了说道:“你好漂亮啊,嫂子”刘茵没心情和她说笑,应付了一句,看见刘佳和刘显嬉闹,对刘佳说:“你知道不知道大舅的事,”刘佳见刘茵这么问,低头没吱声,看来她也知道,在想想蒙在鼓里的妈妈,觉得妈妈可怜;就一个弟弟,就姐弟两个,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妈妈知道得多遗憾。想到这,这次她没有帮大娘包饺子,回家了。进屋看妈妈正坐在门口锅台上喘,“妈,你怎么在这”“我刚上厕所回来,凉风呛着了,”刘茵看见妈妈,咳嗽过后满头的汗,脸色蜡黄,还在喘着,看来是刚咳嗽了一场。把妈妈扶到屋里,刘茵哭了。“看你这孩子,我这是老毛病了,天气暖和就好了,你哭什么”妈妈不知道,刘茵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是在哭妈妈身体的不好,哭妈妈可怜,姥爷前几年去世了,老姥爷,那个笑起来没牙的老姥爷,也相继去世了,她最近的唯一的弟弟死了,她还不知道,还在问回来的刘剑,你舅舅怎么样了,得到的回答是:“舅舅还能喝点粥呢,有时也喝你给买的奶粉。”
  这种状况下,刘茵给刘敏写信,写道:“妈妈的身体也不太好,我看我的同学已经被较近的公社学校接收了,走读也蛮有意思的,我不去你那了,还是回到家里来,”刘敏知道了,也就回信同意了。
  一年过去了,这天,玉芬来了,张淑兰看到,已经消瘦的玉芬说道:“树海有病,看把你累的,树海怎么样了,玉芬忍着眼泪说道:“这个病虽然不好治,吃偏方吃好了,就是身体有点弱,还能喝点粥,不能走多道,还要来看你呢”刘茵看见舅妈善意的谎言,也替舅妈难过,自己扛着这么大个秘密承担着失去丈夫的悲伤。张淑兰说:”,“你们谁整个车,我也想去看看他,玉芬赶紧说道:你可别折腾了,你在折腾出好歹,他不更着急吗。他一着急,病在大发了。”张淑兰听了弟媳妇的话,也不好强去。
  张树海屯子和刘家居住的屯子交通工具就是马车,没有张树海来接,淑兰想去,确实是难,况且都刻意不让她去,跟谁说,谁都千方百计说你不能去、他不能来的理由。淑兰也对孩子们叨咕:“你大舅也不来看看我。”
  又一年后,张树海屯子里的赤脚医生来公社办事,他论起来还和张树海沾点远亲,正好路过高家子,顺路来家看看,刘立业此时是公社主管卫生的领导,每次赤脚医生培训,他都和刘立业打招呼,叫着姐夫。张淑兰看见他,就和他唠起树海,他说道:你看,树海大哥可惜了的,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刚三十八呀,刘剑听到,赶紧岔开话题,赤脚医生听出刘剑的用意,一个劲往回补救,可是,已经晚了,张淑兰她明白了,正好喝着的水,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赤脚医生走了。这俩年,张淑兰也是半信半疑,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这个病不好治。从赤脚医生那,她肯定了树海不在了。她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说明她已经历了树海离去带给她不为人知的内心伤痛。
  当真确定自己弟弟的离去,对她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弟弟刚三十八岁呀,张淑兰的咳嗽越来越重,晚上睡觉躺不下,睡不着,脑海里被小时候树海的影子占据着,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一会是小时候张树海和自己被后妈赶出来了,一会是大的张树海赶着大马车来了,一会看见张树海拿着编好的小筐给自己送来·····,老太太见状说道:“你别想他了,你越想他,他越不安生,你身体本来就弱,他就会在你左右,你的病更不容易好了。”刘立业说道:“那些都是迷信,那是她想树海,做梦到是真的。”刘立业开导她说道:“别难过了,我怕你这样,才一直不告诉你,你不为自己想,咱们还有这些孩子呢,你得好好的活着,为这些孩子,你要是没有了,孩子们怎么办”,张淑兰又哭了起来说道:“你看玉芬领着那几个孩子,不也更难吗”刘立业道:我去过她们生产队了,让队长照顾点,也告诉队长,先不急着要她们家的吃粮钱,等孩子大了在还,日子还得过下去呀”刘立业领她去刘丽琴所在城市,专治这种病的医院,医生说:“没有特效药,这是慢性病,慢慢调养和吃药。”张淑兰自己说:这是伤力咳嗽,慢慢调养吧。老大刘敏见妈妈身体不好,就觉得让刘茵回家来是对的,帮家里干点活,减轻点妈妈的负担。
  张淑兰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说:经常梦见小时候的树海,经常梦见树海赶着大马车,梦见树海拿着小筐给她送来·····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