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汪洁多舛的命运

　　刘海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汪洁端着菜走过来，喊半天他都没有回应，汪洁把饭菜放到桌上，嘴里嘟囔着，“真是的，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汪洁拉拉刘海的衣襟，“吃饭了，刘海！你在想什么呢？”
　　刘海这才从回忆的思绪中走出来，满脸的忧伤，这一切宛如昨日。他深深地叹息，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到当初的诺言。不过，还好兑现娶汪洁的诺言了。以后，来日方长，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就可以给予汪洁和她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了。刘海这样自我安慰着！
　　刘海这一走，就是半年多。汪洁再次怀孕，为了防止上次事情发生，李凤英隔三差五就去汪洁家看看。
　　汪洁公婆的行为比以前收敛多了，经过这几年的“斗争”，汪洁不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她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一定要顺利生下孩子！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汪洁顺利生下一个男婴。一生下孩子，李凤英就将女儿和外孙接回家坐月子。
　　在农村，人们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大家常说：母凭子贵！意思是说，儿媳妇要是生下一个男孩，夫家就会给女人记上一等功！公婆一家人对儿媳妇那个好哟，对孙子，更是疼爱有加，恨不得把孙子一直捧在手掌心，含在嘴里。反之，要是儿媳妇生下一个闺女，那就是“世界末日”的来临，婆家人没有一个好脸色，对待孙女更是满眼的歧视，甚至想方设法虐待儿媳妇和孙女。有的人家直接将女婴送走，更为残忍的手段，就是直接将刚生下的女婴给活活呛死。并且要求儿媳妇继续生孩子，直到生下儿子为止。
　　“母凭子贵”这句话用在汪洁身上，是没有一丁点份量的。汪洁的公婆并没有因为汪洁生了一个儿子，而对她改变态度，反而更加恶劣。
　　汪洁坐完月子后回到婆家，公婆就指使她干活，还埋怨她耽误挣工分了。平时从不帮忙照看孩子，就是孩子摔倒在地，他们都不会扶一下，甚至还骂汪洁不会带孩子。自从有了儿子以后的汪洁，整个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对于公婆、大嫂他们的辱骂和挑衅都不太理会，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更激起他们的不满，但一时间也没有挑出什么理由来惩罚汪洁，他们只好作罢，寻找时机，将“旧仇新怨”一起报。
　　在刘辉三岁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身体羸弱的刘辉，突然口吐白沫，双腿抽筋，这个症状，在农村称为“羊癫疯”。医生说刘辉这个情况，是由于免疫功能减退导致的。之前，刘辉经常感冒、发烧，感冒发烧使人体的免疫功能减退、肝火上亢、导致脑缺氧或脑供血不足，扰乱脑神明而致。不过医生说刘辉的病症不是很严重，只要治疗及时，完全能康复的！
　　后来，刘辉时不时就会犯病，这下可让公婆他们逮着机会了。有次，刘辉发病时，正赶上刘海回家撞见了。好在李凤英及时带着医生进屋了，经过医生的处理，不一会儿，刘辉的症状渐渐缓解。等到医生走后，李凤英特地带着刘辉回家，她知道一场“争吵”即将来临。
　　婆婆拉着刘海进屋了，“小海呀，今天你自己亲眼看见了吧。这可不是我瞎说哟，你看看你这媳妇！唉，你这媳妇怎么一点都不会带孩子呢。自从她生下小辉之后，我们尽量都不让她干活，你大嫂有时还帮衬着她。看着她一个人带孩子确实不容易，有时，我和你爸都想帮她，也想和孙子亲近亲近。可她，可她居然不让我们碰孩子！小海呀，刘辉可是我们刘家的血脉啊，作为爷爷奶奶，看看孙子还犯法吗？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诬陷我们，说我们要害小辉！你瞧瞧，这还是我刘家的儿媳妇吗？胆大包天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想心里就堵，真是气死我了！哎呦，我这胸口疼，一想到这事，就生气，上次，还将你爸气的卧床躺了好几天呢！”
　　刘海一回家就看见孩子病的如此严重，心中本就窝着火，此刻听了母亲一席话，更加气愤。一直站门外的大嫂，这时进屋趁机火上浇油，“刘海呀，不是大嫂多嘴，大嫂也不想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可是看到汪洁这样，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得好好管管她，都欺负到咱爸咱妈头上了。那天，汪洁说的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场就把爸气的差点背过气。”
　　刘海听了大嫂的话，心上一股火蹭蹭往上窜，愤怒至极。刘海怒目圆睁，双手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爆粗，气势汹汹地走出去。刘海不分青红皂白地拉起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汪洁，拖到房间关上门，他使劲将她推到在地。
　　认识刘海这么多年，这是汪洁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刘海不容分说，上去就扇了汪洁两巴掌。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屋里回荡，也震惊了屋外的大嫂和公婆。他们吓得赶紧逃走了。
　　“说，你为什么不让爸妈碰孩子？为什么说他们要害孩子？为什么孩子得了这种病？你是怎么带孩子的？你配当母亲吗？你又配当儿媳妇吗？”刘海气急败坏地一连串的逼问，让汪洁措手不及。
　　汪洁急忙争辩，“我没有说这样的话。如今小辉得了这种病，我知道是自己的疏忽，是自己没有照看好孩子。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你和刘家的列祖列宗！都是我的错，是我做母亲的失职！看着孩子那样，我的内心比谁都痛。小辉可是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相当于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呀。我真恨不得自己替他生病受罪，可是孩子生病又不是我能掌控的，我也在想办法尽快治愈孩子的病……”
　　听着汪洁撕心裂肺地哭诉，刘海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毕竟他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刚才，他是太激动从而失去理智，这一刻，他才开始反思：是呀，谁都不愿意孩子生病，可是孩子生病，做母亲的能怎么办呀？我从小和汪洁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性格的人，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最清楚的。要不是她将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我，否则，此刻的汪洁必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就不会在家做着这些体力重活了。曾经汪洁就说过，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老师……
　　刘海的内心纠结了，他抱着头使劲摇晃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些呢？就算孩子生病的事不能怪汪洁，但她不应该气我的父母呀？不应该不让父母亲近自己的亲孙子呀？难道大嫂、母亲说的话是假的？不可能，就算大嫂说的是假话，但母亲不会骗我的。想想父母含辛茹苦抚养我成人，这份大恩大德此生都难以报答！就算父母有错，我也不能怀疑他们，更不应该触犯他们。肯定是汪洁失去第一个孩子后，伤心过度，加上我们两地分居，一年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因此她才得了这“疑心病”。我在岳父坟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汪洁的。看来，我还是早点向上级领导申请家属随军的名额，这样就不至于让汪洁在家守“活寡”了。
　　“妈，还是您高明，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一点不假。”大嫂趁机讨好婆婆。
　　婆婆咬牙切齿愤愤不平，“汪洁这小贱货，也不照照镜子她是谁？就她这村妇模样，能当我的儿媳妇吗？自从她父亲死后，我们家刘海也照顾他们家好几年，欠他们的人情也早已还清。她汪洁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原以为只要我们不断地折磨、虐待她，她就会承受不住，从而会和小海离婚的，谁知，这小贱人竟然赖上我家刘海了。我儿子是什么身份的人？他将来是要当大官的！她汪洁是什么身份？当初要不是刘海执意要娶她，甚至逼迫我，要是不答应他娶汪洁过门，他就退伍。为了刘海的前途，看着汪洁长的还算漂亮，又是黄花大闺女，我们只好勉强答应了，算是可怜他们汪家吧……”
　　公公也讨好地说：“就是就是，老婆说的对，还是老婆英明！”
　　婆婆白了一眼公公：“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你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吗？当着你大儿媳妇的面，我给你面子，就不戳穿你了。”
　　婆婆这话，大嫂心里可是清清楚楚的：想当年，公公年轻的时候，那可是村里有名的花花公子。看到谁家的小媳妇长得漂亮，他就惦记着，非要弄到手不可。别看公公在外人面前雄风威武霸道的样子，但一到婆婆面前，那就“乖孙子”的怂样，婆婆说一，他决不敢说二，要是公公不顺从婆婆，那可有苦头吃了。婆婆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笑面夜叉”！村里男女老少们，看见婆婆都要绕道而行，哪敢惹婆婆哟。
　　婆婆打着如意算盘：逼着汪洁主动跟儿子刘海离婚！
　　那时候，军人主动提出离婚名誉会受损，还影响以后的前途，所以婆婆想尽办法折磨汪洁，挑唆刘海与汪洁的感情，好让汪洁主动提出离婚。可是看到汪洁誓死不从的样子，她就想到致汪洁于死地，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亲孙子，也在所不惜。在婆婆眼里，刘辉连个家里的看门狗都不如，他们刘家已经有后了，而且还有小儿子，再说了，大儿子又在外面偷偷玩女人，说不定哪天又带回一个孙子呢。对于刘家，刘辉这个孙子纯粹是一个多余的，因为汪洁自然变成他们眼中钉，肉中刺，婆婆更恨不得将刘辉置于死地。
　　刘辉的病一直没有治断根，一次，婆婆公公在家带着他，突然间刘辉又犯病了。婆婆突然想到机会来了，“老刘，你想不想立功？”
　　公公知道老婆的用意，没有说同意或不同意。婆婆从屋里床上拿出一个枕头递给公公。当他双手拿着枕头蹲在刘辉的身旁，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刘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在向他求救。一时间，他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有着血缘关系，实在不忍心下手。
　　婆婆看到公公这犹豫的样子，立马恶狠狠地说：“怎么不忍心了？看看他这样子多难受啊！只要你心一狠，使劲捂住他的脸，就帮他解脱痛苦了，永远不用在受这痛苦的折磨！想想看，他这样子，一不小心就会咬断舌头也会有生命危险的，就算他命大，这次没有出问题，那长大了怎么办？要是遗传给下一代那不是毁了你们老刘家的血脉吗？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大孙子，以后，老三也会结婚生子，再说了，咱们刘海又不是不娶老婆，只要他还娶老婆，让他们再给老刘家，续上一脉香火！”
　　公公祈求着：“老婆，算了吧，你看这孩子多可怜，我去拿毛巾放在他嘴里，免得他咬着舌头。只要我们尽心抚养，至于以后怎样，那是他自己的造化！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咱们这是在杀人，杀人是犯法的！”
　　“不行，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也找不到机会了，那刘海怎么办？难不成拖着这样一个废物生活吗？绝对不可以，只有刘辉出事了，汪洁就会发疯，这样刘海就可以找出理由和汪洁离婚了。快，死老头，你下不了手，我自己来！”婆婆索性心一横，抢过公公手上的枕头。
　　在菜地干活的汪洁，突然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她意识到儿子出事了，赶紧扔下锄头，拼命的往家里跑。
　　此刻，刘辉满脸惊恐，瞳孔放大，他想要呼喊，却难以发出声音。看着奶奶邪恶丑陋的面容，刘辉使出全身力气大喊，“妈，救我！”
　　汪洁听见儿子的呼救声，歇斯底里地大喊，“小辉，不要怕，妈妈来了！”
　　眼看着婆婆手上的枕头就要压下去，汪洁一个健步冲过去，将婆婆推到在地，马上拿出身上的药丸塞进刘辉的嘴巴里，然后跑着去房间端出一杯水，放在刘辉的嘴边，刘辉喝了两口水，渐渐恢复平静。汪洁把刘辉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喘着粗气，还不忘轻轻拍着儿子的胸脯安抚着。
　　婆婆没想到汪洁突然冲过来，计谋不仅没得逞，且还摔疼了。公公偷偷在一旁拍着自己惊吓过度的胸口，只见他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却不敢发出声音！
　　汪洁看到刘辉缓过神来，她转过身来，大声谴责着婆婆，“妈，小辉可是您亲孙子呀，您也能下得了手？小辉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本来病痛就折磨的他万分痛苦了，你们竟然还要置他于死地，你们还有人性吗？”
　　婆婆站起来，指着汪洁大骂，“你这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刘家的门，就没消停过！看看你生出什么怪胎的孩子，你还有脸指责我？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是好心帮孩子解脱痛苦，看着他遭受这么大的痛苦，我们内心也难受，所以才出此下策。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过门！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还想高攀我们家刘海，呸，我呸！”
　　汪洁抱起刘辉回到屋里，简单收拾了东西，直接回娘家了。
　　李凤英一看汪洁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她扶着汪洁进了屋，把刘辉安顿好后，李凤英去厨房给汪洁下了碗面条。
　　“小洁，在家安心住着，什么都不要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辉这个病治好，其它的都不是事。”李凤英的这句话敲醒了汪洁。她一边吃面条，一边想着，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寻找药方治疗刘辉的病！
　　李凤英、汪洁带着刘辉四处求医问药，经过多方打听，得知一位老中医医术高明，他家是中医世家，曾经祖上出了一位朝廷御医，有着“妙手回春”、“华佗在世”的称号。
　　她们带着刘辉去了老中医那里，老中医仔细诊断了刘辉的病情，“你们这次算来对了！这孩子的病症是后天引起的，完全可以治愈，要是再耽搁下去，就难治好了。我看你们长途跋涉的，来回折腾对孩子病情也不利。这样吧，你们留一个人陪着孩子就住在我家，等到孩子完全康复后，再回去！”
　　听到这句话，汪洁马上跪下来，“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只要能治好我儿子的病，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李凤英也跪下来，泪眼娑婆：“我这闺女命苦，当时我生她时难产，她差点丢了性命；读书时，由于家境贫寒，成绩优异的她被迫退学，将读书的机会让给别人，十岁的她就跟着我下地干活；好不容易长大成人，自从嫁到婆家后，就没有过一天太平的日子，受尽各种屈辱和折磨。如今，这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希望！听闻您医术高明，大家都称呼您“华佗在世”，所以，我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恳求您，一定要帮忙治好我外孙的病，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再所不惜，在这我给您磕头感恩！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铭记在心！”
　　老中医听着李凤英的诉说，赶紧扶起她们，感叹着，“也是苦命的女人呀，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孩子的病！要是孩子的病没有希望，我是不会擅自留下你们的。再说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就这样，汪洁和刘辉就留在了老中医的家里，李凤英回家凑钱。老中医一家人都非常热心招待汪洁和刘辉，他们相处的非常融洽，如同一家人。经过老中医精心治疗，一个月后，刘辉的病情完全康复了，能吃能睡，脸色红润，精神气十足。李凤英看着面前生龙活虎的刘辉，热泪盈眶，她再次跪在老中医面前：“谢谢您，您是刘辉再生父母，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呀！”
　　临别前，慈悲善良的老中医只收取了刘辉治病的药钱，至于住宿费、饭费等分文不要。老中医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非常感恩你们给我一次救人的机会，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老古话说的好：吉人自有天相，善良的人天佑之！相信你们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李凤英和汪洁千恩万谢辞别了老中医一家。回家后的汪洁，跟母亲商量着，不能白白接受人家的恩惠呀，可是家里这个情况，实在没有像样的东西拿出手。汪洁就说：“妈，要不我给老中医一家，每人织一件毛衣吧，您看如何？”
　　李凤英一听，觉得这办法可以，在那个年代，大家穿的毛衣都是手工编织的。此时正是秋天，老中医一家共有四个大人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根据汪洁的织毛衣速度，三个月差不多就能织完，这样，在初冬的时候就可以送过去。到时候，在带上一些家里农产品，看着也大气，李凤英在心里计划着。
　　得到李凤英认可的汪洁，就着手准备，她先去毛衣店里挑选了几款质量上乘的毛线，搭配好不同颜色，回家后就开始动工。汪洁用两个半月的时间就编织好五件毛衣，都是用的她最新研究出来的针织法，时尚、大气，颜色和花式搭配的非常好，特别是挑选的毛线粗细合适，质量很好，手感柔软，不扎皮肤，令李凤英啧啧称赞：“咱们小洁就是心灵手巧，聪慧伶俐，这毛衣编织的真漂亮哟！”
　　刘辉则拍着小手说：“妈妈真棒！妈妈编织的毛衣应该叫‘妈妈温暖牌’毛衣！”
　　“对，对，还是咱小辉聪明，说得好‘妈妈温暖牌’毛衣，好呀！”李凤英夸赞着刘辉，汪洁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当李凤英、汪洁带着刘辉，拿着新织的毛衣和一些地瓜干、大米等农副产品，风尘仆仆来到老中医家。老中医一家非常意外，特别是看到汪洁编织的毛衣，感动的热泪盈眶，“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你们都是有心人啊，这一针一线都蕴含着深厚的情感，触动人心！谢谢你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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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洁一直住在娘家，直到第二年的春天，刘海从部队回家，亲自来到李凤英家，告诉汪洁她可以随军了！这个消息，让汪洁和李凤英激动的一夜没有睡。
　　“小洁呀，你的命运终于可以反转了！跟着刘海去青岛，你就可以脱离魔爪。谢天谢地，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让我苦命的女儿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李凤英欣慰地搂着汪洁。
　　汪洁躺在母亲的怀里，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