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良辰喜合卺 天涯逢故交（七）

　　在漂流过程中，柳月圆一直陶醉在猛洞河的奇山异水中，陶醉在土家族特有的民俗风情中，陶醉在优美动人的传说中，陶醉在脍炙人口的土家山歌中。听了游客们的啧啧称羡后，也感慨万千地对郝治平说：
　　“治平，湘西壮丽的山川，的确是凝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才孕育出了湘西的优秀儿女。今天我有幸投入了她的怀抱，感到分外亲切温暖。这里的山山水水，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的确就是一壶香甜可口的美酒，我品尝了之后，就感到神清气爽，活力倍增。它更是一剂千金难寻的良药偏方，全靠它彻底治好了我长期不愈的顽疾，忧郁苦闷从此荡然无存，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重塑了一个崭新的我，神秘的湘西的确有回天之力啊！”她附在郝治平耳边说，“治平，我万万没有想到，湘西的确是个十分神秘的地方，人们到了这里一定会流连忘返。如果不到这里走一趟，那就枉度了一生。我是个不幸之中又万幸的人，因为你我才来到了这个地方，得到了一生中最好的精神享受。”
　　船继续漂流。险滩，激流，漩涡，惊涛，骇浪，奇石，峭壁，苍松，翠竹，飞瀑，溶洞等景观都一一从游客眼前一晃而过。游客在搏击中享受，在享受中搏击，有紧绷的心，有舒缓的情，有开怀的笑，有无险的惊。不久，船便到了另一景点“梦思峡”。这时船漂流的速度变得缓慢了，游客可尽情饱览这里绝美的景观。峡谷长100多米，宽7米左右，两岸石壁高200米左右。无数涓涓细流，从高高的绝壁上垂直洒落到河面，挂满了峡谷，形成了一条瀑布长廊。远远望去，一缕又一缕，一丝又一丝，仿佛浣纱女晾晒的银白色丝绢，薄如蝉翼，晶莹透明。瀑布下面是高高低低、奇形怪状的石头，滑溜溜，油光光，上面还布满了一层绿茵茵的青苔，湿漉漉的，蓬松松的。这里的瀑布无磅礴恢弘之势，也无惊天动地之力，它如吟如诵，如语如歌，仿佛卿卿我我的情人在切切私语，倾诉衷肠。梦思峡将人带入温柔美妙的梦幻中，把它叫做“梦思峡”，的确名副其实，十分贴切。
　　“梦思峡里垂玉帘，人入美梦帘里眠。梦醒睁开双眼看，仿佛置身画中间。”这时船工又唱了一首山歌，对“梦思峡”美景作了十分恰切的描绘。然后他向游客说，“下面是牛路河终点站，我们的漂流就到这里结束，祝每一位游客旅途平安，心情愉快，并欢迎你们再来猛洞河漂流！”
　　猛洞河漂流结束了，但是沿途的奇山异水、飞瀑流泉、厚重的历史文化、浓郁的土家风土人情和美妙动人的传说故事，仍深深地烙在游客们的记忆里，令人流连陶醉。上岸后，他们兴高彩烈地谈论着各自的感受，都异口同声地表达了对神秘湘西的交口称赞和深深地留恋。
　　“圆圆，这次来湘西旅游开心愉快吗？”漂流船到了终点站，郝治平拉着柳月圆的手上了岸，看到她心花怒放的样子就问。
　　“非常愉快。湘西充满无限魅力的奇山异水，古朴淳厚的风土人情，令人流连忘返的名胜古迹，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是在丝竹管弦和灯红酒绿中寻找不到的，而且这些也替代不了它，它只能为湘西独有。”柳月圆充满深情地说，“湘西人杰地灵，民康物阜，来到湘西之后，我深深地热爱湘西，我就依偎在它宽阔温柔的怀抱里，做它的女儿了，再也不走了！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这就是我的心愿！”
　　“圆圆，你真的不走了？湘西是边远艰险的山区，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上山下乡’，你习惯吗？”郝治平问。
　　“不走了，我习惯，我就是偏偏要到艰险的地方去！古人早说过，‘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我要做个‘有志者’，一定要长期生活在这‘非常之观’中。再加上‘爱屋及乌’，所以我决心不走了！”柳月圆十分坚定地说。
　　“你有眼光，看准了！的确，湘西是个好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通过湘西这秀美神奇的山水的洗礼，你已经重焕青春的光彩，变得更美丽漂亮。我们湘西有句俗话‘山高出好花’啊！”郝治平很兴奋地说，“圆圆，这次猛洞河漂流已经结束了，你对漂流有什么感受？”
　　“我对这次猛洞河漂流有特别深刻的感受，全程漂流犹如经受了一次洗礼，纯洁的河水将我昔日的忧愁和苦闷洗刷得干干净净，精神面貌为之焕然一新。同时，我还从漂流全程所经历和见到的层出不穷的壮美景观、险象环生的惊涛骇浪、多姿多彩的民俗风情得到了深刻的启示，觉得我们的人生旅途就恰好是这条景象万千、曲曲折折、汹涌澎湃的猛洞河，治平，你认为我的看法怎么样？”
　　“对，说得太形象了啊！我们的人生旅程，的确就像这条桀骜不驯猛洞河。它迂回曲折，弯弯拐拐，有10里绝壁，有10里瀑泉，有10里险滩，有10里画廊，有10里洞天，确实是美不胜收。全程景观变化无常，层出不穷，多姿多彩。有温柔，有壮美，有惊骇，有凶险，有漩涡，给人以不同感觉和刺激。人生旅途又何尝不是这样？它有时宽敞平直，风和日丽，鲜花盛开，景色明媚；有时泥泞遍地，坎坷曲折，关隘险阻，荆棘丛生。但是唯有这途中的坎坷崎岖，关隘险阻，急流险滩，惊涛骇浪，陡坎漩涡，才能更加扣人心弦，引起人的高度警觉，激发人的搏击力量。它们一起合奏出的跌宕起伏、慷慨激昂、澎湃奔放的旋律，逼人以坚定的意志、顽强的毅力，在不停的拼搏中前进，只有这样才能化险为夷，死里求生。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我们既要尽情地欣赏优美绝伦的胜景，生活得多姿多彩。同时，也要善于应对沿途那些层出不穷的险境，并伴随着各种艰难险阻所合奏出的惊心动魄的旋律，勇往直前，做一名临危不惧、胆大心细、冷静沉着、技术娴熟的船工，稳稳地驾驭好人生这只‘橡皮船’，确保它安全无虞地而不是一帆风顺地漂向理想的目的地。圆圆，我们都曾经历过一段这样的人生之旅，在长途跋涉中，我们慢慢地都有了相同的感悟，因而也有了共同的语言。”郝治平无比感慨地说，“‘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所以今天我们才走到一起来了，也就是都遇到了‘知音’。不然怎么会有‘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的感受呢？”
　　“不错，在人生旅途中，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和感受，所以我们才走到一起了。让我们在人生旅途的‘猛洞河’上，谨慎大胆地驾船漂流，在不断的拼搏与刺激中勇往直前，在惊涛骇浪中寻求乐趣，然后平平安安地到达理想的目的地！”
　　返回芙蓉镇时，柳月圆和郝治平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次难忘的猛洞河漂流，不知不觉就到了芙蓉镇，仍在“农家乐客栈”住宿。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间距学校开学的日期只有几天了。第二天清晨，郝治平和柳月圆与芙蓉镇依依惜别，登上了开往乌龙县的班车返回家乡。
　　乌龙县在武陵山的腹地，山高林密，溪河纵橫。汽车时而在莽莽密林中穿行，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林间凉风习习；时而沿着悬崖峭壁上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蠕动，下面是万丈深渊，令人头晕目眩，胆战心惊；时而沿着弯弯曲曲的溪河前进，流水潺潺，河畔的筒车，咿咿呀呀地转动着，仿佛絮语家常。汽车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岭，跨过了一条又一条溪河，沿途的自然景观千变万化，忽明忽暗，忽浓忽淡，层出不穷，各具特色。柳月圆一直盯着车窗外，奇山秀峰，野花翠竹，飞瀑流泉，鹰飞猿啼，都一一从眼前飘过，坐在车上就仿佛在一曲优美悦耳的轻音乐中飞翔，备感心旷神怡，没有丝毫倦意。时间到了下午，汽车进入了一片开阔平坦的山间盆地，这时豁然开朗。土家山寨，苗族村落，星罗棋布，炊烟袅袅，鸡鸣狗吠，此起彼伏，声声入耳。尤其是极具民族特色的民居，更给村寨增添了无穷的诗情画意。平旷的田野，金黄的稻穗飘来阵阵清香。村旁屋后的柚子树和柑橘树上，都挂满累累果实，散发出淡淡的芳香。坐在车窗边的柳月圆，对一幅幅扑入眼帘的美丽景观，应接不暇，时时处于兴奋之中。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看到这醉人的农村景色，柳月圆附在郝治平的耳朵边，情不自禁地轻声赞叹起来，“多么美丽的土家山寨、苗族村落啊！”
　　“这就是我的家乡，是她哺育我长大成人。我对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怀有特别深厚的感情，我一回到故乡，就感到分外亲切和温馨。”正当柳月圆兴致浓烈时，郝治平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圆圆，我的故乡正敞开着她温暖的胸怀迎接你的到来，你一旦投入她的怀抱，也一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啊，好一个世外桃源呀！”柳月圆看到车窗外优美的田园风光，轻声惊叹说，“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
　　“呵，圆圆，怎么一下子又变成田园诗人了？”郝治平紧靠在柳月圆的耳边取笑说，“看样子来湘西是不是也要回归田园，从事农耕吧？”
　　“回归田园，从事农耕这有什么不好呢？我就是向往希望的田野！”柳月圆振振有词地说，“田园生活就是好，清新恬静，住着舒适。出产也丰富，我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来自于田园？哪一样不是来自农民？农民淳朴善良，勤劳忠厚，‘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这样相处多么和谐真诚啊！我没有职业，随你来湘西，就已做了当农民的打算，‘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我确实厌倦了嘈杂喧闹的城市，羡慕清新幽静的农村生活。‘农家自有农家趣，乐享天然养体身’。我愿意在农村自食其力地生活一辈子，不然怎么会跟你一起远来湘西呢？”
　　“好啊，你这一说我非常高兴！我母亲现在年纪大了，老家的两亩田地无能为力，正等待着你去耕种。但是千万不要‘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应该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啊！”郝治平风趣地说。
　　“你不要小看人，人贵有志。既然我愿意跟着你来到了湘西，我早就做好了怎么生活的准备。我一定要白手起家，艰苦创业。原来我只想着把田种好，可是现在我看到了眼前的这延绵不断、草木翠绿的群山，我觉得它是一个广阔的天然牧场。丰盛的水草，正好放牧牛羊。况且，现在牛羊的市场销售火爆，收入一定很可观，我就农牧业同时抓，既当农妇又当牧羊女。那时，我一边放牧着牛羊群，一边唱着歌，‘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那该是多舒心愜意啊！我一定能开拓出一片丰收地，创建好一个小康家，这正是我心中的农家乐！你教书，我种田牧羊，我们平淡恬静地生活在一起，这种田园生活不也是其乐融融吗？”柳月圆十分自信地说，“一个没有奋斗目标的人，就如同一艘没有舵的航船，只会随波逐流，结果就搁在失败、绝望的浅滩上。成功总是垂青于那些为既定目标孜孜不倦、执着追求的人。”
　　“圆圆，你想得倒美哟，好吧，那就‘夫妻双双把家还。我教书，你牧羊……夫妻恩爱苦也甜’。”郝治平拉着柳月圆的手，在她耳边小声地唱起了黄梅戏。
　　“你想得倒美哟，不脸红！”柳月圆娇嗔地说。
　　“圆圆，你想得倒是美哟，你的创业打算到头来不会是‘南柯一梦’吧？”
　　“绝对不是，是一个现实版的《白手起家图》！看得见，摸得着，到时你身临其境，我们一同享受这农家小康之乐吧！‘人之所以异于禽者，唯志而已矣’！”柳月圆语气特别坚定地说，“到时你一定会看到田野荡漾着金黄的稻浪，山野放牧着成群的牛羊。”
　　的确，在柳月圆眼里，湘西肥沃的田野和奇异的山水，都清秀美丽，生机勃勃，如诗如画，具有迷人的魅力。正是这样的田园山水，深深地吸引了柳月圆，她才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它的怀抱，决心在这里谋划并开创她的新生活。
　　汽车驶上了宽阔平直的公路，车速较快，下午4点时便到达县城车站。一下车，一座处处充满少数民族特色的山城，就展现在柳月圆的面前。特有的少数民族风格的建筑，特有的服饰，特有的语言，这些都使她觉得新鲜好奇，看得如醉如痴，竟站在原地不一动不动了。郝治平不得不大声叫她：“圆圆，看够了吧，该走了！”
　　“多优美的县城啊！让我再多看一会！”郝治平只好拉着她走了。没走几步她突然挣脱了他的手，径直朝车站旁的商店跑去。
　　“圆圆，急急忙忙地跑去干什么事？”郝治平莫名其妙地问。
　　“我要去给伯母买件礼物，不然我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怎么好意思进屋见她老人家哟！”柳月圆边跑边说。
　　“我早就给她老人家买了，还买什么咯！”
　　“那是你的事，我的事你别管，跟我来！”柳月圆拉着郝治平在商店里转着圈，挑选着要买的东西。她在摆满副食品的货架前停下来，眼睛在货架上扫来扫去，最后指着蜂蜜罐子说，“服务员，买蜂蜜！”郝治平多次劝阻她不要买，但她坚持要买。服务员拿了4罐每罐500克装的蜂蜜，用袋子装好。站在旁边的郝治平正要按标价付钱时，她把他的手拨开，迅速地将早就准备好的钱丢在柜台上，提起袋子拉着他就飞快地跑出了商店，郝治平也只好紧紧跟着她，因为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来到一处十字路口时，柳月圆才停下来，不知道往哪边走。
　　“圆圆，叫你不要买礼物，你为什么硬坚持要买？”郝治平走近她问道：
　　“因为我曾经听你说过，伯母有支气管炎，吃蜂蜜有好处，所以才买。”柳月圆说，“去你家该往哪边走？”
　　“跟我来！”郝治平用手拉着站在原地不动又左顾右盼的柳月圆说，“圆圆，你真是难得的个好媳妇，知道孝顺婆婆了，我的眼睛真没看错啊！”
　　“讨厌，讨厌！”柳月圆用手拍打着郝治平的肩膀说。她提着蜂蜜，寸步不离地挨着郝治平走着，眼睛打量着街上的一切。古色古香的木店铺，店铺里五花八门的土特产品，极具民族特色的各种竹篾编织品，香味扑鼻的民族风味小吃，她都感到新鲜好奇，一边走一边看，一样也不肯放过。走着走着，穿城而过的果利河出现在柳月圆面前。河水碧波荡漾，沿河两岸绿柳成荫，纤长的柳枝垂下去，轻拂着水面。一座颇具土家族建筑风格的长长的风雨桥，雄伟地横跨在河面上，更引起了柳月圆的注意。她停下来，仔细地观看着。桥头横梁上面“接龙桥”三个鲜红的大字，映入她的眼帘，她便问郝治平:
　　“治平，这座风雨桥多么雄伟壮观啊，处处都显示出了浓厚的民族特色。”说着柳月圆就抢先一步走上了“接龙桥”，在桥上设置的长条凳坐下后，立即感到徐徐凉风扑面而来，十分舒服。这时郝治平也走到了她的身边，她问他说，“治平，这桥怎么叫‘接龙桥’呢？”
　　“这个名字的来由，说起来话就长了。1935年的时候，任弼时、贺龙、关向应、萧克、王震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率领红二、六军团，在湘西这块土地上，与围剿红军的陶广和周矮子等国民党军队浴血奋战，创建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并建立了红色政权。当时省委、省革命委员会、苏维埃县革命委员会等机构，都设立在离县城不远的茨岩塘小镇。贺龙率领红军攻打国民党军队盘踞的县城，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各族人民都不约而同地汇集到当时叫‘接官桥’桥头的‘接官街’，敲锣打鼓，载歌载舞，欢迎贺龙率领红军的到来。从此以后，人们就把这座桥改名为‘接龙桥’。这个名字，也曾因时局和岁月的变迁，几经周折，改来改去。在更改桥名中，还有人付出了沉痛的代价。直到1949年冬季湘西得到解放，人们又把它改为‘接龙桥’，一直到现在。以后还是叫‘接龙桥’，千秋万代都这样叫下去，因为它使人充满希望，感到亲切和鼓舞。”
　　“啊，一座桥的名字居然还有一段令人扼腕慨叹的故事！爱憎分明、不屈不挠的湘西各族人民实在令人钦佩！陈旧腐朽的东西必将为新生事物取而代之，‘人间正道是沧桑’！”这造型别致，古朴典雅的“接龙桥”，引起了柳月圆的极大兴趣，她在桥上慢慢地踱来踱去，仔细地观赏着桥上精巧的设计和优美的装点。这座风雨桥的两边，排列着一根根朱红色圆木柱，粗壮挺拔，它们支撑着上面的木枋栋梁、椽条和小青瓦。每根圆木柱都由两条横枋以卯榫相连接，结构紧密，看不到丝毫痕迹。所有横枋与圆柱相衔接处的下端两边，都镶嵌着一条精心雕刻的金龙，金光闪闪，活灵活现，仿佛要腾空而起。两边圆柱的下端，都安装着供人休憩的长条凳，离桥面一尺多高，从桥的一头安装到另一头。桥面是用厚厚的椿木板铺成，过道很宽，非常平整。连接圆柱的两条横枋之间，装饰着雕刻的花窗，相邻的花窗之间，还间杂着花卉、鸟兽的浮雕，尽显出当地的民族风采。漫步在这古色古香的风雨桥上，柳月圆感觉好像在观赏一场湘西民间雕刻艺术展览，倍感赏心悦目，轻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