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胡作非为将计就计，里应外合消灭敌人

　　一
　　我三叔经过和政委商量决定把攻打北岗乡的任务交给一营，一营营长周志山领命后就开始了布置。
　　让一营长周志山去攻打北岗乡，除了一营长对本地地理比较熟悉外，还有一个深层原因。我三叔没说，这件事他不说一时半会别人还真的不会知道。这就是由于他没有闲工夫，他想让我四叔和一营长多接触接触，他希望一营长的行踪在我四叔面前划过一道道虚线，让我四叔了解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七弟。
　　我三叔是从副团长董运海那里了解到，一营长周志山是他父亲周老师的同事葛老师给他捡来的。而葛老师的老家是新厢市、西柏县、陈家营镇前葛庄的人。如咱们在以前所述，葛老师在一次回家探亲时，路过陈家营镇时捡到一个孩子。他想到自己的同事周老师没有孩子，况且这个孩子看起来又聪明可爱，就自作主张把孩子带了回来。周老师也就是周志山的父亲的爱人郝金红一见到孩子就喜欢上他了，当时周文昌老师还有点不乐意，可拧不过妻子。后来他俩决定先照应这个孩子，如果知道是谁丢了孩子再给人家也不迟。后来过了几年，也没有家人来认领。周老师夫妇就在玉杯县城给他报了户口，正式把他作为自己的孩子抚养。
　　周文昌给孩子起名叫周志山，他们两口子把他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他爱他，送他上学，关心他的成长。
　　副团长董运海知道我三叔一直在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七弟，而周志山又是葛老师在陈家营镇捡到的。时间地点和我三叔跟他说的差不多，他就跟我三叔说了这个情况。这让我三叔好大的一个惊喜，他觉得有点像南宋诗人夏元鼎诗句中所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二
　　老李通过我四叔了解到，日本鬼子为了围堵和消灭八路军新编一团，他们在北岗乡有严密的部署。总体来说，就是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伪军大队驻扎在整个北岗乡。具体来说，有两个小队的鬼子和不足两个中队的伪军兵力在北岗乡驻扎。一个小队的鬼子和一个中队的伪军驻扎在沼洼村。一个小小的北岗乡驻扎着这么多的鬼子和伪军，这在当时是不多见的。
　　如果说消灭了沼洼村的日伪军，拔掉鬼子的炮楼，不仅减轻了解放北岗乡的压力，也解除了解放北岗乡的外围据点，北岗乡就成了孤军奋战。据说北岗乡的日军又增加了一个小队；伪军人数虽然不少，可纪律松懈，战斗力弱。
　　在前边所说的那一天，在沼洼村我四叔把鬼子的兵力配备画成一个草图交给了老李。老李拿着情报走后，按照老李带来的指示我四叔准备配合八路军消灭沼洼村的日伪军，做好迎接解放北岗乡的工作。
　　三
　　沼洼村东西有两个炮楼，东边的炮楼是个大炮楼。炮楼的外边是孟姜女河，水深流急。里边住着两个班的日军，日军小队长的队部就在这里。东边炮楼还住有一个小队的伪军，伪军中队的队部不在这里。我四叔是新任命的伪军小队长，就在这里协助鬼子防守炮楼。
　　西边的炮楼是个小炮楼，里边住着一个班的日军和两个小队的伪军。两个炮楼在一条直线上，在一条大路的两端，好像一个挑子挑着两个箩筐。两个炮楼东西成犄角之势，一端受到攻击，另一端就会过来相助，互相配合。
　　周营长为此开会征求大家意见，经过研究决定，准备出其不意先拔掉西边炮楼，再消灭东边的大炮楼。
　　东边大炮楼驻扎着四十多个鬼子，五十几个皇协军；西边小炮楼驻扎着十三个日军和一百多个皇协军。刘明礼的儿子刘忠是皇协军的中队长，副队长是刁运通和马继才，而马继才是新被任命的。
　　鬼子小队长名字叫小林次郎，他考虑到西炮楼如有八路进攻，东炮楼可以支援，北岗乡也可以支援。东炮楼外边是开阔地距离鬼子的据点较远，因此他在这里布置有重兵。西炮楼鬼子酒井军曹带领一个班，监督着刘忠中队长和副队长刁运通、马继才和一百多个伪军的一举一动。
　　小林次郎不相信中国人，因此他把四十来个日军放在大炮楼，作为主要力量，驻扎在主阵地。而把两个小队的皇协军放在西炮楼不显眼的地方，对待两边的皇协军像狗一样任意驱使。因为西炮楼据北岗乡较近，所以他放置了一个班的日军和两个小队的伪军。他对这样的布置也比较放心，在火力配备上东炮楼强于西炮楼。我四叔也乐于这样的布置，他觉得这样有利于自己进出东炮楼。在西炮楼的刘忠中队长和副队长刁运通、马继才，也乐意这样的布置。鬼子不重视他们，在鬼子少的地方他们觉得自己的活动有点宽松。
　　四
　　一天我四叔到西炮楼找皇协军中队长刘忠汇报情况，路过喜盈家时被喜盈在院里看见了。喜盈出来时，我四叔已经走远了。喜盈就大着胆子追了过来，来找我四叔。这一段时间我四叔没有去过她家，她想和我四叔说说话。
　　在西炮楼门口，喜盈遇到鬼子酒井班长。酒井看到喜盈心花怒放，连声说：“花姑娘，花姑娘，花姑娘大大的好。”说着就要上前动粗。我四叔听到外边有喧哗的声音，走出炮楼来到近前。他一看是喜盈，上前将鬼子酒井拦住。
　　皇协军中队长刘忠和副队长刁运通、马继才看到酒井班长撒野，带着一些皇协军围了过来。
　　鬼子酒井军曹一看恼羞成怒，拔出战刀大喝一声：“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五六个日本大兵，端着三八大盖步枪上着明晃晃的刺刀围了上来。皇协军也不示弱，纷纷端着枪从外边又围了一层。炮楼上的五六个鬼子架着机枪，直径50毫米的小炮开始向这里瞄准。我四叔知道这些日本鬼子是属叫驴的，野性十足。来硬的自己失去小命是小。喜盈姑娘年纪轻轻的不仅会当场遭到凌辱，弄不好她的小命今天也就交代了；还有西炮楼处于东炮楼和北岗乡日军的犄角之势夹击之下，真动了家伙这些皇协军恐怕都难以活命。此外，他想的更多还是解放沼洼村和北岗乡在即，不能因小失大。
　　他灵机一动，先向喜盈使了个眼色，说：“喜盈不要怕，酒井班长开玩笑的大大的！”接着他又转身对鬼子酒井军曹说，“请问人家是黄花大姑娘，你总不能就这样占人家便宜吧？俗话说立于礼，你所敬仰的孔圣人说过名不正则言不顺。讲礼仪才能在社会中立身，咱不是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吗？”
　　酒井班长一听，挥了挥手，几个鬼子兵把枪一收撤了下来。刘忠中队长把手一挥，三十来个皇协军也把枪放了下来。气氛有所缓和，鬼子酒井班长伸出大拇指说：“孔圣人的这个！礼仪？你的意思是要明媒正娶，拜花堂的有？”
　　我四叔说：“对，我给你说咱们中日的老百姓都重人伦之本，不相渎乱。不管到什么时候礼仪不能丢，这才是人与动物的主要区别。”
　　酒井班长似有所悟，我四叔见气氛有所缓和，就走上前进一步说：“她的先回去，照住我的头，我给你先下聘礼去提亲。你的明白。”酒井班长眉开眼笑说：“明白，明白。她的跑了，找你的干活。”
　　我四叔冲着喜盈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喜盈早已吓得是浑身哆嗦，一看可以走了，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地走了。
　　刘忠中队长见事情已经解决，手挥了一下说：“散了，散了！”刁运通和马继才领着那些皇协军回了他们各自的地方。酒井班长冷笑一声，身后跟着五六个鬼子兵耀武扬威地进了炮楼。
　　我四叔来到伪军中队部向刘忠中队长汇报了东炮楼的工作，刘忠说：“今天小鬼子敢动你一个手指头试试，我把他们十几个狗日的都突突了。”
　　我四叔连连称是，可他心里边明镜一样。他知道刘忠是给自己演戏，他是要自己以后好好给他卖命。刘忠实际上是日本鬼子的狗，若真动起了家伙那也不是他的初衷。
　　五
　　中秋节快要到了，老李又来到北岗乡，他打扮成一个修鞋匠来到沼洼村。老李在沼洼村东头离炮楼不远的地方摆开了修鞋的摊子。
　　我四叔看见老李来了，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就装作修鞋的凑了上去。老李在以前来过东炮楼修鞋，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我四叔修过鞋，利用找钱的时机老李把零钱和一个小纸条一块塞给了我四叔。
　　我四叔回到炮楼自己的住处，抽个机会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道：“喜钱。”
　　我四叔明白其中玄机，“喜钱”是希前，这是邀约。什么时间和地点？因为现在是下午，“喜”是夕即晚饭时，“喜”也暗指喜盈；“钱”是前，老李是让自己吃晚饭时到喜盈家去面谈。
　　晚饭后我四叔早早吃过饭，和平时一样他爱到外边溜达。这次他以到西炮楼汇报工作为名走出小林次郎中尉的小队部，他很快离开东炮楼来到喜盈家。这次来喜盈家他不偷偷摸摸的来，因为他肩负有给酒井军曹提媒的使命。虽说是这样，他离开东炮楼时还是给小林次郎中尉没有提这件事。
　　我四叔和老李一见面，四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寒暄已毕，老李他给我四叔带来了八路军周营长的决定，一营准备在农历八月十五前拿下沼洼村的两个炮楼，希望我四叔能够配合行动。我四叔跟老李谈了鬼子酒井班长希望娶喜盈的事，他们商定利用这件事做拿下炮楼的文章。日子定在十三结婚，利用头天晚上请客的时机拿下西炮楼。
　　我四叔把喜盈家同意在八月十三结婚这件事告诉给了鬼子酒井班长，这把鬼子酒井军曹高兴地了不得，他一个劲的夸我四叔会办事。我四叔还跟他说按照当地习俗头天晚上要请客，他也满口应承。
　　六
　　十二晚上，月亮很早就升起来了。大地一片银白，草丛里的秋虫在纵情歌唱。不知它们是在挽秋，还是为自己即将灭亡发出无可奈何花落去地悲哀鸣叫。远处不时传来猫头鹰“嘻嘀嘀嘀”地笑声，我们这里把猫头鹰称作鵚雀。小时候常听奶奶说，不怕鵚雀“咕咕”喵叫，就怕鵚雀“嘻嘀嘀嘀”笑。奶奶说鵚雀一叫就要死人，你说吓人不。
　　俗话说，成不成三两瓶。更何况我四叔把媒给他说成，这天晚上酒井班长为我四叔举行招待晚宴进行答谢，刘忠中队长给刁运通使了个眼色。刁运通副队长心领神会，他来到鬼子酒井身旁弯着腰毕恭毕敬说：“都是误会，不打不成交。如今你娶了我们中国的姑娘，中日亲善！是不是，太君？”
　　刘忠中队长也不知该说什么拜年的话了，他看见酒井班长并无敌意，他把话接过来说：“中日亲善！中日亲善！”他见酒井的酒杯里空了，刘忠亲自给他倒满了酒。
　　我四叔说：“误会往往是从说不清楚开始的，今天咱们把话都说清楚了，从今天起前两天的那些不愉快咱们就消除了。”
　　酒井班长连声说：“哟西，哟西！”
　　酒，在不知不觉中喝出了味道，酒井班长为了表示诚意除了跑楼顶上的几个日军外，把其余站岗的全部换成了皇协军。十来个鬼子都来喝喜酒，可不知怎的一个个日本鬼子吃的是直上茅房。也许是艺高人胆大，酒井军曹不怕这个，他觉得东边有大炮楼，西边有北岗乡，西炮楼就夹在中间谅也无妨。
　　招待晚宴，大约十一点来钟结束。到了晚上十二点，也就是说半夜时分。我四叔争取过来的三个伪军悄悄摸到炮楼顶上，趁鬼子不妨，窜了上去从后边宰掉了两个站岗的日本鬼子。接着他们从炮楼顶上用红布包着的手电筒往下边晃了三下，下边几个争取过来的皇协军看到信号把站岗的皇协军和鬼子偷偷干掉了。接着他们放下吊桥，用红布包着的手电筒往外边晃了三下。一营三连一排的战士冲了过来，他们几个自告奋勇亲自在前边领路。排长董德贵率领着一个排的战士，一个个像下山的猛虎冲进了敌人的炮楼。
　　我四叔领着两个战士摸到刘忠睡觉的地方，干掉了他的警卫。其中有一个警卫死前哼了一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伪军中队长刘忠。他从枕头下边摸出手枪刚要射击，我四叔飞刀一闪，正中咽喉身体一歪死在了床上。打死了刘忠，我四叔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报了先前刘明礼家恶狗咬人，横行霸道的仇恨。可是当我四叔走到跟前借着身后一个战士手电筒的灯光一看愣了，死者不是刘忠而是他新任命的一个副队长马继才。
　　原来在攻打沼洼村那天晚上，招待晚宴大约十一点来钟结束后，刘忠凭直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灵机一动让他的一个副队长马继才冒充他睡在他的卧室，说是自己有点急事一会就回来。马继才误以为他是怕酒井班长打他的小报告，也就欣然同意没有多想。
　　刘忠很狡猾，他对谁也不相信，对谁也不声张。他怕这次是自己猜错了，如果想再回来时不能自圆其说。他没敢逃往北岗乡，他想先到沙窝柳村去躲一躲观看一下动静。他走后没多时，沼洼村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他转身对沼洼村的方向咬牙切齿说：“咱们走着瞧！”
　　酒井班长听到一些动静，提着裤从茅房出来看看是咋回事。他看到一个个八路军战士在向里边进攻，他照着冲进来的一个八路军战士开了一枪，前边一个战士见火光一闪很机灵往旁边一闪，可另一个战士已经躲闪不及应声倒地。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战士给了鬼子酒井一枪，这个家伙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正在炮楼一层睡觉的十来个鬼子，听到枪声从床上爬起来醉眼乜斜踉踉跄跄去拿枪，被冲进来的几个战士一阵乱枪打死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战士们冲进炮楼二层，把慌乱从床上爬起的副中队长刁运通活捉，让他命令伪军放弃抵抗。刁运通乖乖举手投降，乘人不备他去拔枪，被一个战士当场击毙。炮楼内外剩下的伪军乱作一团，那些伪军见大势已去，只有少数顽抗外多数举枪投降。
　　我们这次战斗付出了一死一伤的代价，就把西炮楼打了下来。
　　七
　　东炮楼的鬼子听到西边炮楼的枪声，刚冲出来增援，就被埋伏在炮楼周围的两个排的八路军战士迎头痛击，他们怕炮楼被打掉乖乖退了回去。
　　我四叔假装败兵退往东炮楼，没想到鬼子小队长小林次郎看见没有一个败退的日本兵。在火光中小林次郎发现了我四叔，他知道今晚酒井班长举行答谢酒会，邀请他参加时被他拒绝了。我四叔参加答谢酒会他不怀疑，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西炮楼？况且西炮楼还发生了八路军的进攻，他对我四叔的身份发生了怀疑。他不仅不放我四叔进去，相反还命令部下射出密集的子弹。幸好我四叔他们早有防范，一看这个法子不行，便撤退下来，商量对策。
　　这时西炮楼的战斗已经结束，一排的战士已经赶到东炮楼。张连长命令三连三个排的战士把东炮楼包围了起来，枪声时紧时松。
　　一营三连张卓群连长，看了看一排排长董德贵，下达了战斗命令。一排进攻二三排掩护。董德贵排长把手一挥，一个个战士向东炮楼冲去。
　　二三排的强大火力支持着他们进攻，鬼子好像被吓破了胆，没有还击。有几个战士冲在前边，当他们突破壕沟眼看就要冲进东炮楼时，突然发现有三个暗堡形成交叉火力向外射击，一个个进攻的战士倒下了。
　　原来鬼子小队长小林次郎对皇协军并不十分信任，他有意安排我四叔和刘忠、刁运通、马继才他们带着队伍配合别处的鬼子执行扫荡任务。他利用这个空闲时间悄悄修了三个暗堡，加强了火力配置。
　　八
　　意外事情的发生，张连长他们停止了进攻，召开了临时会议。会上我四叔说：“暗堡的事情我不知情，这是我的失职。我看到给部队进攻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心里十分难过。”张连长把眼一瞪说：“没工夫在这里听你闲扯淡，倒掉稀的说稠的！”
　　我四叔脸一红说：“据我所知，东炮楼挨着一个外号叫哈巴狗老财的家，哈巴狗的老婆有几分姿色，暗中与鬼子的翻译官朱贵勾搭。朱贵为便于自己行动留有小门相通，哈巴狗惹不起朱贵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利用这个便门进攻会减少伤亡，出奇制胜。”
　　张连长同意这个方案，这次他挑出一个班战士，在我四叔的带领下通过便门进攻。
　　我四叔他们到哈巴狗家摸到小门处，没想到敌人已经将这个便门堵死。这个计划也成了泡影，还让两名战士意外受伤。
　　战士们正要撤出，准备研究新的战斗方案。我四叔突然想到，修东炮楼时哈巴狗家的房屋被圈进了一些，这样既可节省经费，也加快修建进度。小林次郎中尉征用了哈巴狗的几座房屋，为了安全起见他在这些房屋外边修建了高墙还安装了电网，整个东炮楼自成体系。我四叔曾无意听到东炮楼的一个叫刘合成的伙夫说过他偶然发现，伙房有一条暗道通往村南边孟姜女河西边庄稼地的坟地里。
　　为了打炮楼，我四叔和刘合成交了朋友。可是还没有等他弄清楚暗道口的准确位置，战斗就已经打响。我四叔原以为通过哈巴狗的便门就可以解决问题，没想到节外生枝，此路不通。他只好带着战士们到孟姜女河西边庄稼地哈巴狗家的坟地里去找这个暗道口，他们东找西找没有一点眉目。
　　九
　　我四叔正在着急之时，只听到有人喊他：“老弟，快来！我在这里。”
　　我四叔一看在哈巴狗墓地里祖墓供桌的石条子旁边，刘合成正在向他招手，他带领战士们迅速奔向刘合成那里。
　　原来刘合成听到激烈的枪炮声，知道八路军在攻打炮楼。这是他早就盼望的一天，他见炮楼多时没有被攻下，知道战士们遇到了难处。他想帮助八路军做点什么就从暗道钻了出来，这个暗道也是他无意间偶然发现的。谁也没有想到暗道口就在坟地祖墓供桌的石条子下边，刘合成带领大家从暗道钻了进去。
　　他们悄悄从暗道摸进东炮楼的伙房，听到动静伙房里的厨师老赵问：“谁？”刘合成小声说：“我，老赵。”老赵十分高兴揭开暗道口的砖和木板，合成和我四叔以及战士们鱼贯而出。
　　他们顾不上多言，冲出房屋。我四叔用一个裹着红布的手电筒朝炮楼外边挥了三个圆圈，张群连长看到我四叔挥舞的三个红圈暗号，一声令下，轻重武器一齐开火，枪声大作。
　　我四叔他们分多路行动，两个战士从背后扑向炮楼外站岗的士兵；还有一些战士冲向暗堡外的士兵……
　　鬼子注意力在外边，没有防备里边的进攻，不一会战士消灭了暗堡里的鬼子，有的战士放下吊桥，战士们一个个如下山猛虎，冲了进来。一个东炮楼怎架得住一个连加上我四叔他们一百六七十人里外的进攻，无险可守的敌人不是被打死，就是乖乖做了俘虏。
　　这正是：乘隙捣虚夺炮楼，诡变多端偷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