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果 蓝苹果 第二章第十节 回忆

青苹果蓝苹果第二章第十节回忆
告别了，我的母校，我朝夕相处的同学。
这个暑假，还是比较兴奋的。主要是爸爸显得高兴。
“你孩子考得怎样？”
一天晚上，爸爸带我去乡里看电影，遇见熟悉人，那人随口问了一句。
爸爸掩不住喜悦：“还好，是重点高中。”
“好，考大学没问题。”
对方朝我竖起大拇指，还摸摸我的头。
“我弟弟考的是中专，没出息。”
其实，我是很想进中专的，毕业了就分配，不用再苦读了。
暑假也很清闲，没有了假期作业，爸爸和妈妈又舍不得带我去田间地头干农活，我真的闲得无聊呀，我常常想起了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想起了在学校里的点点滴滴。
1义务劳动

学校也组织过不少的劳动。
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三次。
那时，学校还是烧煤，大卡车也不能直接到达学校，就把煤球倒在公路旁，于是，我们这些学生浩浩荡荡地开赴战场，我们动用一切工具，无非是脸盆、水桶之类的。
站在高高的煤山上，力气大的高中同学发号施令，来一个，装一个，然后大手一挥：“走！”我们就只用把脸盆递过去。运煤队伍拉得好长好长。
这点事，都有人情的，都会作弊的。
遇见熟悉的，看着满意的，大哥哥会手下留情，给你装得浅一点，要不，就是满满一盆。你看，一路要歇息的，而且弄得手上黑黑的，后面的人在催：“快走呀！”，前面的人在问：“还是第一次呀？我都回来了。”这些家伙也有对策，干脆，把自己满满的一盆分一半给赶第二趟的同学，你瞧，不就轻松了吗？泼溅在地，担心老师看到，会挨骂，索性，用手抓，不就是脏了自己吗？最后，几只大花猫你指着我笑得合不拢嘴，我望着您是弯下了腰。
人多力量大呀，高高的煤山矮了，矮了，最后没了。
累坏了勤奋务实的，乐坏了偷工减料的。
我呢？耍了点小聪明，我与几位要好的，一路传送着，也就是，第一位同学运一段路，第二位接过来，运给下一位，以此类推。我们跑的路少，不累，但又一直在忙活着，谁也发现不了我们有偷懒的迹象。
只是，一路洒满煤屑，老师看了直皱眉。
在晚上打水时，我们就叫嚣，要师父给我们多打点水，我们有自己想当然的理由：我们干活了，帮厨房干活了。不多给点水，流那么多汗，又黑又脏，怎洗得干净呀？
学校曾新建了一幢教学大楼，又该我们初中部几个班倒霉，我们搬到村部住宿，有两位班主任压阵。在装修时，学校动员我们学生去河边运沙子做地坪。倒是可以节省不少的开支的。
这些任务都在吃晚饭以后去完成，吃了才有力气干活呀，要不，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怎饿得了呀？
河水汤汤，绿莹莹的，沙滩一眼望不到头，这里还有一座木桥，踩上去，摇摇晃晃，胆小者会晕得，像我，过桥时就不敢朝桥下看。有人趁老师没注意，跑到桥上逛一圈。更多的是在沙地里玩耍。把沙子堆起来，筑城墙，把自己的脚或者手埋起来，几个调皮鬼把同学的盆子埋起来了，等同学回头一看，大呼小叫着：“脸盆！我的脸盆呢？”旁边的楞是傻笑着，没有人回答。被藏盆的同学就手脚并用，把沙子踢得扔得满天飞。
“好了，好了！在这里，这里！”
玩笑总要有个结束的时候，盆子终于是拿出来了。假如被藏的同学火气大，正在气头上，他恶狠狠把一盆沙泼到拿盆子的同学头上。于是，两个人纠缠起来了。
“是我藏的吗？你看见我藏了？我好心帮你拿出来，你还害我呀？”
于是，你打我一拳，我推你一下。
我们都围上去，劝架。
实在不行就喊：“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老师急急跑来。
“干什么？搬沙也打架呀？那么爱打架？”
两位同学像斗败的公鸡，你狠狠地瞪着我，我狠狠地瞪着您。
我们抄近路，从山后绕过去，到河边一公里路程。只是，山道比较狭窄，不平坦，常有人碰倒，跌跤。沙子泼在地上，小心地搬起来，要不，到学校时，那么一点沙，老师看到又不好意思了。不想回河边，向路过的同学们讨一点吧，好歹把盆子要装满点。
我们笑着说：“将来，我们的孩子在这里读书，我们可以骄傲地告诉他们，这学校有我们的汗水……”
学校河边的梧桐长高了吗？一个暑假没人管理啊，还活着吗？
记得在植树节时，我们全校师生都参加了植树，名为美化校园环境。
地点就在小前面的河边沙滩上，大家事先分成小组，每组都详细分工，有挖坑的，打水的，填土的。我自告奋勇去挖坑。我们都是乡下孩子，这点力气活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说着容易，干起来，还是不简单的，挖了几下，手就疼了，在看看，挤出了血泡了。老师说：“注意，握锄头时，不要太用劲，你死死地拽住了锄头，会压迫您的手掌，放松一点。”老师做着示范，高高举起了锄头。
坑可不能挖得太浅，这都规定了尺寸，有专人负责测量的。好不容易挖好了一个坑，人已累得神不直腰呀。
我体会到父母劳动的艰辛呀。
梧桐、杨柳，被栽下去了，我们说，等树儿长大，我们再回来，回来相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呀。自豪、兴奋，或者兼而有之。

2参观水电站
“路透社消息，明天去电站参观。”
班里的最高层次消息都是大个子发布的。他在上晚自习前有在发布新闻了。
“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
“假如是真的，你明天就不要去！”
大个子快生气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和他争辩的人。
“我为什么不能去呢？你是老师呀？是校长呀？”
大个子生气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当他用力地拍着桌子，脸色铁青，双脚直跳，没几个同学不怕他。
我权且充当和事老，极力把事态平息下去，因为双方都是我的朋友。
“算了，看我的面子，不要吵，至于吗？为一句话都生气，小孩子呀？老大不小了，初三了，要不是高中的在，我们是老大哥老大姐呀。”
这话一说，他们还真的停火了。
我们去参观的电站离学校有十里路，是临乡的，我们全靠步行，没车子接送，当然，也就是我们这年级的去。
我顺道去外婆家，看看外婆，对外婆说一声。
外婆正在纺线呢，纺车嗡嗡。
“路上小心点哦，注意车子。”
我答应着，外婆喊着：“还有零花钱吗？中午在哪里吃？别饿了。”
“知道，您放心。”
我跟上了队伍。
老师告诉我们别走散了，中午呢，就在乡里自己买着吃，不一起行动。
路经一养路队，某同学凑到我耳边说：“班主任的老婆在养路队，看，就是那个最最丑的最最矮的一位。”
哈哈，我们班主任也是个矮子，他妻子和他一样呀？
“矮冬瓜。”
我们都笑了。反正老师不在跟前，他也听不到看不着。
路边有塌方，养路队在施工，清扫路面。我们说说笑笑经过时，有同学在喊哥哥，原来他们都熟悉呀？
这电站也没什么特别的，因为我在初一时，曾偷偷跑到过去拿中学旁边的电站玩过。无非是有个大大的水库，几组发电机，工作人员向我们介绍介绍发电的过程以及要注意的事项，如此而已。我感兴趣的是，电站下新近在开发什么漂流，说是叫“天仙河”漂流。
趁老师去站里小坐歇息，我和几位开溜了，我们先行一步，说是去乡里吃饭，其实，我才舍不得花钱呢，我在路上就与一位同学约好，去亲戚家吃饭，我大姑爹家与他外婆家正好在一个村子，又在我们回学校的路边，很方便的。
大姑爹与姑奶奶见了我，很高兴，忙着招待我，招待我这个娘家的小侄孙子。姑爹告诉我，他家邻居就有孩子在我们学校读高二，是班长，他曾问过几次，问我在学校的情况，那孩子说不太清楚。哦，我想起来了，那孩子在我小时候到姑爹家玩时，曾和我下军旗呢，我还到他家睡过的。说起来都是熟悉人呀。
姑爹姑奶舍不得我走，挽留我住一宿，我盘桓着，没对老师请假，不行的。本来我到姑爹家来都是先斩后奏的，甚至奏都不奏一本的，还是回去吧。
姑奶奶含着泪，要我带上点心，还要塞给我零花钱……
哈哈，不虚此行呀。
“怎么样？不错吧？又有吃的，又有零花钱。”
同学媚笑着，他的目的是我的点心。
也好，一天不用上课，不用对着枯燥的数字发愁，解解闷，散散心，长长见识，这也是学校组织这次活动的初衷吧。

3我的老师我的同学
男生里还有几位值得我提及，一位姓黄，一位姓张。
黄同学是个大话聊天的家伙，他爸爸也被人称为大豁子，意思就是爱说大话假话空话，这也叫子承父业吧。
黄同学也是个冬瓜段，矮胖，成绩中等偏上，他是带给我们不少的乐趣。一些荤呀黄呀的段子都是他传出来的。
比如看到谁和谁亲热，在上学的路上看到地沟里有人在做爱，他说他长大了要娶一百个老婆……最后我们套近乎，他竟然是我表叔家的转折亲，那我们也是亲戚了？
张同学是武痴，喜欢拳打脚踢，他不像我，我是口头一套，实际一套，我是说的巨人做的矮子，他说到做到，还真的练起武术。
他的师傅是高中部某位同学。
他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三人一道剃了个光头，进出都是同行，三盏灯泡照亮整个校园。同学们笑话时，他们还得意洋洋地摇着光脑袋。后来，再有人笑话，他们就不客气了，就会动武，忽然走过来，给您一记直拳或者勾拳，送你一记扫堂腿。大家都敬而远之了，却也生出了些许羡慕。
当高中生欺负我么初中生时，如果说是与这三位熟悉的，就会被网开一面手下留情的。
我与张同学走得近，但还是被高中的同学欺负了一次。
记得是在晚餐打饭时，小小的窗口边堆满了人，我们拼命地挤呀挤，你踩了我的脚，我压住你的手。一位高三同学一只手拽着窗户，另一只手把碗举在头顶，一只脚插进人堆，身子一晃，就把我们这些小家伙挤垮了，我不甘心被挤出来，又重新投入战场，被那位同学使劲地用碗敲了一下头。
他低吼着：“找死呀？和我抢？”
我乖乖地退出了。心里是很不服气。
我站出来，打量着他，我要记住他，要记住他的长相，长大了我要报复他的。
我心里在流泪了，还没有人欺负过我呢？
上课了，路过高三班，他就站在门口，我看见他正指着我，是在向同学炫耀吗？他们的班长还是我的老乡呢。
我把这事情告诉了张同学，张同学联合他们兄弟三一起找打我的人算账，直逼着那人向我赔礼，否则就要揍他……
女生里，有我几位朋友，或许她们当时在暗恋我，哈哈。
但后来，他们与老师走近了，一位嫁给了物理老师，一位嫁给了数学老师，这就是典型的师生恋吧。
我们对师生恋是有着深刻印象的。
在我们读初二时，初三的一位老师就是恋上了他的学生，他的经历在我们学生中流传着，我们并不觉得老师卑鄙，反而被深深感动。
故事是这样的：
老师在某校任教时，班上一女生家境贫困，老师真诚地无私地提供了帮助，帮助学生完成了学业，还考上了县城的师范学校，出来就可以分配做老师，于是，这老师还继续为学生提供学费，学生被老师感动，决定，毕业了就嫁给老师，他的恩人。
那时候，那老师看起来都有三四十岁了，其貌不扬，我们却说不上讨厌他，还是被他的故事感动哦。或许，我们班两位女生，在读书时就与老师谈恋爱，也受到他的影响吧？
她们吃饭都在老师房里了，只是，与我们依然保持着纯洁的同学关系，有好菜也夹给我们吃，有什么好消息也最先告诉我们，有什么难题，我们不敢问老师，就请她们代劳，再由她们指导我们。
她们真的与老师结合了，没有再读书了，都走上了工作岗位，想来，才十六七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