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走进新村，街道宽敞整洁，环境清新。街道两旁，清一色的砖瓦结构，住房条件优越。
　　“——住房放到下一步。•••”马一鸣说:“下一步准备建集体宿舍。集体供暖。这样，就能解决零散取暖难的问题。北方冬天太冷，取暖是个问题。”有钱就是腰粗！说话底气足。建了新楼，这么些个好房子不就闲置了！多可惜！这要是能搬动就好了。雨声想。
　　马一鸣带领考察团首先参观了蔬菜栽培基地。
　　一走近基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新村绿色无公害蔬菜基地》的牌匾。
　　蔬菜基地占地二百多亩。现有温室大棚二百栋。种反季节和应季蔬菜。有的蔬菜每年可以种两茬。年产值在六七百万左右。现已注册了商标。走合作社经营模式。农户们采取联营方式，在技术和销售等方面，采取统一经营管理。
　　雨声一伙人随马一鸣走进大棚内。这个季节里，户外已经天寒地冻。室内却瓜果飘香。
　　马一鸣随手摘了两根黄瓜，扔给雨声一根，自己随便擦了两把黄瓜刺，就伸进嘴里咬了一口。雨声也照样。黄瓜的清香便弥漫开来。顶花带刺，格外清香。
　　农户们在采摘装箱。运营公司的车停在棚外等待运输。
　　“——这茬秋菜国庆节开始上市。价钱不错。今年的菜品好。收入肯定错不了！”马一鸣说。语气里不乏自豪。
　　见马一鸣一伙走进，农户们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脸上同样洋溢着幸福和自豪。
　　“——这是我老父亲的功劳。”马一鸣给大家介绍说。
　　“当初是我父亲带领大伙从种菜开始起步的。我只是在我父亲的基础上把大家集中起来。这样便于管理！”
　　马一鸣的父亲是新村连任多年的老主任。也是第一批带领乡亲们致富的领头人。
　　当年，马一鸣的父亲随爷爷一路闯关东来到这里便停下脚。因为这里大都是外来人员。这其中也有马一鸣的叔伯们。
　　马一鸣的父亲虽然读书不多，但很善于动脑。长大成人以后，他发现北方人缺少蔬菜栽培技术。反季节里很难吃上新鲜蔬菜。外来的菜一路折腾到这里价钱贵得惊人。吃不起。他便出去学了几年。带着技术和打工挣来的钱回来建起了第一个蔬菜大棚。成了这里第一个试吃西红柿的人。于是，马一鸣家第一个富了起来。
　　在马一鸣父亲的帮扶和带领下，乡亲们都种起了蔬菜。逐渐脱离贫困。不但吃饱了肚子。还盖起来新房。娶上了媳妇。过上了好日子。
　　马一鸣退伍回到家乡后，便和父亲一起搞起了棚菜生产。同时，马一鸣却发现了新的商机。因为现下农村大量使用农机，耕牛开始逐渐淘汰。变成了食谱上了餐桌。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开始惧怕胆固醇而疏远了猪肉。而没有脂肪的精牛肉就成了餐桌上的美食。马一鸣和父亲提出了因地制宜，靠着农村粮草便利的优越条件，上养殖肉牛项目。当然这需要大笔资金。从哪来？他不是没想过，村里也有人在十头八头的养。但想做大，就需要大的资金。钱从哪出？父亲看着儿子，有想法好，但要切合实际。
　　马一鸣跟父亲提出了合作经营理念。搞联营企业。农户们出小头，村集体出大头的股份制经营。再说，国家还有一部分补贴。
　　“——行是行。可这样一来，不是一家的产业，管理能上去吗？谁还能任劳任怨的拿当做自家的经营呢！风险太大！”父亲不能理解。
　　“那，你看，像那些个大企业，有几家钱是一个人的！还有那活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得过来的是吧！这就要实行责任制。责任到人，层层落实！何况自己的钱都在里面！谁能不上心呢！”马一鸣给父亲讲合作经营的好处和肉牛养殖的前景。老父亲被说动心。终于开了窍！
　　马一鸣便拿出了越野十公里的速度上下奔跑。
　　这样，新村，也是周边在内的第一个肉牛养殖基地建成了。马一鸣成了场长。第一责任人！也是农户里最大股东。当然钱还是老爹出！马一鸣把家里全部积蓄都投入进去。
　　事实证明，马一鸣这一步是实实在在走对了！这两年，牛肉价格疯涨。养牛场是赚得钵满盆满！
　　马一鸣的父亲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又缺少文化水平。不适合现在的发展潮流。跟不上形势。缺少年轻人的远略。便主动让贤。扶住自己的儿子接替自己，成为新一届的当家人。靠着父亲在村里厚重的威望，和自己刚刚展露的能量。马一鸣顺利的成为新村新一任村主任！领头羊！
　　放开手脚的马一鸣更是如虎添翼！又先后以合作联营的方式建起了养猪场，运营公司。并和市里省里一些企业、超市签署了购销协议。实行了产销一体。不愁销路了，新村的老百姓在马一鸣的带领下放手拼搏！
　　出入了几个大棚后。一行人便停下来。这么多棚要想都走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真累！
　　于是，马一鸣便带领雨声一行人前往肉牛养殖基地。
　　现已存栏两千余头的养牛场距离村子几公里。一面环路，三面环山。又有小溪流从基地中蜿蜒流淌。只是现在水边已结了一层薄冰。真是个牛儿生长的好地方。
　　基地入口照样立着《新村牛苑生态肉牛养殖示范基地》的牌匾。
　　基地内，现有千余头育肥牛即将出栏。另有五百余头哺乳和已断奶仔牛。断奶仔牛已进入散养催肥期。五百头西门塔尔、利木赞等纯种肉母牛，有些大腹便便即将分娩。在操场上潇洒地漫步。兽医在牛群里跟踪观察。看得出来，员工们都很敬业。
　　雨声一行人随马一鸣走进牛舍。牛舍很大。每栋牛舍可以育肥百头。每头牛都体肥毛亮，身宽肉厚。即将出栏。
　　马一鸣抚着牛头，亲昵着。像亲自己的孩子。
　　“——这些都是我的宝贝！••••••”马一鸣欣喜地说。
　　当然。就当下的牛市。两千头是什么概念！
　　“——这些牛给你赚飞了！”雨声说。
　　马一鸣杨了杨眉。拍了拍牛脑门。
　　“嗯。——你不知道，我刚起家时抓的那一批架子牛才真是给我赚飞了！那批牛都是农户手里淘汰下来的。虽然不像样子，但便宜得很！回来经过科学管理育肥后，正赶上牛行猛涨！那批牛才真正给我赚翻了！给我挣回了半个家！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每天不干别的，就是走家串户地抓牛！大雨天里，我们赶着牛往回走，浇得跟落汤鸡似的。现在想起来还很欣慰。那些牛给我们赚了多少钱！”
　　“这些牛都是从农户手里抓的？”雨声摸着牛头问。
　　“不是。农户手里的牛已经很少了。这些大都是从外面抓回来的。品种好。当然价钱也高些。不过很快我们就可以做到自繁自养，不必大批量出去抓了！现在，我们已经把基地扩展到新村下属的两个村。扶住一些农户加入进来。”
　　“你干脆把我也一块扶进来得了！”雨声说。
　　“恩？你想上这个？”马一鸣看着雨声。
　　“不行么！”
　　“行。养殖业这快国家有很多优惠政策。有补贴。如果有资金投入这块可以啊。”
　　“没资金。我没钱。有钱我还用得着你扶住！”雨声说。
　　“你也可以试试集体加农户走合作社这一块。”
　　“我这，集体个人都没钱！穷啊！”
　　“呃•••如果是你个人，我当然可以拿出我的股份帮你。如果你是集体，想上规模，那我还得考虑，首先我想帮也帮不起。因为我也在起步阶段。自己还要发展。我现在也是顶着债务在干！不过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在技术和管理方面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另外，如果你有场地的话，我现在也可以赊一部分仔牛给你。育肥后，我可以回收。这个，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行。我就上这个。哪天你过来帮我看看怎么弄•••”
　　“行。不过我感觉，肉牛养殖这一块虽然没有趋于饱和，但行情已经到了巅峰。再往前走就要开始下滑。大家都在一窝蜂地上。如果缺少资金，现在大规模跟风这个有一定风险在。再想想，稳妥一些！”
　　牛舍里，工人正在清理粪便。
　　“这么些牛每天都生产出大量粪便，消化起来也很费力吧？需要很大场地囤积。弄不好会造成环境污染！”志新提出。
　　“噢，这些粪便可是好东西！我们都进行了无害化处理。很简单，那就是回归农田和菜地。用农家肥既环保又肥地。一举两得！所以，我们种出来的米和蔬菜都是纯绿色无公害食品！已经注册了绿色商标！我们的无公害米可以卖到五十元钱一斤！”
　　“咖！五十块钱一斤！那米什么味？”一行人都惊讶米能卖出来金子价！
　　“一会去我家尝尝•••”马一鸣说。
　　“而我们生产出的玉米和大豆在粮价不稳的现下，百分之八十高价供给给基地。可以说我们已做到了农业和企业互助互补共同增收！”也可以说新村的规范化产业经营模式已经日趋完善，焕发出勃勃生机！
　　午饭就在马一鸣家吃。在马一鸣家，雨声一行人见到了马一鸣的老父亲。
　　面前的老人头发斑白，精神矍铄。做了多年村主任的老父亲积累了雄厚的经验和阅历。现在成了儿子坚实的后盾。
　　“我老父亲，也是我的顾问。”马一鸣给大家介绍说。
　　“——没有我老父亲的监督和层层把关。我不可能每一步都走得这么踏实！”马一鸣很感慨。
　　午饭后，马一鸣又带领雨声一行人参观了千头养猪场。
　　“——现在，猪价下跌，猪行不景气。这个时候，你上养猪？”雨声有些不理解。眼下，很多猪场纷纷下马。
　　“是啊。别人下，我上。别人没有我有。这样，才能跑在别人前头。只要跑在前面我就赢了！”
　　见雨声不很理解，马一鸣又解释说：“你看哈，牛羊肉虽然低脂肪，现在很受人们青睐。但是，肉价贵的跟金子似的。咱们普通百姓餐桌不可能每顿都摆的起。所以猪肉才占据主导地位。看着吧，我的猪还会和我的牛一样，给我赚翻一把！我看你眼下不妨试试上这个！”事实证明，马一鸣又赌赢了！
　　在结束参观考察离开新村时，马一鸣挽留雨声，说附近周边的几个战友听说雨声过来，要聚聚。
　　于是，志新带领一行人先回去。雨声则留下来，和几个战友昏天黑地地扯了个通宵！战友情，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