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苦闷

　　争华直睡到第二天中午12点起床。
　　他感觉浑身疲惫，头昏眼花。起床以后，他洗漱了一下，然后换上那身从未穿过的浅灰色西装，挑了一条红色的领带打上，从鞋柜中拿出那双部队发的皮鞋穿上。
　　然后，站到穿衣镜前看了看，感觉挺别扭的。只有现在他才此深切地体会到，他最喜欢的衣服是军装，唯有军装穿在身上，他才感觉熨贴和舒适，而且会感觉充满自信和自豪。
　　可惜的是，他已经离开军营啦，不能再有穿军装的机会啦。此刻，他才真正理解了那句“只有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话语的内涵啦。
　　不过，他心里又升起了一种安慰，那就是，他们马上就要上书联合国，成立联合国军团，抗击外星人啦，那个时候，他们又能穿上军装啦，又能成为军队的一员啦！
　　他又脱下了那身西装，换上了那身平时穿的的夹克衫和一条军裤。这是他平时上班的装束，即朴实又不落俗套。他很喜欢。
　　他仔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感觉男人的头发很重要爱，不像人们说的那样，男人的皮鞋最重要。
　　下楼后，他骑上自己那辆26飞鸽自行车，离开望凤生活小区，往市区去。
　　来到市区以后，他很自然地来到了新华书店，这是他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了。
　　对于新华书店来说，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他感觉他和新华书店是有缘分的。
　　昨晚上，他考虑了一晚上，感觉对他来讲，下岗尽管是一件无奈的事情，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不失是一次机遇。
　　他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开一家小书店，坐拥书城，在里面做生意、写书、卖书、结交朋友、聊天。那样的生活一定是很美妙的。
　　所以，他决定准备开书店，但是，对于开书店他是一窍不通的，开书店是一种理想，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要真正把一个书店开起来，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决心把这个还在影子里的书店开起来。
　　所以，他眼前的工作便是积极地做这方面的准备工作，包括心理准备。
　　他来到新华书店的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书店里的顾客很少。
　　他照例跟里面熟悉的几个营业员点头微笑着打招呼，然后径直走到文学图书书架旁。
　　他对王蒙的作品比较感兴趣，于是，他就找出了王蒙的第一本长篇小说《青春万岁》，翻看了起来。
　　他非常喜欢里面的那首诗：
　　……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书店，尽管争华没有第一眼看到，但是，他从她进书店门的第一时间，他感受到了。
　　就在他回眸的时候，再造人方琼丽正用眼望着他的背影。
　　见争华回头看她，她冲争华抿嘴一笑，走到了争华跟前：“争华同志，您今天每上班吗？”
　　“哦，我今天休息一天。你怎么也没有上班呢？”
　　“我上班，趁中午的空，我来买本书。”再造人方琼丽还是微笑着望着争华。
　　“哦，是这样。”争华点点头说。
　　“王争华同志，我怎么听说你刚刚下岗了是不是？”再造人方琼丽笑着问他。
　　“啊，我正在考虑这件事，单位征求我的意见，可以下岗，也可以不下岗，所以，我休息一天，想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情。”争华心想，这都是你和再造人王争华安排的闹剧，哼，走着瞧再造人方琼丽，我们会战胜你们的。
　　再造人方琼丽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争华对这个也叫方琼丽的再造女人有一种复杂的感情。
　　他记得非常清楚，当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特别是她说她也叫方琼丽，也是属兔的的时候，争华的那种兴奋和不可思议以及惊愕，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尽管后来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已经知道她是一个再造人啦，但是，他仍然幻想，这就是死去的方琼丽复生了。
　　后来，由于这个再造人方琼丽经常在暗处跟踪和监视他，他又对她产生了一种反感，并对她产生了警觉。
　　有时候，他也感叹外星人的技术，竟然能制造出这么逼真的跟方琼丽一模一样的再造人来。
　　方琼丽走到争华跟前一步之遥的地方，抬头望着书架上满满的书籍开始找自己喜欢的书。
　　“我听说你老家是沂蒙山区的？”看了一会书后，争华抬起头来，问了她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方琼丽扭过脸来，微笑这看着他。
　　“我听我同学谭安宁说的，他是二炮研究所的工程师。”争华说。
　　“你同学覃安宁我认识，他经常去我们军人服务社买东西。”再造人方琼丽说。
　　“哦，你认识他呀。”争华故作惊讶地说。
　　“我们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知道他。他对象是医院的放射科主任，现在正在京城301进修，对吧？”
　　“对啊！”
　　“你怎么知道的？”
　　“去服务社买东西的大都是营房里的干部、战士，从他们嘴里听说的啊！”
　　“哦，是这样。”争华释然地点点头。
　　“王争华同志，你要是真下岗的话。是不是想开家书店啊？”俩人又默默看了一会书后，突然方琼丽扭过脸来问他。
　　“你怎么知道的？”争华感到惊愕。
　　“我猜是这样的。”方琼丽微微一笑。
　　“你猜的挺准的。”争华点点头：“我确实有这种想法。”
　　“那你就开吧，你开了书店以后，我会经常去光顾的。”
　　“我只是有这种想法，开不开起来还不一定。”
　　“你会开起来的。我该回去上班了。”方琼丽说完，冲他抿嘴一笑，把手里的书籍搁回到书架上，转身走了。
　　争华呆呆第站在书架旁，他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感觉一阵头晕，赶紧离开书店。
　　他感觉饿了，就找了一家莱芜火烧铺进去。
　　这家火烧铺他经常来吃，火烧的味道正宗，有稀饭和小咸菜、茶叶蛋，价格不贵。
　　他要了三个火烧，一碗稀饭，一个茶叶蛋，一碟腌制的小咸菜。
　　正吃着，吴立强走了进来，他看了争华一眼：“争华，你怎么在这里吃饭？”
　　“立强，我经常在这里吃饭啊。”争华笑着说。
　　“争华，你怎么没上班呢？”
　　“我下岗啦。”
　　“下岗了？”
　　“是啊，咱们一样了，都是下岗职工啦。”
　　“不会吧，你等等。”吴立强说着要了两个火烧，一碗稀饭，一碟咸菜，然后端到争华面前的桌子上：“你也下岗啦？”
　　“是啊。”争华不以为然地笑笑说。
　　吴立强听完以后沉默了，他埋头吃着饭，一声不吭。争华慢条斯理地吃着火烧，喝着稀饭。
　　突然，吴立强抬起头来望着近在咫尺的争华问：“那你下来了准备干什么呢？不过，你可以让你爸爸帮你调动一下工作，你爸爸可是高干啊！”
　　“我爸妈还不知道我下岗啦，我不准备告诉他们，我也不想调动工作，我已经想好了，自己干。”
　　“自己干？你想干什么？”
　　“我想开书店。”
　　“开书店？”
　　“是啊！”
　　“开玩笑，开书店又不挣钱。”
　　“我不想挣很多钱，我喜欢开个书店，自己卖书。”
　　“既然这样，你就试试看吧，反正我感觉开书店不挣钱。”
　　“不挣钱不可能，可能挣钱不多，要不怎么那么多开书店的呢？”
　　“我听说开书店卖盗版书和黄色书籍挣钱。”
　　“我不卖盗版书，更不卖黄色书籍，我要从正规的渠道进书，全部进正版书。”
　　“那你试试吧，我感觉你选择这个行业不很好。”
　　“我喜欢书籍，更喜欢书店的氛围。”
　　“走争华，到我车里坐坐。”俩人离开火烧铺，吴立强指指停在路边的红色夏利面包车说。
　　“好吧。”
　　俩人上了面包车。
　　“来抽支烟争华。”
　　“怎么样立强，收入还可以吧？”争华深深吸了口烟问道。
　　“刚开始不好干，现在顺上道了，感觉还可以。”
　　“收入不错吧？”
　　“肯定比上班是强多了。关键是这样自由啊，自己当老板，用不不着按时上下班啦。”吴立强满意地说。
　　“是啊，所以我也希望自己开个书店，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感觉你还是慎重地考察一下，看看开书店到底能不能挣钱，然后在决定。我知道你喜欢书籍，可是喜欢书籍并不一定能挣钱啊。”
　　“我也想这几天到处转悠转悠，了解一下上场行情，然后再做决定。不过，我是打定主意开书店啦。好吧立强，我不能再耽误你挣钱啦，你快去忙吧。”争华说完下了面包车。
　　“好吧，抽空喊上欧阳、贵民，咱们在一块聚聚。”
　　“好的，你忙吧。”
　　“开书店的事，我感觉你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再见争华。”吴立强说完，冲他挥挥，开车走了。
　　望着吴立强的面的走远，争华突然感觉一阵苦闷之感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昨晚上没有，是此刻突然生成的。
　　他推着自行车，在人行道上漫无边际地走着，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哀和痛苦。
　　他来到公园门口，把自行车停在看自行车的地方，一个老大妈递给他一个带着棉线绳的小竹片。对他说：“师傅，你把车子锁上，丢了我们可不负责任啊！”
　　争华接过小竹片搁进口袋，没说什么。他在一个烟摊上买了一盒香烟，然后买了张门票走进公园。
　　他找了一个密林中的连椅坐下来，然后默默地抽着烟。
　　他离开公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地上扔满了烟头，一盒烟已经被他抽光啦。
　　他感觉真正苦闷的还不是他的下岗，真正苦闷的是如何跟外星人斗争，如何能抢在外星人毁灭地球人的武器实验成功之前，征得联合国的同意，成立联合国军团，向外星人宣战！
　　这其中会有很多的困难，他心中没有底，他希望阿娇尽快回来，尽快办妥美人鱼国培训为地球人培养1000名飞碟驾驶员的事情和支援1000架战斗飞碟的事情。这件事如果有了眉目，他们上书联合国的信函就有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