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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方琼丽去世了

作品名称:捍卫地球人      作者:大器晚成      发布时间:2012-06-09 10:46:15      字数:3902

火车到达沙龙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啦,他坐班车回了部队。
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他放下行李,来到食堂。
炊事班的战友们正在忙活着收拾厨房、餐厅,一见他回来了,战友们把他团团围住,问长问短,争着问他要好吃的东西。
小朱说:“争华,你可回来了,把我们想坏了。”
“我也很想你们啊。”争华说:“烤箱已经运到了吗?”
“烤箱已经从车站上拉回来啦,放在仓库里了,俞股长说过几天就安装。”小朱说。
“你学习面点技术学的怎么样啦?”争华问小朱。
“我已经从空勤灶学成回来了,面包、糕点、月饼、元宵、蛋糕等西点我都已经基本掌握了。现在就等着安装上烤箱后,我一试身手啦。”小朱自豪地说。
“到时候,我们干部灶的早餐就不用光吃馒头、咸菜啦。也可以像空勤灶那样吃面包和糕点啦。”争华兴奋地说。
争华帮着战友们收拾完了以后,先和小朱回了宿舍。
争华问小朱:“怎么没有见到小强呢,他去哪了?”
小朱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他看了争华一眼,没吭声。
争华追问:“怎么回事?我问小强去哪了?”
小朱这才说:“牛小强出事了,已经被师保卫科抓起来了,现在在警卫连关着禁闭。”
争华问:“怎么回事?”
小朱说:“牛小强去县城跟他认识的的那帮社会上的哥们去喝酒,喝完酒以后,他们一帮男女又在一起跳裸体舞,结果被公安人员抓住啦。”
争华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小朱接着说:“出事的当天晚上,县公安局给部队保卫科打来电话,让去领人,保卫科派人和俞股长连夜到县城公安局把牛小强带了回来,从那天晚上一直在警卫连关着。”
“小强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啦?”
“据说,他们是一个流氓集团,小强那个所谓的“表妹”也是这个集团的成员。”
“小强的表妹是他老家的,她怎么跟这里的流氓团伙认识呢?”
“她根本就不是牛小强的什么“表妹”,俩人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她这个所谓的表妹据说就是个本地人。”
争华问:“牛小强跳没跳裸体舞?”
小朱说:“他虽然没跳裸体舞,但作为军人参加这种流氓团伙的聚会,也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县公安局正在审理这一流氓团伙案件。”
争华感觉心里很沉重,胃里堵满了东西,晚饭他也没吃。
晚上,争华到了俞股长家。
临回来的时候,爸妈给海蓝买了些糖果和一身衣服,他带了过去。
俞股长和家属见他买了这么些东西,有点过意不去。
姜玲对女儿说:“快谢谢你王叔叔。”
海蓝冲争华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王叔叔。”
然后跑进自己小屋里去啦。
“你爸妈他们都好吧?”俞股长问。
争华点点头:“他们都好。”
想了一下他问俞股长:“股长,我的入学通知书来了没有?”
“已经来了。”俞股长说:“你考上了‘上海军第二炮兵学院’。”
争华兴奋地站起身来:“太好啦,我终于实现我的理想啦!考上了大学。”
“这是你努力的结果。”俞股长说。
“其实我的梦想是考上大连舰艇学院,将来当舰长,指挥军舰在海上驰骋,保卫祖国的领海。看来这个理想是实现不了啦。”争华有点惋惜地说。
姜玲说:“这也很不错了,有很多战士没有考上大学,你比他们还是幸运的。”
“是啊,我终于考上大学啦,实现了上大学的梦想,这确实很幸运。”争华说。
“这次咱们师连你一共有八个战士考上了军校,争华,这下你就要飞走啦。”俞股长笑着说。
“如果这里需要我的话,毕业后我会回来的,如果不需要我,我就要求到海防前线去。”争华激动地说。
俞股长说:“到时候,让你爸爸把你调到你爸爸的部队去,他们年纪都大啦,身边要有人照顾。”
争华点点头,是啊,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他虽然现在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但这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没有哥啦,他应该留在父母身边。
本来考不上大学,复员后就可以回到父母身边啦,现在考上了大学就很难说能不能回到父母身边啦。
“听说小强出事啦?”沉吟一下,争华问。
俞股长点点头:“没想到他能这样,太不应该啦。”
“小强不会有事吧?”争华关切地问。
“那个流氓集团的案子正在审查,至于对小强怎么处理,要等审查结束后,才能有结论。”
“不能判刑吧?”
“估计判不了刑,恐怕要受个处分,作提前复员处理。”
“我想明天去看看他,他女朋友让我给他捎了件衬衣来。”
“明天我和你一块去看看他。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家人,等有了结论后再说。”
“小强出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争华痛心地说:“平时他不注意思想改造,批评教育他他也听不进去。我为了考学,忽视了对他的帮助。自从他“表妹”来了以后,他思想就开始发生了变化,经常往县城跑。另外他平时还喜欢看些不健康的书刊,唱些港台的靡靡之音。当时我觉得,八十年代啦,青年人追求时尚,本无可非议,现在看来,我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争华显出了懊悔的表情。
“事情已经发生啦,我们要面对现实,积极做好对他的挽救工作。对这件事,场站党委和师党委都很重视。另外,你马上要离开部队啦,该交接的工作提前做好准备。师里准备为你们开个欢送会。离你到大学报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啦,你就不要上班啦,做做准备工作,有什么要求和困难提出来,股里尽量帮助解决。”
争华点点头说:“我还是上班吧,反正呆着也没事。我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困难。”
争华谈起了家里的一些事,包括艳红帮琼丽誊抄稿子;艳红给琼丽买了20本世界名著让他给琼丽带了来;他在火车上读琼丽的小说。
他问:“琼丽的病好了吗?是不是还在休养所住院?还是出院回家啦?她妈和她到北京去检查身体了没有?到底确诊的是什么病?明天我把艳红给她誊抄好的稿子和艳红给她买的那些名著拿给她,她一定很高兴。”
“你们说怪不怪,昨天晚上我在火车上做了个奇怪的梦,琼丽穿着条红裙子象飞似的,我怎么也撵不上她。她写的小说《青春的季节》太感人肺腑啦,艳红帮她誊抄稿子的时候都哭啦……”
争华把话停住,望了眼前的俞股长和他家属姜玲,俩人都在平静地听他说。
姜玲的脸上阴郁起来,她没说什么,但低下了头。
俞股长也回避了他的目光。
争华感到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头,用不解的目光望着俞股长一家三口。
“海蓝,告诉叔叔,发生什么事啦?”他的目光落在了海蓝那张稚气的脸上,用央求的口气对抹泪的海蓝说。
“琼丽姐姐她已经死啦。”海蓝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姜玲也掉开了泪,俞股长的眼圈红了。
“什么?你说什么海蓝?”争华激动地站起身来,惊恐地睁大眼睛。
“两天前,琼丽已经去世啦。”俞股张沉重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不可能的……”
争华感到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我昨天还梦到了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出差的第二天,她就被从北京海军总医院来讲课的著名血液病专家确诊为白血病,而且病情开始恶化,接着马上转院到北京海军总医院,结果没治好。”俞股长说。
争华的眼泪默默地涌了出来,他哽咽地坐在那里低头垂泪。
他不相信这一切。
屋里显得非常寂静,突然他站起身来:“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要去她家看看,她一定还躺在床上看书或者在听《梁祝》……”
见争华要往外走,俞股长拦住他:“争华,你冷静一下,这是真的,琼丽确实在两天就病逝啦。她母亲一直很悲痛,你这样一去,会让她更难受的。”
争华真想找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悲痛。
他又默默地坐到那里,任凭泪水流淌:琼丽,艳红帮你把剩的几章小说都誊抄完啦,她还给你买了一些名著,我还给你买了一条白色的百褶裙,可是你却永远也看不到这一切啦……
争华自言自语地说着。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从悲痛中解脱出来,抹去脸上的泪,站起身来说:“股长,太晚了,你们该休息啦,我回去了。”
俞股长和姜玲把他送到楼下,看着他蹒跚地离开家属院。
回到宿舍,战友们都睡了,他坐在桌子跟前,愣愣地望着窗台上放着的那盆已经枝繁叶茂的吊兰,他的耳畔蓦然响起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优美旋律,他的眼前出现了琼丽的音容笑貌……
他的眼泪姿意地奔流着……
他躺在了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子里杂乱无章,琼丽的影子在他眼前晃来晃起,怎么也撵不走……
争华检查提包的时候,突然发现放在提包里的给琼丽买的那条白色的百褶裙不见啦。
他忙问坐在床上抽叶子烟的小朱:“贵友,我提包里的那条裙子怎么不见啦,你看到有人拿吗?”
小朱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好像看见一个姑娘来过宿舍,但一转眼她就不见啦,我没看见她拿没拿那条裙子。”
“那个姑娘是不是琼丽啊?”
“我没有看清她的面目,好像是她,但是……”小朱说了半截话就不说了。
“但是什么?”争华焦急地问。
“她好像已经变成鬼啦。”
“这是不可能的。”争华坚定地说:“她是人不是鬼。”
小朱冲他摇摇头,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争华狠狠地瞪了小朱一眼,然后激动跑到军人服务社。
果然,像他预料的那样,琼丽穿着他给她买的那条白色的百褶裙在忙活着应酬顾客。
琼丽也看到了他,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冲他诡秘地笑了笑。
“琼丽,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买了条百褶裙呢?”
“你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不是找牛小强的女朋友柳翠翠买的吗?当时我就站在你的身边,你俩没有看见我,但是我看见你俩啦。”
“这不可能吧?”争华疑惑地说。
“怎么不可能啊,我就是站在你俩的身边,她还说白色的裙子象征爱情呢,这句话我也听到了。”
“你条白色的百褶裙好看吗琼丽?”
“还行吧,但是不如你给艳红买的粉红裙子好看,我更喜欢艳红的那条粉红色的裙子。”
“还是这条白色裙子的好看,你不是也听柳翠翠说了吗,白色的裙子象征爱情嘛。”
“我才不信你这一套呢,你最喜欢的人是艳红,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更不爱我,你一直在骗我。”
“我爱你啊琼丽,虽然我嘴上没有向你表白过,但是你是我最爱的人啊……”争华流泪啦,他感到很委屈、很伤心。
“我才不信你这些鬼话呢。”琼丽生气地说。
琼丽说完又开始应酬开了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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