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奇怪的梦境

争华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火车，感觉是迷迷糊糊下的火车，刚才还在火车坐着呢，突然就感觉自己已经下来车了。
他回忆了一下，貌似是他睡过了点，旁边的旅客推醒了他。他急急忙忙走下火车，赶紧向出站口跑，旅客们大都走完啦，只剩下他自己了。
那检票的妇女正要关那扇检票的小铁门，见他跑来，就怒斥道：“别人都出站台了，你怎么才下车呢？”
争华陪你着笑说：“我睡过了点，没听到报站名，十分抱歉。”
“抱歉管屁用，赶紧点。”检票的妇女一脸气恼。
“好好……”争连忙陪笑点头答应着。
检票的妇女看了看他的票后，又瞟了眼他那个沉甸甸的提包后，冷冷地笑啦：“你包里带的什么东西？”
“20本世界名著。”争华回答。
“超重了，过磅。”
争华忙说：“不会超重吧。”
“别废话，过磅。”
争华把提包放到磅秤上，结果确实超重了，25公斤，超重5公斤。
争华自认倒霉，掏钱认罚。
可那妇女没去接他的钱，而是拉开了他另一个提包的拉锁链。
妇女把里面的糖果、点心样样摆了出来，最后又把那个装着裙子的小扁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件鲜红色的百褶群，还往下滴着血，好象是在血水里浸泡过似的……
争华大叫一声：“你不能动我的盒子，我买的是件白色的百褶裙，怎么突然变成红颜色了呢？你给我赔，你给我赔……”
那妇女冲他冷笑一声，指指那盒子里的血水，没好气地说：“你看看这盒子吧，是你盒子里的血水染红了你的白裙子裙子，管我屁事，狡辩！滚蛋！”
争华捧着那件滴血的红裙子，欲哭无泪，疼彻心扉，明明买的是一件白色的百褶裙，是他准备送给琼丽的礼物，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红颜色的了呢？
那检票妇女又把那几章手稿翻了出来。
奇迹出现了，当裙子上的血水滴在那些手稿上的时候，那手稿立刻变成了一本本书，书名是《青春的季节》，作者署名是琼丽，那本书耀耀生辉，字体金光闪闪。
争华高兴地扔掉裙子，捧起那本书来，可当激动地掀开书页时，里面仍然是艳红誊抄的字迹，哪来的铅字？再看散落在地上的几本书和自己手里的书时，又都变成了手稿。
他把摆放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件地往提包里装，那件鲜红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跑到盛它的盒子里面啦，整齐地叠放着。
争华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件洁白的百褶裙，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抬头一看那个检票的妇女，已经无影无踪啦，真是奇怪啦。
他看了下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啦，他恨这个检票的妇女在这里耽误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这时候部队班车早就没有啦。
他只好决定步行二十多里路回部队营房去。
天阴沉着，路上黑古隆冬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有些害怕，他希望路上有辆过路的车，他好搭车回营房去。
可是，一辆汽车也不见。
起风了，可以感受到路边的大树在大风的作用下，使劲地晃摇着，树梢儿发出哨声般的鸣叫……
他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红东西若隐若现，好象是个人。他惊喜地跑上前去，原来是个穿着红裙子的姑娘……
他与她搭话，那姑娘飘着往前走，不回头，也不答腔……他急眼啦，猛跑了几步追上去，原来那个姑娘竟然是琼丽。
但她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仍然往前飘着……
争华笑啦：“琼丽，你穿错裙子啦，我给你买的是条白色的裙子，这是我准备送给你的礼物啊！”
琼丽狠狠瞪了他一眼，虽然没见她张口，但争华分明听见琼丽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我才不喜欢这条白色的裙子呢，我喜欢你给艳红买的那条红色的裙子。”
琼丽的声音消失后，头也不回地急速飘走啦……他仿佛看见琼丽飘上了空中。
争华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回到了部队。
宿舍里，战友们仍在酣睡。
他迫不及待地推醒小朱：“我的入学通知书来了没有？”
“你去问小强。”小朱翻了个身，打了呵欠又呼呼睡啦。
他又推醒小强，小强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你的通知书在高夏那里。”
他跑到休养所去找高夏。
正在值班的高夏，一见他的面就笑个不停，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止住笑，她才得意地说：“我考上大学啦，你没考上。”
争华不信，从她手里抢过自己的通知书。
他傻眼啦，他的通知书上写着：你的高考成绩未达到录取分数线，不予录取。
见他失望地抬起头来，高夏得意地说：“我以为你能考上呢，比我强呢，原来是个大笨蛋，去找你那个琼丽吧。她还想写小说，她根本就写不成功。哈哈……”
这时，争华突然想起了琼丽，他急忙去找琼丽。
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最后茹老师打开了门。
“茹老师，琼丽回来没有？”
“这孩子半夜穿了条红裙子跑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茹老师说。
争华失望地离开她家，到处找她。
可是，哪里也没有她的影子……
这天晚上，他刚睡下，便被一阵嘤嘤的哭声惊醒，原来是琼丽穿着那条红裙子坐在他的床前垂泪。
他忽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当看清面前确实是琼丽时，他问他哭什么？
琼丽不回答，只是哭。
哭声惊动了屋里的战友们，牛小强说她是女鬼，把她撵了出去。
琼丽又像那天晚上那样飘着往前走……
在凤凰山顶那片柏树林里，琼丽的影子消失啦。他发现有一架飞碟停在柏树林子里，他走进那架飞碟，从飞碟的轩窗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琼丽坐在里面，他想登上飞碟去，结果，他感觉有一股力量阻止着他，使他不能上前一步，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家飞碟慢慢升起、升到空中，然后迅然消失啦。
他焦急地看着那架飞碟在夜空消失的地方，欲哭无泪。突然，他又发现那条粉红色的裙子挂在一颗古柏的树杈上，在晚风的中轻轻飘动着，他一阵高兴就跳起高来，伸手去够那条裙子，怎么也够不着，他急啦，使劲一跳，结果没够着那裙子，他摔到了一条深沟里……
争华被惊醒啦，原来是个扑朔迷离的梦境。他的心还在呯呯地急跳。
天亮啦，火车还在行进中。
有些旅客已经醒啦，或坐在床上抽烟；或坐在窗前观看窗外的山水、农田。
争华坐起身来，让自己平静了一下，然后又躺下身来，回味刚才那段长长的梦境，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安慰自己，但内心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他说不清这种预感是什么。
此刻，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刚才离奇的梦境，特别是那条红色的百褶裙，不断地在他眼前晃动着。
突然，他又坐起身来，从行李架上拿下挎包来，从里面取出那件装在盒子里的百褶裙来，盒子里装着的还是那条从柳翠翠他们商店给琼丽买的白色的百褶裙，仍然整齐地装在盒子里。
他不理解为什么在梦境竟然它竟然变成了红颜色？
再看那几章琼丽的手稿和艳红的誊抄稿，还是原来的样子放在提包里。但是为什么在梦境里，这些手稿变成一本书了呢？
他感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可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没必要疑神疑鬼的。
做这样的梦也许是太想念琼丽的缘故了吧。
而且，梦都是相反的，琼丽在梦境里穿着的红裙子，其实就是这条他准备送给她的白色的裙子；高夏告诉他他没考上大学，也许他恰恰已经考上啦。
他心里感到了些许安慰，忧郁的心情马上快活了起来。
琼丽的病也许已经确诊了，而且也已经治疗好了，现在也已经出院啦。
她也许正在盼着我回去呢。
他说急着要归队提货、安装，其实是一种托词，他回去是想看看琼丽，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啦？他很担心她，他恨不能马上就见到她。
他感觉自己非常地想念琼丽。
……
他想象着：
当他把誊好的几章小说稿递给琼丽手里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定会激动地浮现出红晕来。
这件白色的百褶裙，我该用什么方式送给她呢？
直接送给她恐怕不合适，她可能也不会接受。
要不就说是艳红送给她的吧，这样她就能接受啦。
他也想象着：
琼丽穿上百褶裙后的模样，苍白的脸上，佩上一条洁白的裙子，肯定象个天仙似的妩媚动人。
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给琼丽选择了一条白色的百褶裙。他还可以清晰地记得，柳翠翠告诉他，白色的裙子象征着爱情，难道是处于这样一种原因，他才给琼丽卖了这样的一条裙子吗？
他说不清楚，他记得他当时就是感觉应该给她买条白色的百褶裙，他才买的，并没有过多地考虑过。
有一点，他可以承认，他很在乎给琼丽买的这条裙子，他感觉这条裙子要比给艳红买的那条分量重。
他不理解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他也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这种心理。
难道是柳翠翠一句白色象征爱情的话触动了他了吗？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爱着琼丽吗？他说不清楚。
离开穷丽这十几天，他感觉像缺少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他对琼丽充满了思念和牵挂。
他对艳红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尽管他和艳红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那种感觉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想念，没有思念琼丽这样的强烈和缠绵。
他想象着，见到琼丽以后，他会把回家后的见闻，一古脑地都告诉她。
她送他的那盆吊兰，肯定又长出了新的枝蔓和叶片来……
争华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
广播里开始播发早晨的新闻节目。
他下床去洗漱，然后吃了早点。
他开始补写日记。
艳红告诉他，她看了他的日记，他笑笑，没说什么。
妹妹争慧也偷看了他的日记，问他琼丽是谁？他告诉了妹妹。
记完日记后，他躺在床上看起了琼丽的小说稿第二章，看着看着，他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了，昨晚那个梦见琼丽以及飞碟的奇怪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