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满夷当官第十八章

　　当天晚上。九点三十三分，所长灏正修带着两名年轻的警察，厚忠诚、霞乃勇，进了小礼堂。灝正修跟凰满夷等同学们说：“咱们现在就出发！派出所距离商绶嫀家，不到二里地。咱们快步走就行！好了！出发吧——”
　　九点四十八分，灏正修、凰满夷他们就赶到了商绶嫀家院子的大门前。灝正修看了看夜光表，之后，用手势指挥着两名警察，那意思是，十点一刻，让厚忠诚轻轻地攀越院墙，进到院里，打开院门。
　　厚忠诚也用手势回答：“我保证完成任务——”
　　灝正修又给凰满夷打手势：“打开院门之后，你们都要轻轻地进院子，千万不要声张。进了院子，由我亲自撬开房门屋门。之后，大家再冲进商绶嫀的睡房——”
　　凰满夷用手势回答：“一切听从灝所长的指挥——”
　　
　　今天下午，老师们四点半就全都下班了。商绶嫀在三点的时候，便跟书记约定好了，两个人在五点二十分的时候，到县城凯乐街三十五号“合欢酒家”会面聚餐。商绶嫀把约会的时间搞定之后，书记挲步云的心里可就安定不下来了。挲步云自己想着，已经和商绶嫀约过五次了，最后都没能成就鱼水之欢。每次吃完了喝完了，商绶嫀都要找个借口，不跟挲步云书记把真事办成。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商绶嫀要么说自己来了例假，要么说自己下腹疼痛不适宜整事，要么就说另有别的约会，挲步云书记问商绶嫀跟谁去约会，商绶嫀说，跟一个大官约会整事儿……
　　在书记的办公室里。书记挲步云打定主意，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商绶嫀找任何借口走开的。这次的前提，他挲步云已经满足了商绶嫀多年来的欲望要求，已经答应了商绶嫀，整治了盘高山，她顺顺利利地当上了高中部语文教研组组长。书记挲步云想好了，这次商绶嫀如果再找什么借口，不和他成就鱼水之欢，那他就绝对不客气了！得好好地整治整治商绶嫀，要把她骗到一个地方，强行把她整了！整完了，还要检举揭发她如何施用美女计妄图拉拢腐蚀革命干部！这回，挲书记是下定了决心，不再空欢喜！四点半一下班，挲步云便骑上了自行车，拐弯抹角地迂回着向合欢酒家奔去。挲步云书记提前了十一分钟，率先到达了合欢酒家。这个饭馆规模不算小，在县城众多的饭店酒馆中，这家饭店算是很排场很讲究很有名望的了！书记跟服务员定了个小间。在二楼，二零五房间。书记挲步云刚要上楼，商绶嫀来了。她穿戴的很入时，很讲究。笑微微地跟书记说：“您每次都这么守时！”
　　挲步云书记笑道：“只有守时不二的，才是最讲信用的人！咱们定了二零五房间。一会儿，你就点菜吧！咱们早点吃完好早点办事啊！我可是真的急得不得了了——”
　　商绶嫀笑道：“俗话讲，好饭不怕晚的！您呢，得耐住点性子，不然可就没什么滋味了！”
　　挲步云、商绶嫀，两个人说着便进了二零五房间。
　　商绶嫀点完了菜，服务员特别地麻利，立马就给上齐了。
　　挲步云书记和商绶嫀老师开始共进晚餐。
　　吃着喝着说着，挲步云书记的手还时不时地摸着……
　　挲步云书记一会放下筷子，摩挲摩挲商绶嫀的秀发，一会摸摸商绶嫀的脸蛋儿，一会碰碰商绶嫀的前胸，一会拍拍商绶嫀的大腿……
　　商绶嫀当然随意了，她一点反感也没表现出来，脸上始终袒露着微笑，而且是很满意的那种微笑。挲步云书记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大胆了，他索性不吃饭了，用餐巾擦了擦手，之后就把右手往商绶嫀的裤裆里伸着……
　　商绶嫀让他摸了两下子，便很温柔地把书记的手给拉了出来，温和的，简直就像一个母亲对小儿子那般温柔，说道：“你这前期热身工作都做完了。饭也吃完了，咱们该去我家办正事了！”
　　这会儿挲步云书记乐了！嬉笑着说：“咱们快走！咱们快走！”
　　点菜的时候，挲步云书记就已经按规定把饭钱结了。商绶嫀跟着书记下了二楼，走出了合欢酒家。两个人都有自行车，两个人肩并肩地骑着车，直接回到了商绶嫀的家……
　　这回可真的让挲步云书记特满意了。书记挲步云、女教师商绶嫀，都很讲卫生的，双双地洗完了澡，八点十九分的时候，挲步云书记盼望已久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一次，两次，三次，挲步云书记体力真棒！连连地出击，连连地跟商绶嫀大战了三个回合呢！时间过得那叫一个快啊！这可就快十点了。商绶嫀问道：“挲书记啊，还来吗？”
　　挲步云书记笑道：“稍事休息，没有休息，就不会干好革命工作的。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嘛！咱们钻被窝鸳鸯共眠吧——”
　　说不累不疲劳，怎么可能啊？再怎么说挲步云书记也还是累了！女教师商绶嫀也是很有些疲劳了！挲步云书记光溜溜地搂着光溜溜的商绶嫀，一对野鸳鸯在被窝里，一会就都迷糊过去了，两个人都进入到了梦乡……
　　晚上。灝正修的夜光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一刻。这时候，灝正修冲着厚忠诚一挥手，厚忠诚一跃便飞身落在了商绶嫀家的院子里。这院墙原本就不算很高的。厚忠诚进了院子，动作神速地拉开了院门的门栓。商绶嫀家的院门打开了。灝正修带着霞乃勇还有凰满夷等同学，轻飘飘地走进了商绶嫀家的院子。灝正修用手拉房门。好嘛，房门根本没挂。商绶嫀住的这所房子，是三间房连成一体的结构。拉开房门，进到里面，便是中间一间，是厨房。东西两间是住房。进到了房舍的中间，西屋黑着灯呢。隔着红色的门帘，透过门玻璃，灝正修他们发现，东屋里还亮着灯。不用说了，女教师商绶嫀和书记挲步云肯定是睡在东屋里了。灝正修给大家打手势，告诉大家都不要出声。大家表示都知道了。灝正修开始试着拉东屋的门，这两个家伙，屋门根本没挂上。灝正修轻轻地一拉，这东屋门就大开了——
　　镶嵌在天棚上的管灯，发出贼亮贼亮的光，灯光下的商绶嫀白花花的大腿伸在了被子的外面。还行，那部位还被被子遮掩着。挲步云书记可能是睡热了，蹬了被子，整个光溜溜的身子仰躺在商绶嫀的左边——这一对狗男女睡眠的那程度还真深，沉睡的那质量还真叫一个香甜。不知他们现在都各自做着什么美梦呢，屋子里进来了十五个人，他们居然根本就没被惊动惊醒，那脸上依旧都显露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灝正修摆了摆手，自己带头走出了女教师商绶嫀的睡房……
　　灝正修把东屋门严严地关上了。大家伙都站在门口。灝正修开始敲门大喊：“喂！商绶嫀！挲步云书记！书记挲步云！商绶嫀！挲步云！快起来！快把衣服穿上——”
　　灝正修跟大伙说：“一块喊起来！预备起——商绶嫀！挲书记！快起来！快穿衣服！快起来！快穿衣服——”
　　屋内，挲步云书记先行醒了过来！他着忙着慌地穿着衣服，嘴里头不停地说着：“快起来穿衣服！绶嫀！快起来穿衣服！有人喊咱们啊！不知什么人来了——”
　　慌乱中，女教师商绶嫀、一中的挲步云书记，可算是把衣服穿齐整了。还是挲步云书记遇事从容，他走到门前，推开门，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半夜三更地私闯民宅！我要去公安局报告！告你们私闯民宅——”
　　“不用去公安局了！”灝正修说，“我就是公安局镇东派出所所长灝正修！挲书记啊，您应该认识我的！我是一中毕业的高中生啊——”
　　“啊？！”挲步云书记惊呆了。“是小灝啊！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闯到我家里来了啊？这可是我的家啊！”书记挲步云很熟悉熟练地拉开了商绶嫀家厨房间的电灯，之后把东屋的房门关上了。“灝所长，你们有什么事啊？就在这厨房里说吧！不要惊动我妻子了——”
　　第三节凰满夷等同学对电灯光下的学校书记挲步云，怒目而视！凰满夷走到挲步云面前，喝问道：“挲步云挲书记啊！认识我吧？我是咱们一中学生会主席凰满夷！我带着我们班的一部分学生来看您了！怎么？不欢迎我们吗？挲书记，您什么时候和商绶嫀老师结婚了啊？”
　　“啊？！”挲步云书记直勾勾地看着凰满夷，道：“凰满夷，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管我和谁结婚不结婚啊？这是我家！你们到我家来干什么啊？你们这是犯法啊！灝所长，你们可得为我做主的，你们立刻逮捕他们！把他们抓走！把他们都抓走！把他们统统地关进派出所！统统地给我抓起来——”
　　“很对不起挲步云书记啊！”灝正修严厉地说，“这不是你的家！这是女教师商绶嫀老师的家吧？挲书记啊，你怎么跑到商绶嫀老师家里来了？很对不起了！你们二位跟着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你们这是非法同居！你们这是通奸！你们犯法了——”
　　这时候，只听见女教师商绶嫀“呜呜哇哇”地哭叫起来了。商绶嫀捂着半拉脸，走到了厨房间，喊叫哭闹着：“灝所长！还有凰主席！凰满夷主席啊！凰主席啊！你们可得给我做主的！我们一中的这个书记，挲步云！挲步云书记啊，他，他强迫我，把他领到我的家里，强迫我跟他整那不光彩的男女之事！强迫我留他在我的床上睡觉啊！什么支部书记啊！他是个老流氓老狐狸老不正经老不要脸老下流老无耻老下作老龌龊老肮脏老埋汰老玩闹老腌臜老神经老不死的老东西啊！呜呜哇呜哇哇——”
　　“不要演戏了！赶紧的！”灝正修命令道，“跟我们到派出所去！立刻走！马上走——”
　　女教师商绶嫀此时倒是一下子镇定起来了。她锁好了房门，锁好了院门。说道：“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我还就不信，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灝正修、厚忠诚、霞乃勇走在前面，女教师商绶嫀、挲步云书记走在中间。凰满夷等同学走在后面。不一会，就到了镇东派出所。灝正修把一中的女教师商绶嫀关在了一间小屋子里，把一中的党支部书记挲步云关进了另一间小屋子里。两间小屋紧挨着，一间在东一间在西。灝正修分别上好了两间屋子的门锁。灝正修跟挲步云书记说：“挲书记啊！今晚就这样，明天一早县公安局县组织部县文教科都会来人的。得了，你们先歇着吧！”这几句话，灝正修又跟女教师商绶嫀说了一遍。
　　灝正修跟凰满夷说：“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就是现场的见证人！这回啊，他们算是彻底地栽了！彻底地完蛋了！这事是最最可耻的事！虽算不得大罪！但是最轻最轻的处理，那个挲步云书记肯定是再也永远永远地当不成书记了！那个女教师商绶嫀，那也是再也当不成老师了！凰满夷同学！带着你的同学回学校，好好地睡上半宿觉吧！这事就是这事了！挲书记商老师，他们被抓的事，明天一早晨，我就通知一中的深校长！”
　　凰满夷和他的十二个男同学回到了学校，回到了宿舍。真是的，他们踏踏实实地睡了半宿觉，一个个地睡得都很香甜。梦里凰满夷和他的同学们都在喊着：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要的是个真凭实据！一中书记挲步云和女教师商绶嫀在商绶嫀的家里，被灝正修他们逮了个正着，抓了现行！一中学生会主席凰满夷和高一一班的十二名男同学都亲眼所见！这下子，任凭你女教师商绶嫀，书记挲步云浑身都是嘴，那也是没法抵赖的了！
　　第二天，一上班，一中校长深得新刚进办公室，还没坐下，电话铃就响起来了。他赶紧接电话：“你好！哪啊？哪位啊？”
　　对方说：“我是镇东派出所所长灝正修。”
　　“啊哦！”深得新说，“小灝啊！你好你好！请问，灝所长，这么早就打电话来，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有事你就讲吧，不要客气的。”
　　灝正修说：“深校长，是这么回事。你们学校的书记挲步云，还有女教师商绶嫀，昨天晚上，就被我们抓进了派出所。这次抓捕，还有一中学生会主席凰满夷和他的十二名住校的男生！显然，这些学生是早就有所知道了！挲步云书记、女教师商绶嫀他们共同犯罪了，应该是通奸罪吧。往轻里说，也可以说成是犯了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严重错误。也就是民间说的搞破鞋！深校长，是这样的，县委组织部，县公安局，县委文教科，领导们都到我们派出所来了。我们抓的人都是你们县一中的，您是校长，要解决他们的问题，您也必须来我们这里的。组织部原部长，文教科森科长都到了。公安局的梁副局长早就到了！现在就等您了。请您先放下手头的工作，来我们这里，把那位挲步云书记、女教师商绶嫀两个人的问题解决了。”
　　“行！好！好好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深得新答应着，“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深得新走出了办公室，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存车棚，取出自行车，骑上车就出了校园。这一路上，深得新就想这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女教师商绶嫀、党支部书记挲步云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可真的就狼狈为奸了。这个挲步云书记多少年了，就一手遮天啊，他不懂教学工作胡乱指挥。他说整谁就整谁，看谁不顺眼就整谁！这下好了！挲步云也算是恶贯满盈了！这也真是作茧自缚，犯法必被抓啊！挲步云书记啊挲书记，你一贯把你自己当成党的化身！你这化身，这回算是化了！彻底地化掉了！女教师商绶嫀，一贯的作风不正派，县里出了名的大破鞋啊！整个的一个风流寡妇！这下子行了！我应该建议，让派出所拘留她！关上她一年半载的！好好地让她接受接受教育！好好地改造改造！就她商绶嫀和那旧社会里的妓女简直就没什么两样的！就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教师啊？怎么能为人师表啊？扯臊啊！依着我啊！我早就把她开除出教师队伍了，怎么可以等到今天啊？商绶嫀，那就是一中教师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啊！这下好了，挲步云啊商绶嫀啊！你们总算是做到头了……
　　深得新一路骑车一路想着。这就到了镇东派出所。
　　派出所小会议室里，坐着公安局副局长、组织部部长、文教科科长、震东派出所所长。深得新一进来，几位都站了起来，以示欢迎。
　　深得新谢道：“都坐下都坐下！”
　　组织部原部长先发言讲话：“一中书记挲步云所犯错误，很严重！他已经全部交待，为了能和女教师商绶嫀搞上破鞋，商绶嫀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商绶嫀让他整谁，他就整谁！以往的就不说了，就最近的一起整人事件，听完了，就特别地让我们震惊。商绶嫀一心要当高中部语文教研组组长，就编八造模地往高中语文教师盘高山头顶上扣屎盆子。商绶嫀说什么是什么，书记挲步云明知道是商绶嫀编造的，可就当真事，处理了盘高山！这个挲书记当的，哪还像个党的支部书记啊！他啊已经腐朽透顶了！森科长，你回去立即写份通报，之后由组织部批示发放到各个部门，最好是把挲步云为什么会变成如此堕落的原因挖掘出来，放到阳光下！好好地曝曝光！要让各个部门的领导干部都吸取教训！防微杜渐！不用再开什么大会小会研究了，现在就决定了，就地免职！就地开除出党组织！我建议，把那位挲步云书记和那位女教师商绶嫀，现在就都送进县里那个五类分子的改造队，让他们在那里劳动改造。什么时候改造好了，再适当地安排到哪个企业单位劳动工作。我想好了，等他们在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改造队改造得差不多了，就把他们二位，分配到县里的砖瓦场当工人。让他们烧砖制瓦好了！你们的意见呢？”
　　文教科森科长说：“就按照原部长说的办！就分配他们到砖瓦场烧砖窑！那里最能锻炼人的！”
　　深得新内心特别地痛快，他说：“我举双手赞成！我建议，灝所长，你立即派人，现在就把那两个败类挲步云、商绶嫀送到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改造队去！现在就送他们去改造队！一刻都不能再耽误了——”
　　对一中挲步云书记和女教师商绶嫀的处分处理，参会的没有任何人有疑议！
　　文教科森科长说：“深校长啊，我建议啊，为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还是应该先把你们的书记挲步云还有那位女教师商绶嫀老师，带回到一中，今天利用间操时间，也就是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在大操场上，开个全校师生大会，让挲步云书记和女教师商绶嫀在台上亮亮相，把县委组织部、文教科、县公安局，联合做出的处理决定，向县第一中学全体师生公布！当然，也要把他们犯的严重错误罪行，向全校师生做个公布！”
　　“好！好得很啊！”深得新说，“那就这样！灝所长，你们派人把那两个人渣，那两个败类，那两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带回到一中！课间操我亲自主持大会！给他们亮亮相——”
　　“没错！深校长亲自主持全校师生大会！”原部长说，“由我来宣布对那两个败类的处理决定！由公安局梁副局长宣布他们的罪行——错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