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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满夷当官第四章

作品名称:凰满夷当官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5-03 08:53:16      字数:6632

  
  深得新做了实地调查。为了安全起见,深得新把收发室的大门给锁上了。他直接来找辽中正了。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六分了,离下午第一节课还差四分钟了。辽中正还躺在躺椅上睡着呢。“起来起来!醒醒醒醒啊——”深得新俯下身来,用手扒拉着辽中正,“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啊——”
  辽中正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深校长,有什么事啊?”
  深得新问道:“收发室的老鹤上班了吗?”
  “上班了!上班了!当然上班了——”辽中正固执己见,“他不上班,能干什么去啊?”
  “辽中正同志!”深得新严厉地说,“你立即骑上自行车,赶紧地到鹤庆生师傅家里看看!老鹤师傅,根本没来学校!快去吧!别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有什么事,马上向我汇报!”
  辽中正心想,鹤庆生不可能没来学校上班的。这肯定是那个学生会主席凰满夷跟深得新嚼了舌头了。辽中正没再说什么,出了办公室。他没去存车棚取车,而是去了大门口的收发室。到了门口一看,嗨,大门紧锁着啊。他不知道这大门是深校长锁上的。不管是谁锁上的吧,反正收发室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个时候,辽中正才觉得那个学生会主席凰满夷说的不是谎话了,不是没事找事了!他想,鹤大爷没来这真是的,鹤大爷是一个对工作高度负责的人,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就旷工的。不用说了,鹤大爷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辽中正现在才觉得自己的工作还真的就失职了,不是一般地失职,简直就是渎职了!眼看着下午都上课了,鹤大爷还没来,这问题可就大了,麻烦了,我算是摊上事了啊!辽中正小跑着到了自行车存车棚,推出车子,骑上去,使劲地蹬着脚踏板,直奔鹤庆生的家。
  鹤庆生的家在县城跃进街红旗巷十九号院。在县中学的东南面,距离县中学二里来地。鹤庆生是个残疾人,父母都在县城南面十八里远的下瓦房村。在县城里,鹤庆生的家里只有两口人,鹤庆生和妻子乎三妮。结婚很多年了还是没有个孩子。乎三妮比鹤庆生小九岁,是个轻微的智障女子,能干些基本的家务活,没上过学,一个大字也不识,用村里人的话说,是个半精不傻的极度缺心眼子的人。说穿了,就是一个智障人。乎三妮的家也在下瓦房村。那时候,根据鹤庆生的身体状况,想找个十全十美的女子成个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原本鹤庆生根本就不想成家,无奈爹妈逼迫着,才娶了乎三妮这样一个智障女人。要说心里话,时不时心里也还是很堵得慌的!县民政部很关心鹤庆生,把他安排进了县中学当收发员,同时在县城里也给乎三妮安排了相应的工作,在县城的柳条编织社,编筐织篓,每个月也能挣点油盐酱醋钱。今天一早晨,鹤庆生应该六点钟到校接班,四点多钟,他就起来了,给妻子乎三妮做好了早饭。做好饭后,喊醒了正在睡觉的乎三妮。乎三妮犯懒了,鹤庆生怎么喊叫她,她就是不起来。眼看着就五点多了,乎三妮就是不起来。因为六点半就得从家走,乎三妮是要到柳条编织社上班啊。因为家离柳编社比较远,必须早走的,这上班是正事,是不能耽误的。鹤庆生很着急了,于是又喊乎三妮。乎三妮还是不起来。鹤庆生是独臂,虽说是在生活中,一些活计能做,自己也都能自理,可必定是不方便的。按理,家里的饭,就应该是乎三妮做,可她就是不做,毕竟是个缺心眼子的人啊。没办法,鹤庆生就得自己对付做了。像那做好了饭,乎三妮就起来吃吧,嗨!就是不起来了。鹤庆生问乎三妮:“你不舒服吗?”
  乎三妮哼哼唧唧地答道:“你管我呢!你个缺胳膊少腿的东西——”
  鹤庆生听乎三妮这话不大对头啊,以前没这样子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还嘲笑上我了,这是怎么了呀?鹤庆生问乎三妮:“你跟我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哪点对不起你啊?你怎么忽然变得这副样子了?”
  严重缺了心眼的乎三妮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傻乎乎地跟鹤庆生说:“俺们厂里,雨伞贵跟俺说了,他问俺咱俩干事谁在上面谁在下面,俺告诉他说,你在下面,俺在上面。他问俺为啥,俺说你没了一只胳膊,不得力。他就说俺,怪不得生不出孩子来呢!他说你就是个缺胳膊少大腿的废物,他说你没用,做不出个孩子来!俺想要孩子啊!你做不出来,俺厂里的人,都说你是个废物点心,是个不中用的东西。雨伞贵说,他会做孩子,他要到咱家来,给俺做孩子。你是个废物点心,你做不出孩子来。俺不要跟你过了,俺要雨伞贵来给俺做孩子——”
  “啪——啪——”鹤庆生上来就给乎三妮两个大嘴巴。
  乎三妮上身光着膀子,下身只穿着个大粉裤衩子,从炕上下来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叫喊:“废物点心要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乎三妮的喊声,惊动了左邻右舍。邻居们都从各自的家里跑了出来,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人命案子了。
  乎三妮从家里跑了出来,跑到里巷连接街道的路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说啥也不起来了。她一会儿拽着自己的头发,一会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哭着喊着闹着:“俺男人是个残废人!俺男人做不出孩子来啊!俺要孩子要孩子啊——俺要雨伞贵给俺做孩子——”
  乎三妮的哭闹,引来了很多路人围观。
  鹤庆生实在是挂不住脸面了,用自己仅有的一只手,往起拽乎三妮。
  乎三妮说什么也不起来,可真的成了坐地炮了!
  鹤庆生没办法,向左邻右舍求助,左邻右舍的女人们连拉带拽的,总算把乎三妮整回到了家里。
  乎三妮还是个闹腾。
  这时候已经都七点多了。鹤庆生心里惦记着收发室的工作,他得去上班啊!于是他就想把乎三妮锁在家里,不让她去柳编社上班了。自己出门上班,她乎三妮在家里爱咋咋地吧。可他又一想,不对啊,乎三妮素来很听他的话的,怎么今天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没错的,乎三妮是傻,而且是很傻,可从来还就没这么闹腾啊。鹤庆生断定,这都是柳条编织社里的人给挑唆的,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叫雨伞贵的人给挑拨的。
  雨伞贵,鹤庆生知道,也认识。雨伞贵是个瘸子,右腿残疾,不过瘸得不那么厉害,那只残疾的右腿还能着地,略能给点走路的支撑之力。这个雨伞贵,三十六岁了,家里还没给他娶上一个媳妇。这个雨伞贵别看没娶上媳妇,可真是个媳妇迷,只要是看见个女的,他就心思着:这要是我媳妇就好了啊……哪怕是个上了点年岁的老婆婆,他要是见到了,心里也是这样想:“我要是能跟她睡一觉多好啊——”雨伞贵不但腿残疾,脸面长得也难看,当然,比《巴黎圣母院》里面那个敲钟人丑八怪卡西莫多还是要强上几分的。雨伞贵个头有,挺高的,一米七八呢。
  在柳条编织社里,有五个女的,当然,都是残疾人。有两个完全失明的女子,都三十多岁,有了家有了孩子的。还有两个双腿残疾的女子,靠家人用车推着,到柳条编织社上班,两个腿脚瘫痪的女子也都三十几岁了,也都有家了。剩下的一个,就是乎三妮了,是个不很严重的智障女子。
  说来这事啊,也真是该着。昨天下午三点多钟,编织社的工人们都在编柳条筐。编织社的二十九个残疾人都在一个工间里干活。每天里,那个雨伞贵不挨着乎三妮的。今天下午,他非要挨着乎三妮编筐。工人们边劳动,边说闲话。编着编着,说着说着,就说到孩子了。这话是女盲人敛桂香引起来的。敛桂香跟边上的姐妹盲人荃佩华说:“我们家这个小三啊,可难缠了。不好好吃饭,都四岁了,晚上睡觉,还老含着我的奶头儿不放。可烦人了!”
  荃佩华没停下手里的活,接着说:“嘿!我家那个小三丫头也是一样,我一进家门啊,她不干别的,扑到我的身上,就知道摸咂儿,摸得我啊,痒痒的啊。要说那顺口溜还真是的,老大傻老二憨,家家有个坏老三——”
  她们这样地说着,很有点毫不忌惮!在乎三妮左边的雨伞贵实在是憋不住了,他问乎三妮:“你听听人家,哪个都是生过仨孩子了!你有孩子吗?三妮啊,你跟你那个爷们,叫啥鹤庆生的,老鹤,抗美援朝的大英雄,生了几个了啊?”
  乎三妮傻乎乎地说:“俺一个也没生呢!俺没孩子呢——”
  嗨,这工坊里面也真就是说话无遮拦的,谁也不忌讳。不光是雨伞贵,就是其他的男的女的编织工们,说话都是毫不掩饰毫不忌讳的,那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咋说就咋说,怎么说都成。一听乎三妮说没生过孩子,雨伞贵来词了!发着坏地跟乎三妮说:“三妮啊,我问问你啊,你和你爷们鹤庆生整那事的时候,是你在下面啊,还是老鹤在下面啊?”
  乎三妮对答如流了:“俺家老鹤,你知道的,没了一只胳膊,不得劲儿。俺们弄事,俺在上面,老鹤在下面。”
  雨伞贵笑道:“这就不奇怪了!你那爷们啊,缺胳膊少大腿的,那咋能整出孩子来啊?”
  可怜的乎三妮一本正经地问雨伞贵:“伞贵哥哥,你告诉俺,那可咋整啊?俺也想要生孩子,俺怎么能生孩子啊?”
  雨伞贵回答道:“这事好办的,你回家跟你家老鹤商量商量,把我请到你们家里,让我跟你睡在一个被窝里,咱俩整事,你在下面,我在上面。三妮啊,我保证让你生出孩子来的!”
  乎三妮仰着脸,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直直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雨伞贵笑道:“当然是真的了——”
  一开始工坊里没人注意听雨伞贵和乎三妮说的话,后来啊,听到雨伞贵太下作了。一个双腿残疾了的姐妹塽梁琴跟乎三妮说:“三妮啊!你可不要听雨伞贵瞎胡沁啊!他那都是胡放屁的!胡说八道啊!”
  乎三妮急眼了:“啥胡说八道啊!你才胡说八道啊!俺就是没孩子啊。俺就是要孩子啊!伞贵哥哥能给俺做出孩子的啊——”
  这时候柳条编织社里的所有工人都大笑起来了。塽梁琴生气道:“真是个半精不傻的东西!不知好赖话了,不识好人心了!真是个大傻逼——”
  “哈哈嘿嘿哈哈啊哈——”柳条编织社的工坊里,笑声不断了。
  当晚乎三妮回到家里,吃完了现成饭,嗨!就把柳条编织社雨伞贵跟他胡嗪的话语全都忘掉了。吃饱了,倒在炕上就睡了。睡得呼呼的。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五点了。等鹤庆生一喊她,嗨!怎么搞的啊,这个乎三妮一下子就把雨伞贵说的那些话全都记忆起来了。于是就有了今天早晨的这出闹剧。
  从妻子乎三妮的嘴里说出来的话,鹤庆生已然断定,问题的根源都在柳条编织社,都在那个雨伞贵的身上啊!鹤庆生越想越来气,这还真就不怨自己的傻老婆,要怪要怨,那都要怪雨伞贵都要怨雨伞贵!鹤庆生几乎气得是七窍生烟了!他不去学校上班了,他要带着乎三妮去柳条编织社找雨伞贵算账……
  “三妮啊!”鹤庆生跟乎三妮不耍态度非常和蔼地说:“你说的对啊!你快把衣服都穿整齐了。我现在就带你去你们编织社。你不是要雨伞贵吗?咱们一块去找他。好吗?”
  “呀呀幺幺——”乎三妮憨乎乎地说:“我就要有孩子了。伞贵哥哥能给俺整出孩子——”鹤庆生实在没办法,哄着来吧:“你快穿好衣服吧!咱们快去找雨伞贵——”
  这会的乎三妮还真听话了,很快地就把衣服穿整齐了。
  鹤庆生有一辆自行车。出了门,他说:“咱们快点,你坐在自行车的后货架上!”别说啊,一只胳膊一只手扶着自行车把,自行车骑得还真地道……
  乎三妮坐在了自行车的后货架上。鹤庆生带着乎三妮,差十分八点,到了县城里的柳条编织社。编织社夏天早晨上班是七点半,冬春季节里是八点。现在是夏秋季作业时间。所以啊,编织社里,出了乎三妮,余下的人早都到了。工坊里,工人们已经开始各就各位地干活了。柳条编织社是个集体小厂,但必定是个厂子。是个厂子,当然就得有厂领导了。编织社就一个领导,称呼厂长也行,社长也中。咱们就称呼社长吧,因为他们挂的那个牌子就叫柳条编织社嘛。社长叫谈成鹏,四十九岁,本身就是个跛脚。人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五六吧,但很胖,圆鼓轮墩的。社长谈成鹏从不参加编筐的劳动。工人们上班编筐,他坐在办公室里看报抽烟喝茶水,偶尔到厂房里溜上一圈,发现工坊里有事,就管管说说,没事,立马就回办公室继续看报继续喝茶了。当然了,每天早晨上班的时候,社长必须到工坊里查看一次了,主要是看看谁迟到了,哪个没来,哪个来得早什么的。不准迟到不准无故旷工,这是必有的制度。今天一早,社长谈成鹏到工坊里转了一圈,发现乎三妮没来,便问道:“你们谁知道乎三妮怎么还没到啊?”
  社长知道自己的问话是问给能听见的人听的,因为工人们里面还有四个严重耳疾的,那是什么也听不见的,他还得打手势。这样一来,是能听见的听见了不能听见的也懂得了。有耳疾的工人哇哇哇地摆着手,向社长表示不知道。其他的人嘴里喊着:“不知道。”
  工坊里的工人们没有谁知道乎三妮为什么没到的原因。
  社长很生气:“乎三妮无故迟到!太不像话了!必须严肃处理!”说完,就回他的办公室看报喝茶了——
  社长谈成鹏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鹤庆生就硬拉拽着乎三妮进来了。
  谈成鹏一看,不大对劲,赶忙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到工坊里询问了,乎三妮,你怎么迟到了?看这样子,你们是闹了夫妻矛盾了吧?啊?不要说是夫妻矛盾了,就是爹妈矛盾,那也绝不能耽误上班的!怎么回事啊?啊?”
  看得出来,乎三妮很害怕社长谈成鹏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至少,现在,鹤庆生把乎三妮拉到了谈成鹏的办公室,乎三妮一声还没敢吱呢,她歪着个脑袋,也不敢正眼看谈成鹏,歪里歪斜地站在门口的左面。
  鹤庆生开口问话了:“谈社长!我问你,你们社里有人专门干些挑拨离间下流至极的勾当,你该管不该管啊?”
  谈成鹏听了鹤庆生的问话,觉得没头没脑啊。他问鹤庆生:“老鹤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社里有那样的人吗?没有的!”
  “没有?!”鹤庆生拍了一下桌子,道,“你去把雨伞贵叫来!你问问吧!那就是个下流坯子!不是个好东西!我跟你说,你赶紧地把他喊来,你要是不管,管不了,那我就替你管管!雨伞贵,他就不是个好人——”
  “老鹤啊!”谈成鹏问道,“你凭什么说人家不是个好人啊?雨伞贵是我们社里的劳动模范,在县里的劳模会上那可是带过大红花啊!他一天能编三十八只柳条筐,是我们社里的功臣、榜样。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好了!”鹤庆生说,“你不愿意去喊他,我替你去叫了——”鹤庆生进到了编织社的工坊,大声喊道,“雨伞贵!你出来!快到办公室——”
  正编着柳条筐的雨伞贵,看见乎三妮的男人鹤庆生进来了,听见了鹤庆生的喊叫,心里一颤,浑身一抖,心想,完了,我说的那些话,乎三妮回家都跟他学了吧——
  雨伞贵还在想事呢,鹤庆生走到了雨伞贵编筐的地方,用他那仅有的一只手,把雨伞贵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咱们讲理去——”
  别看鹤庆生只有一只胳膊一只手,可他浑身的劲头还是相当大的,论体力,论体质,雨伞贵都没法和鹤庆生相比的。鹤庆生不由分说地就把雨伞贵拖拽进了社长的办公室:“谈社长!你问问他吧!他是怎样下流无耻 地挑唆调戏乎三妮的!你问问他好了!”
  像那社长谈成鹏,你本应该好生地询问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实际明眼人一看,一听,那也就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你谈成鹏知道乎三妮是个智障女子,你也应该知道雨伞贵素日里就爱说些污言秽语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常以下流语言故意挑逗女人。雨伞贵是个什么货色,道德品质如何,你谈社长就不知道吗?!嗨!谈成鹏居然在鹤庆生的面前,公然护短,极其卑劣地对着鹤庆生大嚷大叫起来了:“姓鹤的!你算是干嘛吃的啊!管闲事管到我们柳编社来了!我知道,雨伞贵在工坊里,跟你家的大傻媳妇闹着玩了的!闹着玩吗!你干嘛当真啊!你呀!先看看你的媳妇是个啥样的人吧!你怎么还污人清白啊!你呀!不要耽误我们的生产!我们可是有任务的!凤凰河防洪需要我们的柳条筐!到时候,我们不能如数交上去!你鹤庆生是要负责任的!识相点,赶紧走吧!啊!嗯!你——”谈成鹏用手指头指点着在门口乖乖地站着的乎三妮,横道:“你还不回工坊干活啊!小心我扣掉你的工钱!快去干活!快——”
  这也真怪了,谈社长一瞪眼睛,一喊一叫,乎三妮溜溜地就回工坊了。
  “谈社长!”雨伞贵发言了,“你看到了啊!他鹤庆生无缘无故地打我!他还污蔑我调戏他的那个大傻娘们!我也不是吹的啊!就他那个大傻娘们,脱了裤子在我跟前转上三圈,我都不带动一点邪念的!都他娘的傻实心了的大傻娘们——”
  一直喘着粗气的鹤庆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抬起右脚,狠狠地就踢向了雨伞贵的裆下,只听雨伞贵“嗷嗷熬啊——”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你公开行凶打人啊!”谈成鹏嚷道,“我打电话给县公安局,我非叫人把你抓起来不可!”说着,他就拿起了电话传话筒,摁着电话,右手使劲地摇动着摇把……
  雨伞贵依旧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裆下,嗷嗷嗷嗷地杀猪般地叫唤着。鹤庆生看着躺在地上的雨伞贵,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了,一只胳膊一只手,没法殴打躺在地上的雨伞贵,于是他便发挥了他的双腿双脚的优势,豁出命地踢雨伞贵,豁出命地踹雨伞贵。鹤庆生狠劲地踢雨伞贵的脑袋,狠劲地踹雨伞贵的裆下……雨伞贵仰面躺着了,鹤庆生真是恨极了,便用双脚狠命地蹦着高地踩踏着雨伞贵的肚子腹部……
  这边,谈社长狠了命地摇着电话……“喂喂喂——”
  那边,鹤庆生豁了命地暴打着雨伞贵。他喊着骂着:“坏东西!你个王八蛋!我打死你!我踩死你个王八蛋!我让你不得好死!我让你不得好死!你个狗东西!我叫你坏!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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