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律师贤达聚茶楼

　　我国西南部一个边远的广蜀县白阳镇，无数幢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鳞次栉比，遍地玑珠溢彩。它们是在西部开发城镇一体化建设热浪中，从白阳河两岸的庄稼地里悄悄地伸展到了这个镇子上，建筑风格有本地格调和一些西方国家的建筑风雅。
　　这些楼群在宽敞的公路两侧按东、西、南、北方向规范的延伸和展开，无论是办公写字大楼、职工住宅楼，以及旧房改造和农民占地后归还的住宅楼，还是商品楼房、商业贸易区、文化体育活动中心、休闲娱乐场所，客运中心、城市公交公司。一般的楼房只有几层高，在群楼中也有几十层高的电梯公寓。
　　依山傍水的绿荫丛林深处，还有不少的别墅群楼。
　　工业园区还有厂房和职工住宿楼群，来来往往的车载斗量的运输队输送着城市建设和人们生产需要的原材料和产品。
　　群楼的外墙贴有各种颜色的磁砖，从上到下外墙几乎到处挂满了空调外机，展示出现代乡镇生机勃勃的崭新面貌。
　　德国有个名叫谢林的人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建筑就是凝固的音乐”。
　　音乐是与心灵紧密相连的，目睹这些建筑群楼，无疑是中华民族精神生活现代物资文化最直观的反映。
　　一个陈旧破烂的小镇子就成了一座现代化的都市，这是常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巨变。
　　白阳河两岸垂柳成荫与黄角树、小叶榕、松针树组成绿色屏障，横跨河流的桥梁连着一条条宽敞的公路，公路中间椭圆形花园里栽植的铁树，矮小风景树相伴绿茵花草花香四溢相隔于公路纵向中间，宽敞的往返公路上按照交通规则划有大车、小车、自行车的白线划分的机动车辆和非机动车辆的行车道、会车道等错落有致，公路两旁或不断竖起带交通规则的标识，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奥拓牌、夏利车、雪佛兰、马自达、别克、长安牌、红旗牌、上海牌、上海大众、丰田、雪铁龙、还有奔驰、本田、奥迪、宝马，城市公交车、各个单位接送干部职工的车辆、校车等等这些国内外名牌车，按照公路上施划驾驶车辆的标线、以道路两旁设置限制速度的车速标志和指挥行驶路线的标志，以及进行交通安全宣传的提示，在归属的行车道中奔驰，随着红绿灯的转换不断的开开停停，如车水马龙般驶向各自的目标。
　　人流量、车流量密集的三岔路口安装的红绿灯和摄像头下面的斑马线上，熙熙攘攘的人们在红绿灯转换时走走停停的通过斑马线，走往公路两边宽畅的人行道；人行道上有的地段嵌满了小块的白色地砖，组合成小正方形，纵向的人行道中间谱上凸出的地板砖，这就是专门为残疾人谱成的盲人道；有的地段贴的泥巴色方块地砖，组合成圆形和向日葵图案，逐段还有灰色、黑色、泥浆色的大理石隔成各式各样的图案，使人行道的地砖既规则又有艺术特色。宽敞的人行道中间与公路两边的非机动车行驶路道边沿，人行道的中间，逐段规则的用条石定点定位圈定小方块，栽植的小叶榕树、黄角树、黄角兰、松针、铁树，它们相互衬托，翠绿成荫，郁郁葱葱，好似一把把从地球伸到地面上来保护地球主人的翠绿大伞，叶盖着叶，根茎连着根茎，给人行道上来往的行人挡风雨，遮太阳，在人行道上逐段的小块花草、树冠周边还设有固定的便民椅，让人们坐在椅子上赏心悦目的聊天、喝茶、下棋、打牌、闲耍。
　　在人行道上逐段还设置了垃圾箱，保洁工身穿黄色工作服，衣服上印着“城市是我家，保洁靠大家”，挥动着扫帚在公路、人行道上检垃圾、打扫清洁卫生，并将垃圾到在垃圾箱里，一辆辆红色、绿色的垃圾车又将这些垃圾及时的运往垃圾处理中心，使公路和人行道长期保持清洁卫生，让这里的人民在舒适、洁净的环境下生活。
　　在人行道临公路边沿的绿荫丛中还定点安装有路灯，到了晚上盏灯时，这个场镇霓虹灯闪烁的灯光和单位LED显示屏流动的字幕更是流光异彩，璀璨夺目，通宵达旦。
　　红旗连锁店，美好家园，互惠超市，国美电器、苏宁电器、麾尔百城等大型商团和各类电器专卖店占据着商贸大厦这些活跃的经济贸易场景充分体现了繁荣昌盛之市场经济，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商贸交易的群体；高楼底层小商店，商家根据经营需要装饰得各具特色，争夺属于自己的市场，也不甘落后装潢得各有千秋，它们有的装饰得金碧辉煌，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有的高雅清秀，让人感受高雅的生活；有的古稀迷离，让人领悟其中的奥秘；有的只是平素淡雅，让人觉得轻快、真实，任何群体都能接受；大千世界，纷呈峥嵘，各有千秋，各有风格。
　　这里的人居环境，完全展示出城乡一体化建设给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民造就了人间天堂般的优雅居家和经商环境，正是普通老百姓逐代的传说中梦寐以求，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舒适生存环境，可以自信的说一句，崛起的中国经济能在世界人民面前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了！与此同时，繁华的市区也隐藏着一些污垢，滚滚向前的洪流也会碰上暗礁，在生活的人群中，靠勤劳生存者虽是人群主体，同样也存在不劳而获的小丑，这是任何年代、任何国家、任何社会制度、任何群体都是不可避免的社会现象。
　　二00五年春季的一天上午，绚丽多彩的缕缕阳光初露锋芒，懒洋洋地洒落大地上，驱散了大地的寒意，人们喜不自禁的享受着大自然送来的舒适与温馨。白阳街沉浸在温柔的阳光之中，街道两侧商埠的经商者们，有的人在装修门面，有的在商店里忙碌、有的人在商店门口读书、看报、品茶，也有人在带着采购的货物回到商店，有的人还在悠然自得行走在人行道的同时，用手机与朋友通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各自表情不一样，有人怡然自得，喜形于色；有人却神情恍惚、怅然若失；有人无所用心，顺其自然的心态。
　　活泼可爱的陶姝姝笑容满面地牵着白胡须爷爷的手娇滴滴、幼稚地问道：“爷爷，为什么有电梯的楼房也只修这么高呢？再修高些我们就能爬到屋顶直接翻到天上去耍好安逸哟！”
　　从教师战线退休的陶老师，他休长的身材，铜红色的脸膛，花白的眉毛高高挑起，一双眼睛目光如炬，那么光彩照人，那么温柔可亲，豁达大度，他神秘兮兮的神态，简直是一位鹤发童颜的形貌。悄悄地逗笑孙女：“乖孙女，小姝姝，不要乱说，房屋不再修高的主要原因是害怕神仙从天上跳到凡间来和我们争楼房住，神仙的本领高，我们凡人争不过神仙。所以，楼房不敢再往空中修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仿佛被陶爷爷的一番话带入了神奇的迷宫，又好奇地指着街道两旁的商铺，继续问道：“那里是一条什么街？是干什么的？”
　　陶老师手指着前面的街道，百问不烦的耐心为陶姝姝讲解：“这条街道叫白阳街，是白阳镇改造得最早的街道，两边的商铺有摄影照相馆，为狗、猫等等家庭饲养的小动物治病的宠物医院；修脚的、盲人按摩的服务中心；还有卖衣服、食品的超市；以及理发店、美容院，卖稀饭、卖包子、馒头、花卷、油条、豆浆的,蒸菜、炖菜、卤菜、拌菜、炒菜的餐馆；经营火锅鱼、芋尔鸡、火锅店、串串香的餐馆；卖肉、小菜和调料的副食品商店；茶楼、茶馆最多。你指的那儿是‘墨客茶馆’，是人们喝茶，搓机麻，打扑克斗地主，抓鸡（参与者各发三张扑克牌比大小比输赢，有的地方将这种赌博行为说成打金花）的地方。”
　　陶姝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而，这些她现在弄不明白的疑难问题久久盘桓于她幼小的心灵。她暗下决心，无论爷爷说得多么神乎其神，我一定要多读书，长大后，靠自己逐渐积累的知识解开心中的这些迷惑：“姑妈说，姑爹他们上午要到‘墨客茶馆’去喝茶是不是？我们可不可以去看姑爹？”
　　陶老师笑眯眯地告知：“他们在喝茶商谈正事，我们别去打扰他们，爷爷带你到河边去耍。”
　　细看这家“墨客茶馆”，高挂在茶馆门上方的“墨客茶馆”广告商标横跨三个商铺，其背景是烈日炎炎的盛夏，古代的一名农夫肩着锄头，干完农活朝家中走去，举目望见清澈的山泉通过竹筒往茶碗里滴，口干舌燥的农夫看到甘泉泡茶，他巴不得跑去喝上一气饮鸩止渴。茶馆的三道门外面安装的卷帘门，两侧紧靠卷帘门离地五十公分的位置安装玻璃墙，玻璃墙上面贴着用录书体的绿色“茶”字，左翼贴有“配备高档自动机麻”，右翼贴有“冷暖空调开放”，中间安装了两扇能推拉的玻璃门，门两侧的固定玻璃上贴有一付对联，分别是“聚文苑笑声高”“品茗茶情谊浓”，横批是“欢迎光临”。商铺门外的地砖上安装了四台空调外机。
　　茶馆安装的泥浆色地砖，门口有两盆富贵竹，中间那间屋在巴台前列摆布了三组藤椅，每组各三把藤椅围着茶几，巴台的左边电视柜台上有台29英寸长虹牌彩色电视机，左侧门上贴有“牡丹阁”，室内有三组藤椅配茶几，分一组四座两组三座，是供喝茶，打扑克和打手搓麻将的，右侧有三个包间，每间都安装了一桌机麻，分别是“桃花阁”“桂花阁”“樱花阁”。
　　“喂，请问，老板在不在铺子上？”两位衣着工商制式服装的青年到茶馆走了一圈，又走回巴台前问道。
　　“来呐。请问二位，有啥子事吗？”男、女老板各持湿毛巾、扫帚和撮箕分别从“桃花阁”和“牡丹阁”在回答的同时，脸膛泛起兴奋的红晕跑出来。
　　两位来者主动出示工商执法许可证，彬彬有礼的道明来意：“你们茶馆的雅间设置得很有特色，表面上朴实无华、雅间全部包围在绿色的花团锦簇中，茶馆的整体布局让人觉得雅致、舒适、得体，很有文化艺术品味，简直就是绿色茶馆，营造了一种自然环境留客的含蓄意思。我们是白阳工商所的公务员来执行公务，查验各商店的证照齐不齐。麻烦你们把证照拿来给我们查验。”
　　茶馆老板娘洁白无瑕的脸上呈现出自然的微笑，身穿一件燕尾领的风衣，拿出证照递给二位工商干部验证的同时，简明扼要的坦荡自白：“感谢二位的评价，说来真是有些惭愧，我叫游玉兰，原来是我们县氮肥厂的职工，四十多岁的人下了岗，还要自寻门路自己赚钱缴社会保险金和医疗保险金维持日常生活，看到这里的经商环境比较好，到白阳来学做小生意，请你们多关照。卫生许可证、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免税批示，手续都是齐的。”她指着身边那位男士介绍：“他是我老公，叫文苑，原来是宣传单位的。为陪伴我开茶馆，趁这回享受‘三、五’线提前退休的（三十年工龄，五十岁年龄简称）优惠政策退下来了。”
　　两位工商干部仔细端详这位女士，虽是四十开外的年龄，休长身材，俊秀的身段好比仙骨凡胎，因为年龄关系，白晢的皮肤有些松弛，容颜秀雅，一双丹凤下两眼勾月弯弯弯柳叶清秀眉，眼中传送出诚善的目光如炬。从她俊俏的模样，妩媚如蜜的笑脸，显得忠厚笃定，那双手上瘦削而纤细的手指，倒能补充证实她没干过体力活，或者说一句透明的话，她尚未经历艰难困苦，从她自我介绍表明，他们没有经历复杂的社会生活，超过一张盖有多级公章证明她忠厚老实，简直一个秀外慧中妇女的典型代表。
　　这家茶馆的布局能看出这位老板的文化底蕴，为了彰显公务员心系服务者的诚朴品貌，取决于真诚帮助的角度，善意提示道：“游老板，像你这个要老不嫩的年龄下岗就是一件预料不到之事，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条件实现再就业，到我们这里来开茶馆做生意，也是生活所迫，这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值得我们这些年青人学习！欢迎，欢迎。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在经营中刁难你们，乱收一分钱。有件事我得提个醒，我们在西部开发城镇一体化建设中，迈的步子比较大，经济比较发达，形形色色的骗子也随之出现，你们要处处事事都小心谨慎喽，尤其是门槛低的小生意，熬更受夜赚两个钱，若遭骗子整一回，破财又伤神耶。”
　　“谢谢二位小兄弟的忠告，是啊，人们提起骗子就人触目惊心，诈骗犯是最让人担惊受怕的。鄙人从不相信天上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估计不会受骗上当。尽管如此，仍然会携贱内谨慎经营，防患于未然。”文质彬彬的文苑在自信回答的同时，递了一支“小熊猫”牌香烟，显示出风光霁月的大肚风貌和节衣缩食的简朴生活。
　　 两位满意的点点头，将证照还给主人，真挚而客气的摇摇手：“对不起，我们没学会吸烟，告辞。”
　　“二位慢走，有空来喝茶。”文苑夫妻二人目送工商干部离去。
　　几位客人来到这名字幽雅的茶楼。
　　“老板，请安排一个雅间，我们有几位朋友来喝茶。”她的话一开口好似珍珠落玉盘那么玲玲盈耳，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柔情似水的声调。说话者中等身材，身段神姿飘逸，她戴了一付很高雅的眼镜，有一张芙蓉般的脸，细细的短促秀眉，大大的杏子眼，翘鼻梁，薄嘴唇，身穿一件圆领西服套浅灰色的短裙，脚穿果绿色的中跟皮鞋，这一身装束，宛如一个素装的影视明星。她就是“青天律师事务所”大名鼎鼎、资深望重的律师，轻盈的到巴台前与老板娘游玉兰协商。见巴台上摆放着盛水的玻璃杯比一般的玻璃杯大而厚实，进了此间茶馆就隐隐地闻到了缕缕茶叶散发的芳香。